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拉起官绿的左手臂,很是有力,蔡珠看清他后差点踉跄,而官绿被稳妥地扶了起来,后背抵到那人的肩口,沁脾的气息漫过来,她不敢相信,颤着瞳往后看。

果然是D。

他表情很淡,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情况,只向瞭望台睨了一眼,随后将她的身体重心移到自己身上。

瞭望台上,阿C同样看到,她扶住台沿,眉间一紧。

扶起官绿后他就带着她向大别墅走,再也没往这看一眼,另一边,Evan拍手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643 第六十二章 假装我们没爱过]

训练厅二楼,安静,铁网漏出光影,覆盖在他的肩上,下巴上。

老鸽不在了,右手臂的伤由D敷药包扎好,期间一直没话说,安静相坐,官绿低头,左手手指不断地抠着沙发皮。

“再抠坏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官绿手心一抖,即刻收住。

很快包扎好,他低头收东西,官绿道谢后不知道再说什么,看了眼他的侧脸,却一时忘了移视线,他看过来时正好把她的目光抓了正着。

“很喜欢这样看我?”他看似随心的问,却把一颗心震得七上八下,官绿慌措地看向别处,嘴边怎么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你喜欢我。”这句淡淡的话,以句号结尾,突如其来到将官绿的心思全都搅乱了。

她指间不自然地交握,咬唇,视线乱晃,好久才不自然地对上他。

“对,我喜欢你。”轻轻回答。

说完脸颊燥热,她即刻站起身面向铁网,胡乱地看着楼下:“但是我不会打扰你的。”

身后有动静,他好像也起来了。

“我要走了。”她尴尬地尽量避免与他视线相触,却不想在回身的一刹那撞到他的肩膀,惯性抬头看,被他拉回到铁网上,砰当一声响,然后就毫无预料地被他亲到,那痞野的气息快要将她的心弄醉了,整个人一个惊颤,身子一缩,往旁趔趄了好几步。

唇上的触感还存在,他也意味深长地看她,官绿转身就走,心跳慌乱不已。

噗!却在拐角处与阿C撞上。

空气静凉,阿C拍着肩膀淡看她,官绿下意识地用手背覆了下嘴。她看到这动作后眸光怔了怔,而官绿眼神闪烁,转身快步走掉。

然后,留她站在原处,看着官绿的背影,脚步再没向前走一步。

背靠墙,睫毛很轻很轻地,颤了一下。

之后,不管有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官绿与D的关系确实变得耐人寻味,组内似乎也嗅到了些什么苗头,各代号者对于她比较以往客气了很多,竟也有门徒主动向她讨好。

“我早知道他不会只睡你一个人。”三天后的训练厅,Evan翘脚打牌,阿C听到后将牌盖到桌上,把拳击手套扔给小鸽说今天教他扁人。

“喂,喂!”Evan的好牌都还没打出来,催她,“回来!”

阿C背对着他竖了个中指,头也不回地向格斗厅走。

格斗厅不少门徒,大多是D门的散训,他却不在,她让小鸽先自己练,问训官:“他人呢?”

“在二楼。”

她向楼梯走。

氛围渐渐静谧,空气清冷,她一路走上去,黑色军靴踏过铁网的碎影,步伐不快不慢,终于在二楼楼廊的尽头看到他。

但是,脚步顿下,因为不止他。

沙发同一席,官绿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他摆弄枪组件。

他可能没跟她说什么话,但是单单让她坐在旁边,这副画面就已经凉到心扉。阿C停步后转而走了,她将漏到前额的刘海拨开,深呼吸一口,步伐微快地离开。

回到格斗厅,小鸽一路看着她下来。

“怎么不在练?”她问。

小鸽的视线往厅的一边望了望,有几个门徒正在为一个训练位而争闹,一说这向来就是她们的地盘不得外门侵犯,一说这时间段早该让位别死赖着不滚。

隐约见到那叫蔡珠的门徒,看来是新L家的与其他家起了冲突硬是要抢人家的地盘,平日看她唯唯诺诺,要狠起来也能收能放,加上官绿最近有D做后台势头凶猛,她一个小门徒竟然也句句底气足,直把对家逼得步步后退。

“你会管这事吗?”争闹越来越杂,小鸽抬头望她。

她没有回答,视线往楼上他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习惯了沉静的双眼渐起别一些情绪。

晚餐时间,别墅外雷雨交加。

厅内灯火通明,氛围如常,B叔上菜后,众人用餐,只是稍有不同的是官绿迟到了。

她抱了歉,说是在处理伤口所以晚了些。

D与阿C全程无交流,他看了眼官绿,而阿C顺他视线同样看官绿,官绿对上了她的,淡淡地移开,抽椅坐下。

“你是不是不知道,餐桌上不宜见红。”阿C说。

这句话的开战意思那么明显,Evan挑眉,爱蜜莉两边相看,官绿则迟了一秒向她看。

“你手上有伤,最好还是等伤好了再来这用餐,这忌讳你不嫌弃也不能拉着一桌人陪你。”

