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吻过她额头,眸间沾染欲/念,就不似先前般隐忍。快/意之下狠狠酣享,就着耳边的蛊惑呻/吟声,次次在她体内攀上云端顶峰…

翌日晨曦,卿予在画眉的宛转啼中睁眼,玉骨酥软,浑身却似散架般作疼。想起昨夜他不知要了她多少次,她不断在他身/下求饶,他应得虽然好听,却根本置若罔闻。

而始作俑者却倚坐在一旁的石壁低眉出神,卿予缓缓起身,他才抬眸一笑,“醒了?”

卿予剜了他一眼,心中有气就不去看他,目光却落在他身前的地上,密密麻麻画着地图和文字,她却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语气里有好奇,却更多是关切,他自昨日开始就怪得很。

他伸手揽过她,唇畔含笑,说得风轻云淡,“接下来的几月里,有诸多要事去办,怕是不能回四海阁陪你,别去古树那里等我。”卿予凝眸看他,过去几年里,无论何事他都会两月回来一次。

诧异时,又见卓文掏出袖袋里的花色荷包,是过去从她那里抢来得那枚。卿予接过,循着荷包上的锦绳牵开,几根青丝缠绕,便是结发之意。嘴角扬起一缕笑意,回眸看他,“何时取的?我都不知晓。”

“你惯来都睡得沉。”这句话的隐晦意思,卿予再未多想。

卓文背她回的山门,他常常背她并不稀罕,只是两人从未在外过夜,回去怕是免不了要受苛责,更何况,还做了别的事情。卿予平素虽是跋扈了些,心底却是隐隐作怕。

“青青,有我在。”他好似知晓她心中所想,短短一句宽慰她心中踏实许多,环紧他的脖子就轻轻贴近,“文哥哥在,我从来都是不怕的。”

卓文脚下踟蹰,一语便触及心底柔软之处,她哪里知晓他这一句于他的意义。暖春四月里,心中繁花似锦,山间的润泽便也沾染了欢悦气息。

送她回屋,才径直去找四哥。

接下来的五个月要如何做,早先就在洞中比划考量过,脑海中的思虑就再清晰不过。他若真是十j□j岁的卓文,眼下兴许一筹莫展,但朝堂上的算计手段,各家诸侯间的猫腻,他只会比旁人更清楚。

即便扳倒赵子修,只要宝藏一日还在四海阁手中,便会有第二个赵子修,第三个赵子修。怀璧有罪,千金散尽才是良策,四哥过往便深谙其中道理,才会让他转告华帝,悉数将宝藏奉还求得四海阁上下太平,不想赵子修出尔反尔。

秦赵宝藏既要散出,还要求得安稳,以多家利益相互制衡才是出路,那秦赵宝藏就不能只落于华帝手中。除却华帝,敢有底气染之这份宝藏之人,西秦国中不超过五个。

若是这五人愿意出面,共同分了秦赵宝藏,那四海阁危机便可迎刃而解,且永无后顾之忧。

初初听闻洛父也是一惊,深思熟虑之后,才明白他的意图,“你可有把握?”计策是好,但要同时请动五人绝非易事,洛父看来卓文虽是平远候,但终究年少不成气候,换做是他,他也会犹豫。

卓文便笑,四哥放心,我自有把握。只是这几月里要四处奔波,怕华帝起疑,还需四哥同我演一出戏,下手也要重些,方能掩人耳目。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今晚去更,不多说了,先去码字了。

第八十三章 番外(三)

第八十三章 番外(三)

懒懒趴在浴桶里泡了良久,卿予才觉浑身轻松不少,偶然想起昨夜种种,还会兀得脸红。日后若是嫁了文哥哥,是不是要常常与他做那些事情,思及此处,深深憋气沉入水里。

他该是,很喜欢她的。

她也喜欢他。

笑意便在眉间舒展开来,蓦地想起他口中那句,“日后这种事,只能同我做。”心中更是哭笑不得,他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才会怕成那个样子?其实她也有些恼意,他凭何笃定她喜欢旁人?!

