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年轻的守卫不由张大了嘴，那乞丐一样的家伙竟然能挡住幻龙尊者一击！
幻龙咧着嘴笑：“他们是十大世家的人派来的，跟老龙我没啥关系。听说你又收了个天才徒弟，怎么没带来让老龙我瞧瞧，嘿嘿，刚好，老龙我也收了一个，带来比试比试。”
“你这急性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灰衣人拨了拨凌乱的发丝，“嘿嘿，别急，这一届幻城晏我徒弟也来，总不能老让她看见我这邋遢的模样，借你地儿清理清理。”
“哈哈哈，你都邋遢了几百年了，还怕你徒弟笑话你？”幻龙一脸惊奇。
“等我徒弟夺了冠，我这个当师傅的总不能在众人面前让她丢脸吧，嗯，这么久了，都忘了当年长的啥样儿了。”灰衣人揪了揪头上散乱的发丝。
“嘿嘿，也是，就你当年那模样还迷倒不少女子。不过你徒弟夺不夺冠那还不一定，我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届魁首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灰衣人呵呵一笑：“是辰家那小子吧？他是上一次幻城晏的魁首，不过这一次幻城晏能人不少啊，你徒弟要想保住魁首之位，难喽！”
“墨小可，幻城晏可只有十大世家的人才能参与，这十大世家的事儿你还能比我清楚？”幻龙不乐意了。
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灰衣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丫还敢叫我的名字！”
幻龙乐了，说得更起劲：“墨小可，其实你的名字没那么糟，不就逊了点，没啥气势，没啥特点兼女孩子气一点嘛，谁让你老爹当年喜欢女娃娃偏偏你娘给你生了张像女娃娃一样漂亮的脸，却没给你生个女儿身…”
没等幻龙的话说完，一道清烟似的手轻飘飘地挪过来，幻龙眼一瞪，火烧屁股般蹦跶了起来。
“哇，墨小可，一个爹生父母给的名字，你至于跟我动真格的吗？！”
079章 沈老爷子中毒
沈家议事书房里，沈老爷子坐在那张兽皮大椅上，眉头紧缩，十指扣着面前的桌案，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
二老太爷见状，目光更深了几许，继续道：“大哥，可你想过没有，真让那丫头出战，且不说能否夺魁，就是她真赢了辰亦白和镜月轻尘，可她毕竟是出阁了，你让其他九大世家的人怎么看我们，这不是给我们沈家脸上抹黑，人家会笑话咱们沈家无人，竟让一个出阁的女儿出战！”
沈老爷子没说话，唇抿得死紧，二弟说的话他不是不清楚，可是…
“大哥，挽雪可是要进辰家的门了，若沈凤瞳这个外嫁之女赢了辰亦白，那辰家的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沈辰两家还能再结姻亲么？”二老太爷看沈老爷子的神色有所松动，进一步说道，“当年因为熙儿的事我们就够对不起辰家了，难得人家不计前嫌，还让这一代弥补上一代的遗憾，我们怎能做出这等事情，那可是要失去辰家这个亲家啊！”
“好了二弟，容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沈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虽然他心里也这么想过，但凤瞳的实力他也看到了，想要沈家上位，她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把他心里极力想掩藏的东西都挖出来剖析，他的心里忐忑了，与辰家的关系弄僵，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沈老爷子揉着脑袋心里直打突，摸不准到底该不该让凤瞳出战。
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沈老爷子头也不抬道：“都出去，让我自个儿静一静！”
沈凤瞳淡淡一笑，径自往桌前一坐：“爷爷，您在想是让我出战好呢，还是不得罪辰家好是吧？”
“你都听到了？”沈老爷子精灼的目光看向她。
“嗯。”她也不否认，“爷爷，您老了，竟连雄心也一并减去了么？”
“丫头，你什么意思？”沈老爷子眯眼看她。
“区区一个辰家就让你如此在意，那如果以后遇上更强大的存在呢？其实您比二叔也好不到哪去，二叔虽然懦弱些，至少他还分得清时势，而您看似为沈家每一个人好，却因这个羁绊踯躅不前，或许真等三叔夺了您的家主之位，沈家兴许比现在好。”
