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凤卿抬头看朝阳,道:“怎么?”

朝阳跺跺脚,脸上泛红,看看左右无人,终于低声说道:“这件事我本是不想同你说的,——你可知道,她是何其的寡廉鲜耻,我昨儿在澄元湖上拿下的那些登徒子身上,搜出了本春意秘戏图,上头的人儿,正是照着她的样子画的。”

祈凤卿愕然,说道:“怎么可能,公主你此话当真?”

朝阳说道:“那是当然,我瞒你做什么?那本簿子,我已经派人送给上官直手里去了,听闻昨儿他们两个好一顿闹腾,哼!我就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似这样无耻的女子,上官直竟不舍的把她休了,连凤卿你也……若是你方才有个万一,那可怎么成?”

祈凤卿听到此处,面色便有些不好,问道:“公主把那册子给了上官直?”

朝阳说道:“正是!上官直也算是个君子,这种事自要让他知道。”

祈凤卿垂眸,说道:“凤卿要告退了。”他折了手臂,行动不便,身上又带伤,此刻却偏咬牙起来,这一番动作,已经弄得额头见汗,疼得身子发颤。

朝阳倒是聪明,急忙将他拦住,说道:“凤卿你作甚?你是在责怪我么?”

祈凤卿轻轻摇头,道:“凤卿怎敢责怪公主?只是凤卿并非是宫中之人,贸然留下,必会获罪,请公主见谅!”

他说着,便下了床,身子却仍有些摇摇晃晃的,朝阳一急,张开手臂将他抱住,叫道:“本宫不许你走,你就不能走!是本宫做主让你留下的,谁又敢定你的罪?”

祈凤卿试图将她推开,朝阳却抱得更紧,祈凤卿身上本就带伤,被朝阳用力抱了抱,更是疼得钻心彻骨,一时说不出话来。

朝阳说道:“我知道你是恼了我了,是不是?你怪我把那簿子给上官直?可你想过没有,那簿子被那些浪荡之人四处流传,外头早就把上官直耻笑了个遍,他迟早也是知道的,何况,你为何要替她上心?你不是早同她一刀两断了么?凤卿,那种女子,不值得你为她……”

祈凤卿浑身无力,朝阳向前一步,祈凤卿站不住脚,直直倒了下去,朝阳不愿松手,便顺势将他压在床上。

此刻外头有人说道:“上官少奶奶,你不能进去,你……”

祈凤卿半是昏迷之中,隐隐约约听到这句,那手臂便探出,向上勾了勾,却重又无力倒下。

外头季淑等的不耐烦,听些御医说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她便迈步进来,想一看究竟,没想到竟看到这样一幕。

季淑站住脚,正想转身离去,那边朝阳听到她进来,便自祈凤卿身上爬起来,回头看向季淑,叫道:“你进来做什么?”

季淑说道:“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伤者如何,并不是故意要扰了公主好事的。”

朝阳面上一红,说道:“什么好事,你当我是你么?无耻!”

此刻祈凤卿呻吟了声,声音微弱,叫道:“淑儿。”

季淑上前不是,走也不是,就只好远远地站着,说道:“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毕竟你是为了救我而伤,你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朝阳叫道:“走啊走啊,没有人想留你。”

祈凤卿略带几分恼,叫道:“公主!”

朝阳这才回头看他,道:“凤卿,你脸色极差?我叫御医进来替你看看罢?”

祈凤卿撑着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同上官少奶奶说。”

朝阳道:“啊?”显然很是不愿。

祈凤卿道:“公主不用走远,只在旁边也可。”朝阳这才转怒为喜,道:“那还成。”便说道:“花季淑,凤卿有话要同你说。”

季淑无奈,便走到床边,见祈凤卿身子微抖,自然知道他在忍痛,就轻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先好好地养伤罢。”

不料祈凤卿却说道:“你以为,是我?”

季淑呆了呆,说道:“什么是你?”

祈凤卿说道:“那本……图,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所为?”

