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军令符你是从哪得来的?”就是他派了狼牙多次前去找也不曾找到,她怎么就能轻易寻得呢?

面对墨流赫的密语传音,沈凤瞳眸底划过一抹异样,“是佟弯弯给我的。”

佟弯弯,自国宴后便日日呆在将军府,鲜少外出,偶尔奉太后传召进宫陪伴,但那日后太后似乎对她很不满,很少再召她进宫了。

昨天晚上,佟弯弯连夜进宫找她,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却没想到是送军令符给她,她大感意外。

当时她只记得佟弯弯的脸色很苍白,她很慎重地将这个调令符交给自己,要她救皇上,“我听到太后和紫嬷嬷的谈话,她说要杀了赫…皇上,后来我发现我爹竟然和太后勾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只要爹爹没了令符,太后一定不会再找他,爹爹便不会背上弑君之罪,娘娘,求你救救我佟家!”

沈凤瞳听了颇为感叹,这娃还是太单纯了。

以前的她骄傲,甚至可以说刁蛮任性,那是因为她生长在那样一个显赫的家庭里,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也不能违逆。

她没有告诉她,即便她把她父亲的调令符偷来,也依然救不了佟简,也许,她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罢了。

座首上,墨流赫瞥了佟简一眼,冷眼扫了扫他背后那群人,很好,今日一齐抓出来。目光掠过大殿之外,微微眯了眯,一丝危险流淌眸间。

几乎每个人被他的眼神扫过,心里都不住发凉。

“虚元祭司,你们还再观望什么,还不快快救出本将军!”看到墨流赫的眼神,佟简知道自己今日注定栽了,猛地向殿外奔去,大声呼救。

沈凤瞳和墨流赫依旧岿然不动,任由他发了疯似的往前奔,群臣纷纷避让,佟简再混,他也是一个地幻境高手,就是有心想阻拦,上去也只是找死。

殿外,半空中忽然浮出数道身影,本该是白衣袂袂,仙风道骨模样,却因他们脸上狰狞的神色给破坏殆尽。

“该死…”为首那人正是当日接秀女上比尖山顶的虚元祭司,他低咒一声,袖中射出一条白练,带着蓬勃浑厚的气劲闪电般射向佟简,竟是想杀他而非救人!

与此同时,虚元身边四名祭司同时飞向殿内,对着高座上最显眼的墨流赫和沈凤瞳出手!

变故突生,大殿上百官尚没回过神,只见原本还在座上的帝后二人身形已经消失,难道是被那些祭司给掳走了?

正欲惊呼,大殿外却传来一声砰然巨响,众人回首,却见皇上飞在半空,虚元祭司口吐鲜血,从空中滑落。而地上,皇后却一脚踩在佟简身上,一手持着虚元祭司方才射出的白练,一脸冷笑。

“虚元祭司这是奉太后之命杀人灭口么?”

虚元祭司冷笑不答,墨流赫手掌一吸,隔空将他抓起丢在沈凤瞳面前,看样子娘子知道些什么。

那殿中四人见状便要逃,墨流赫桃花眼一转,微微一笑:“何必跑那么快,好戏还在后头呢。”双手凌空一抓,那四人挣扎着却无法逃开他的控制,一个个倒飞着摔在宫墙上,晕了过去。

见虚元不说话,沈凤瞳也不着恼,双腿交甩,一个翻身坐在佟简身上,他已经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是一张脸红白交加,他没想到吧,萧太后早已有所准备,他任务没完成便要他死!

他憋闷着一口气,破口大骂:“萧可清,你这个贱人,利用完老子还想杀我,我暗中替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竟然这么对我!”

“省点力气,她是听不到的。”沈凤瞳嫌他聒噪,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这才慢悠悠看向虚元,“说吧,你这么做是不是她指使的?”

虚元并不答她的话,只冷冷地睨着她说道:“当初是老夫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是一名高等级幻者!”

“你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例如,萧太后勾结某个觊觎我凤启的人欲图夺位,而你,比较可能是那个人的手下。”沈凤瞳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却让虚元打了个冷战。

“你不用这么试探我,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呵呵,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么?”瞧见她眼中诡异的光芒,虚元心中一惊,摄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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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某女强大心酸的扑倒历程啊!

062章 拨云见月(真相了,必看哦)

“呵呵,你以为不告诉本宫,本宫就不知道么?”瞧见她眼中诡异的光芒,虚元心中一惊,摄魂法!

