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你们把这个犯人拷起来!”关三又大喝了一声,但是他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夜清,像是八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一样,眼神灼亮。

哼!一群种马!夜清目光扫过周围的官兵,见他们都死死盯着自己,心中不屑。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夜清的长相太过娇美,面红齿白,一双水眸楚楚动人,火爆的身材前凸后翘,尽管现在没有刻意打扮,但是她整个人身上仍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所以这些男人们自然看得两眼发直。

“三哥,你们也挺辛苦的。”凤姐见官兵都愣在了原地,便悄悄塞给了关三一锭银子,小手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媚笑道。

“额…啊?凤姐使不得!”关三被凤姐一摸,回过神来,忙推辞道。“若是让高大人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关三一边说着,将手中的银子推回了凤姐的手中,却也不忘摸一把凤姐的小手。凤姐虽然三十多岁,但是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曾是京城名动一时的花魁,现在仍是京城太守高大人的姘头。

关三这班衙役们经常见到凤姐出入太守府,对于这个风韵犹存的火爆娘们,自然是满心邪念,不过摄于太守的淫威,他们只敢想想却不敢做。

“三哥辛苦,高达也经常说你能干呢,这是凤姐给你的,快收下吧。”凤姐媚笑着,身子微微依向关三。

美人在侧,浓烈诱人的香气入鼻,关三被她弄得心猿意马,忙喝道:“将她带回衙门!”

“罂粟啊,快给凤姐道个歉,赔点银子吧。”老鸨见官兵要把夜清带走,忙挤到她身旁道。

哼!给她银子、道歉?想得美!

夜清看眼前的形式,听凤姐口中说的高大人,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想来这个凤姐是仗着有京城太守撑腰,才来找她麻烦的!

找靠山!谁怕谁啊!你有太守,我还有王爷呢!

夜清心中冷笑,对老鸨道:“妈妈,你知道庄王府怎么走吧?”

“恩,京城王爷府邸应该好找。”老鸨忙道。

“好,那妈妈现在就去庄王府,请燕丹救我!”

“墨迹什么!赶快走!”关三粗鲁的喝了一声,便上前欲押着夜清上衙门。

“慢着!我自己会走!我正好也有事要去衙门!”夜清冷哼一声。

“哼!小丫头,到了现在还嘴硬!”凤姐看着夜清冷笑。周围的女人们也是一阵哄笑。

“该死的贱女人!让你猖狂,让你知道京城太守府板子的厉害!”

“就是!打烂她的屁股,让她浪!”

春花楼的姑娘们见夜清被官兵抓走,心中大快,幸灾乐祸的哄笑着。

啪啪几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紧接着,女人的惨叫声随之而起。

“再让我听到你们放屁!我打烂你们的臭嘴!”不知何时,夜清的身影竟然越过众多官兵,出现在了那群姑娘门前,扬手便冲着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女人几巴掌。

她这几巴掌的力道很大,直把那几个女人打的口吐鲜血、脸颊高高肿起。

“啊!贱…你还敢打我!”被打的姑娘惊恐的看着夜清,却不敢再喊“贱女人”。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竟敢当着这么多官兵的面打人!

一群女人和一班衙役都愣在了原地。这个女人太猖狂了。

“不好!这个女人会功夫!”关三不愧是衙役统领,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猛然拉开了马步,刷拉一声拔出长刀,警惕的看向了夜清大喝道。

“保护凤姐!”那一班衙役顿时乱了起来,忙各自拔出刀剑,护在了凤姐身前。

夜清冷眼看着这一群衙役,满脸不屑。这群傻逼!竟然不围住她,而是都跑到凤姐身前,拥簇着壮胆,真是一群废物。

“不是去太守府吗?!还不快走!”夜清冷哼一声,便自顾自朝前走去。

这一群人顿时又是一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还不带路!”夜清的话传来,一群衙役才反应过来,忙跑到前方带路。

一路上,不管是春花楼的姑娘还是官兵衙役都十分紧张的看着夜清,刻意跟她拉开了距离,生怕她突然爆起伤人,但是一直到了太守府也没见她动手,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京城太守高达是一个胖子,夜清随着一群人到了太守府的时候,高达已经升起了威武堂。

“高大人,这个丫头打伤了我春花楼不少姑娘,而且还将她们推到了水中,要将她们淹死,她蓄意谋杀。”凤姐恶人先告状。

“堂下犯人,还不跪下!”高达跟凤姐相熟,自然向着她,一开堂便官威十足。

“我虽是青楼女子,却不是犯人,不需要向你下跪!”夜清傲然站在大堂上,冷然开口道。

“大胆!杖刑伺候!”

“谁敢?!”夜清爆喝一声,眸中寒芒乍现,精致的脸上溢出淡淡的煞气。

满堂的衙役刚想动手,但是见夜清身上那股煞气,却都愣住了。

太守被她一喝,也吓得噎了一下。这个女人好强悍的气势,敢蔑视公堂,难道她有什么背景?想到这里,太守挤着肥胖的脸,盯着夜清问道:“你是什么人?”

