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金香玉矿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勘探工作。

“王妃,今儿又开采到了一块金香玉,小琪说这么大块的玉,不舍得卖,要给王妃细细地雕个摆件儿。”悦儿叽叽呱呱的声音里,透着无伪的快乐。

严真真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真没想到,这个金香玉矿脉,竟会这么大…虽然品质算不得上佳,但如今没有比较,倒由得咱们信口胡吹。“当初我捡到两块石子儿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筹集军费。看来,一个月之内,便能为王爷把军费给筹足了。”

“唉,要是不打仗多好啊”悦儿忧愁地叹了口气。

“那是不可能的。”严真真含笑摇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且咱们的这位皇帝,又算不得昏君。这个仗,是一定要打的。”

悦儿噘嘴道:“若是朝廷没有那些小动作,王爷太太平平地做异姓王,也不会燃起战火嘛这样的皇帝,也算得明君么?”

严真真含笑摇头:“要知道,若是昏君,便不会有统一疆域的想法了。正是因为这位皇帝雄才大略,才会想完成文治武功。”

“王妃”冰荒竟没等通报,便直闯进听风轩。

“怎么了?”严真真吃惊地问,看着冰荒脸上的惶急,忍不住站了起来,“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冰荒比五个月前,看起来老成了许多。再加上跟在孟子惆身边历练,多少有点孟子惆的风采。严真真有时候都怀疑,临川的山都倒下来,他会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这会儿他居然露出了惶急的神色除非孟子惆出了什么事,他才会觉得大厦将倾。

严真真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开始紧缩,仿佛是一锅刚刚烧开的水,沸腾着冒着泡泡。脸上的神色,自然也变了。

“是朝廷出兵了”冰荒忙摇头。

“哦。”严真真顿时松了口气,心底的灼热,一寸寸地又熨至平静,“不是据我们推测,朝廷的进攻应该在下个月才开始么?如今朝廷的后备粮草尚未全部到位,皇帝竟然敢冒这样的奇险?”

打仗而已,不过是提前一个月,还是一样打,有什么好操心的?她只是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军费,因为有一个月的时间差,可能还差了一点。不过,她估算的时候,本就是朝宽裕了估算的,若是再紧缩一下,即使销售大幅下滑,应该也能支撑庞大的军队支出,其中还有一点缺口,也不会太大,心里便彻底放了下来。

“王爷说,正是因为朝廷征粮难以尽如人意,所以才提前发动。”冰荒规规矩矩地答道,“请王妃去书房,王爷要与王妃商议。”

严真真愕然:“我不是只管筹集军费的么?战争的事儿,我既不懂领兵,也不懂得布阵,我去干什么?”

冰荒急了:“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王妃还是快去,王爷心急得很。”

孟子惆会急么?严真真表示了严重的怀疑。不过,冰荒赌咒发誓的模样不似作假,严真真急忙披了一件昭君兜便随他出了门。

“王妃,还有手炉”碧柳匆忙追出来,把热热的手炉塞给她。

“哪里有这么娇气了…”严真真哭笑不得。

到得主院,却见孟子惆的脸上平静得九寨沟那个著名的海子,名叫镜湖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严真真忍不住笑道:“我听冰荒说得十万火急,还以为人家已经兵临临川城下了呢看来,朝廷的动作虽快,王爷也早有了应对之策。”

“自然不至于手忙脚乱。”孟子惆居然对她微笑一下,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罢,等待了这么久,朝廷终于出手。虽然咱们的后备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朝廷也一样匆促。”

严真真更奇:“既然朝廷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为什么提前发动?要知道,朝廷的军队可比咱们多得多,后备军需应该更庞大才对。”

“某些矛盾发展到一定地步,当权者只能通过战争来转移。”孟子惆笑得云淡风轻,眼睛里却有着一小簇的火苗在跳跃。

这句话,倒是挺有哲理的。看来,皇帝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因此才会出此下策,万事未备之际便对临川动手。

严真真回忆了自己收到的一系列关于朝廷的信息,似乎朝廷的两位大佬不怎么对盘,但也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她有些颓然地想,自己的政治敏感实在是太差了,即使比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千年的历史经验,毕竟只是书本上。天旻又是一个原来历史进程上没有的时代,自己便更加一筹莫展。

“这些我不懂,只知道提前一个月打仗,我筹措的军费,似乎有点不够了啊”严真真愁眉苦脸,又甩了甩头,“不过,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我再想想办法,军队的各项费用再压缩一下。”

正文 第393章 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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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无法放弃

