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景致,眼睛里的快意愈盛。

这时,只见一名神霄弟子被忍者的短刀斩伤,踉跄着后退,一时间稳不住身形,倒向了丹炉。只见丹炉被撞,竟自动移位,地面向下打了开来。

温靖见状,嘴角微扬,他出掌解决掉最后几个神霄弟子。随即便走下了那地室。

下了阶梯,温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间空旷的房间。房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块高台,以汉白玉垒成九芒星型。

“法阵?!”温靖喜出望外,几步上前,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九芒星阵的九个星点上,端端正正地刻着九皇神器的名字。而那写着“斩胧”的位置上,已然放着一件兵器。

那是一把拂尘,拂尘柄以黑檀木雕制,拂毛根根雪白,俨然透着超凡之气。

温靖的神色里的兴奋已全无掩饰,他激动地颤声道:“快,把那八件兵器拿来!”

忍者听令,恭敬地奉上了另外八件兵器。

南斗延寿、北斗杀过、武灵霸刀、霜天揽月、沥泉、逐旸、司辰、岚。

待这些兵器被一一摆上高台,温靖退开了几步,满心期待。

然而,片刻之后,法阵依旧是法阵,兵器依旧是兵器,丝毫没有变化。

“为什么没有反应?”温靖气急,“我已集齐了九皇神器,为什么法阵没有启动?!为什么?!”

这时,温靖却听得一阵冷笑。

“温岛主,没想到,我信口胡说的话,你竟信了。”

温靖听得这个声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魏启!”

来者,正是魏启。

“你没有中计?!”温靖惊道。

“江湖,无非尔虞我诈。晚辈侥幸,此局胜出。”魏启慢慢从暗室的另一角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那法阵上摆满的兵器,笑了一下,道:“多谢温岛主将神器带来此处,省了晚辈不少功夫呢。”

温靖皱眉,“原来,你是骗我拿出我手中的九皇神器……”

魏启的表情忽而森冷,道:“温靖,你我都想占有九皇,一统天下。只怪你自己太急躁也大意了。” 他冷冷道,“没有人能威胁我,也没有人能与我共有天下,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乖乖去地府享福吧!”

温靖笑了起来,“黄口小儿,你以为你赢得了老夫么?”

魏启垂眸,看着手中的一小盒熏香,那青烟诡异,让人生畏。只见一大群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定睛看时,却俱是行尸。样子狰狞,甚是恐怖。

“我还是……”魏启开口,噙着一抹笑意,“……只信任死人。”

……

无极大道 [下]

“我还是……”魏启开口,噙着一抹笑意,“……只信任死人。”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数十具行尸摇晃着攻向了温靖。温靖见状,先前的惊惶消尽,神情里染了不屑,起掌而击。

行尸行动麻木,又无常人的判断能力,又岂是温靖的对手。一瞬之间,便有数具行尸被冥雷掌力击中,倒地不起,再无能力攻击。

魏启看到这番情势,却不惊不惧,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操蛊香”。含笑看着面前被行尸缠住的一众东瀛忍者,缓缓开口,道:“温岛主虽有一身好武艺,只可惜是强弩之末。东海气数已尽,诸位东瀛朋友又何必随他陪葬?”

一众忍者乃是初见行尸,交战之时趋于劣势,已有了畏怯,又听得魏启这番话,便生了退意。

温靖闻言,道:“事到如今,你以为老夫还会在乎众叛亲离么?”他说话之间,迅攻而上,直袭魏启。

魏启也不含糊,起掌迎上。两人瞬时交战在一起,难舍难分。

魏启和温靖皆修炼冥雷掌,拳脚功夫不相上下。但温靖始终是老江湖,内力精深,对战从容,魏启自然不利。但此处是神霄分舵,魏启尚占地利。

只见魏启不慌不忙地卸开温靖的杀招,回击一掌。温靖自然出掌迎击。两人掌击,魏启被逼退。他稳住身形,却优雅一笑,随即,一转身,拔出了方才插在法阵之上的兵器。

画戟“司辰”,本就是英雄堡的神器。魏启握紧画戟的一瞬,立刻横戟而扫。

温靖忌讳神器,连退了几步。他赤手空拳,自然不利,便也心生了取神器而用的念头。但魏启显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招式步步紧逼,就是不给温靖取兵器的空隙。

一直以来,魏启所用的皆是冥雷掌法,也只有英雄堡夺位一役才使过自家武学。然而,那一次他专心求 败,根本没有拿出真功夫来。而此刻,他的一手画戟却使得凌厉霸道,显然是苦练已久。

温靖连退几步,避开画戟锋芒。那地室虽然地方空旷,但毕竟是室内,画戟攻势紧逼,不消多时,温靖便无路可退了。

魏启将画戟背在身后,转而出掌,直击温靖。

温靖只得出掌硬接。

双掌相击之间,温靖只觉一股劲力贯通手臂,只击胸口。钝痛之下,他踉跄侧身,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震惊了。

