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她加了二根手指,见他还是不满意的瞪着她,再加了二根手指,“这样总行了吧。”小气的男人,这些都要计较。不过她确实挺想他的,每天待在一起没什么感觉,一旦分开了这些天,真的很不习惯。

“那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笑笑,一把拉近她,就亲了下去。

“你疯了,这是宝宝房间。”她吓的不敢挣扎,轻轻推了推。

“那我们回房间。”他一把抱起她,直往房间去。

把她放上床,就压了上去,狂亲。

“喂,别闹了。快躺下休息。”

“不要,我不累,不要休息。”

“可我累了,好累哦,我在伦敦每天都忙的团团转,累的要命,就想回家好好休息。”

他停住了攻势,看看她黑黑的大眼圈,知道她所言非虚。“那你哄哄我,我一高兴,就放你休息了。”

“老公,人家好累好累,你放过我好不好?”她软下声音,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真不知道是女儿像她,还是她学女儿的,这撒娇的套路是一模一样。他心一软,翻下身,将她抱进怀里,“那乖乖睡,别乱动。”

谁乱动了,色狼。安宁心里腹诽着,嘴角却不知不觉的朝上滑,心中甜滋滋的。不一会儿,就在熟悉的怀抱里睡去。

他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游走,这丫头终于不再对他冷若冰霜,不再清清冷冷了。终于放开心防接受他了,会对他笑,会对他求饶,会对他撒娇。

她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清淡的样子,在父母面前乖巧温顺,在孩子们面前慈爱温柔,唯独在他面前会软软的撒娇,这一面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这让他喜欢极了,也满足极了。

风波迭起

午后灿烂阳光照耀下的艾氏集团巍巍壮观,让人不由驻足观看。

冷气十足的大堂内接待小姐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饭后这段时间是最容易犯困的。

自动门无声的打开,进来一名白衣飘飘戴着墨镜的女子,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小姐,你不能进去。”接待小姐急了,连忙走出阻拦。

那女子取下墨镜,扫了她一眼,“你是新来的员工?”

“是的。”接待小姐好奇她怎么会知道,但还是拦着她不放,“小姐,您找谁?”

“找艾力。”她淡淡的吐出一句。

接待小姐一惊,从头朝头的打量着她,她容貌清丽,不丝脂粉,气质高雅。衣着虽简单,但明显是定制的服饰,手腕处的那串珍珠手链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看着不像是那种追着老板不放的拜金女啊。

他们家的老板可是个爱妻爱家的好男人,纵然有那么多狂蜂浪蝶追在身后,他从来不理会。专情程度谁不知晓,可还是会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送上门来。

总裁肋理室专门交待过不准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进去骚扰他们家老板,否则饭碗不保。虽然看眼前之人不像是那种女人,但还是不敢放她进去。

“您找我们老板有事吗?有预约吗?如果没有,请在此处登记,我们会……”接待小姐尽心尽责的履行着职责,那女子始终含笑不语。

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事部经理却惊喜的打断了她的话:“夫人,您来了,快请,我给您带路。”殷勤的伸手引路。

那女子朝目瞪口呆的交待小姐点头示意,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上去。”

“是是是。”人事部经理点头呵腰的目送她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经理,这……这……这真的是……”交待小姐语句破碎,惊讶得不知所谓。

“张开眼睛看仔细了,这位就是我们的夫人,记住,她可是谁也不能得罪的人。我们老板的爱妻。”人事部经理当年可是见过老板宠溺老板娘的情景,深知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这位夫人,那可是老板的心头肉,掌中宝。

“可我刚刚……刚刚……”她快要哭了,怎么会这样,这位夫人极少来公司,同事们都说遇到她的机率几乎为零。可今天怎么这么不巧,让她这只菜鸟碰上,还把她拦住。天啊,她是不是马上要被解雇啊?不要啊,她可是千辛万苦才从无数的竞争对手手里抢到这个位置的,那么高的薪水,那么好的福利,就这么完了……

见她的脸色苍白,经理不由问了声,“你刚刚得罪她了?”

