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不用了,本大爷请了医生在家看护它。”迹部有些心虚,毕竟小魅是在他家中再次受伤的。

“啊——”魅失望的轻叫一声趴在桌子上。

课间,娜娜打电话叫魅到天台等她。

拿着手机,看了眼已经空着的迹部的座位,魅挑挑眉,快步走了出去。

经过浅野的位子,不经意的把他的书碰掉。

“啊,溪山对不起。”魅抱歉的说,弯下腰捡起书。

“没,没什么。”接过书浅野说道。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魅语气焦急,拿着手机说。

出去?这么急着出去?

“魅是要去……”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不会是要去卫生间吧?

“娜娜急着要我马上去天台找她,怕是出什么事了吧,我先走了哈。”魅说完,匆忙走了出去。

浅野紧张的握着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天台经常会出事情的。

虽然想过让魅受到教训远离迹部,但是太过分的话……

浅野站了起来,想要跟过去,但是又怕太明显了被人发现,犹豫之下,拍拍几位好友的桌子,“哎,我说,下课了就不要在教室里了,我们去天台透透气吧。”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跟着浅野走了出去。

娜娜已经等在了天台,她要亲眼看到魅的真面目,当面的质问她,没有观众,她一定会暴露的。

对猫过敏还要养小猫,一定是阴谋。

门被推开,魅走了进来。

天色阴沉,不见太阳,眯着眼看了看天。

秋雨就要来了。

“娜娜,你找我什么事啊?”还是柔弱的样子,娜娜厌恶的撇了一下嘴。

“哈,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娜娜鄙视的看着慢慢走近的魅。“昨天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今天就这个样子了?”高傲的扬着下巴,娜娜往日的风度都不见了。

“昨天?”魅疑惑的想了想,“昨天我一进去就浑浑噩噩的,没有做错什么吧?”声音还有表情都是惴惴不安的。

“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景吾的事情。”娜娜表情扭曲的说。

这个表情真好,竹野内应该很容易模仿吧。想着,魅委屈的红了眼,“娜娜,你说什么哪?我怎么会这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娜娜强横的说,“你还要告诉我你喜欢慈郎吗?你以为我会傻到再相信你吗?”

“不,不是那样的……”魅辩解的说。

娜娜不管这些,走过去,扯着魅的衣领,愤怒的说:“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结果你这样对我。别痴心妄想了,你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家世相貌才学,你有什么啊?”用力的把魅推倒在地上。

被推倒的魅,捂住胸口,无辜的看着娜娜,“不是这样的。”

娜娜见她还不承认,伸出手,就要打过去。

“魅,魅……”门开了,浅野和几个男生跑了过来。

魅低着头,安心的一笑,晕了过去。

“魅,魅……”浅野紧张的看着魅,厌恶愤怒的看了娜娜一眼,抱着魅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几个男生不敢置信的看着娜娜,不发一言的走了。

还没来得及变换表情的娜娜僵在原地,她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晕倒?

上课了,迹部看着空了的位子皱了一下眉。

很快就有人告诉老师,魅去了医务室,还有浅野也去了。

迹部不安了一节课,然后去了医务室。

迹部推了推浅野,“啊嗯?怎么回事?”

浅野红着眼看着迹部,“问你的娜娜,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娜娜对魅做了什么?

昨天是小魅,今天又是魅了吗?

浅野的声音太大,魅皱皱眉头,慢慢的张开眼睛。

“魅,你醒啦?”浅野惊喜的问。

“我,我怎么啦?”魅问道,疑惑的看看医务室,然后询问的眼神看向迹部。

迹部摇摇头,示意她不是诱或者惑。

魅舒了一口气。

“魅,娜娜对你做了什么你会晕过去?”浅野愤怒的问。

“不关娜娜的事,是我自己……”魅看了眼迹部,忙让浅野住嘴。

“啊嗯?医生怎么说?”迹部问道。

浅野一愣,脸色涨红,“贫血。”

“那就是不关娜娜的事了。”迹部说道,心里却也不得不想到一定和娜娜有关。

“溪山,我都说了不关娜娜的事。”魅提高声音对浅野说,“溪山去吃饭吧。我也该去围棋赛场了。”说着魅下床穿了鞋子。

“啊嗯,本大爷送你过去。”迹部说道。

“不,不用了迹部君。”魅坚持的看着迹部,然后,推开迹部想要扶住她的手,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迹部担心的看着她。

一脸寒冰的走进餐厅,迹部看向正满脸笑容的和其他人谈笑的娜娜。

注意到迹部的视线,娜娜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唔,景吾,怎么才来啊?”

“啊嗯?娜娜跟魅说了什么?魅会晕过去?”希望只是说了什么,而没有做什么。想到小魅的腿,迹部的心又凉了。

“呵呵,”娜娜干笑两下,见没有人救场,而刚才在打瞌睡的慈郎此刻也张大的眼睛看着她,“只是说了昨天她表现的很好,还一直瞒着我。景吾,是不是,魅跟你说了什么?”

“不,她什么都没有说。”迹部握着刀叉的手一紧,魅会推开自己的手,也是因为娜娜的话吧。

“NEI,小景,魅现在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慈郎彻底清醒了。

“魅现在醒了,去了围棋赛场了。”

“小景,你怎么能让她就这样去,又晕倒了怎么办?”慈郎焦急的看着迹部。

“应该没有关系,”迹部也拿不准,但是是魅自己坚持的,“等她比完赛,本大爷去接她。”

娜娜的笑维持不住了,魅晕不晕倒关景吾什么事?为什么慈郎不去接她?