“别太担心,我们缺粮缺银,朝廷面临的形势比我们还严峻。皇后虽说出身诗礼之家,可除了节源,却不会开源,哪里及得上我的王妃?”孟子惆反倒神态轻松。

严真真长叹一声:“还差一个月,余杭的港口可以收工。现在…恐怕只得搁浅在那里,或者我们和余杭那边联络,至少要维持现有的状况。不行,我还是亲往余杭一趟,如果能说动余杭富商统一行动,那也未必就这么糟糕。”

“不行,兵荒马乱的,这时候到余杭,可不是个好主意。你若舍不得螺儿,把她召回来也就是了,自己可不能再亲身涉险。”孟子惆不假思索地便驳回了她的要求。

“如果我能说服余杭商人的话,我想形势仍会逆转。”

“不就是一个港口么?”孟子惆的反应,却让严真真大跌眼镜。

“话可不能说得那样轻飘飘的,港口的扩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们已经投入了大部分的资金和人力,等于是一百步里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还有这一步,无论如何也得跨出去。更何况,如果我们能够拿住港口,哪怕分一点利润给余杭的当地商人,也仍有余力支持接下来的庞大军费”严真真有点急了,身子微微前倾,满脸的焦灼。

孟子惆凝神看她半日,忽地展颜一笑,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扎扎实实地搂到了自己的膝上。

“你全心全意替我考虑。”

“废话”严真真正想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紧。反正这半年来,这种豆腐也不止吃过一两回,他的怀抱又让人依恋,她也就听之任之,不过脸上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替你考虑,我还能替谁考虑?反正是你投下去的银子,赔了亏了也是你的”

“是啊,所以你不必这么着急。”孟子惆笑道。

“可那也是我的心血啊…”严真真苦着脸,“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若是一朝废弃,我的心会滴血的。”

孟子惆笑得很开心,连眼睛都略略弯成了月牙形状,“哪里有这么严重?港口扩建只是还没有完成,但大部分建设已经到位,明明已经可以运营了。”

严真真怔了怔,恍然大悟:“原来你一直派间谍在看着我啊”

“没有。”孟子惆否认。

“那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严真真反驳,却也并不怎么生气。这样一个大工程,他也不可能完全放任自己和螺儿瞎折腾。

“余杭地面上看着是风平浪静,毕竟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若是不派人手,港口被破坏了怎么办?我也不是有意要探查你的行止,不过是得来一鳞半爪的消息推测出来的而已。”

严真真沮丧地垂头,好吧,自己即使得到了全部的信息,恐怕也没有他那份推理能力,只能说是智商上的差距。

“我信任你。”孟子惆以为是自己冒然的插手,引起了她的不满,忙温言解释。

“不是,只是觉得你太聪明了,把我衬托得其蠢如牛。”严真真叹息,头却微微后仰,在他的怀里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孟子惆失笑:“胡说八道,你若是蠢笨,天底下还有谁是慧心兰质?”

“可是我朝廷的消息我明明也一样知道,却猜不出他们动手在即。”严真真叹了口气,“由此可见,智商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还不小。”

“如果你从小便生活在这样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每踏出一步,便要在瞬息之间想到七八种可能遭遇的危险,你也会这样敏感。”孟子惆也幽幽地叹了口气,“可见令堂虽然聪慧,却把你保护得很好。”

严真真想起严夫人,暗想恐怕这位以聪明和才气闻名的女子,对勾心斗角也没有太高的天赋,否则,也不至于会被丈夫和小三儿联手害死。

半年里,麻雀们送来了不少的消息,最有价值的一条,自然便是听到了墙角:严夫人中的是南疆传来的一种慢性毒药,下手之人是荣夫人,严侍郎知道以后,选择了缄默。

知道了这一则消息,严真真反复地又向小黄鸢确认了两三遍,方敢相信。她的心仿佛浸到了冰窖里,又仿佛挂在半空,好半天都晃悠悠地找不到着落点。

严真真想要亲手替严夫人报仇,也许借孟子惆进占京城之时,才会有适当的机会。就算为了这个原因,她也一心一意地希望孟子惆能够心想事成。况且,她和他的利益早已经联结在一起,到了这种时候,再也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可能。

这时候听孟子惆说这句话,便有一种格外的伤感。步步为营,那是需要多少教训才会养成?