季淑身子一震,这才知道祈凤卿说的是那本秘戏图,她一时怔忪,虽然猜到是公主所说,却不明白祈凤卿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来。

此刻朝阳站在旁边,闻言也怔了。

祈凤卿抬头看向季淑,说道:“你说,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所做?”

季淑平定了一下心绪,说道:“我并未这么说,你又何必提起?”

祈凤卿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故而连提一声都不肯,是不是?在你心中,或许,不管是不是我所做,都跟你并无干系,是不是?”

季淑皱眉不语。她起初怀疑凤卿的时候,心里头是有几分气愤的,可是当看到他跟朝阳公主两个如此亲近,那份气愤便也渐渐荡然无存,她已经不想再以他为念,纵然脑中还残存着花季淑对他的爱慕疼惜之意。

就好像那句话说的: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可是此刻,见祈凤卿忽然如此说起来,季淑心里头不由地仍旧有几分酸酸的。

祈凤卿苦苦一笑,说道:“为什么,你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

季淑叹了口气,说道:“那,究竟是不是你所做?”

祈凤卿却不回答,只问道:“倘若我说不是,那你信,还是不信?”

季淑心头一动。

这情形,却好像有几分熟悉,昨儿上官直拿着那本秘戏图气冲冲来找她之时,岂非跟这个很是相似?此刻的祈凤卿,就如同当时的自己一般位置。

事后,季淑曾问上官直:“倘若我说不是我,你难道会信么?”她并没有问出来,因此上官直没有任何选择,亦或者……在季淑心中,早就知道他会做出何种选择,故而连给他选择的机会都没。

可是这一回,祈凤卿问了。

季淑望着祈凤卿的双眼,两人的目光对上,季淑把心一横,说道:“你若说不是你,我便信。”

祈凤卿双眼一亮,半是感激半是意外,他本在忍痛,脸上发汗,眼睛之中不知是汗意或者泪,迷迷蒙蒙,此刻便更如宝石一般,泛出亮盈盈的光来。

朝阳在旁边见两人一问一答,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明白,那股又妒又恨的醋意却翻波涌浪,此刻便跳出来,说道:“够了,凤卿,你要好生歇息养伤了!”

祈凤卿说道:“公主,凤卿真的,不能留在宫中,不如……”

朝阳怒道:“我说能留下就能留下!”

祈凤卿摇头,手按着床边,缓缓地起身,说道:“淑儿,带、带我出宫罢。”

季淑一怔,见他眼神迷离,一副弱不胜衣、随时都会昏迷之态,心中犹豫不决。

朝阳却一副生怕季淑会来抢人之态般,张开手臂拦在祈凤卿跟前,很是防备地对季淑说道:“我已经允了让他在宫中养伤的,他这般模样,也不能随意移动,花季淑,你现在可以出宫了!”

季淑道:“可是他……”

朝阳说道:“可是什么?你先前不还说他的生死同你无关么?这又是怎么了?你已经嫁给了上官家,就该守妇道才是,怎么,昨儿那个耳光打的不够狠么?你今日就又想来勾搭凤卿?你做梦!”

朝阳年小,话语却甚是恶毒,句句带刺,季淑听得甚为刺心,心中却想道:“她居然连上官直打了我一耳光都知道……消息如此灵通?”

此刻御医们备好了药物,鱼贯而入,见季淑在,就都有些犹豫,——按规矩季淑是要退避的。

季淑无奈,看了一眼朝阳,又未曾听到祈凤卿再说什么,她略一迟疑,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

祈凤卿撑不住,已经半是昏迷,自不能做声。而朝阳得意,冷笑道:“替本宫相送上官少奶奶出宫!”

