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要这么肯定。”艾力仿佛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不要叫我宁宁。”这名字让她双心酸又柔软。

“为什么不能叫?我偏要叫,宁宁……宁宁……”他固执的不肯改口,一声又一声,却一声比一声缠绵悱恻,一声比一声百转千回。

安宁见抗议无效,无可奈何的苦笑,他是不是真醉了,怎么像个孩子,自说自话呢?跟个酒鬼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恨恨的推了推他,没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再让我抱一会。”艾力喃喃低语,深吸一口气,嗅着她身上那份淡淡的清香。再抱一会,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到,就让他此刻记住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吧,那种幸福满怀的感觉。

安宁不满的扭扭身体,还要抱多久啊,她的身体都快僵掉了。

艾力的身体一僵,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不想我对你做什么,就不要乱动。”

安宁的脸绯红,不敢再动,感觉他身体的某个地方灼热,抵着她的身体,烫的她快要全身烧起来了,怎么办呢?

过了好久,他才在她眉心万分珍爱的轻吻了一下,慢慢松开紧抱住她的双手。她一恢复自由,马上弹跳起来,转身想逃回自己房间。

艾力盯着她惊惶失措的背影,不由笑着说道:“小心点,我不会扑上来的。”

安宁的身体一僵,跑的更快了,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痴痴的盯着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化茧成蝶

安宁逃回自己的房间,灯都不开,就直接跳到床上去,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双颊滚烫,手按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上,不由发出一声哀号,“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们两个已经能太太平平的共处一室了,明明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每一次都剑拔弩张了。她原来还以为他们能做一对师兄妹。纵然不能相亲相爱,但也能客客气气。

但安宁并不怀疑他此刻的真心,那一声声缠绵悱恻的轻唤,怜爱娇宠的轻吻,温柔眷恋的怀抱,无一不泄露了他的心思。

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安宁一头雾水,真的不明白。她居然半点也没有察觉到,难道是她太迟钝?还是他隐藏的太好?

不由回想起他们每一次相见的情景,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他放肆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再后来的每一次见面,他都一肚子坏水,想方设法捉弄她,让她倍感愤怒。可现在……现在怎么会……喜欢上她呢?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让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天啊,怎么办?安宁担心不已,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呢?怎么办?怎么办?……她能不能当成是他喝醉了酒,在发酒疯呢?……

一夜辗转难眠,各种念头在她脑海里翻腾,心潮汹涌,无法入眠。

第二天起来,在卫生间里看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安宁欲哭无泪。黑成这样,都快赶上国宝了,怎么见人啊!

有气无力的换好外出的休闲服,安宁走出卫生间,就见艾力站在窗边,颀长挺拔的背影出神的眺望远方。

“你……你怎么在这里?”安宁有些惊慌失措,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听到声音,艾力回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递了一个用布包着的滚烫的剥壳鸡蛋过来,“这个可以除黑眼圈。”

安宁不由自主的接过来,低着头,“谢谢。”

“动作快点,爸妈等着。”见她久久不动,他催促道。

安宁抬起头,瞄了一眼,见他脸上毫无异色,不由奇怪,难道昨晚的事是在做梦?他怎么跟个无事人一样?

“闭上眼睛。”见她呆呆的站着,艾力不禁低叹,取过她手中的鸡蛋,亲自替她敷上,动作轻柔小心,生怕弄疼她。

“哎,我……我自己来。”安宁有些尴尬。

“别乱动。”他按住她的头,轻斥道。

安宁呆呆的闭着眼睛不敢动,只觉得他轻浅的呼吸在脸上拂过,心中一阵紧张,手心冒汗。

“好了。”艾力总算放开手,“都准备好了吗?”

安宁轻轻吁了口气,这么冷的天,居然有汗渗出。“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行李箱和背包。

“唉!你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艾力又低叹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先上去吃了早点再走。”

“噢。”安宁都不敢抬头,脸涨的通红。

“宁宁。”艾力柔声唤道,“你不用觉得不自在,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对你无礼,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还是像前几天那样对我吧。”

安宁抬起头,仔细看他的神色,很认真,也很真诚。“那……那我们就忘了昨晚的事,好不好,就当没发生,不要再提起,好吗?”

