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洛洛的鼻子一酸，眼里蓄满了泪水。我愿意，我愿意！如果她有一天说出这句话，绝不会看轻了这三个字地分量，她一定会用心经营婚姻，和他一起相濡以沫、生死白头！
许思源斜睨着洛洛，戏谑说道：“这是怎么啦？还激动上了？”
洛洛道：“懂什么，我这是感动。”
许思源笑道：“我也感动，要不我们拥抱一下吧。”
洛洛说：“我身边有一堆等着你抱的，你和她们抱去。”
许思源瞧了瞧，笑着说：“她们没有你有趣。”
洛洛咬了咬嘴唇，身体稍微向前倾了倾，伸着脖子小声问凌墨：“你弟弟要抱我，你让吗？”
凌墨笑着对许思源说：“那不行，她是有夫之妇。”
许思源大笑：“看来你们已经生米做熟了。”
洛洛气道：“你怎么就想着这些龌龊事儿？你就能高尚点儿？”
许思源笑笑：“我一向鄙视高尚，龌龊正是我引以为荣地。”
洛洛使劲儿瞪着许思源，说道：“你们俩换位置，我不挨着你。”
许思源耸耸肩，真的和凌墨交换了座位。凌墨笑着小声说：“方洛洛小姐，我觉得思源说的也有道理，要不咱们俩回家做米饭？”
洛洛的胳膊肘支在桌子边儿上，拄着脑袋做痛心疾首状，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许思源：“你们两个还是换回来吧。”
他们三个在开着玩笑，让小碗和掌柜艳羡不已，她们在一旁小声嘀咕着：还是进公司总部好，瞧瞧洛洛，和总经理他们有说有笑的，没准过两天就升职了！路婷则嫉妒到发疯，大家都是市场部的精英，凭什么方洛洛就可以和总经理肆意说笑？
婚礼还在进行着，主持人递给威廉一张字条，对嘉宾们说：“现在请新郎为我们朗诵丈夫宣言。”
威廉忸怩了一下，娜娜瞪过来一记恶眼，小声说：“要是敢不念，等我回家收拾你！”威廉娇羞地冲她抛了个媚眼，然后大声念道：“新八荣八耻：以关心老婆为荣，以忽视老婆为耻；以伺候老婆为荣，以麻烦老婆为耻；以赞美老婆为荣，以批评老婆为耻；以抢干家务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这一番誓言念下来，听得大家哈哈大笑。洛洛知道，凭威廉平时的表现，这些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唉，看来受苦受难的无产阶级非威廉莫属啊！
043：给个机会
从娜娜婚礼上出来，洛洛没和凌墨他们一起走，凌墨也没喊她，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洛洛和小碗掌柜去逛街，一直玩儿到晚上才回家。她冲了个凉，然后对着只有自己的屋子发呆。
她暗笑自己的善变，一个多月前还在担心娜娜和威廉的婚姻生活会不会如意，今天参加了婚礼，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新娘，看来这是恨嫁了呢！
孤独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凌墨，于是洛洛拨通了他的手机：“在哪儿呢？”
这句话说得深情款款，凌墨笑着反问：“你希望我在哪儿？”
洛洛有些哀怨：“我希望你在我家门口。”
“那么，开门吧。”
他真的来了！他知道方洛洛现在有多孤单！洛洛飞跑过去开门，凌墨带着笑意站在眼前。洛洛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不肯松手。凌墨笑着说：“这就对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要抱紧我。”
洛洛小声说：“我羡慕娜娜，我也很难过，这里只剩我自己了。”
凌墨拍拍她的背，下巴摩挲着她的柔发，轻声笑了笑：“这么伤感啊，要不你搬我那儿去吧，我养着你。”
“不去。跟宠物似地。”洛洛摇头。
凌墨还是笑：“那好。那我搬过来。我当宠物。”
“不要。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养不起这么贵地宠物。”
凌墨笑意更浓：“那我只好求婚了。”
娜娜地出嫁让洛洛对感情生活有了新地渴望。然而口是心非地她还是红着脸说：“我……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呢。”
凌墨双手捧着她地脸。认真地说：“那你要答应我。三餐不许少。不许熬夜。不许感冒。遇上雷雨天害怕了要给我打电话。
还有，偶尔要让我来陪陪你。”
洛洛傻傻地看着他，这句“偶尔来陪陪她”让她马上矜持起来：“可是这几天我也都是一个人啊，我晚上从来没害怕过。”
