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老罗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把王全胜的尸体关在办公室,如果不出我的意料,应该是黄智华的办公室?那地方距离我们这里,不过几步路而已,要是半夜那东西过来,怎么办?

我一狠心,吩咐少爷再去准备一点酒菜,我得把老头留下来,喝上一夜酒,挨过今天晚上再说。有个人陪着,总比没有人陪着好,否则说不准我明天,就和今天早上的那个倒霉鬼一样,让王全胜掐死在房间内。

少爷不解,但看到我连连使眼色,忙答应着说去找值班的警员弄酒菜,当然这个时候想要理酒菜,可是要下血本的。

老头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也没有说要走,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眼看着一瓶上好的白干就要见底的时候,老头问我:“怎么你要的酒菜还没有来?去看看……”

我点头,心中抱怨少爷,怎么就去了这么久,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走到门外,我才想起来,我们如今住在警员的宿舍,想要去找值班的警员,必须得经过一条走廊,而那个走廊就是一排办公室,不巧的是,黄智华的办公室也在其列……

我刚刚走出宿舍门,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云层很厚,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光顽强的透出云层,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像偷窥的鬼眼。难怪冷了许多,原来要变天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硬着头皮向外走去。但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好奇,尤其是在经过黄智华的办公室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办公室内竟然透出一点点绿色的光线。这光好生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灯泡散发出的光芒,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蜡烛或者什么。

我走在走廊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静寂中回响着,在经过黄智华办公室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去看——可是,别的办公室都是漆黑一片,唯独他的办公室散发出绿阴阴的鬼光,想要我不去看,还真不容易。

我在经过他办公室窗户下的时候,本能的回过头,向里面张望——这一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办公室地上,点着七只古怪的油灯,成北斗七星形状排列,不知道这油灯里是什么油,怎么火焰是绿色的?

而在油灯中央,一个人——不不不!应该说,一具尸体背对着我直挺挺站立着,从衣服上我看得出来,这个尸体正是王全胜,就在我探头从窗户边看过去的时候,它猛然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来,仿佛是脑袋长反了一样。

我情不自禁的“啊”一声,转身就要跑,但背后一紧,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扎——

“老许,你做什么?疯了不成?”背后传来少爷的声音。

少爷……我不是要去找他的吗?他怎么到了的我身后,我好奇,转过身来,只见少爷一手提着两个塑胶袋,里面装着熟菜,一手提着一瓶白酒,满脸好奇地打量着我说:“老许,你这是怎么了?”

我揺头,指了指窗内,少爷不解地看了看,皱眉道:“你见鬼了,窗帘拉得死死的,你看到什么了?”

我一呆,窗帘?刚才这里明明没有窗帘啊,难道刚才是我看花了眼?这可不是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而且里面了没有光线啊?

“咱回去继续喝酒?”少爷将手中的酒塞在我的手中,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请那老头喝酒?”

老子害怕!我老实的交代出来,心中想着这下子只怕要被少爷那家伙取笑一辈子了,哪知道少爷闻言,压低声音说,“原来你也怕,实话说,我今天叫上丫头,就是准备喝上一夜酒的,王全胜的尸体不弄走,老子我就不得安心。”

原来这小子也怕!我只有苦笑的份,贪心害死人啊,我要是不买王全胜的青铜器,怎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大概是有老头坐镇的缘故,喝了一夜的酒,屁事也没有一个,天亮的时候,老头已经喝得舌头老大,说话都不清楚了,不过,在临出门和我们道别的时候,老头一身的酒气,打着酒嗝冲着我笑道:“小子,趁着大白天赶紧去睡觉吧,嘿嘿……你也有今天。”说着,在胡来与五明的扶持下,脚下踉跄而去,留下我只剩下苦笑的份。

老子也有今天?都是那个该死的王全胜害的。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少爷与丫头一起来找我,老头在门外等着,说是去找王全胜的东西。王全胜得那个破包,我后来藏在了少爷的招待所,在黄智华的陪同——不如说是押解下,我们一行五人一起再次去了少爷的招待所,昨天的警员全部都撤走了,但由于这里刚刚发生过命案,看起来非常的萧条,虽然还不至于门可罗雀,也差不了多少了。

直接走进我以前长住的那间客房,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发生了命案的那间房间。我走到墙角,就是昨天王全胜蹲着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电视柜,我将东西就藏在电视柜子后面。这是老房间,只要不动电视柜,任谁也不会发现后面的东西。

我正欲将手伸进去,猛然老头一把扯住我,急说:不要动!

