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爷要去几天?”严真真问道。这个问题,比较严肃,她得趁着孟子惆离开的时候,把璀璨珠宝给顺利开张出来。

“不会太久,东西少带着些,一箱子便足够了。”孟子惆看了看自己的“行装”,几不可见地皱了眉头,不满地看向严真真,“你自个儿出门倒是提着个包袱便走,轮着给我收拾,想把马车压垮呢?”

安容雅很没义气地缩了缩脑袋,对着严真真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好吧,这意思她了解,也就是说,这黑锅得她来背,谁让她躲懒,光顾着自己出门,把这份“肥差”随手给了安容雅呢?

她正在斟酌用词,却听孟子惆又道:“你也收拾一箱东西,明儿早上跟本王一起走。”

“啊?”

正文 第312章 神秘虬髯客

第312章 神秘虬髯客

严真真坐在马车里,撑着下巴瞪向车帘子。

她打的明明是趁着孟子惆出行,把璀璨珠宝开张出来的主意,怎么忽然自己便成了随行的家眷?这下可好,她和螺儿打算了整整两天的计划,终告搁浅。尽管螺儿雄心不改,可她一个人还得管着联华超市这么个大摊子,忙得过来么?

若是抱冬未曾被掳走,那该多好。虽然还不能如螺儿这样举重若轻,但也可独挡一面。

唉…她拧着眉心,悠悠叹气。

孟子惆却在车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丝绸长袍,再加上玉质腰带,冠子上的明珠,分明是个最喜走马章台的贵公子而她,自然就是这位看起来仿佛是个绣花枕头的贵公子夫人。这身份,倒也不算太离谱,她也拒绝不得。

可这是往哪儿啊她不胜烦恼,刚在临川站稳了脚跟,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呢,便被“强行”拉了出来。碧柳满脸喜气,用前所未有的爽利,很快替她整理出了行装。

安容雅则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她。也许,在这个时代,也唯有这位异族美女,能猜到自己的心思罢?

“这倒是要去哪儿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除了眼看蒸蒸日上的生意,她更担心的是龙渊一路南下,却没有找到她,会不会又踪影全无?

碧柳喜孜孜道:“管它去哪里呢,反正有王爷在,王妃只管放心。若是疲倦了,奴婢给王妃拿条被子出来,歇一会子罢。王妃这一向天天往外跑,难怪坐不住了。”

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自己有这么不“安分”么?那是为了光荣而伟大的事业,在空间里的时候,她可是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的

“奇怪,弄得这么神秘,还要乔装打扮,弄出两个临时身份出来,看起来似乎要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啊这类事,应该是趁着月黑风高夜去做,才更合适罢?”她嘴里嘀嘀咕咕,因为声音含糊,碧柳并没有听清,只隐约听见月黑风高四字,便下意识地往外瞧了瞧。

“呀,外头下雨了呢,王妃可要请王爷进马车来避避雨?”

严真真探头一看,果然雾雨岚岚,凉风细细。孟子绸仍穿着一身绸衣,跨坐马上,仿佛坐没坐相。此人演戏,也真有那么一套。

“不用了,雨又不大。”她缩回脑袋,不以为然,“马车里毕竟气闷,况且我也不知道王爷的用意。你看他故意显摆的模样,分明是有意为之,我还是不要去坏他好事了。”

碧柳打开行李箱,取了一条丝棉薄被:“王妃既是气闷,不如躺着睡一会儿罢。”

“嗯,待雨停了,你去外头透透气,别总闷在车里。”严真真依言取过锦被,慵懒地侧身半倚。

这辆马车的空间很大,甚至容得下她置放在空间里的那张小床。车帘外还缀以明珠,帘子上绣着金线,严真真看来看去,都想不出孟子惆的品味,会低俗到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如今扮演的所谓角色,正是这么一个活宝。

碧柳拿起针线开始绣一幅严真真的披风,严真真对于在摇摆的马车上还能做针线的绝活,表示了无尽的敬仰。

“小心一个颠簸,把手指头戳个对穿”

