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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一抽,耐心听他继续抽风道:“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春,小心肝,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边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又寂寞又难熬,或许还时常会觉得冷?”

我彻底的陷入了对人生的无尽怀疑中,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他这样讨嫌的人?这真是太刷新我的人生观了。

我牢牢地看着他,“可心的人有没有对我来说并无所谓,只要身边别尽是糟心的人就成。”

“哈哈,”他对我眨眨眼,目送秋波道,“你又调皮。”

我:“……”

26 【作者懒得取标题了】

三元这个贱婢!上个茅房竟然一去不回,生生让我一人独自遭受神棍的言语摧残。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娘给家里的下人们都交代了姜淮的事,虽然没说明确,但语意直指“姜淮以后会成为郡主的夫君”这层内容。所以一有机会,连下人们都会给我和姜淮创造机会……

我以为三元这个小贱婢洗心革面了,闹了半天她还是最听我娘的话,哎,我好忧伤。

更为忧伤的是,现下我的耳边,还一直不停地响着姜淮的声音,他丝毫没有放弃给我洗脑的目的,甚至为了说服我,他连口气都变了,“郡主,姜某不才,其实早就偷偷为您算过运势,说了您别不爱听,您这一生是多灾多难嫁谁死谁。”

我猜他接下来会说个“但是”。

“但是,如果郡主下嫁于姜某,那便不用顾忌。”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个神棍!诓人都这么没有创意。

他接着言道:“先不说姜某已泄漏太多天机,命不长久自然不怕被克,重要的是,经历了我性命的铺垫,郡主之后的人生便会一帆风顺幸福长存了。”

关于一个寡妇今后是怎样一帆风顺幸福长存的,这事儿我还真是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是对天翻了一个白眼。

见我不做动摇,姜淮颇有些热泪盈眶的意思,我冷热酸甜均不吃,他都快没招了,“心肝,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有,我有想法,”我点点头,当看见姜淮立刻换上眉开眼笑的表情时,我指着一旁继续说,“我想要那个玉兔灯笼。”

“……”

我竟也有让神棍无语的时候,我可真是太棒了。

提着灯笼,我们从长街这头上了定情桥,在他似乎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我立刻步履飞快,就好似在被狗追。

看着月色正美,听着欢声笑语,我不觉想起了另一头的皇宫,那里歌舞升平所带来的欢乐热闹,是否与民间的欢乐不太一样?不知我娘的八卦触角探索到了多少秘闻?不知我弟是否把鼻涕抹到了旁人身上?不知太子崇重的屁股可还安好?不知我叔……心情如何?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最后一点。

溜达了一圈便绕回到王府,我正准备进去,姜淮却突然拽住我的手,目色含春道:“心肝,太过矜持未必是件好事,你还是遵从本心吧。此灯乃你我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你就将其视为我,好好保管之。”话毕,他又摸了两把我的嫩手手,风骚离开。

我只是觉得,我的涵养竟然好到没有立马给他一拳,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刚踏入王府,我就把灯笼扔了,顺便踩了两脚。再抬眼,便看到三元跪在院中,月光下的她一直在颤抖。

又玩这套,我叉腰上去指着她骂:“你个小贱婢你———”

那一霎,我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来者不祥,我一回掌便击了过去。我会功夫,虽不是多么高强,但自保有余,与王府闯入的这个贼人打斗,我并没有害怕。

可交手还没几招,我的双手便被那人反剪在身后,稍微一挣扎就疼。

我面朝大地对他大斥:“行刺郡主其罪当诛,你是长了几个脑袋这么想不开?!”

听了我的话,那人就松开了我,我揉着手腕转身就准备再打———

我恨月色太亮,因为它让我看清,刚才将我制住的人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傅东楼,我万分惊恐不可置信地跪下,“皇上饶命!!”

当年的安妃未雨绸缪,她让被送出宫的儿子从小习武,正是如此,在安妃逝去后,傅东楼被那么多的势力多番刺杀,可他竟还能留下半条命。本以为那么多年他都是不堪一击的药罐子,可很明显,他的功夫一直都在,并且仍属上乘。

我突然找到了和我叔的一丝共同点,我们一样会功夫,一样隐藏的好。

三元跪在我旁边一直的哭,显然,我叔已经在王府很久了。他的出现,让一向低调的我,万分惶恐。我没招他也没惹他啊,我不是听他的话没进宫吗?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为何?”

为何说看见我会心情不佳?为何不让我进宫赴宴?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千言万语唯汇成一句,“为何?”