凌墨气得用力掐了掐她的脸：“你就不会给我个机会吗？”
洛洛睁大眼睛，故意问：“什么机会？”
凌墨笑笑：“一亲芳泽地机会。”
洛洛小声嘟哝：“我看是色狼想要找登堂入室的机会。”
凌墨俯下头，鼻尖抵住她的，清澈的眸子直视着她：“好吧方洛洛，现在我就做个登徒子。”
洛洛红着脸：“我还以为我这么一说，你马上就能变成个绅士呢。”
“听没听过一句话？绅士其实是一种比较有耐心地狼。”
他猛地低头攫取她的唇，电流瞬间从唇上直击到心底，洛洛沉浸在唇齿舌尖的嬉戏当中，忘情、忘我。
下班了，凌墨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在公司外的老地方接了洛洛，今天他们说好一起去重温辣鸡翅的味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龙膏酒我醉一醉，葡萄美酒夜光杯，颁赐群臣品其味，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洛洛在车里给凌墨表演刚学来的《盛唐夜唱》，到了念白地最后一句，她笑嘻嘻地改词：“凌爱卿，还不速为朕献舞一曲？”
凌墨边开车边笑：“启奏陛下，臣若是现在献舞，陛下的龙辇怕是要翻啊。”
洛洛笑出了声：“爱卿大可将龙辇停下，站在马路中间歌舞。”
凌墨道：“臣的小命丢了无妨，可晚上谁给陛下捶腿呢？”
两个人哈哈大笑，凌墨的电话突然间响起，他看了看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接听。
“墨，是我。”秦
音还是那么温柔，温柔到让凌墨地心开始慌乱，她::种方式让凌墨觉得愧疚，好像是他欠着她的。而且凡是她提过的要求，即使他不答应也会造成和洛洛之间地误会。
洛洛察觉出凌墨的反常，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又不以为意转过头去继续看车窗外地风景，夏天就快要过去了，虽然天气还是蛮热的，但是离收获地季节不远了呢。洛洛忍不住傻笑，春天里播下爱情的种子，秋天收获一个老公也不错，如果凌墨打算求婚，自己就不要再装作不在乎了，就勉为其难从了他吧，嘿嘿嘿。
电话那端是长时间的沉默，凌墨只好发话：“有事吗？”
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热恋中的人接到对方电话时，兴奋中带着紧张，而爱情走远的时候仅仅是淡淡的一句“有事吗？”
“墨，我有事找你帮忙，你现在能不能来一下？”
洛洛在就在身边，不能让她再为这事生气了。于是凌墨明确地表态：“现在不行，我正和洛洛在一起。”
一听这话，洛洛也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了，她偏着头看着凌墨，如果他敢说出让秦桑得意让方洛洛窝火的话，她立刻扑上去收拾他。
洛洛没把游泳的事告诉凌墨，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她相信凌墨对自己的忠诚度，如果凌墨是那种徘徊不定的人，她觉得自己肯定连理都不会理，咬着牙决绝地离开。
秦桑的声音顿了顿，还是带着甜美和娇嗔：“墨，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麻烦你。我在圣彼得西餐厅呢，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着。”
电话挂断，凌墨沉默着，如果秦桑真的有事需要帮忙，不去似乎太没风度了。可他不愿再度引起洛洛的吃味，这丫头可不好哄啊。
他沉默，洛洛更沉默。
车子开到步行街附近，凌墨停下车正想打开车门，洛洛说：“等会儿，咱们说清楚了再走。”
凌墨诧异地望着她，洛洛挑了挑眉：“她找你排遣寂寞？”
凌墨说：“秦桑说有重要的事需要我帮忙。”
“这样啊。”洛洛倚在座椅上：“有多重要？”
凌墨笑笑：“那倒是没说。”
“她在什么地方？”
“在西餐厅等我。”
洛洛向他凑近些：“威胁你了是吧？”
“算是吧，我不去她就不走。”
洛洛眯起眼睛，坐回到原处，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烤翅店，语气中带着不满：“你犹豫了是吧？要是不理会的话，有损君子风度呢！”
凌墨笑笑，探过身揽住洛洛的肩：“走吧，我们去吃鸡翅。”