“不会的。”碧柳微笑,“奴婢手里有数儿呢,马车也还算平稳。这件披风,也只胸口还要绣朵牡丹,并不繁复。”

严真真无语,牡丹花还不复杂么?她绣一朵月季,都要花费很长的功夫,绣出来的还是国不象。看来,绣花这种技术活儿,不是她干得了的。

不知道孟子惆是不是演戏上了瘾,每回打尖吃饭,总要包下整个酒楼。明明住店里要通宵达旦地处理公务,偏是吃饭还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严真真看着一拨拨的客人被赶出酒楼,忍不住仰首看天。要知道,他是个王爷的时候,还没这么嚣张呢这番大动干戈,似乎怕有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活宝贝似的。

第五次在空荡荡的酒楼吃饭的时候,严真真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不必每次都兴师动众罢?若想图个清静,找间雅室也就是了。”

孟子惆展眉微笑:“你不懂,我就是要大造阵仗,让人来见我呢”

“什么人敢包了整间酒楼?爷爷我今儿还非得在这儿吃了”门下一个洪亮的声音,让孟子惆的眉头皱了起来。

严真真疑惑地问:“王爷是在等他?”

“看了再说。”孟子惆没有直接回答,让严真真如同一头撞进了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现在算是什么形势?难道他想学姜太公,要玩愿者上钩的游戏么?

“呃…你不让人家上来?兴许他就是要你等的人呢?”严真真见孟子惆安坐不动,再次小声问。

孟子惆侧耳倾听了半晌,锁紧了眉毛:“不清楚。”

“哦。”严真真坐正了身子,有武功高强的某人坐镇,身边还有扮作家丁的侍卫,她自然不会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蹬蹬蹬”,一个虬髯大汉从楼梯上露出了头,声音大得就像在耳边炸开了似的,“就是你这小子包了酒楼,害某家只得喝西北风?”

严真真好心地提醒:“今儿刮的不是西北风,是东南风。”

虬髯大汉愤怒地瞪了她一眼,及至看到她脸莹如玉,言笑晏晏,才收了怒容,悻悻然道:“小姑娘不要乱说话,某家这是形容,不管是什么风,只有西北风是可以吃的。”

“既可以吃,你还要上来做什么?”严真真好笑地反诘。

“呔,看你这小姑娘长得可爱,谁想也是个黑心黑肠子的,某家今儿还非得在这儿吃了。”虬髯大汉三个大步便跨到了他们的桌边。整个酒楼座位自然很多,除了她这一桌,还有侍卫们另坐了两桌,其余的桌子都空着,可偏偏此人当头往她对面一坐,侧首大呼:“掌柜的,拿酒菜来,某家吃饱喝足了,还要赶路”

侍卫们的手都按住了手里的刀,见孟子惆没有示意,才暂时安坐不动。只是人人都搁下了筷,严阵以待。

“咦,你们两人倒点了不少菜,我就不客气,先用了”大汉扯着脖子叫完,仿佛才看见了满桌子菜似的,也不及拿筷,两手便抓了一盘白切牛肉,据案大嚼。

“好吃么?”严真真含笑问。

“嗯,不错,难怪这间酒楼生意好得很。”大汉忙着大啖,口齿不清地回答。

生意好?此人哪只眼睛看得出酒楼生意好来着?严真真瞪视着空荡荡的店堂,从哪个角落都看不出生意好在哪里。当然,客人被孟子惆用银子“赶”出来之前,上座率倒还是真不错。看来,此人也是熟客了。