浮出水面,取了浴巾擦拭头发和身子,卿予望着镜子里星星点点的痕迹,庆幸还好眼下是四月,只要衣服穿戴整齐,就算是小娟便也看不出来的。

事实是乐极往往生悲,方才想到小娟,小娟就慌慌张张推门而入,连平素里的招呼都没有事前打一声。“小姐!小姐!”本是大呼小叫而来,一见到她却是怔了怔,伸手捂住嘴角。

卿予匆匆披了衣裳,轻声埋怨道,“出什么事了?莫非又是陆锦然和伍晓月杀上门来了?”彼时卿予悠哉的人生,除却和她二人的打架斗殴之外似是没有别的更棘手大事。

小娟这才想起正事,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卓文…卓文他不知何事惹恼了阁主,气得阁主让他在大殿罚跪不说,还被阁主痛打了一顿,生生打断了三柄伞,我路过的时候,见到他在吐血,也一声不吭,若不是有逸之他们在一旁拦着还不知道会如何!”

卿予脑中“嗡”得空白,她能想到的还能是什么事?!

爹爹只怕真会打死卓文!

眼中掠过一丝惶恐,抓起衣服便匆匆跑了出去,小娟则在后面追。跑到大厅的时候外面围了一群人,都知晓卓文是师叔,从未见过阁主如此对他动怒,围观的人就不在少数。

都看得起劲,没有注意到卿予,她挤了两次未果,心中一急便扯开嗓子大吼了句“让开”,一众人等见到是她,果然悻悻让出一条通路。大厅之外人山人海,大厅内就只有十余个亲近的内室弟子。

卿予刚进门就见逸之和二师兄,三师兄还有四师兄一道拦着爹爹,五师兄等人则是护在卓文身前。卓文低头跪在那里,身旁是有打断的伞柄,他衣襟也沾染了血迹。

“文哥哥!”卿予一慌便扑了过来,老十三赶紧起身拦住。

“你来做什么!”逸之眉头蹙得更紧,大呼了一声,“回去!”她来更是火上浇油!

方才师父正和他们师兄弟几个在厅中授课,卓文闯了进来,跪在厅中不起说要负荆请罪,昨夜雨大宿在后山中,他轻薄了青青。师兄弟几个大骇,师父更是气得脸色一变。

皆是我一人之过,与青青无关,请师兄责罚。

再后来便是师父盛怒痛打卓文的一幕,若不是他们师兄弟几人拦住,卓文还不知会如何。都让老十一去拦着了,不让她知晓,她怎么会来?来了只能更添乱子。

卿予果然护在卓文身前,爹爹要打就先打死我吧!我和文哥哥已经…卓文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扯她,却终是晚了一步,他说的是轻薄,有人却愣着脑子和盘托出。

这回连旁人都傻了眼儿,洛父也怔在一旁,卓文觉得自己再不昏都说不过去,便一头栽倒在地。文哥哥!卿予哇得一声哭出来,叫了逸之和三师兄帮着扛卓文回屋。

后经大夫诊断,卓文被打断了至少四根肋骨,内伤受得更重些,左肩和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怕是要在床上静躺几个月不能下地的。

青青也被罚禁足不准去看他,待到五月初风声没那么紧,才打昏了五师兄和六师兄溜进去,却发现屋内的人却根本不是卓文。二师兄甚是无辜,“青青啊,是师父让我在这里扮师叔的。”

卿予才知晓他已根本不在四海阁之中。

彼时洛父屏退了四围,怒喝了一声,“胡闹!!”你们婚事虽定了,青青还小,你怎么!卓文硬着头皮接了句,情难自禁。洛父气急,却终是没再追究,但作为惩戒,道别都未让他去。

趁着夜幕偷偷下山,嘱咐窦争翌日折回平远候府如实告诉娘亲,他轻薄了青青,被四哥打断四根肋骨,躺在床榻养病。

窦争照办返京。

卓文这才起程往北部赶。

贵王在北部的封地世袭自伯父和父亲二人,拥兵自重,此时尚未利益熏心又是他的结拜大哥,他自持把握。四海阁去往北部要一月半多,而一路快马加鞭,五月中旬便到贵王封地。

“大哥,别来无恙。”私下里见他,卓文是没有多少礼数的。

贵王便笑,“不是听闻你惹了祸事,被人打断了肋骨躺着四海阁中,如今怎么到了我北疆来?”