“好。”再怎么不愿,见她这般不自在,也只能答应。

看着载着心爱的人的飞机远去,艾力的心酸痛不已,这丫头还是没办法接受他,对他的接近还是抗拒。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总有一天,他可以等到她。仰望湛蓝的天空,他的心是如此的坚定不移。

春去春又回,五个寒暑就这么匆匆过去。这五年,对安宁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最繁忙的五年。她像块海绵似的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她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功课把时间排的满满当当,挤不出一点玩乐的时间。还要随时完成老师准备的作业,还要应付老师不定期的考核。寒暑假则会跟随艾丽斯东奔西跑,不仅增长见识,也学会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而在跟随老师学习的第三年,她遵从师命,建起了日后蜚声国际的飞扬风投,来作为她实习演练之用。而她的第一次练手,就是选择了美国的股票市场,短短半年,她就有所斩获,交出了第一张令老师满意的成绩单,不仅还了老师的本金,还赚得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桶金。这次的成功也让她信心大增,自信满满。第二次练手就更得心应手,她选择了中国的房地产业,她把股票上赚的钱一分不剩的全投了进去。那时的中国房地产业还没有起步。不出二年,房地产行业就突飞猛涨,她也就赚的满盆满钵。

她每天忙的团团转,过的非常繁忙,非常充实,也非常快乐。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日渐自信,也日渐优雅,也日渐美丽。昔日的自闭、忧伤渐渐从她身上消失,丑小鸭渐渐化成自信的白天鹅,毛毛虫蜕变成了美丽斑瓓的蝴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艾力收入眼中,五年了,他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没有再提那晚的事情,也没再提感情的事。

安宁也顺势当没发生过那件事,见艾力始终未再开口,就当他已经想通了,心中暗舒了口气,两人相处起来也轻松了许多。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太近,不可能永远不见。不闹翻,对安宁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每当见他投过来灼热的眼神,她就莫名的内疚,只感觉好像欠了他许多东西,而她无力偿还。不过繁忙的学习很快把这股子情绪掩没下去。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为她的学业让路。

安宁非常清楚,学业对她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是她未来人生路的基石。这世界日新月异,只有不断的充实自己,才能不被人甩下。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唯有靠自己,才能坚定的站着。

艾氏夫妻对此,并没说过什么话。有时艾国会默默的拍拍儿子的肩膀,以示鼓励。艾家的男人不知为何都情路艰难,他父亲是这样,他是这样,他儿子也是这样。

艾丽斯在这五年中早已和安宁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情同母女。她对安宁极为严格,容不得她半点松懈,时时鞭策着她,鼓励着她,教导着她,深入挖掘出她的智力。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一旦被激励,那爆发出来的能量让人惊讶。安宁冰雪聪明,一点就通,能举一反三,有天赋,又有一股子百折不挠的韧劲,短短五年,已经被她雕琢成一颗绚丽夺目的稀世钻石。这让她非常安慰和喜悦。

而对儿子和安宁之间的事,她只是置若罔闻,听之任之。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每个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多吃点苦,多摔几个跟头,未必不是好事。

艾力有时会怀疑是不是他前半生在女人堆里太过一帆风顺,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才派个女孩子来整治他。或者是他上辈子欠了她好多情,这辈子得一一偿还。

这些年的求而不得,让他的性子也沉稳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的目空一切,狂妄无礼。整个人内敛而优雅,稳重而成熟。

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蜕变,逐渐变成一个优雅迷人的女子。他的心极为安慰,这些年的孤单守护并没有白费,他的宝贝终于成长了,成长为让他骄傲自豪的女子。

而在这几年,乔其也和安宁见过几次面,每一次都匆匆忙忙,各自的事情都太忙了,实在很难抽出时间静静坐下,好好聊聊。乔其每见她一次,就觉得变化一次,每次都变的很多很多,让他难以置信。

当初听说艾丽斯亲自教导她时,他还非常的惊讶,也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以前他和艾家的关系非常密切,他的工作又是如此特殊,所以对世人来说,艾丽斯的身份是神秘莫测的,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他和苏交往时,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见她一次比一次美丽耀眼,他的心既感欣慰又感觉怅然若失。好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这些年下来,他再怎么回避内心的感觉,也已经清楚明白他对安宁的那份特殊感情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已经害了一个女孩子,再也不能害第二个了、当年苏的离去,不仅艾家深受打击,他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就因为他的一时情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在这件事上,不管谁对谁错。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咎。他的心上也被深深划上了一道伤口,始终没办法修复。而安宁,是他最心疼的女孩子,他不能保证会给她带来幸福,那就不要去招惹她,就这么在旁边看着,看着她就这么渐渐快乐起来吧。

