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也嘿嘿一笑,朝台下说:“感动是不行的对不对?”

“对!”

主持人乐见气氛高涨,朝木槿跟薄三眨眼眨的坏极了:“女士怎么行动一下表示?”

木槿看了眼主持人,又习惯性地向薄三求救。薄三微微一叹,左手伸回接了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握了木槿的左手,盯着她还有些茫然失措的脸看了半天,终于扶上她的腰,慢慢吻了下去。

他的唇落下那一瞬间,木槿终于被烫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

台下众人跟主持人只当木槿是喜极而泣,主持人更是一个劲儿地逗木槿:“男友深情又出色,小姐感动到哭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位先生,请问看到女友的眼泪,你是什么感觉?”

薄三微微一笑,一把把木槿揽进怀里,低头看她的眼神异常认真:“心疼。”

木槿被薄三圈在怀里,听到他那句“心疼”,又是心酸又是难过,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主持人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进去,脑海里想的全是薄三如同真的认真般的语气和温柔。

果真是花丛中流连过那么久,说谎骗女人骗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几乎就让自己当了真。甚至是,下意识地想要当真。

如果自己不知道,如果到现在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喜极而泣了呢?

木槿想。

可偏偏不是,不是这样。薄三想着什么,做着什么,明明已经没有自己插手的立场,也没有自己去反抗的立场。

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捧上天,然后再等待粉身碎骨的那一瞬间。

情人记(下)

神秘的礼物其实也不神秘,就是情人节常见的情侣银戒,男宽女窄,男戒上嵌浅浅的碎花细纹,女戒则是满天星,都也不是什么很好的质量,只是细细小小看起来秀气非常。木槿瞪着薄三手里握着的戒指盒子,龇牙咧嘴地听着主持人乐呵呵地要求男士为女士戴上戒指。

也许是她表情太过严肃,薄三忍不住凑到她耳畔说:“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

木槿哈哈一笑:“从小没怎么被人围观过,紧张,紧张也是应该的。老板只有你酱紫的奥特曼才习惯时时刻刻被人围观的大熊猫生活……”

话没说完,木槿就被薄三捂了嘴。

可他动作还是迟了一步,木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出去,引发台上台下一阵静默。

“哈哈,这位小姐真风趣。”主持人反应最快,迅速出来打圆场,“怎么会想到叫男友为老板呢?”

“我们算是办公室恋情,我是她上司。”薄三淡淡的笑,还不忘看了眼怀中的木槿,然后朝主持人一笑,“她很有意思,不是么?”

木槿只是缩着脑袋,讪讪的笑。

折腾了大半天,木槿终于被薄三牵着下了台。她嫌弃地看着手里的两个盒子,胡乱地全部塞到薄三手里:“那那那,全给你。”

薄三一挑眉:“哟木槿,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拾金不昧了?”

木槿默:“老板你用错成语了,这不叫拾金不昧,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东西来的比较诡异,不符合我谦谦君子的作风,于是我决定给你了。”

“刚才又傻又呆像只考拉似的,现在怎么又成金丝猴了?”薄三微笑着打量木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木槿反驳,“没有我又傻又呆的形象,如何衬托老板您的英明神武……”

“你说的那是我么?”薄三一皱眉,“那是白龙教主吧。”

哟老板,您咋不说东方教主……木槿腹诽,缩了缩脖子,笑的诡异:“老板您多心了,多心了。在我心目里您就是天上地下只此一家,宇宙洪荒独根独苗……”

见她又开始胡扯,薄三皱了皱眉,再次一把捂了某人的嘴。

最后还是薄三去排队买了情侣座的电影票,两人循规蹈矩地并排坐在一起看了场电影。原本影院推荐情人节热片是《门徒》和《爱情呼叫转移》,可木槿偏偏挑了《生日快乐》来看。

拿着票的时候她还乐滋滋地说:“古天乐帅。”

完全无视了某人的黑脸。

在漆黑的电影院,木槿偷偷摸出了包里的oppo,翻出了前两天才放进去的歌。那个有着低婉声线的男生唱着:“烛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个答案,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她悄悄侧过脸去看身旁的薄三,大荧幕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他的肤色越发白了起来。木槿只见他微微眯着眼,不知道注意力是在荧幕上,还是在闭着眼走神,只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睁开,估计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偷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木槿才慢慢把视线转回到大荧幕上,紧接着就看到小米许愿牌上的那句“希望爱我的人永远不要离开我”。突然一只手慢慢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薄三的手指特别冷,木槿从没发现薄三的手能冷成这样,只觉得他的手指探入自己掌心的时候让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薄三的手掌慢慢慢慢收紧,紧紧握了木槿柔软的手,然后维持了一个固定的姿势再不动弹。木槿又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还是微眯着眼,也没动,仿佛握着自己的手跟他无关。