卓文就笑。

他在四海阁出了何事,只让窦争带话给了娘亲,娘亲素来对赵子修深信不疑,赵子修是定然知晓的,也必定会派人去四海阁打听。贵王一直有眼线在华帝身边,知道了也并不稀奇。

“大哥务必帮我。”卓文所幸开门见山。

一路兼程,六月下旬从又至西秦东部。

彼时南阳王尚未过世,仍是独霸西秦东部的一方诸侯,既知晓他是四海阁的人,也知晓四海阁不收王侯贵族子弟的规矩。卓文俯首将宝藏一事悉数道出,南阳王心中便也明了了几分,四海阁定下这样的规矩也不无道理。

加之公孙夜也在南阳王府中,以公孙夜这般精明,于公于私都极力赞同。五师姐生成儿时过世,南阳王一直觉得过往对不住女儿,她一心向着四海阁,他也断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看着卓文,便想起若是茵茵还在,也会如此奔波。

随即心中一软,应了下来。

于是七月下旬,卓文又折去西边约见了定远侯与鲁阳侯二人。两人皆是老谋深算,有利可图的事当然没有异议,但谨慎低调的作风亦让卓文拿捏不住。卓文铤而走险,恍然将贵王和南阳王的允诺抬出。

既然贵王和南阳王都有涉足,定远侯和鲁阳侯二人更是动心,竟不约而同应承,当今西秦五大诸侯鼎盛,若是汝阳侯也能答应此事,他们二人定然义不容辞。

卓文浅笑不语,原本汝阳侯府他就是要去一趟的。

汝阳侯是在南部盛极一方的诸侯,定远侯和鲁阳侯是有意出此难题。自己若请不动,便会知难而退,自己若请得动,则五家诸侯人人有份,华帝也不好作何,于二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卓文依旧称好,二位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相视而笑,汝阳侯府与平远候府并无交情,卓文又年少,汝阳侯哪里会买他的账?卓文此行怕是要碰壁的,汝阳侯断然不是好对付的人。

卓文心里自然知晓。汝阳侯其人性情豁达极重义气,要汝阳侯出手只能是他欠自己人情,卓文眉间微蹙,早前他便想起了一个人,商允。

商允是汝阳侯的外侄,汝阳侯却一直待他情同父子,直至后来商允坐拥晋州、宜州和梧州三州上百余城,成为呼风唤雨的永宁侯,汝阳侯在其中的推波助澜都不可小觑。

西化四年八月末,永宁侯府嫡庶之争,商允被人追杀一路逃出晋州,便是在四海阁千羽山附近遇到青青的。那时四海阁才将出事,青青摔下林山谷底,才恰好救下商允,后来与他相依为命,一路同行到晋州。

也是自己噩梦的开端。

思及此处,卓文唇角微挑,时间似是够他赶回林山的。商允,这次作何也不会让你再见到青青,我来寻你如何?

重来一次,最不想见的人首屈一指就是商允,但他见总好过让她见。加之汝阳侯的关系,他没有旁的选择。

八月末梢,林山谷底洞中一场激战,卓文打得极是狼狈,收伞时,十余个黑衣人才悉数倒下。卓文心中骇然,他都应对得如此吃力,彼时青青的三脚猫功夫是如何救下商允的?

眉间微蹙,她那时该是万念俱灰才不惧一死,也是孤注一掷救下她唯一能救的人,才能撑下去。思及此处,心中好似钝器刮过,若不是如此,在她心里,怕是拿商允当最后的亲人。

出神之际,闻得眼前之人战战兢兢开口,“多…多谢…”拱手道谢时,语气中似是胆怯居多。

先前匆忙应对刺客,直至此刻卓文才认真打量他。

眉目间又惊又怕,神色便有些唯唯诺诺,不敢看他。卓文不禁诧异,片刻却蓦然一笑,顿觉他这幅模样,比起后来一方诸侯的强硬做派顺眼了许多,也不似之前心中的揣度,再见他时远远不到憎恶的程度。

许是,还有几分嫉妒的程度?