夜清冷然一笑:“我是风月楼的人,来京城参加花魁大赛。”

“这么说来,你不是京城中人?”太守忙问道。

“不是。”夜清冷然回道。

太守脸色一寒,喝道:“妈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背景呢!竟敢咆哮公堂,给我打!”

“慢着!”夜清冷然道:“我有什么过错,太守大人一上来就要动用大刑?你这是滥用私刑!”

刚才被夜清一喝,吓得太守心里还有些毛毛的,为了找回面子,他便喝道:“哼!本官就算是滥用私刑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个风尘女子,竟敢咆哮公堂!给我打!”

“太守是承认动用私刑咯?”夜清笑得邪恶。

“妈的!还想吓我!给我打!”太守满脸正气,将惊堂木拍打山响。

“你是明摆着欺负我吗?”夜清脸上依然带着清媚的笑容。

太守扯了扯嘴角,怒道:“就是要欺负你!怎么样!”

“谁敢欺负她!”太守的话刚落,一声爆喝陡然从大堂外面传来。紧接着,浑厚的通报声响起。

“庄王驾到!长亭侯驾到!”

大堂内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队玄衣侍卫冲了进来。玄衣侍卫乃是皇族亲卫,个个都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刚猛汉子,这些侍卫一冲进来,整个大堂中便如战场一般肃穆。

太守府的衙役见到这些玄衣侍卫,早就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我的妈呀,庄王和国舅爷怎么来了!”太守吓得面无人色,忙从座位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朝门前迎去。

只听哗啦一声,大堂上的众人跪倒了一片。

王爷、侯爷,果然威风啊!夜清见众人跪倒一片,心中不禁暗叹。

“罂粟,你没事吧?”燕丹快步走到夜清身前,关切的问道。

“王爷…”夜清水眸轻眨,嘴角微微抖动,便朝燕丹的怀中躺去。

燕丹见此,更加着急,忙搂住她的肩头,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打你?”

一起走进来的风惟雪见夜清花容带泪、楚楚可怜的躺在了燕丹的怀中,心中不免醋意大发,他上前一脚踹在太守的身上,厉声喝道:“谁敢动罂粟姑娘!”

太守一时间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被风惟雪一脚踹到,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春花楼的老鸨…”

一边跪倒的凤姐没想到太守把责任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只差没晕过去。

“春花楼?!”燕丹目光一寒,咬牙切齿道。

“算了,侯爷、王爷,罂粟乃是青楼女子,不值得两位如此。”夜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挣开了燕丹的怀抱。

燕丹见夜清如此委屈,心疼不已,也更加气愤。刚才啸王当着他的面欺负她也就罢了,这些混蛋也敢造次。

“来人!给我拖下去仗毙!”燕丹剑眉一竖,脸上散发出阴冷的杀气,大声喝道。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全都傻在了原地。

“王爷饶命啊!”太守磕头如捣蒜。心中冤屈无比,真是倒霉啊!他只不过想帮凤姐出口气,还没有动手呢,竟然被庄王仗毙,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春花楼的姑娘们没想到王爷、侯爷都为夜清出头,早已经吓傻了。“仗毙”的命令刚出口,便有几个胆小的姑娘吓晕了过去。

“罂粟姑娘!饶命啊!”凤姐震惊之余,忙朝夜清爬去。

凤姐不愧是聪明人,她看出眼下能够救她们的也只有夜清了。

第三十七章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不知死活的东西!罂粟是我的女人!你们竟敢欺负!把他们全都拖出去仗毙!”燕丹脸色冷的吓人。

“是!”周围的玄衣侍卫们郎应一声,便要动手。

“饶命啊!罂粟姑娘!救命!”大堂中顿时鬼哭狼嚎。所有人都顾不得颜面,苦苦求饶,要是命都丢了,还要什么脸面。

夜清本不想弄出人命,虽然她们可恶,不过也罪不至死,同为女人,夜清也能理解她们的嫉妒心。不过,这些长舌妇是必须要惩罚的。

“啸王到!”夜清刚想说话,突听门外又响起了通报声。

一身黑衣的燕寒大步走进了府衙,带着浓重的压力感。风惟雪、燕丹见他到来,同时冲着他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燕寒目光冷飕飕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啸王,救命啊!”太守一见啸王出现,忙爬到他面前使劲叩头。

“哼!啸王怎么有闲情到这里来呢?”燕丹阴阳怪气的问道。

“哈哈,啸王的鼻子真灵,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到太守府衙,难道是来英雄救美?!”风惟雪也在旁冷嘲道。

燕寒深深皱眉,自从他强吻了夜清之后,这两个人总是阴阳怪气的跟他作对。他心中对夜清本来还有一点后悔之意的,不过被他们这两人一闹,他却要扭到底。

“刚才我听庄王要仗毙,不知道是仗毙谁啊?”燕寒冷冷开口问道。

燕丹斜睨着他,目光中满是厌烦,冷然道:“我要仗毙谁,还要先跟你打招呼吗?”

