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时曾经见过这种油,也用它做过火烧大宅的事。”龙渊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眼前渐次繁华,果然已经到了中心的街市。

“啊…到了。”严真真看着客栈高大的门楣,若有所憾。

“你一宿没睡,累了罢?你的窗还开着,我送你上去。”龙渊提气纵身,身姿不变,严真真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很快龙渊的手便攀上了窗台,一个翻身,两人已落到了实地。

严真真再不舍得,也只能下来,再看龙渊,额上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心里的疑团才问出来:“你为什么一直呆在陈家?”

PS:昨天同学聚会,来的人居然很齐。几年不见,小猪发现好多人居然叫不出名字了…平时联络太少…昨天闹翻天了…

正文 第330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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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原来如此

等了很久,严真真以为自己又将等不到回答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龙渊带着淡淡苦涩的回答:“无处可去。”

“怎么会呢?”她急急地攀住了他的胳膊,“你可以来找我啊”

龙渊又默然良久,才叹息着似问似答:“临川王府?”

严真真只觉得胸中有个块垒,堵着无法冲开。是啊,她能让龙渊来临川王府以什么样的身份长住呢?而寄居在孟子惆的地盘,恐怕龙渊会觉得屈辱。

“对不起,我只是…”严真真局促了,握着他的手腕,有些茫然。可是无话可说,是否该表示,某人要离开了呢?好容易相见,她又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落在几案上。那里还有她厚着脸皮打包回来的各色点心,总算找到了继续留人的理由:“啊,对了,我这里还有点心,你也跑了大半夜,不如吃一点东西罢。”

“都是扬州的名点。”龙渊看着大盒小盒,忍不住浮出了点笑意,“以后有机会,我做给你吃。”

“真的?”严真真差点跳起来,“一定会有机会的。”

龙渊又默然,接过她递过去的三丁包子、生肉藕夹、五仁糕…来者不拒,一口接着一口吃,仿佛真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严真真也吃得开心,虽然点心已经凉了,可陪吃的人不同,也能吃出一点格外香甜的味道来。

两人默默地吃,严真真不期然便想起一句话:有情饮水饱。她想,即使这些菜的味道差得一塌糊涂,她大约也会觉得是美味佳肴。不过,这么多东西吃下去,就是没情,估计也已经饱了。

“你…”

“你…”

两人同时放下手里的点心,抬起头吐气开声,却发现对方也张开了嘴,立刻便顿住了自己的声线,然后面面相觑。

“扑嗤”严真真笑出了声,“看来,咱们的默契还没改变呢好吧,我大人有大量,让你先说。”

龙渊也勾勒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其实我没有什么事,刚刚是想问你,打算在扬州住几天。”

严真真暗中盘算,留在临川负责“监视”孟子惆的那只鸽子还没有送信过来,想必还没有启程。既然这样,自己还能在扬州至少呆上两天,再磨磨蹭蹭的话,呆个三五天的,不成问题。

不过,对着龙渊,还是保守一些,免得彼此失落。

“应该能够留三天。怎么?”

“怕你住在扬州落了陈氏的眼,想劝你早一点回临川。那里毕竟是孟子惆的地盘儿,陈氏便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把手伸过去。”

龙渊的话,却把严真真气得牙齿痒痒,恨不能拿柄锤子直接往他的脑袋上敲去。这人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还尽打击人。她在这里盘算着多留几天和他相聚,谁知他却巴不得把她打包立马寄回临川。

这时候,严真真不由得想起小黄鸢的话,龙渊到底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如果是爱,哪怕是朦胧的爱,也不会急于把自己推向另一个男人。

嘴里泛起了苦涩的泡泡,她咬着唇一声不吭。

龙渊却丝毫没有顾及她细腻的情感,仍然在自说自话:“我仔细看过他的布置,虽看似粗糙,却有章有法,细密合度。临川既是他的封地,想必也浸yin了不少心血。你在临川,可保安全无虞。”

严真真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真不简单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恐怕是她与他相识以来的第一回。可是这内容,却让人又恼又嗔,偏又反驳不出来。

“不劳你费心,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说这话的时候,严真真赌上了气。

龙渊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脾气,疑惑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呢?”