洛洛别过头来望着他：“你和她之间已经结束了，不能总是这样子吧？你们之间的误会就是，她认为爱情曾回来过，而你认为往事不要再提，她觉得没了那个法国人至少还有你，你觉得现在方洛洛无法取代。这总要沟通一下吧？你越是怕伤她，她就越是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你说是不？”
洛洛直视着凌墨的眼睛，正色说道：“凌墨，这次我大大方方让你去，但只允许这一次！她要是真有事，你能帮就帮，要是她光为了找回爱情而见你，你就给我说清楚。”
完，她自己下了车，又回头笑嘻嘻地对凌墨说：“亲爱的，我好温柔好温柔地告诉你，我会在家等你哦。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哈根达斯好不好？”
044：爱卿表现不错
圣彼得西餐厅的情调很适合情人间的低语，而对于惦记着方洛洛的凌墨来说，这样的见面稍显煎熬。现在的绅士风度并不是他说的“有耐心的狼”，而是在想要夺门而出的心境下强迫自己给足秦桑面子。
真悲哀，逝去的青春里变了味道的爱情尾巴，终将成为一个人的鸡肋，另一个人的勉为其难。
一样的卡布奇诺，一样的七分熟牛排，一样的蔬菜沙拉，一样的蓝调音乐。氛围不再是往日约会时的浓情蜜意，而是变成了一种尴尬纠结。
秦桑微笑着，还令自己沉浸在往昔回忆里，可是对面那张英俊的面孔没有了柔情万种，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却在频频看表。这让秦桑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成了他的困扰。刚回来的时候本以为，无论如何凌墨都会在心里留一个位置给她，然而自负和背叛这两个名词都会带来相同的结果，那就是失去。
她不甘心，她要求自己一定拿出比方洛洛高贵一万倍的闺秀风范，她不认为凌墨会长时间对方洛洛感兴趣，她的骄傲告诉她，草根就是草根，永远没法和受到过良好教育的淑女相比。尽管，这只是她说服自己放低身段极力挽回的理由。
“墨，”依旧是温柔似水的声音，依旧是脉脉含情的眼神，“你怎么不吃啊？可不能亏待自己地身体。”
凌墨笑笑，礼貌而又疏离：“说正事儿吧，洛洛嘱咐我说，你的事我要全力帮忙。”
秦桑痛恨方洛洛这个名字，更痛恨的是凌墨偏偏把她挂在嘴边。她掩饰着心底的情绪，脸上的笑意不减：“墨，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但是……很难为情呢。你知道的，下月初时尚界有个首饰设计地展示会，我有一套水晶的首饰参展，可是约好的男模Poul临时有事，这可怎么办呢？”
凌墨不动声色：“可以打电话给林弈，请他帮忙另找个男模。”林弈是广告公司总监，这种事交给他绝对是小意思。
秦桑慢慢摇头：“来不及了。知名地男模就那几个。有地不在国内。有地档期排不开。墨。这个展示会对我很重要。我不想随便找人。”
凌墨略微沉吟。说道：“嗯。非常重要。你有合适地人选吗？”
秦桑低下头。似乎是很难以启齿：“我想请你来帮忙……好不好？”
凌墨地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说话。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意图地时候。他会选择等待下文。这样就不会因为贸然应允和冒失拒绝而后悔。
秦桑叹了口气。以前地凌墨。不管自己提出什么要求都会一口答应。现在他变得更加谨慎。是因为方洛洛吗？她轻声说：“是这样。别人都是用模特来展示。可我觉得饰品是有生命力地。我不想让它们戴在对它没感觉地人身上。我……我想亲自去走T台。我想。旁边如果是你就最好了……我知道。这种要求很让人为难。我也是有一点点私心地。以丝颜在化妆品行业地声望。媒体会给展示会更多地关注。这对我来说。真地……”
她也很难为情。如果要她选择。她宁可用别地方式和凌墨昔日重来。可时间不等人。拖得越久。方洛洛在凌墨心目中地位置就越重。她觉得要想赢了和方洛洛地这场PK。是需要一点点手段地。
凌墨深知答应了意味着什么，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你的作品那么优秀，在展示会上一定非常惊艳，作为丝颜来说，也愿意去锦上添花。
但是我觉得从气质上来评判的话，思源和林弈都应该比
合做你身边的男模。”
秦桑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凌墨：“我想让这场秀更完美，如果是你来，我才会更踏实啊。”
凌墨笑笑：“秦桑，很抱歉，我不能帮你。”
“是因为方洛洛吗？”
