“尤美娘!你红杏出墙!”

谢安平气得嘴唇嗫嚅 ,自觉头顶上的绿帽子这辈子也摘不掉了。他恨不得掐死美娘算了,可见她怯怯站在对面又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只能像个娘们一样痛斥负心人的无情无义。

这样做很不爷们,但谢安平能怎么样呢?他又舍不得动美娘一根手指头!

美娘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一怔:“你怎么晓得我名字?我好像不认识你…”

谢安平抬起手背揉揉眼眶,抬眉冷笑:“少跟爷玩这一套,这都是爷玩儿剩下的!你装什么蒜,你不认识爷?哼!你跟爷都不知睡过多少回了!爷不仅晓得你名字,连你身上哪里有痣都一清二楚…”

啪!

美娘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干脆扬手给了他一耳光,怒叱道:“满嘴污言秽语,下流!本来我刚才还有迟疑,但现在我确信不认识你这种人!”

谢安平脸颊赤痛,他抬起黑沉沉的眼瞪着美娘,咬牙启齿道:“行,你不认识爷没关系,爷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美娘拉着小珍正想逃,却不料谢安平抢先堵住门口,招呼布庄里的伙计——其实都是侍卫,关上门。他顺手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刀,打横抱起美娘就去了后院。小珍被反绑双手塞住了嘴,伙计让她坐在柜台背后。

伙计胆战心惊地问掌柜:“侯爷该不会闹出人命吧?他把刀都拿进去了…”

谢安平有个诨名叫“出刀见血一封侯”,说的就是小侯爷平时不轻易拔刀,可一旦动了兵器,那就是来真的,非得见了血光才罢手。

掌柜也怕,这明显是小两口吵嘴闹架,动什么刀嘛!他道:“你去卫府把老姜叫来,也只有他能劝侯爷两句,我去后头瞅瞅。”

美娘在谢安平怀里一路挣扎,对他又捶又打。谢安平纹丝不动,抱着她大步往前走,沉眉威胁:“你再闹爷就把你扔下去,让你肚子里那货摔出来!”

这种狠话果然有效,美娘害怕这煞星来真的,立即安分下来,双手紧紧捂住肚子。她死死咬住唇,愤怒抬头看见这厮的下颔,只见阴影交错之下,他的轮廓竟然透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美娘微怔,眨眼功夫,谢安平已经走进阁楼把她放下。美娘回过神来,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谢安平缓缓抽出刀,刀尖指着她:“爷要挖你的心出来看是不是黑的!”

美娘闻言吓得转身就跑,但不等她跑到门边,谢安平已经抓住了她拖到床上,按住她手脚脱她衣裳。美娘使劲挣扎,谢安平没耐性跟她好好说,干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够了!再动割断你喉咙!”

冷冰冰的刀锋挨着脖颈,美娘僵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眼睁睁看这厮扯开她的衣襟,然后拉下肚兜。

美娘羞愤交加,磨牙道:“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这般行事,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都不认爷,爷不做人也罢。”

谢安平低头朝美娘右乳旁边看去,在她腋下两三寸的地方有块很小的胎记,粉红色的梅花形状,他相信除了俞如眉就他知道,人的相貌可以相似性格可以模仿,但隐秘胎记总不能也一样吧?她刚才就说不认识他,那表情真切得可不像装的,谢安平是气疯了不假,但还没失去脑子,他就想验一验这个美娘是不是真的。

看见一模一样的胎记,谢安平还拿手去摸了摸,确信没有掉色,他顿时怒捶床板:“你还跟爷装疯卖傻!你敢说你不是尤美娘!”

美娘被他看了又摸都要羞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不是尤美娘了?!我是尤美娘不假,但我就是不认识你!”

“你当爷三岁小孩儿呢?你骗谁啊,你记得自己却不记得爷?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我说你聪明点儿行不?被爷用烂的招数还捡来再用,你要报复爷也换个新招!”

谢安平觉得美娘可能是在气当初自己装傻骗她,所以要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她那小心眼的记仇性子,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她就喜欢折磨他!

想到此处他仿佛觉得好受一些了,她跟他闹别扭就证明她还是喜欢他的对不对?所以她才会专门上布庄来“偶遇”他,应该是为了试一试他的真心,还有啊,她的肚子说不定也是假的!为的就是气他!

“娇娇,”转瞬谢安平嬉皮笑脸,低下头去亲吻美娘胸口,哀求道:“别跟爷怄气了行吗?爷什么都依你,你既然回来了就跟爷好好过日子,嗯?”