“兄台可是来自海真?”孟子惆待大汉吃得差不多,才首次开声。

“嗯。”大汉看了看盘子里虾仁,想吃,又看了看自己的大手。掌柜的这才拿了碗筷出来,没待严真真道谢,又“嗤溜”一声,以比兔子还快的速度消失在楼梯口。

大汉眉开眼笑,继续大快朵颐,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啧啧”声。

窗**雨连绵,自出临川,天气就没好过,太阳连小冒头都没有。可这大汉的肩上,却只是微湿,分明并没有赶太长的路。足上一双小牛皮靴,看得出做工上乘,只是微有泥泞。

“邢大哥还好么?”孟子惆继续问。

严真真转眸四顾,见旁边一桌的侍卫们,都各归原座,重又拿起筷子。只是一只手,还握着刀柄,随时蓄势待发。

看来,这位邢大哥,是孟子惆的旧识。

“还不错,照样吃了睡,睡了吃,刚刚风光大娶。”大汉的吃相总算斯文了些,“这一路我赶得可真急,邢大哥说我误了事,回头便不许我再吃梨娘做的菜。”

孟子惆的唇角,微微透了点笑意:“是啊,梨娘的菜,可谓天下一绝。几时再去海真,可一定得让她亲自下厨。”

“正是如此,天底下没有人比梨娘做的菜更好吃。可惜她架子大得很,非得说尽好话,三催四请,才肯偶尔动动手指头。”大汉色舞眉飞,又有些沮丧,“只有邢大哥还能使得动,可每次我都只抢得三筷。”

看着他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严真真不由得怀疑,这位所谓的梨娘,难道厨艺比皇宫的御厨们还要好?

还有,这位邢大哥又是什么人?听两人一问一答,似乎孟子惆与人家熟得很呢而且,身边这群贴身的侍卫,也是知道其人其事的,因此听得这个名字,才会放松了警惕。

“你叫他大哥,多大年纪了啊?”严真真见孟子惆不说话,忍不住又挑起了话题,“刚刚大娶,有三十没有?”

虬髯大汉瞪视着孟子惆:“这女娃儿连邢大哥都不知道,你还带她来?这是什么意思”

孟子惆也不动怒:“她是本王的正妻。”

“哦。”大汉没了怒容,端祥了严真真两眼,“不错,虽然不懂事,比不得梨娘,长得还算差强人意。”

严真真哭笑不得,她在古代借用的这副皮囊,怎么说也能在美女榜里敬陪个末座罢?

孟子惆淡淡地说道:“邢大哥五十有余,这次大娶的,也不知道是第几十房美妾。”

“几十房?”严真真啼笑皆非。都娶了几十次小老婆了,还需要风光大娶么?

正文 第313章 占岛大寇

第313章 占岛大寇

在孟子惆与虬髯大汉的谈话中,严真真总算摸出了一点头绪。原来这所谓的“邢大哥”,竟类似于山大王,只不过人家占的是岛。在四面环海的岛屿上,俨然自成一国。

“我只能说回去对邢大哥禀报,至于老大怎么打算,掩可不敢作主。”大汉看着粗豪,但说话却显然步步为营,绝不轻易许诺。再看他偶尔的精光一闪,严真真只得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人家那叫粗中有细。

不过,对于两人的谈话,严真真听得不太懂。明明用的都是官话,孟子惆也显然并没有避着她的意思,可她听了半天,还犹如雾里看花。只大概地知道,那位“邢大哥”,是孟子惆幼年便认识的。至于孟子惆怎么在皇帝的高强度监控下前往海岛,那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了。

“放心,俺回去一定请示了邢大哥。知道公子如今在临川,我们来往便更容易了。至于海岛盛产的一些海货,自然会优先供应临川。只是俺去岁曾往临川一行,行人萧索,门户紧闭,恐怕这些货物,卖不出好价钱。”

孟子惆一笑:“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就是临川卖不出去,在金陵和扬州也有相当大的市场。到时候,我们可以把物品运往两地销售。你有一年未曾来中原,恐怕还不曾听说过联华超市罢?”

谁知虬髯大汉却嚷了起来:“谁说不曾听说的?俺听老三回来显摆过了,说是这联华超市的经营模式甚是稀奇,竟不是掌柜的拿东西,而是由顾客自个儿拿,汇总了一同算银子的,可是这个?”