我叔的表情就像菜市场上摆了好几天都卖不出去的再也卖不出去的白菜,超级臭。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望了望刚被我踩坏并且丢弃在院中的灯笼,阴阳怪气道:“朕何时教过你,要那般践踏别人的心意?”

他是指姜淮,他看见姜淮送我到王府门前,他甚至听到了姜淮关于定情信物的那番话,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疑问,瞬间就被我抛掷脑外,我大义凛然,答得铿锵,“皇上也未必就没有践踏过别人的心意。”

我的本意是指,从他称帝后我已然很低三下四了,可他仍不放过我,白费了我唯唯诺诺乞求恩怨一笔勾销的苦心。

可他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那双眸子在月色的映衬下明显柔和了几分,“宫里中秋夜宴,和顺王喝了不少,朕让他和家眷留宿宫里了。”

“……”

这种事情,不用皇上亲自来跟我说吧?

“朕只是出来醒酒,恰巧路过王府,你不要多心,就寝去吧。”

“……”

这醒酒的路线还真是远,而且这恰巧路过得也太恰巧了吧?

人在儿时成长过程中浇灌的东西不同,最后成人后结成的果实就不同,显然,糟糕的童年生活,直接就把我叔给整变态了,他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思维跟我说话了。

临走时,他又看了我一眼,眼中深意就像他的逻辑一般混乱不堪,我用不解地表情回他,他笑了一下,接着便踩着玉兔灯笼的尸骨,镇定地走了。

“……”

右眼跳来的灾难应该指的是我叔,可是我不知这凶吉为何故?圣意难揣,罢了,我也不想多做揣测。

三元伺候我就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难以入梦见周公。

兴许是白天睡太多,再加上我叔的诡异行径,所以今晚,我注定难眠。

27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就在这个并不单调的中秋节夜里,辗转反侧终于疲倦的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一个长得很对不起朝廷的中年男人穿着盔甲策马扬鞭而来,他对我微笑,脸上全是褶,“夫人。”

在我震惊之余,又有一个长得很对不起街坊的中年女人从一旁冲过来,她推倒我,又哭又喊:“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皇上的赐婚,你就可以让将军跟我和离,你想做将军府的女主人,门都没有!除非我死!!我死!!!”

瞬间,那个所谓的什么将军一剑就结果了她,然后对我伸出手,继续笑道:“夫人,上马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我猛地睁眼。

很明显,这是一个噩梦。

“哎呦你这死孩子!突然睁眼是想吓死娘啊!”我娘坐在我的床畔,不停地顺着自己的胸口。

我余惊未减,立马扑到她怀里撒娇道:“呜呜呜,娘亲,我做噩梦了,我梦见皇上把我赐婚给一个将军,结果他的夫人从———”

我还没撒娇完,就已然发现我娘的不对劲,她的表情就像刚被雷劈过一样。

“娘亲。”我叫她。

“你……听没听说过北伐归来的连大将军?”

“听说过,但不太想知道。”我如实道来。

“那个,”我娘的表情介于说了矫情和不说烧心之间,“在夜宴上,他求皇上赐婚了。”

我一点也不想听后面的话,我觉得我还没睡醒,换个姿势重新再睡吧。

我娘却把躺回被窝的我生拽出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且听为娘跟你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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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岐国,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非连铮莫属,正如他的名,他干过最出息一件事就是“连征”。

那一年,敌军犯贱滋扰我国边界,连铮带领数百精兵铁马前去收拾对方,后来他们不仅把敌军打得连连败退不停叫娘,还连着征战了其余三个有犯贱隐患的边陲小国,最后带着金银珠宝以及投降书满载而归。

这前后用时共计三个月,可据说他们出发时所带的粮草还不足以维持一个月。

倒不是我叔不给粮,着实是因为他派连铮前去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吓吓对方,在登基之初,我叔的政治策略还比较偏向怀柔。

而对于这额外的收获,我叔是夸也不行,因为连铮跨越了军令;是不夸也不行,因为我国毫不费力就吞并了四个国家。

后来我叔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连铮,“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吗?”

连铮抱拳道:“启禀皇上,臣只是一不留神,没刹住马。”

“很好,理由很充分,退朝吧。”

连铮说是由于没刹住马才一路碾压了过去,所以他只遭受了道德批判,我叔淡定地做着腹黑的明君。

之后连铮常年征战在外,今年中秋,是他战胜归来。

……

我娘说,当时在中秋宴会上,皇上大赞连铮,说他是大岐国“骁勇第一人”,问他想要些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连铮不作任何思考,便回道:“臣,什么金银珠宝良田宅屋都不要。”

皇上好奇,“噢?那爱卿你想要什么?”