说着说着,他准备伸手把假肚子拿出来,好好跟美娘亲热一下,哪知一剥开衣裳完全傻眼了。

她隆起的小腹光滑圆润,不是布包袱,她确实怀孕了,货真价实。

美娘自觉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赤身露体太荒谬了,她慌乱搂起衣服要遮挡,却被谢安平一把甩开手。

他是彻底绝望了,眼含泪花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真的跟了别的男人…”

美娘觉得他完全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早说了我有相公的!”

温澄海。谢安平心里把这个名字碾碎了千万遍,他顿时失去了理智,拿过刀嘶吼:“不准喊他相公!”

谢安平忽然把刀对准美娘的肚子,眼底赤红表情狰狞:“不准你给其他男人生儿子…”

美娘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要剖开她的肚子,她咬住唇一手捂紧肚子,一手胡乱打他,骂人都带上了哭腔:“你这个疯子!疯子!”

谢安平果然是疯魔了一般,低着头死死瞪住她肚子,执拗地伸手去拉扯她的手腕,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

就在这时,美娘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动了,刚好让谢安平摸到。

他一下愣住了。

小家伙又动了动,仿佛还很有劲,在里面活动筋骨似的。美娘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捂着胸大口喘气,而谢安平兀自摸得起劲。

“他他他…他会动?”

半晌,谢安平把刀扔了,惊诧地问美娘。美娘惊魂未定地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安平越摸越好奇:“他每天都踢你吗?疼不疼?”

美娘摇摇头,吞咽一下:“才刚会动…不疼的…”

谢安平的模样就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摸着美娘肚子问东问西,甚至还弯腰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动静。

美娘哭笑不得,倒是没刚才那么怕了,她稳下心神,小手摸到身边的瓷枕,顿时计上心来。趁谢安平不注意,美娘抓起来就狠狠往他头上砸去,直把他打得捂住头摔下床去。美娘立刻跳下床就跑,打开门钻出去正好撞上一人,她连是谁也没看清,搡开来人忙不迭奔远了。

姜参事一来就遇见美娘逃跑,正在纳闷又听谢安平在房里发出呻-吟,他急急忙忙进门一看,惊见他手捂额头慢悠悠爬起来,脚步趔趄。

“侯爷您怎样了?”

姜参事要扶谢安平,谢安平摆摆手,抬眼朝着美娘逃走的方向一看,咬牙道:“还说不记得爷,连砸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样…嘶!怎么下手还是那么重…”

姜参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爷,卑职刚才看见的人应该是…”

“就是她!”谢安平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些许不甘,“她回来了,还把爷的心肝脾肺都要气炸了!”

姜参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回来了就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侯爷这下可以安心了。”

“哼,安心个屁!她就是专门来折腾爷的!”谢安平弯腰捡起刀,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老姜,回卫府给爷调五百精卫。”

“侯爷是准备做什么?”

谢安平收刀入鞘,冷哼道:“爷要去掀了温澄海的窝,把媳妇儿抢回来!”

72

72、明抢暗夺抓逃妾

美娘逃出来之后,在柜台后面发现小珍,解开小丫鬟身上的绳子,拉着她就往外跑。店里的伙计不敢阻拦,眼巴巴地看她们跑远。没一会儿谢安平就从后面一撩帘子走了出来,手掌捂头满脸阴沉。

“往哪儿跑了?”

伙计指了方向,谢安平不慌不忙把刀别在腰间,优哉游哉走出去:“看你跑不跑得出爷的手掌心。”

美娘和小珍回到府中,温澄海刚刚到家不久,美娘见到他就扑过去。

“相公!”

温澄海一见她惊魂未定鬓髻散乱的模样,大惊失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美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疯子…追、追我!”

她吓得不轻,还是小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温澄海一听明了,这是遇上谢安平了。他凝眉须臾,忽然低头问美娘:“你认识这人吗?”

美娘矢口否认:“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疯子!他会不会追到家里来?相公你帮我赶走他!”

温澄海把她的鬓发拨到耳朵,轻声问:“不跟他回去吗?”

美娘没听懂似的:“跟谁回去?相公你要让我去哪儿?”

温澄海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你先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罢。”

其实他自从回京就有心理准备,他曾无数次设想过美娘若是和谢安平重逢,他俩会怎么样?自己又会怎么样?也许是时候放手了…不过亲耳听见她选择了自己,他心满意足,也坚定地选择了捍卫到底。

金吾卫的五百精卫很快就包围了温府,把偌大宅子围得水泄不通,然后谢安平徐徐从队伍中间穿过,来到温府大门口,站定伫足。

只见温府大门紧闭,里头也静悄悄的,就像没人住的荒宅。姜参事道:“侯爷,卑职去叫门。”

谢安平一掌拦住他:“你敲门他也不会开,摆明了不待见爷么。”

“那…”姜参事不知如何是好了,心想小侯爷要干嘛?

