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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无语,将手里的半张图又仔细看了看,记住了图纸上标明的数字,还有用英语记载的制作过程。

等宫人们将莘菲送出了慈宁宫,与古嬷嬷和紫樱、紫槐碰了面,莘菲急步上了马车,吩咐紫樱,“你来赶车,要快!”

莘菲从来都是优雅的,从容的,紫樱头一回看见莘菲如此着急的模样,便立刻坐上了车辕,“夫人,坐好了。”

马车便像旋风一样,片刻之间便回到了侯府。回到菡笑堂,莘菲便吩咐古嬷嬷,“嬷嬷,你在外间看住了,任何人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得进来打扰。”

便快步走到书案前,脱了身上的大衣裳,挽起袖子,铺开一张雪浪纸,拿起最细的毛笔,试了试,觉得不称手,在屋里转了转,低头看见妆台上的画眉用的螺子黛,便拿了起来,迅速将自己在宫中看到的那半张图纸按印象描画了下来,没有直尺,随手拿了一本书,以书的书脊为尺大概画了枪的样子,按照印象,将数字标了上去。

用螺子黛作画还行,写字就不太利索了,莘菲拿了帕子盖在画上,走到外间,唤了紫书来,吩咐她去厨房找几支鹅身上的羽毛来,并且点明要带下面的硬的部分来。

过了会,紫书拿了几支回来,莘菲大喜,这不就是中世纪的欧洲人会用到的鹅毛笔吗?

莘菲拿着几支鹅毛笔回了房,取了一支较细的,蘸了墨的,蘸了墨汁,试着写了些,果然能写出字来。

莘菲便迅速将脑子里记下的那段话写了出来。写完之后,莘菲细细读着这段话,这是在介绍制造火枪的前几个步骤,但是到了如何装火药及发射的过程时便停住了,显然后半部分在另外半张图纸上。

让莘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画这图纸的人,真的是穿越人士吗?现代的莘菲还教过历史,知道火枪真正出现最早应该是在宋代,而将枪这种形式用在战场上则是在明朝。而画着图纸的人还会英语,那么到底是穿越人士还是其他国家的人?

莘菲拿了图纸在屋里来回踱步,太后娘娘想找另半张图纸的目的她可以理解,可是这上面的英语这世有人懂吗?如果没有,那么,这图纸要来有何作用呢?

太后半是威胁半是恳求的话语还响在耳畔,又想起周士昭曾经说过的他手里有皇家想要的东西,那么就是这个了。自己该怎么办,是偷了另半张图纸出来交给太后,还是永远也不交出另半张图纸,与太后死耗呢?

莘菲直转到自己头都晕了,也没想出个办法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古嬷嬷担忧的声音,“夫人,该传晚膳了,您…?”

莘菲这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画的图纸折好,用帕子包好了,打开自己惯常放东西的床头的柜子,将包了帕子的图纸放进周士昭送她的匣子中,将搭扣锁上,拿了把小铜锁锁了,小巧的钥匙收了放在自己贴身的荷包中。

这才走出里间,“嬷嬷,侯爷可有传话回来?”

“传了,侯爷说今儿晚上不回来用膳了,叫夫人早些歇息,侯爷晚点才回来。”古嬷嬷答道。

莘菲悻悻地走到西间,上了炕,盘腿坐了,拿了本惯常看的游记在手里,也没看进去,只是无意识地翻着,想着那张图纸。

晚膳莘菲自己吃得也是百般无聊,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一心想要等周士昭回来探探口风,直等到睡着也没等到他回来。

等到莘菲醒过来时,周士昭又早已不在身边了,最近他似乎真的很忙,莘菲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和他一起吃过早膳了,莘菲一边起身,一边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等到周士昭回来,好好问问。

