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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的话,有些习惯听多了,见多了,也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喂,喂,你哑巴了吗,不知道吱个声么,嘿,几个月不见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以为老娘不在跟前,我就没办法教训你了是吧。”

电话那边的蒋红眉说得口干舌燥,见对方久久没出声,顿时开始上蹿下跳了起来。

电话这头,徐思娣沉默良久,只用力的攥紧了电话,良久,淡淡道:“有事么?”

一听到徐思娣这语气,蒋红眉顿时来了气,对着电话这头的徐思娣骂骂咧咧了起来,那边有人在劝阻,两人争执了老长时间,不多时,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徐启良的声音响起,耐着性子劝着道:“好好跟闺女说,你说你,瞎发什么火,咱还等着闺女帮忙了!”

听到这里,徐思娣心中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

正要挂电话时,电话却很快被徐启良接了过去,不多时,电话里响起了徐启良的声音,只笑眯眯道:“闺女,俺是爹,你甭跟你妈计较,她今天跟人吵了嘴,心情不快,不是有意跟你发脾气的···好了,你别催,催什么催,我这就跟咱闺女说···”

徐启良一边跟徐思娣打电话,一边在应付着蒋红眉。

徐思娣用力的咬紧了嘴巴,扭头看了宿舍一眼,她一转头,所有人全部尴尬的埋下了头,徐思娣抿了抿嘴,她实在没有耐心跟对方耗下去了,只一脸冷漠的打断那边的争执,冷冷道:“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说我马上挂了。”

“哎,别,闺女,你听爹说,爹正好有事儿要跟你说,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跟你妈还有你弟现在住在哪里吗,咱们现在住到镇上来了,你妈见村长将他们家壮子送到镇上来上初中了,也想将咱们七宝给送过来,可是七宝年纪小,爬不来山路,所以你妈跟我两个合计,干脆搬到镇上得了,咱们今天到镇上租了个小房子,往后就住在这儿陪着你弟弟念书,对了,你往后回家也方便,用不着上山了,可以跟爹妈一块住过来。”

徐启良七七八八绕了一大圈,到最后一直不见徐思娣吭声,只得自个顺着往下继续道:“是这样的,这不,家里的钱全部都给你弟交学费了么,你弟要吃要喝,咱们家的钱全花完了,去年,为了你咱们家得罪了曹家,曹家见天找咱们家麻烦,连咱们家里的电视机都被曹家人给搬走了,整个家里一贫如洗,如今连买包盐的钱都没有了,闺女,你···你如今在城里上学了,是个有本事的,能不能先给家里寄点钱应个急,不然···不然爹妈跟你弟弟一家三口该饿死了。”

徐启良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

说着说着卖起了惨,声音哽咽了起来。

徐思娣听到这里瞬间听明白了,当即冷笑一声,只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笑过后,只抬眼望了望天花板,将眼圈里的水逼了回去,一字一句道:“你跟我要生活费?呵,你们好意思么,我没钱,即便我有,我也不会给!”

说完,啪地一下准备挂电话,然而挂电话的前一秒听到电话那头的蒋红眉尖叫道:“你不给,咱们就去找陆然要!”

徐思娣一愣,生生将电话拽了回,不多时,只听到蒋红眉一脸得意的声音传了来:“哼,陆然不是有本事么,他说要娶你,他口口声声跟咱们家保证的话,难不成全是屁话不成,徐思娣,你要是敢饿着你弟弟,我要是敢不管咱们全家死活,我这就去找陆然,去陆然学校闹,老娘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个小畜生···”

蒋红眉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威胁了一大堆。

冬天还没来,徐思娣只觉得一股寒意直涌上头顶,时隔一年,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绝望感开始一点一点清晰上涌,良久,徐思娣只一脸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道:“好。”

顿了顿,忽而睁开了眼,目光凌厉道:“你们要是敢去骚扰陆然哥哥,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挂掉电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全身发冷发寒。

寝室里静悄悄地,死一般的寂静。

不顾所有惊诧尴尬的目光,徐思娣跟个机器人似的,一脸机械转身爬上了床,然而拿出枕头,往里一摸,浑身的血液再次瞬间倒流,里面所有的钱···不见了。

016

徐思娣先是微微一愣,整个人只有些呆滞,她似乎还完全没有从之前那通电话的打击中缓过神来,然而下一秒,整个人直接回魂似的忽然一个大动作一把将整个枕套扒开,将里头的枕芯一把拽了出来。

没有,枕头里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

可能···可能是她这些天边上学边打工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她犯迷糊了,将东西放错了地方,徐思娣立马连爬带滚的爬到了床尾处,将床尾那只枕头一把揪过来。

这一直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钱只有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才会觉得安心,那样她睡着了后就不用担心蒋红眉或是徐启良又或者是徐天宝偷偷摸摸打她钱的主意了。

这个习惯一直从全奚一中沿用到了今天,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可是,另外一个枕头被打开后,没有,依然没有,还是没有。

钱去哪里了?