季淑出宫后,一路心神不宁,想到自己同祈凤卿那番对答,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有些轻率了:他那样的人,演技如此了得,堪比影帝等级,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实在是太冲动了。

回府之后,夏知迎了,见季淑手背上红了一大片,便问道:“奶奶是怎么了?”季淑低头看看,说道:“没什么大碍。”

夏知看了旁边的春晓一眼,春晓同她使了个眼色,夏知才又说道:“对了,方才外头的楚昭叫人来禀奶奶,说是有事要同奶奶面说。”

季淑精神一振,道:“好极了。”便派了个丫鬟去叫楚昭来,夏知就去取了瓶药油,来替季淑抹手上红肿之处,又轻轻替她揉着散瘀。

不一会儿功夫,楚昭就已经来到,厅前行了礼,季淑问道:“可查出什么端倪来了么?”楚昭说道:“虽未曾有十分,可也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同奶奶说。”季淑说道:“有什么不该说的?”楚昭道:“皆因为此事关乎……”

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外头有人说道:“二奶奶来了!”

季淑一愣,地上楚昭也停了话头,此刻,就见到瑶女被丫鬟扶着,颤巍巍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哈,么么。

忽然发现更太快也不好,好像有同学觉得写这个很容易。我写之前都是左思右想,迟疑很久才动笔,动笔的时候也是不停琢磨,斟酌剧情,斟酌用字用词,反复修改,难熬的很,不知死几多脑细胞,往往写完,脑袋都涨大一圈似的,并不是挥挥手就洒出一大片。虽然写的不完美,可是真的很用心。

而且我承诺了几更,就一定会做到,觉得做不到的时候,就不会轻易承诺,但是随口说出几更容易,做到了却很难,没有人能知道我考虑写第二更的时候是多折磨多费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承诺了,可还要坚持。

其实说这些也没用,就是想吐槽下

谢谢大部分同学的体谅,唉,……败兴的话不多说了,大家也可以当上面这番话没见过,总之写文很不容易,请多支持吧……

明代《咏玉兰》文征明: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

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

送上玉兰的美图:

再预告下一回出现的:樱花:)

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

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

瑶女进门,经过楚昭身旁之时,转头看他一眼,而后径直走向季淑身旁,说道:“瑶女有事同嫂子说。”

季淑道:“何事?我这儿恰巧也有件事,等我问完了再说不迟。”

瑶女说道:“瑶女所说的是极为要紧的事,求嫂子先听完我说。”

季淑一怔,瑶女的神情似很不安,楚昭却仍旧如先前一般面无表情。季淑便道:“好……楚昭,你出外等候片刻,暂且等会再说。”楚昭道:“仆下遵命。”

楚昭出外后,瑶女松开丫鬟,望季淑跟前一站,道:“嫂子,我对不住你!”说着,竟缓缓地跪了下去,季淑没防备她会如此,急忙说道:“快把二奶奶扶起来!”

瑶女的丫鬟同春晓两个一起将瑶女扶起来,季淑说道:“无缘无故,做什么行此大礼,何况你有身孕,怎能这样乱动?”

瑶女的眼中落下泪来,说道:“嫂子,实在是有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不知要怎么跟嫂子讲才是。”

季淑说道:“万事好商量,究竟是怎样?”

瑶女拭泪,说道:“我先前只听说大哥哥跟嫂子争执,是因公主在澄元湖之事,却后知后觉的今日才知道真切,原来是因为一本……”

季淑心头一动,道:“你怎么知道?”

瑶女说道:“我也是听个丫鬟议论说什么书册子……这其中还另有一番隐情,故而我才想到究竟是什么,按理说这种事,我本来听到了也该做听不到的,只是若是闷在心里头不说,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天理不容的罪人,左思右想之下,就只好豁出了脸面,来跟嫂子请罪了。”她说着说着,一时泪落不停。

季淑皱眉说道:“瑶女,你说的模模糊糊,我怎么越听也越糊涂了?”

瑶女点头,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嫂子你听我细说端详……这件事……”

正在此刻,外头又有人道:“爷来了!”

瑶女一惊,脸色骤然变了变,那话就停了下来。

季淑也觉得意外,便看外头,门口还不见上官直的人,却听到他的声音,隐隐地说道:“你叫楚昭是么?你是外仆,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楚昭还未及开口,季淑扬声说道:“是我叫他来的,他自然就在这里,怎么有些人我没有请,就自己来了呢!”