用过早膳,莘菲便去了庆安堂,老太夫人和太夫人正说着话,莘菲见过礼,刚坐下,李氏便也扶着丫鬟过来了,莘菲赶紧迎了上去,李氏还要见礼,被莘菲搀住,“好了,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个虚礼便免了吧。”李氏不从,老太夫人也发话说道,“就听你大嫂的吧,你快过来坐着。”

李氏这才作罢,和莘菲走到太夫人下首坐下来。

老太夫人说道,“这玉环也有身子了,府里的事也多,你母亲年纪大了,你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府里的中愦你也先跟着学着点。”这话是向着莘菲说的。

太夫人也接着说道,“也不是叫你现在就把事情都接了过去,大的事情自然有母亲我帮你看着,你只要跟着学就行了。”

莘菲虽然心里并不想这么早就接管府里的事务,但老太夫人都这么说了,也只得答应着。

李氏也笑着说,“大嫂,您只要跟着玉环看几天肯定就能上手了,大嫂这么聪慧,再加上还有母亲帮着照看,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老太夫人点点头,“既这么着,那你就先跟了玉环去看看吧。”

莘菲起身答应了,扶了李氏,二人向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告退了,一起走出了庆安堂。

李氏处理日常事务都在后院的第一进的畅观堂,今日莘菲也一同来了,李氏要让莘菲坐在上首,莘菲笑了说道,“今儿我可是来跟弟妹学着的,弟妹自然是坐在上首,大嫂我就坐在这,听听看看就行,弟妹且不必理会,只管处理事务就是了。”

见莘菲坚持,李氏也就不再推让,自己坐了上首,两个贴身丫鬟,一个蓝田拿了点名册子,一个蓝燕拿了纸笔记录。

等着回话的管事婆子都在厅外廊下候着,莘菲在一旁端了茶喝着,一边仔细看着李氏处事的流程。

一时,蓝田一个个唤了管事婆子挨个来回话,禀明要办的事,要支取的银子数目,蓝燕做好记载,李氏亲自发了令牌,婆子才退下去账房领银子采买办事等。

莘菲留心了一下,这半上午的时辰,来来回回一共回了将近有几十桩的事情,就这么一天,莘菲粗粗地算了一下,银子就支出了将近千两,莘菲不禁乍舌,以前自己在韩府里,一个月五两银子照样可以过活,现在这千两的银子是都用到什么地方了?看来这世的男人挣钱真实不容易啊,想到这里,对周士昭不禁又多佩服了几分。

等事情都差不多弄完,婆子们都回完话了,莘菲站起身来,就光是这么听,她就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更何况是怀有身孕的李氏呢?

莘菲亲自上前扶了李氏起身来,“弟妹,坐了这么久了,还是略走动走动些好点。”另外示意蓝田,“给你们家夫人泡点淡淡的玫瑰花茶来。”

又对李氏说道,“弟妹,孕妇要少喝茶,尤其是那些久泡的浓茶,可以喝些淡点的花茶,比如说玫瑰花茶,薄荷茶或者是大麦茶等。”

莘菲在现代有个妇科医生朋友,所以对这方面了解的也比较多,李氏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嫂提醒,本来我还特别爱喝茶呢。”

莘菲笑道,“一家人用不着太外道了,你也累了这半天了,回去歇着吧。”

李氏也笑着应了,喝了几口蓝田泡来的花茶,“嗯,这花茶味道也不错,香香的。”

莘菲细细地嘱咐了蓝田和蓝燕,才让二人扶了李氏回房歇着。

自己这才带着紫菱和紫鸾往菡笑堂走去。

这时节已是盛夏,日头也烈,莘菲就拣了有花荫的游廊底下走,快走到菡笑堂门口时,便看到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在门外探头看,莘菲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唤住了小丫头,这小丫头见了莘菲,正想跑,但看到紫菱紫鸾两个大丫头已堵住了自己,便立刻跪了下来,口里还说道,“夫人回来了。”

莘菲看见小丫头慌乱的样子便知有不妥,将小丫头带到院门边的树下,问道,“看见夫人我回来了,你跑什么?”