“你……”温靖气息已乱,瞪大了双眼,看着魏启。

魏启含笑,道:“温岛主,看来内力,也是我略高一筹啊。”

温靖的胸口,疼痛愈强。再看手臂,根根筋脉浮凸,甚是骇人。这般情状,分明是冥雷掌所致。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的,是魏启的掌力竟能胜过他。

“不可能的……”温靖咬牙,道,“你……你一介后生,怎可能……”

魏启看了看四周,方才他的话已让那些东瀛忍者心生动摇,如今温靖负伤。忍者早已纷纷遁逃,再无恋战之心。

他看着渐而平静的局面,静静笑了起来。他将画戟横在了面前,开口道:“习武之人,若无天分,便只有勤力。天道酬勤,果不其然。”

温靖也看向了他手中的画戟。英雄堡继承人之中,以三子魏颖天分最高,可称得上是武学奇才。其余二子,则平庸无奇。半年之前,魏启此人,在江湖上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辈。而今日,他竟能凭“勤力”二字,挫败身为前辈的自己。这般毅力,着实让人恐惧。

魏启说完,抬头看着温靖,继而伸手,将画戟狠狠一挥。

温靖本已被冥雷掌损了内息,但竟凭着一股怨气,击出一掌,逼开了魏启。

温靖踉跄着,到了法阵之内,拔出了双刀“逐旸”。兵器在手,温靖立刻增了信心,然而,此时,那些行尸又行动了起来,扑向了他。

温靖见状,只得应对。但依旧是寡不敌众,渐露败势。

缠斗之间,魏启寻着空隙,迅攻而上。

温靖慌忙之间,来不及避闪,那画戟锋芒一闪而逝,没入了他的胸口。温靖一下子僵住了,他慢慢垂眸,看着画戟,神色之中霎那染了颓然。

魏启松开手,眉宇之间满是快意。

温靖僵硬着,缓缓跪下,鲜血顺下画戟,染红了汉白玉的法阵。温靖吃力地抬头,看着魏启。

魏启俯视着他,那神情已然如君主一般。

温靖拼尽力气抬手,将手中的兵器掷向了魏启。

魏启也不闪避,刀锋险险擦过他的脸颊,削断了几缕发丝。魏启静静地看着温靖,直到温靖的瞳孔渐渐扩大,再无生气。

魏启冷然一笑,自语道:“此去不送,后会无期。”

地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行尸摇晃着站在魏启左右,徒增了诡异。

魏启走到温靖面前,拔出了画戟,重新插回了法阵之上。接着,又将温靖掷出去的刀捡回。一切归位之后,他站在法阵中央,朗声道:“若你能集齐九件神器,我便将九皇的秘密告诉你。”

他说话之间,脚下重重一踏,法阵的九个星点下陷,地室的墙壁缓缓上升,露出了一个囚室,那囚室以精钢所制,每根钢杆都有碗口之粗。只见那囚室作了云房摆设,书案床榻无一不有。囚室中坐着一人,但见他满头银丝,身着云袍,是道人打扮。他身形清癯,横琴膝上,虽在囚室,却透着坦然之气。

魏启看着那道人,继续道:“如今,我已将所有神器带来,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天师?”

牢中之人抬头,却是鹤发童颜,全无老态。他不是别人,正是神霄派掌门,冲虚妙道先生,王文卿!

王文卿看着魏启,淡然一笑。继而,抬手抚琴。

“看来,你始终猜不出九皇的秘密,最后,还是回到了贫道这里。”和着琴音,王文卿开口道。

魏启看着他,沉默。

王文卿摇头,叹了一声,道:“总有人机关算尽,以为自己洞悉天命,只可惜,一切都是虚妄。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听到这番话,魏启皱眉,道:“天师何必故弄玄虚。”

王文卿压弦,止住琴音,笑道:“当日你暗算贫道,却不下杀手。一是借贫道之名号令神霄,再者,就是了为了九皇的秘密。今日的情势,贫道若是将秘密说了出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魏启听得这般言论,眉峰愈紧,道:“我既已得到九皇神器,就有资格坐拥天下!这就是天命所归!天师何苦逆天而行?!”