我抬头不解地看着老头,老头没有解释什么,就说让我们直接将柜子搬开。这里是少爷的地盘,我与少爷将电视机抬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两人抬起了柜子,丫头站在我们的对面,猛然惊叫起来——“蛇……蛇啊……”

蛇?我一惊之下,手上一松,少爷一人搬不动,柜子已经重重地砸在地上,少爷正欲骂人,低头一看,不禁也怪叫一声,飞快地闪开。柜子被我和少爷一挪动之下,已经离开原来的墙角一尺多的距离,里面灰尘密布。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黑黝黝的破包袱上,那就是王全胜装着人民币的破包包,也是原本用来装青铜器的包包,原来这个包包上面,并无异样,可是如今在这个破包包上面,盘着一条黑色的蛇,见着人也不害怕,还仰起头来,冲着我吐出猩红的开叉蛇信。

我向后退了几步,唯恐这黑蛇暴起伤人,黄智华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看了少爷一眼,也对,少爷课时开招待所的,在客房内出现一条毒蛇,要是咬了人可怎么办,而且这个房间还出过命案?看样子少爷的招待所得准备全部关门大吉了。

少爷神色很不自然,半晌才讪笑道:“估计是附近的蛇,不知道怎么跑来的。”

老头盯着那蛇看了好久,问少爷,你认识这是什么蛇?少爷仔细的盯着黑蛇看了看,好久才说,他也不认识这蛇,估计不是本地品种。我气不过,难道这蛇还是我带来的不成,不是本地的,难道是外地过来串门子的。

我心中不禁一阵害怕,要是刚才我贸然将手伸进柜子后面,这蛇怎么看都不像是吃素的,不咬我才怪而且,这蛇全身漆黑如墨,三角脑袋,尾部被盘在身体下看不清楚,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一条毒蛇。

少爷这时候的反映倒也快,三步两步的跑到厨房,找了把火钳再次跑了过来。按黄智华的意思,一条蛇而已,直接打死了事,可是少爷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心中明白,很多地方,家宅里的蛇都叫做家蛇,不能乱打的,所以只能赶走。

黑蛇似乎是一点都不怕人,扭动着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直到少爷用火钳去拨弄它,它才懒懒地抬起头来,扭动着长长的、丑陋的身子想要躲避。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一惊——这是什么蛇?怎么这样的诡异?就在黑蛇昂首想要避开少爷的火钳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黑蛇一小段的腹部。

不管是什么蛇,五步断魂、七步要命、还是竹叶青、赤练子、水蛇、草蛇……,就算是热带雨林的蟒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腹部绝对是白色的。但是这条蛇的腹部,却是漆黑如墨,与他背部的颜色一模一样。

化蛇……

我心中没来由的闪现出这两个字,在广川王陵中,我一剑砍断了化蛇的身体,它在坠入下去的时候,整个石树轰然倒塌……那时候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如今乍一看到这条蛇,我的心猛然狂跳了一下,难道说,这条小小的黑蛇,会和化蛇有什么关系?

少爷还真不争气,一双手抖得厉害,努力了几次,火钳都拿不稳,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那小黑蛇夹起来,黄智华看不过,从他手中接过火钳,然后对着蛇那三角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心中竟然害怕黄智华伤了那条小黑蛇。哪知道那条一直看着懒懒的小黑蛇,这时候却表现出异样的灵活,头一偏之间,就闪了开去,黄智华手中的火钳敲了个空,然后小黑蛇尾巴一甩,用一种快速的动作,缠上黄智华手中的火钳。

黄智华是军人出身,自然不怕一条小蛇,尤其是一条家蛇,所以他用力地想要抢下火钳,继续人蛇大战,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以诡异的速度暴起,重重地抽向黄智华的手背。

不对!这蛇绝对有问题,我顾不上别的,一个箭步抢了上去,拖着黄智华踉跄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黄志华的手背上,一条红痕高高的肿了起来,中间还带着一些恐怖的黑色。

“怎么样?”我急问道。

黄智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依然懒懒的趴在地上的黑蛇,摇头说,有点痛,还不碍事。我唯恐有毒,想让他去医院看看,课时没想到这家伙也是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肯,丫头早就吓得躲在我的身后,老头皱着眉头抽着他的香烟,什么都不说,少爷确是吓得脸色苍白,怎么也不敢再靠近那条黑蛇。