“不想说了。”严真真怏怏,含了一小块点心,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味道一下子变得又干又涩,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可是说什么呢?对着龙经渊略带期待的脸,严真真沉默了。学着他的模样,只顾埋头苦吃,不过那口动的,实在太小,比麻雀大不了多少。一块酥饼,吃了二十口,还剩下半个。

“你在扬州太危险了。”龙渊叹息着,主动挑起了话头。

“不劳你保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严真真磨了磨牙。真是一段不开窍的木头疙瘩,每一句话就像是往她的伤口里洒盐巴。恨恨地把剩下的半块饼整个儿咽下,却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噎得她眼泪汪汪。

一个茶杯,落到她唇边。那茶,竟是微微温着的。她如久旱逢甘霖,像一条濒死的鱼儿,拼命地喝掉了半杯。握着茶杯的手,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随着杯里的水渐渐地浅下来,而微微地倾斜了一个适合的度数。

“谢谢。”严真真推开茶杯,负气不理。某人也不说话,若非严真真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那一角黑色夜行衣,她甚至以为,他已经悄然离去。这人,也太没存在感了罢?

“跟我,不用那么客气。”他的回答,慢了何止半拍严真真差点被噎得只剩下眼白,忽然觉得,也许某人与孟子惆一样,都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典型。

“我会留在扬州,兴许还不想回临川了呢”她收回目光,仿佛在跟自己斗气似的,恨得双手握成了拳头,心脏擂鼓般地跳动,她这已经算不上暗示,近乎明示了。

“你…不行”龙渊脱口而出,“这里鱼龙混杂,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太平。你的联华超市,那掌柜不完全是孟子惆的人。”

严真真瞪大了眼睛:“我还没说联华超市出了什么事呢,你怎么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呢?好神啊快快从实招来,你究竟为什么会留在扬州,留在陈家?莫不是那掌柜不仅仅是孟子惆的人,却是一个双料间谍,暗地里收了两份佣金?”

龙渊苦笑:“我来扬州的时候,便发现联华超市有些不对头。当初第一家联华超市开业,还是我一手操办的呢我扮成普通人去里面转了两圈,便觉得事有蹊跷。正好老夫人说要吃我的小笼包,给我在扬州的家里留了口信儿,我便去摸摸情况。”

严真真“哦”了一声,忽然觉得不对,用右手食指指向了他,差点指到他的脸上:“你刚刚不是说无处可去么?怎么在扬州还有房子?”

“也就在西门外置了一间房,没花几两银子。”龙渊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做个杀手,不能没有落脚点。陈家算是一个,山里算是第二个,那第三个,就得自个儿找了的。”

狡兔三窟,不是这样的三窟罢?严真真无语。

“好罢,你再接着说,既是为了查明真相,想必那掌柜是陈氏收买的。陈思雨虽说也鬼灵精怪,但这种手段未必肯用。”

龙渊脸色复杂:“正是陈大公子的主意。自从知道联华超市是你和孟子惆的产业,他便让人悄悄打了进去。这个掌柜名义上是陈太妃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他的人。你看他的作派,可不是想让联华超市臭名远扬么?”

严真真恨恨地点头:“可不是?不单是肥了自己的腰包,还把联华超市的客人都恶声恶气地赶跑好个陈大公子,手段儿可真是层出不穷啊…哼,看来,我这一把火还是烧了轻的。不过,他既送回了抱冬,何必再在背后挖孟子惆的墙角呢?”

“联华超市的斜对面,开了一间香香商铺,经营模式与你的联华超市如出一辙。同时,金陵的秦淮河边,也有一间。”

严真真大怒:“原来他是要自己赚银子,竟祭出这等手段看来,我火烧完陈氏大宅之后,倒还得火烧那个什么见鬼的香香商铺”

“联华超市离得太近,一下子把两家的铺子全都得烧光。”龙渊摇头,看来他也动过这个脑筋。严真真虽然想起别院的那场大火,便恨恨不已。但真要她再放一次火,她还是提不起勇气。

那可不是在地广人稀的大宅,两座店铺的所在,正是扬州城最繁华的街市。这一把火烧过去,就是压,也能压死几个人。

“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吃这个亏”严真真恼怒地瞪了一眼龙渊,“既然你知道详情,怎的不早早儿地告诉我?害我今儿个打草惊蛇,把那老烟鬼给下了。”

“你既到了扬州,不下才奇怪呢”龙渊看她急了,忙安慰道,“只是这样一来,陈氏便知道你到了扬州。因此,你呆在扬州夜长梦多,还是速回临川为妥。”

“担心我的安危就直说嘛,害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严真真咕哝。

“怎么会?”龙渊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让严真真立刻笑靥如花。

“我现在回临川,一路上也很危险啊。那位陈大公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谁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暗杀明杀,全有可能。”

龙渊叹息:“我自然会护着你抵达临川。要不然,怎么会放心?”

