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灏越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后,苏瑾自觉地又去倒了一杯。

这回赢灏越喝了一半,就放下了杯子。

"感觉好些了吗?"苏瑾见赢灏越闭上了眼假寐,却没有再躺下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睡了多久?"赢灏越不答反问。

"呃......不知道。我刚回来一小会儿。"苏瑾的培训场地是在另一个楼。

赢灏越这时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眼眸已经清亮了许多,转头看了看表,六点钟,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小时。想了想,赢灏越再次开口,"今天的语言课就提早上吧。你把课本拿来,读给我听。"苏瑾即刻理直气壮道,"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

"我休息过了。"赢灏越淡淡的回答。苏瑾睁大眼睛盯了赢灏越半晌无果,只得一脸悲愤的下楼去图书室拿课本,却没看到赢灏越嘴角浮出一抹促狭的笑意。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想听着她的声音睡觉而已......

不过,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她而不是医生或是管家......感觉似乎......很不一样呢。

"那位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两杯啤酒下肚,陈玄终于忍不住想八卦一下顶头上司的未婚妻。这个问题上,慕容玲作为全职顾问兼教官,无疑有着权威性的发言资格。

慕容玲想了想,才说了三个字,"很干净。"

陈玄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慕容玲,这也太笼统了吧?保持个人卫生,难道不是身为女人最基本的要素?

慕容玲微微一笑,接道,"从气质到心灵都很干净。没什么心机,但很聪明,见识广博,学习能力强,适应能力也一流。有点惰性,也少了些欲望,轻易不会主动做什么,不过只要开始做,即使没人逼迫,也会力求做到最好......骨子里其实是个唯美主义者,这一点和殿下倒是有点像。"陈玄轻笑,"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是啊。"慕容玲嘴角一翘,"我一开始觉得殿下选了一个平民,实在是给自己找麻烦。但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又觉得殿下会喜欢和她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她应该是那种,一旦获得了她的认可,就可以放心转身把后背留给她的人。"

吃完了晚餐,赢灏越还不打算放过苏瑾,要求她继续在他床边念书。

苏瑾好几次想摔书走人,但看到赢灏越一副病怏怏的柔弱样子,又怕真气坏了他......谁知道他有没有心脏病什么的......万一感冒引起什么并发症就惨了。说到底,她还是太善良。苏瑾在心中恨恨的想着。

读了不知道多久,苏瑾抬眼发现赢灏越眼睛又闭了起来。

他是不是终于被她念经一般的读书声催困了?睡吧......快睡吧......

苏瑾眯起眼,妄图用自己"强大"的脑波催眠赢灏越时,赢灏越突然睁开眼,懒洋洋的开口,"想要的话,就上来吧。"

苏瑾愣了一下,半天没想明白赢灏越在说什么。赢灏越见她一副呆样,垂下眼别开脸,"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吗?"

这才反应过来赢灏越说的是什么,苏瑾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才迟疑道,"可是你需要休息吧......?"虽然病美人难得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十分诱人,但她这个五好青年还是十分有原则的。"那就算了。"赢灏越嘴角微微一翘,仿佛有些狡计得逞的意味,苏瑾突然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难道他就打算这么利用她的同情心,把这事混过去了?

37.慢慢吞吞

晚饭时间稍过,酒吧里面逐渐人多嘈杂起来,慕容玲微蹙了下眉,陈玄已经识趣的主动站起,绅士的伸手到慕容玲面前,"走吧。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慕容玲这时才觉得腹中空空,欣然的扶着他的手起身,"有什么好吃的?"

陈玄想了想,"这附近有间小店......"说完,上下打量了慕容玲一番,改口道,"还是去美珍坊吧。"美珍坊是号称五星级的全球连锁食肆。

慕容玲斜了陈选一眼,"那小店味道很好?"

陈玄迟疑了一下才答道,"风味来讲,算很不错的了。"

"那就去小店好了。美珍坊的东西已经吃腻了。"慕容玲痛快的决定。

"呃......环境很一般。"陈玄好心的提醒慕容玲。

慕容玲微笑得完美无缺,温柔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罗嗦了?"

陈玄不再多话的转身带路......心中暗自嘀咕,学姐果然一点都没变......