又或者是她记忆混乱,思想没有集中注意力,导致放钱的时候随手放到了其他地方也说不定。

徐思娣依然不死心,只跟发了疯似的,拼命将床单掀开,将被单掀开,将整个床都翻了过来,又立马从床上翻下来,几乎是一路连滚带跌的摔下来的,连鞋都压根没来得及穿,又拼命往箱子里,往书桌上拼命翻找着。

整个人都有些魔障了。

石冉见了吓了一大跳,徐思娣向来淡漠,喜怒极少表现在脸上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幅慌乱模样,石冉立马跑了过去,一脸担忧道:“思思,你在找什么,是不是丢东西了?啊?丢了什么东西,你别急,你先别急,你跟我说,我们大家一块帮你找。”

徐思娣却充耳不闻,翻完了箱子,书桌,又跑去翻她的储物柜,可是将柜子一拉开,里面除了一些一望到底的洗漱用品,什么也没有。

这一刻,徐思娣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干了似的。

她身无分文了,她不像别的同学,钱没了,可以一个电话打回家,然后钱就顺利寄了过来,一句批评都没有,有的甚至满是安慰,可她没有,没有人给她寄钱,没有人安慰她,她一分钱都没有,也就意味着从此时此刻开始,她得绝食了。

可是这一刻,徐思娣甚至想到的不是绝不绝食,吃不吃得到饭的问题,而是,如果她没有将钱寄过去,那么不出几天,像今天这样被威胁骚扰的那个人就是陆然,她完全相信蒋红眉干得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徐思娣立在储物柜前,整个脑海一片嗡嗡作响,整个脑袋一片眩晕。

石冉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帮忙,又不敢贸然上前,想要劝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急得直跺脚,拼命朝着床上的仇筱及悠悠两人使眼色求助道:“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啊!”

仇筱直接将ipai关了,从床上爬了下来,抱着胸口抬眼瞟了徐思娣一眼,又盯着她那张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床看了一阵,忽然皱眉道:“徐思娣,你是不是丢钱了?”

顿了顿,又道:“丢了多少,什么时候丢的,你最后一次看到那些钱是在什么时候,你说清楚些,我们想办法替你找回来!”

悠悠也跟了下来,想了想,忽然皱眉道:“如果真的是丢了钱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寝室里出了贼,以后哪个敢安心住下去,要说我,如果真的丢了钱,咱们应该立马上报指导员,上报宿管,将此事彻查到底,当然,如果哪个不小心拿了徐思娣同学的钱,现在、立马、马上归还的话,我想,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我事先说明,我可没拿,我今天早上跟冉冉、筱筱三个一起出门,一整天我们三个同进同出,可相互作证的。”

悠悠这番话是为了完全洗清了自己的嫌疑,顿了顿,又道:“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我们三个的东西可以随便你们搜!”

说完,意有所指的瞟了对面两眼。

悠悠是宿舍的寝室长,她平时虽然有些懒散,也不怎么管事,可是宿舍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还是会立马站出来想出最快最有效的解决之道的。

苏颖原本是在做题的,闻言,只立马一脸紧张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今天中午回了寝室,可是···可是我没拿思思的钱,我真的没有,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搜我的东西。”

苏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另外一个床位,那里,赛荷自进门后就一直蒙头大睡,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尽管寝室闹到了这个地步,却依然纹丝不动。

石冉几个对视了几眼,石冉苦恼,悠悠皱眉,筱筱挑了挑眉,下一秒,石冉迟疑开口道:“赛···赛荷,你···呢?咱们几个商议着将这件事儿上报学校处理,你···有什么意见么?”

然而回答石冉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石冉脾气好,仇筱的脾气可没那么好,当即,她直接从床上揪出来一个枕头,直接朝着赛荷的床位上砸了去,对方没动静,仇筱直接砸了第二个,第三个,终于,赛荷忽然一把掀开被子,跟个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一脸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看着仇筱三个道:“姓仇的,你他妈有病是吧,宿舍楼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凭什么怀疑是我偷了徐思娣的钱,徐思娣丢的是钱么,丢了多少,什么时候丢的,你们弄清楚了么,凭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将脏水往我一个人头顶上扣,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惹我一下,我跟你们拼命!”

