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疑惑的想了想,柳莲二,大概是那个最近跟在自己后面,拿着笔记本的少年吧,竟然跟到家里面来了,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对数据有执着的追求。

虽说不在乎,但是被一个人在后面研究和当面研究终究是不同的吧。

避开吧。

魅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出去逛一天,她也好久没有出去过了,除了学校是必须去的,家是必须回的,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一去?

柳的拜访,让魅下了决心出去。

于是魅有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出意料的没有人反对。

或许,就算我说要去死,也没有人会反对的吧。魅心理暗想,即使是自己的所做所为造成的,但是作为家的一份子,也太可怜了吧?

幸村意外的好奇导致了柳的拜访,柳的拜访间促使了魅的外出,魅的外出遇到了一个命中注定的劫。

这是命运还是意外,谁说的清哪。

或许这就是一个命中注定。

柳到达天上家的时候,还是早上九点钟,夏天的热慢慢的升腾起来,一层薄薄的汗让人很不舒服。

门铃只响了三声,门就开了,扎着两个马尾,穿着粉红公主群的少女开了门。这是天上月华,柳立刻就确定了女孩的身份。

“欢迎光临。”少女欢快的声音,像早春的迎春花,让人忍不住感叹,生命青春的美好。

自己虽然还是14岁的少年,也对眼前的少女产生一种怜爱之情,就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想要疼爱她。

“谢谢,打扰了。”柳把礼物给了月华,“莲华在吗?”

拿着礼物的少女侧脸笑着说:“在哪,正在准备给柳学长看的书哪。”

这时,莲华走了出来,笑着引柳到他的房间去。

月华蹦蹦跳跳的也跟了过去,已经小学六年级的她对立海大的王子可是十分的仰慕。

天上家的房间分布是家长住在楼下,楼上从楼梯上去一边是莲华,魅房间,一边是一间书房还有月华的房间。

莲华月华的房间在门上清楚的写着名字,月华的门上还挂着一只十分精致的柳条编制的篮子,篮子里插满了纸玫瑰,一看就是月华的杰作。书房的门上也有可爱的艺术字“书房”这两个字。

柳擦出来那一间没有标志的房间是天上魅的。

坐在莲华的房间里,柳有意的问道:“那是谁的房间啊,怎么没有标志名字?”趴在床上的月华看到王子有问题,连忙坐起来说:“是我姐姐的,她叫天上魅。也是立海大的,跟柳学长一个年级哪。”

柳假装想了一下说:“是银发的吗?怎么和你们兄妹的头发颜色不一样啊,名字也不一样。

月华皱着小巧的眉头,扯着火红的发尾说:“姐姐的头发跟奶奶是一个颜色,我跟哥哥是跟妈妈的头发颜色一样。所以姐姐是奶奶另起的名字。”想了想又不确定的说:“哥哥,是这样的吧。”

刚出去拿饮料的莲华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按照发色不同起的名字。”只是这笑多多少少加了点掩饰,有些僵硬。

“怎么今天没有见到她,以前也没有听莲华君说起过。”柳翻着书轻声的说,“真是可惜啊,若是见过了,以后在学校里也可以互相照顾一下。”淡淡的声音,似乎真的是在遗憾。

莲华扯了一下月华的发尾,漫不经心的说:“是啊,真是可惜了,她今天出去了。若是不出去的话,倒是可以认识一下,魅她也很乖的。以前没提起是不想太麻烦你。”

精于数据的柳断定,月华刚刚的解释只是原因之一,至于另外的,似乎妹妹不知道,哥哥知道了却不想说。

莲华的回答太虚伪了许多,看起来兄妹感情非常的一般,仔细分析不是厌恶,而是确确实实的冷淡。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柳决定换个话题,于是两个人还有一个一知半解的小女孩说起古典文学。

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上妈妈过来敲门,让他们下楼吃点心,等会吃饭。

顺便天上妈妈把魅的几件衣服放进了她的房间,把衣服整齐的放在魅的床上,天上妈妈小心的走了出来。不同于莲华月华的房间可以随意的进去,魅的房间即便是在同一座小楼中,也是陌生的。只有在放衣服的时候才会进去。每一次进去虽说不会有什么太坏的感觉,但是那种陌生疏离,还是会让人感到淡淡的不舒服。