莘菲的语气并没有很严厉,这小丫头却吓得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啊,奴婢原没看见夫人。”

“没看见我,你就更不应该跑了,到底是干什么,老老实实说了,夫人我就不会怪你。”莘菲尽量和气地说道。

“是…是侯爷晌午的时候回来了,好像还喝醉了,然后紫蕊姑娘就来了,给了奴婢二两银子,叫奴婢上门口来看着,说是夫人回来了就去禀告一声,夫人,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小丫头还要求情。

莘菲示意紫菱将这小丫头先带到门口的耳房里,自己带了紫鸾往正房走去。

才走到正房门口,还没掀开帘子,就听见西间窗台的软榻前有娇嗔的声音传来,“爷,爷您轻点…”

听到这个声音,再联想到…莘菲顿时怒火中烧,重重地咳了一声,西间的人听到动静,就听到有穿衣下地的声音。

紫鸾替莘菲打了帘子,莘菲进了门,走到西间,便看见这么一副香艳的场景,周士昭仰面躺在炕上,衣襟半开,还睡得迷糊着。地上,紫蕊跪着,粉色的衣衫包裹住动人的身躯,姣好的曲线玲珑有致。更夸张的是紫蕊的粉色外裳里的白色亵衣已被撕破,露出柳绿的肚兜一角和白嫩的肩膀来。

紫蕊看见莘菲进来,犹自掩面哭着,爬到莘菲脚下,“夫人,夫人您可得为奴婢做主啊。侯爷回来便唤奴婢泡茶进来,奴婢送了茶来,侯爷就拉住奴婢不放,奴婢…奴婢死了算了。”

说罢还拉住莘菲的裙角大声哭泣着,莘菲心里冷笑,嘴上却只哼了一声,提起自己的裙子,绕过紫蕊,走到炕前。

周士昭犹自睡着,莘菲火得不得了,看见桌旁还放着茶水,便提起茶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兜头淋到周士昭的头上,脸上。上,脸上。

虽说茶水已经不烫了,但周士昭还是被这满头满脸的茶水激醒,看见冷冷看着他的莘菲,再看看伏在地上的紫蕊,周士昭的眼神更加幽深了,起身坐好,伸手想要去拉莘菲的手,莘菲一闪身躲了开来,自己坐到了炕桌的另一边。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头紫菱来报,“太夫人来了。”

还没等莘菲反应过来,太夫人就自己掀了帘子径直走了进来,莘菲暗道,“来得好快啊。”起身迎了太夫人。

太夫人看看周士昭,再看看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紫蕊,走到炕前坐下,“媳妇,你这儿是怎么了?大白天的苦苦闹闹的,成何体统?”

莘菲无语,这香艳的一幕怎么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转头去看周士昭,周士昭微缩的瞳孔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黝黑的脸上阴云密布,大有煽风袭雨的味道,连带着空气也沾染了紧张凝重的气氛。

太夫人还想说话,周士昭先开口问道,“你,说说,怎么回事?”此话是对着紫蕊说的。

莘菲撇撇嘴,自顾自地走到太师椅前坐下,看周士昭如何解释这桩风流案。

紫蕊见状,爬到太夫人身前,拉了太夫人的裙摆,“太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太夫人轻轻踢了踢裙摆,“你好好说,我自然会替你做主的。”说罢瞟了莘菲一眼。

莘菲视而不见,示意紫鸾去给自己和太夫人上茶。

紫蕊见状便有了些底气,柔弱地说道,“侯爷回来,便唤人上茶,因紫书和紫篆姐姐都上园子里给夫人摘花去了,奴婢便端了茶给侯爷,谁料,谁料…”说着还拿眼觑着周士昭,周士昭面无表情,只是微缩的瞳孔泄漏了他此刻的压抑的愤怒,周士昭一脚就要往紫蕊身上踢去,太夫人看见连忙喝道,“士昭,你干什么?”

