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主子,可我瞧着,却反不如小琪懂事。至少,她还知道从大局出发,杀我一人于事无补,不过是出你一口小恶,却害了十几条如花生命。至于你行为后面的动机,则更是可笑之至。好了,你先下去,我还有事交代小琪。”

小薇迟疑了一下:“王妃莫难为了小琪。”

“连你,我都不曾难为,你觉得我会难为了她?”严真真嗤笑,“放心,我只是觉得你甚是可怜,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竟身入虎穴,而欲夺虎子。”

小薇脸红耳赤地退了下去,严真真才转首温言道:“小琪,你果断英敏,原不该埋没在此处。临川的经济正处于复苏期,你也不必久居人下。那里缺少人手,你可愿意随我去临川?”

小琪愕然:“奴婢…”

“真真”孟子惆大踏步地冲了进来,甚至没有看到站在一侧的小琪,“我刚听说有人要毒害你?有没有拿着人,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正文 第353章 兵已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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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兵已厌诈?

严真真郁闷地问:“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可恶,一言不合便拿人枭首?活生生的一条命,我会这么草率从事?”

孟子惆两大步便跨到了她的身前,耐心地听完了她的抱怨,同时已把她上上下下周身打量了一遍。还好,仍然是活蹦乱跳的青春无敌美*女。

“你没事还好,若真有事,同知府上下,一个都不必留下了”他沉着脸哼了一声,这时候才发现小琪面色骇然地站在一旁,肩头甚至有些颤抖,显然甚是害怕。

“下手的是她?”孟子惆只是一个目光睃过去,便把小琪骇得双膝发软,不由自主“砰”地一声跪了下去。

“别吓坏了人家小女孩子”严真真嗔道,主动牵过了他的手,“小琪可是最后关头冲进来,把我的碗给打破了。虽说景德镇的细瓷被打碎了蛮可惜…”

孟子惆哭笑不得,她都差点被人害死了,居然还惦记着瓷杯

“你的命重要,还是瓷器重要?你呀,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连这一点都分辨不清。”

严真真俏皮地皱了皱鼻子,愉悦地笑了。她可是有把握自己不会有事的,所以才会心疼那个杯子嘛再说,她也不会把一件死物看得比人命重要,对于小琪,她还是很满意的。

忠心二字,暂时还谈不上。不过,至少这小女孩比小薇要懂得大局,也不知道她识字不识,不然调教出来,可不又是一个螺儿?

“故意逗你和小琪的,免得她被吓得送了半条命。”严真真笑道,“对了,你的消息倒传得快,怎么一盏茶的功夫,消息便传到你那里去了?”

“事关人命,你说我还能不注意?”孟子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也只你自个儿一点不当心,明明昨儿个才提醒你的。这些侍女你能用,但也不能贴身用。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些女孩子一个不能留”

严真真骇了一跳,忙道:“别我又没出什么事,都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儿,你也下得了手?再说,动这歪脑筋的,只是小薇一人,小琪还急忙跑来阻止,可见并非人人都巴不得我死的。”

孟子惆不悦:“难道你要饶了她们?”

“姑且饶了这一回,若有下次,两罪并发便是。”严真真听他口气略有松动,心里才舒了口气。真怕这些古人习惯性地草菅人命,冲动之下十来个花信少女,便得香消玉殒。

“依你。”孟子惆看了她两眼,沉吟片刻,方说道,“不过,其余人等可免了死罪,但主犯不能免罪”

小琪惶然,满脸哀求地看向严真真,差点又跪倒相求。

严真真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孩儿,一心想要替情郎做件大事儿。其实,她那情郎情急之时,根本没有捎上她,想必过几天便能想开,再不会生出毒杀我的念头。王爷初定巩凡,不宜大开杀戒。况且,她身份特殊,又识文断字,日后未必见得就不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昨儿个你不是还说,要让这些侍女们去临川任我安排么?”

“我可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胆大包天到公然投毒”孟子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副菩萨心肠,迟早要吃大亏。陈家的事,还没得着教训么?”

严真真想到秀娘,脸色黯然。不过,她还是坚持地摇头:“那不一样,小薇只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女子,既无权亦无势,能成得了陈氏的气候么?况且,她远离王府,就是想要再害人,也没有机会嘛”

“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孟子惆恨铁不成钢似地骂道。

“我本来便是一妇人耳…”严真真不以为忤,反倒笑吟吟地承认了他写下的评语,“王爷大人有大量,不必再跟一个小女孩儿计较。”

孟子惆恨恨道:“我是为着我自己么?”