“你说什么？”沈老爷子怒喝，“你又知道些什么！”
沈凤瞳冷道：“我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不知道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无止境，而您为了怕他拖累沈家，把他赶了出去！您可知道这些年来，父亲过得有多辛苦，可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沈家，想着还待在沈家的您！可您做了什么，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他为沈家做的还不够多吗？”
在进沈家后，她已经从一些人口中套出不少关于父亲当年的事儿，沈家有如今的声望，她父亲功不可没！
“你住口！”沈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胸口一阵悸闷，他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你这个不孝的孙女，我沈家即便没能在幻城晏上出彩，也照样能屹立东界，你给我滚！”
“你要我滚？”沈凤瞳眼角染上湿意，一丝冷寒袭上心头，“要我像父亲一样狼狈地被你们驱逐出沈家是吗？呵呵，可惜我偏不如你所愿，你想让沈挽雪嫁入辰家，以换取辰家的帮衬对吗？您别忘了，我才是与辰亦白有婚约之人，若是我与沈挽雪争，她能争得过我吗？”
“你、你、你个不孝的孙女，你已经出阁了，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沈老爷子一口血喷溅出来。
“爷爷，你…”沈凤瞳呆了呆，正要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外公，切不可动气！”门外，一道玄影闪身进来，扶住沈老爷子欲倒下的身子，银色长发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转向沈凤瞳，“娘子，他可能中毒了，不可再惹他生气。”
沈老爷子吃惊不已：“你说什么？我中毒了？等等，你是谁？”
“他乃是元熙姑姑的儿子，您的外孙，当今凤启国的皇帝，我的夫君墨流赫。”沈凤瞳虽然生气，却仍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入沈老爷子口中，“含着它。”
墨流赫帮他顺着气，看着沈凤瞳似无奈似委屈：“娘子，我赞同外公的话，你可是要弃了为夫另结新欢？”
沈凤瞳顿时语塞，自知这回被揪住小辫子了，只得低头讷讷道：“我这不是吓唬这老头嘛，谁让他没事气我来着，还要把我赶出沈家。哼，别以为我想回来，如果不是看父亲思家的可怜样儿，我才懒得回来受这老头的气。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把那些豺狼捧着供着当菩萨呢。”
墨流赫递了个眼神安抚她，看向闭着眼眉头微跳的沈老爷子，说道：“外公，娘子说得没错，沈彦松有问题。我遇到了母后，她曾告诉我，要到沈家查明一件事，彦枫舅舅当年被您赶出沈家，可是却一路被人追杀，从而隐姓埋名来到凤启，现在这个人可能就在沈家，我母后怀疑是沈彦松。”
沈老爷子忽然怄出口血，连同那颗珠子一齐吐了出来，沈凤瞳持帕子捻起珠子看了看：“果然中毒了，赫，你怎么知道爷爷中毒了？”
墨流赫微微闪神，她刚才叫他什么？赫？
“你怎么了，什么表情这是？”沈凤瞳奇怪地看着他。
“呵呵，没什么。之前听到沈彦松和沈挽雪的对话，怀疑罢了，他们说要夺了沈家的家主之位，好接掌沈家。”墨流赫将自己在飞女楼上听到的话全数告诉了他们。
“这个畜生！彦松真这么说的？”沈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
“倔老头，你还不相信吗？你自己看看，这颗珠子上沾有黑气，只是少量，并不明显，显然这是一种慢性毒，极难察觉，只有在情绪有较大波动时才会显现出毒素。”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孙女是为他好，可是一想到刚才她气他，不由脱口而出，“就不会是你想老头子我早点死给我下的毒啊？”
“切！我可还是千红百绿谷的谷主，对你这沈家家主的位置没兴趣。我这颗珠子可是镇谷之宝，任何毒素都能显现，照我珠子上显现的，这毒至少下了两个月了。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让您毫无防备地近身给您下毒啊。”沈凤瞳没好气道。
