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森森的冲她笑,“你想知道?”

“想!”她用力的点头。

“真想知道?有多想?是很想,还是非常想?”

“表姐,很想、非常想,要是你不告诉我,我今天一定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好,我告诉你,你把耳朵靠过来。”

筝音马上兴奋的靠了过来,我压低声音,“庞智说…他说啊…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停更一日,通知亲们!

我现在是吸血鬼,眼睛红的吓人!

看来是发炎了!

13

13、13 ...

庞智领着我进了墨书阁,我怔怔的傻了眼。听名字,我以为墨书阁是个书画铺或是什么文人据点,可一进去,依依呀呀莺莺燕燕,竟是一个歌舞场。

众人见庞智来了,大声贺喜,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庞智对我苦笑,做了无奈的表情,低声嘱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这里可以随便一些。”

我颔首,他转头应酬,不过每当我看向他的时候,视线总是对上,我一度怀疑,他的心思是否真的在那些人的身上。

书院的那些女门生倒真是像庞智所言,玩心极重,有几个甚至拉着唱花鼓的小姑娘学起了打鼓,一个叫秋心的女子见我只是站着,便拉我去庞智身边,“闪开,闪开,你都让让。状元郎,你也太没风度了,带人家来了就把人家丢在一边,快给我们介绍介绍你带来的这位娇客吧!”

庞智大笑着介绍,“这位是九公主的侍读,常拂弦。”

秋心接着起哄,“这哪叫什么介绍啊,状元郎第一次带人参加书院聚会,怎么也得说说两人的关系,你们什么关系?”

众人附和,嘘声一片,我霎时红了脸。

庞智举起拳头指指秋心以示威胁,可是众人那里甘罢休,直嚷着要庞智说,还有人故意撞我们。

我心怦怦跳,我们的关系算什么呢?我垂着头,对于庞智的介绍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手上一暖,吆喝起哄的声音响起,我有点颤抖的抬头,庞智牵起我的手,晶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含笑看我。“拂弦。”

他一唤我,我马上别过脸,觉得再看他一眼心就要跳出来,闹哄哄的起哄声,越来越响,我也越来越紧张,脑袋晕乎乎的根本不转。

“你们玩吧,我先走了。”慌乱的丢下一句,我抬腿就跑,别怪我胆小,而是里面那种气氛真的让人有点窒息,无论庞智说什么,我都慌。

出了墨书阁,庞智就追了出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睛还是弯弯的笑着,“拂弦,你逃跑了哦!”

我紧张,“哪有。”

他还是笑,笑的更好看了,“明明就有,拂弦,你是怕我说咱俩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呢?”

我低头看脚尖,心想:都怕。你说有关系,我还没准备好。你说没关系,我会伤心。

庞智松开我的手,说,“拂弦,今天给我答案吧!我们不用诏告天下,可是至少请你让我知道你的心意,让我知道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我一急,张口就说:“当然不是你自作多情…”可一说完,心里暗叫糟糕,脸红的一塌糊涂。

接着我的手再次被牵住,紧紧地,耳边不断的响着庞智的笑声。他牵着我从小巷子穿行着,掌心的温暖有点突然可又是那么自然。我有点飘忽的感觉,感觉不到真实,不过心里那种冒着烟的喜悦迅速的弥漫。

也许,我找到了要找的人。

我很喜欢庞智,这点从第一次见他就毋庸置疑,他很英俊,很有学识,又不呆板。最重要的是他很温柔,又善解人意。

如若他进宫,定会去书肆走一圈,远远的跟我对看一眼。看见他站在书肆外,冲我眨眼,我打心眼里想笑。

有人在的时候,我们会很客气,一句话都不与对方多说。可一出了宫,小巷子、码头的茶馆、就连城中的平民窟都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被他牵着,我很安心。

庞智说:“要是我还是一介布衣,我能理解你不愿被人知道的原因。可是我现在是状元郎,换了别人恨不得昭告天下,马上下嫁,而你怎么就那么怕别人知道呢?”