正待震断经脉自杀,沈凤瞳却先一步制住他的经脉穴道,“别急着死,脏了这地儿。”

眸中光芒连闪,虚元的身子顿时不停地抽搐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沈凤瞳的眸中闪烁着一朵妖异的火花,打着转,像一**火焰不断地吞吐,忽而又如急流逐波,仿佛要将人卷了进去。

慢慢的,眸中的流光变得柔和,虚元的反抗也渐渐消停,任由她的意识进入自己脑中探寻。

摄魂法是一门极其诡异的术法,是巫术中的一种,可以摄人心魂,强行截取对方脑中的记忆,被施术之人会意识爆裂而亡。

墨流赫原想阻止她,若是施术者到最后无法完全控制被施术之人,恐怕会遭到反噬,凤瞳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看到虚元的反应,他又疑惑了,这不是摄魂法。

虚元经过一阵反抗,紧接着慢慢平抚,像是自动让她入侵识海,这种术法他竟从未见过!

半晌,沈凤瞳移开眼,脸色染上一抹苍白,墨流赫走上前,将她扶起,“进去吧。”

让人将昏过去的虚元抬走,顺手将佟简提回殿里,事儿还没完呢。

整座大殿上,百官又惊讶又惶然,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都是高手!

唯有洛西庭波澜不惊,墨灼神色微滞,却是还未从方才的消息中回味过来。

墨流赫坐回銮椅,洛西庭面带微笑出列:“臣趁着方才得空,卜算了一卦,看来事情有所转机。”

墨流赫有些不满地看他,这丫的神测之术是很灵,可为什么都是马后炮呢,“西庭神测,确实,朕已经找到解决云龙围攘之法,只要云龙国退出,薛池国必不敢对凤启轻举妄动。”

说完,他朝古德挥了挥手,“宣吧。”

古德会意,高声喊道:“宣玉宁公主进殿!”一众官员哗然,玉宁公主找到了?

玉宁公主进了大殿,一眼便望见座上悠然噙笑的沈凤瞳,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

行过礼,墨流赫看着玉宁公主说道:“华阳姑母早已派人在宫外侯着,朕即刻着人送你出宫。”

“皇上,我、我…”玉宁公主吞吞吐吐,这一次是沈凤瞳救的她,她一向恩怨分明,面对一脸坦然的沈凤瞳,心里升起小小的愧疚,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赫哥哥,前一阵子赫哥哥总躲着她,好不容易能跟他好好相处了,他却要把她送回去。

墨流赫的眼神凝起一角厉光,“来人,送公主出宫!”

玉宁公主惊了惊,眼泪委屈地在眼眶里打滚,瘪着嘴却不敢哭出来,一向温文尔雅的赫哥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

送走了玉宁公主,他的神情松懈下来,一丝倦意涌上来,刚才动了真气,没想到后遗症这么快就出现了。

沈凤瞳见状,柳眉微蹙,他最近似乎很容易疲累,秦非宇不是一直在给他调理么,还是他身上的毒越发严重了?

“哈…哈哈,萧可清千算万算恐怕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幻者,嘿嘿,不过都说姜还是老的辣,现在凤启内乱,其他虎视眈眈的各国想必都已得到消息,你还是等着做凤启国最后一任君主吧!”

佟简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嘶哑地嘲笑着。

墨流赫的神色更沉了,甚至有些阴鸷,沈凤瞳听得厌烦了,衣袖一甩,寂静的大殿中响起两声清脆的巴掌声,佟简白胖的脸上清晰地印上两个红肿的巴掌印,她竟是隔空甩了佟简两巴掌。

众官员脖子一缩,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接下来那巴掌就落到自己脸上。

“你!”佟简憋得脸红脖子粗,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了,还是在平日里自己看不起的一些官员面前被甩脸子,他郁闷得几欲吐血。

吃过沈凤瞳苦头的胡以礼将头压得更低了,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了这姑奶奶,她比皇上行事还要狠绝,连他儿子的脚都给废了,现在还下不来床。

他不招惹她,不代表她就会放过他,“胡丞相。”

“臣…臣在!”胡以礼头上的冷汗一颗颗滚落下来。

“你儿子的腿疾好了没?”沈凤瞳漫不着边的言语似是关切,却令胡以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悚了起来。

“谢娘娘关心,小儿腿疾还未痊愈。”什么腿疾?分明是你打残的好不好?不过现在他哪还跟这么说,小命要紧呐。

他敢肯定,这个沈凤瞳看他不顺眼的话,绝对敢在大殿上杀了他!

“哦,还未痊愈啊——”长长的拖音也将胡以礼的心高高吊起,晃在半空中一跳一跳的。

“呵呵,看来你吸取的教训还不够,冯德盛是你的表亲吧,生意做得不错呢。”红唇微启,笑脸迎人,一众官员摸不着头脑,一些听说过皇后与胡丞相恩怨的都想着她前一刻还故意提胡冠东的伤势示威来着,后一刻却跟跟胡丞相攀起家常来了,不过看两人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啊。

沈凤瞳越是笑,胡以礼心里越是惊悚,听到冯德盛三个字,心里咯噔一声,慌忙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冯德盛确实是臣的表亲,可是他做了什么,臣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哇!”