看了半天,木槿又缓缓把视线转到了大荧幕。

谁知道她才转开视线,薄三就把她的手交到了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探过来拢了她的肩,慢慢把她搂在了怀中。

木槿靠在薄三肩头,缓缓抬脸去看他,幽暗中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荧幕的映照下格外的闪亮,波光潋滟地盯着自己。木槿一震,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觉得额头上微微一热,薄三一个轻飘飘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额头。

她拿捏不准这个吻的意味,只好选择沉默,安安静静地靠在薄三肩头看着电影,鼻息中充斥地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熟悉而温暖的让人安心。

好像还是恍恍惚惚之间,木槿几乎是不自觉地抬了抬右手,终于还是落了下去。

她只是倚着薄三苦笑。

这样的手握着手,肩靠着肩,又算什么?这样安排的情人节,又算什么?这一些到底是原本就是他要做的,还是临时起意加上的即兴节目呢?

改变主意的一种承诺?还是一个无聊打发时光的消遣?这样的谜题猜来猜去,结局只怕都是一样。

身侧的人,只会是自己爱的,永远不会是爱着自己的。而这样看似平淡幸福的情人节,大约只此一次,此生不再。

木槿神思恍惚地看完一场电影,出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没看清台阶,一个趔趄,脚一软就要摔倒。薄三眼疾手快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从前方环住了她。木槿整个人几乎是彻底跌进了薄三怀里,只觉得他的外套上格外冰凉,贴在脸上像是贴了块冰。

刚才他身上让她觉得暖和的味道和温度,仿佛突然间就没有了。

薄三揽了木槿,边把她带到台阶下边侧俯下身体问她:“有没有崴着?”

“没有。”木槿从薄三怀里抬气脸来,“没有。”

“唔,真可惜。”薄三慢慢松了手,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老板说了什么……真可惜?木槿黑线,不带你这么理直气壮的等人受伤的吧!

她罕见的沉默倒又勾起薄三折腾折腾的兴致,他看着木槿憋的通红的脸轻轻一笑:“想吃什么?”

“啊?”木槿正在腹诽老板,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什么?”

薄三斜睨:“你又琢磨什么呢!”

“没有没有……”木槿歪了歪脑袋,“我在琢磨晚上吃什么这个严重的问题。”

“唔,那吃什么?”薄三接话。

木槿面条泪:“我真的……不知道。”

这次倒是薄三轻轻一笑:“不知道,那就跟我走吧。”说着就拖着木槿下了楼。

*

木槿发誓薄三带她来的这个地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地方。真不知道他哪里找到这么多小胡同里的四合院儿,车子七拐八拐之后,直接停到了一个院子前。

“下车。”木槿还在目瞪口呆,薄三就已经推开了车门。

木槿跟着他进了大门,探头探脑地朝里头瞧。院子不过是个寻常的二进深的四合院,只是瞧了半天,她终于狐疑地问薄三:“没人?”

“嗯。”薄三牵着木槿朝里头走去。

一过垂花门,木槿就惊在了当地,嘴因为惊讶张成了一个巨大的O。

薄三看她看的仔细,拍了拍她的脑袋轻笑:“傻了?”

“老板……”木槿目光呆滞,“这是什么?”

“唔。”薄三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木槿吞了吞口水:“老板,现在几月几号?”

“二月十四号。怎么了?”

“二月十四号还是冬天吧老板!”木槿默默转过脑袋,用兔斯基的表情呆视着薄三,“可这个院子里头怎么是春天老板,你能否给我个合理并且不是太惊悚的解释……”

薄三微微一笑,眉目全部舒展,挑了挑眉说:“冬天里的新鲜蔬菜怎么来的,这里的花就是怎么开的。”

整个后院像是进了夏天,地上用天然竹木板铺出来,像个小花园儿。左右两侧没有厢房,倒是用竹子砌出个两个篱笆,爬山虎顺着篱笆蜿蜒而下,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的跳跃着,像极了绿色的瀑布。

两侧还有小从的灌木,开着小小白白的花朵,花团锦簇的好看。

院子偏左侧摆了个小木桌子,桌上两个高耸的烛台,烛火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却是不往左右两侧偏那么一丁点。烛台中间摆了一大捧大红色的玫瑰花,衬着洁白的、垂着流苏的桌布,却丝毫没有俗气。

只是觉得好看,梦幻般的好看。

木槿目瞪口呆的吞了吞口水,不自然的动了动脸,朝薄三一歪头:“老板,这是?”

