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因为那上面用红色的钢笔着重标记着,划了好几条线。

他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脑袋你混乱分杂,有心疼有愧疚有许多无法言明的情绪,这情绪甚至让他此刻心无法抑制的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

57|第五十七章

唐竞这才恍惚想起,这么多年,安宁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远不近,给了他欢笑阳光与温暖,这样的陪伴长久而温和,以至于他几乎快要忘记了,其实安宁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的。

对于唐竞而言,安宁如空气般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就好像自己的左右手,平时虽没多大感觉,但若有一天一刀砍下去,却也会撕心裂肺的疼。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放亮,唐竞起身关灯,打开窗帘,他望着远方天际线,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

明明他们一起长大,二十年的陪伴,明明有很多机会,很多时刻,却总是在错过。

他以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却又突然发现有许多无法去计算掌控的事情。

可是安宁不愿意见他,她甚至不愿意听他的电话,安宁是多么心思敏感的女孩,她自然会猜到几分。

唐竞无计可施,他既不愿意让安宁为难,又没办法做到往常一样坦然。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唐竞想起去年陈随与秦遇分手后与他一起喝酒,他还曾幸灾乐祸的嘲笑他,当时陈随便曾骂他,哪一天总会有人让你栽跟头。

不曾想一语成谶,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人会是安宁。

若是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以后会跟安宁有点别的什么,他大概会不以为然,孰料命运无常,谁又能预料。

唐竞想起当年他信誓旦旦的对安宁父亲承诺,以后绝不会对安宁有丁点的非分之想,不知为什么,如今想来便觉一阵阵心疼。

原本以为毫无偏差的事却渐渐出乎预料,唐竞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可是安宁说的对,这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去计算出来的,就算再天衣无缝却永远没办法计算人心。

唐竞打算去学校找安宁,可是她若是不愿意见他,他也永远无计可施,冷静下来后唐竞仔细想了想,当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便一心只想着找到安宁,可是找到之后呢?先不说别的,安宁是否愿意与他在一起也难说,毕竟她如今有了不错的男友。

这样一想,唐竞生出几分踌躇,人哪里有真正的自由,活在世上便要被社会所约束,被外界干扰。

晚上下班后,唐竞沿着街道开车,夏季的夜晚格外热闹,他将车停在一家烧烤店旁边,他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安宁曾给他推荐过这家烧烤店,他却一直忙而没过来。

店里生意火爆,唐竞选了食材,等了一会才有空桌,唐竞给宋黎打了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宋黎过来的时间刚刚好,烤好的食材刚刚上桌。

唐竞又点了两瓶啤酒,将瓶口对着桌子一用力,便直接喝了一口,口里有些灼烧感让他猛地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过来。”

宋黎有些不忍心看他如今憔悴的模样,“你最近还好吧?”

其实怎么会好的起来,这件事就好像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可是左右为难,更加让他不知所措。

唐竞止住咳嗽,声线低沉,开口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可是我一直害怕去面对,才会拖到现在,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她。”

宋黎吸口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现在知道其实也不算晚,你想一想,现在知道总比一辈子都不知道的好。”

他无奈苦笑,宋黎这样的女孩子向来都是骄傲敏感的,可是如今说起过去那些让她伤心难过的往事,她也能做到笑着面对,这让唐竞对她多了几分钦佩。

“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无论是我还是安宁,我知道不能弥补什么,但如今你幸福就好。”

宋黎笑了起来,“你这么急着替安宁道歉呢?怎么,怕我报复她。”

唐竞摇头,“你不会的。”

她叹口气,“其实有时候我想,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成为你的依靠,会不会就能取代安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难过吗?那是自然,偏偏在那个时候遇见他,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所占据,无可替代,她又怎么能比得过。

怪只怪相逢恨晚,造化弄人。

晚上回去的时候唐竞喝了酒,宋黎不放心他,于是亲自送他回家,其实唐竞头脑还十分清醒,远不到喝醉的状态。

“你别这么紧张我,才一瓶啤酒而已。”

宋黎挑眉笑道:“我记得你以前酒量很差的,还记得那次你跟人谈合同吗?醉的一塌糊涂。”