“你慌什么,本宫又没说你做了什么,起来吧。”语气淡淡,不怒自威。

胡以礼胡子颤颤,把头压得更低了:“臣不敢。”

大殿上百官相继惊叹,这个顽固倔强不可一世的老头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虽然皇后娘娘实力强,可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沈凤瞳从袖中掏出一沓信,扔到胡以礼面前,神情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你看看这些东西,然后跟众卿家说说,该怎么办?”

胡以礼拭着额上的冷汗,跪在地上将那些信件小心地拾起,抽出一封仔细地看,越看越惊心,不过看了两封,吓得扔了信便往地上拼命磕头:“皇上,皇后娘娘,臣真的不知冯德盛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他暗中大肆垄断两河盐市,将宓阳米行的米粮全部收购,这些臣真的不知,不是臣授意他做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啊。”

“你要朕怎么相信你,他是你的表亲,且身居高位,没有你点头许可,他敢做这等谋逆之事?”墨流赫明白沈凤瞳的意图,她这是在替他拔除太后的羽翼,看来,他的娘子果真不是普通人,连这件事都有所警觉。

胡以礼老泪纵横:“皇上,他是萧太后的人,直接听命于太后,就是臣也令他不得。当年是太后让臣帮她找一个精明些,会做生意的人,臣觉得这是美差,且我那表弟冯德盛一向精于算计,非常干练,且生意做得不错,臣便将他举荐给太后,臣、臣知道错了,皇上…”

沈凤瞳冷笑,胡以礼不愧是老狐狸,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责任都推到萧太后身上,看来,她还得再下一剂猛的:“皇上,臣妾这里倒是得了一样好东西,你看看。”

她手中举着一块血玉,晶莹通透,润泽细腻,更重要的是,它上面雕琢出的字:凤!

满殿皆惊,就是墨流赫也忍不住凝了眼:“这是…”

“小公子凤非的信物血玉!”沈凤瞳将血玉交给墨流赫,“臣妾与他有些交情,这是他大婚当日送给臣妾的礼,说日后若有需要,可持血玉前去找他。前日臣妾派人去找过他,他正好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宓阳首富冯德盛的一批米粮,只要用得着,他随时可以令京都粮行重开。至于两河盐市,他也有介入,盐农的盐都被他收购了,稍后就会派人运往各地。”

胡以礼一下瘫了,面如死灰,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的身家,他的权势…全都赌在了上面!

小公子凤非是这几年凤启风头最劲的人,据传,他富甲天下,行行涉及,据说他年纪还很轻,所以称他小公子,据闻,只要他愿意,买下几个小国玩玩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总之,小公子很神秘,小公子很富有,小公子很强大。

“如此甚好,皇后真是朕的‘贤后’!”墨流赫十分欣喜,故意将贤后两字咬得极重,大殿上百官沉默,方才谁还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来着,转眼,她举手投足间,风轻云淡地化解了一场凤启的危机。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望入她的内心。

沈凤瞳掉开头,起身:“本宫还是不喜欢这么大的场面啊,你们再慢慢议,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恭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殿上整齐地响起一阵恭语。

沈凤瞳扬扬手,抬眸间却见墨灼失了神的眼,不由叹口气:“皇上,臣妾想带景王去见一个人。”

墨流赫怔了怔,也没问,点点头,“准了。”

出了正銮大殿,墨灼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心酸地想,皇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了,所以一直以来才那么讨厌他,疏远他?

走在前面的沈凤瞳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他:“如果萧太后真是你的生母,且一直暗中策划篡夺皇位,欲扶你上位,你会怎么做?”

墨灼苦笑:“我从未想过要坐上那宝座。”

“可萧太后想。”沈凤瞳不容他回避问题,尖锐地指出,“而且,她从未跟你提起过,对不对?那是她一厢情愿的,你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他茫然地回答。

沈凤瞳叹口气,他还是不够狠,也是他的软弱间接造成了她前身的死亡,“不要迷失在别人造就的表象里,才不会让有心算计的人有机可乘,墨灼,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墨灼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想起那日老硕王寿宴上,她羞怯娇柔的面容,比起如今少了份清冷和自信的神采,当年的她绝对不会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沈凤瞳,硕王寿宴那日,你向我扑来前,是不是还说了什么话?”墨灼目光炯炯,突然提起当年那件事,这几年他一直回想着,隐约间总觉得耳畔回荡着两个字。

“小心!”

