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瞥见射来的箭矢,从箭矢轨迹看出并非射向自己,而是她身后的星魂,她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射来的箭矢,身体一纵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燕寒见她纵身跳下了房顶,只觉得心中一紧,差点惊呼出声。他很想飞身上前接住她,但是他却仍固执的坐在战马上,目光冷峻的注视着她。

“哇啊…”聚集在街道上的人群看到夜清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众人俱是一惊,都惊呼出声,却无人敢向前。

“罂粟!小心啊!”燕丹见此,惊呼一声,便飞身扑上前去。

“罂粟!”风惟雪也不落后,惊呼着飞奔。

然而他们两人的身影还没有扑到房檐下,突见一抹白色身影飘然向前,仿若风中飘飞的柳絮,却快似闪电,一下子超过了他们两人,飞到了夜清身下。

夜清见到众人吃惊的表现,不禁莞尔。她只不过是从两丈高的地方跳下来而已,至于吗?!她双腿微曲,将自己的身体放轻,刚准备落地,却突然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淡淡的茶香入鼻,她只觉得心神一荡,抬头间便迎上了他那双空濛、澄宁的眸子。西门晨风。

夜清目光微滞,不觉间已失神。他的眸子就像是两汪魔潭,让人一望之下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西门晨风横抱着她,从半空中翩然而下,他身影轻盈的回旋着,身上的白色长衫衣角飘飞,如百合绽开。

“西门!”燕寒见西门冲上前去接住了夜清,心中醋意大发,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鹰目中寒芒乍现。

在场的众人见此,一时间惊呆,无数双目光呆呆的看着空中落下的两人,只觉得漫天银光闪烁、花香飞舞、两人身影飘然如仙般落下,仿若不在人间。

“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风惟雪停下了脚步,呆望着两人,失声道。

燕丹也一时失神,他闷闷的看着两人,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心中嫉妒夜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当西门晨风出现在她的身旁的时候,即便是燕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的确是神仙眷侣一般的一对璧人。

当当当一阵铁器碰撞声之后,星魂格挡掉了射来的箭矢,便冲着下面嘶吼:“啸王!如何敢搭箭射我!”

星魂狼嚎一般的吼声响起之后,失神的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

“谢谢!”夜清回神之后,西门晨风已经抱着她安全的落到了地面上。她冲着他道谢一声,心跳微微加速。

“不用客气,我很荣幸!”西门晨风放开她淡然而笑,脸上神色平静如水。

西门晨风目光在夜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扭头朝身后看去,正迎上燕寒阴冷的鹰目。

“啸王,别来无恙。”西门晨风淡然说着,空濛的眸中闪过雪亮如剑的锐芒。

“哼!”燕寒看到他那双空濛却犀利的眼眸,心中不觉一堵,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罂粟!你没事吧!”燕丹和风惟雪忙冲了上来,围住夜清关切的问道。

夜清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笑道:“没事,只有这么高而已。”

燕丹见她没事,心中安定了几分,但是心情依然烦躁,他抬头冲着燕寒喝道:“啸王!皇兄已经下令,不得再骚扰罂粟姑娘,你为何出箭伤人?!”

“哼!我并没有出箭伤她。”燕寒冷冷回了一句,鹰目便迎向了星魂,喝道:“你就是星魂?!”

星魂正站在房顶上,怒目瞪着燕寒,回道:“不错!啸王是否要与我比试一番?!”

星魂一边说着,长长的眼眸微眯,伸出右手冲着燕寒挑出了一个手指,挑衅道:“是英雄、是狗熊一试便知!射箭伤人乃无耻小人之行径!”

面对星魂的挑衅,燕寒并不回答,他冷哼了一声,扭头看了夜清一眼,冷冷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在京城中闹事,我便将捉回府中决不轻饶!”

燕寒说完,不等她回答,便掉转战马,率领数百军士离去。

“喂!啸王!我会记住你这两箭的!”星魂见燕寒大摇大摆的离去,心中更加愤怒,咆哮道。

“星魂,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但是不可轻易得罪官府,况且他还是一个王爷!”西门晨风淡然说道。

星魂挑眉,浑不在意的喊道:“哼!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狗熊,什么王爷!而且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伪君子是想引起罂粟的注意,所以才为难她的!”

燕寒已经率领军士走远,但是他听到星魂的喊声,魁梧的身影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暴怒而起,双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苍白凸起。

星魂眼力何等犀利,更因为他正站在房顶高处上,自然看到了燕寒的表现,他便继续喊道:“哼!不知羞耻之人,这样只会赚的罂粟的讨厌而已!”

“星魂,不要侮辱我,若是我能得到啸王的青睐,我宁愿死!”夜清对燕寒早就恨之入骨,现在听星魂如此说,便冷喝道。

星魂闻言,长眸微眨,欣喜道:“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大狗熊,哈哈哈!”