说话的全程都没有看官绿,指上慢悠地转着叉子,她一字一字说。

话茬丢给了官绿,却引来D的接话,他单肘搭上椅背:“她伤好了。”

“那她还迟到?”阿C向他抬目。

“换药难免。”

“那也就是没好。”

咔——官绿这时抢主动权,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有这个避讳的话,我还是先退下吧。”

“既”“坐下。”

阿C的接话被D的两个字打断,他的口气如此果断,冷淡地看C一眼,C眯眼,而官绿一怔。

“坐下吧。”A总是在最后一刻稳局,官绿这才踏实地坐下来,D与阿C仍相看着,两人之间除了冷淡与对峙,其他的荡然无存。

最后,她砰当一记将刀叉放下,留一句“我吃完了”后起身离座,一路快速地走掉。

今天下午会依次将书评回复补上~

[723 第六十三章 可你明明就爱我]

本章音乐基调jenniferlopez-《brave》,好像以前也推荐过~

夜雨又猛又凉,她在沿岸的大礁石上淋了很久,直到IT带着小鸽来找她。

“喂!你不回去,这小家伙也不肯回去的,大佬啊,外面很凉啊拜托!”IT劝她,小鸽站在伞下,静默地望着她。

“十分钟后我自己回来,带他回去吧。”她说。

然后她慢慢地环紧臂,闭上眼睛,发被打了个湿透,也没胜过心口的一股冷气。

从头到脚都是这样,没有思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第一次是这种感觉,心内一块空空荡荡,紧了下唇。

真讨厌这样。

十分钟后,等她走进别墅,衣袖上发梢上都能滴下雨水来,脸色因为寒气而白透,头重脚轻,一步一步浑浑噩噩地走到廊间,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

官绿。

她就站在拐角处,看来是专等她回来。

阿C慢慢地走上,一身湿透并不碍她态度,与官绿两两相对。

“其实我一直很尊重你。”官绿开口。

她不回。

“我觉得你确实教了我们很多东西,比如说如何保护自己。但是我们是不需要这些的,我们更想学如何攻击别人,你却不教。”

她仍不回。

“所以我们慢慢变得隐忍,慢慢对你不满意,甚至慢慢想取代你,但那只是妄想,你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很多很多。”

说这些话的空挡,拐角另一边,D正踱步过来。他原要拐进,但听到官绿的声音时脚步暂缓,肩靠墙停下,并没走出。

“原本我以为上位了就是自由了,但是真正上了位才知道我只是从一个监狱进入另一个更豪华的监狱,而作为代价,你已经把我划为界限之外了。”

“你铺垫这么多是想说什么。”阿C终于回她,话音里有些疲。

“我想表明,我感谢你,从此真正让我为生而活,然后,”她一顿,“你之前说过,要什么直接跟你说,你如果不要了就会给我。”

这句话,阿C听着,拐角口的D也听着。

官绿双目直直地,透满决心地望着她,说:“我想要D。”

“不给!”

不给两个字在官绿开口后不带任何犹豫与迟疑地脱口而出,她全身湿着,脸颊凉得彻底,连带嗓音也沙哑,走近一步官绿豁了心地发怒:“你敢从我这边拿走他试试!”

官绿说:“由不得你了,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阿C看着她却回不出话,继而又听她说:“是你不珍惜他的,是你把他推出去的,他选择了我。”

被擦肩的那一刻往后跌了一步,阿C扶住墙,而官绿则带着长久以来的唯一一次胜意走掉。

由不得你了,我只是通知你而已。

是你不珍惜他的,是你把他推出去的,他选择了我。

那么多次的争吵那么多次的冷战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猛烈,D的冷淡和事不关己真的已经让她退忍到极限了,身上难受,有一种慌占据了全身,抑制自己太久,扶住墙后终于崩溃,咬唇咬到快出血。

淋得那么狼狈,输得那么干净,她还在想,还在想很多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事情,好像一停止他就真的没了,真的跟官绿走了,真的不会再回头一次了,越想越痛越想越难受,鼻尖酸透,就在对他的想念快要爆发的时候,手臂忽传来力道!