“正是。”孟子惆欣然点头,“好教你知道,联华超市的幕后老板,正是我的夫人。因此,你完全不必担心货物滞销的问题,我们有强大的销售渠道。”

严真真被大汉看得赧然,嘀咕道:“只是无聊时候想出来的玩意儿,也就图个新鲜罢了。”

“原来你夫人竟是个经商的奇才,难怪你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大汉顿时对严真真刮目相看,点头叹道,“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但凡给你的价钱,总要比旁人还低上两成。”

单这两成,便是相当巨大的利润空间了。严真真听得不由悚然动容,对于虬髯大汉能拍板决定这样的大事,在心里小小的震动了一下。看来,这位大汉,在岛上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

孟子惆笑道:“好,,回去替我谢谢邢大哥,雪中送炭,莫过于此。临川街道萧条,我们自有法子在短期内重又繁荣。要知道,古中州,曾经是整个中原最繁华的所在。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让中州的繁荣,在我的手里重现。”

大汉连连点头:“你的手段,俺自然信得过。既然夫人也是商场圣手,有你两人的着力经营,怕是不用两年,便能直追扬州了。”

严真真忍不住道:“何止是直追扬州?我们的目标,是要打造中原第一城市。往后,它会成为所有商人的乐园。”

孟子惆目光微闪,唇角的笑意却更浓了。虬髯大汉哈哈大笑:“好,既是你两人有此信心,邢大哥想必更看好你们。”

双方尽欢而散,虬髯大汉离开的时候,神气地挺着胸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想当然便以为他强行取食,而人家花朵一样的公子和夫人忍气吞声。嘿,粗人也会演戏啊难怪那座岛上的邢大哥,会派这么一个看似浑人的汉子与孟子惆秘密接头。

“海上的货很多么?”严真真看着虬髯汉大步流星地离开,忍不住问道。

“很多。”

严真真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海岛上除了珊瑚和贝类,还能盛产什么。而珊瑚只是装饰所用,贝类也只用作观赏与收藏。目前的临川,这些并非关系民生的奢侈品,根本不必急着上架罢?

她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孟子惆却忍俊不禁:“虽说是靠海吃海,但邢岛主可不单只是领导渔民。他的辖下,其繁荣程度甚至不下扬州。盖因远方的琉球、夷岛、大满等国的海船,俱从他那里作中转站。而他拥有的海船,也常常扬帆出海。”

严真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什么海岛,竟然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天旻往北,并没有特别大的岛屿罢?”

难道是日本?可那虬髯大汉,怎么看都不像是日本人啊也许,他是日本人中的异类一枚?

“那海岛,究竟在哪里?”尽管因为曾经参观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而对小日本没有好感。不过虬髯客的豪爽和粗中有细,还是让她印象深刻,实在无法把他和日本人划上等号。

孟子惆敛了笑容,露出悠然神往的神情:“彼时我还年幼,跟着他们的船,一路南航,足足航行了一个月,才抵达目的地。”

从大陆去日本,需要一个月吗?严真真飞快地计算了一下里程,怎么算也不必耗费那么久的时间,顿时释然,不是日本就好。否则,她的爱国主义情怀大爆发,恐怕要搜肠刮度,把日本国给据为己有了。看来,此时的日本国,还没有强大起来。

“要这么久啊…”她感慨,“看来,那是南沙…那边儿了,海产资源应该极度丰富罢?”

“是啊,尤其是珊瑚,比天旻沿海一带产的品质好,大而完整,深受达官贵人们的喜爱。这一宗生意,利润最厚。不过,即使邢大哥那里,产量也不是太大,只可作奇货可居,不可作日常销售。”

严真真又细细地问了那座海岛的大概位置,再和自己学得不怎么的地理知识一对照,立刻大惊失色。那里…不就是后世著名的马六甲海峡吗?