“一个人。”连铮下跪,但抬起头直视皇上的双眼,“臣,想请皇上赐婚。”

皇上表示理解,“英雄果然过不了美人关啊,你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今日,可在席上?”

“是和顺王府的惜缘郡主。”

连铮并没有环顾四周寻找,因为他根本就不认得我,他自然不知道我是否列席。

皇上手背一震,碰洒了酒,忙有奴才躬腰上前收拾。

他俯视着阶下跪着的连铮,眼中有无数个意思,但旁人却辨不出具体都是什么意思,半晌,他才开口道:“噢?朕可不曾听闻,你与惜缘郡主有过交集?”

“臣年少时,曾与惜缘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常年征战在外,竟发觉难以忘怀,只能画了画像时刻带在身上。”说着,连铮就将那所谓的画像交予了皇上,“虽不知惜缘郡主现下是否已变了模样,但是她就是臣梦寐以求的心上人,望皇上成全。”

不仅有故事,还有图有真相,他可真是有备而来。

我娘用她那双油锅里炼过的老眼一看,就判定连铮不是好人。

像我这种向来温和高雅的皇亲国戚,此时听着我娘给我做的现场还原,不知为何都产生了一种想要“买凶杀人”“杀人放火”的迫切心情。

我没控制住自己的嘴,直接骂道:“呸,他放屁,鬼才跟他有一面之缘。他是不是在战场上和人掐,伤到了脑子啊?”我不自觉就将梦中弑妻的中年男人,套在了连铮身上。

我娘看我一眼,“注意姿态,你是郡主。”

我觉着我娘说的很对,我是郡主,怎能气乱了神智,“娘,那皇上怎么说?”

如果我叔答应了,那我就可以辨别他昨晚出现在王府的意思了,也许是因为仅存的良心稍稍涌起了对我的一丝内疚;又也许是终于用最有效地方法把我解决了,他很欣慰,怪不得他还对我笑,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皇上没有拒绝,”我娘喝了一口茶,“但也没有立刻下旨赐婚,他说惜缘郡主一向最有想法心高气傲,突然赐婚怕是也会闹个不停,让将军不如先来探探你的心意,你要是点头了,皇上就为你们赐婚。”

我觉着吧,我就是把脖子拧断了,也不会点头的……

“哦,对了。”我娘从衣袋里掏出一幅画,“皇上说,这幅画赐给你,也顺便让你感受一下连将军的用心,里面画的是你呦~”

我慢慢将画打开,欣赏了一番,便对我娘道:“是不是‘军营无女人,母猪赛貂蝉’啊?当然,我不是说自己是猪,可这画里分明画的是街东头何家猪肉铺的何寡妇吧?娘你去跟何寡妇说说,让她洗洗嫁了吧。”

“你的意思是?”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拿一张烂画就想表示情深,我绝对不会依的!”

我叔也真是心如明镜,他没拒绝也没应允,而是把问题推给我,他清楚我这样的性子不会答应连铮,所以我便做了坏人,他与连铮却依然不损君臣情分。

连我娘这种不问朝政的妇人都能辨别,连大将军动机不纯绝非善类,我自然也能猜到七八分。

他此番所作所为,绝不是为我。

28 【我的尊严沦丧之夜】

往年的中秋那么美,可是今年的中秋,简直就是我的尊严沦丧之夜。

多亏了那个还未谋面的连大将军,坊间又开始盛传起关于我的新段子,我不吭不响就又红了。

全城的说书先生们在一夜之间编纂好了诸如《骁勇战惜缘之七十二式》《薄情郡主的痴情郎》《将军绝色之你不嫁我嫁》等讲稿,并分九九八十一回在各大茶楼巡讲。

就连赌坊都增加了新的赌局:连将军和惜缘郡主的联姻,是政治,还是真爱?可笑的是,压真爱的人数竟然占了七成……

我觉得我有一场关乎尊严的大仗要打!

这阵子,和顺王府一片愁云惨淡,全是因为我的情绪不佳。可我爹却自始至终嘻嘻哈哈,没事还会歌不成歌调不成调地唱几嗓子。他那高兴地跟白捡了个女婿似的笑容,我是实在看不过眼,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一定是后爹……

用膳时分,我就百般跟我爹作对,他夹哪个我就夹哪个,哀怨的眼神径直朝着他的面上刺过去。

我爹嘻嘻笑,“女儿你做什么啊?终于有人喜欢你了,所以你特别开心是吗?哈哈,爹觉着连铮什么都挺好的,就是眼神有些不济,皇上让他打甲国,他没看清就把甲乙丙丁国一齐都打了,不过也幸亏他眼神不济,要不然也不能喜欢你啊哈哈……”

这个时候他还跟我啰哩八嗦,我拍着桌子,“没见过我就想要娶我的人,能是真爱吗?你这是想气死我,还是想逼死我啊亲爹?”