正文 第331章 长夜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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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长夜暧昧

尽管龙渊表示,会一路暗中护送,可在严真真的心里,哪里及得上两个人耳鬓厮磨?尽管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尽管以她现代人的智慧,想不出对孟子惆还需要有什么歉疚之类的感情。

龙渊不长于言辞,劝了两句便没词儿了,坐在一侧干生气。

“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家真要动手,一路上的机会更多。你纵然能暗中护送,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我说,你还是干回老本行,一剑刺死那位大公子了事。陈思雨虽然也不是个善茬,至少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做的不多。况且我跟他毕竟还有点交情,看他上回特特儿地上门要来解释,便知道他还是以朋友之情待我的。”

“他…”龙渊说了一个字,便噤口不语。

严真真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仍然掰着手指头衡量利弊:“我觉得在路上更危险,你想想看,在这里毕竟是街区,他们总不能随心所欲,对罢?再说,你还能在房间里保护我呢,在路上你能悄悄钻进我的马车么?”

“不能。”龙渊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暖暖地像刚吃过扬州的大煮干丝。跟那刀工一样,暖意被切成薄薄的条状,一根根地蔓延过来,源源不绝。

她容色如雪,不过几日不见,仿佛眉眼又长开了一些。虽然还带着稚气,可一颦一笑,已极尽妍态。天真里,还带着三分妩媚。耳侧的发丝,被夜风吹了一绺到颊上,挂在她的唇边。她并不曾用手拂开,发丝便顽皮地在她的唇畔逗留。

鬼使神差,龙渊伸出手去,拂开那缕发丝。却忽然觉得手指尖微微一麻,温糯的感觉,迅速地席卷了全身。她的舌尖,粉红鲜嫩,活像是一段刚刚成熟的红菱,带着无尽的诱惑。调皮地在他的指尖嬉戏着,唇角还隐隐带着笑意。

一时间,他只觉得口干舌躁,经历过再多折磨和伤痛也依然挺直如松的身躯,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触而微微朝她倾身而去。

她的唇如同敷了红色的樱桃汁,鲜艳欲滴,看着便让他生出鲜嫩可口的感觉。而他此时,正觉得舌尖干躁得厉害,急需水分的渗透。

她的舌,便如同那甘冽的泉水,带给他无穷无尽的诱惑。

她的唇,在他的眼前放大,甚至连唇瓣的细小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却远胜天涯。这一刻,他甚至退却了,目光里透露出痛楚的神色。

严真真的目光乌黑深幽,如同深潭,却是在一丛瀑布之下,带着清凉的芬芳,潋滟生姿。龙渊挣扎着,喉咙口甚至带出了一声轻微的喘息。这样的距离,对于他和她来说,胜过天与地。

“龙渊…”在他用无上的意志力决定退却的时候,她却用一声轻浅的叹息留住了他。

最近一丝理智,被她的叹息赶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临川王妃,什么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什么日后贵不可言的命格,全都丢到了脑后。

眼前,只有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和他的区别,只是那两片唇,柔软得近乎一个奇迹。

他的唇轻轻地压了下去,轻触的瞬间,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他唇瓣上訇然传递至大脑,“轰”地一声,天地色变,撑住天空的柱子,轰然倒塌。

挣扎了一下,所有的理智被烈火燃烧。被压抑过久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拼命吮吸,仿佛那里便是他生命的源泉,如此迫切,让严真真猝不及防之下,几乎不知所措。

她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又用无比的热情,在他的唇畔间游走,如同一尾鱼,灵活而无声无息。

“真真。”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带着暗哑的磁性。

“嗯,唔…”严真真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齿间逸出,不知道是应答,还是想表示抗拒,也许没有丝毫意义。可是听在龙渊的耳中,却仿佛天籁。再没有什么音乐,可以与她的这些低浅声音相媲美。

他忘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胳膊紧紧地拥着她的背,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地压向自己。衣料与衣料的碰触,发出低浅的“簌簌”声。他把一声不满足的喟叹,勉强地压了下去。双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背部,转而探往她的胸部。前襟的扣子钉得有点繁复,他烦躁得甚至想就此撕开。

可是,她是他心里唯一珍藏的女子,他要做的是细心呵护。残存的一分理智,让他杜绝了双手分衣的粗鲁动作。可是从无替女子解衣经验的他,却始终游走在与襻纽持续拉锯战之中。

最终一声裂帛,预示着严真真的袍子寿终正寝。昏昏沉沉之间,龙渊还有最后一分神智,凝滞了片刻,才挣扎地想要推开她:“不,不可…”

严真真含糊地问:“为何不可?”