凌墨有些不忍，但是洛洛说的对，疼痛来得早，伤口才能及时处理，才会更快痊愈。他狠下心来说：“洛洛是我的情感归宿，我一定要考虑到她的感受。”
秦桑低着头，泪水大颗大颗滴落下来，她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哪怕这结果本是她自己造成的。
过了好久，她慢慢抬起头：“墨，我今天没开车，你送我回家吧。”
坐在宝马车上，秦桑思绪万千。自己正坐着的位置，应该是经常被方洛洛霸占吧？
凌墨突然停下车，轻声说：“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秦桑问：“有急事吗？”
凌墨笑道：“不急，但是非常重要。洛洛让我给她买哈根达斯，这不是顺路嘛。一会儿给你也带一份吧。”
秦桑受不了这种“捎带”，她咬牙下了车：“不用了，你忙好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跑开，凌墨有些怅然，如果可以，他谁都不想伤害。
回到洛洛地住处，送上冰激凌，凌墨发现方洛洛的笑容里明显透着得意。他问：“干嘛这么开心？”
洛洛舀了一勺冰激凌送进凌墨嘴里：“只要你能来，就说明你还没迷路。”
凌墨倚在沙发上，笑道：“话中有话。”
洛洛怪笑着，一只手卡住凌墨的脖子：“给朕老实交待，秦大小姐找你啥事？”
凌墨揽住洛洛地腰，笑着说：“是她参加首饰设计展示会的事。”
洛洛虎着脸：“真诚点儿，要做到言无不尽。”
凌墨掐掐她地脸：“秦桑是想让我客串一个模特。”
洛洛笑笑转过身来，脑袋枕着凌墨的腿，往嘴里送着冰激凌，边吃边问：“她要借丝颜出名啊？”
“她不用借助丝颜也很出名。”
洛洛噘起嘴：“真是地，好像我刚才侮辱了她似的。”
凌墨哈哈笑着：“真不错，方洛洛吃醋了，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很重要。”
洛洛表示不屑：“算了吧，你是因为两个女人地角逐让你得意吧？”
凌墨俯下身在洛洛额上一吻：“我坚持对陛下的绝对忠诚。”
洛洛得意地笑：“这还差不多！爱卿表现不错，秦大小姐遭到拒绝一定很伤心。”
凌墨戏谑地望着她：“洛洛，你明显有点儿幸灾乐祸。”
洛洛坐起来，冲凌墨眨眨眼睛：“我猜她说今天没开车。”
“你怎么知道？”
“我多聪明啊，”洛洛嘿嘿嘿地笑：“因为想到这个，我才安排了哈根达斯，我坏不？真好吃，平时不太舍得买，今天算是奢侈一回。”
凌墨仰天长叹：“我以为我该得意一下，原来我才是最傻的。”
洛洛大笑数声，然后问他：“没吃饱吧？我没给你做牛排，但是做了好吃的烧茄子，爱卿愿意和朕共享吗？”
凌墨一把将洛洛扛在肩上朝餐桌走去，洛洛大喊：“臭凌墨，你当你是山大王啊？”
“臭丫头，本大王现在就抢了你做压寨夫人！”
045：感情是不是“东西”
这一段日子，洛洛利用午休的时间几乎逛遍了所有的茶庄，一直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想送给凌墨一件礼物，两个人都相识这么久了，自己还没送过他什么呢，这次方洛洛要勇敢地表达心意，让他对自己的恨嫁有所觉悟。
真是的，哪有要求婚还先征求意见的，直接求不就得了！
在这一点上，她认为凌墨变笨了，同时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忸怩很欠扁。
茗香茶苑里，古朴的色彩彰显着中国茶文化的久远历史，洛洛在茶具展示柜前流连，突然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
意外的发现让她欣喜若狂，她马上付了款，然后提着东西走出茶苑。她心里面雀跃不已，哼着姥姥最爱的样板戏段子：我家的凌墨数不清，没啥大事也登门……
她哈哈笑了两声，也不管路人甲乙丙丁们奇怪的眼神。嗯，为什么说凌墨数不清呢？心里是他，眼里是他，走到哪儿都想着他，这不是数不清是什么？
她正在幻想着凌墨收到礼物时的表情，很意外地接到秦桑的电话，邀请她去咖啡厅坐坐。洛洛看了下时间，还够她挥霍一会儿的，便爽快地答应了。不就是新人见旧人嘛，看看秦桑又有什么新招数。
和秦桑面对面坐着，洛洛好整以暇地观察秦桑的表情。还真有些佩服眼前的美人，经过了游泳风波，明目张胆抢人家男友的她还能这般温柔地笑，这种闺秀风范方洛洛学不来。太过于掩饰内心所想是会让心疲惫的，洛洛宁愿真实一点儿。
而对于洛洛探寻地目光。秦桑付之一笑：“墨对你很在意啊。那么干脆就回绝了我地请求。他以前从不拒绝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