“那儿的地理位置极好,若有可能…”严真真想也不想,便想把马六甲海峡居为己有。若是落在英国人和葡萄牙人手里,早晚会拿着洋枪洋炮杀往中国。

孟子惆一脸的佩服:“是以,邢大哥甚有先见之明,扼东西交通之要道,往西和往东都十分便利,因此物产十分丰富。若非海岛稻米产量甚低,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严真真“嗯”了一声,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如今落在炎黄子孙的手里,还是不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

“可惜临川的粮食,连供应本地百姓尚且不够,每年我都是从两湖一带,高价收购,再转道而去的。”孟子惆颇觉遗憾。

严真真瞪圆了眼珠,他才多大年纪啊与那位邢大哥的生意往来,看来由来已久。自己被牵强附会加上的“商界奇才”光环,应该挂在他的脑袋上才合适。难怪他对自己偷偷开联华超市的举动,并无恶感。原来这人开始经商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早得多

“真有你的。”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忽然眼睛一亮。岛国居民既然从生意中获利甚丰,想必生活奢侈。若是用空间里的稻米,把他们的嘴给养得叼了…到时候,那价钱还不是由自己喊么?即使垄断邢大哥与天旻的生意,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得意处,她的笑容越发的甜蜜。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每当她露出这种得意表情的时候,一双明眸,便灿烂得胜过星辰。而孟子惆格外贪看她这一刻的色舞眉飞,只含着笑容凝睇。

不过,空间的稻种虽然很好,但移栽到空间外从种子开始生长,口味怕是与一般的稻粮雷同了罢?她心痒难禁,却又不敢露宝,笑意忍不住便隐去了不少。

“粮食问题,素来是临川一地的难题。因为气候干旱,稻米的产量并不太高。”孟子惆不忍见她蹙眉,忙出言开解。

严真真却认真地摇头:“临川的水稻,可是一年一熟?”

“自然是…”孟子惆哑然失笑,“一听这话,便知道你根本没种过田,甚至没接触过农民。水稻不是一年一熟,难道还需要两年三年才成熟一次么?若是如此,天旻的灾民数字,至少还得再翻上一番。”

“不是,我是觉得,水稻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两熟嘛这样一来,尽管亩产量不能翻个个儿,至少也能达到夏季稻的三分之二。”

她说这话,自然是有根据的。后世的种植,即使在北方,也能栽种双季稻,更何况地处中南的临川呢?

“怎么可能?历来从无水稻一年双熟之说。即使在两广,也只种一季。”孟子惆却压根儿没把她富有创意的点子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摇头,看她的目光,却充满了宠溺。才女,也不是万能的。有一点小小的不足,才更让人觉得亲切。

严真真却很固执:“我觉得可以,不如辟一块地试验一下。若是能成,临川的稻米产量,不但能够自给自足,还可供应邢岛。”

她预备在空间里开始留种,空间里稻米的口感,她可是深具信心的。包管邢大人之流只要尝过,便认准了临川出产的水稻。

“你既有这兴致,便叫人去试着种罢。就是不成,也不算什么。”孟子惆未言成功先言败,却没有打击到严真真的信心。

也许她比不上孟子惆聪慧,也比不上他的早熟,但有一点,孟子惆是拍马也赶不上的。那就是她有来自后世的经验,双季稻早就在大江南北广为栽种,还怕会不成功么?

“一定会成的。”她自信满满,“只要找些种田的好手,我一定能让临川的农户,都种上双季稻。”

…大不了,她利用空间作点弊,不就行了吗?

正文 第314章 马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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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马路杀手

孟子惆又带着她往南行了一程,严真真忍不住问:“不是已经与邢大哥接过头了么?怎么还不回去啊”

“我还以为你性好游山玩水,才借着这个机会带你出来走走。怎么?想家了?”孟子惆又是诧异又是高兴。

严真真咕哝:“穷山恶水的,也没有甚么好看。我这不是担心临川的形势么,联华超市开张大吉,这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势头给延续下去。若是螺儿独木难支,我也能给她搭把手儿不是?如今抱冬又不在,就剩螺儿独个儿左右支撑,难免相形见拙。”

“放心,我观察螺儿很久了,这丫头是个干事儿的,肯吃苦,又韧性,人也聪明得紧,比你会用人。联华超市在她手里,比在你自个儿手里还能挣银子。”

“就是要捧人,也不要贬低我罢?”严真真不满地嘀咕,不过螺儿作为自己人,被孟子惆夸成一朵花儿似的,她也与有荣焉。因此,嘴里虽然抱怨着,可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状。

“临川甫定,倒还真有不少事要处理,在外面耽搁不得。好罢,张二哥既然已会过了面,咱们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快马加鞭回去可好?”