那个急促的声音渺渺忽忽一直在他耳边回响,那日她扑倒在自己身上,眼神惊恐,脸色苍白如纸,他只是不悦地斥了她一句‘自重’,谁知她竟昏了过去。

在那以讹传讹的谣言中,他竟然也相信了她是因爱慕自己而故意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只是,后来因脑海中回荡的那两个字,一直心生疑惑,又刻意到硕王府查看,谁知,竟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他在一棵树干上发现了一枚极细的淬了毒的银针,正是那时他所站的方向,难道沈凤瞳是为了救他才…

沈凤瞳头转过身,不看他,只是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只需知道,那日过后,爱慕你的沈凤瞳便死了。”

她没想骗他,她的前身确实是死了,只是墨灼却黯然垂眸,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是当初他与众人一般厌恶鄙弃她,她心已死。

“对不起!”

沈凤瞳摇摇头:“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后,能果断一点。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年皇上疏远你,就是怕你遇到抉择举棋不定,不论是选择与他为敌否,我只想说,别再优柔寡断伤害了更多的人。”

墨灼抬头看着她,清冽的眸子想要探询着什么,却只是望进一汪清潭,抿了抿唇,他伤害了很多人么,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她?

“你认为太后真是个有野心的人么?”他突然问道。

沈凤瞳点点头:“不只是野心,心机和狠辣的手段她一样都不缺。我带你去见个人,怎样抉择,你看着办。”

“等一下。”一道清越明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西庭的身影出现在宽阔笔直的青石道上,悠然向二人走来。

“洛丞相有事?”沈凤瞳的语气颇为客气,她阅人无数,除了墨流赫外,就属眼前的人她看不透,这个人深沉冷静,气息绵长,显然也是个中高手,只是他那双仿佛洞悉世事的眼睛令她有些不安。

洛西庭看了墨灼一眼,清俊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是有事,不过臣想与皇后娘娘单独谈谈。”

墨灼识相地避开,沈凤瞳才道:“什么事?”

他指骨逸秀的手缓缓递出一个锦囊,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返身,明朗而清越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臣知娘娘不日会出宫,特备下锦囊一个,待出宫之后,娘娘再拆开这锦囊。”

沈凤瞳瞪着他,搞什么,大费周章的就为送个锦囊?

不过听说洛西庭是个神棍,有占卜算卦之能,在凤启乃至九洲都是相当尊崇的,且收着吧。

墨灼跟着沈凤瞳来到月宁宫后的竹林小屋时,便见一个头发发白的女子坐在门槛上发呆,见沈凤瞳回来,立刻喜得奔了过来。

“瞳瞳,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姐姐吗?她在哪?”经过一阵调养,楚湄变得越发容光焕发,除了眼角多了一条鱼尾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还真真是个美人。

沈凤瞳摸了摸她扎成一束的白发,像个母亲哄着小孩般哄着她,“姐姐现在很忙,他忙完就过来。”

“哦。”楚湄乖乖地点头,清澈的眉眼看向墨灼,“他是谁?”

“他是墨灼,姐姐的弟弟哦。”

“姐姐没有弟弟,姐姐身边一向就只有玫姐姐。”楚湄的话让沈凤瞳一怔,旋即露出几分喜色。

“哦,玫姐姐是哪位?”

楚湄笑了:“瞳瞳真笨,玫姐姐就是玫茵姐姐嘛,她跟元熙姐姐很好哦。”

玫茵!元熙!

果然,是元熙皇后救了楚湄!今日在殿上她看到元熙皇后的画像时,就立刻想到了,这么说来,元熙皇后可能没死!而且曾在这个小屋里住过,可她现在去了哪儿?

不明所以的墨灼看看楚湄,再看看沈凤瞳:“你们在说什么?沈凤瞳,你要带我看的便是她么?可我不认识她。”这个疯女人认识元熙皇后和玫妃么?

“她叫楚湄,曾是萧太后的贴身侍女,只是二十几年前,她被萧太后扔到一间地下石室里,若非有人相救,她早已经死了。”沈凤瞳带她进了屋,楚湄乖巧地给他们倒了茶,自己又出了屋子,坐在阳光下痴痴地望着什么。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墨灼看了她一眼,心里只觉得有些莫名的酸疼。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在给她洗澡时,发现她腹部有一条疤痕,像被刀割过的痕迹。你可还记得,前一阵子,我宫里的两个宫女和太后宫里那个叫玉欢的宫女都遭开膛破肚,死得凄惨?”

墨灼点头:“嗯,不过至今没有抓到凶手。”

“我怀疑楚湄可能也曾遭到过类似的情况,而且说不定就是太后做的,那个凶手杀了她们三人或许就是想刺激太后,我记得太后便是从那时候一病不起的。”沈凤瞳说出这句话后,抬眸盯着他,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墨灼的身子微微一颤,双拳捏紧:“她是这样残忍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猜想。”沈凤瞳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