说完,一脸阴冷得挨个盯着仇筱、石冉,悠悠三个警告了一眼,随即将被子一拉,又重新将整个人埋了进去。

仇筱见了,抱着双臂,顿时笑道:“哟,原来有耳朵有嘴啊,我还以为聋了哑了呢。”

石冉立马推了仇筱一把,示意她别跟赛荷计较。

然而再一抬眼,却见立在储物柜跟前的徐思娣将柜子门一关,转身跑出了宿舍。

石冉立马跟了上去,急急喊道:“思思,你去哪儿?”

然而追到楼梯间时,却见徐思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眼前。

石冉立马抬眼看了看手表,宿舍楼马上就要关闭了。

石冉顿时叹了一口气,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017

从宿舍跑出来后,宿舍楼就关了,外头人不多,灯都灭了,只留有几盏晕黄色的路灯,明明灭灭。

徐思娣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游荡,跟只孤魂野鬼似的。

家里阴魂不断的恶心事儿令她有些窒息。

宿舍里的气氛更是令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可是,她依然可以咬牙坚持。

然而钱丢了,却是压死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以为来了城市,来了大学,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以为可以彻彻底底的摆脱了那群吸血鬼,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外一个看似是天堂的地狱。

她实在是太累了,教室、图书馆、发传单的路口,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她连轴转了整整一个月,整个人有些晕头转向,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个一个好觉了,走着走着,只感觉整个人都跟着飘了起来,走着走着,忽然就一把快速的跑到路边上干呕了起来。

晚上在打工,忙到没时间吃饭,胃里空荡荡的,连胆汁都快要吐了出来。

徐思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吐着吐着就紧紧抱着双腿无声的哽咽了起来,她很少哭的,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哭是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哭,只会令自己越发软弱无能,越发的逃避懦弱,所以,徐思娣从小就没怎么哭过。

可是城市这么大,这么陌生,她仿佛就要迷路了,只觉得此时此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未来的路究竟在何方?

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到达?

徐思娣彻底迷惘了,她只知道她活着就是为了逃离那座大山,可是,离开那座大山以后呢,她想要做什么,她该做什么,她可以做些什么,这个世界太大,太陌生,她迷茫而无助。

坐在漆黑的角落里不知道坐了多久,整个校园彻底静了下来,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她就穿了一件单衣,没有手机,没有一分钱,没有带外套,又冷又饿,浑身直发抖,可是,校园这么大,却没有一处属于她的天地。

整个校园,只有田径场的看台处有几盏微弱的路灯,徐思娣抱着双臂慢慢的踱过去,就靠着看台坐在路灯下卷缩着取暖。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下慢慢钻了出来,漆黑的天色渐渐染成了灰白,白色,又慢慢出现了一抹橙红。

大周末的清晨,许是时间太早,整个田径场空荡荡的,旁边的篮球场上有一个高个男生正在打篮球,篮球拍在地面砰砰砰作响,在寂静无声的球场上来回回荡。

大秋天里,秦昊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球衣一个人在球场上驰骋,这是他的习惯,每个周六的早晨,清净。

打了大半个小时,出了一身的汗,他习惯沿着田径场的跑道一边拍球一边绕到看台旁的自助饮料机买水喝。

远远地看到看台上坐了一个人,只以为是哪个疯狂的女人追到了这里,也丝毫没在意,直到经过对方身边时觉得好似有些异样。

对方一动不动的歪倒在看台的台阶上,整个人趴着,像是睡着了,可是秋天的早上有些微凉,对方不过穿了一件单衣,半截胳膊裸、露在外面,那细白的胳膊上已经隐隐泛青了。

细看之下,只见那个身影正在细细抖动。

秦昊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到底人命关天,拧眉看了片刻,抱着篮球走了过去,伸出脚用脚尖轻轻踢了对方一脚,略有几分不耐烦道:“喂。”

踢了一脚对方没有反应,他又一连着踢了两脚。

徐思娣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被一道高大的黑影挡住,然而她双眼无力,整个人晕乎乎的,只觉得整片天地都在转动,压根来不及看清那道黑影,只觉得眼前的那道黑影好像也跟着倒转了过来,徐思娣拉拢着眼皮,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却丝毫发不出半分声响。

头抬到半空中,又忽然双眼一闭,一下子猛地栽倒了下来。

底下是坚固的水泥看台,看台边沿垂直地面,边沿像把刀似的,锋利无比,那一摔下去,脸估计都得刮花了。

好在秦昊是体育系的,他身手敏捷,在对方的脸与看台亲密接触的前半秒,他将长腿一伸,稳稳接住了那张脸。

对方的脸枕在他的跑鞋上。

因为之前是趴着的,他看不清对方的脸,眼下对方侧脸面向他,尽管头发凌乱,遮住了小半张脸,可是剩余那大半张脸朝他清晰无疑的展露了出来,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正是那首《洛神赋》。