星魂说着,又冲着走远的燕寒扬声喊道:“喂!你听到没有,罂粟说了,不喜欢你!”

“你住嘴!若是你再敢辱骂本王,本王便杀了你!”燕寒虽然已经走远,但是他自幼习武、耳力非常,自然听到了夜清的话,他心中更加愤怒,而星魂仍在一旁挑衅,他终于按捺不住,猛然转头冲着星魂吼道。

燕寒满脸黑线、脸色阴沉的吓人,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星魂看在眼里,知道燕寒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不应该再激怒于他。于是他便也见好就收,乐滋滋的说道:“哈哈好好!我不说了。我来京城是为了看花魁大赛的!等大赛完了,我再去找你!”

星魂仰天长笑,笑容肆意飞扬,毫不把啸王放在眼中。

燕寒只恨不得冲过去将星魂撕个粉碎,但是他终于忍住,愤愤的转身带着兵士离去。

花魁大赛即将来临,燕国皇城盛京中一排喜庆。京城广场上早已经搭建好了比赛高台。

高台周围是木制梯形坐台,足以容纳万余人观看。而在高台最前还有一处小型建筑,便是专门设立的下注处。花魁大赛将在京城举行,自然有开设赌场的商人抓住了时机,在大赛旁边开设了赌局。

下注处前人山人海,人们正忙着为心仪的参赛者下注。

“啸王到!”随着一声威严的喊声,下注处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身黑衣的燕寒在十余名亲兵卫队的护送下大步走来。

“呵啸王难道也来下注吗?”此时,燕丹恰好刚下完注,他见燕寒走来,便挑衅道。

燕寒冷眸瞅了燕丹一眼,冷冷道:“庄王!你身为朝廷王爷竟然也在这里下注?不怕影响声誉吗?!”

燕丹和燕寒年龄相仿、却是叔侄,两人从小便不对盘,更因为夜清的事情,燕丹更加讨厌他,现在见燕寒冷着脸逼问,他便冷哼一声道:“花魁大赛乃是燕国集合众多商家举办,自然允许下注赌博!本王下注管你什么事?!哼!”

“庄王!你!”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骂,燕寒心中怒起,他怒气冲冲的瞪着燕丹,一时气结。

燕丹瞥着他又道:“什么你你?!你应该叫我王叔!”

“哼!”燕寒冷哼一声,走上前来,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下注处,只见桌上摆着许多筹码,还有几十个参赛的人名字。

“罂粟?”燕寒看到桌上筹码最多的旁边写着两个字,他失声道。“怎么这么多人买这个女人?”

“切!是买罂粟赢!不是买这个女人,你说话注意点!”燕丹听他出言不逊,顿时便不乐意的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燕寒冷飕飕的说道。

“燕寒!你说话注意点!”燕丹听他又说“风尘女子”,心中愤怒,吼道。“啸王不维持京城治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额…”燕寒闻言,一时无语。因为要举办花魁大赛,燕寒被下令带队维持治安,不过当他心中想起夜清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好奇,又或者是有些挂念,所以他便前来赛场观看。不想被燕丹喝问,他不好回答,便说道:“既然庄王能来这里下注,那本王也是来这里下注的!”

“你要下注?”燕丹展眉一笑,望着他道。

“恩!不错!”燕寒脸色一沉,正色道。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会买谁赢!”燕丹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燕寒冷哼道:“自然不会买那个女人赢的!”他说着,随手一指,冲着下注处的老板吼道:“我便买她赢!”

下注处的老板自然认得啸王,不敢怠慢、忙道:“啸王下注买春花楼秋月赢!不知道啸王下注多少?”

燕丹皱起了眉头,对于赌博下注这种事情他不懂,自然不知道应该下多少金。

燕丹听他下注春花楼,当即大笑着凑了上来:“燕寒啊!想你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想不到竟然也知道春花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哈哈哈!不过呢,春花楼的秋月姑娘虽然长相绝美、身材火爆,伺候起人来的确**,不过她的舞技却不怎么样!你就等着输吧!我劝你还是不要下太多赌注的好!哈哈哈…”

燕丹放声长笑,满眼鄙夷。

燕寒听到他一阵奚落,心中更怒,一下子摘了腰间的钱袋子,仍在了桌上冲着下注处的老板吼道:“这些钱全下了!我就买秋月赢!”

老板忙拿起钱袋子细细说了一遍,却不报出钱数。

下注处周围早就聚集满了人群,人们见啸王竟然来下注,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着,想听听啸王到底下了多少钱。

“老板,为何不报数?!”燕寒见到周围人们眼中期待的神色,又见赌场老板迟迟不说话,便催促道。

“额…啸王…真的要喊出来吗?”老板怯懦的问道。

燕寒眉毛一拧,信心十足,他可是把身上的钱全押下去了,便喝道:“自然喊出来!”