严真真咕哝:“你自个儿也不讲究,每次进来拿着我的杯子便喝茶,根本不叫人试试有毒没。”

“你不是已替我试过了么?”孟子惆抬眸瞥了她一眼,“放心,除了你的茶,别人的东西,我一般是不肯随意喝的。”

这句话,让严真真心里一荡,竟觉得万斛柔情,悄悄地从心脏处溢出来,溢满了整个胸腔。

对她来说,这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小琪进退维谷,眼前一对俊男靓女执手相看,气氛说不出的和谐。可没有得到主子的吩咐,她又不敢随随便便退出去,只得硬着头皮硬挨。

“对了,我想把小琪带到临川,交给螺儿先调教着。我看,她倒有些螺儿的风采,兴许往后还真能独挡一面呢”

“唔,你看着办。”孟子惆不以为然,转头看了一眼小琪,“长得倒还算清秀,能识字断文,也算难得。又能当机立断喝破旧主,更是有些主见。不错,你看中的人,向来是不差的。”

严真真对小琪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很是机灵,急忙上头磕头:“奴婢谢王爷和王妃的提携。”

心里却不免迷茫,对那位什么螺儿的更是充满了好奇。兴许,这是个在主子跟前甚有地位的姑姑罢?可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严厉不过,听两人的口气,自己的这条小命,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好了,你且下去,往后细心伺候着。”孟子惆淡淡地扫了一眼小琪,微微颔首,看着她轻盈地跨出门外,才笑道,“这丫头倒也机灵,先交给孙嬷嬷好好调教,看看再说。”

严真真不以为然:“她既然能在关键时刻喝止小薇,自然不打算害我的。孙嬷嬷那里,便免了罢。”

“你可莫小瞧了孙嬷嬷,她在宫里可呆了不少年头。让小琪跟着学学规矩,有些话该着人提点。”

“我又不打算让她补了大丫头的份例贴身服侍”严真真不以为然,“以丫环之身在商场上行走,总有些怯生生地让人小觑了。螺儿胜在出身官宦人家,多少还有些底气。抱冬虽是聪慧,却总是缩手缩脚,便是因为当丫环当得久了。”

“你那些孤儿,所以不愿养在府里?”孟子惆很快举一反三。

“呃…”严真真哑口无言。眼前这位的想像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些。试想,以她的智慧,可能这么深谋远虑么?

“当时只是想着给这些孩子学些谋生的手段,倒不必强求四书五经。每年的科举考试,莫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想出头投地,谈何容易我倒觉得让他们学些实用的东西,日后有一技之长,至少可以混个温饱。当时…我可还没打算开璀璨珠宝,更没想到会整合临川集团。”

孟子惆看着她笑:“可见你就是一个福将,明明没有想得这么深远,却偏偏能把以后的几十步棋都走到了。还有,你这回赶来巩凡,我便这么快便攻陷…”

严真真干笑:“运气,运气而已。”

“是啊,你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孟子惆似笑非笑。

“呵呵”严真真继续假笑。

孟子惆坐下来,并示意她在自己的身侧落座:“真真,你给我的那些消息,真的是来自金陵七姑娘么?一个江湖落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恐怕背后,还有些背景罢。”

严真真硬着头皮道:“是七姑娘的人给我传递的消息,我与她交情还算不错。”

“是么?就是上次我带你去金陵的事儿罢?”孟子惆摇头叹息,“闻听七姑娘喜怒无常,不想她待你倒好。这次买消息,你付了多少费用?若是你手头紧张,我拨一些经费给你。”

“不用了。”严真真赧然。小鸟儿只要有紫色雾气可以吸食,才不管有多少金银珠宝呢只听说人为财死,可没听说鸟也会为财死的。

“也是,如今你手里可握着临川王府的经济大权,有什么要支的,只管自个儿支去”

严真真笑睇他一眼:“你就不怕我贪污么?”