其实我不是怕别人知道,我也想明目张胆的牵手,也想开开心心的恋爱,不用每天跟爹爹、娘亲撒谎,在宫里碰见,也不用担心那句话说多了被别人瞧出端倪,看出我们的暧昧。可,一旦我们的关系明确下来,估计婚事也就不远了。“庞智,我还没做好准备。”

庞智无奈的叹气,“拂弦,你要是做好了准备一定要马上通知我,我可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大窘,脸红。

庞智瞅着我,忍不住轻笑,“是不是觉得我太好了?”

我抿着嘴,点点头。

“哎呦,今天还真诚实。为了奖励你,领你去个好地方。”

庞智领着我左穿右转,就在我都要迷路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到了。”

我抬头瞅着那挂了一条条符咒的大门,心里有点打怵,“庞智,这是干什么的地方?”

“这是民间的卜卦馆,咱俩去卜一卦,看看什么时候能得见天日。”他拉着我的手晃了晃。

我“噗”的笑了出来,看着他有点挪揄,“你不会这么迷信相信这些?这些都是骗人的,你若是银子多给我就好了,省的被这些人骗去。”

庞智利索的掏出钱袋,“我娘说银子就是因给夫人保管。”

我鼓着脸,看他。他笑嘻嘻的收起钱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逗你的,小气。这是秋心的外婆开的,文考之前被那丫头硬拉着我们来了一回,老人家很是慈善。占卦我也说不上是准还是不准,因为我也不信这些,只是能逛的地方都走烂了,找点新鲜地领你玩。”

我抱歉的看着他,他一笑,刮刮我的鼻子,拉我进去。

老人家的确很慈善,一见我们来了,推了来占卜的街坊,忙是让小童倒茶,上素果。

庞智倒是会讨好老人家的欢心,大口的吃着素果,一个劲的夸,夸的老人家眉开眼笑。

我斜着眼冲他撇嘴,告诉他我正强烈鄙视装乖的人。

“外婆,您给我和这位小姐占卜一卦怎么样?算算,我们的姻缘。”

老人家一听,忙是喊了小童拿签筒和龟壳。我虽不信这些,可是也是诚心诚意的坐到了蒲团上,写下年庚八字递了上去。

老人家摇着龟壳左晃右晃,倒出来铜钱,看了半刻,摇着头道:“这位姑娘摇的卦象是风泽中孚,下下卦。 象曰:路上行人色匆匆,急忙无桥过薄冰,小心谨慎过得去,一步错了落水中。这个卦是异卦相叠。孚本义孵,孵卵出壳的日期非常准确,有信的意义。卦形外实内虚,喻心中诚信,所以称中孚卦。这是立身处世的根本。若是求前程的话,只要诚实忠信,必能获得重大成就。若是求姻缘,我劝姑娘一句,凡是不可欺瞒自己,强求自己,以诚相待方得圆满。”

我在听见下下卦的时候,心已经一沉。庞智在桌下捏捏我的手,低声道:“虽是下下卦,可是外婆不是说,只要诚心以待,必得圆满。不用担心。”

老人家接着摇卦,庞智挤眉弄眼的说,“外婆,反正占卜了,干脆就给我算个全卦。”

铜板从龟壳中倒出,老人家看着,面色忽的有些凝重。

“外婆,也是下下卦吗?”庞智问。

老人家摇摇头,说:“是中上卦,雷山小过。象曰:行人路过独木桥,心内惶恐眼里瞧,爽利保保过得去,慢行一定不安牢。这个卦是异卦相叠。艮为山,震为雷,过山雷鸣,不可不畏惧。阳为大,阴为小,卦外四阴超过中二阳,故称“小过”,小有越过。孩子,卦象告诉我,你日后行动宜谨慎小心,切勿冒险,尤其不得钻营。一定要把握尺度,不要好高骛远,以免招致灾祸。随机应变是关键。外出之时,要慎重考虑和做好充分准备,否则不利。至于姻缘之路,同是不适时候。”

庞智听了呵呵一笑,“外婆,你一句‘不适时候’,我不知要等多久。”