王文卿抬手,掐指而算,道:“得九皇器者,得天下。的确是天命所归。只不过,今日得到神器的人,不是你。”

魏启闻言,四下环顾。地室之内,除他之外,唯有一众行尸与那死不瞑目的温靖,别无他人。他心中不解,又看向了那法阵上的九件兵器。

王文卿放下手来,继续抚琴,又道:“这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魏启猛地转身,望向了王文卿。神情之中,带了些许紧张。

王文卿带着淡然笑意,缓缓道:“你可听清了……”

……

……我是表示下面是辩法论道时间的分割线 = =+……

破晓时分,天空唯余一颗启明,熠熠生辉。万物俱寂,只待那第一道晨光。

到达南丰城内的神霄分舵时,小小抬头,看了一眼那颗启明星。呼吸之间,空气微凉,沁入血脉,徒生一丝寒意。

先遣的人马见联盟到来,从道观的隐蔽之处现身上前,将今日温靖突袭之事述了一番,又报了魏启的行踪。众人听罢,便要动身总攻。

贺兰祁锋却道:“温靖即是突袭,这处分舵必是损失惨重,而魏启背叛神霄,定无多少下属在旁。擒拿这二人无需劳师动众,倒是需留得人手,提防援军。”

小小本就是挂名盟主,贺兰祁峰既然开口,周遭又无人反对,她便爽快答应了下来。片刻之后,众人便定了前入道观的人选。神箭廉家、东南两海联盟、英雄堡、太平城、岫风寨、玄灵道、岳岚剑派各派掌门领数名精英,由盟主亲率,前往观内。观外,由贺兰祁峰和巴戟天坐阵,控制大局。

此时此刻,小小竟也有了义不容辞之感。她下了轿,看这面前的道观,心中平静,全无畏惧。

正如贺兰祁峰所言,观内早已没有多少神霄弟子。路上偶有的阻拦,也皆是行尸。彼子随侍小小,自然寸步不离,她提灯在前,燃香灯内,驱逐行尸。这一路入内,自然无半分困难。

众人行进片刻,依然不见温靖、魏启一众。正当众人着手搜寻时,忽然,幽幽琴声,从道观深处传了出来。

小小闻声,不禁失神。

一旁,温宿也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魏颖也觉得这琴声耳熟,细想之后,惊讶地开口:“左盟主,这……”

小小看着那琴声传来的方向,轻声道:“叹千古风云变化,起四海干戈,血染征甲。宏图霸业,踌躇之间,转眼白发。经不起成败刹那,谢一地颓唐烟花。酒醒梦断,半世浮沉,问谁牵挂?”

这曲子,是师父最常弹奏的。初听时,满是无奈,但时间长了,却有了豁达和戏谑。而这一曲,她最熟悉,却弹得最差。这其中所差的东西,恐怕她这一生都不会学到了。

而今日,这一曲用古琴演奏,少了三弦的黯哑苍凉,多了几分清冷空灵。

她稳了稳心神,快步往琴声的方向走去。

道观之内,有一处丹房。众人走进丹房的时候,就看见丹炉移了位,一条秘道赫然眼前。

小小心中疑惑,正要率先下秘道,却被廉钊拦住。廉钊看着她,浅笑一下,走在了她前面。

小小愣了愣,随即便笑着,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秘道并不长,阶梯不过十余级,走下阶梯之后,琴音愈发清晰。隐有微光烁烁,引着众人,走进了一间地室。

只见那地室之中,立满了行尸。彼子手中的“驱蛊香”渐渐扩散的时候,行尸纷纷倒地。待众人看清了室内的情状时,无不惊愕。那摆满“九皇神器”的法阵,跪于地上死不瞑目的温靖,背对着众人沉默而立的魏启,还有在囚室之中悠然抚琴的那名老者……

“师傅……”温宿看到温靖时,失声道。他几步跑到那尸体之前,半跪下来,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经历种种,所谓的情分早已无存。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为那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悲戚,还是为不用自己亲手杀死他而庆幸……

小小看着这情景,心中生了悲凉。耳畔,琴声悠悠,缠着她的思绪。她慢慢抬眸,看着囚室中的那位老者,开口:“天师……王文卿?”

琴声戛然而止,囚室中的王文卿抬头,看着小小,淡然一笑。

“是她……”魏启忽然开口,继而转过了身子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小小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长久以来,魏启的脸上,始终有笑意。而此刻,他神情里的恨意,冰冷如刀,仿佛能刺入肌骨一般。

“天命所归……”魏启的眼睛里,俱是杀气,“我不信!”

他说完,一跃而起,拔出法阵中的画戟,攻向了小小。

小小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身旁的廉钊已迎了上去。众人见状,纷纷应战。

一旁的温宿听到打斗声,稍稍闭目,抬手,阖上了温靖的双目。随即起身,加入了战局。

魏启武功不弱,但面对这么多高手,却丝毫讨不到便宜。而他行招之间,全是一股狂躁之气,破绽百出。只一会儿工夫,便落了下风。

战局混乱,小小却有了一种奇怪的疏离之感。她只觉得身边很静,在那安静之中,琴声又起,婉转萦绕在她耳边。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无比清晰地听见王文卿这么问。

“左小小。”小小平静地回答。

“小小,”王文卿唤了一声,顿了片刻,问道,“你可想要这天下?”