“什么？你就是千红百绿谷的新任谷主？”沈老爷子吃惊不小，看来这个孙女的身份不简单啊。
“外公，您还打算隐瞒一些事吗？关于我娘子的身世。”墨流赫提醒他。
“关于我的身世？难道我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吗？”不然还有什么身世。
“你这丫头…真被你给气死了！”沈老爷子气呼呼道，“既然我外孙都这么说了，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当年，我把这件事封住了，沈家上下除了你二叔公我谁也没说，不过赫儿说枫儿被人追杀，怀疑彦松，想必是二弟告诉了他。
哎，其实当年我把你父亲赶出沈家也是不得已的，你的母亲是无止境的圣女月玲珑，无止境是个什么地方也许你还不清楚，可它在九洲却是最为神圣的地方，无止境的圣女乃是被世人视为圣洁的存在，怎容人玷污，可她却跟你父亲生下了你…若你和你父亲被无止境的人抓住，必受那寒冰破体之苦，你母亲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你们，独自离开被抓回了无止境，至今生死不明。
我将你父亲赶出沈家，一是怕无止境报复我沈家，二也是为了救你们啊，只有隐姓埋名，你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沈老爷子的话让沈凤瞳惊呆了：“我娘亲是无止境的圣女？！”这也太扯了！
“他们的势力可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抵挡得了的，你切莫莽撞。”沈老爷子担心沈凤瞳知道这个消息冲上无止境去，那才叫糟糕。
沈凤瞳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等傻事，不过，无止境，我一定会去！”不论生死，她都要把娘亲带走。
“爷爷，事到如今，你难道还顾及那些虚无飘渺的面子么，相比面子来说，沈家的未来才更重要，只要它变强了，才能真正保护好您一心守护的家人。”
沈老爷子笑了：“到现在我哪还能不明白这一点，赫儿，瞳儿，你们愿意替沈家出战么？”他看得出来，他这个外孙才是真正的高手，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可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墨流赫既惊且喜道：“我不是沈家人，也可以参加吗？”
沈老爷子哼哼两声：“谁说你不是我沈家人，你是我女儿的儿子，我孙女的丈夫，我女儿的儿子也是我孙子，怎么不能了？有谁规定了么？”要有这么条规定也得等这次的幻城晏过后才能出炉了，他就撇了老脸争口气来。
“哎呀，爷爷，刚说你老顽固呢，怎么一下变通得这么快？”
“再不变通我沈家都被自家人给灭了，爷爷我哪还能不警醒些。”
沈凤瞳笑了：“那么，在幻城晏开始前，我们有些事要做了。”
“先清理内贼，既然他们忘恩负义，休怪我翻脸无情！”沈老爷子眼中射出两道幽凉的光。
080章 千古帝后，九衣凤尊
圣幻庭里，辰亦白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玉冠束白发，面容比女子都要清雅绝俗的尊贵男子，除却那一头白发，他的年岁看起来跟自己没差嘛。
“师傅，他真是您老人家提到的凤尊墨小可？”
幻龙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个爆栗：“废话，师傅有必要骗你吗？”
“可是凤尊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而您却…”
幻龙瞥了一旁对他俩视若无睹自顾轻轻吹着清茶烟气的男人，哼道：“他那是装嫩！年纪一大把了，还跟个小年轻似的，还想多迷惑几个女娃娃呢？”
“老龙，我知道，你这是嫉妒。”墨小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摇了摇头，又吹起了茶，小心地啜了一口，一脸满足，好久没这么惬意了。
“嘿你个墨小可，我嫉妒你什么了，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凤启国开国之帝，还是你们那天凤圣庄的创始者劳什子神祭祀，却偏偏把自个儿弄得跟乞丐一样，跑我这儿蹭地方了还说我嫉妒你？你这人就是有病！”幻龙气得牙痒痒，把墨小可老底都兜了出来。