老人家笑笑起身,“你们两位贵人都是不愁柴米,长命百岁之相,就算是不如意也是暂时,二位的八字加上卦象,看来两年内都无嫁娶之态。我这老人送你二人一句,凡是顺其自然,不强求,运到,喜事自然到。”

在卜卦馆里,庞智一直是笑嘻嘻的,似乎真的不信卦象之谈。我开始还有点忧心,不过听了老人家那句,两年内无嫁娶,反而忧心散了。看来有些事,还是顺着我心意走的,也许那什么下下卦的不过是巧合而已。

我同庞智回去的时候,他突然笑着说,“拂弦,你说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就连求到不好的卦象都是一个过薄冰,一个过独木,倒还真是同病相怜,一对苦命鸳鸯。”

我跟着笑,口里却叫嚷着,“谁跟苦命鸳鸯,婆婆说咱们可都是两年内无嫁娶的人。”

庞智顿时摆出一副哭脸,嘟嘟囔囔的说,“我看这句才是下下卦,一定不准的,不准的。”

14

14、14 ...

新年一过,春天就来了。在皇族,春天是最舒服的季节,冬季微凉,夏季过热,春秋温度最为适中。一到春天,黄花嫩叶,抽芽而出,欣欣然的新景象,让呼吸都是享受。

前些日子,庞智带我去京郊看了农民春耕,很是新鲜。他在民间长大,小胡同,山沟沟,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路。他会跟农民讨论插秧,还会跟车夫问价钱、谈脚程,可进了宫,一身官服,又是翩翩然的贵公子。我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把他教的这么好,可一问,方知他父母早逝,书院的院长见他聪颖,便留他在书院学习居住,直到他中了状元才搬出书院。得知这些,我突然想起裴三郎。也许真的是环境使然,两人皆无父母,可一个在书院长大,就温文尔雅,谈吐大方。一个军营长大,就粗鲁霸道,出口伤人。

我吐出一口气,讶异自己怎么想到那厮,摇摇头,收拾好书本,准备出宫。今天跟庞智约好游湖。

一走出宫门就看见庞智站在角落跟我打眼色,让我上旁边的马车。我仰着头,极其自然的走过我的小轿子,上了一辆蓝色棚的小马车。马夫扬鞭,转了一弯,稍停,庞智就跳了上来。时间配合的刚刚好。

庞智说,“瞧瞧,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偷情呢!”

我故作讶异,“偷情?庞侍郎,在一个淑女面前提那两个字可是有些不妥!”

他撇撇嘴,明显蔑视我说的“淑女”二字。接着,一声哀嚎从车内传出,反正他都不当我是淑女,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悍妇。哈哈。

到了湖边下车的时候,庞智还揉着胳膊说我谋杀亲夫,我得意的笑,这人多,不跟他计较。

船上布置的极好,轻纱环绕,外人绝对不会看见船内是常拂弦跟庞智,对于这点我极其满意,不过我的满意让某人极是哀怨。

“拂弦,昨儿陛下赏了我一个好东西,送给你。”庞智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东西?”

他走到船尾,拉开纱帐,只见一架瑶琴设在平台。这琴看着还真是眼熟,不过我就是在眼熟,我也不会弹。我哀怨,姨娘,你为嘛非给我取这么一个容易让人误解的名字啊!

“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能耳闻常侍读的妙音?”庞智躬身道。

我汗,僵笑着上前,用指尖拨了两下,看着他眼里冒出不解,我尴尬道:“我不会弹琴。”

“不会?”明显的不信,“可是你叫拂弦!”