燕寒冷冽一笑:“京城重地,岂能胡来,即便庄王跟长亭侯也不能草芥人命。”

夜清见燕寒出来阻止,心知不可能在惩罚凤姐跟太守了。不过倒也没什么,跟凤姐的争斗她没有吃亏。

现在还不如做个好人,顺水推舟。于是夜清便拉着燕丹道:“好了,我们走吧,反正他们没有打我。”

“罂粟!”燕丹心中一暖,更加向着夜清。他心中也知道在燕寒面前不能仗毙这里所有的人,而现在夜清既然说话了,正好有个台阶可以下。

“哼!死罪可免,你这个太守别当了!这是我的底线!”燕丹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便扶着夜清朝外面走去。

风惟雪见他们两人离开,脸上神色微恼,为何她总是被燕丹带走!

“哼!啸王,以后别找我!”风惟雪有气没地方发,便冲着燕寒嚷了一句,大步离去。

燕寒脸色阴沉,眼睁睁的看着风惟雪甩袖而去,看着燕丹和风惟雪一左一右和夜清说笑着离开府衙。他只觉心头憋闷的厉害,狠狠的握了握拳。

罂粟!这个女人到处惹事、还公然地四处勾搭男人,如此淫妇,可别落到他手中,不然他定要她好看!

“啸王,那我?”太守见庄王和长亭侯走了,便巴巴的看着燕寒,怯生生的问道。

燕寒心中正憋闷的很,他不耐烦的一挥手:“滚,留的你命就不错了!”

太守心中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得罪了庄王、长亭侯的朋友了呢!?

夜清道别了燕丹、风惟雪,刚回到客栈房中没多久,忽听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罂粟,叫罂粟的女人!”

又是谁啊?难道又来人找麻烦了?真是让人头大。

夜清无奈的扁了扁嘴,心中怅闷不已。为什么总是有人找她麻烦呢?!

“罂粟啊,外面又有人找你!”老鸨进门便紧张的说道。

“都是些什么人啊?”夜清懒洋洋的问道。折腾了一天她还真有些累了。

老鸨忙回道:“看她们的打扮应该都是一些大家小姐。”

“大家小姐?她们来找我做什么?”夜清疑惑道。说起来,今天是她到京城的第二天,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大家小姐,也没有跟她们有什么过节。

老鸨叹息了一声,道:“罂粟啊,你还不知道吗?你把春花楼的女人们都扔下了静水河,你在京城已经出名了。而且,刚才你被府衙的人抓去,是庄王爷和长亭侯救了你,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遍了。我看啊,那些大家小姐们也是来找你麻烦的。”

夜清深深皱了皱眉头,真是一件麻烦事。

“罂粟呢?出来!”门外又响起了尖锐的喊叫声。

哼!出去就出去,她倒要看看这些大家闺秀有什么本事,竟然也敢找上门来。

夜清出了房门,只见客栈二楼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这**个姑娘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翡翠明珠,看打扮的确像是大家小姐。

“你们找我吗?”夜清懒洋洋的说着,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她们的年纪都不大,一张张精致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这些小丫头好对付!

“你就是罂粟?!”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的姑娘指着夜清问道。

这个丫头脸上傲气味十足,她伸手指着夜清,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错!”夜清冲着那姑娘盈盈一福,笑道:“在下罂粟,我曾听说京城的大家闺秀个个端庄秀丽,不知姑娘们芳名?”

那些姑娘见罂粟端庄有礼,顿时窘了窘。夜清的话说的明白,既然是大家小姐就应该有闺秀的样子,礼仪是必不可少的。如今,一个青楼女子都懂得先向人行礼问好,凸显得她们倒像是一群泼妇。

“我是前振国大将车将军的大女儿,车娟。”一红衣女子最前冲着夜清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生冷的说道。

“车灵。”红衣女子身旁,一身形瘦弱的女子躬声道。

夜清闻言,朝车灵看去,这个女子倒是礼貌些,不似别人那般嚣张。

“别给她废话了,我们是来看看名动京城的罂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最先说话的“鹅蛋脸”在一旁嚷道。

“听说你跟庄王、长亭侯认识?”车娟质问道。

夜清心中暗笑了一声,原来如此。这些女人们八成也是长亭侯风惟雪的追随者,原来又是嫉妒心在作怪。

风惟雪啊,风惟雪!你的追随者真是不少。夜清心中莞尔,想起现代的明星们被追星族追的到处跑的情形,夜清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了。果然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啊。

“我在跟你说话呢!”车娟见夜清笑而不语,顿时有些生气的喝问道。

“这是我个人**,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夜清冷笑道。

车娟闻言,更加生气,双手叉腰道:“哼!你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有什么个人**,你勾引侯爷不过是为了他的钱吧。”

“就是!还脚踏两只船,庄王那么聪明怎么没有看出你这个人的面目呢!”‘鹅蛋脸’也在一旁说道。显然这个鹅蛋脸比较倾慕庄王。

哈!小蛋蛋也有不少追随者呢!夜清心中再次莞尔,这两个男人还真是有名的多情公子啊,竟然有这么多女人们惦记。

“说你呢!别装的十分清高的样子!”

众女人见夜清不说话,又高声喊了起来。

夜清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傲然一笑,笑道:“小红,拿琴来!”

“是!”侍女小红忙将夜清随身携带的古琴取来,早有侍女抬来了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