唐竞知道她说的哪次,初出社会,不胜酒力,没多久便被人灌醉了,人事不省,当时的宋黎陪在他身边,担忧的都快要哭了,那时候他眯着眼睛看着她担忧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安宁。

于是他笑着安慰她不要哭,可是她却不听,他当时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几分可爱,让他心里生出一丝柔软。

后来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他记得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脱掉他的衣服,他其实能感觉到宋黎对自己有些意思,身体上燥热不堪,让他不能克制,于是他不再犹豫,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酒气上涌,他吻着女孩甜美的唇瓣,当他灼热的手掌抚摸上女孩娇嫩的身体时,能察觉到她的抗拒与害怕。

可是那具身体所散发出来的少女馨香气息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吸取更多,直到手掌摸到女孩光滑□□的肌肤,他耳边突然传来安宁的抽噎声,她叫他哥哥。

他终于没了力气,模糊中,他胡乱擦干女孩的眼泪,说道:“不要叫我哥哥,”

只有安宁会这样叫,他说了句对不起后,再也忍不住睡意朦胧,睡着之前他只想着,他应该为她负责,虽然是未遂。

“谢谢你,那天还送我回家。”事隔多年唐竞说道。

宋黎一愣,半响回道:“那天不是我送你回家的。”

“什么意思?”他反问道。

“那晚我是打算送你回去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这时候安宁给你打了电话我便接了,她说是你妹妹,我就告诉她你喝醉了,她过来接的你。”

宋黎看他脸色非常不好,试探道:“怎么了?”

唐竞心头大震,许久才摇头,失魂落魄一般,心突然瞬间仿佛漂浮在大海般无边无际,抓不着方向,身体某种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冰冷的寒意不断涌入体内。

他能怎么说,他应该去说什么?他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安宁,可是现在才隐约知道,她竟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那时候的她才多少岁,十八岁。

他不知道当时的她是怎样装作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今想起来,他心底五味陈杂,心疼又难受,更加剧折磨着他。

安睿这几天要中考,为了让他能好好考试,安宁每天都会去陪考,虽然安睿几次声明不需要,安宁却还是等在校门外面。

考试这种事安宁经历的多了,只好好嘱咐安睿保持平常心就好了,其实他成绩本就不差,再加上英语这段时间的补习,想来正常发挥的话重点高中也不是难事。

最后一堂英语考试后,收卷的钟声一响,便听见学校里一阵响动声,校门打开,又不少等候在外的学生家长涌了进去,教学楼里传来一阵阵欢呼声,齐喊到考完了。

安宁笑了笑,只见教学楼走廊上全站满了学生,雪花般的纸片洋洋洒洒落了满地都是。

安宁突然想起自己当年高考结束后也是如此兴奋,将所有做过的试卷习题哗啦啦的撕掉,扬言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做这些题了。

如今想来,真是幼稚的美好时光,明明已过来六七年了,却又恍若昨日,高考完后她兴高采烈的去找唐竞,却被唐竞身边牵着的漂亮女孩所呆楞住,然后她才知道,原来唐竞有女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处请指出,我明天修改,谢谢大家。

58|第五十八章

第二天下午五点过,安宁出门在鲜花店里买了一束小雏菊,坐了出租去了郊区的墓地,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显得格外阴沉压抑。

下车后,安宁步行走了过去,她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脸色更添苍白,怀里抱着花朵,格外美丽。

不等安宁走近便见墓碑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不需多想便知道那是唐竞,安宁脚步微微一滞,心底的酸涩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她本就是特意选择这么晚的时间过来,她原本以为唐竞早就已经离开了,却没料到他竟还在此处。

唐竞转过头看了看他,脸色仍带着憔悴,声线低沉,“你来了。”

安宁点点头上前,将花放在墓碑前,今天是唐竞母亲的祭日,安宁每年都会过来的,年年如此,就算是如今她与唐竞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也不例外。

从小妈妈便不曾陪在她身边,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很孤独的孩子,直到遇到唐竞,他的妈妈对她就好像亲生女儿一般,弥补了她心底对于妈妈缺失的遗憾。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安宁心间梗塞,“怎么会?”

