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连叹了两口气:“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赵宵现在已经完全分得清楚宋瑾什么时候是真骂她,什么时候只是过过嘴瘾地说她几句,如果是后者,赵宵就越发死皮赖脸,拉着宋瑾的手软软道:“臣妾现在有胆子造次,那都是因为皇上越来越宠臣妾啊。”

这话赵宵倒不是恭维,反而说的是心里话,宋瑾的确是越来越宠爱她了,她和宋瑾的感情是越来越亲厚了。

——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赵宵上的是体育课,宋瑾上生物课,中午的时候宋瑾提前跟她说了今天他的生物课是在实验楼上课:“等会别等错教室了。”

体育课一般能提早个七八分钟下课,赵宵下课后便跑到实验教室门口蹲点等宋瑾放学。

宋瑾班的实验课,整个教室里头闹哄哄的,赵宵往里头探了探,这种纪律还不如她的差班呢。

宋瑾站在实验教室里的最后一排,转过头看见她的时候,冲她招了下手,赵宵看了看讲台前面,趁着老师不注意,真轻手轻脚地走到宋瑾边上。

“你们在做什么呢?”赵宵盯着桌上的仪器,咧着嘴问他,“这就是显微镜吧”

宋瑾轻点头,然后把自己位子让出来,拉着她来到显微镜跟前:“右手握镜臂,左手托镜座,然后用左眼看目镜。”

赵宵指了指最上面的镜头:“这就是目镜?”

宋瑾点头:“对。”

赵宵按照宋瑾说的这样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可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宋瑾:“把右眼闭上。”

赵宵抬起头,试着闭上右眼,睁开左眼,结果两只眼都一道闭上,宋瑾望着她,眼里满是笑容:“你用右手把右眼捂住,我给你调焦。”

赵宵“嗯”了声,立马将右眼捂住,然后重新只用左眼看目镜,

宋瑾来到赵宵的身后,伸出手轻轻转动显微镜上的粗准焦螺旋调整,边转边问:“看到了吗?”

赵宵先是摇头,然后略激动得抬起头:“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

宋瑾笑,然后开始转动细准焦螺旋,“然后呢,有区别了没?”

赵宵一动不动盯着目镜:“有…越来越清楚了。”

“然后看到什么了?”宋瑾又问。

赵宵看了好一会,回答:“好多泡泡。”

宋瑾:“你现在看到的是洋葱表皮细胞,大泡泡就是一个细胞,里面很多的小泡泡就是一个细胞里面的细胞液。”

赵宵感慨了句:“细胞长得都好可爱啊。”顿了下,“这些真的都是长在洋葱身上的吗?”

宋瑾又是一阵轻笑,在载玻片上滴上一滴蔗糖溶液,然后继续问赵宵:“现在看到变化了吗

?”

“让我多看会。”赵宵看了很久,抬起头跟宋瑾说:“好像有一层薄膜出来了。”

宋瑾给她解释:“这就是质壁分离。”

赵宵实诚地摇摇头:“听不懂。”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走到讲台上:“各自收拾好仪器。”

赵宵依依不舍地从离开目镜,宋瑾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脑袋,就在这时,坐在前头的顾一鸣慢悠悠地走到教室后面,看了几眼赵宵和宋瑾,嘀咕了句:“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

赵宵抬起眼:“你这人管得还真多,小心也…质壁分离了。”

顾一鸣耸耸肩:“不好意思,我没有细胞壁。”

赵宵理解不了顾一鸣这句话,抬头问宋瑾,宋瑾什么也没回答,而是一把将她扯过来:“废话那么多,还要不要吃晚饭了。”

——

之前赵宵最弱的是物理,现在是地理,一直搞不懂时差的概念,这一次的期中考试,地理考出了37分的挂科成绩,整张试卷上关于时差的题目,全军覆没,总之赵宵这只瞎猫是抓不到耗子的。

周六晚上,宋瑾手握地球仪跟赵宵讲解时区,赵宵指着地球仪上一个点:“我们现在在这里。”

宋瑾“嗯”了一声,然后转着地球仪:“因为地球一圈一圈地转,不同的地方看到太阳的时间是不同的,所以就有了出现了时间差。”

赵宵突然开口:“皇上,臣妾觉得您真是越来越会讲题目了。”

宋瑾:“是吗?”

赵宵点头:“当然,以前您讲了大堆,臣妾什么也不懂,现在至少听懂了。”

宋瑾姿态慵懒身靠后桌:“原来朕之前是一直在对牛弹琴啊。”

赵宵娇憨地笑笑:“您现在才知道啊?”

宋瑾无可奈何地笑啊笑,自习教室灯光明亮,衬得宋瑾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顿了下,他突然认真地看着她:“宵儿。”

赵宵转过头。

宋瑾伸手将她脑袋桎梏在自己跟前,然后咬上了她的嘴巴。

——

因为赵宵和宋瑾越来越亲厚起来,她口袋的零花钱都多起来,宋瑾每次找来回来的零钱,基本全部丢给了她:“收着吧。”

有一次赵宵算了算自己的私房钱,已经突破了2000块。宋瑾生日快到的时候,赵宵偷偷问慕青:“你说送什么东西好呢?”

慕青手托下巴思考:“你那宋瑾天生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我觉得你把自己送给他,他都不会有什么表示。”

赵宵:“才不是呢。”

慕青:“你不会真把自己送给他了吧?”

赵宵摇摇头:“没有呢。”

慕青:“瞧你一副好遗憾的模样

赵宵:“…”

赵宵想起了自己在大祈上架的情景。她满足了上架的条件后,安公公就将她绿头签放了上去,因为她是赵家女孩的关系,上架头一天,安公公还特意提醒了宋瑾一句:“皇上,听说宵婕妤那儿的牡丹是整个后宫里开得最好的。”只是即使有意提醒,宋瑾也没有点她。

第二天,宋瑾依旧没有点她,第三天他去了顾幼容那儿,第四天留宿乾明殿…直至一个月后,赵宵基本也不盼望被宠幸了,躺在西禾殿前院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着绿绾沏的大红袍时,宋瑾来了,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这儿的牡丹比朕的御花园开得也好,就带朕去瞧瞧吧。”

时隔一个月,早过了牡丹的花期,她宫里的这几株牡丹早半个月就开始凋零了,赵宵打心眼里认为宋瑾这时候来看花,明显是找茬的。

晚上宋瑾就也没走,要留宿她的西禾宫。

绿绾那个开心啊,晚上将她洗得白白的,然后开始千叮咛万嘱咐,说来说去就是让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躺在木桶里赵宵一下子被绿绾弄得紧张不已,脑袋里回顾着嬷嬷教的侍寝流程,整个人感觉就像上战场似的。

宋瑾估计是看到了她的紧张,侍寝之前还跟她聊了会天,聊着聊着,就开始问她最近都有看什么书之类的问题。

赵宵在大祈也不爱看书,又不好直接告诉皇上自己最近都在和宫女们玩跳格子,跪在地上不知道作何回答,反而将自己弄得越来越紧张,待带宋瑾扶起她,两只手都在颤抖:“谢…皇上…”

宋瑾托起她的下巴:“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