辰亦白惊得瞪大双眼，不是吧，他竟然是凤启国的开国之帝，凤启开国至今也有五百年了吧，这么说眼前这个看起来相当有气质的白发美男子有五百岁了！
听到幻龙的话，墨小可磕着茶盖的手忽然顿住，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幻龙一见，有些手足无措，“哎，那个，老墨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哎呀！瞧我这张嘴！”
墨小可笑了笑：“算了，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
“亦白，你先出去。”幻龙挥挥手，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不许打听。
辰亦白虽然好奇，但眼前这两位是什么人，当今天下最顶尖的强者，哪有他偷听的份儿。
看着辰亦白离开，幻龙才又说道：“这么些年，你都没有九衣的消息么？你说你们这对千古帝后，怎么就为那么点小事吵了几百年呢？还弄得九衣离家离国，连你也弄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是我的错，若不是古涵搞的鬼，我也不会误会九衣…她若有心要躲我，是不会让我找到的，整个九洲几乎都让我翻遍了，却依旧找不到她。”墨小可的神情微沉。
沈家南园瑾烟楼
沈凤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她手中有千红百绿谷的医毒奇书，找了大半天，终于查出爷爷所中的毒，忙活了一整天。
刚要躺下，便听到火儿的叫声，抬头一看，火儿正落在窗口，张着翅膀望向某个地方。
“火儿，你怎么了？”
“气息，好熟悉…是他是他！”火儿兴奋地扑腾着翅膀，不顾沈凤瞳的叫唤，冲着窗外飞出。
沈凤瞳顾不得休息，连忙追了出去。
停下脚步，她愕然地看着眼前恢宏大气的建筑物，目光落在那高大的门庭之上玉石匾额上的烫金大字：圣幻庭！
圣幻庭？再有几日，幻城晏便在这举行，可是，火儿到这来干什么？
内庭中，墨小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立刻起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火儿，你感觉到谁的气息了？”沈凤瞳上前将停在一尊石狮上的火儿抱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细腻的羽毛，“走啦，这里是圣幻庭，白天是进不去的。”
想找人，晚上进去不就得了。
“丫头！”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叫唤声让她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猛一转身，对上一张含笑的美丽面容。
“师…你叫我？”生生将那个傅字卡在喉咙里没有唤出来，她敛下心头的惊喜，疑惑地指着自己问道。
刚才那个声音像极了师傅，可是，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
墨小可眯了眼：“丫头，见了师傅还跑！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不孝的徒弟啊！”他佯装痛心。
“师傅？！”沈凤瞳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墨小可一身纹绣银丝的白色长袍，纤长白发垂地，五官精致如琢，跟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一样，让她怎么跟以前浑身灰不溜丢白发裹泥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为师本来就这副模样，呵呵，肯定是火鸢感应到我的气息把你带我这来的。”墨小可手一伸，火儿扑扑翅膀从沈凤瞳怀里挣扎着飞了出来，落在他手上。
“师傅，你果然知道火儿。”沈凤瞳瞪着他，“火儿是不是你刻意留给我的？”
“怎么会，师傅可没那本事，火鸢是天下极灵之鸟，百禽之首，应主而生，自你异世降临，自然也到了它苏醒的时候。”
沈凤瞳一怔：“师傅，你怎么知道…”她是来自异世一事，他怎么会知道？
这时，门庭内一个身穿金甲红袍的威武老者手持金色龙形杖，大步从里面走出，端量了她许久才道：“哎呀呀，真是个标致的娃儿，面生异光，火鸢之主，难道她就是九衣预言里的异世红颜？”
