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若有所思地点头:“信心,这可真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引导。不过,联华超市运营良好,每天进账的可是真金白银。临川并不缺乏购买力,现在的难题是卖方市场的严重溃乏。”

“正是。”孟子惆心事重重,“我已经让当铺和钱庄,现在已经相继进驻。”

“啊?”严真真吃惊不小,“那是你的…”

孟子惆苦笑:“不错,那实际上是我的产业。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赚银子。朝廷虽有俸禄,毕竟杯水车薪。不过现在看来,幸好当时还有几家铺子,这两日,我已经陆续从余杭移到临川。”

“你还开到了余杭…”严真真无语。

孟子惆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缓缓前行:“不能开在金陵和扬州,目标太大。而余杭离京城远,商业规模还不能与金陵和扬州相比,不会引起皇帝的注意。”

“嗯。”严真真点头,又惊讶地扬起眉,“当时你才多大?”

“六七岁的样子罢。”

严真真肃然起敬,六七岁?那时候她才上小学一年级,可能为了一颗糖与小朋友斗气呢

“形势逼人,只得接手父亲留下的铺子。”孟子惆感慨,“若不然,怕我还在父亲膝下背史读经呢”

严真真赧不语,比起孟子惆来,自己可幸福多了。史和经?她在空间里长日漫漫的时候,才会断断续续地翻几页呢六七岁的小孩子,不正是爱玩儿的年龄吗?

“咳咳”穿堂里的风有些大,严真真被风一灌,喉咙发痒,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孟子惆紧张地问:“怎么又咳了起来?赶紧回去再服一帖药,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乱跑,好好儿地在房间里歇着。”

“没有什么的,只是咳两声而已。”

“快把医生请过来给王妃看脉。”孟子惆根本不理她的解释,回头吩咐了小厮,带着她的脚步,明显快了起来。

王志中却等在房间门外,见两人相携而行,虽微觉诧异,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声色,上前施了一礼:“王爷,临川来信。”

“送进去罢。”孟子惆头也不回地吩咐,“医生来了么?”

为了看陈大公子,严真真的药里又加了一味。看着黑得几乎发亮的药汁,严真真还没有喝,便已经觉得舌头发苦。

孟子惆的脸色,有些焦急。看了来自临川的消息过后,便更焦急了。严真真没好意思再装痴卖娇,犹豫了一会儿,便仰着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放下手里的纸条,孟子惆看向严真真,似乎有些犹豫:“再留两天。”

严真真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有急事,你带着人先回临川?过两天,我再和碧柳回去。”

她还能留下来,看看扬州有什么可为呢孟子惆在身边,总觉得有些束手束脚。她不想坏了孟子惆的好事,可做点小动作什么的,应该大有可为罢?

孟子惆似笑非笑:“你急着把我打发走,不会又想要做些什么罢?”

“不会”严真真本能地反驳。

对于她的信用,孟子惆始终持怀疑态度,闻言摇头:“再候你两日,这两天不许出去,好生歇着。你一个留在扬州,那是万万不可。你看看,”

严真真端详了一番他的面色,终于确定某人是不会放任她独自留下,只能撇了撇唇:“算啦,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一起回去罢。”

正文 第342章 第二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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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第二职业

最终,孟子惆还是轻车简从,先行一步。不过,把他最得力的侍卫王志给留了下来,理由是,她遇见的危险远远大于他。这不是变相地说,她似乎是个倒霉鬼么?不过,对于这个理由,严真真确实无法反驳。她似乎还真多灾多难,就是跟陈大公子明明井水犯不着河水的,也相互交手了几回。

马车里被布置得很舒服,几乎可以媲美后世的豪华轿车。餐桌床榻一应俱全,外表却还是延续了孟子惆一贯的审美观点:低调。青灰色的帘子,外面的空间看着也不算太大。

随手拈了一块杏仁糕,严真真看着对在对面的碧柳问:“小潘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在恢复了。”碧柳静静地回答,丝毫没有怨怼。对于她来说,主奴观念早就根深蒂固,小潘就是为严真真而死,也是份内事。尽管她会关心,会担心,会忧心,却仍然不会责怪。

严真真取出趁隙去空间里拿出来的三片紫参:“碧柳,你去拿给小潘服用。”

碧柳吃了一惊,连忙摆手:“这如何使得?这紫参珍贵无比,也只有王爷和王妃和能享用。”