窗户上的风铃,扬起一声悦耳的铃铛声。听在龙渊的耳中,却仿佛晴天的霹雳,一下子把他震醒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严真真衣服散乱,露出一角香肩,凝脂玉滑,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严真真双目迷离,痴痴地看着他,仿佛是鼓励,仿佛是怂恿,却并没有一丝扭捏作态的矜持。因为羞涩,她的脸呈现微微的粉红色。

是的,粉红…龙渊挣开自己与她胶着的目光,看向窗棂,果然已是晨曦初透。严真真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仿佛一把小小的扇子,扇在他的心上,悠悠荡荡,好半天都没有着陆。

“天亮了。”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喉咙口干涩得发痒。

“啊…”严真真遗憾地叹息了一声。知道再接下去,不免干柴烈火。她并不介意提前品尝禁果,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那层薄薄的膜并不代表永远的忠贞。可是天色既亮,他们的暧昧,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恨恨地诅咒了一下不开眼的老天爷,严真真无奈地看着龙渊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清明,有些小懊恼:“龙渊”

“对不起。”龙渊赧然,脸上的红色经久未褪。

“有什么好抱歉的”严真真没有等来甜言蜜语,不觉有些遗憾,“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一回生二回熟的…”

龙渊目光微凝:“我们以前…”

严真真心里一沉:“你不是已经把从前想起来了么,怎么…”

龙渊苦笑:“没有完全想起来,只隐约记得一部分。”

“哦。”严真真难免失望,但小黄鸢早就给自己提了个醒,所以难过了一会儿便开解了。倒是龙渊,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不是骗你,只是…我确实记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我连父母都不记得,却仍然记得你记忆里的模样。”

严真真哭笑不得,他原来就不知道父亲,失去记忆后当然不会有什么印象可是拿自己提升到和他父母一样的高度,她还是觉得心中一甜。

这已经算得上是龙渊的情话。

于是,她喜孜孜地点头,看着他一语不发。

“我该走了。”龙渊在她的视线里微觉局促。

“这么快?”严真真不舍。

龙渊失笑:“天都快大亮了,还快?我还得回陈家…”

严真真大急:“你还回去干什么?难道真要去看陈思雨那两个妹妹?她们…长得很好看吗?”

“不是,不是的。”龙渊看她急得口不择言,连忙解释,“我回陈家,是想看看陈大公子还有什么阴谋。若是他有什么行动,我总能发现蛛丝马迹。你放心,别看他兄弟二人似乎同心同力,其实两人不对付。尤其是陈大公子,对陈思雨十分忌惮。”

“那又怎么样?我不会是想当这兄弟两个的鲁仲连罢?”严真真疑惑地反问。他是杀手啊,能不能再不争气一点?居然给人家当起保姆来了,简直成了笑话

龙渊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微显潮红的脸颊:“陈大公子的布置,都是针对临川和京城的。虽然我还不明白他的志向到底是什么,但所谋极大,恐怕会对你不利。”

严真真顿时明白,笑意从心底冒了出来:“你是为了我吗?”

龙渊没有回答,把夜行衣脱下,团成一团,居然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被他握在掌心,便如握着一只黑色的铁球。

“你走啦?”严真真不满他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打算走之杳杳。

“嗯。”龙渊推开窗户,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为了你,难道我会为了孟子惆么?”