“那我还是这样懵懂的好。”严真真展颜一笑。

“别担心,一切有我。”孟子惆说得笃定。

严真真只是臻首轻点,闭上眼睛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心里空出来的那个巨大的洞,正渐渐地填上了孟子惆的影子。

“不知道螺儿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杭州…余杭港给人白白地占了。”她默然半晌,又回过了神。想到自己投下的大把银子,以及螺儿五个月里,至少有四个月镇守余杭,便有一万分的不甘心。

哪怕亏的不是自己的银子,她也替孟子惆心疼啊

“你放心,螺儿的处事能力你只管放心,况且我还叫人过去,你可别当那个什么夹心的馍馍。”

严真真听到夹心饼干的变异词,不觉莞尔:“我夹谁了…嗯?你是说,你让王志中去余杭?那你身边的亲兵队长换了谁?”

孟子惆一脸的无奈:“我的亲兵队长早换人了,王志中已经大半年没跟在我身边,你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我平时没注意嘛”严真真讪笑,“对了,我看到小潘伤好,是不是他如今当了你的亲兵队长?”

“嗯,是的。”

“可是我感觉他的功夫,似乎不如王志中?”严真真沉吟着问。

“略差一筹而已。王志中当亲兵队长实在可惜,他通兵法,善将兵,尤其擅长出奇兵。”孟子惆点评了一番道,“因此,你只管放心,他去余杭,怎会让你的螺儿置身于危险之中?”

严真真咧开嘴笑一笑。诚然,她不必再担心。

“王爷…”她轻轻地叫唤。

“嗯。”

孟子惆应着,却半天没听见下文,忍不住低首,却见严真真唇角带着一丝惘然的笑容。也许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她微微睁眼,恍惚一笑:“我刚刚在想,朝廷的军队要打过来了,咱们恐怕也要夜不安枕。”

“不会的,你晚上只管睡,不至于就打到临川。既然朝廷已有异动,我打算明日出兵。”

严真真大吃一惊:“明日?这么快?”

“是,如果能把金陵打下来,最好不过。”

“可是这样一来,不等于是直接向朝廷宣战么?会不会在朝廷上失去支持,或者有其他什么副作用呢?”

“会。但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因为临川南面的两座城,并不具备据守的天然优势。兵锋若是不能直指金陵,恐怕打了也白打。”孟子惆耸了耸肩,旋即会意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是学自严真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严真真也笑,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只怕落人口实,到时候整个天旻都骂声一片,最怕的还是临川会不会也有背后伤人的暗箭?”

“也许…在所难免。”孟子惆嘲笑,“无论哪朝哪代,都不会缺少了对朝廷愚忠的书生们。尽管终究成王败寇,指不定到时候头一个倒戈相向的就是他们这些文人,但在形势尚未明朗之时,他们却是朝廷的急先锋。况且,如今从数量上看,咱们的兵力并不占优。”

“若是有详瑞出世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严真真动起了两只小白虎的脑筋。

“自然是有用的,我已经让人做了点手脚,你去看看像不像白虎。”孟子惆神秘地笑笑。

“嗄?白虎?”严真真差点把眼珠子也给瞪出来。

及至见到孟子惆所谓的“白虎”,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知道白虎这种神兽的形象是否在古书里有留存,至少做出来的这件白虎皮衣,跟她空间里的那两只白虎,还真是够像的。

“青龙要做起来有点难度,朱雀就更别提了。所以,我还是决定用白虎,这个做起来可以乱真。”孟子惆眼角上扬,笑得有几分得意。

严真真好笑,也许只有在这些难得的时光里,孟子惆才会带上两分孩子气。

“像是够像的,只怕别有用心的人,会当场揭穿了。”严真真打击道。

孟子惆严肃地说道:“因此,当天要动用高手保驾护航。”

“也许,我们可以用真的。”严真真沉吟着,“我曾经见过临川城外有一只小白虎,可能还是幼仔,但毕竟人家是真的,行不行?”

“真白虎?”孟子惆失声,“你…不会是眼花了罢,白虎可是只存在于传说,哪里有真的白虎?”

正文 第394章 我的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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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我的神兽

严真真胸有成竹:“怎么会?的而且确是小白虎,绝对没有人工染色的痕迹哦。唔,它们…我是说,它的个头儿小了点,但浑身雪也似的白,又长着老虎模样,不是白虎是什么?”

“不可能啊…”孟子惆喃喃自语,“白虎是神兽,怎么会在人间出现?而且是在临川城外,难道老天真注定了我要谋取这个天下?”

“咳”严真真哭笑不得,“你也知道祥瑞之说都是无稽,怎么自个儿倒糊涂了起来?白虎本就是一种品种,也不见得就是四神兽之一。不过,真白虎,总比假白虎要来得逼真罢?”

孟子惆仍是惊疑不定:“有白老虎这个品种么?”