“贪什么污?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孟子惆说得很大方,笑语过后,又严肃了下来,“真真,你再跟七姑娘的人联系着,看看朝廷的军队,究竟会扑向哪个城池。按照一般的思路,既然此处有我坐镇,朝廷应该尽快赶往徵州。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兴许朝廷也觉得咱们预计徵州被围攻的概率大,咱们一定会重兵把守,或许还真会掉头攻巩凡呢”

“嗯,我已经联系了,大约明日便会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严真真听他说起正事,也收起了笑容,“王爷放心,事关临川存亡,我一定会随时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那么,王志中暂时不回徵州,只在两城之间安营扎寨,我等你的消息。”孟子惆冷静地说道,“当然,仍得派小股军队做出回防徵州的假象,大部队却作为机动,到时候,可以与守军两相呼应。”

严真真听他所言正与自己所思契合,顿时也来了兴致:“我们干脆打探得朝廷的行军路线,让王志中先一步埋伏,也能打个措手不及。”

孟子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差点把她看得毛了,才摇头笑道:“不,我们不打埋伏。”

“呃?”严真真纳闷,难怪孟子惆要开始打堂堂正正的仗?可这是两军交锋,兵不厌诈才是本分嘛

正文 第354章 借机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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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借机大干一场

严真真的疑团,直到确切的消息回传后才能解开。

“你确定?”孟子惆脸色凝重,“你确定这条消息万无一失么?”

对于五只鸽子先后传来的大同小异的消息,严真真又在心里捋了一遍,觉得再也找不到任何漏洞,才很坚定地点头:“绝对肯定,朝廷的挺进路线,除了巩凡,不会再有别的城池。即使万一半途改换路线,王志中也能抢在他们之前赶回徵州。因此,若是让王志中成为一支奇兵,我觉得可能起的作用会更大一些。若是让他回巩凡,稳当是稳当了点儿,可是若待朝廷的军队形成了合围再转道来支援,那时候朝廷兴许又征调了几万兵马。”

“跟我走。”孟子惆忽地牵起她的手便往外走,步子迈得很大,严真真觉得自己的宫装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运动”。他跨一步,她得跨两步才能赶得上。偏偏他迈步的频率,又快于常人…

“慢点慢点,如果非要保持这样的步距,你还是让我把宫装的下摆撕开一截儿,要不然我会摔倒啦。”

“摔倒?我会扶住你的。”孟子惆虽然这么说,还是放慢了脚步。

严真真喘了口气,再度声明:“我不是跟不上你,而是这衣服…不是,这裙子把我的步子给束缚住了。真是见鬼,我还是觉得穿骑装来得爽利些。”

“那我抱你?”孟子惆笑睇她,脚步不停。

“不用又不是没有脚,更没到七老八十”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倒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书房,我们一起看看地图。那样的话,能够有更加直观的认识。”孟子惆微微放慢了脚步,让严真真能够勉强跟上他的节奏,“我要好好看一看,也许可以借此机会,打击朝廷军队的士气。这些禁军,在京里素来是横着走的”

“你和禁军有仇?”严真真好奇地问。听他的口气,似乎对禁军很不感冒哪

“我父亲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虽无真凭实据,但是…父亲自幼习武,身子康健,若非…这些事儿,禁军能一清二白么?”孟子惆冷哼一声,“所以,若是你的消息属实,我便要好好筹划。仅仅守住巩凡,还远远不够。有这样的好机会,不把朝廷打得灰头土脸,威信大失,怎么对得起皇帝特特儿送来的这份大礼?”

严真真有点担忧了:“喂,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达不到打击禁军士气的目的,把倒把巩凡给丢了。军事上的事儿,我是七窍能通六窍,还有一窍是不通的。你叫我去看地图,我也就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而已。那玩意儿,估计我费半天时间也看不懂。”

“既然能看懂地图的方位,还说不懂?”孟子惆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掀帘。

书房到了。

冰荒守在门外,见到严真真的时候,不免惊异了一下。待至看到孟子惆牵着她的手,便很识时务地站到了一边,替他们把门轻轻推开。

谁说临川王独宠齐红鸾的?他怎么横看竖看,都觉得这样的传闻,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孟子惆虽说平常宿在齐红鸾的房里更多,可哪一次能见着他去牵齐红鸾的手?两人即使并肩而行,中间也隔着至少一公尺的距离。当然,这样的距离,在一般的家主和小妾之间,也属正常。可家主和正妻之间,动不动便牵着手,这可就不大正常了。

看来,严真真的地位,不可撼动…他想。

“好吧,说说你的战略指导思想。首先声明,我真是不懂军事的,恐怕胡言乱语,反倒干扰了你。我的意见,顶多也就能作个参考,只当是搏君一笑。”严真真眼看书房里的布帘被孟子惆拉开,露出巨幅地图,才转换了自己的角色。

尽管她确实对什么《孙子兵法》,什么《孙膑膑法》之类的,没有任何研究。就是《三国演义》,大概也就喜欢看看诸葛亮气周瑜之类的桥段。但毕竟在现代耳濡目染,兴许真能提点什么有创意的建议?