嫉妒他娶了青青,她还给他生了葡萄那样可爱的儿子?

似乎,是的。

但如今,又有何好嫉妒的?

沉下心来回味,从前不是自己,商允可能会死在京中,也可能死在茂城,后来一方盛气凌人的永宁侯,有多少程度是被自己步步逼出来的,恐怕只有那时的商允心中才知晓。

商允不知他为何要看着自己笑,只尴尬问了句,我们从前认识?眉间的清澈好似不染一尘。

何止认识?卓文戏谑一笑。

晋州府大婚当日手持圣旨却求而不得,亦或是茂成一行九死一生亲手将她交还于他,再或者,知晓时日不多,修书一封送到晋州与他解释清楚,让他来四海阁接卿予。

前尘种种恍若隔世,唯独有人眼中的清澈从来甚是扎眼。

卓文敛了思绪,低眉垂眸,“商允,其实是你娘亲有恩与我,也曾托我照顾你,我听闻你出事才来此处寻你的。”谎撒得不着一丝语气。

商允惊讶。

“我送你去汝阳侯府。”卓文不想于他多解释,宁肯花费口舌去应对汝阳侯来得好些。商允却是破涕为笑,“多谢你。”

谢他?

卓文玩味挑眉,脑中兀得忆起一些有趣的事情,那他便该多做些事情,也好让有人离得更远一些,“商允可认识陆锦然?”

商允脸色瞬间涨红,认…认识的…你也认识?

十月初秋,千羽山一带天气转凉,四海阁上下悉数置了秋衣。人手不够,就忙坏了惠姨和小娟,卿予是不抵用的,贤惠的三师兄一时就成了香饽饽。和香饽饽道别,卿予拎着食盒去给二师兄送饭,不想逸之竟也在。

满眼笑意盈盈,见到她便故意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啧啧”叹道,“猜猜这是写给谁的?二师弟,你说她明明就不识字不是?”

二师兄就跟着嘿嘿笑起来,“就是就是,师叔这是对牛弹琴。”

你才是牛,卿予狠狠剜了他一眼,不想吃饭了是不是?言罢转身,飞快收了盒子。

别别别,有人脸色一变,都足不出户了,平日里青青送饭还会顺带捎些他心爱的小玩意儿给他,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于是瞬间与逸之划清界限,言辞之中大义凛然,“师兄,如此欺负青青未免太不厚道。”继而郑重从她手中抢过食盒,揣到怀里才安心。

卿予捧腹大笑,又去逸之手中夺信。

逸之奈何,反正都是我念给你听,何须多此一举?卿予弯眸一笑,我只是想拆信。

一旁两人酸作一团。

念青。

就完了?逸之傻了眼儿,二师兄便也凑了过来,可是还有什么机关,火上烤烤,要不浸在水中试试?

逸之睥睨,方才明明见卓文给师父的书信足足有六页纸。

卿予倒是高兴得很,反正她又不识字。想她,言简意赅两字多好,扯了信纸便跑,日后她也能读他的信了,有他消息就好似心头抹了蜜一般。

逸之甚是无语。

时间晃晃就到了腊月,腊八算是一年中的大日子,四海阁盛名在外,腊八的时候会有许多人来造访,月初便开始准备。上月又接到卓文的信,他会赶在腊八前回来,二师兄哭得稀里哗啦,师叔若是再不回来我都要生霉了。

她照旧去后山古树那里等他,只说腊八之前,又未说哪一日。

到了第三日上头,熟稔的声音才在树下响起,冬日里,就连气息都看得清晰。“青青,可有想我?”

她就掰开指头算了算,“想了,想了八个月零三天。”

兀得记起从前与她分别,听她在树上哭得哽咽不语,眼下就好似梦境。“青青,下来,我接住你。”张开双臂,呵气幽兰间,一抹温软就稳稳跌入怀里,触手可及。

埋首在她发间,良久不语,整整紧绷的八个月,终于雨过天晴,卓文罕见懒床困觉了两日。

腊八正是四海阁上下最忙的时候,逸之等人也没得空闲,只是那个惯来的大闲人却没有踪迹。出得内院,迎头撞上老三,便随口问起卿予。老三微讶,青青不是同师叔一道的吗?