严真真忙忙地点头:“好啊,咱们骑马回去”

碧柳在一旁打盹,听得骑马二字,下意识地阻止:“王妃可不能骑马,让人瞧见又要被说三道四。齐侧妃那里,正愁抓不住王妃的错处呢若让王爷知道,少不得又会斥责两句。”

“你这丫头,倒是忠心耿耿。”孟子惆也听得忍俊不禁。

碧柳清醒过来,见孟子惆正站在严真真身侧,急忙惶然下拜:“奴婢不知王爷在此…”

“罢了,你也是替你家主子着想,本王也不怪你,要一向这么护着主子才好。”孟子惆和颜悦色,“本王是赶着时间回去,方弃车就马。”

他原不必向碧柳解释,只是怕这主仆二人心生隔阂,又喜碧柳为严真真舍身而出,才降尊迂贵地多解释了两句。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丫环在严真真身边,自己也能放心不少。临川诸事,千头万绪,他恨不能天天泡在书房里处理公事,一条条政令从速发下去,才能让临川在短期内繁荣起来。那是他祖辈跟着天旻开国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封地,总有一日要重现当年荣光。

严真真却不知道他的细腻心思,笑着替碧柳谦虚了几句,便往客栈外走:“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罢。”

孟子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歉然笑道:“也不赶这么一时半会儿,这时候也晚了,咱们干脆歇息一晚。咱们成亲这么久了,那洞房花烛夜…”

他倒是说得柔情蜜意,严真真却听得差点魂飞魄散。她可是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拖延了这么久,眼看他忙得将要找不着北,警戒心才放下来没多久,便要犯错误么?

“不必,咱们往后再补,我还没到法定年龄。”说着,也不待孟子惆再度挽住她的手臂,便如火箭头一般地冲了出去。

碧柳阻之不及,忍不住暗自跺脚,也跟了出去。

孟子惆看着主仆二人仿佛火烧屁股一般地冲出去,愕了半晌,才摇头苦笑。到底还是小孩心性,竟是半点不解风情。

出得门去,严真真早已经翻身上马。就连碧柳,也被她强行按在自己的马上。孟子惆再度苦笑,只得打消了与佳人共乘一骑的旖旎想法。

政事为重,三千里的锦绣河山,他才是真正的主人。甩了甩头,他也一个翻身上了马,意气风发地一提马缰:“走。”

侍卫们的身手,自然比严真真俊得多。参差间,齐齐上了马,前后也只差了几秒钟而已。严真真看得大是艳羡,自己的骑术练了这么久,还是只能望望这些人的项背。若是带匹马进空间,没事儿练练…

她大是意动,看着自己骑乘的马匹,是孟子惆特意为她挑选的,性格温驯,用来给女子骑,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若这么一匹马凭空失踪,恐怕多少会惹人怀疑。再说,若是带入了空间,总不好时不好地带出来显摆。她只得压下了念头,却打着主意好好找一匹健马。

只是空间里除了她撒下的种,从来不长杂草,马的饲料有点不好解决。不知道移栽一些青草进去,会不会疯狂地繁殖…到时候,恐怕自己又要欲哭无泪。

思前想后,严真真决定用小麦喂马。在现代,有一种极其流行的健康食品,叫做小麦草,不就是小麦的苗么?人都喜欢打了汁吃,估计马也好那一口罢?可惜现在的空间还是小了点儿,骏马撒开四蹄,几分钟的时候便能转上两圈。