“慈郎,这么关心魅的话,你去看着她就好了,呵呵,还说没有其他的意思。”娜娜笑着逗慈郎,但是慈郎依旧在想着魅晕倒的事情,没好气的转过头去。

娜娜尴尬的笑笑。

忍足和泷对视一笑,其他的人不关己事的各吃各的。

饭后,忍足来到迹部的办公室。

“侑士,有什么事吗?”迹部看着忍足自顾自的走进来坐下。

“小景,”忍足看了看迹部,“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

“侑士,吞吞吐吐太不华丽了。”

“呵呵,小景,”忍足靠在沙发上,“昨天,娜娜给魅的稿子是空白的,而且显然之后没有给魅新的稿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嗯。”迹部按按太阳穴,娜娜,你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虽然是你们的事情,但是,牵扯到魅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跟娜娜对抗,魅根本没有战斗力,更没有抵抗力。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就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如果,你喜欢她的话……”忍足忍不住苦笑,自己真的是好人啊。

“啊嗯?本大爷会处理这件事的。”迹部说道,“侑士,我和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啊,没有关系。我会等着你们告诉我的。”说完,忍足走了出去,在开门的一刻忍足再次回头,“小景,最近的你,太不像你了。”

忍足走出去之后,迹部闭着眼,叹息一声,娜娜……

娜娜在广播室忍住想要砸东西的冲动,笑容僵硬的走进自己不常用的办公室。

想要下午去接她吗?

阻止,一定要阻止。娜娜焦躁的走来走去,想着各种装病的办法,要快点生病,又要不被人怀疑。一回头,娜娜的目光锁定文件架最上一层的奖杯。

咬咬牙,站在下面,拿着一个文件袋把奖杯勾了下来,水晶的奖杯掉下,重重的砸在娜娜的额头上,摸摸头上流下的血。

娜娜顺势躺了下去。

听到声音的人赶过来,就看到娜娜躺在血泊里,惊声尖叫起来。

迹部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然后,就接到了电话。

赶到楼下,看到娜娜躺在担架上,脸上都是血渍,不住的呻吟。

“景吾……”娜娜看到迹部叫到。

迹部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没事,不会有事的。”

“好痛啊,景吾。”娜娜皱着眉头撒娇的说。

娜娜的额头上盖着被血侵湿的棉花,迹部不好去看伤口。

“景吾,呜呜……”娜娜拉着迹部的手哭着,就像小时候一样,受委屈了就去找迹部。

迹部小心的摸着娜娜的头,“不痛,一会就好。”

“唔,景吾,会不会破相?”娜娜不安的问迹部。

迹部一笑,“不会,就算破相了,娜娜也是最漂亮的。”

“景吾,我不要破相……”娜娜伤心欲绝的说,心中有了些后悔,为什么不冷静一下?也许有更好的方法哪。

魅,当时救下小魅之后,第一个想的是会不会破相吗?

迹部摇摇头,怎么会想到那个一直在受伤的不华丽女人。“不会,不会破相。”

“嗯。”娜娜满意的看着迹部关切的表情。

医院,娜娜不停的问医生会不会留疤,得到一次次确认之后仍然不放心。

“小姐,真的不会有疤,就算有,也是可以去掉的。”医生好笑的回答,“现在不要动,我们要消毒,缝合伤口。动了说不定就会有疤的。”

“好。”娜娜咬着牙躺着,给迹部一个微笑。

“这位同学先出去吧?”医生转向迹部。

“好。”迹部走了出去,站在外边看不到娜娜也听不到娜娜的声音,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迹部垂下眼睛,脑海中娜娜跟魅一样蜷缩着躲避医生的手。

嘴角一弯,娜娜才不会像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就算是为了不破相,娜娜也会配合医生的。

娜娜的伤并没有很严重,只要在病床上躺几天就好。

“唔,景吾,我不能去上课,你要帮我把作业带回来哦。”娜娜撅着嘴说。

“啊嗯。不要说话,躺下休息一会吧。”迹部摸摸娜娜的头。

“嗯。景吾要一直陪着我哦,哪都不能去。”娜娜拉下迹部的手,双手握着说。

“……好。”迹部对着娜娜温柔的笑笑。

娜娜闭上眼,弯起了嘴角。

虽然很痛,但是效果很不错啊。

第四十八章 进退之间

第二十二天,周二下午。

诱比完赛之后坐在休息室里等迹部。

最开始只有一个人,慢慢的人多了起来。

“诱。”幸村坐在诱的身边。

“幸村君,柳君。”诱扬着眉对幸村和柳说到。

“在等迹部吗?”幸村问道,柳站在他身边对诱点了下头。

诱大幅度的摇摇头,“迹部君现在还没有来,应该是不会来了。我想去海边看落日哪!”

“呵呵,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柳哪?”幸村转向柳。

“啊,我要去东京图书馆,我先走了。”柳识相的先走了。

“那么,我们走吧。”幸村对诱说道。

“呵呵,好的啊。”

两人走了出去,坐上公交,一路诱支着头望向窗外,发丝飞起,扫在幸村脸上。

“闻到海的味道了。”诱高兴的对幸村说着,深情激动起来。

学着诱,幸村也吸了一口气,“是啊,大海的味道。诱很喜欢大海?”

“哈,是的啊,我总想着有一天可以把自己的骨灰洒在海里。”诱把头探出车窗。

“危险,”幸村把她拉了回来,皱皱眉头,“小小年纪不要想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诱呵呵的笑着,“幸村君不觉得很浪漫吗?骨灰在海里就像在梦里一样,可以随意的飘向天尽头;海角天涯,只要还有海浪,就能自由的到任何地方去。”

“活着,才能自由的去任何地方。”幸村肃穆的说道。

诱抿嘴笑笑,又把脸转向窗外。

车子停了之后,二人走下车,又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海边。

“啊——”诱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大海叫着。

海风吹来,披散的银发飞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线。

幸村微笑的看着她,慢慢的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