两百个单词......就这样算了?

苏瑾不甘心的盯了赢灏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许久,心中咬牙切齿的怨念赢灏越耍诈,最后却还是抿着唇移开目光,偃旗息鼓。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善良的怕他柔弱的承受不起她......其实她主要是怕他把病毒传染给她。

健康可是好色的最大本钱......所以她忍他这一次。

下次......下次她就不信他又会生病.

不就再多两百个单词吗?她智商高,谁怕谁呀?

那间小店果然小得可以,而且即使饭时已过,还是高朋满座。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有人结账,空出一张桌子。

陈玄和慕容玲一走进去,就引来了众多目光。一个身穿军服的轩昂男子和穿着考究、好像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女人,与这间小店格格不入到了极点,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难道现在流行盛装吃路边摊?

慕容玲盯着那张别人的屁股刚离开不久,还散发这热气的椅子,有些嫌弃的看了半天,才勉强的坐了下去。

环境很一般?陈玄的评价还真是温和呀......

不过,是她自己坚持来的,所以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立场抱怨......只希望美食可以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但是,陈玄竟然会来这种地方,是慕容玲绝对没有想到的。

时间果然改变了很多东西......傲慢轻狂的贵族少年,已然消逝在岁月洪流中了吗?

"军旅生活似乎很能磨平人的棱角。"等陈玄点完菜,慕容玲感慨万千的轻声道。

陈玄很快把握到慕容玲为何会有此一说,出了会儿神后,垂下眼,"面对生死时,你会发现,其实最终,人人都是平等的,谁也没比谁高贵,谁也没比谁低贱。"

感到陈玄那种经历过风雨后沧桑的平静,慕容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你已经是配得起这身军服的男子汉了。"

陈玄有些自嘲的一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转开话头道,"你呢?为什么嫁了人还出来做事?据我所知,慕容家家风保守,好像并不太赞同媳妇工作。"

慕容玲轻松道,"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帮助女孩子们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让我很有成就感。"停下来,犹豫了一下,才接道,"慕容家现在也管不到我。我和慕容烨已经分居好几年了,现在就只差一个离婚手续而已。"

陈玄狠狠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出口问道,"怎么会这样?"

慕容玲淡然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然后他先找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觉,我就识趣的退出了。要不是贵族离婚很麻烦,而且影响不好,大概早就把手续办了。"

陈玄叹了口气。他当初就是为了逃避家里的逼婚才跑来从军的,自然知道包办婚姻的苦楚。

"那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了?"陈玄有些替慕容玲不值。

"嗯......"慕容玲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答道,"有需要的时候,会找个情夫的。"

陈玄失笑。有点愁云惨淡的气氛,迅速烟消云散。

他倒忘了,慕容玲从来不是个会虐待自己的女人。

总算念完了今晚的"经",苏瑾松了一口气的放下课本,痛快的对赢灏越道了声"晚安",就打算走人。

吃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谁知道,还没起身,就被赢灏越伸手抓住。

病人最大,苏瑾偷偷翻了个白眼,耐心等这位今晚特别任性的殿下吩咐,就听他不轻不重的吐出四个字,"今晚睡这。"

苏瑾一惊,赶紧义正言辞的回绝,"会影响你休息的。"而心里想的其实是,"会传染的。"

赢灏越还是没有松手,似乎看透苏瑾在想什么的一抿唇,"是病毒性感冒,不会传染。"

苏瑾眨了眨眼,强烈怀疑赢灏越已经骇入她的大脑主机......她要加密,一定得加密,还要设防火墙!!!

正想要找点什么借口,再垂死挣扎一下,却被赢灏越用力一拉,面朝下扑倒在床上。

病人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伸手摸摸撞在床垫上微微发麻的鼻子,苏瑾开始严重怀疑赢灏越根本就是装病。

气呼呼的翻转身就要直接下床走人,却在身体不小心碰触到赢灏越烫人的肌肤那刻,十分确定他的体表温度绝对高于正常人类体温......还在发烧啊?