墨小可点点头，朝沈凤瞳道：“丫头，快见过幻龙尊者。”
“凤瞳见过幻龙尊者。”尊者啊，幻尊境高手？沈凤瞳不由多瞄了两眼，不过，一想到他口里的异世红颜，心不由咯噔一声，起了警惕。
幻龙大为高兴：“好好好，女娃儿，做我徒弟媳妇儿怎么样？哈哈，亦白，你出来。”
沈凤瞳一脸黑线，没等她说话，便见一名玄衣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面若白玉，眸若星子，嘴角扬着一抹浅邪不羁的弧度。
辰亦白！沈凤瞳微惊，不是说幻城晏没开始不能随意出入圣幻庭的吗？
“师傅，你又乱点什么鸳鸯谱…她是？”他的目光停顿在沈凤瞳身上。
咦，师傅？难怪他会在这了，看来这次幻城晏真要遇上对手了，幻龙尊者的徒弟啊。
“她是老墨的徒弟，我说动说动让她做你媳妇儿。老墨的徒弟能差么，至少比你那个未来夫人强多了。”说起沈家那个姑娘，他也见过，徒弟媳妇儿他能不亲自看看嘛，可是怎么看怎么不中他的意，虽然长得娇柔美貌，可是比得过眼前的小姑娘吗？论实力，更是不及她千分之一。
辰亦白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笑：“我师傅就这德行，别介意。”
沈凤瞳瞥了墨小可一眼，小声道：“师傅，你怎么跟幻龙尊者认识的？”
不等墨小可说话，幻龙又径直代他回答了：“小瞳啊，你师傅跟我认识几百年了，怎么样，我徒弟你也看到了，不差的，配得起你。”
辰亦白翻翻白眼，什么叫他配得起她，说得他跟没人要似的。
“不成！”
“不必了。”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说道，四人同时抬头，看见一银发男子从空中飞落，将沈凤瞳拥在怀里，“她已经是朕的娘子了。”
嗯？幻龙细细打量着突至的墨流赫：“你又是谁？”
“凤启帝皇墨流赫见过幻龙尊者。”墨流赫魅眸流转，态度不亢，哼，少觊觎他家娘子。
一旁的墨小可在听到墨流赫的名字，颤颤地伸出手指，指着他：“你、你、你就是赫儿？”
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回到凤启皇宫了，但一直以隐秘的天凤圣庄神祭祀的身份默默守护着凤启皇室，他创下的基业。
直到收圣祭祀天痕子为徒，继承了他的守护这才四处云游寻找九衣。
等等，银发紫眸！
“你是不是有只紫麒麟神兽？”墨小可突然拉住他，急切问道。
墨流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如何知道的？”紫麒麟神兽乃是凤启皇室的守护神兽，这件事除了皇室的人，无人知晓，而且玉麟是在他第一次暗香浮莲之毒发作生命垂危时出现的，自此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但却从不在人前出现，就连娘子也不知情。
墨小可突然仰天长笑：“我找到了，找到她了！”
沈凤瞳悄悄将墨流赫拉到一边：“他是我师傅，不过现在估计在抽风。”
幻龙捋着短胡渣，拍拍墨小可的肩：“没想到九衣一直在凤启皇宫，这小子有福，得她真传啊。老墨，看来九衣也还记挂着你。”
“嗯，等幻城晏后，我便回去找她。”墨小可不着痕迹地揩去眼角的湿意，转向墨流赫，“小子，还不快来见过你皇祖爷爷。”
墨流赫一惊：“你是我哪位皇祖爷爷？”
墨小可一个踉跄，也是，都过了五百年了，谁还认识他，“我是凤启开国皇祖墨小可，人称凤尊。”
“啊？”墨流赫一听，刚要行礼，却又顿住，“皇祖爷爷，这不公平啊，娘子是你徒弟，你却是我的皇祖爷爷，这不是乱了辈分嘛。”
墨小可眼一瞪，“你小子倒跟我计较起这个来了。那我且问你，你师傅是不是神女九衣？”想当年九衣风华绝代，艳冠九洲，一身凌波踏云之功，宛如九天神女，因此得了神女称号。
“神女九衣？据说，她是我凤启开国皇母，您的皇后？”想当年，皇祖凤尊与神女九衣之名传行九洲，直到现在有人提及这对千古称颂的帝后，都称羡不已，他们乃是九洲迄今为止神话般的人物，也是因为他们的强势崛起，才使得如今的凤启一直长久不衰，占据天朝之国数百年。
墨小可点头：“正是。”
“这个赫儿不知，师傅从未跟赫儿言及她的身份。”
“那她可是一头银发，就如同你一样？”
墨流赫点头：“没错。”
“那就是了，你和我徒弟，一个是我凤尊之徒，一个是九衣之徒，哪里乱了辈分。不过，现在看来，你已得九衣真传，她的绝月银波练至大成便是满头银丝，你那紫瞳便是我皇室独有。”说完，他眸光一闪，墨色瞳仁顿时化为幽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