“如今我没病没灾的,你总不能让我发个热就吃紫参罢?那才叫暴殄天物呢”严真真佯嗔,把紫参塞进了碧柳的手中。其实,她早就暴殄天物了好几回,反正在空间里,这紫参就跟大萝卜那样稀松平常。她悄悄溜进去的时候,还真的顺口吃了两片。若非王志中是孟子惆坚定的命令执行者,她如今已经能跨马扬鞭了。

“可…”碧柳看着手里紫色的参片犯难。小潘的伤势,若能有紫参,那自然是好得利索。但这东西毕竟是大内都珍视的补品,给一个普通的侍卫,却是头一份儿。

“小潘是因我而受伤的,若非他…带着人力阻,如今我早就横尸瘦西湖,哪里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严真真知道碧柳不比螺儿懂得变通,有时候脑袋里就只有一根筋,半天都转不过来。

“那是份内…”

严真真截口:“那可是救命大恩若没了我,这紫参自然没了。如今只给他三两片儿,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你也不希望小潘日后落下病根罢?”

“多谢王妃”碧柳猛地跪了下来。马车里空间甚小,她便在榻子上磕了个头。

“去罢。”严真真欣然点头。总算把这头小倔驴给说服了

“是。”碧柳感激地又磕了个头,才小心翼翼地用绢帕包着紫参出了马车,又回头道,“王妃若有吩咐,只管使唤,奴婢听得见的。”

严真真失笑:“我吃了睡,睡了吃,还要吩咐什么你只管去,小潘伤得重,是该有上有细心的人好好照料着。他们都是男人,总不及你细心,去照料两日罢。”

碧柳咬着牙红了脸:“奴婢怎能…”

“人家好歹也是为了咱们受的伤,去照顾一两日又算什么”严真真很热心地再度当起了红娘。

“是,奴婢明白。”碧柳很温顺地答应了,仿佛还带着两分勉强。可是严真真掀开车帘子看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脚步比往常的节奏快得多。

“看来,我x后开个婚姻介绍所什么的,收入应该也相当可观。咦?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招?还拼死拼活地干,最终只能混个温饱…”严真真遗憾地想着,低头闪进了空间。

“真真,快来看产出来的珍珠”小黄鸢正百无聊赖地“练习”着自己的飞行技术,见严真真闪进空间,顿时俯冲下来,献宝似地奉了自己的一对爪子。

“啊?这么快就能产珍珠了?”严真真的脸皮抽了抽,这才几天功夫啊,这珍珠也未免太不值钱了点罢?她似乎看到了满天的珍珠飞舞,最终化成了金山和银山。这可是标准的无本生意,连养珍珠的蚌都是小黄鸢白抓来的。

小黄鸢没好气地看着严真真满眼的朵朵桃花,无情地打消了她的幻想:“只有一颗,因为在河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哦。”严真真从狂喜中清醒过来,自嘲地摇了摇头,自己是有点贪心了,竟想几天功夫便能够产出几串珍珠,简直是没天理啊

她接过珍珠,并不是空间里弥漫的紫色。不过,珍珠很圆润,泛着柔和的光泽。猛看是白色的,细看又带着点粉色。尽管这两种颜色都是最常见的,不过珍珠本身的光泽和圆润度都相当好。

“唔,可以做个吊坠。”严真真品评完毕,很满意地点头。虽然不是罕见的黑珍珠,不过无本的生意嘛,不能要求太高是不是?

“珠子有点小。”小黄鸢倒不是很感兴趣,“这是在空间外生长出来的珍珠,原本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品质。你想想看,如果是直接在空间里孕育而成的,会是什么样子?”

严真真欣喜道:“你是说,品质比这颗要好?”

小黄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可真是木讷那不是肯定的结果么?”

因为心里欢喜,严真真也不在乎它的口气,只是端详着手里的珍珠,脸上已是漾满了笑意:“小黄鸟,这一次你居功至伟,再给你种一圈苹果树”

它虽然爱吃苹果,可至于这么贪吃么?小黄鸢更没好气,怏怏不乐:“只要你高兴就好。”

严真真诧异地抬起头:“咦,你今天怎么不大高兴?”

“没什么。”小黄鸢落到地上,低头看着金色的土壤,仿佛那里面钻出了一个特大号苹果似的。

“不是因为我的原因罢?”严真真试探着问。

小黄鸢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怎么还不明白,除了她,还会有谁能让自己情绪波动得厉害?