柳在门关上的两秒钟间,飞快的扫了一眼。

房间的摆设让人感到那就是一间不太住人的客房,没有一件物品让人看出它主人的喜好,似乎,明天里面的人就会拖着箱子离开。在一个温馨的家中出现那个房间,真的让人不舒服哪。

柳在吃了午餐之后,逗留了两个小时,带着一本月华赠送的书走了。

在转过街道拐角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楼上的窗子一眼。

如果说柳是淡漠的人,那天上魅大概就是冷漠的。

拿出笔记,柳记下了今天的收获:冷漠,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热情。

此时的柳还不知道,他今天的到访,间接激发了魅的热情,那种疯狂的热情,危险而又妖娆,最终灼伤了她自己还有几个无辜的少年

第七章 他的泪痣

人总会在某时某刻被某样东西激发自己最深层次的记忆,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记忆总是会突然跳出来。即便是隔着生生世世,那梦中桃源也会出现在眼前。

魅呆呆的站在一家咖啡馆的玻璃前,茫然的脸上是一双不相符的闪耀着骇人光芒的双眼。她就这样怪异的盯着里面的那个男生的脸看。那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隔着玻璃,身穿紫色衬衫,举止优雅又华丽的少年也抬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女孩的目光,他自信的一笑,轻轻拂过紫灰色的头发,修长的手指,似乎穿过历史一样的典雅。

对面的深蓝头发的儒雅少年,推了推平光的眼镜。忍不住感慨:“小景的魅力真是大啊。”

“啊嗯,不过是不华丽的母猫。还算有品味。”优雅的喝着咖啡,一举一动都是贵公子的标准诠释。

那目光还是如此的热烈,迹部景吾有些恼怒的再次回头,手拂过眼下的泪痣时,突然顿住了。

原来,看的是眼下的痣啊。那狂热的目光是怎么回事,痛苦还是甜蜜,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目光。甚至他还在那目光中看到了占有的欲望。这样的眼神,正常人不会有的吧。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走吧。侑士。”华丽的公子也受不住了。

忍足侑士深深的看了那个女孩一眼,长相不错,只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过似乎吓跑了小景哪。

迹部景吾,一个名字在魅的心中回想,年代久远的记忆混混沌沌的涌入她的脑中,心在看到那颗泪痣的时候停跳了一下。

为什么会知道哪?

第一世的自己似乎是个可爱的女孩哪,爱看动漫,爱看小说,爱漂亮的裙子首饰。她像天下所以的女孩一样世俗又可爱,装饰着自己小小的房间,装饰着自己也许并不出众的外表。

迹部景吾是那一世的记忆残留,那颗泪痣,是少女心中的梦。强大而又自信坚韧的男子,即便是不真实的,也让人痴迷。她于最痴迷他的时刻死去。

第二世的自己,重复着第一世的世俗和可爱,只是年少的春光,总有点褪了色似得光亮不起来。回忆里,那一点泪痣在脑海中画了又画。

生生世世,她做过大家千金,小家碧玉,高贵帝姬,低贱歌女,记忆的叠加让她深深的恐惧遗忘,倘若遗忘了真正的自己,只在时间的洪流中流荡,她要怎么样熬过这无尽的时光。

所有的记忆淡忘,只留下那一点泪痣,那第一世华丽的,光耀的记忆。想要那样,站在阳光下的生活,不会迷失,那样霸道的自信,即便是时间也无法磨灭的吧。那是第一世的坐标,只要记得就不会忘她存在的第一世。

于是,不知是哪一世开始,她开始在眼下用朱砂点上一颗痣,只是她终究不是他,没有他的强大。即便是做过无数次的自我催眠,她还是懦弱的,失败的。

她试着追求遇到的美好,但是美好总是消失。生生世世死于青春年少的她,心早已不再年轻。

从哪一世开始不再点那颗朱砂痣?又是从哪一世起忘了那颗朱砂痣?