周士昭才收回眼见就要踢到紫蕊身上的脚,紫蕊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抱着太夫人的裙摆瑟瑟发抖。

“把话说完!”周士昭冷冷喝道。

紫蕊抖嗦着继续说道,“谁料侯爷就将奴婢抱了过去,撕破了奴婢的衣裳,意欲…正好夫人此刻回来了。”

太夫人听到这里便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士昭你也是的,好歹也是你媳妇的人,你怎么也要打声招呼吧。”说罢又看向莘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媳妇,你就将这丫头收了房吧,日后要是有了身子再扶姨娘就是。”

莘菲冷冷一笑,这太夫人是惟恐天下不乱是吧,说的倒是轻巧,收了房?莘菲默默不语,起身掸了掸衣袖,走到紫蕊身前,蹲下身子,看着紫蕊,轻轻说道,“紫蕊,你是我跟前的二等大丫头,我且问你一句话。”

紫蕊看见莘菲眼底的讥笑,心里惴惴不已,不安地答道,“夫人请问。”

莘菲用手摸了摸紫蕊粉色的外裳,“这衣服料子真真鲜亮,是夫人我赏你的吗?”

紫蕊支吾着,“是…是夫人赏的。”

“哦…?”莘菲拉长了声音说完了一个哦字就起身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坐定,端起茶来喝,再不开口。

太夫人正疑惑着呢,紫蕊也莫名其妙,只有周士昭站起身来,一脚踹到了紫蕊身上,将紫蕊踹到了墙上再倒在地上,这一下可不轻,踹得紫蕊口吐鲜血,咳个不止,“贱人,忘了紫芯那丫头怎么撵出去的吗?”周士昭冷冷问道。

太夫人吃了一惊,“士昭,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丫头,收了房便是,你打她作何?”

周士昭没有回答太夫人,走到紫蕊面前,问道,“你说本侯撕破了你的衣服,我且问你,本侯如何撕的才能将你的亵衣撕破,外裳却是好好的呢?”

紫蕊一愣,脸色一白,更是止不住的咳起来,嘴角的鲜血也不断渗出。

太夫人也明显地一愣,转脸便拍着炕几怒喝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诬蔑爷吗?”

紫蕊此刻倒是放松了下来,惨笑着向莘菲说道,“夫人,您好…好聪明。”又转向太夫人道,“太夫人,奴婢,奴婢没有,您救救奴婢。”

莘菲看着还在做戏的太夫人,眼底的看戏神情溢于言表,太夫人不禁恼怒,“来人,将这丫头拖了出去,卖给人牙子。”

周士昭摆摆手,“母亲,这是儿子房里的事,就不劳母亲了,儿子自己来办。”说罢叫了两个婆子来将紫蕊丢到正房外头的院子里。

太夫人要起身离开,莘菲赶紧上前搀了太夫人的手,“母亲,您也看看侯爷怎么处理这种想要往主子身上泼粪的不安分的丫头。”便半拉半拽地将太夫人扶到正房门口,还叫紫菱搬了把太师椅来,将太夫人按到椅上坐好,太夫人心里直叫苦,也不得脱身。

莘菲自己立在太夫人身旁,周士昭叫古嬷嬷将菡笑堂里的所有丫鬟婆子包括姨娘们都叫了来,自己则去换了身干净衣裳,走到廊下,背了手,等众人都齐齐站在院子里时,周士昭咳了下,整个院子里便寂然无声,只听见紫蕊不断咳血的声音,在这种鸦雀无声的高压之下听来更是瘆人。

周士昭缓缓环视了院子里站着的下人,冷冽有力地说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妄想要爬上主子床的,给侯爷我身上泼粪的,就是这个下场。”

说罢,点点头,一旁的古嬷嬷走到院外,一会儿便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拿了板子进来,对着太夫人、侯爷和莘菲行了礼,便将地上的紫蕊豪无怜惜之意的翻了过来,背面朝上,紫蕊此刻才疯了似的大声哭喊着,“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夫人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吧。”