一句未尽,人已斜斜地掠了出去。

严真真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的,话不能好好儿地说么?非要人家拐个弯儿,才能领会你的意思”

“就算你要谈情说爱,也得把我们先送回空间罢?”小黄鸢的声音,把正甜蜜蜜的严真真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原来小黄鸢和两只小白虎正齐刷刷地蹲在屋梁上呢

严真真老脸一红:“走啦,送你们回去,我也该好好睡一觉,正好吃饱喝足,再去联华超市看看情况。唔,不对,龙渊说陈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如明刀明枪地摆出阵仗来,免得到时候被黑了一记,人家还能扮无辜。”

正文 第332章 游湖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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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游湖的福利

扬州城最热闹的两大新闻新鲜同炉:陈氏大宅夜遭大火,被焚毁殆说,只留宗祠一枝独秀。联华超市使出新招,货架上所有劣质商品全部焚毁。

严真真的耳朵里,也都灌满了这两大新闻。不知道是不是心虚,陈氏并没有提请官府辑凶,根本没有提到黑油的存在,只当是天灾,而非人祸。不过,据小道消息称,陈家的男人倒只是关起门来骂骂咧咧,但女人们却呼天抢地。

严真真留了两只鸽子在陈家,得到的准确消息是,陈思雨和陈大公子吵了一架。而陈大夫人以泪洗面,在别院摔掉了几十面镜子之后,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尽显大家夫人的典范。

一大匣子的首饰哪,全是精品收藏严真真对这位家主夫人太佩服了,小黄鸢专挑她的首饰下手,几乎把首饰匣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这样的损失,也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气度,真够大的。

联华超市的账房得知提拔自己的人,并不是螺儿,而是王妃,恨不能把严真真坐过的那张椅子搬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供起来。一想到王妃夸奖自己的话,便觉得激动,因此撤货焚烧活动很卖力。再加上以前的伙计们又被请了回来,四处宣扬,联华超市的门口,人山人海。

这样的场面,严真真却没有荣幸参与。小潘和一班侍卫拼死拦在门口,得罪了王妃不过被责骂一顿,可若是违反了孟子惆的命令,那就是死路一条。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分析得出来。

因此,严真真最终只能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然后闪身进了空间,把陈家的首饰匣一一搬了出来。

“小黄鸢,你这次可是居功至伟。”严真真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大冒桃色星星。这时代的钻石还没有流行起来,但祖母绿和红蓝宝石的纯度相当高,几乎可以与后世被炒至天价的鸽血红和矢车菊相提并论。甚至还有一款黑珍珠项链和一对金绿猫眼耳环,果然是世代富商,这些宝贝恐怕来自海外。

女人,没有不爱珠宝的,虽然严真真总嫌弃满头珠环翠绕太沉重,可是并不排除她自个儿一件件换着戴臭美一下下。可惜这些都是赃物,她只能在空间里过过干瘾。

即使这样,也让严真真乐不可支。

“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又没有灵气,你怎么会觉得是好东西?”小黄鸢极度不解地问。

“好看,漂亮。连佛都喜欢金子,我只是个小女人,喜欢这些宝石也无可厚非嘛”严真真喜不自胜地又拿起一条祖母绿端详,啧啧有声,“这质地可真够纯的,我以前还没看到比这条品质更好的呢”

小黄鸢看了两眼便失去了兴趣:“绿油油的,还没麦田好看呢”

严真真听得连翻了两个白眼,祖母绿和麦田,具有可比性么?她没好气地放下祖母绿,又拿起一颗黑珍珠:“这也是五大名石之一呢,看这光泽…”

“珍珠有什么稀奇?空间里不是有湖吗?你想养多少珍珠都行,品质比外面的好多了,说不定还是紫色的珍珠呢”小黄鸢看见珍珠,更不屑一顾了。

“养珍珠?”严真真听得怦然心动。空间里的湖泊资源,如今确实有点浪费了。养一些蚌,然后采珍珠,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先不说那个什么紫色的珍珠,这有点太骇人听闻,就是养一些白珍珠出来,品质过得去,自己简直就是无本的生意啊再说,她对空间还是颇有信心的,怎么也不可能给一点劣质珍珠给自己吧?

“如果养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多了几只蚌陪你说说话嘛”小黄鸢看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提议不具有可操作性,连忙为自己找台阶下。

“不,恰恰相反,你的提议太好了”严真真笑靥如花,“小黄鸢,你现在简直是太厉害了,怎么亏你想得出来呢?我现在就出去找蚌,不知道扬州有没有…对了,这里有瘦西湖,没有海蚌,应该有点河蚌什么的。只不知道这些普通的河蚌养出来的珍珠,是什么样儿的。”

小黄鸢见自己随口说出的建议,居然被严真真如此推崇,也感到喜气洋洋:“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那个瘦瘦的西湖摸点河蚌回来。”

严真真忙叫道:“别急嘛,咱们还得先去打听打听,怎么养珍珠才行罢?我听说珍珠之所以产生,好像是因为吞进了杂质什么的。”

“这还用得着问人?”小黄鸢不屑地轻哼一声。

“不问人…难道你知道?”严真真意外地看向小黄鸢,“你又不是蚌,难道你还懂得养珍珠不成?”