“只让你陪我看看,顺便出出主意,又没把你当成主帅,立下军令状,穷紧张什么”孟子惆看她急于把自己撇清,忍不住哭笑不得。

“先小人后君子,我才敢畅所欲言。”严真真笑嘻嘻道。

“好了,别尽贫嘴儿。你看这里,有什么想法?”孟子惆的手指,指向了地图的某处。

严真真很严肃地瞪大了眼睛,但是看来看去,她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花露水。看起来有点像山脉,不过地图的右下角没有图例,所以她无法断定那里是一个峡谷。

“没有想法。”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是想在这里设伏吗?可是朝廷未必从这里经过,也许…他们能从其他地方经过。”

“你觉得禁军们会勤快到故布疑阵,兜一个大圈子么?你不了解禁军,这群人虽说个个都有过人的武艺,可惜在京城里夜郎自大惯了的,根本不以为小小的临川,值得他们劳师远征。人尚未到,便先存了十分的轻视之心,绝不可能为掩饰自己的行踪,而多绕出哪怕几十里地的。”

严真真又打量了一下地图,手指轻轻点在左侧某处:“若是从这里呢?”

“这里有一处浅滩,涉水不深,但路上不架浮桥。”孟子惆只看一眼,便说出了地名,“金水滩这名字听着是漂亮,可是真要全军通过,却又不大易。若是我部有五千人埋伏于此,大军将过未过之际,便是最好的冲锋时机。淝水之战,禁军里不会有人没看过。前车之鉴,岂能不叹取教训的?”

严真真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其实你并未在这里设伏?”

“若是禁军有渡江的迹象,我让王志中从此处赶去,也完全能够截住。立足不稳,我只需一万精兵,便可阻朝廷十万禁军。你可听说一句话?兵败如山倒。更何况,禁军虽说是通过武举选择出来的,可究竟并无实战经验。其中又有不少是功勋子弟,上了战场保命为第一要务。到时候,只要第一批过河的遭遇到埋伏,第二批怕是掉头便走。你能想象得出那时的情形么?恐怕彼此践踏而亡的,比比皆是。”孟子惆冷笑道,“因此,这里不必设伏,但凡知一点兵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那就是说,若是我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这里便是唯一可能进军的路线?”严真真也兴奋了起来,“那王志中选择在这里的某个点设伏,便能把禁军打得七零八落?”

“虽说不乏纨绔子弟,不过仍是有些斤量的。”孟子惆虽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却慎之又慎。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接连敲击了好几处地方,终于停留在某处。

“真真,若此役大胜,你当立首功。”

“不,是七姑娘的消息…”严真真急忙把自己撇清。开玩笑,她可是已经掌控了临川王的经济大权,若再在情报上掺合一脚的话,就算孟子惆再大方,也不会对自己全无提防之心。

更何况,自己的情报,得来的渠道有些不足为外人道。

“那也是你在金陵的苦心经营。”孟子惆没有听说她的言外之音,目光仍落在地图上,忽地轻击双掌,扬声叫道,“冰荒,通知各路主将,本王立刻要见他们。”

“是。”冰荒响亮地回答了一声。

严真真忙道:“王爷既然有军事会议,我先回去罢。”

“无妨,你留着也可以。不过,让大将们瞧见确实不妥,在屏风后略躲一躲。”孟子惆伸手牵过她。

“别,这不是掩耳盗铃么?你手下的大将,可不是鲁莽之徒,个个粗中有细,我躲在屏风后,能躲过他们么?若是由此生出嫌隙,反倒不美。再说,我就是留在这里,也听不出好赖来。”

孟子惆只得松手:“那也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好。”严真真微笑颔首。

这场军事会议一开,没有大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搞定?况且,孟子惆所谋极大,有意一锤定间,作战计划必然慎之又慎。