当然,她概念里的骏马,那是要日行八百里的,虽然这种骏马可遇而不可求,但严真真的武侠情结泛滥成灾,要的就是那样的骏马。

“王妃小心”碧柳尖叫一声,严真真猛的一个激凌,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头前方的一位妇人。

大约已被吓得傻了,眼见得马匹前奔,她竟不知躲闪。

可怜严真真的骑术实在算不得精妙,提着缰绳,也忘了反应,只管叱道:“快停下快停下”

这匹马儿可没有经过空间里紫色雾气的熏陶,自然听不懂人话,因此仍然勇往直前地往前跑。严真真急得快要哭了,她可不想草菅人命…

“快闪开啊”她尖叫一声,自己也被吓得傻了。

忽然,马身受到了一记沉重的撞击,严真真的全部注意力,正放在那个离得越来越近的妇人身上,手里的缰绳滑落下去,整个人都被甩到了几米远。

尽管跌得七荤八素,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瞪视着那匹马踉跄了几步,便撞到一旁的大树,一个扑跌,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

“我没撞到人罢?”严真真还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站在路中央的妇人发呆。

“撞到奴婢了”碧柳嚷道,又一骨碌地爬起来,“王妃没事罢?”

“我没事,那个妇人,没被我的马撞着?”严真真头一件事,就是找人确认自己并没有成为杀人的“凶手”。

“当然没有,王妃怎么会撞到人”碧柳忙忍痛安慰,“是她自个儿不开眼,站在路中央不知道闪避。”

“真真,伤着你了?”孟子惆滚鞍下马,冲到她的面前,“怎么不知道抱紧马头,竟不知道会被马甩下来么?”

“不知道。”严真真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骑术,也就这么三把刷子,紧张之时,哪里还记得教程一二三?

“看看伤在哪儿了?”孟子惆看她满脸的茫然,显是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忍再加责备,忙矮身蹲下,“脚踝伤着了么?我抱起先找间客栈安顿下来,冰荒,赶紧去镇子上叫个最好的郎中过来。”

严真真的眼睛,却还与路中央的妇人遥遥对视:“她没事吧?我没撞上她罢?”

“没有。”孟子惆歉然,“我不该以拳击马,你也不至于会摔下马来。我当你能控制住马,若是早知道…”

“幸好你打了一拳,不然我可就要撞上去了。”严真真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想到自己显些儿成了伤害无辜的“马路杀手”,不由得害怕。什么叫乐极生悲?她算是切身体验了一把。

“傻话”孟子惆懊恼不已。早知道严真真的骑术这么差,他也不至于会下这么大的手劲。若是马匹不倒,兴许她还不会被甩到这么远。

严真真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碧柳,顿时被吓了一跳:“碧柳,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赶紧叫人裹伤。”

“奴婢这个…只是脾外伤,不太碍事的。”碧柳挤出笑容安慰,“倒是王妃可伤到了哪里?给个话儿,也好让奴婢安心。”

“我什么也没有伤着。”严真真哭丧着脸。自己因不想与孟子惆共乘一骑,才把碧柳捎在自己的马背上,岂料反害得她差点破了相眼见血迹从她额角淌下来,却丝毫不曾顾及,严真真忙拨开碧柳的鬓发,幸好只是细长的一条,又在头发里面,应该不算严重。

“好了,去客栈好好检视。”孟子惆把严真真打横抱起,自有身边的侍卫去抱住碧柳。小姑娘却还觉得羞涩:“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严真真眼巴巴地看着碧柳,觉得自己像颗扫把星,碧柳跟着自己,可没有威风上几天,前有牢狱之灾,后有跌落马鞍之祸,可不全因自己?

“王妃,奴婢没事的。”碧柳用手背抹去了颊上的鲜血,满不在乎地说道。

“走”孟子惆一声令下,马蹄生风,直往镇上而去。严真真浑身脱了力,虽然不想与孟子惆太过亲昵,这时候却提不起一丝力气离开他的怀抱。微微闭上了眼睛,眼前却浮现了龙渊的身影。

头一次,她在生死之间,身边站着的人是孟子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