王文卿话音刚落,就听魏启吼道:“不可能!能得天下的人不可能是她!”

小小转头,就见魏启身上已经负了伤,早已无顽抗之力。但他眼神里的恨意却愈发炽烈,灼得她胆怯。

地室之中,突兀地安静下来。悠悠的琴声之中,惟剩了王文卿的声音。

“得九皇器者得天下。太平城、英雄堡、神农世家、东海七十二环岛、岳岚剑派、破风流、神霄派、神箭廉家、戚氏。有此九家相助,何愁天下不得……”

地室之中的人听得此话,心生茫然,面面相觑起来。

魏启忽然狂笑起来。“得九皇器者得天下……原来,我一直都被骗了。天师果然是天师,好一招运筹帷幄。你告诉我这九件兵器下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看了看温靖,又抬眸看着小小,“只差一点……我明明已经将一切握在手里了。天师,你说我机关算尽,你又何尝不是?!如今,能得天下的人也不是你!而是这位‘左盟主’……哈哈哈……”

“世人肤浅。藉九皇之力,做一方君主,享荣华富贵。此乃下下之志。”王文卿笑望着小小,说道:“贫道这一辈子都在等一个能一统天下的人。小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一派胡言!”廉钊上前一步,斥道,“天师,您是修道之人。今日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对得起先帝的恩宠么?!”

王文卿微微打量了廉钊一番,道:“长弓箭匣,这位是神箭廉家的公子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果然是栋梁之才。贫道若是猜得没错,你应该奉了圣上之命,要诛杀贫道罢。”

廉钊皱眉,沉默。

“不,不仅是贫道,所有神霄弟子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王文卿一脸悠然,话语中全无惧意,“抹杀祸乱根源,巩固朝纲。圣上在这方面倒是拿手得很,岳元帅既然能斩,贫道自然也不在话下。”

“大胆!”廉钊的怒意染进了神情之中,语气也愈发急躁了。

王文卿笑了起来,道:“廉公子,贫道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罢。今时今日,得到‘九皇神器’的人不是贫道。贫道充其量也只是‘九皇’之一。”他轻叹一口气,“廉公子若真要诛除祸乱,就要杀了那个统领九皇的人才是。”

廉钊心头一紧,转头,望着小小。神情里的杀意土崩瓦解,空余了迷惘。

“不可能……”沉默之后,他却开口,说出了方才魏启说过的词来。

“贫道星占,从不出错。九皇临世,天下归一。”王文卿扫视了众人一番,“诸位今日能齐聚于此,种种因缘巧合,俱是天命使然。这其中奥妙,诸位应该也有所察觉了罢?”

这话出口,众人的脸色都有了微微的变化。

一路而来,发生的一切,似是凑巧,似是人为,那些无法解释的好运霉运,难道,就是“天命”二字?

王文卿看着众人惊讶疑惑,神情里有了一丝无奈。他开口,道:“廉公子,你亦是九皇之一。若是这位小姑娘真要一统天下,你该如何自处?”

廉钊只觉得思绪纷乱,他看着小小,呼吸微滞,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小小看着他。想起了出发之前她那莫名其妙的担忧。果然……应验了……

想起,廉钊曾说过:……当今圣上,并不把‘九皇’放在眼里。圣上担忧的,就是有人假借‘九皇’之名,妖言惑众,扰乱朝纲。……乱臣贼子,不足为惧。只怕神霄捧出一个‘真命天子’,到时候,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而如今,她的角色,恰好就是被神霄捧出的“真命天子”?……这未免也太讽刺了点……

这时,银枭突然喝道:“臭小子!”他一把拉住廉钊,怒目道,“你敢动那丫头一根头发试试!”

李丝见状,道:“哎呦,强盗,你头壳坏啦。他怎么会那么做啊!”

“也不是啊,万一大义灭亲呢?”一旁的岳怀溪凑上去,说了一句。

“谁也不准动主人!”彼子和鬼臼异口同声,道。

“大家是自己人,先别争了。”魏颖见状,劝道。

“谁跟朝廷走狗是自己人啊?!结盟还是看那丫头的面子!”

“这不是关键哪!”

……

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地室之中的情况混乱起来。小小眨眨眼睛,看着那群被誉为“九皇”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心各异,她左小小的确是阴错阳差地做了很多事,也莫名其妙地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所有人都会听她号令。不说别人,单说廉钊,就一定不会。要他做出谋逆犯上的事,该有多难啊?说不定,真的会大义灭亲呐!啧,要是这么一来,联盟一定瓦解。到时候,她帮谁好哇?啊呀呀,怎么又兜回原点了?

她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众人听到那笑声,都静了下来,看着小小。

小小停下笑意,看着王文卿,道:“天师,你真的觉得我能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