谢安平眼睨前方,带着一股子蔑视:“打仗之前要叫叫阵,元力你出来。”

小跟班元力从后面凑上来,点头哈腰:“侯爷有何吩咐?”

谢安平一指两扇紧关的大门:“把姓温的给爷骂出来,骂难听点,最好把他家祖坟都气得冒烟。”

元力从小在菜市场长大,市场里卖菜的婆婆和杀鱼的大妈都是他的榜样,那牙尖嘴利恐怕长街上的王泼妇都要甘拜下风。

元力得了命令清清嗓子,站在门前双手叉腰,鼓气大喊:“温大人!快出来迎接咱们侯爷!”

谢安平上前踹了元力屁股一脚:“你他妈的请客吃饭呢!跟这弱鸡客气干嘛?给爷狠狠骂,骂不好爷抽你!”

元力委屈地揉揉屁股:“侯爷,温大人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小的有几个脑袋得罪他?”

“爷给你撑腰怕什么!”谢安平狠狠剜了元力一眼,“窝囊废!这种小事还要爷亲自出马!”说罢他上前一步昂起头,扯开嗓子就嚎了。

“姓温的弱鸡,你他妈给爷滚出来!男人大丈夫躲着算个鸟,有本事出来跟爷大战三百回合!乌龟王八蛋才缩在壳里不敢出来,爷看你比龟孙子还不如,干脆滚回家吃奶去吧——”

谢安平骂着骂着,回头小声问元力:“是这么骂没错吧?”

元力只晓得傻傻点头。侯爷您才是卖菜大妈的关门弟子对吧?对吧!

姜参事神情窘迫地咳了咳,望天哀叹。这货不是小侯爷,是混混流氓啊…

骂了一会儿温府没动静,谢安平却骂得口干舌燥,他招手让元力递了杯茶来润喉,然后冲着宅子喊道:“姓温的你有本事当一辈子缩头乌龟!爷放火烧死你!”

他扔了杯子招招手,马上就有卫府的弓箭手拉弓对准温宅,箭头绑了浸了火油的布条,旁边的人手举火把随时准备点火。

就在这时,温府的大门缓缓开了,随后众多的仆人丫鬟从里面跑出来,温澄海一身竹青长衫站在门槛里,冷冷看着谢安平。

等到下人都安全撤离,温澄海才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侯爷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虽是文质书生可气魄竟然不输给煞星谢安平。

谢安平的手握紧了刀柄:“把人交出来!”

温澄海面无波澜,眉梢似乎带着一丝轻蔑:“我府中的人为什么要交给你?”

“操!还跟爷打官腔!”谢安平暴躁了就要讲粗话,“你把爷的媳妇儿藏起来了!姓温的你什么居心,爷的女人是你能觊觎的吗!快把美娘还来,不然爷把你大卸八块!”

温澄海勾勾唇:“侯爷说笑了,本官这里并没有侯府的人,里面住的是在下内子。”他刻意咬重了“内子”两个字。

谢安平一听果然炸毛:“放你的狗屁!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内子外子了,她是爷的女人!”

“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温澄海冷静自若的模样跟谢安平大相径庭,他扬眉含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侯爷何时娶过妻,本官怎么不知?”

谢安平咬牙:“就算不是正妻又怎么样,爷八抬大轿迎她过门的!”

温澄海嗤道:“众所周知,侯爷爱妾在两年前已经不幸亡故,敢问侯爷什么时候又娶一人?”

“这…”这种文绉绉的交锋谢安平明显不是温澄海的对手,他一时语噎,不过顿了顿又反过来质问,“你又凭什么说她是你家的?爷也不知道你娶过媳妇儿!”

温澄海早想好了说辞:“本官与内子是在并州成的亲,不及邀请侯爷饮一杯薄酒,请见谅。”

谢安平脸都气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冲进去:“去你妈的!等爷找到娇娇再出来揍你!”

温澄海并不着急拦他,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玉印,摆到大门中央。

姜参事一见脸色大变,赶紧拽住谢安平:“侯爷去不得!”

原来这方玉印是当今天子赏赐给温澄海的,上刻“晋之铮骨”四个字,一来赞他有铁骨铮铮有气节,二来喻他为国家的肱骨之臣,是国之栋梁。要知道这方印的意义跟尚方宝剑差不多,见印如见圣上,众人这时是该跪下磕头大呼万岁的。

谢安平若此时视而不见冲上去,那罪名可就大了,这不是简单地殴打朝廷命官,而是藐视皇上没把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别拉着爷!爷今天非灭了这弱鸡不可!”