时间战胜了一切,她忘了她曾是个世俗可爱的女孩,真正的平凡的女孩,而不是一个空白的不可爱的女孩。

在一次次的被抛弃中,她退缩了,不敢去接受。亲人总会死去,自己也会死去,倘若接近了,不论死去的是谁,自己都会伤心的吧。爱人也会离开,不管是谁先离开,自己都会受伤的吧。记忆开始交叉,再记不起是那一世喜欢起牡丹,那一世起学会了跳舞,又是哪一世失去了活着的乐趣,不再学习什么,不再关注什么。

为什么不去死,因为死了还是会生。活着都是一样的,只要带着这生生世世的记忆,活在哪一世都是一样的。

说不上是疲惫还是厌倦。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迹部景吾

她轻轻的叹息着,泪不禁流了下来。多久没有流泪了?哪一世开始的?最近的几世不论是被休离,还是被毒打,都没有哭过的吧。

她的记忆从按照一生一世划分的时候,就不觉得带着一种麻木。

那记忆就像冷漠的记在笔记上的文字,不带一点感情。因时间的潮气而模糊的字迹也变的情有可原,不值得追究。

一股狂热从心理燃起,一种名叫做生机的希望,点燃了她的思维,只要和那样的人在一起,自己就会变成可爱的小女孩吧,就像,就像第一世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会发花痴,会撒娇,只要不像现在木头一样。

更或者,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马上死去,一切也会回到起点,自己也会消去所有的记忆。真正的投胎,重新做一个婴儿,感受青春的朝气,有所求,有所爱。

只要和他在一起,那样就可以了吧。

迹部景吾。

第八章 她的任性

在所有人看来冲动都是不属于像魅这样的人,就连她自己也这么看,但是这一次她还是冲动了。

顶着夏日滚烫的日光,游魂一样晃过大街小巷。

在混乱的思绪中,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坚定自己的心。

既然是这样没有目标的等死一样的活着,至少,这辈子去找一个目标吧。

就像即将溺死的人在最后看到的一根稻草,这根稻草是否可以承受不她的重量已经不重要了。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手中的火柴,最后冻死又怎么样,她已经在那火光中进入了天堂。稻草,火柴都已经成了信念。

看似可悲可笑,局外人无法获知那是怎么的信念,只能在外面轻蔑或怜悯的笑着。

脚下起了水泡,走的太久了。头晕晕的,似乎中暑了。

没有关系的,这些肉体的感受,跟无数日夜的发呆相比,似乎,也没有什么。

终于在近黄昏时刻回到家中。柳已经走了。房子里很安静。

迹部景吾,那样闪耀的人,大概在网上也可以找到的吧。

打开电脑,输入迹部景吾,果然看到了他的一些资料。

冰帝的王啊。这样的人真是意料之中的显眼。

她用剩下的时间来查找东京的租房,在网上商谈了明天去看房之后,就开始做自己的资料,她要去冰帝。

只要靠近他,只要时时刻刻的靠近他,轮回的诅咒就会消失的吧。

没有办法验证这个想法是否可行,或者说是否有效,但是,有什么关系啊,她一次次的在青春年少中死去,这次距离死亡也差不多时间了吧。

摸摸心跳的地方,似乎,可以感觉到心在慢慢的衰竭哪。

真的,没有任何思考验证的余地了。

她的资料太过简单了,倘若以前不要这么疲懒,多做点事,是不是现在就会轻松很多,就会很容易的接近他。

现在,她有点后悔以前发呆所虚度的时光了。

躺在床上,她计算着自己的零花钱,似乎也挺多的哪,一直都是只进不出的,这样的话可以独自过一段时间了吧,至于之后,那就打工吧。

现在的她充满了勇气,因为她从没有思考过,那个帝王会不会接受她的靠近。

她看的房子是一座公寓楼中的一间,房东是一对老夫妇,看起来十分的和蔼。房间也十分的干净,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要求。只是这样就很好。