期间唐竞一直站在她旁边,往年的这一天她也会经常陪自己过来,甚至有时候他太忙都是安宁代替他来的,但唐竞又何尝不知道,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会记得的。

他们真的已经有好久不见,明明近在咫尺,没缘分的却永远没办法相遇,安宁望着身旁的唐竞,这个人是她这辈子所追寻的人,有无数多的时刻,她告诫自己去放弃,可是却总是舍不得,总是想着等一等,再等一等。

就算明知道等不到,明知道没结果,却总是狠不下心,执念已深,没办法轻易释怀,到了最后却连想都不敢再去想了。

扫墓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公路上,下雨天地面湿滑,唐竞跟在她身后,以防她摔倒,唐竞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清楚的知道安宁的性格,若是他直接开口,恐怕她会认为他是觉得愧疚才会如此,可是唐竞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他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更何况是面对安宁,他只怕会委屈了她。

等两人上了公路,雨已经越下越大,他们在公路边的小超市里坐了一会,唐竞开车载她去市中心。

唐竞打开车内暖气,又拿了干毛巾递给她,“把头发擦一下。”

安宁说了谢谢接过毛巾,看着窗外的世界,雨水拍打着窗户,她终于问道:“哥哥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

他转过来看着她,眼神带着一股穿透力,安宁勇敢的抬起视线与他直视,安宁有些烦躁,其实她真的不应该如此,就算是他们有什么不愉快,可是唐竞毕竟是唐竞,他们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陪伴,她为何一定要如此呢?

那些争吵时说过的胡话,其实都不是她真心的。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很快进了市中心,安宁想着让唐竞随便找个地方将她放下来,唐竞突然停下车开口道:“安宁,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安宁下意识的拒绝,她害怕去面对,这段时间一直的逃避他本就是怕他的质问,如今临到眼前,她更是反抗。

那就好像一个伤疤,一扯就疼,这是安宁的伤疤,也是唐竞的伤疤。

唐竞转过身扶着她的双臂,让她正视自己,“安宁。”

“不,我现在还有事。”她摇头,局促的拒绝。

“安宁,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去开口,可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做哥哥一样,我不知道,对不起,安宁。”

唐竞逐渐语无伦次,他不知道应该去怎样说,她能否懂得自己心意。

安宁眼泪情不自禁的涌了上来,仿佛这么多年那些暗恋的苦楚,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在一瞬间被曝光,有些感情注定不适合公诸于众,当曝光的那一天便成了笑话。

安宁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放的下他,当她从少女时代到如今长大成人,这一生任何关键时刻都有唐竞的参与,当她情窦初开,知道了何为爱情的时候,他便已经成了她心底的一个关于爱情的秘密,她所有关于爱情的感念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他。

可是这个世上有句诗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些年她将自己困在那里,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甚至与叶启森的交往都带着她自私的刻意逃避。

她忍着眼泪,抽噎着说:“你不用这个,哥哥,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说过吗?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喜欢你,这本就是错误的选择,如今既然已经发现错误,为什么还不及时制止呢?”

这两日的接连变化让唐竞的心早已痛到了麻木,可是当他听到她说是错误的决定时,早已麻木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他头疼,声音也渐渐低沉,“安宁,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结婚。”

不知为何,安宁觉得有些想要苦笑,他会这样说,她甚至可以说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想要补偿她,他觉得愧疚,可是她从来不需要他的愧疚,她从来都不愿意自己变成他的负担,不愿意她在他心中变成一个他不得不承担的包袱。

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人生最大的遗憾,便是错误的坚持,现在我已经不再坚持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呢?”

她忍着泪,“我不想你因为愧疚而决定娶我,而我也不愿意,是,曾经我是喜欢你,可是现在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我真的从未怨恨过你,现在宋姐姐回来了,你以前很喜欢她的,你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或者是别人谁都可以,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她突然泣不成声,“求求你,不要放在心上还不好?”