愣了一下,苏瑾正犹豫还要不要奋力脱出魔爪,就被赢灏越从后面有力的抱住,灼热的呼吸扑到了她肩颈间敏感的肌肤上,她身体一软,莫名就不太想动了。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确实比较享受这种温度......尤其是在冬天。

微蹙眉的望着吊了水晶灯饰的华丽天花板,苏瑾纳闷,她今年开始似乎转型成治愈系美女了?(当然这实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就算是治愈系,人家也只当她是泰迪熊orz......)

然而,当苏瑾以为镜头会在男猪从后面紧紧拥抱着女猪这样温馨的情景中切换到下一个画面时,赢灏越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个散发着高温的夜晚就此落幕,抱了苏瑾一会儿,觉得隔着衣服的感觉不够舒爽,不耐烦的去解苏瑾睡袍的扣子,想与她零距离的肌肤相亲,用她微凉的体温来缓解自己的热度。

但是两人在这一点上显然缺乏默契,苏瑾没通过大脑处理,就将赢灏越这种行为自动解读成,他赖掉了答应她的约定,现在厚颜无耻的来占她便宜。

苏瑾的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后又握起,最后终于爆发似的猛一转身,将赢灏越压到了身下。

她忍他很久了,既然不会传染,没道理再忍下去......再忍下去,真要被人当成HelloKitty了。

赢灏越突然被苏瑾压到身下,先是愣了一下,所幸低烧并没有夺走他思考的能力,须臾之间他已经明白小野猫不堪他的"骚扰",打算发威了。

赢灏越之前确实答应过让她在上面,虽然也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如愿,但是可能因为现在他病了,懒得动脑筋,也懒得再逗她玩儿......

今晚他只是非常不想一个人......所以......随她吧。

床头的小灯本来就没有关,苏瑾跨坐在赢灏越身上,借着昏暗柔和的灯光,以难得的俯视角度看着身下的男人......此时赢灏越的上衣衣襟已经半开,露出性感平坦的胸膛,腹部整齐的六块腹肌也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再配上赢美人脸上很少现出的慵懒神情,只一眼就能让人血脉崩张。

苏瑾觉得一股热气直冲上了大脑......她下意识的伸手探探鼻下,还好,没有流鼻血。

其实苏瑾整天吵着要在上面,并不是她真的多喜欢在上面,只是不甘心赢灏越在床上,总强势的占据着主导地位,很多时候都直接忽略她的意愿......所以在上面,相较于官能的快感,她更多的是在追求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成就感。

对苏瑾这种看似乖静实则叛逆的女人来说,敌人越强,越能激起她的反抗意识,而此时赢美人一副无谓的顺从样子,反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愣愣的盯着赢灏越半晌,好像一个穷人面前突然摆了满桌盛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

苏瑾半天没动静,赢灏越不解的抬眼,就看到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拉低,两个人的鼻子几乎贴上时,戏谑道,"要不要帮忙?"

苏瑾清楚看到他眼中淡淡的嘲讽,脸一红,嘴硬道,"用不着。"说完赌气的低头狠狠吻上了他线条完美的唇。赢灏越倒没有为难她,配合的与她唇舌交缠的又凶又烈。唇分之时,苏瑾已被他的热度烘得有些发昏,受不住诱惑的以裸露在外的肌肤在他散发出灼热气息的身体上蹭了几下,舒服得几乎叹息出声。

冬天里这样的温度,实在太美妙了。

赢灏越被苏瑾慢吞吞的磨得很不耐烦,一低头看见某个女人像只偷过腥的猫,一脸满足的趴在他身上,已经动都懒得动的样子,满脸黑线的盯了她半晌......原来她所谓的在上面,就是这种程度而已?

"小瑾的事情......宫里的态度很奇怪......"酒足饭饱,陈玄护送慕容玲回总督府客居,路过政务厅时,慕容玲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

陈玄看了一眼灯光照射下威严肃穆的政务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赢灏越第一次带女人住进总督府,而且态度十分高调,宫里的那两位没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而知道了却没有反应,是赞成还是反对,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是什么状况?

38.三人跳棋

宫中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是什么状况?