莘菲悠悠地在太夫人身后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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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无缺公子,菲园奇遇【首打VIP】

太夫人被莘菲在背后的这句话惊着了似的,直拿帕子擦汗。这边紫蕊凄厉的声音还在喊着,“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救奴婢吧,是您…”紫蕊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嘴里便被婆子塞了块帕子,便只听得见紫蕊呜呜的声音了。

周士昭点点头,两个婆子便开始了行刑,板子噼里啪啦地落到紫蕊的下半身,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那种闷闷的声音,夹杂着紫蕊呜呜的哭喊声,让院子里站着的众人只觉得身上发冷。

莘菲看了一会便看不下去了,尽管紫蕊可恨,但是这么重的刑罚也让她有点接受不了,但看到周士昭眼底的冷意,莘菲还是选择了闭目不看。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再听不到紫蕊呜呜的声音了,执刑的婆子也停下手来,周士昭再度开腔,“你们都看好了!记住了!”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的。

执刑的婆子将紫蕊拖了出去,院子里的石板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古嬷嬷连忙带了人去打水冲洗,周士昭才说道,“你们散了吧。”众人才都背着一身冷汗各自散去。

扶着太夫人起身的莘菲感觉到有一道阴骘的目光盯着自己,抬头看时,人群已经散开了,莘菲疑惑地扶起脚都软了的太夫人,唤了紫菱和紫鸾好生送了太夫人回绘芳堂去。

莘菲自己也转身回了里间,自己坐在书案前,拿起本书,挡住脸,周士昭随着也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坐在莘菲身旁的椅子上,就这么看着莘菲。

莘菲还想着将周士昭晾上一会呢,哪里知道被周士昭这么盯着,自己首先就受不了了,摔了书,转过脸来,直视周士昭,“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士昭蹙眉,“说什么?夫人想听什么?”

“你!”莘菲气结。

“我,我怎么了?”周士昭耍赖的功夫莘菲是见识到了。

莘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许再给任何人近身的机会!”

周士昭的眼神里闪耀着璀璨,一时间莘菲竟也看得呆住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喝得多了点,又在咱们自己的屋子里,就放松了点,以后不会了。”周士昭低声说道。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和道歉吗?莘菲心里正暗自得意呢,就被周士昭一把搂在了怀里,“夫人,你以后可得把夫君我看得紧点才行。”不等莘菲反应过来,就被周士昭抵在了书案边,热烈的拥吻了起来…

等莘菲红着脸从里间出来时,已然是晚膳时间了。

第二天去给太夫人请安时,太夫人的脸上就多了几分不自然,“媳妇,昨儿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母亲也是被那丫头蒙了眼。”

莘菲虽然心里暗笑,但面上还是附和着太夫人说道,“可不是嘛,这丫头媳妇先前看着也挺好的,还提了二等的大丫头,谁知道竟是这样的人。”说罢,顿了顿,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母亲昨日倒是来的快,母亲可是碰巧过来寻媳妇有什么事吗?”

太夫人脸微微有些红,有点支吾,“唉,可不是嘛,本来是想找媳妇你问件事情的,谁知道就碰上这么档子事。”

还在跟自己装呢,很明显昨天的事就是太夫人事先与紫蕊商量好了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如果不是自己揭开了紫蕊衣裳的漏洞,搞不好这紫蕊还真的就得被太夫人逼得收房了呢。

莘菲笑着问道,“不知母亲本来要找媳妇问什么事?”