“自然是有的,极北之地,有通体雪白的白熊,当地人称之为北极熊。猫头鹰也有白色的,称作雪鹄。老虎为什么就不能有白色的呢?”严真真理直气壮,她本来还想旁征博引,援引出老虎的几大亚种,不过想到孟加拉虎和印度虎虽然是白色,可还有浅棕色的条纹,与真正的白虎还是有少许差别,只得作罢。

“来人”孟子惆忽地扬声。

严真真忙问:“做什么忽然叫人?”

“自然是去搜索白虎,不管多小,也是白虎。货真价实,比这张虎皮有说服力。对了,到时候只管让人穿上虎皮,有一只真的小白虎,便是大虎呆板着些,也能解释得过去。”

“那也有理,只怕有明眼人会暗中使坏,到时候反倒场面大乱。这个假倒不如不作也罢,白虎再小也是白虎嘛你打算让真老虎批上这张虎皮,还是用人来演绎?”严真真仍有顾虑。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得到时候防范了。至于用虎用人,恐怕还是用人比较保险一点。”孟子惆也是一脸的无奈,“单单一只小白虎,似乎无法说明问题。神兽的体形,应该比一般的虎更大些才是。”

这道理也对。

严真真颓然地叹了口气:“可不能让别有用心者靠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倒反是弄巧成拙了。”

“多派人手…”孟子惆刚说了四个字,又摇头,“这样也不成,人手派得多了,倒让人生起疑窦。哪怕没有抓着什么把柄,谣言也能传得沸沸扬扬。当然,谣言倒也不怕,本就是愚弄百姓的。”

“如果有一只真的神兽来就好啦…”严真真叹息着,又想起那只大白虎早就不知所踪,爱侣也被龙渊剥了皮,如今铺在空间的小木屋里呢

“怎么可能?”孟子惆哑然失笑,又怅怅地叹,“但愿能捉住小白虎,让人配合着演一出好戏。”

严真真急忙垂首,这次的搜索,难免要劳而无功。因为嘻嘻和哈哈,都在空间里呆着呢兴许,这会儿抱着她的紫参大嚼特嚼,若是换到空间外,怕不把人给心疼死…

果然,不多久,搜索队便来报,并未搜到白虎。小潘的脸上,分明满是疑惑。天底下,真能找到白虎么?当然,也许这是孟子惆故意放出的烟幕弹,也未可知。因此,他并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中规中矩地把搜索的过程汇报了一遍。

孟子惆有点失望:“罢了,指不定这白虎还真有些灵性。不过,仍派人守着,一旦有所发现,便拿下了。”

小潘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王爷,这白虎可是果真有的么?”

“自然是有的,王妃亲眼所见。”孟子惆淡淡地回答。

“是。”小潘不敢再问,但看那面色,分明是不信的。严真真暗想,她见倒是见着了,只不过是她放出去的。她有些犹豫,是否还该让小白虎去临川城外晃一晃?万一被小潘等人伤着了,那可怎么办?

可若是小白虎不露面,孟子惆也没法安排“祥瑞既出”的把戏啊

“兴许所谓这些有灵性的动物,真要去搜时,未必搜得着。”严真真想了想说道,“若是兴师动众,反为不美。况且金香玉矿如今尚在开采之中,弄出点什么事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孟子惆心有不甘:“然则捕不到小白虎…后面的戏,该怎么个唱法?”

严真真笑笑:“我没瞧见的时候,你不是已有准备了么?放心,我是亲眼所见,且那小虎对我还算亲热,曾过来舔食我的鞋面儿。”

“哦?”孟子惆惊喜之后,又沉下脸,“它走到你近前来?仔细被它咬伤了,你也真正胆大”

“不会的,那白虎尚小,又玲珑可爱,我瞧着它也挑食得紧,怕是嫌我的肉又酸又老,才不会爱吃呢”

“尽胡说八道,往后可不许这么着。”孟子惆的脸色仍是严肃的。

“我估摸着白虎对我亲近,恐怕还需我去一趟城外。要知道,我可是见着两回了,见得真真儿的。”

“不行”

“你不想得白虎了?”严真真窃笑着问。

“想是自然想的,不过白虎还没影儿呢,我可不想陪了夫人。”孟子惆笑谑,“不管多小,终究是虎。况且这白虎也不知道如何的凶猛,便是吃不下人,咬住你的脚脖子,也让你大大地吃一场苦头。”

“才不会呢”严真真本能地为两只小老虎辩解,“它们很亲我的,在我的脚边从来都乖乖儿的。”

“也就只一次,哪里说得上从来了?”孟子惆取笑,见严真真胀红了脸,忙偃旗息鼓道,“好好好,它喜欢美女。”

严真真认真地说道:“下回见着了小白虎,可不许粗鲁,万万不可伤了它们。”

“知道你喜欢它,我把它们抓来陪你玩儿好不好?”孟子惆见她有点焦急,急忙诱哄。

严真真刚想摇头,想到小白虎们往后可以有个“合法”的身份,又急忙止住,点头笑道:“好啊。”

她心里想着,是放一只出去,还是两只呢?若是两只白虎,会不会失去了神兽的神秘感?