"也许还在观望吧?"陈玄不确定的开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赢灏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实在没有再观望的必要。

果然,慕容玲不赞成的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嘲讽的一笑,"殿下和宫里的两位,就像对弈。殿下带小瑾住进总督府,还不讳言的明确表示会娶小瑾,本来就是在以自己的决心试探宫中两位的态度,而一旦有了态度,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殿下都可以根据形势走出下一步棋。可是宫中两位不知道什么原因,到现在还不肯落子......我在怀疑这个游戏,不是对弈,而是三人跳棋。"大概宫中的两位,也各怀着什么心思,不肯轻易的亮出底牌。

慕容玲与诸多贵妇千金来往密切,对宫廷中的事情最是敏感。陈玄听她这么一说,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有些替赢灏越和苏瑾担心的叹了一口气,但想到赢灏越在军事上无往不利的战绩,又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赢灏越毕竟在那个环境中生活了十七年,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懂得那里的游戏规则。

"不管什么游戏,殿下都会玩得很好吧?"

慕容玲出了会儿神后点点头,"最大的问题在于小瑾。她似乎仍没有深刻意识到自己将要加入的,是怎样凶险的游戏。而我暂时又不敢和她说太多。"

陈玄不解的看了慕容玲一眼,"学姐也有不敢说的东西?"

慕容玲想起了什么的抿起唇,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家那位殿下,连哄带骗的拖小瑾入了毂,要是人被我吓跑了,他不是要把我拉出去毙了?"苏瑾的性子......说好听是聪明敏感,说不好听......那是见硬就缩......赢灏越能把她逼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一件十分令人佩服的事情了。

而赢灏越的作风强势铁血,早就是满朝皆知的秘密。慕容玲自认没有不怕死到,敢去轻易碰触那块龙之逆鳞,所以在这种时候,她不得不选择保持某种程度的缄默......

赢灏越微眯起眼盯了趴在他身上懒洋洋的苏瑾半晌,估计她今晚就打算这么把他当暖炉用时,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满意了?"

他满足了她"在上面"的愿望,那就该轮到他了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到她好像晒太阳的猫一般做幸福状的脸,就蠢蠢欲动的想欺负她,听她在他身下喵喵叫的声音。

赢灏越以前从来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虐猫的癖好。

敏感的嗅到赢灏越好似平静的问话中危险的味道,苏瑾眨眨眼,抬头看进他深不见底的栗色眼眸,莫名的打了个冷颤,赶紧说道,"还......还没开始呢......"

"是吗?"赢灏越一派温柔的提醒她,"那就快点。我也累了。"

骗鬼吧。苏瑾明显察觉到赢灏越慵懒的姿态下,越见紧绷的身体,就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老虎,看似漫不经心,却随时会爆发,扑上来将猎物吞噬殆尽。

咽了口吐沫,苏瑾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她实在不应该把赢灏越这只病老虎当成了病猫......本来想趁着他病,戏弄他一回,但看情形她是完全打错算盘了......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爱......

心中嘀咕不已,苏瑾恋恋不舍的离开赢灏越火热的身体,他上衣的扣子,刚刚已经被她全部解开,健壮优美的线条看得苏瑾心中一荡,原本的那点不情愿,瞬间烟消云散,被她抛到了脑后。

既然他没病人的样子,那她也没必要惜香怜玉了......难道今夜就是传说中的辣手摧草夜?

不过,苏瑾虽然叫嚣着要辣手摧草,实际上还是故意慢吞吞的亲吻,慢吞吞的啃咬,慢吞吞的与他火热细腻的肌肤摩擦,享受他在她身下每一次轻微的颤抖与控制不住的喘息,得意的感觉他的男性在她的轻挑慢捻下兴奋的膨胀。

然而只顾着自己沉醉于这种慢节奏细腻接触的苏瑾,显然忘记了,赢灏越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男人。

当苏瑾又一次弯身轻啮赢灏越性感的锁骨,细软的呼吸吹在他颈间,仿佛撩拨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赢灏越喘出一口粗气,终于不愿再忍受苏瑾慢条斯理的挑弄,扶在她腰间的大手猛然一紧,低首寻上苏瑾的唇,吻得温柔又缠绵,在苏瑾几乎迷失时,懒得除去她底裤的将单薄的布料撩到一边,向上狠狠的进入到她柔嫩的最深处。苏瑾因突如其来的胀痛发出的惊叫,被他尽数吞没。

很热......因为生病,他的欲望比平日更加火热,在她身体深处传达着一种说不出的热情,让人觉得连心脏都烫了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深入很深刻,似乎能这样从里到外的把她融化掉。

果然......和平时不一样......是因为她在上面?还是因为他在发烧?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在上面,他仍然是绝对的主导?