所以,严真真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把小琪叫过来嘱咐了一通。因为碧柳等人一概没有跟来,近身服侍的,也只得暂时用这些同知府的旧人了。孟子惆早叫人把小薇严加看管,严真真虽觉她并无大恶,也懒得理会。

小琪手脚伶俐,严真真至今仍不习惯凡事让侍女动手。看她斟好了茶,又要跪下捶腿,忙道:“你也自歇着去罢,我这里不必再服侍。”

“奴婢服侍得不好,请王妃责罚。”小琪“扑咚”一声又跪了下来。严真真头疼无比,这些古代的丫环们,自己稍稍特立独行一点儿,便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敢喘气儿。可真让人捶腿,她自己又觉得不大自在。

“你往后也不必再做这服侍人的活儿,我另有重用。”严真真温言宽了她的心,“我身边服侍的人一向不多,也不甚讲究。更何况,如今又在战中,这些原不必在意。”

小琪一脸茫然地退了出去,留下严真真拧着眉心也有些茫然。

PS:刚从上海回来,虽然有些累,但还是奉上一章,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355章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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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双喜临门

最终,孟子惆定下了什么方针政策,严真真并没有过问。虽然她多少有些好奇,但女人干政,历来为人所忌。幸好此时还没有出现武媚娘干政而登基为女帝的历史,否则的话,大约更加引以为戒。

不过,严真真虽然佩服武则天和吕后,却绝不想当这样的“女强人”,站在整个象牙塔的塔尖。君不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说到底,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即使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也还没有完全走过浪漫的花季。所以,她宁可自己有一些小小的爱好,做个依赖别人的小女人。

这才是她的最高追求。

提供更准确的情报,她也假托七姑娘之手。当然,在孟子惆的军队,她也的确装模作样地从中联络了其中一个线人,三不五时地亲自接触了一次。至少,在孟子惆看来,多少解释了她的情报来源。殊不知,严真真为了掩人耳目,反倒添了些最新的消息给七姑娘,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了。

互惠互利,这样的合作关系,才会更加长久。当然,她也会询问关于龙渊的消息,知道他仍留在陈家,仿佛真把陈宅当成了他的家,把厨师当成了他的职业。好吧,一般来说,杀手这个职业并不太受人欢迎,但改邪归正,也不必改得这么彻底罢?

而且,他和七姑娘会定期会晤,地点便在七姑娘的那条船上。严真真怀疑,龙渊是想从七姑娘那里,得到些什么。

困扰龙渊的,一是过去的记忆,第二便是他的身世了。他与史侯世子面貌的惊人相似,让人能生出无限的遐想。而这一点,连纵横消息世界近十年的七姑娘,都没有办法探索出真相。猜测是有的,却总是缺乏证据去证明一个已经夭折的幼儿,怎么又会活过来。

“其实,直接去史侯那里,不是更容易么?”严真真自言自语。因为知道七姑娘与龙渊在过去相处甚欢,对于他们频频见面,更生出一种难以言愈的恼怒来。

不过,想到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开临川,赴巩凡助孟子惆,又生出惭愧。也许,是她自己的立场首先不坚定,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龙渊?他和她,各有各的理由,无论对与错。

“看起来,龙渊对那位七姑娘好得很啊…”提供消息的小黄鸢,有点幸灾乐祸。

严真真恨恨地瞪了它一眼:“他们本来就是相当好的朋友,两人走得这些,有什么好稀奇的?七姑娘…本来就是他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与爱人相类。这个念头,让严真真的心里更觉得不舒服。干脆低下头,把自己的首饰设计图再度修改。

现代的首饰风格多变,仅仅是流行的款式,便是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设计灵感。

“又在鬼画符。”小黄鸢对于她的热衷表示不理解。

“这些图纸,以后会化作源源不断的银子。”严真真的想法更加实在。

小黄鸢表示更不理解:“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现在又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你不会真是要帮助孟子惆取得天下罢?”