“你觉得呢?珍珠虽然不至于几天就有一颗,不过也不会太久。”小黄鸢无情无绪地交代了一句,招呼也不打一声,便飞得无影无踪,留下严真真茫然地举着手里的珍珠,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颗珍珠的产出,竟会惹起小黄鸢的不快。

“更年期?”她推测着,觉得有点无稽,担忧地看着小黄鸢消失的苹果林,自言自语,“什么嘛,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了,说话还这么阴阳怪气的…真是,人家是越长越成熟,这只小鸟倒长成小孩儿脾气了。”

小黄鸢其实并没有飞远,毕竟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等她进来,只是有时候听她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舒坦,才会一飞了之。可听着她的抱怨,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最终只化成一声叹息。

严真真甩甩头,甩去了对小黄鸢异常的猜测。毕竟一只鸟,不能站在人的立场上去考虑嘛

她走到湖边,两只小老虎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围在她的脚边,亲昵地咬着她的裤管。

“还是嘻嘻和哈哈更可爱。”严真真蹲下来摸着两只小白虎的脑袋感慨,把跟在她身后的小黄鸢气得不轻。

“真真,我们游泳”小白虎们快乐地助跑了一段,很潇洒地落到海里,乘风破浪而去。看着两虎灵活地在湖里嬉戏,严真真觉得被压抑了几天的心情,一下子被释放了。

那些死亡的阴影,从头顶拂开。她相信起现代的泳衣,尽管裸泳是个很诱人的主意,空间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类,可毕竟还有雄性动物。她其实从来没有那么放得开,所以最终才会与未婚夫失之交臂。

“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严真真甩了甩头,“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背叛,我也没有机会再去问。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真真也来”

“是啊,别不开心啦”

“快下来,水里可好玩儿啦”

嘻嘻和哈哈游到岸边,不断地怂恿着严真真。

“不啦,没有游泳的衣服。”严真真摇头拒绝。这个时代,还缺乏裁剪泳衣的材料,不过可以尝试着用有弹性薄绸裁一身试试。

睡饱喝足之后,仍未见小黄鸢的出现。严真真有些失望,无所事事地只得离开。

碧柳果然留在后面一辆马车里服侍小潘,中间只回来伺候严真真吃了一顿饭。严真真倒不介意,难得小两口有这么现成培养感情的时间,她乐得玉成其事。笑眯眯地掰着指头:“螺儿和王志中,碧柳和小潘,不错。这一来,孟子惆身边的人,不都被我收买了么?”

傻笑了一阵,又觉得不对。王志中那个死脑筋且不说他,就是小潘也是孟子惆的死忠派。难道最后是她赔出了两个得力的大丫环?

“螺儿和碧柳对我也很忠心啊…好吧,最终各行其是。”严真真扁了扁嘴,放弃了游说王志中和小潘加入自己阵营的打算。

尽管行程从容,还是到了临川。看着破败的城门,严真真更觉得临川要腾飞,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孟子惆和自己尽管已经很努力,但加起来也就只能支持小半条街。

“看来,商人们对临川的前景并不看好…”严真真叹了口气,“璀璨珠宝也可以把总部搬过来,这里的铺子便宜,有的是门面儿。”

正文 第343章 秘密不成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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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秘密不成秘密

回到临川的孟子惆很忙,留在书房的时间并不多,每天早出晚归。严真真被他严令留在王府休养,每日三帖药,还会由冰荒按时送来。其实此时的严真真,在空间里进出了这么多回,早已完全康复。

可是看着手里黑乎乎的药汁,她还是会觉得一抹暖意。用日理万机为形容孟子惆的状况,一点也不为过。严真真感慨,看来这个所谓的什么“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个逍遥王,可不自在多了么?

她腹诽着,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天空。古代的天,蓝得让严真真直到今天还有些不自在,澄明清澈,远胜过现代的西藏拉萨。

“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疲累不堪么?”严真真自言自语,旋即冒出了一层冷汗,瞪视着天空中静止的一片白云。

什么时候,她竟然期待着身畔有孟子惆作陪?她不是想要离他越远越好的么?她对孟子惆,竟然生出了依恋之心那她,又将置龙渊于何地?