太夫人脸色有点不好,“倒也没什么大事。”正感觉不自然时,竟让太夫人想到了一件事,马上又接口说道,“媳妇你嫁过来也有段日子了,你们院里的事原本我不该过问,母亲也是好心,怕你疏忽了,姨娘们也该安排侍寝了,女人嘛,就该贤惠大度才好。”

莘菲恨得牙痒痒的,这太夫人怎么回事?自己还没跟她算帐呢,这会又想找不自在了。碍于礼教,莘菲还是尽量用恭敬的声音答道,“媳妇自会安排,母亲放心就是。”

安排归安排,周士昭肯不肯去就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从绘芳堂里出来,莘菲照例去了畅观堂观摩李氏处理家务。中午和李氏一起用了饭,说了会话才回到菡笑堂。

莘菲换了家常的衣裳,靠在里间的贵妃榻上,厅上四个角落里都摆放了冰盆,房间里还是比较凉爽的,莘菲叫紫菱去唤了紫樱和紫槐来。

紫樱先回话道,“夫人,不出您所料,那紫蕊不仅和太夫人来往密切,奴婢还看到她和张姨娘关系很不错。两人私下里见过几次面。不过她们都挺谨慎,奴婢并没弄清楚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莘菲点点头,自己院里的人应该还有些眼线,不过周士昭对紫蕊的处罚必然也惊动了某些人,估计一段时间内这些人会比较安分点了,转入地下的行动就更不容易被发觉了。

紫槐也说道,“夫人,二房的傅姨娘,果然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莘菲说道。

紫樱附在莘菲耳边说了几句话,莘菲笑着点头,“果然让我猜到了,傅如玉就不是安分的人,只不过这次她的胃口有点太大了。”

莘菲对紫樱说道,“你做的很好,继续看着她们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异动马上来报给我。”

紫樱答应了,莘菲又对紫槐说道,“现在你把心思都放在张姨娘身上,看看她平日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在药草方面。”紫槐也答应了,二人分开行动自是不说。

然后又叫来古嬷嬷,二等的丫头还缺出一个名额来,让她留心留心院里的小丫头们,看看如果实在不行不妨买几个先培养起来,老这么防人实在不是长久之计,这菡笑堂也远远没有到水泼不进的地步。

将事情都吩咐完了,莘菲才靠在榻上歇了会,闭了眼,脑子里就冒出那张在宫里看到的图来。

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跟周士昭好好谈谈,莘菲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同周士昭开口谈这个问题。关于图上的英文,也是莘菲最为好奇的地方,真的会有同为穿越人士的同志吗?

傍晚时分,莘菲总算等到了周士昭回来,周士昭今天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二人用完晚膳,莘菲主动邀请周士昭一起去园子里散步。

虽然已是盛夏,但园子里的树木花草颇为深密,所以还是比较凉爽的,没有带太多服侍的人,只让紫樱和紫槐提着风灯远远地跟着。月色掩映之下,莘菲主动握住了周士昭的手,在心里想着如何开口提图纸的事。

周士昭反而先开口说道,“明日我沐休,带你出去转转吧。”

莘菲大喜,穿到这世最让她难以接受的就是真的是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快把她给憋死了,听到周士昭这个提议,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连连问道,“真的吗?太好了,去哪呢?嗯,我想去大街上也看看,还有那个酒楼我也还想去…”

周士昭在一旁看着莘菲闪闪发亮的璀璨的双眸,禁不住将莘菲抱了起来,莘菲低声惊呼,周士昭却低头噙住了莘菲的唇,将莘菲的惊呼声都吞了进去。抱着莘菲走到一处花荫底下的凉凳上坐了。

莘菲未尽的语声淹没在周士昭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莘菲也动情地回吻周士昭,小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周士昭的胸膛,一边深情地享受着与周士昭的热吻,一边还在感叹着周士昭扎实的身材。

等到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莘菲一经觉得氧气都不够用了,将头埋入周士昭的怀抱之中,双手还紧紧地箍住周士昭的蜂腰,想起今天太夫人说过的话,不由煞风景地问道,“侯爷…”

被周士昭拉开来双手,宠溺地看着,郑重地说道,“还叫我侯爷吗?”