“我刚刚……刚刚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你呀,哎。真没一点眼色。夫人这么出众的人物你居然没看出来?”

“我没有看过夫人啊!”她也不想啊,如果早知道那名女子的身份,她早就狂拍马屁了。

经理心情不错,难得安慰几句:“不过你不用这么担心,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也是在履行职责,不会解雇你的。”

据他所知夫人的性子极好,温声细语,温温柔柔的。

“真的吗?”她欣喜若狂的盯着经理,老天保佑这是真的。

经理点点头,“夫人不会跟个小员工计较的。”

接待小姐总算放下心,她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绝不会再把夫人挡在外面。不过话说回来,夫人那么年轻美丽,一点也不像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人。

这一切安宁是毫无所知,她刚刚从波士顿飞回来,原本要明天回来的,不过学校里临时决定提早放假,她才提早飞回来,一时心血来潮,想过来看看他,给他一个惊喜。

上了顶层,艾力的助理梅格见了她,连忙迎上来,“夫人,您怎么来了?”安宁怀宝宝时,经常在这里出入,他的几名助理都是熟悉的。

“他在吗?”她笑吟吟的问道。

梅格一脸紧张的汇报着,“老板带着金助理出去签合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您给老板打个电话?”夫人怎么突然会来?自从她生下孩子后就没见她来过公司。

安宁也知道自己让别人措手不及了,有些不好意思:“不了,我在里面等一会儿。让他专心办正事吧。”

“是,夫人,请。”梅格必恭必敬的请她进办公室。泡了杯安宁喜欢喝的茉莉茶端进去,才小心翼翼的拉上办公室的房门。

一边的助理卡洛琳见她出来,问道,“这位就是夫人?”她是个金发的高挑美女,一年半前以榜首身份考进的艾氏,所以并不认识安宁。

“是,你小心点。”梅格低声警告,这女人可是张扬之辈,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

“我要小心些什么,真是的。”她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办公室的房门,暗忖,老板的妻子也不过如此,既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又不是美艳绝伦的女子,比起她差远了。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嗖嗖的让人心惊。

安宁悠闲的坐在大椅子上,整个人慵懒的紧。她东看看,西摸摸,整个空间里都是熟悉的东西,让人不由会心的笑笑。打开电脑,输入自己的出生年月作为密码,就进入了桌面。桌面用的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宝宝贝贝正坐在他们膝上,笑的一脸的灿烂。他右手搂着她的肩膀,正深情看着她。

她心头一暖,伸出手在照片上轻抚,视线在他英俊的脸上停留。看了半天,有些疲倦,整个人埋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闭上眼睛休息。好累,一路的飞行让她耗费了好多精力。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敲门声。

她张开眼睛,拍拍脸,清醒了些。拿出包包里的小镜子,没什么失仪的地方。

“进来。”

门被推开,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美丽容颜,“夫人,您好。”关上门,大大方方的走到她面前。

“你是谁?”安宁挑挑眉,直觉不喜欢眼前的女人。这人虽然极力掩饰,但她身上那份浓浓的敌意还是让安宁看出来。

“我是艾先生的助理卡洛琳,会八国语言,K大的博士……”

“有事吗?”安宁打断她蹈蹈不绝的自我介绍,太过高傲的人让她不喜欢。“没事请出去。”

“夫人,我只是想……想……”

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安宁非常非常不舒服。这女人给她的感觉心机太深,野心太大,骨子里全是企图心。

“我累了,没事出去吧,门在那边。”安宁不想和眼前这人打交道,她不喜欢心机太深的人,这会让她觉得累。

“夫人。”她突然跪下,眨巴着眼睛,泪水涟涟,“求求您,让我生下孩子吧。”

安宁只觉得头“嗡嗡”的响,“你生不生孩子与我何干?”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夫人,这孩子是艾先生的,求您让我生下来吧。”一个炸弹扔下来,炸的人头昏眼花。

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冲,让安宁眼冒金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此时真的真的很想掐死她。

“我有了艾先生的骨肉,这是化验单。”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安宁眼前。

安宁看了眼,怀孕八周?“这张化验单能说明什么?说明你跟他有一腿?”