赌场老板见此,只得扬声喊道:“啸王下注一百金,春花楼秋月赢!”

老板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唏嘘。

“切!我还以为多少呢!竟然只有一百金。”

“一个王爷下注竟然只下一百金?!”

“还没有其他商人下注多吧?”

“哈哈哈!燕寒啊燕寒!你可知道我下注多少?!哈哈哈笑死我了。”燕丹早已经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燕寒听到周围人们的嘲笑声早已经大怒,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一百金可是本王一个月的俸禄!”

“哈哈!本王下注两千金!这么说来,你一年的俸禄都不够了!你要是玩不起就别来这里下注嘛!”燕丹依旧在旁边嘲笑着他。

燕寒脸色涨红,瞪着燕丹恨得咬牙切齿。他目光扫过周围的人们,只见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鄙夷的神色,显然他身为一个王爷来下注却只下一百金,的确很丢面子。

“我也下注两千金!赌秋月赢!”燕寒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可是…王爷,我们这里只收现钱的。”老板为难的说道。

“放肆!难道本王会吝啬不给吗!?本王这就命人回府取钱!”燕寒怒不可遏。

老板一见啸王发怒,忙不迭是的陪笑道:“是是!啸王下注两千金、赌春花楼秋月赢!”

“哈原来啸王也来下注啊!”恰在这时,一声玩味而充满讽刺的话传来。

星魂一身紫色长衫,长长的眼眸笑得眯成一条线,手中拎着一个金色包裹走了过来。

“哼!是你!”燕寒见是星魂,冲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星魂自顾自走到下注处前,扔下包裹,道:“本公子下注五千金,风月楼罂粟!”

五千金?!燕寒嘴角猛然抽了一下,冷眸朝星魂看去,这个小子拿来的这么多钱?!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中人。

星魂见燕寒看来,冷笑道:“怎么?啸王想抢钱不成?”

“哼!江湖无赖而已!本王不屑!”燕寒冷哼一声,便杵在原地不再说话。

星魂长眸一眯,眼中神光迸发,玩味道:“不过一个伪君子而已,竟然有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啸王怒目瞪向星魂,满脸杀气。

星魂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发怒的啸王,冷冷道:“我便是说你是伪君子又如何?!你要用什么罪名率领军队捕杀我呢?”

“哼!要杀你不用费一兵一卒!”燕寒手按刀柄,冷冷道。

“好!那我倒要领教了!”星魂记得他的两箭之仇,毫不退让。

正当两人对视、气氛紧张之时,广场上突然响起了锣鼓齐鸣之声。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了。

“哼!以后再跟你玩!”星魂见花魁大赛已经开始,冲着燕寒扔下一句话,便喜滋滋走向了观众席。他可是等着看夜清的表演呢!才没有时间跟啸王对眼。

燕丹也忙朝高台对面的宾客席上走去,一边道:“啸王,我没有时间陪你,我要去看罂粟了!”

随着锣鼓声渐紧,高台上出现了数十名红衣女子,一时间,整个广场上歌舞连绵,气氛活跃。所有的观众都已经就坐,欢声笑语不断。

而下注处的啸王却满脸黑线,他瞅着走远的两人,心中愤恨:哼!罂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两人竟然这么着急看她的跳舞!真是可恶!

高台上一队红衣女子舞毕,随着红衣舞女的退场,一个宽大的黑色幕帐在高台上方高高撑起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高台上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广场上的众人正在呆愣之时,只见幕账下面已经燃起了数盏琉璃灯,灯色氤氲。

一缕琴音自高台上响起,袅袅轻如烟。起始如空山莺啼、啁啾相应,转而潇然一拔、暴落如雨,再然后清越悠然、绵绵不绝。

随着琴音响起,广场上观众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万余人的广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柔和、幻美的灯光下,一道绿影飘然走出,刹时,这简雅的高台顿披华美之裳,蔷薇榴花艳色愧凋。

女子长袖及地、乌发如瀑,琴音拨高之时,她已经舞开。

青烟袅袅,又如纤云飞舞,来回穿梭,带上无言的节奏与韵律。

整个广场再次陷入坟场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罂粟!罂粟!”