还算乖巧的外表,没有让人怀疑什么,老房东只是问了她为什么这么小出来住。

魅说要到东京读书,家里还有兄妹,所以要自己出来住。

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啊,虽然还是不放心一个小女生独自住,老夫妇还是同意了把房子租给魅。谈好一个星期内入住,并且老夫妇要住到乡下去,她要负责看房子,并且不能把陌生人带进来。魅一一答应了。

天上家晚餐结束时刻,在客厅里。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要搬到东京去住了。”魅对坐在沙发上的天上夫妇说。

正在拿水果的天上妈妈,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去东京住?还这么小自己一个人要怎么办啊。”急急的声音,现实出她对件事情的意外,即使常常觉得魅会走,但是这样突然的发生,也是会让她感到讶异的。

“啊,姐姐怎么会要去东京啊?”这次发出声音的是天上月华,嘴里含着水果的声音有点含糊。

天上莲华拿着水杯的手也是一顿,却没有说话。

不去看其他人,魅只是坚定的望着父亲:“房子已经找到了,我后天会搬走,然后转学到冰帝。”

父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手中的茶杯。对魅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听到是冰帝,莲花的眉头皱了一下,开了口:“冰帝是私家学院,很难进去的。你有什么资本可以进去?”淡淡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天上妈妈紧张的双手握在胸前,关切的看着魅,这样的一个从不让她操心的女儿,如今却是最操心的。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去的吗?”父亲终于发话了。

“知道。”魅坚定的点了头。

“去吧。生活费明天会给你的。”

“谢谢,那么各位,晚安。”魅鞠了个躬,转身上楼。

“老公,你怎么可以答应啊?”惊讶的天上妈妈坐在父亲身边,惊慌的问道,“她还这么小,要住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啊,不能答应啊。”

父亲轻轻的放下茶杯,拍拍她的肩膀说:“她只是在通知我们,并没有要我们答应。现在,只能拜托你妹妹一家照顾一下了,还有,这个孩子,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哪?”

天上妈妈也愣了,这样一个没有特色的孩子,就算可以自理,也终究不能靠自己独自生活在东京,进入冰帝的吧。这样她终究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是啊,再怎么乖的孩子还是会有点叛逆,这样才像孩子嘛。竟然会产生一点这孩子也会忤逆的欣喜。

担忧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去帮她收拾一下吧。”天上妈妈给老公又斟了杯茶,然后上了楼。

“想不到姐姐也会任性啊。”月华搂着父亲的手臂,摇摆着,“那我以后上了初中也可以出去住吗?”

“你不行。”父亲摸了摸她的头发说。

“哼,我不管。”月华生气的站了起来,“我也去帮忙。”

看着月华蹬蹬的上了楼,莲华忍不住咬了咬唇,“爸爸,为什么不反对啊。”

“反对是没有用的,魅的话,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样啊。”

父子之间简短的对话在一个人的离开后,彻底结束。

望着父亲的背影,莲华忍不住一声叹息:爸爸,虽然看起来很宠爱的是月华,但是对魅的要求却是真正的没有反对过呐,对魅从来没有任何要求任何约束的你,是对魅的宠溺还是不在乎呐。

虽然早就知道她会离开,不过这离开却来的太早了点,但是,离开的方式却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样也好。

只是去东京,至少还知道她的所在;倘若是那种方式,这辈子都见不到的话,还是会失落的吧,终究是妹妹啊。

父亲从来不知道,那件事,他是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

看着整齐的房间,不论是天上妈妈,还是月华都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地方,似乎他们的关心是多余的。

月华好奇的打量着房间,这间她从没进过的房间,还真是空洞。

苍白的表达了他们的关心之后,两个人就出来了,面面相觑,原来面对他们的同一血缘的人,也会有找不到话说的时候。这种情形,真是凉薄。

当亲人之间也找不到话,沉默只会让氛围更加尴尬的时候,不论是哪一方心中都会多多少少的有些失落吧。

天上家的母女,第一次正面他们的这种失落,一个女儿(姐姐)早已和他们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第二天,周一。

幸村少年在习惯性的需找天上魅的时候,发现那个位子空了。而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就连老师也没有发觉。

终于在体育课点名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少了一个人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