秦昊微微愣了一下,为了确保没认错人,只将右脚轻轻勾起,将那张脸勾出来几分,看清楚过后,毫无疑问,正是那张脸。

似乎没有料想到是她,最近宿舍里天天被人唠叨的“招娣妹妹”,没有刻意记,可能够让宋明钰茶不思饭不想的女人,多少有些好奇。

愣过后,秦昊立马凑了过去,伸手往对方脸上拍了两下,皱眉喊道:“醒醒,喂,醒醒——”

伸手探过去的瞬间,他的手指微微一弹,只觉得手指下的温度冷得吓人,仿佛死人身上的温度。

饶是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秦昊此刻也做不到事不关己了,只将手里的篮球往地上一扔,一把将人扶了起来,拼命往对方的脸上拍打道:“睁开眼睛,醒醒,醒过来——”

他拼命摇晃着对方。

终于,看到对方眼皮一掀,似乎睁眼看了他一眼,嘴里振振有词,秦昊立马凑了过去,只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无助喊道:“冷,好冷···”

说完,整个人彻底昏厥了过去。

秦昊二话不说,直接将整个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校医办公室跑去。

对方看着长手长脚,可是抱到了怀里,却仿佛没有丁点重量,像是抱着一团棉花似的,他毫不费力。

这天,清晨的校园人不多,可是但凡起得早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Z大的风云人物秦昊抱着个女孩,匆匆往医务室跑去,相传,他面带焦急紧张,好多人都在猜测,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孩究竟是谁。

是继笑花苏可卿后,他的下一任新女友么?

018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今收到编辑通知,本文明日(周五)入V,届时2-3更奉上,望知晓,感谢支持,么!

“她怎么样了?”

医务室里,秦昊撑在办公桌前,微微喘息着。

他对面,医务室的沈老师微微蹙着眉,一脸严肃,沈老师在低头开药,写完后,转身去身后的柜子里取了几瓶药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拿着三四瓶药瓶直接去了病床前,将几瓶药瓶倒挂在支架上,然后取出针眼,三四根针眼全都插进了刚送进来的昏迷不醒的那人的手背上。

对方很瘦,苍白细薄的皮肤下青筋轻易可见,针眼一插进去,只感觉要将整根经脉戳断了似的,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沈老师立在病床前调试药流速度,又立在病床前盯着病床上的病人皱眉看了片刻,这才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一抬眼,只见到秦昊汗流不止,正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似乎还在等他的答案。

秦昊是体育系的,而沈邵祥老师也年纪轻轻喜欢运动,他们经常一块打球,体育系的学生打球训练什么的,经常有扭伤擦伤之类的,两人还算比较熟,沈邵祥盯着秦昊看了几眼,又往病床上的病人瞟了一眼,片刻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摇了摇头道:“怎么,又换人呢?”

不待对方回话,语气略微带着几分批评意味,又继续道:“怎么弄的,也太不会照顾人了,我来Z大这么久,还从没瞧见哪个照顾女朋友照顾成这幅模样的,你这个男朋友是极度不合格啊!”

沈老师语气是既批评又责怪,又隐隐带着几分打趣。

秦昊皱眉,他想说她不是女朋友,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嫌麻烦,懒得解释,直接站直了身子,扭头往身后的病床上瞧了一眼,复又淡淡的重复一遍道:“人到底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沈邵祥见对方似乎没什么耐心,顿时眉头微微一挑,透明的镜片中白光一闪,随即只微微挑着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似的。

秦昊道:“有话直说!”

沈邵祥酝酿了一阵,忽然叹了一口气道:“都21世纪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大病没有,年纪轻轻的,小毛病却一大堆,首先严重营养不良,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是不是为了你减肥减的,这也太不拿身体当回事了,明明长得这样好看,也不知图些什么,其次,昨晚干嘛去了,整个人冻成了这幅模样,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该直接送医院了,再然后···”

沈邵祥语气微微一顿道:“生理期来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毛病凑一块,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顿了顿,修长的指尖往桌面上敲了敲,抬眼看着秦昊,微微有些严肃道:“人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

说罢,沈邵祥起身,看了眼手表,冲秦昊道:“我建议你去给你女朋友备一些女性生理用品及吃的,一会儿醒来后人要吃要用!”

说完,沈邵祥起身给徐思娣检查一番,转身进了里头的资料室。

留下秦昊立在原地,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