在场的所有人都尽情嗷叫了起来,群情高涨,随着观众们的情绪高涨,高台上的丽影舞步更快。

众人只觉得舞台上绿霞飞舞、清秀的身影似乎化成了一条天边的彩带,让人仰望间忘记了呼吸。

嗷叫声早已经停止,众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高台上的轻舞的秀影,生怕喊叫声会吓走这只跳舞的精灵一样。

“罂粟?!”下注处的燕寒看到高台上出现的人影,心中一滞,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他凝目朝高台上看去,只见绿衣长衫、墨色长发散落飞扬,衬着一张雪白的、五官轮廊无处不是美得无与伦比的脸,令人惊惑交加。

高台上的夜清慢慢舞着,这支舞是她小的时候学过的舞蹈,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她再次舞来竟然还能引起如此的轰动。

男人们!看着吧,我这次一定要夺得花魁大赛魁首!而从这开始,将是她穿越来之后辉煌的开始。

随着琴音渐渐低沉,舞台周围出现了四块白色幕帐,幕账接连着圈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天地,舞台周围的几盏琉璃灯熄灭,幕账之中陡然亮起了一盏巨大的七彩琉璃灯。

因为整个舞台上空被巨大的黑幕遮住,光线黑沉,随着七彩琉璃灯亮起来的时候。众人便看见舞台周围的白色幕帐上显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那身影低低地匍匐与地,服顺地贴着。

悠扬的琴声似是从远极的地方传来,飘渺而悠远,那身影慢慢地动了起来,显露出一个美丽曼妙的女子背影,她的头依旧低着,双臂却伸展了开来,那优美的两臂慢慢地随着空灵的曲子舞动着,似有节节弯般上下起伏着。

像一潭水,被石子一击,起了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左手指尖柔韧地蠕动,一阵一阵传递给右手指尖,长指甲美妙地悸动着。起先是轻微的小浪,然后加强,波动在柔美的动作中释放。

一波一波,线条柔和,流畅而唯美。她手上的动作似乎极为柔软,婉如浅浅溪水流过,随着她拱肩、柔肩的动作女子终于抬起了头,高高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颤抖着。

那动作,那姿态仿佛就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金凤凰,高贵优雅的金凤在晨光曦微之际翘起翅膀,微微地颤动着!

乐声突然高扬,而那身影也动了起来,众人再观,女子窈窕的身影似乎幻化成了一道迤逦的凤影,她高高伸展的手臂,指化凤首,俏丽高傲。

乐声再扬,琴音陡然拨高、急如暴风骤雨,象脚鼓、锣、镲陡然加入其中,鼓点快速而轻巧在温婉的音乐当中,幕布突然全部撤下,琉璃灯细弱的光在黑幕下四散开来,众人只得见一个迤逦的身影,那身影快速地旋转着。

舞台周围的琉璃灯在这个时候慢慢地、一盏盏燃起,女子的身影在众人眼中也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她舞动着,用柔嫩的腰肢,灵活的手指,轻盈的双脚,随着乐曲的快慢舞出了一个神秘的境界。

她的小腿显得非常轻盈灵活,手上动作变化轻盈而灵敏,身上似有道道弯一般塑造出小巧玲珑的曲线来。

她的动作忽快忽慢、忽而仰头挺身,傲然秀丽,忽而低头收手,静而柔的甜美,细碎的舞步蔓开,忽而如流水般疾速,忽而如流云般慢挪,忽而如雨点般轻快,忽而如击石般坚健。

琴音恰在这时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断的尤为干脆。仿佛弹琴者掐断了琴弦,也掐断了众人出神的神经。

舞台上的她也已落舞,款款的站在舞台中间,她的大眼氤氲,传递着神秘,她的嘴一张一合,胸口微微起伏着…

她穿的是一件绿色的舞裙,腰部收紧、细腰纤细掌中轻。长裙下方斜斜开口…

她该是朱楼里走出的艳魂,幽丽的而诡异,那该是翠竹里诞出的妖灵,清寒的却邪魅,众人无法抑制的目不转睛的凝望。一时恍惚,整个广场悄然无声,一道道痴迷而惊艳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夜清并不觉得突兀,她知道那是赞叹,对美的赞叹,对舞蹈的肯定。

长久的宁静之后,广场上的人们一下子便沸腾了,嚎叫声似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夜清看着眼前的沸腾的人海扬唇而笑,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

“罂粟!我在这里!”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星魂格外兴奋,他早已急躁的从座位上起身,手舞足蹈冲着夜清大喊大叫。

夜清瞥了星魂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愁云:

这个臭无赖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觉得讨厌。

夜清瞥向星魂的身旁,一身白色长衫的西门晨风洒然站在那里,他仍然一脸淡然的笑、神情平静无波,空濛的目光看着她,澄宁而渺远,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罂粟!”燕丹已朝舞台上走来,因为他王爷的身份,自然有权力走上舞台。舞台周围的兵士见是庄王,不敢阻拦。

燕丹满脸灿烂的笑,看向夜清的目光灼热、明亮。

就是这个女人!长乐城风月楼中她的一支舞魅惑而火爆,让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而在这京城舞台上她的舞却素雅而高贵,让所有的观众为之瞩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