尽管心头苦涩,却还是默默的祝福她,祝她此生安好,幸福美满一生。

可怜的乔其

悠雅的古典乐在室内轻扬飘荡,灯光迷离,环境清幽,周围都是静静用餐的人们。

“这次如果你能通过艾夫人的考试,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学成了呢?”乔其喝着红酒,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子,不,应该是女子了,她已经褪去青涩,长大成熟了。面如芙蓉,香腮如雪,一身淡紫色的裙装衬得她肤如凝脂,玉骨冰肌。

“是啊,用中国话说,就是满师了。”安宁笑盈盈的扬起头,眉眼弯弯。在她身上,再也见不到忧郁和悲伤。

“那很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乔其舍不得移开视线,这面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两人都很忙,他的工作又注定了时间不能自由支配。通常三四个月才能见一次面,有时要一年半载。因此只要一放假他就会赶过来,匆匆见她一面,一起吃个饭。离开时,就又开始期待着下次的相见。

明明想在暗处默默的祝福她,可总会抵不过心头的渴望。那压抑不住的思念,需要见面才能舒解,能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这样即使离开,也能支撑着度过那漫漫的岁月。

“不用了,这要自己独立完成,别人是不可以帮忙的。别人帮忙就是做弊。”安宁切了块牛排,放入嘴里,细细咀嚼。来美国这么多年,还是吃不惯西餐,偶尔吃吃,就当换口胃。

“做弊?安琪,你别告诉我,你从来就没有做过弊?”乔其扬起眉,挪揄道。

“没有,我可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安宁自信的很,虽说在国内时成绩不是顶尖,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骨子里骄傲,根本不会去做那种事。而在国外,老师的教诲时时记在心里,她最不喜欢别人弄虚作假做弊了,安宁自然不会违背她的教诲。

真的是不一样了,那么从容优雅,那么自信满满,完全没有当年那个小可怜的影子。

“那等你……嗯……满师的时候,我帮你庆祝。”乔其的心里充满了骄傲。他最珍爱的女孩子终于摆脱了过去,重新开始崭新的人生。

“好啊,还要礼物。”安宁笑眯眯的点点头,顺便敲竹杠。

“没问题,想要什么?”他大方的允诺。

“要……要……哎呀,这怎么能自己开口要呢?你也真是的,一点都没诚意,直接就问别人要什么,要自己想想,那样才显得你比较诚心。”安宁振振有词的说道,其实她是想不出要什么东西。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了,反而不知道想要什么。

“你呀……”乔其摇摇头,宠爱的笑着伸出手揉她的头发。

“讨厌。”她嘟囔了几句,她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又被弄乱了。

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安宁才想起来,“你这次休假到什么时候?”

“这次的休假有半个月,怎么了?有事吗?”乔其基本上只要休假,都会赶来见她。就算她很忙,只要能看个几眼,谈谈彼此的近况。他就感到莫大的安慰,浑身充满了力量。

“也没什么,就是这次的考试,我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如果你能再多待上一个星期,就能陪我一齐庆祝了。”

“真的吗?那好,我就在芝加哥待上一星期。”他其实休假时,除了来见她,其他时间都窝在公寓里休息。也有可能他老了,对许多事情都不耐烦。以前喜欢的美女醇酒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了。

“说话要算数,可别到时泡在温柔乡里,找都找不到你。”安宁打趣道。没办法,谁让他有那么多女朋友呢,难得放假,当然要放松放松,顺便安慰安慰那些女朋友。

“只要大小姐一通电话,我就算在海角天涯,也会飞奔而来。”乔其半真半假的说着,心里却酸酸的。哎,他在她面前早已没什么好形象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在她面前交女朋友,还在她面前和别人打情骂俏,悔不当初啊。

“明知是假话,听着还是很舒服。算你会说话,不亏是泡妞的高手,任何话到你的嘴里,都变成了甜言蜜语。”安宁早对他的话免疫,见惯了他与形形□的女人交往,从来没把他的话当真。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乔其斜斜瞥了一眼,说不出的风流俊美。