“王妃,身子骨儿才刚好了那么一点,怎么又站在风口里”碧柳走进来嗔道,顺手关上了窗户。

“开半扇罢。”严真真心里有事,也不欲与碧柳多纠缠,“我这会儿已经好了,只有你还跟着瞎紧张。”

碧柳笑吟吟地转过头来:“王爷可比奴婢还要紧张呢”

严真真听她提到孟子惆,脸上不自觉地红了一红,把心里莫名的悸动,心慌意乱地压了下来:“他呀…天天忙得连脚跟儿都不沾地,跟跳芭蕾…呃,像是跳舞似的。”

“就是再忙,王爷也每天交代冰荒把药煎好呢”碧柳笑意盎然地看着严真真不自在的脸色,很替自个儿的主子高兴。在她看来,如果严真真能够与孟子惆产下一男半女,那地位便稳如泰山了。当然,最好是有个小世子。

“你又知道了”严真真不好意思地嗔了一句,“行了,你去把咱们的银票好好清点一遍,螺儿那里要用呢”

她虽然从陈家顺了不少宝贝出来,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变卖。而私底下,又有谁能吃下这么多的货?因此,她也只能由着螺儿去借高利贷。

“如果我有个钱庄就好了,像后世的银行一样…咦”严真真自言自语,忽然眉心一跳。钱庄,孟子惆不是有现成的么?若是由他出资借贷,利息至少要少掉一半。可是,这么一来,璀璨珠宝和自己的关系,便会被他知道。

咬着唇,严真真想想自己空间里的身家,还是决定任由螺儿去告贷。大不了,到时候联系个海外买家,把陈家的首饰连锅端出去。孟子惆不是说了么?如今陈孟两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弊。不管是陈大公子,还是孟子惆,都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辈,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化玉帛为干戈的。

把药倒进窗外,严真真小小地内疚了一把。其实她也不想辜负孟子惆的好意,可是那些药实在难吃。况且,她在空间里睡过一觉之后,便已经浑身舒坦。那些感冒的症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吃药?那不是自己找虐么

当然,她倒完药之后,还把自己的洗脸水也给倒了下去,冲淡药的味道。门前的芭蕉树,经过药灌,似乎叶片的边缘开始有点焦痕。

“牺牲了你,成全了我,莫怪莫怪。”严真真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才眉开眼笑地合上窗户。罪证被消灭掉了,她也对芭蕉树道过了歉,自然心安理得。

“真真”无奈的声音,骤然响起,把严真真吓了好大的一跳。

“啊?啊?”她张着唇,手里还端着铜盆。

“就是看着好了,也要再吃几帖药巩固一下。”孟子惆满脸无可奈何的神气,身上的白色长袍仍然一尘不染。不过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褶边皱得厉害。看来,他已经忙到有两天没换衣衫。

“已经巩固过了。”严真真噘了噘唇,眼珠一转,顾左右而言他,“王爷,虽然临川诸事待举,可也不能什么都由你亲自去管着罢?冰荒和王志中他们都很能干,分一点事儿给他们,自个儿也好轻松一些。”

虽然有转移话题之嫌,但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在现代管理学中,真正的CEO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用人,用好人,那才是成功之道。

“我何尝不知道?”孟子惆叹了口气,“可是手里的人实在太少,虽然早几年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可毕竟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冰荒他们几个,还是当初收的孤儿呢”

提到孤儿,严真真想到了寄宿在卢家庄的那群孩子。当初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如今看着小兰和小辉把京城的璀璨珠宝打理得井井有条,倒又生出再接一批孩子来临川的念头。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孟子惆走过来,很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坐在一侧的贵妃榻上。连续的忙碌,终于还是在眉宇间写下了疲惫两个字。

在严真真面前,他也不必掩饰什么。因为她一手把自己从昏迷中唤醒,最狼狈的一面都已经被她看了个彻底,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有茶没?”他问,脑袋已经靠在靠背上。

“嗯,有。”严真真随口回答,把放在一侧的茶杯端了过来,忽地又缩回了手,尴尬地笑,“呃…这是我喝过的。”

“没关系。”孟子惆睁开眼,伸手把茶杯接了过去,很自然地便呷了一口,“这茶的味道倒是特别…”

严真真笑道:“我加了一点金银花在里面,清火的嘛”

这可是她自空间里带出来的,味道特别的芬芳。

“不错,这味道喝着比往常的要好。”孟子惆点头,又呷了一口,“以后你便给我泡这个茶。”

“以后?”严真真眨了眨眼睛,“可你不是天天忙得不见人影么?我就是泡了又给谁喝去”

“怎么…抱怨我没陪你了?”孟子惆的笑容虽然很淡,可却透着股喜悦的味道。

“才没有。”严真真娇嗔了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自然不可能陷于闺阁。”