“我不是蚌,当然不懂。但蚌们自己会懂的,我替你捉一只年纪大一点的蚌回来,不用你操心,它们自己会养珍珠的。”

严真真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啊…

半信半疑地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游瘦西湖。既然不是去凑热闹,去游个湖,小潘他们没有人敢阻拦。

当然,现在,这条湖还叫保扬湖,充其量不过是一条大河而已。尽管碧柳和侍卫们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游的,但自家主子兴致高昂,谁也不敢阻拦。

于是,严真真带着一群侍卫去游湖去了,小黄鸢早早地被放出去,某鸟可是信誓旦旦,要捉一只知道怎么养珍珠的老蚌呢严真真有些好奇,她可不记得河蚌跟飞鱼一样,喜欢在湖面上。印象里,这种动物应该会在湖底才对。

沿着湖,严真真假装贪看风景,其实心思根本不在湖岸之间,她的目光,搜索着小黄鸢的踪影。好不容易见它飞掠过湖面,正要睁大眼睛看个仔细,谁知那只破鸟又飞回了枝头,隐在枝叶之间,仿佛打起了瞌睡。

严真真哭笑不得,难道它以为河蚌也会长翅膀飞起来不成?忽然,她看见有不少鸟从林中飞起,而目的地,正是小黄鸢的栖息处。

“哦,原来它是想找附近的鸟打听消息。真看不出来,这么个小个子,居然还真有些鸟王的气势呢…”严真真自言自语地嘀咕。碧柳虽然离得近,也没有听得分明。而小潘等侍卫,谁也不敢与严真真比肩而行,虽说个个耳陪目明,竟谁也没有能听见。

严真真干脆也不走了,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在亭子里坐下。碧柳急忙拿出坐垫,嗔道:“王妃,仔细着了凉”

一边说着,一边替严真真仔细地铺好。一层还不够,又加了一层。严真真心不在焉,任由她摆布,目光始终不离小黄鸢。

明明除了麻雀之类的小型鸟类,还有几只鸻鹬、鸥鹭等大型的水鸟,竟把小黄鸢团团围住。尽管严真真并不懂得鸟类的语言,可是看来看去,也看出来这些鸟类对小黄鸢果然有些恭敬的意思。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以后可以对这只自封的“鸟王”稍稍客气一些。

“王妃,吃些点心罢。”只这么一出神间,碧柳竟已把茶点摆了满满一个石桌。

“嗯,行了,你也坐下罢,这里的景色不错。”严真真笑着说道,一手拈了块松仁糕,却食不知味,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黄鸢,实在是想看看它怎么去湖里捉那只所谓的千年老蚌。

忽然,鸟儿们四散飞去,惊得枝叶簌簌有声。严真真也吃惊地站了起来,惹得侍卫们如临大敌,围拥而上。

“没事,只是看到一只水鸟。”严真真尴尬地笑道。

“什么人敢坐在这亭子里?”谁知,回答她的竟不是小潘,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种不可一世的霸道。

严真真愕然回首,却见长桥的另一头走来三五十个人,簇拥着锦衣的少年款款而来。

“这瘦西湖,难不成是谁的私家花园?”严真真纳闷地问。

怎么看,这所谓的瘦西湖,还不曾成规模。按照严真真知道的历史,瘦西湖似乎是清朝才成规模的。况且,此湖长约四公里有余,除了陈家,也没有其他人能把它圈作自己的领地罢?

但是陈家才遭了火灾,总不至于这会儿还有个不成器的子弟游手好闲罢?严真真狐疑着,抬起手阻止了侍卫的挺身而出。

“我们从京里来,因见这一带景色秀丽,才在此地伫留片刻。”小潘忍了忍气,走上前和颜悦色地打招呼。

“哦,我说呢,在这扬州城,还有谁比我们陈家的气派”锦衣的少年“啪”一下打开了折扇,那模样倒有两分意态潇洒,只是这样的做作,反让人觉得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