我爹非常不理解,他皱了皱眉撇撇嘴,“傅心肝,你心里就不能阳光一点儿吗?”

“……”

我觉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难不成你以为他想娶你,其实是因为你有一个好爹?”他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哈哈哈哈,你别想那么多行吗,我的心肝,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皇上让你自己抉择,那完全是给你个面子,再说连铮年少有为骁勇善战,长得又很是那么回事,你看了绝对会哭着喊着要嫁的。”

我爹只是随口开得玩笑,想不到就真相了。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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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有的麻烦都会接踵而来,却压根没有想到,来打头阵的竟然是太后。

由于我给王府下了强令:全府戒严,不准待客。连姜淮爬墙头都没了机会,就更别说是别个想光明正大地进府提亲。

我斩断了一切来路,却也忘了给我自己留条后路。太后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宣我进宫。

这次进宫的心情与以往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一点都不惧怕。谁能想到我傅心肝也能如此这般挺直腰板神色淡然地行在宫中,还真是让人无限唏嘘。

“他不爱听什么,你就偏要说什么,你呀!”

“可真是一场好戏,看得人无比开心,你瞧见他的脸没有,黑的都快赶上———”

我的出现,打断了边走边聊的南良王和恒悦王,我对他们温和行礼道:“二位王爷吉祥。”

“哎呦,小心肝呀,” 恒悦王傅狄念一见我便乐不可支,“瞧瞧,待嫁娘果然气质就不一样,明显柔和几分,若是来日嫁入将军府,怕是就能任人搓圆按扁了吧?哈哈。”

明夸暗讽,和草包无甚区别,与当今圣上的腹黑段位差距太大,活该他当不了帝王。心里那样贬了他一通,我的唇边却是挂着微笑,“王爷就别玩笑心肝了,嫁不嫁的成,还是未知数呢。”

“怎么会是未知,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傅狄念的心思是一点都不沉,全展现在脸上,“皇上是百万个期盼你嫁过去,好将连将军牢牢抓在拳掌造福大岐。我们的小心肝呀,到时候,你可就是大岐国最大的功臣啦。”

我维系着浅笑,“他是福,是祸,不都还是皇上说的算吗,君让你荣,一荣均荣,君让你陨,可是一陨均陨呢。你说是不是啊,王叔?”

话毕,我越过他们继续前行,那强装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一抬眼,我就看见了那抹明黄,正在不远处。

都已是深秋了,怎么阳光还那么盛,我竟然都看不清他的脸。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望过来,就像一棵寂寥的树。

这想法刚形成就被我打碎了,这天下最多最美的女人形成了唯属于他的后宫,他又怎么会寂寥?

寿康宫是在另一个方向,所以我没有犹豫,改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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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定是听说我闭府不待客的事,所以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叫道:“快让哀家看看,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把自己关在府里不出来?”

该出来的我不出来,该进去的那个自然也就进不去。我垂下眼眸,巴巴叫了一声:“太后娘娘。”

她是心疼我的,可能是察觉出我的情绪不佳,便开门见山问道:“心儿,你跟哀家说,那个连铮,你是不是不喜欢?”

我聪明的说了一句,“心肝定是会以大局为重。”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为何?你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可在朝中当职?哀家见没见过?”连铮在她们眼里是最佳良配,太后有些意外我会不喜欢,问题像连珠炮一般发过来。

我当然只能点头,“是,心肝已有心上人了。”

“是谁?会比连铮还要好?”

我本是应付地一答,当太后问我具体是谁时,我的脑袋顿时就空了,原来活了十九年,我竟从未将别个放在心里过,我竟然没有爱过,这真是一件比林黛玉葬花还要让人忧伤的事情。

“呃……我的那个心上人,可能永远都不能和我成亲,但我目前,对他还不能忘怀。”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里想起的是和顺王府的首席大厨王硕根,他年方五十八,老婆已有仨。

太后非常惊讶,表情都有点扭,“他什么样儿?”

“他不帅,但是眼神犀利,有一种挥斥方遒的男人气概。”特别是,杀猪的时候。

“他的名字朗朗上口,读罢唇齿留香,给了少女无尽的想象,但我只能在梦中反复叨念他的名。”因为,我夜里经常会饿。

“他每天都会对我说一句窝心的话。”郡主,你再不吃,我可就倒去喂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