“不高兴?”孟子惆看到她蹙起的眉头。

严真真真忙不迭地点头:“高兴啊,当然高兴了”

“赶明儿,我陪你去城外碰碰运气。不过,你可不能让小白虎给凑得太近,要是真一口咬下去,不是好玩儿的。”

“不怕,它很小的,只有这么一点儿。”严真真比划了一下,决定不去想单只还是一双的问题。反正两只老虎长得差不多,轮流让它们出来透气便是。就是被人发现同时有两只,到时候也能解释,一雌一雄嘛…虽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两只小白虎的性别。

“再小也是虎,不是猫”孟子惆瞪了她一眼,看着严真真委屈地扁了扁唇,又缓下口气,“今儿个留在这里用晚餐罢,免得跑来跑去的,外头也冷。”

严真真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虽然白天还有些暖意,毕竟已近腊月,太阳一落山,还真是有点寒气。她知道朝廷动向已明,孟子惆手里也有不少事要做。要真说起来,她也不能做别的,只是帮着把文件分门别类。

“那也好。”

饭菜很简单,远不如在京城那时的奢侈。要说起来,天旻的用餐也是有规格的。临川王再不济也是异姓王,每天的份例菜有十个以上。搬到临川来后,尤其是他与严真真并作一处用餐,严真真便把菜给大幅地删减了。如今两个人加起来,也只是四菜一汤。

“难为你替我省银子。”孟子惆感慨。

“那有什么,比起侍郎府里,还有你没醒的时候,那菜才叫差呢连我这么个随和性子,也吃不惯,总拿体己出来叫碧柳开了角门去叫一桌席面进来打牙祭。”

孟子惆赧然:“苦了你。”

他也知道,不单是他尚未苏醒,就是她搬去听风轩,份例菜也被三减四删得不成样子。

“没什么,幸好荣夫人还好歹留了点嫁妆给我。”严真真笑嘻嘻地说道,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歉疚。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显。但教他心里有数,便不成其为委屈。

“荣夫人那里,到时候任由你处置。”孟子惆听了她的自我调侃,反倒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

严真真喜道:“那你可得记着自个儿的话,就是严侍郎,也得由我处置。”

“毕竟是你父亲。”孟子惆见她并不称其为父,不由苦笑地劝解。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母亲也没有这样的丈夫。真可惜,母亲殁后的碑上,刻的竟是严氏夫人,简直是侮辱。”严真真冷笑,“他甚至比荣夫人更加可恶,别人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竟眼睁睁地看着发妻被下了慢性毒药而不作声”

孟子惆意外地问:“你怎么知道严夫人是中毒而亡?”

严真真激动之下说漏了嘴,急切间找不到理由,只得含糊道:“那个…我是从母亲临终前留下的手稿推测出来的。”

“是么?”孟子惆仍觉得怀疑。

“难道我会冤枉自己的父亲?若非忍无可忍,我又岂会不肯认父?”严真真甩出最强有力的“证据”。

孟子惆凝神思忖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既是如此,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为什么?”严真真追问。

正文 第395章 最佳战争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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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最佳战争状态

“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人伦为大,哪怕他亲手毒杀你母亲,作为女儿的你,也不能做什么。”孟子惆的解释颇为语重心长。

严真真愣了愣,恨恨地跺脚:“难不成就这么便宜了他?不行,我非得替母亲讨个说法儿。”

孟子惆缓缓摇头:“不单是他,便是荣夫人,名义上还是你的继母,也动她不得。”

“不”严真真愤怒地低吼,“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杀人偿命,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逍逍遥遥的?被害死的不是你的至亲,站着说话不腰疼”

“真真,我的父亲也并非寿终正寝。”孟子惆忍耐地说道。

“那不一样,至少你还有报仇的动力,而我呢?明知道他们是凶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么?哪怕被别人的口水给淹了,我也要替母亲报仇雪恨”严真真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腮上滑落的泪。

“仇自然是要报的,但不能由你亲手去报,那样会落人口舌,大违人伦。”

严真真倔强而认真地说道:“我不怕被别人的唾沫淹死,因为我是会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