安宁的心堵的慌,真想把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八周?二个月前?算算日期,正是她去伦敦开会的那几天。可是他不是这种人,他不会这么对她的。他那般掏心掏肺待她,如果那样都不算是爱,那算什么?

“夫人您别生气,这纯粹是个意外,那次是艾先生喝多了,把我当成您了。没想到一次就有了孩子,我……我本来想打掉孩子的,可是……我实在是舍不得。夫人,求您原谅我。”

眼前之人嘴里说出的一字字都像子弹般打中她的心口,疼的要命,又是这样?喝多了?怀孕了?……

极力稳住情绪,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那你跟我说什么?生不生下来,好像与我无关吧。”

“艾先生还不知道这事,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让我把孩子打掉的。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人是夫人您。”卡洛琳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显得可怜兮兮,“夫人,如果您肯让我生下这孩子的话,艾先生肯定也会同意的。”

让她同意?让她同意把孩子生下来?还不如把她杀了算了。安宁掐着手心,忍着心底汹涌的波涛,极为克制着怒火。

“这事你自己去和他谈吧。如果他同意,我没办法干涉。”冷冷的声音中已火星四贱,快要爆发了。

“可是,您……”她委屈的眨巴着眼睛,我见犹怜。

“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安宁直接下了逐客令,再不让这女人滚出去,她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卡洛琳转过身退了出去,眼里全是得意洋洋之色。

室内一片寂静,静的人抓狂。安宁的手无意识的一动,一片全黑的屏幕晃了下,跳出了那张全家福的照片,那幸福快乐的一幕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她一把抓起电脑,一个抛物线落到地上,“哐裆”被摔的粉碎。还不解气,心底的怒火依旧高涨,看见什么就扔什么,把她眼前的东西都扔的满地都是,办公桌上的东西都砸的粉碎。整个办公室狼藉一片,如同被人洗劫一空。

门被拉开,梅格慌张的冲了进来,“夫人,出什么事了?”

吓死她了,夫人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刚刚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就听到老板办公室里哐嘡哐嘡作响。心慌意乱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一向温温柔柔的夫人在砸东西。还砸的满地都是,这……这……发生什么事了?

“你跟艾力说一声,他这次死定了。”说完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脱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塞到梅格手中,“这个给他,他爱给谁,就给谁。”

不等助理有所反应,她像龙卷风一样冲了出去。死艾力,居然招惹这种女人,王八蛋。

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梅格捧着那枚戒指欲哭无泪,这哪是戒指啊,这分明是个炸弹,会炸的人粉身碎骨的炸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宁一怒之下,改变主意不想回家了,打了电话让两名助理在机场等她。她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冲到机场,正巧有去波士顿的最快航班。二话不说,划了舱位,直飞波士顿。

遇上故人

波士顿的机场喧闹非凡,安宁对此却毫无感觉,心中的怒火还未平,脸色铁青,低着头疾走。

身边的两个助理都不敢吭声,只敢偷偷的瞄上一眼,两人不时交换眼色。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打发他们休息去,她则开开心心的去公司找老公了。可半天的时间就风云突变,她气的急召他们回波士顿。究竟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气成这个样子?难道她们夫妻吵架了?应该不会啊,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艾先生那人疼老婆疼的要命,怎么可能舍得惹她生气?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走在她身边只觉得冷气压太足,浑身冷汗淋漓。

安宁只顾恼怒,走路也不看路。“咚”一声撞上人了。“对不起。”她脱口而出,再怎么生气,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对不起。”对面撞上的那人也连连道歉。

安宁随意点点头,也不看清别人的长相,偏了偏身体,低头就走。

对面那人抬头不经意见到她的脸,明显愣了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安宁,安宁。”那人追了上来。

字正腔圆的中文传入安宁的耳中,她的身体一顿,转过头去,打量那人几眼。清清秀秀的,有些眼熟,不过记不起来了。

“对不起,请问您哪位?”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可她真的想不想来,只好无礼的询问。