薄三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看木槿,朝桌子方向努了努下巴:“你过去坐,把外套脱掉。”说完,他就朝另外一侧走去。

“哎……”木槿下意识地出声喊他。

薄三脚下不停,回身朝木槿微微一笑:“木槿,坐。”

木槿还是不挪脚步,怔怔地看着薄三的背影。突然他手一动,原本吊在棚顶的灯“唰”一下熄灭了。

要是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木槿也真算笨的可以。她眨着眼看薄三一步步又朝自己走回来,脸上带着笑,对自己伸出一只手。

他的神色那样的温和,笑那样的好看。薄三恰好背着光,在远远的烛火映衬下整个人像是隐进了阴影里,唯独一双眼睛明亮有光泽,仿佛能够直直的看进木槿的心里去。

木槿也是一笑。她笑着转开了视线,朝着屋顶硬把眼睛里的湿意重新憋了回去,然后才翘着嘴角,把手放进了薄三的手心里。

他的手掌真是大,仿佛大的无边无际,满满的包了木槿,包了木槿的整颗心。那一瞬间木槿决定让自己沉沦这一回,在这样漂亮的地方就这一回,哪怕结果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

也许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回铭心刻骨,浓墨重彩。

薄三帮木槿拉开了椅子,扶她坐好,帮她把衣服挂在椅子背后,又亲了亲她的额角,然后才起身坐去了对面。

桌上的玫瑰还在,在原本就红色的烛光下照映的越发红艳欲滴,一朵朵都好像在细细的叫嚣着美丽,幸福,我爱你。

木槿紧张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盯着桌上的花,扑鼻而来全是玫瑰浓郁的香气,像是小时候闻过的糖,甜丝丝的,好闻的不得了。

她仿佛也在这样甜的香气里醉了,心甘情愿的醉倒了。

薄清寒盯着木槿,木槿盯着花,花盯着烛火,烛火跳跃着庆祝幸福。

这样幸福的情人节,这样甜蜜的二月十四。

盯了许久,薄三终于伸手过来摸了摸木槿的脑袋,回身朝外头招了招手示意。木槿就见从前院里进来三位身着旗袍的小姐,一名撤走了玫瑰花,一名手中端着托盘,一名把托盘中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蛋糕其实也不大,只是花样繁复,点缀起来精致美丽,溜边儿一圈小蜡烛,烛火一闪一闪地跳着。木槿傻傻的看着,这样俗气的情景,简直比TVB还TVB,比八点档还八点档,可她只觉得快乐。

最后三名小姐又慢慢退了出去,薄三坐在对面,双肘支在桌上,身体略微前倾,对上木槿的视线:“木槿,生日快乐。”

木槿一愣。

薄三又说:“我知道你一直过的是阴历生日,所以你的阳历生日只属于我。”

他一本正经地说甜言蜜语,仿佛连眼神都带着温柔,漆黑的眼睛里只看的到亮闪闪的光芒,如同九天繁星,璀璨夺目。

木槿只觉得心跳的太快,紧张的浑身都要绷断了弦。她故意轻松的笑:“你早说是过生日嘛,我还以为……”

话一出口,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说的不对。

果然,机会稍纵即逝,薄三把握的牢固。他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你以为什么?”

木槿脸一红,瞟了眼烛台上红彤彤的蜡烛,抿了抿嘴角不说话。

薄三倒也不着急,只是歪着脑袋打量木槿。他的视线从头发到眉,从眉毛到眼,从眼睛到鼻,从鼻子到嘴一一丈量过去,丈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样的美丽和静谧幸福究竟是真,还是假。

这样的良辰好景,看起来真的是再圆满不过。

庆生记

木槿盯了会儿薄清寒,倒是被他盯的面红耳赤不自在,只好干笑:“老板你怎么找了这么好个地方,啧啧,冬天还跟夏天似的,果然是资本家。”

薄清寒嘴角一抽,也盯着面前的蛋糕说:“不过是个旧院子合理利用了一下罢了。”

好不容易找着话题,木槿自然不放过:“老板你又骗我,谁家没事儿冬天弄个大棚来种花花草草?”