“当然是在夸你,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功力的。”安宁调皮的眨眨眼。

“你……你敢嘲笑我……”

两人正笑闹着,艾力和两个客户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这个场景,神情一紧,眼睛不由眯了一下。

“乔其,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上你。宁宁,你也在这里?”艾力上前招呼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安宁身体一僵,怎么会遇到他?昨天他还约她一起出来吃晚饭,被她以功课繁忙一口拒绝了。

“好久不见,艾力。”乔其风度翩翩的起来和艾力握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霎那间,眼神已厮杀了几个回合。

安宁看了,不禁头痛,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他们之间的张力太明显了,每次都电闪雷鸣的,也不嫌累。她还是避开点吧,每次倒霉的都是她。

两人终于放开了手,艾力朝客户低声说了几句,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介意吧。”

坐都坐了,还问,虚伪。安宁在心里腹诽着。这三人坐在一起,她总感觉要出事,心里慌慌的,估计是以前留下了阴影。

“乔其,又休假吗?”艾力点了餐后,淡淡问道。每次都这样,只要一有空,就跑过来,让人看了就不舒服。安宁这臭丫头,他约她,总推很忙没时间。乔其一约她,肯定有空。难道在她心里,乔其比他重要吗?想到此,心里排山倒海的不舒服开来。

“是啊,一个案子正好结案。可以休息几天。”乔其波澜不兴,仿佛没听出他话语中淡淡的嘲讽。

“你们的工作还真轻松,不时的能休个假。不像我们,每天累的要命。”艾力冷嘲热讽,夹枪夹捧的,心里窝火的要命。

乔其不动声气的笑笑,“既然如此,那你也不时的休个假啊。”

“我倒是想,可惜没人陪我休假。”艾力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后甜点,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

乔其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自顾自得品着手里的酒。

艾力郁闷的拿餐点撒气,大口大口的吞下去,很像是在咬某人一口。不一会儿,一份餐点就吃完了。“宁宁,吃完了吗?”

安宁茫然的抬起头,完全在状况之外,“什么?……啊,吃完了。”

“那我们回去吧。”他早就想把她拉走了,不喜欢他们单独相处。

“可我想再等会回去,时间还早的很。”安宁还想跟乔其聊聊呢,都还没聊上几句。

“不行,这几天你不是特别忙吗?如果不抓紧,到时通不过考试,你就惨了。”艾力搬出母亲来,安宁最听她的话,再说母亲惩罚起人来,那可真是可气又可怕。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就是艾丽斯喜欢罚人抄书,把马克思的《资本论》抄上百遍。他从小就被吓怕,安宁没道理不怕的。

安宁想到老师的惩罚手段,不由缩缩脖子。“那我还是回去吧。”

艾力满意的勾起嘴角,算你识相。站了起来,“乔其,那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见,他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乔其黯然的看着他们双双远去的背影,不由一阵神伤。是不是这辈子他只能在背后,这么目送她离开?无法靠近,也无法亲近呢?他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

“宁宁,你不是没空吗?今天怎么就有空陪别人来吃饭?”一坐上车,艾力就迫不及待的追问,心里憋的难受。

“嗯……嗯,昨天是忙啊,不过今天有空,呵呵,所以就……”安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借口。总不能说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我想和乔其一起吃饭吧。

“你……你很好……很好。”艾力气的脸红脖子粗,恨恨的盯着她,“难道你就那么不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不是的。你不要生气。我……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吗?在家里不是经常一起吃饭吗?干吗一定要去外面吃?”安宁见势不妙,脑子转的飞快,手指绞紧,他有些抓狂的迹像,谁知道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要不,等我考试完了,我们再去外面吃,好不好?”

艾力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他可不希望一时的怒火吓到她,让她又躲着他,以前的努力被一笔勾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火气,盯着她半天,“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反悔。”

“不会,不会。”安宁一听,好像没事了,连忙答应。

“宁宁,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跟他单独见面?”艾力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睛里似乎有些委屈。

“我们又没什么?为什么不能见面?”安宁不解,他好像对他们在一起特别的敏感。

“不是不能见面,而是不能单独见面。”艾力见她迷惑,知道她对乔其的心意始终一无所知,他更不可能跟她解释清楚,他又没病,才不会替乔其传达情意呢。

“有什么区别吗?再说周围那么多人,怎么是单独见面了?”安宁撇撇嘴,他管的真宽。“再说为什么不能单独见面?”