当一切归于平淡,苏瑾迷迷糊糊的想了些有的没的,最后在一团火热之中陷入了沉睡。

结果,第二天,赢灏越退了烧,恢复得和没事人一样上班去了,苏瑾却发起了低烧。

该死的赢灏越,竟然说感冒不会传染......

苏瑾在慕容玲暧昧的眼光下,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T_T又被赢灏越骗了......她恨他!!!

生病事件后,心中有愧的赢灏越被苏瑾拒之门外许久,直到有一天,赢灏越忍无可忍的把尾巴已经翘上天的苏瑾扛在肩上,带回自己的房间,"沟通"了一番,才又重新获得了出入苏瑾房间的许可。赢灏越早就意识到,要对付苏瑾这种难缠的女人,是不能太文质彬彬的......她应该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

总而言之,雨季的三月和大半的四月,就在封闭式的魔鬼训练中匆匆过去了。要问苏瑾有什么感想,那就是,好累,累得已经没有任何感想了。

不过,当慕容玲请高端时装品牌Krizia的创始人,曼德利大师专门为苏瑾设计裁制的一大批服装送抵总督府时,苏瑾打量着试衣镜中优雅恬静的女性,突然觉得过去近两个月的辛苦是值得的。

慕容玲的特训,虽然没能改变苏瑾宅女的本质,却在外在上,让苏瑾的气质与举止比以前更加的精致从容。

很多人都认为气质是由心而生的,这其实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气质其实是由外在的举止而衍生的一种视觉效应。这就是为何,没有任何贵族背景的演员明星,能在经过短时间的训练后,演贵族演得有滋有味。

慕容玲对苏瑾的特训,也是类似于这一类的改造。从每日的练习中,使某种举止成为惯性,从而变为本身气质的一部分。

女人都是爱美的,没有女人会拒绝让自己变得更美,苏瑾亦然。而从头到脚都由专人精心设计打扮后,只要不是太对不起观众的女人,都会看上去很美。

其实金钱也是可以买到美丽的......尤其是在这个整容手几乎已经无所不能的时代。

有钱真好。

苏瑾看着镜子中"昂贵"得有些认不出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文人骚客都在鄙视着这种奢华时,贵族们一如既往的以这种昂贵彰显自己的地位,领导时尚的潮流。

苏瑾不是愤青也非清流,对这种昂贵谈不上向往,却也不会特别排斥。她一直认为,人不管在哪个阶层哪个行业,都有着固定的职业道德。在哪个位置,就要尽力做好哪个位置应该做好的事情,才能称之为专业。

苏瑾一向自认为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所以既然赢灏越希望她在这段时间内,扮演他未婚妻的角色,她又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点头答应了,那么她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全力以赴。

而从慕容玲赞赏的眼光中,苏瑾知道,自己如学生时代一样,仍是个优等生。

"你做得很好。也许有一天你可以成为超越太子妃的女性也说不定。"慕容玲不掩得意的说道。  苏瑾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你就继续做梦吧。"

过去两个月中,两个女人已经发展出了一种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所以私下里讲话已经极为肆无忌惮。

苏瑾之所以会这样嘲讽慕容玲,是因为知道慕容玲推掉了一大堆工作,降尊屈贵的跑到颉玛接收苏瑾这个学生的最大原因,竟然是由于太子妃的顾问是她的死对头,而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培养出超越太子妃的顶尖淑女的机会。

"时间会证明我是不是在做梦。"慕容玲不以为意的笑得优雅。"太子妃是朵水晶花,而你是朵真花。"

水晶花和真花?那是什么样的区别呢?真花比较便宜吧?

苏瑾还没有时间深思,慕容玲就痛快的将话题转到了下一个讨论项目。

"你知道北迦赛马会吗?"

苏瑾点点头,"是世界顶级的赛马机构之一呢。下个星期就要开始今年的第一赛季了吧?"虽然最近几乎称得上与世隔绝,不过苏瑾还是有每天上网和读颉玛日报,来跟上外面世界运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