谢安平又蹦又跳,姜参事和元力死命把他按住,苦口婆心劝道:“爷您就这样去不是落人话柄么?他就专门下了个套等您钻进去!侯爷忍住忍住,咱们下来再想办法…”

“老子不忍!爷的媳妇儿都被他抢了,再忍就是孬种!”

温澄海在门槛里面看见谢安平跳脚猴急的样子,轻轻勾起嘴唇:“侯爷是查案的,想必知道凡事讲个证据,不能轻易定人的罪。你说本官私藏了什么人,就请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本官恕不奉陪!内子身怀六甲,实在经不起侯爷这么大阵仗的闹腾,您请回,慢走不送。”

他说完潇洒挥袖转身,背影磊落,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冲谢安平微微一笑:“你要硬闯也可以,踏着我的尸首进来!”

“姓温的你当爷不敢?大不了爷跟你同归于尽!”

谢安平在背后暴跳如雷,四五个强壮的侍卫一齐扑上来才把按住,但他在人堆底下还骂骂咧咧的,那口气就像吃了炮仗一样。

姜参事没辙,干脆让人拿绳子来把谢安平先五花大绑塞住嘴,然后冲着侍卫们一招手:“先回卫府。”

都说一堆混蛋里面一定要有个靠谱的人,才不至于让这个队伍出岔子。好在姜参事就是这么个靠谱的人,他看着被两名侍卫扛起来的谢安平,无视小侯爷杀人的眼刀子,而是平静说道:“武将杀人用刀,文臣杀人用笔,侯爷,您今天差点就中了温大人的计。”

谢安平“呜呜呜”地叫,嘴巴被塞住了说不出话来。

元力迟疑地拿开塞嘴的帕子,谢安平噼里啪啦的脏话就飙了出来:“我-操-你们一群兔崽子都反了不是!放爷下来,爷要去宰了姓温的!”

姜参事摇摇头,又动手把嘴给他塞上:“侯爷你听我说,你今天要是踩着玉印进了温府,无论伤没伤着温大人,他都可以参你一本,告你藐视圣恩。对于皇上来说此事其实微不足道,但若是涉及皇家的威严和面子,恐怕圣上想息事宁人也不容易了。皇上之所以器重温大人,一方面是为了瓜分世族大家的权力,一方面也是要笼络寒门子弟,所以温大人就成了一棵招风的树,很多人可能都看他不顺眼,但谁也不敢动他,因为动他就是跟皇上过不去。侯爷你以前揍谁都没关系,大不了被罚俸禄,但你今天要是动了温大人,恐怕就真的不妙了,更甚,你要是杀了他,皇上一定会让你偿命。”

谢安平满脸不在乎,嘴里嗷嗷仿佛在说“偿命就偿命”,姜参事无奈道:“但是侯爷你想一想,你若死了尤姑娘怎么办呢?谁来照顾她?”

果然美娘是谢安平的软肋,一提到她他的理智就回来了,眼睛里的火气也渐渐小了下来。姜参事见状再接再厉:“侯爷,对付文臣不能用武将的法子,明抢吃亏,不如…暗夺。”

谢安平双目一亮。

这夜三更,在小妾床上睡得正香的京兆尹大人忽然被人提着领子抓起来,这胖老头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双手抱头不敢睁眼。

“好汉饶命!我的钱全部在床底下的匣子里!您要多少尽管拿,饶命啊英雄——”

“爷要你的钱干什么,把眼睛睁开!”

京兆尹大人觑开一条眼缝,看清来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立刻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哎呀原来是小侯爷,稀客稀客…您这会儿来是?”

跟他一起梦周公么?

谢安平扔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报官。”

“啊?”京兆尹吃惊望天,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哎哟喂痛死了!居然不是做梦!

胖老头小心翼翼问道:“小侯爷您说…报官?哈哈您真会说笑,下官的案子都还要拜托您拿主意呢…”

“少废话!爷就是来你这儿报官,你受不受理?!”谢安平没耐心,狠狠一砸墙壁,墙上顿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凹窝。

京兆尹擦擦脑门的冷汗:“可是天还没亮,师爷也不在…”

谢安平眯眼:“不在?是不是在你床底下?嗯?”死胖子大贪官,竟敢推三阻四!

京兆尹赶紧改口:“不在也没关系!下官可以受理!”

“那你听好了,”谢安平终于满意了,慢悠悠道:“爷的小妾跑了,爷要你想法子把逃妾抓回来,悄悄地抓回来。”

73

73、绑美娘母女相见

谢安平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