我看着不是事,当时走到柜子边,借柜子挡着,仔细地打量着那条黑蛇,小小的三角脑袋,黑色的蛇身,不过人的拇指粗细,长度不到两尺,这样的小蛇,要多平常有多平常,如果不是它的腹部漆黑如墨,如果没有刚才那样奇异的表现,我也绝对不会重视它。

“许大哥,你小心!”丫头有点着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心里一暖,笑了笑,俯身下去,压低声音说道:“蛇大哥,我可没有得罪你,你老从什么地方来,还是回什么地方去好不好?”

我大概是最近被吓得神经过敏了,居然对着一条蛇说起来人话?还是鬼话?我在打量那条蛇,蛇居然也扭过头来看着我,一个人,一条蛇,就这么四只眼相对盯着,大约过了三十秒,那条蛇扭了扭身体,不知道是听懂了我的话,还是被我们几个人吓着了,向着墙角游了过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黑蛇消失在旁边的一个小土洞中,不禁常常的松了口气,妈的,总算是把这玩意送走了。我这才留意到,原来在蛇盘着的身子底下的墙壁下,有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穴,估计就是这蛇的老窝。今天天气晴朗,蛇准备出来晒晒太阳,结果我们一群人打扰了人家的雅兴。

刚才蛇身盘着的底下,一个破包摆在那里,如今我可不敢轻易的用手去取那个破包,取过旁边的火钳,将破包捡了起来,凭感觉,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人动过。

“就这玩意?”黄智华伸手过来要接,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右手手背上,不禁又吃了一惊,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背居然肿得像馒头一样。我没有敢直接将手中的包包给他,在房间内找了几张报纸,层层叠叠的包裹着,递给了老头,再次好心的提醒黄智华得去医院看看。

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丫头好奇地问我:“许大哥,那条蛇哪里去了?”

“这里有个蛇洞,它钻进去了。”我刚才正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那条小蛇去了哪里。

如果没有一个平时训练有素的解放军叔叔被蛇尾伤到的事情,这件事情就算是平淡的过去了,毕竟,少爷那个狗屁招待所又脏又乱的,房间内有一条蛇,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黄智华从招待所回来,就去了警员的医务室,医务人员将他伤口切开,里面挤出大量的黑色脓血,腥臭无比,我和少爷都过意不去,陪着他一起去了医务室,少爷还一个劲地道歉外加拍马屁。

黄智华也只有苦笑的份,想他堂堂一名国家优秀军人,居然被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伤着了,而且,还不是蛇口,还是蛇尾,这简直就是蛇对人的藐视……这让他的自尊心大大的受了刺激。

第三部 千年古墓 第三章 敲锣震鬼

日落时分,老头再次来到我的房间,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许先生,那是什么蛇?

什么?我被老头问得糊涂了,什么蛇?我怎么知道,那蛇又不是我养的?

许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心里明白,老头子一双眼睛还没有瞎,看得出来那蛇可不普通啊。老头嘿嘿怪笑了两声,摸出烟来慢悠悠的抽着。

我一听就急了,这老头大概是吃错了药了,当即皱眉说:老人家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老人家怀疑那蛇是我家亲戚?

老头说,那不是普通的蛇,他在蛇身上问到很重的死臭味,那蛇绝对是坟墓里出来的玩意,弄不好,黄智华的一双手只怕保不住了。我一听,不禁头上的冷汗直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蛇怎么看都像是化蛇,可是化蛇乃是传说中的洪荒之物,庞然无比,怎么会变成那么样的小蛇,化蛇有九条尾巴,那条蛇明明就只有一条尾巴。

我头大如斗,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噩梦与凶杀,王全胜的死尸一天不弄走,我就一天不能安心,这个老头我也得罪不起,只能赔着笑说:“老人家,你找我总不会就是问那条蛇吧?”