同他一道?他如何不知晓。

老三捂了捂嘴,看青青与那人亲近得很,我以为那人是师叔,似是青青拉着他往后山去了。

那人?卓文心头微滞,总觉得何处不妥。

后山如此之大,他也不知去哪里寻,只觉心里烦闷得很。后山岔路又多,只得隐隐按照记忆,结果走了一个多时辰,不知绕道何处,终是失了耐性,却突然见到一袭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先前就觉哪里不对,果然是他!!

山路崎岖不好走,映入眼帘的就是卿予耐心牵着商允,脸上犹有笑意,而商允也是开心得很。

卓文双拳攥紧,一股恼意就涌上心头,“青青!”

卿予微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大跳,商允更甚,两人见到是他,皆是一惊,商允踩划,直接扯了卿予沿着山坡滚了下去。两人一路鬼哭狼嚎,卓文好气又好笑。

纵身跃下,卿予才将爬起,见了他便愤愤不平,“这么大声吼人做什么?”卓文还未开口,商允便也起身,见了他却是高兴得很,“平远候,你也在这里?”

“你们认识?”卿予有些吃惊。

“你们认识?”商允也诧异。

唯有卓文面色一沉,“你们二人如何认识的?”遂而上前替她擦脸上的泥土,摔得像个花猫似的。卿予便笑,“商允是来这里寻陆锦然的。”

陆锦然?卓文心中豁然开朗了几分,是陆锦然的缘故。眉间微舒,却又骤然一拢,“寻陆锦然,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商允腼腆一笑,“是我没见着锦然,洛姑娘人好,就带我来这里寻她。”

人好?人好会带他来后山?陆锦然怎么可能会在后山?卓文嘴角抽了抽,回眸看她,一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

卿予轻咳两声,算是同他通气,不想他却一语点破,“商允,是青青戏弄你,陆锦然不在后山。”

商允微怔,卿予也就楞在一处。

“我领你回去,这里已是后山深处,天色渐晚后山寻人不易,夜间还有野狼出没…”话到此处,商允不禁寒颤,诧异望向卿予,不知她为何要如此捉弄他?

于是一路商允都紧跟卓文身侧,卿予气嘟嘟落在最后。回了山门,卿予瞥了卓文一眼,转身就走。

他今日,当真是可恶至极!

狠摔房门,他却跟了进来,卿予将头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卓文倏然一笑,她不出来,他进去便是。本就想念得紧,后果可想而知,被扒得干干净净压在身/下,卿予气急,无赖!

卓文莞尔,我知晓你存心拿商允捉弄陆锦然,带他到后山深处,陆锦然去寻一夜也寻不到。冬日天寒地冻,又没有吃的,还要担心山中的野狼,定然狼狈得很。

卿予轻哼。

“你就不怕商允被野狼吃掉?”卓文打趣。

“旁边就有山洞,洞外就有果树,洞里还有柴火,难不成他还会被吓死?”卿予振振有词。

卓文心中隐隐欢欣,却还是敛了情绪,“他胆子小。”

不想卿予恼得根本不是这个,“旁的不说,你非当面戳穿我做什么?”他从来都帮她打掩护,唯独这次。

他是巴不得商允理她远些,成效显著。心头欢悦,就贴上她脸颊轻咬一口,卿予更气,说了不准咬我的!

那便不咬,他又亲了亲额头。

“也不许亲!”

“也不许舔!”

“也不许碰!”

“文哥哥,不要…不要那么…深…”

深?他揽她起身,跪坐在他身前,又将她手搭在床柱横梁间,兀得从后挺入,卿予仰头喘息,便好似蛊惑。青青,从前错过的,我们一同找回来。待得她精疲力尽,他再抱她起身,就势坐在怀中,卿予忍不住嘤咛。

青青,与你而言是八个月零三天。

与我而言,却是整整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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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前,卓文返回京中,只同华帝道起在四海阁似是见到了汝阳侯府,南阳王府,定远侯府和鲁阳侯府的人,许是还有贵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