上官直一腔的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季淑堵了回去,当下撇了楚昭,迈步进来,一看瑶女也在,脸上的恼怒之色便消退了几分,只说道:“你怎么如此不像话,平白无故叫个外仆进来做什么?”

季淑心道:“这家伙倒是懂得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一看吕瑶女在,就收敛了。”

季淑说道:“我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就叫他来的。”

上官直看看她,又看看瑶女,见瑶女眼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便问道:“瑶女怎么了?是不是你……”

季淑愕然,反而笑道:“哟,合着我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坏人了,你是在疑心我欺负瑶女么?”

瑶女一听,急忙起身,说道:“哥哥休要误会嫂子,不是嫂子欺负我,是我……是我做了亏心的事,对不住嫂子,自己想想,实在无地自容才落泪的。”

上官直惊道:“这话是怎么说的?瑶女你娴静淑德,又怎么会……”说到这里,便望见季淑似笑非笑的双眼,上官直一怔,心头便明白季淑这一眼的意思:瑶女是个娴静淑德的,偏偏她就是个泼辣淫-荡的,怎么瑶女就会对不住她呢。

上官直话没说完,就也停了下来。

这边瑶女把心一横,说道:“此事我本来想先跟嫂子请罪,而后再去跟哥哥解释的,如今哥哥也来了,索性就在此说明白了……”

季淑说道:“你说的真的是那本册子之事?此事又跟你有何干系?”

瑶女点点头,含羞带怯,说道:“的确是那本荒唐册子之事。”

上官直略有所悟,说道:“你们说的原来是……瑶女,此事同你有何相干?”

瑶女落泪说道:“说起来,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我,我听闻上头那人,是照着嫂子的样子画的,本来天底下之人面目相似,也不足为奇,奈何,竟把嫂子腰间一点花痕也画了出来。”

季淑同上官直两人对视一眼,上官直先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她身上……”

瑶女继续说道:“大哥哥有所不知,嫂子腰上这一点隐秘,我的确是知道的……头先有一次,嫂子正沐浴完了我进来,丫鬟不在,嫂子叫我拿了件衣裳,我就看到了那点……问嫂子,嫂子就同我说了,这一点花痕是天生的,平常不显,遇上水才会露出来。”

季淑挑了挑眉,这件事她自然是不能记得。

吕瑶女点点头,说道:“我因此事稀奇,回去之后,就同两个丫鬟闲谈起来,只是觉得有些稀奇古怪,好玩的,……却没有别的心思,可是……可是此事不知为何,就被二爷听了去。”

上官直一直不曾吱声,听到此刻却骤然动容,道:“什么,无澜?”

吕瑶女哭道:“正是二爷,二爷那人,原本是个无心的……只是被些闲人拐带坏了,什么下作地方也去,……前些日子,二爷吃醉了酒,醉醺醺地回来,说什么有人要画一本绝好的簿子,要一个绝色的人才好,二爷吃的在兴头上,就跟那些人多说了几句……”吕瑶女擦擦泪,有些难以启齿再说。

此刻上官直跟季淑也都有些明了,男人吃醉了酒,什么糊涂猥琐的言语说不出来?何况上官青那人,平素里还算有几分正经,吃醉了酒,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认得,就把季淑的这一点隐秘说了出来,也是有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上官直心头发凉,一时不能做声。

季淑看了上官直一眼,见他脸上略有些失魂落魄之色,偏却说道:“可就凭如此,就说是二爷做的,实在是有些不妥,或许其中另有误会。”

瑶女说道:“所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我自知自己一时孟浪,泄露了机密,从而给那些人得了机会,才弄得这样儿不可收拾,还叫大哥哥错怪责了嫂子,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忍不得,只能过来向嫂子跟哥哥请罪,哥哥有怪的,就怪在我的身上,千万休要再跟嫂子起口角,委屈了嫂子,那瑶女真是万死莫辞……”