“至少,我不想让他失败。”严真真耸了耸肩,“政治上我帮不上忙,唯一有点能力和兴趣的,就是在商业上了。况且,我现在的经济命脉,都被他掌握在手。别看我现在日进斗金,只要他耍耍手段,我就不名一文。”

“你可以东山再起。”

“除非我和皇帝合作。”严真真把图纸小心地收起,放在木屋的柳条筐里。她已经画了至少上百张设计图,但不会一次性地投放市场。

“其实皇帝对你也不错,你那便宜父亲还是他替你对付的呢”小黄鸢酸不溜丢地说道。

“是啊…”严真真叹了口气,“可是,我只有一个选择,不是帮他,就是帮孟子惆。相比较而言,孟子惆对我用的心思更多。人毕竟不是木头,我总要回报一二。”

严真真说着便揣了两张设计图闪出空间,留下小黄鸢茫然地站在枝头上发呆。

“人类…真是个复杂的东西。”它喃喃低语。

苹果天牛钻出脑袋,毫不客气地反驳:“我看你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两天,你怎么没吃苹果?别忘了,你不勤于修行,化成人形可是更遥遥无期。”

小黄鸢悚然而惊:“不错,我还要修行。”

而空间外,小琪正在研究严真真的设计图:“王妃,这首饰的款式很别致,尤其是这个玉…竟然用金子包住边角,看起来又高贵又大方,一定会让人爱不释手。”

而现在,她只是单单看着图纸,便已经爱不释手。

“那当然,这种首饰的做法,我把它叫做金镶玉。在京城和金陵两地推出后,大受欢迎。尽管价格比普通的玉器要高出一倍,但仍是供不应求。”

“那不如多推出几款。”小琪目不转睛地盯着设计图。

“每一款我都只推五件,并且分别在京城、金陵和临川三地售卖。这样一来,便很少会有出席某个场合,出现首饰相类的尴尬。重要的是,我们能做这种金镶玉工艺的首饰师傅,只有一位。所以,在产量上,便成了最大的致命伤。不过,这样一来,也造成了这种首饰屡屡脱销,反倒更受人热捧。”

小琪忽然两眼闪亮:“不如让奴婢试试,能否做成功?”

严真真惊讶:“你也会做玉器?”

“王妃有所不知,奴婢家里祖辈便是专营玉器的,虽不敢说与玉匠大师相比,但在一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因此家里生活还过得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父在做玉的时候得罪了一名贵人,最终祸延全家。”

说这番话的时候,小琪脸色平静。

“那时候,你多大了?”

“九岁。我们家的孩子,不论男女,在幼时便接受玉器制作的启蒙。事实上,我八岁时便已经能够成功制作玉器。”

严真真恍然,难怪小琪行事颇具大局观,想必她在此后经历了不少事。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骤逢家变,难免会在心智上迅速成长。这也是为什么小琪明明年龄并不算大,但比她那位主子小薇,更能洞悉自己的局势。

“好,如今巩凡商业萧条,你不如出去收购一间玉器铺子。我倒要看看,你做出来的玉,是否能赶上大师级的水准。”她很愉悦,没想到无意之间打算重用的女孩,还真有值得重用的理由。

“只怕奴婢久不动手,技艺生疏…”小琪虽然神情雀跃,终于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严真真鼓励道:“莫怕,你先用杂玉练习,手熟了再用和田玉。”

“那奴婢可要献丑了”小琪跃跃欲试地试探。

“好。”严真真欣然点头,“你选定了铺子,我去付银子便是了。至于能谈下多少价格,端看你的本事。”

“是。”小琪的脸上,头一次露出自信的神采,“不会叫王妃吃了亏去。”

说罢,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严真真看着她的背影,笑靥如花。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居然还收了个玉器世家的直系传人。看来,璀璨珠宝,可以相见交给小琪。而螺儿,可以从更高的层次上,把握整个临川集团,掌控全局。

“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高兴?”孟子惆大踏步地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对于孟子惆来说,严真真的卧室自然是个不设防的地方。

不过,这位以风流闻名京师的异姓王,对她的所作所为,却足可称得上是君子风度。因此,严真真对于两人的相处,越来越有心得。

她仰起脸,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眉心的疲惫一望而知,但脸上的喜气,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刻意遮掩,忍不住笑道:“我刚刚得到了一个玉器制作大师的后人,想必璀璨珠宝的销量会再度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你说可喜不可喜?”

“可喜可贺。”孟子惆笑着颔首。

严真真再度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下,迟疑地问道:“看你的脸色,似乎比我还更好些?是不是战事顺利?”

“有你和七姑娘提供的情报,自然无往而不利。王志中率部伏击,伤敌三万。如今七万朝廷大军,恐怕已无力再向巩凡用兵。不过,朝廷的初衷,可能不会变。毕竟临川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等于是在天旻的心脏处刺上了一把尖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