薄清寒明显不想跟她就这个事情进行深入探讨,朝蛋糕努了努嘴:“吹了吧。”

“哦。”木槿点头,深吸了口气就要吹过去,突然又松了劲,朝薄清寒嘿嘿一笑,对着蛋糕闭上了双眼。木槿嘴里低低地念了两句,这才睁眼朝薄清寒一笑,一口吹灭了蜡烛。

薄清寒嗤地一笑:“许了什么愿?”

“愿薄清寒家庭和睦,平安喜乐。”木槿笑嘻嘻的,说的一本正经。

薄清寒略一挑眉,瞟了她一眼也笑了出来:“说的还真像是真的。”

“可惜我骗你的。”木槿得意的笑出了声,“许的愿说了就不灵了,我不告诉你。”

他又是一笑:“也就你这样的人才能许出这样的愿来,我就知道你也许不出个什么宏伟大志来。”

木槿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把双手缩在胸前,抵着桌子,炯炯有神地看着蛋糕,像个贪心的小孩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薄清寒失笑,声音里都带了点不自觉的温柔:“那就切吧。”

木槿只是撩着眼皮看他,盯了半天才叫了声:“老板。”

“嗯?”

“没什么。”木槿有些懊恼,抓了抓头发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是二月十四号,木槿。”薄清寒却突然开了口,声音还是淡而低的,却让木槿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

木槿眨了眨眼,莫名地就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那个女歌手唱的深情:“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她忍不住低下头微微一笑,再抬起脸来的时候已经是笑颜如花:“薄清寒。”

木槿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薄清寒一挑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却不再说话,只是让目光直接跟他的相对,丝毫不退缩。木槿盯了他许久,久的薄清寒都有些觉得疑惑,忍不住出声叫她:“木槿?”

木槿淡淡一笑,脸上依旧是笑着,依旧是跟平常一样的灿烂,可是却让薄清寒觉得带了点寒意。

他突然有些紧张,略微侧了侧头,朝木槿俯过身去:“怎么了?”

木槿微微摇了摇头,又是一笑,眼睛突然放亮,晶晶亮的如同是蓄了水,又像是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来绚烂的光华:“我爱你。”

她的眼睛还是在直视着薄清寒,神色平静又带了点孤注一掷的勇气,突然间就让薄清寒有些不自在。他听了微微一笑,略微探起身来,隔着桌子去吻了吻木槿的额头,语气低柔的不可思议:“乖,吃东西吧。”

木槿也没有追问,安安静静地切了蛋糕,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因为蛋糕的美味而欢呼雀跃。

只是她看似欣喜的外表下越是平静镇定,越让薄清寒觉得不安。

除了这个“我爱你”的时候有点气氛诡异,总体来说这顿晚餐吃的还算不错。木槿充分发挥了她一贯迷迷糊糊跟狗腿的风格,于是宾主皆欢,甚至最后还很有默契的碰了碰杯。

只是薄清寒没想到木槿几乎没有酒量,两杯红酒就稀里糊涂的乱了阵脚。好在她酒品真是好的没话说,不哭不闹,连话都不多,眯眯笑着看桌上的菜,眯眯笑着扒拉碗中的米饭。要不是薄清寒眼尖,觉得她拿筷子的手有点不稳,还真没看出来她喝醉了。

两人最后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外头风大,薄清寒只好紧紧揽着她,又怕里头太热外头太冷,索性拿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了个严实,搂在怀里上了车。

木槿乖乖坐在副驾驶席上,缩着脖子,一双眼睛越发像要滴出水似的明亮,只是盯着薄清寒看。她盯着薄清寒帮她关车门,盯着薄清寒上车,盯着薄清寒发动车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薄清寒,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就认识我的?”

薄清寒坐在驾驶席上,起步就微微加了速,眼睛里仿佛带着雾似的,沾着些许朦胧的气息,却又清楚分明:“我第一次见你的确不是那一巴掌的时候,而是去年冬天你踹了别人一脚的时候。后来夏天的时候我见你,你又是一巴掌甩过来,当时我就想啊,这还是个女人么,怎么每一次都是这么暴力?”

他说着,自己倒淡淡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全都朝斜上方挑起来,下颔的弧线柔和的不可思议。

“那个男生在你身后一直叫你的名字,木槿木槿木槿,一声接一声。”薄清寒微笑起来,“你跑的慌慌张张,居然朝我冲过来。可你撞了我连个道歉都没有,甚至连头都没回。我就又想,你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不讲道理。”

薄清寒一说,木槿就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了,不就是上个情人节的张国庆事件么?一想到这儿着,她脸又一热——原以为没什么人注意到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被薄清寒给看着了?好死不死的,自己撞到的人居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