她在情绪崩盘之际被转拉进再熟不过的怀里,还没反应吻就侵过来,要忍的眼泪全都掉下,苦涩融在舌尖,被他抱紧,被他扣颈,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安慰,她的身体因此而发抖,手心冰凉,心口呼吸急促。

等到放她一秒,额头相抵,她抬睫望他,在确定真的是他后漏了一声泣音。

然后砰地一声背撞门,他说她爱他,他把她脸颊捏住问对不对,她的眼睛被凌乱的刘海遮住,除了呼吸外已没有能力回应。

再次被亲,被迫地接受,呼吸都快被剥夺光,她反手扭开腰后的门把,有了空间后猛脱出他怀里,跌宕后退,一喘一哽着看他。

他进房,踢上门,伸出的手却被她打掉,又兀地受了她一耳光,她把唇咬得死死的,在他近一步时就退两步。

“过来。”他说。

她潮湿的外套落了半肩,瞪他,心口的急促止不住,像一只伤兽肩膀发抖。

他仍说:“过来。”

别墅外大雨倾盆,空气寒湿,她眼圈很红,转头看别处,好久才再转回对上他的双眼。

终于向他走出半步,而他不等了,三步上去就把她拉到怀里,乌漆一片中她被抱紧,失而复得的感觉害她哽咽出来,而他所做的就是一直吻她,亲她。

记不清后来是如何到床上的,那时身上衣物,她先脱了外套,长发湿腻在肩头吊带上,既而看他,月光漏在他缄默的侧脸上,她主动地亲他,主动地提起他的背心,相吻,悱恻。

那一夜,忘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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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28 第六十四章 解封]

晨早才发现这是间陌生的空房。

她先醒,后脑枕在他的臂上,而右手则放在他的手心里,初醒时动了动,即被他握了起来。

转头看他还在睡,她静静地看向天花板,呼吸平稳,轻轻咬唇。

睫毛一徐一展间忽而闪过昨夜的火热疯狂,发尾潮湿肌肤紧贴,倾盆大雨闷痛哭吟。

一睁眼,又回到这雨后的安宁早晨。

撑身起来的时候把他弄醒了,她向他看,他困倦地坐起来,她拨了拨刘海,他靠到床头。

前后暂时没话说,她纠扯着指头看前方,他则看着她的背。

三秒的沉默后,他拉了她的手臂,将她环进自己怀里。

证明一切都来过。

早餐时间,面包香,刀叉轻碰。

阿C最后第二个进餐厅,她一路到席上拉椅坐下,A正用餐,B叔倒了杯果汁给她。

她靠着椅背转叉子,无意间对上官绿的视线,官绿也看她,两相淡静。

谁也没说话。

不久,D到了,他隔了她五分钟才来,坐下后沉默地带过她一眼,而官绿也向他看过去,他没去注意。

阿C恰好用完早餐,起身扔了餐巾准备走,A忽提醒她下午有贵客来。

话头虽对着她,但显然其余代号者也第一次听说此事,阿C回过身:“贵客?”

“恩。”

A应了等于没应,她就懒得多问什么,说:“好。”

之后随意地与D视线相擦,转身走掉。

上午的训练项目枯燥,小鸽练手劲,阿C倚着架子挑弄练散打的镁粉,官绿很快来到,她的手里拿着一盒子弹与一支手枪,自顾地沿楼梯走上二楼。

应该是以请教枪支的理由来等他,阿C拍了拍手心,表情散淡。

人陆续地多,很久,D才到,他跟身边门徒有一搭没一搭地吩咐事情,一进来就察觉了等在二楼的官绿,阿C默声看他,他则示意她跟他去另一边楼层。

十分钟后,无人的二楼长廊,铁网下门徒稀少,铁网内氛围宁静,她靠到墙上,看着他走过来。

“你对她什么想法?”她口气清淡地问,他则眯看别处,拍抚了下她的腰。

“说啊。”她说。

他倒低着头笑了,问她:“你酸?”

“那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她的脸色一直不好看,D拉她手,她摆掉,随后被他拉着肘弄进了怀里。

“我从看见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今天。”他把话说在了耳边,她听着才慢慢不再挣,将脸搁到了他的颈边,被他亲了下额角。

砰!

温暖之际突来的枪响惊如响雷,引得她跟他都侧头,而楼下也猛地受惊,所有人视线迅速聚集上来!

远远传来Evan吹的口哨声,那一秒几乎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情况,而看得最最清晰的,恐怕就是站在十步之外的官绿。

阿C暗眼看她,她可能刚来,才以至于在看见这一幕后竟无法自制地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子弹砰一声弹在旁侧的铁网上擦出火星,官绿唇色干白地踉跄了一步,双眼颤闪,满目的不肯置信。

而后她冲动地举枪相对,阿C没动,是D以闪电之速拿出备枪砰一声打掉了她的枪。

手枪骨碌滑到地板上,可怜的官绿,她忘记了她的对手是谁,只能向D喊:“所以我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