“因为我难受,我这里难受。”艾力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只要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这里就好难受。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

安宁惊慌失措的想收回手,无奈被扣的死紧。他的心脏在她手下扑突扑突的跳,她不觉有些恍惚。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是把两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不再想起,并不代表已经忘却

“景年,进来一下。”安宁刚一进四楼的办公室,就拿起电话通知。办公室里装修的非常雅致,一大片淡天蓝的颜色,让整个空间安静又舒适。这间办公室装修好后,她也没来过几次。

她今天穿了套名家设计的嫩黄色的套装,修身而又精致,衬的身材娇好玲珑。长发披肩,耳边戴了副晶晶亮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里是飞扬风投的办公地方,是幢四层的花园洋房,四周景色如画,绿色成茵,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整个地段处在郊区,都是一幢幢的花园洋房,其他公司都用来做办公楼,这也是一种正在流行的花园办公模式。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极其斯文的黑发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大叠资料,“安琪小姐,您找我?”

“景年,来坐吧。”安宁浅笑着靠向椅背,莹白如玉的十指交叉,悠雅自信,“收购案进行的如何?谈判的顺利吗?”

刘景年是飞扬风投的CEO,负责管理日常事务。他是安宁在诸多人选中挑出来的。

自从安宁创办飞扬风投后,就仔细留心金融界的精英,准备从中挑出一人做飞扬风投的CEO,负责日常的营运。这不仅是因为她分~身乏术,更是因为她想隐身幕后。她不想在台前,被那么多人的目光聚焦,世间诸多纷纷扰扰,能少沾染点最好。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择比她高三届的学长爱德华也就是刘景年帮她打理公司,而她隐身幕后,平日里不参加公司的管理事务,只有在做重大决策时才会出现。

而她选择刘景年作为飞扬风投的CEO,也有一番考量。虽说他当年还算不上金融界人士,还是一名在校的学生。但她看中了他的潜在的能力还有一颗温柔的心,硬是从众多人选中脱颖而出。

刘景年,是国内著名高等学府的高材生,在美国N大学拿的是全额奖学金,脑子十分灵活,精通专业,成绩出类拔萃,在学校里也算有一定的名气。只不过家境不好,经济秸据,经常要靠打工来维持生活。

而他们两人虽说在同一学校,因为亚裔学生很少,都知道对方,但从来没交谈过。毕竟他俩没有交集的地方,一个性情冷清,一个忙着打工,更不可能接触。在安宁的候选人名单中,也有刘景年的名字,但是比较靠后。

而请他加盟飞扬却是因为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那天是圣诞节,她陪着老师一家在餐厅里用餐,刘景年却在寒风刺骨的深夜打工,他扮着圣诞老人派发礼物,忙忙碌碌,疲惫不堪。下班时却见到一个和家人失散的小女孩站在街上哭泣,刘景年心有怜惜一直陪着小女孩,不停的哄着她,直到她破啼而笑,并且非常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家人来找她。这一切被坐在窗边的安宁尽收眼底,第二天就去找他,问他要不要给她打工。

刘景年虽然奇怪在学校里表现的十分平凡的女生,怎么会找上他。但他听了安宁对公司具体的介绍后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飞扬风投。从此以后,他大展拳脚,厚积薄发,没有辜负安宁的希望,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屡屡有出色的表现。加上安宁在幕后的操控,几年之内,飞速发展,稳稳的在金融界占有一席之地。到后来,安宁干脆都交给他打理,给了他公司一部分股份,让他成了公司股东。而安宁则放手,专心学业。对两人来说,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刘景年非常清楚以他的背景和资历不可能在美国有很好的发展,安宁给了他一个极高的起点和宽广的平台,这是他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他对安宁非常感激,对公司更是鞠躬尽瘁,带领着公司一步步壮大,也使自己的身价倍增。同时也赢得了安宁的信任和友情。

此时的刘景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生活苦苦奔波的年青人,这些年和飞扬一起成长。他的身上充满了自信从容,煥发着成功人士独有的尊荣气势。

“谈判的还算顺利,只是一些微小细节还要商谈。”刘景年恭敬的递上手中的资料,一边说着谈判进程和遇到的各种问题。安宁随手翻个几页,不时的问上几句,不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