老头说,蛇是一个问题,他找我还有别的事情——老罗说了,财神要见我,否则不肯上路,今天晚上要我陪着他一起过去送财神。

一瞬间我的背心被冷汗湿透——老头口中的送财神,自然是送走王全胜的尸体,真是哪壶不开他就要提哪壶,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王全胜的尸体,他偏偏还要我去见他。但是事情容不得我拒绝,晚饭过后,等到夜深人静时,老头叫上我,我随着他一起向外走去。少爷准备了三轮车在门口等着。

我一看到那三轮车,就想到我用毯子裹着王全胜的尸体出去抛尸的事情,如今却换上我要坐这三轮车,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型号还有老头陪着。老头已经爬上三轮车坐了下来,少爷连连催促我上车,我无奈也爬上三轮车,坐在了老头的对面。

少爷立马发动舍己为人的精神,拼命的蹬着三轮车字,简直就比我抛尸的时候还要精神。老头一路指点着路线。渐渐地就出了南宫门,路也越来越偏僻,道路更是坑洼不平,颠得我的骨头差点就散架了。

由于已经是半夜时分,路上更是没有行人,而少爷现在走的道路,更是荒凉,在老头的指挥下,终于在道路边停了下来。

“过来吧……”老头招呼着,点着一支烟,首先岔出道路,向旁边走去。我忙着跟随在他的深厚,刚刚走地几步,借着少爷手中昏黄的手电筒,我隐约看到前面立着两个人。

到了!老头说着就停下脚步,我这个时候已经看的比较清楚,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老头子口中的老罗,一个就是王全胜。这老头活着一副老实模样,死后怎么这么难缠啊?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转了过去,心中对王全胜还是非常恐惧,本能的躲在少爷的身后。

只是少爷也是两腿战战,显示出内心的害怕。我基本上是不敢看王全胜的,只是站在远远的,想看看老罗如何收拾王全胜的尸体。

可是我不过去,并不代表老头就愿意放过来,老头与老罗也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向我招手,让我过去。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近前,越是害怕,越是忍不住瞄了王全胜的尸体一眼。

只看了一眼,我忍不住惊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少爷正好跟随在我身后,我向后一退,正好踩着他的脚,两人同时立足不稳,向地上倒去。我倒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正好将少爷压在身底下,他成了现成的肉垫子。

本能的,我一手按在地上,慌忙想要爬起来,猛然我手心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我心慌意乱的,也顾不上观看,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去拉了少爷。

原来我刚才匆忙地看了王全胜的尸体一眼,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王全胜的尸体身子没什么两样,只是死人还能站着,让人有点诡异的感觉。但是这个还不至于吓得我惊慌失措——王全胜的尸体,头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扭到了背后,额头上粘着一张黄纸符。

这模样……不正是我昨天晚上在黄智华的办公室内看到的模样?难道昨天晚上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了王全胜的尸体?可是后来少爷来的时候,为什么办公室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怎么这个样子?”老头抽了一口冷气,问道。

这样的问题我和少爷是回答不上来的,老罗用一种死人腔调冷冷地说道:“昨天我把它封在办公室内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去看,七星灯熄了两盏,它的额头就成了这个模样……”

七星灯?难道他说的七星灯,就是昨天晚上我看到的、点在底墒的七盏诡异的灯不成?老罗说着,又冷冷地看着我说:“它心愿未了,不肯上路,你们是他最后死的时候见过的人,送他一程吧。”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感弥漫在我的心头,我背上仿佛燃着一把火,可是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冷——怎么会这样?这简直就是太诡异、离奇了,王全胜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我以前的信仰。

这世上有鬼吗?

老头说,现在我们都来了,你可以开始了?

老罗也不说话,点了点头,我看着他从怀里摸出几张黄纸符——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老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长长的袍子,宽大的袖子,应该是道袍,背后还绣着老大的太极图案。

也不知道老罗使得什么法子,手一扬,抖了几下,也不用明火,几张黄纸符就直接点燃了。

黄纸符燃尽的同时,我明显的感觉原本晴朗的夜空中,无端的刮起了一股阴风,吹得人毛骨悚然,我忍不住就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老罗手一扬,撒出大堆的冥币,顿时暗色的天空中,只见一只只黄色大蝴蝶飘舞着,在风中打转着,少爷不解地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多少有点明白,老罗的职业是赶尸的,中国人很是讲究的,树高万丈,叶落归根,客死他乡的人,总得将尸体运回家乡安葬,可是在中国古代,很多客死他乡之人,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更请不起人运棺回家,于是,赶尸人就适时而生。

赶尸人——顾名思义,就是直接把尸体赶回家,让它们自己走着回家,现在听来,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