莘菲一乐,便恶作剧地笑道,“那就叫昭儿、小昭昭、昭弟…”说着自己笑得已经不行了,还问周士昭,“你觉得哪个好听?”

周士昭无奈地抬起右手搓了搓莘菲的头顶,“叫我昭!”声音顶,“叫我昭!”声音低沉而又磁性,迷人得不得了。

“昭!昭…”莘菲听话地连喊了两声,一声短促,后边的一声则特别的悠长。

周士昭忍不住地又要上前吻住莘菲,被莘菲抬手挡住,莘菲将双手抬起圈住周士昭的脖子,红润娇嫩的唇细细地落在周士昭的唇上,浅尝辄止,又细细地流连于周士昭的浓密入鬓的眉,深邃迷人的眼,挺拔高挺的鼻,最后落在周士昭方正而青色的下巴上,直到坚定而抿紧的唇,周士昭再也按捺不住浑身像被闪电击过的酥麻感,一把深深地吻住了莘菲…

旖旎的气氛甚至都感染了园子里的花草,莘菲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泛着甜甜的味道,但还是保留着头脑里的最后一丝清明,“昭,昭…嗯,我们回房去…唔…”

周士昭松开莘菲,怀里的小小的人儿似乎全身都泛着红晕,星眼迷离,红唇微肿,无限风流…

起身抱着莘菲大踏步地走回菡笑堂去了…

二人的身后,一棵桂花树后,一个月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痴痴地望着远去的周士昭的身影,久久未曾离去。

第二日一早,莘菲起身时,周士昭也已不在身旁,紫书和紫篆儿人进来服侍着莘菲净了面,周士昭从外面练完功进来,见莘菲正准备梳妆,便说道,“我已经跟祖母说过了,便不用过去请安了,一会用完早膳咱们直接走。”

莘菲听了大喜,趁周士昭去净房的功夫,叫紫书将自己婚前准备好的男装拿了出来换上,将头发也梳成了男子的样子,在头顶扎好,簪了支碧玉簪,脸上也不抹脂粉,只淡淡地着了层香乳,收拾好起身转了个圈,咳了几咳,向着紫书和紫篆粗声说道,“怎么样,你们家公子我可生得齐整啊?”

紫书和紫篆二人扑嗤都笑了出来,“夫人,您可真是清秀。奴婢看比那外头正经的公子哥还好看呢。”紫书凑趣说道。

古嬷嬷正好掀了帘子进来,抬头不防看见作男子打扮的莘菲,吓了一跳,“哎哟,夫人您可吓着老奴了,老奴还以为哪跑进来的登徒子呢。”古嬷嬷细细打量了番莘菲,“夫人,您这是要干吗去?”

莘菲见连古嬷嬷都差点唬住了,有点得意洋洋,“嬷嬷,今儿侯爷要带我出去一趟,院子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说罢掀了帘子到了外间,一迭声地唤人摆了早膳来。

等周士昭换好衣裳出来时,便看见男装的莘菲立在桌旁,背着手,“侯爷,请!”

还没等周士昭说什么呢,莘菲自己便已撑不住了,笑得直揉肚子,“侯爷,您看,我这样可好?”

周士昭也笑了,摇摇头,“这个样子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我身边,寸步不离,不能让别人看见。”

莘菲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陪着周士昭坐了下来用早膳,莘菲的心思全在一会要出门去逛上去,哪还有心思吃饭啊,随便扒拉了几口,便催着周士昭动身了。

莘菲只带了有功夫在身的紫樱和紫槐,将上次周士昭给的匕首也带了插在靴筒中,有了上次在宫外遇险的经历,莘菲还是警惕性比较高的,多做点防备总归是好的。

出了二门,周士昭牵了头高头大马过来,“带你骑马,怎么样?”

莘菲乐坏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借着周士昭的手,一个用力翻身上了马,虽说骑艺不精,但在现代莘菲还是有去马场骑过马的,所以,简单的上马下马控制平衡还是难不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