孟子惆动容:“好一个好男儿志在四方,果然不负才女之名”

严真真大汗,这句话在后世可是人人皆知,跟才女二字根本浑身搭不上介。讪讪地笑了笑,她转过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你真不希望我陪着么?”孟子惆却偏偏凑过了脑袋,给严真真的感觉,分明像一块牛皮糖。

严真真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死皮赖脸的模样,可他的脸还是那么俊,根本让人生不出一丝恶感。严真真再度感慨,一副好的皮囊,可真是让人沾光不少啊

“你是临川王,又不是兔儿爷。”她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可是眼底的笑意,让孟子惆松了口气。这样的行径,原不是他的风格,不过是想打探一下严真真的心思罢了。

而结果,令他很满意。至少,他能看得出来,严真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总是小心提防。她的一喜一怒,都没有戴着惯常的面具,看起来越发觉得赏心悦目。

“你的璀璨珠宝,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孟子惆不经意间问出的一句话,让严真真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呃…”她只觉得喉咙口紧得像是塞了个什么,想说一句话来掩饰,竟是发不出声音。

她把璀璨珠宝当作了自己最终安身立命的所在,因此平时行事格外小心。螺儿每次前往璀璨珠宝,都会在联华超市耽搁一会儿,给人以人在联华的错觉。可是,孟子惆怎么会知道的?

孟子惆好笑地看着她像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咳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个商业奇才,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弄出两个铺子来”

“我,我…”严真真心念斗转,痛苦地想道:难道我得把璀璨珠宝也放弃?可是再接下去开的铺子,不还是会有被孟子惆发现的一天么?

“牌子都挂上去了,可还没点儿动静”孟子惆嗔道。

严真真颓然地低头,很是丧气。幸好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倒不必发愁冻死街头。这是唯一能令严真真安慰的地方,所以精神多少还是振作了一点点。

“待得你大好,我把绸缎铺子和成衣铺子也交给你,把它们开成连锁商铺罢。”孟子惆看着她脸色翻来覆去地变了好几变,最后终于忍不住表明了态度。尽管对于她千遮万掩的行径不满,可想想自己不也有大把的秘密么?又加上严真真那副似乎末日来临的神气,更让人觉得可怜,心里的那把火,也就渐渐地散了。

“啊?”严真真不解。

孟子惆笑道:“你说得对,我应该把事务分下去,这商业的一块,便交给你罢。反正你手里也有螺儿和抱冬分担着,再不济,把小兰和小辉也召到临川来。”

严真真垂头丧气,看来自己的秘密,在孟子惆的面前,根本就不成其为秘密,枉费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欲盖弥彰

正文 第344章 夫唱妇随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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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夫唱妇随的背后

尽管自己与璀璨珠宝的秘密被孟子惆知悉,令严真真觉得很是沮丧。不过,这样一来,孟子惆倒不禁止她走出临川府,她管理联华超市和璀璨珠宝,以及孟子惆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些铺子,便变得顺理成章。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孟子惆交给自己的那几个铺子,比想像中的还要庞大。

“王妃,王爷的这些铺子自有人打理,咱们不必多费心血。”螺儿安慰愁眉苦脸的严真真。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还是一盘散沙,若是把它们整合起来,应该会产生更大的效益。”严真真想到的,却是后世的集团公司。如果把临川的这些铺子包装成类似于后世集团公司的规模,在抗风险和盈利能力方面,应该会有更长足的发展。

孟子惆的小朝廷,她插不上手。但自己的经济理念,应该远远凌驾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螺儿不过是领会了她讲述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便把联华超市和璀璨珠宝经营得有声有色,甚至引起了百年老店的眼红。

“可是这些铺子,都各不相同的啊”螺儿不了解集团公司,因此提出质疑,“奴婢觉得把这些铺子都开成连锁铺子,用统一的标识,像联华超市那样,应该也会有资源共享的好处。”

“嗯,临川集团…”严真真漫不经心地点头,仍然在考虑组建集团公司的问题。

“王妃”螺儿哭笑不得,“奴婢觉得,这些铺子各不相同,怎么用统一的名称?比如说,安润堂是药铺子,可不能用在珠宝店罢?再比如说,丰华米铺,那也不能用到钱庄上呀”

严真真以驳:“有什么不可以呢?既然王爷是临川王,我们不如命名为临川集团,而安润堂和丰华米铺,只是临川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呃,就是说其中的一个铺子,并没有冲突呀”