“安宁,是我呀,我是李瑜。”那人满脸激动,眼睛直盯着她,高声提醒道:“你忘了,当年我们是同桌,高中时的同桌。”

“李瑜?”这有些熟悉的名字让安宁在脑子中搜了一遍,高中时的同桌?李瑜?鲤鱼?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李瑜,是你,居然是你。”安宁认出故人,心中一阵欣喜,高中时她曾经跟李瑜走的很近,“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安宁,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担心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那时找你找的快疯了……”李瑜想起十年前的往事,不由噼里啪啦的说开了。

两人鸡同鸭讲自顾自的说,半响,才停了下来,相视一笑。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聊聊。”安宁建议道。

“好。”李瑜一口答应,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说,有好多好多疑问要问。

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两位少年时代的好友相互打量,岁月真的好强大,在她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的不同。

“安宁,你变化好大,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李瑜真的难以置信,当年那个内向文静的女孩子如今出落的如此动人优雅。要不是安宁的照片她经常看,刚刚她真的不敢认。

安宁扬起一抹笑,“彼此彼此,你也变了好多,我也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当年你不告而别,把我们急疯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李瑜问起了这些年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安宁的突然消失让许多人都惊慌失措,他们曾经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让她担心的不得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也正因为安宁的失踪,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或许说安宁的失踪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出国念书,没来得及向你们告别。”安宁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真的吗?”李瑜怀疑的看着她,安宁不是那种心血来潮说走就走的人。可是十年前的她或许会追问到底,如今历经世事的她却已经懂的凡事不要刨根问底。

“真的。”安宁喝了口柠檬水,看了眼她,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在岁月的洗礼下成变成了成熟稳重的都市女子,只是那眉宇间的轻愁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还行吧。”李瑜淡淡的笑着,“我二年前出的国,如今在M公司工作。”

“M公司,不错啊,全球五百强。”安宁再怎么清冷,对少年时的朋友还是很关心,“在国外还适应吗?”

“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在哪里都是生活。”李瑜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你没事吧。”

“没事。”李瑜静默了会儿,突然抬起看向她,“安宁,你知道……知道你家里的事情吗?”

“我家里?我家有什么事吗?”安宁惊讶的回视她,这些年她对国内的事不闻不问,音讯不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瑜见她茫然的样子,不禁提高声音,“你家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我爷爷……”安宁第一反应就是爷爷出事了,心里一急,额头上的汗直冒。

“不是的,不是你爷爷,是你爸爸出事了。”

“你慢慢说,究竟出什么事了?”安宁稍稍松了口气,在她心里,爷爷的份量最重,比起那个对她从小冷漠的爸爸重多了。

李瑜慢慢的将安家二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她听,其中的阴谋阳谋听的安宁皱紧了眉头。其实也没什么,常见的贪官堕落下马的故事,起因是一名大美女。安父为讨好此名女子,贪污受贿几千万,结果被此名美女检举,落的前途尽毁,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安宁愣了半响,最后无可奈何抿抿嘴,“没想到我爸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会中别人的美人计。”其他的话她也不想说了,内幕纷繁复杂,让她懒的理会。

李瑜开解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安伯父也是一时糊涂,才会中了圈套。”安家的内情,这些年下来她也略知一二,安宁当年的失踪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只是见安宁这么冷淡,她心里还是有些惊讶。

“是吗?”安宁双手抱拳,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啊,再说他也受到惩罚了,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大好前程。”

安家就这么完了,当年那个势力蹈天的安家就这么完了?安宁心里没有起半点涟漪,当年她离开时,就再也没把自己当成安家的人了。安家的兴衰荣辱,再与她无关。

见她半点都不急,李瑜不由心中暗叹,当年恐怕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也有可能伤了她的心,让她再也不以安家为念了。

“他也就算了。”安父这也算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只是安宁想到爷爷的处境就有些担心。“我爷爷怎么样了?”

在安家,只有爷爷是真心疼爱她的,虽说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补偿性质。但在她需要亲情之时,只有爷爷他安慰她、爱护她、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