谁说叫拂弦就一定会弹琴,怎么跟裴三郎一样笨。我嘟着嘴,“名字是我姨娘起的,因为我出生的那年,她因弹琴弹错了音,被陛下发现,从秀女提拔为贵人,故此给我起名‘常拂弦’。后来,九公主出生,陛下念及当年之事,便给她取名‘筝音’。外人听了名字,都是以为我们表姐妹俩定是琴技了得,其实我们俩都不会弹琴的。”

庞智听完,笑嘻嘻说:“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甄淑妃还真是聪明,懂得如何得到陛下的注意。”

我喷笑,同时响起两个人。一个是我姨娘,甄淑妃。另一个就是被那句诗绕迷糊的裴三郎。“庞智,我姨娘没那么聪明,其实我家人都有点音痴,所以她是真的琴艺不精,根本不是故意。她与陛下相遇那天,是因为一个秀女肚子疼,所以让她滥竽充数,可是谁知道,那些精于技艺的没引起陛下的注意,她倒是好运的被陛下看中。”

庞智跟着笑,笑够了有点遗憾的摸着琴,“可惜这琴了,陛下说这琴是一对,都是古琴,价值不菲。我本想讨你欢心,看来没用了。”

他这一提,我才发现,怪不得看着眼熟,这琴竟跟裴三郎当初要送我的那把一摸一样。两人都说是陛下赏的,看来是错不了的。

“拂弦,我教你弹琴如何?”庞智挑眉说道。

我干笑,都说音痴了,怎么还琢磨让我弹琴?“庞智,我…”

“庞侍郎何必强人所难呢?既然常侍读都说不会了,你又何必非要她学!”

过度的女高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汗毛瞬间竖起,我僵硬的转身。

况飞凤啄着一丝不明深意的笑立在船头,俏生生的小脸还是那么美,今天她穿了女装,更是动人。可惜…我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心情。

“常侍读,不介绍一下吗?”她自顾的进了船内,身后又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裴三郎!!!

我瞪大眼,握紧拳头,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腰。这俩人凑一块,绝没好事。

裴三郎先是看我一眼,接着目光放到瑶琴之上,嘴角一歪,似有不屑。

庞智看见后进来的裴三郎,神色一紧,忙是行礼,“下官拜见裴将军。”

裴三郎点点头,旋身坐到船头的一把椅子上,态度那叫一个傲慢。“庞侍郎可能没见过飞凤,她是我的副将。飞凤,常侍读你见过,她身边的是状元郎,现在的侍郎大人。”

裴三郎一说完,况飞凤立马发功,“我说常侍读怎么不去军营玩了呢,原来是跟侍郎大人游湖了。我跟三郎正好也要游湖,不如一起,让船家开船吧!”

我深吸一口气,鬼才跟你一起游湖。“不好意思,我身子有些不适,不想游湖了。若是裴将军跟况将军有兴致,这船就让给两位吧。”

庞智一听我说身子不适,眉头一皱,关心道:“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点点头。可还未动身,况飞凤便一把揽住庞智的去路,斜视着我,“常侍读这种习惯了脚踏两条船的人,在船上怎么会身子不适呢?我看你是怕我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才会不适吧!”

我身子一抖,“你乱说什么?”

况飞凤冷笑,“我乱说你怕什么啊?你怕庞侍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吗?常拂弦,你当初敢抢我的男人,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庞侍郎,你难道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是裴三郎玩过的女人吗?你若是不介意捡个旧货,倒也没事。人家姨娘是淑妃,爹爹是太傅,对你的官路也算是助力。”

庞智被她的话吓得蒙住,眼里分不清是慌乱还是怀疑,我站在那里,嗓子像是被胡住,一句话都说不来。我心疼,不仅仅是因为况飞凤胡言乱语,悔我名声。而是庞智眼中那怀疑的神色像把刀扎进心窝。

裴三郎瞅着我,像是看一个笑话,一言不语。

况飞凤看着我,笑的嚣张。

我不敢再去看庞智,要解释吗?我应该一开始就坦白的,可惜我没说,现在解释有什么用呢!我咬着下牙,跑出小船。

眼泪爬上脸颊,我想大哭,可是嗓子还是被胡住的,发不出声音。我恨况飞凤,我恨裴三郎,他们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脚步越来越慢,我停了下来,蹲□,将脑袋埋在双膝。除了心疼,没有别的感觉。身子是麻木的,脑袋也麻木的。