安宁从不后悔自己喜欢过他,甚至那段青涩又隐秘的时光会是她这辈子都会去珍惜的时光,她希望唐竞仍旧能生活的很好,他这一生命途多舛,从小寄人篱下,虽说安家一向待他不薄,可是这些事向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又怎么领悟的到。

他有些孤僻,却能陪着她胡闹嬉笑,他生性凉薄,却给了她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宠爱,这无关乎男女之情,却总让安宁想起来便倍感温暖。

唐竞身体一震,酸楚如触角般爬满了身体每个角落,她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做得到。

“安宁。”他声音不由带着怒气,可是安宁颤抖的双肩让他不忍说重话。

他还能怎么做?逼着她分手,还是马上带着她去安家长辈面前,他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他害怕安宁会受了委屈。

他深吸口气,心底难受至极,心疼到了极限。

“好,安宁,如你所愿,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这样或许还能挽救他们濒临冰点的关系,只要她愿意,他仍旧会以哥哥的身份守着她,他从未想过哪一天会与安宁分离,可是当真正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竟然不知所措。

许久后他说:“我送你回家。”

安宁摇头,已经停止哭泣,声音却仍带着哭音,眼眶一片通红,“不用,我自己会回去的。”

此刻她只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她想,或许真的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她拉开车门,快速的跑了出去,唐竞回神,快速追了上去,只是茫茫人海,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如今哭着逃离了自己的视线。

或许他注定孤独一人吧。

他望着茫茫人海,心底荒芜一片,从此以后他最在意的姑娘也不在自己身边了,他沉默着上车,看着方才她坐过的地方,白色的毛巾放在座位上,他伸手拿了过来,一转头眼眶再也忍不住一酸。

安宁下车后跑了很久,等她停下来后,浑身汗湿一身,她停下脚步,蹲在路旁的身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要炸开一样,她忍不住干呕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知道,今天自己的那番话,会让唐竞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再提这件事,如果她能再自私一点,她便可以真的嫁给他了,可是她不愿意。

她有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她不愿意他因为愧疚而娶她,一份因为可怜愧疚而乞求来的感情会有什么好结果,她更加不愿意两人最后仅存的兄妹情分也消耗殆尽。

如果从此以后安宁这个名字在他心底也变得失去光辉,泯然于众人,那她宁愿让他怀着她的好,时常会想念着曾经有个女孩那样那样的喜欢过他。

而这,便已经足够了。

59|第五十九章

如果你知我苦衷\何以没一点感动\谁想到这样凝望你\竟看不到认同

——《如果你知我苦衷》

安宁不知道自己在路边蹲了多久,这么些年,每个时刻她都曾想过亲口告诉唐竞,可是绝对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现在。

如果还可以,她希望他们能跟以前一样,是亲人,还能理所当然的去关心他,可是回不去了。

这世上最难过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回不去,回不去的过去,过不去的曾经,如被命运的镰刀划过的荆棘林。

她在路边蹲了许久,等到眼泪也哭干了,她觉得整个人都仿佛快要瘫痪一般,全身乏力,疲倦不堪。

她在心底默默的想,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为唐竞哭泣了,从此以后她只能将他偷偷的放在心底,不再去想起。

可是,有人叫她名字,叶启森出现在她面前,表情带着心疼又哀伤,他将她半抱起来,问道:“安宁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只能一个劲的哭,刚刚咽下的眼泪不知为何又突然汹涌起来。

她抽噎着不能自己,直到叶启森将她抱上车,在封闭的车厢里,她思绪混乱,或许她应该对他解释一下,毕竟如今他们正在交往。

“我…”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怎么说,那长达二十年的时光,那些纠纷恩怨,如今哪里分得清对与错。

她与唐竞,他们都没错,他没错,她也没错,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陪伴过长,以至于让唐竞忘了他的心里对于安宁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无论怎样,她总是应该告诉他的,或许他都看见了,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其实当初他一眼便能说出自己喜欢唐竞这样的话来,想来也不是根据捕风捉影推断出的。

叶启森将她送回家时,安宁情绪已经好了很多,除了眼圈红红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下了车,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心底思绪万千,她努力撑起笑意看着他,“叶大哥,对不起。”

他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安宁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凡事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其实一个人最难得的就是诚实,连小孩子都会习惯性的撒谎骗取大人的关心,更何况是一个成年人。

如果一个人能对自己的感情诚实一点,那么别的事或许都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