螺儿被绕得有些糊涂:“王妃是说,一个铺子用两块牌子么?这么一来,别人更弄不清铺子的名称了”

“不会的,我们可以把临川集团这四个字,做成一个标记。凡是临川集团旗下的铺子,都必须画上这么一个标记。这么一来,不管铺子叫什么名字,只要看到这个标记,便都能知道这是临川集团的。”

“可奴婢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有?”严真真兴致勃勃,“你想想看,咱们若是打广告、做宣传,根本不必一个个地做。但凡把临川集团的标记给拿出去,等于旗下十八间铺子都宣传到了,节约了广告成本嘛这还只是其一,其他的好处更是不胜枚举。”

没错,除了联华超市和璀璨珠宝,其余十六间铺子,都是孟子惆交给她的。严真真很难想像,地位尊崇的异姓王,竟然也是一位大商人,甚至还在余杭的港口,拥有自己的两条海船。

螺儿最终还是被严真真说服了,紧锣密鼓地组建临川集团。严真真则把两手一摊,又当起了甩手掌柜。螺儿是个事业狂,每天深更半夜才回府。连带着抱冬也开始被她带成了夜猫子,两人各管着一摊子事儿。

“把小兰和小辉接过来罢,京城那边的铺子让其他人接手。孤儿院里,不还有不少人么?”

“幸好金陵那边有升平和宛儿。”螺儿捶了捶腰,在严真真面前也不能再端坐如松。

“对啊,还有他们两口子呢,不如调过来帮你们的忙。”严真真立刻眼睛一亮,“金陵那边诸事已定,璀璨珠宝的开张也顺利,不用他两口子坐镇。”

螺儿忙摆手:“不行。”

严真真疑惑地问:“怎么?你现在还不相信宛儿么?我倒是觉得不至于,她对齐红鸾是彻底失望了。即使对齐红鸾保持礼貌上的尊重,也不会因为她而损害咱们的利益。毕竟,她和升平,与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世界上,哪怕忠心是假,利益关系却是最稳当的。”

“奴婢当然信得过升平和宛儿,只是奴婢有这么个设想,既然组建集团,那咱们的铺子总得也开到金陵去。扬州那里有陈氏,我们可以缓一缓。但金陵既为天旻乃至大陆最繁华的都市,咱们可不能放弃这块市场。”螺儿冷静地说道。

严真真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让升平留在金陵,在那里同时开出十来个铺子?这样的阵仗有点大,在资金方面,恐怕还有待商榷。我手里还有一些首饰,若是变卖的话可以凑足资金。不过,目前还有一些麻烦,恐怕到时候得不偿失。”

“不用王妃变卖首饰”螺儿忙道。她以为严真真指的是得自严夫人的遗物,那是女儿对母亲最终的缅怀。即使借贷无门,她也不会动念到这些东西上。

抱冬发愁:“这么一来,咱们只得再去借贷了。不过,奴婢觉得那些借贷利息,委实太高了。若是借贷用来救急倒也不妨,长期借贷这么庞大的资金,那岂不成了替高利贷赚银子么?”

“咱们不是还有个钱庄么?”严真真打起了孟子惆钱庄的主意。古代的钱庄,是靠着收取手续费什么的经营,并不靠存贷利差。也就是说,要把钱存在钱庄,不但没有利息可拿,而且还要付保管费的。一般的老百姓,银子都储在家中,只有那些商人,需要开成银票,或者经常要把银子兑换成金子或铜子儿,才会需要光顾钱庄。总而言之,这时代的钱庄,功能相对单一,而且规模也不大。

严真真想起后世的那些金融机构,且不说工行、农行、建行、中行这四大国有银行,便是招商银行、浦东发展银行、农村商业银行这类后起之秀,其规模也不可小觑,而且利润稳定增长。仅从利润率上来讲,绝对在各行业中名列前矛。

因此,把钱庄办成银行,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主意。况且,这么一来,利用外界的大量存款,能为自己的铺子提供更多的启动资金,而不必支付巨额的利钱。

“螺儿,我有一个想法,你先听着,然后再提补充意见。”主意既定,严真真便把后世银行的功能向螺儿一一作了介绍。

“咱们收了银子,不但不收遇用,还要支付一定的利钱?”对于颠覆观念的银行,螺儿觉得匪夷所思,因而,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错。”严真真肯定地点头,“你想想看,我们的铺子若是向外界告贷,利钱高达三分。而咱们只需支付一至两厘的存款利息,便可以动用大量的资金,你觉得不划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