上官直道:“此事跟你无关,要怪,也自怪在无澜身上,唉,无澜怎么竟这样……”咬牙切齿,唉声叹气。

瑶女哭道:“二爷也是被那些人哄得乱了心意,才一时不慎说出来的,只不过我听二爷说,那簿子只有一本,那些人也不敢就大肆做起来……因此若是哥哥得了那簿子,外头就再也不会有别的了。”

上官直怔了怔,本是该宽心的,偏生心里头越发沉重,就叹了口气,一时不知如何。沉默里看了眼季淑,心里头惶惶地,心道:“原来我果然是错怪了她,这真真是……如何是好?可是,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无澜做的怪。”只恨不得把上官青揪过来狠狠地打上一顿才好。

季淑见瑶女兀自泪涟涟地,就说道:“行了,你不用哭了,你这番心意,我也收到了,何况此事跟你没什么干系,要怪也只怪青二爷而已。”

上官直也说道:“是了,瑶女你身怀有孕,当多多留神才是。”

瑶女说道:“哥哥要怪责二爷,我也没有话说,只不过,二爷本来不坏,只是给外头那些人带的……何况二爷这次也不是成心的,瑶女虽然自知道对不住哥哥嫂子,也没面目再望什么,却仍想求哥哥跟嫂子原谅他些个……要知道,此事若是给老爷太太知道了,定然会容不下他的……老太太知道了,也会气死……”说着又哭。

上官直皱着眉,说道:“你放心,无澜落得如此,我这当哥哥的也脱不了干系,我自会教训他,至于老爷太太那边,我、我尽量帮他遮掩就是了,难不成再惹得老爷太太不痛快么?”

瑶女哭道:“谢谢大哥哥。”

季淑心道:“这的确不是件好事,就算给上官直的爹娘知道了,我身上也落不了好。”当下就看了上官直一眼,却见他双眉紧锁,坐着不言语。

瑶女又道:“如今只求哥哥消气,嫂子受得委屈也消了就好了……对了,方才见嫂子召唤外仆,是否另有事?若是有要事,瑶女先退避开……”

季淑怔了怔,才说道:“不用,我叫他来,也正是为了此事。”说着,就道:“把楚昭叫进来。”

外头楚昭进来,行了礼,季淑说道:“楚昭,你方才话说半截,如今继续说吧。”

如今尘埃落定,这边儿还没说什么,吕瑶女就招认了所有,倒是省事。季淑本可以让楚昭直接离开的,只不过上官直先前怪责他,季淑便故意叫楚昭进来,一来让上官直知道自己并不是无端端召见楚昭,二来,一开始叫楚昭办事,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不料,楚昭张口,却说出一番令人意外的话来。

季淑说道:“楚昭,前日我叫你查探的那件事,你查出来了未曾?”

楚昭垂着头,道:“回禀奶奶,此事我已经查的清楚了。”

季淑漫不经心问道:“那此事是何人所为?”

瑶女羞愧低头,上官直摇头叹息,季淑喝一口茶等候,却听得楚昭说道:“这件事,多半要落在祈凤卿的身上。”

“噗……”季淑一个愣神,便忍不住喷了口茶,耳畔听到有人低低“啊”了一声,似乎甚是意外,季淑目光一转,正巧看到吕瑶女极为震惊的表情,那双带泪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昭,一时如见鬼怪。

这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吗?或者……^^

好像很多同学都开始休十一假期了……恭喜恭喜,没有假期休的同学,大家过来同喜同喜一下,继续一起努力奋斗……

谢谢大家的理解跟支持……什么话也不说了,加油吧,今天不出意外,也会有两更的……祝看的愉快:)

樱花:何时归看浙江潮

樱花:何时归看浙江潮樱花:何时归看浙江潮

季淑一笑抬眼,无视上官直投过来的目光,道:“楚昭,你方才说什么?”楚昭道:“回大奶奶,仆下查探所知,此事多半跟祈凤卿有关。”

季淑不慌不忙,道:“这倒是奇了,你有何凭证,说来听听。”

楚昭说道:“其一,仆下探听到祈凤卿曾当着人面说过自己同奶奶的关系匪浅,其二,画那本册子的画手陈籍,是祈凤卿的好友,两人过从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