人总是会迁怒,例如我,明明因为庞智的怀疑而伤心,可心里却不怨庞智,而是怨裴三郎跟况飞凤。况飞凤大概也是如此吧!虽然我是完全被动的绞进了她跟裴三郎之间,可是她只能怨我,发泄在我的身上。用那种难听的语言羞辱我泄愤。

我慢慢的起身,觉得自己这么跑出来好像有些不对。我应该辩白的,就算是没人相信也应该辩白,现在倒像是我默认似的。想着想,我狠狠的一抹眼泪,凭什么无缘无故被人扣了屎盆子,凭什么我就成了脚踏两只船的人,丫丫的,不就是吵架吗!豁出去了,谁怕谁!

心中斗志瞬间激起,我想明白了。我又不是受气包,为嘛忍气吞声,我才是受害者。

紧握的拳头,瞬间被握住,那种温暖,让我一喜。他也许是相信我的,追出来听我解释。“庞智…”我转身,哽咽的喊道。

可惜……

“怎么是你?”我看着裴三郎冷冰冰的脸,马上甩手,退后三步。

裴三郎眯眯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慢慢逼近。“拂弦,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

我心跳加速,敌进我退,“要你管!反正我不喜欢你!你跟你那个副将,以后都离我远点。碰见你们绝对没有好事!”

裴三郎一笑,“放心,飞凤那个人这次出气了就不会在故意找你麻烦。不过拂弦,咱们之间有权利说开始和结束的人只有我,你中途退场,还招惹那个小白脸进来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啪”的一声,像是被橡皮筋弹了一下,“你,你想,干干什么?”

15

15、15 ...

“怎么是你?”我看着裴三郎冷冰冰的脸,马上甩手,退后三步。

裴三郎眯眯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慢慢逼近。“拂弦,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

我心跳加速,敌进我退,“要你管!反正我不喜欢你!你跟你那个副将,以后都离我远点。碰见你们绝对没有好事!”

裴三郎一笑,“放心,飞凤那个人这次出气了就不会在故意找你麻烦。不过拂弦,咱们之间有权利说开始和结束的人只有我,你中途退场,还招惹那个小白脸进来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啪”的一声,像是被橡皮筋弹了一下,“你,你想,干干什么?”

裴三郎站定,不在逼近,“不干什么,只是告诉你,最好快点跟庞侍郎断了,安心等我请婚。”

我咬着牙,浑身发颤,心下一狠,说:“裴三郎,你今天是故意让况飞凤那么说破坏我跟庞智的吧!裴三郎,你最好别逼我,我跟你说过,你敢请婚,我就敢吊死自己。你要是想娶一具尸体,就去请吧!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若是以前我说吊死自己的话是吓唬他,现在这句就是认真的。我大步转身,不在看裴三郎,也不去想船上的事。

我回家总行了吧!

一头倒在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流干了,心疼疼过了。我苦笑,原来我抗打击能力增强了,才不过两个时辰,就好了大半。看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庞智,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恨况飞凤跟裴三郎。

摇摇脑袋,世界不会因为我的不快乐而停止转动,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悲伤也不会是永远。我,最好快点睡觉,然后一觉醒来全都忘了。想着想着我还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眼睛有点肿,我扑上脂粉,不想让爹娘发现。匆忙的吃了早膳,先一步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庞智站在府外的角落,还抱着那把瑶琴。我看着他,心一紧,不知道要说什么?应该跑过去解释?抑或,就此陌路的分手,可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动了。

庞智看着我,咧咧嘴角,“吱…”的一声抽气。

我握紧拳头,怕一忍不住就扶上他的脸。他的眼眶是青的,下巴是肿的,帅帅的脸,像是一张调色盘。“谁打你了?”

庞智喝着气,摇头,“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

耳边,忽然响起裴三郎威胁的话,我心一急,忍不住质问,“是裴三郎打你?我去找他!”不管庞智与我的关系如何,连累他受伤,我还就不能坐视不理。

庞智忙拉住我,急着说:“不是,拂弦,不是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