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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阴德福这会是施展轻功去弄冷水的。

许仪仰着头拍着自己的额,想用袖子去擦鼻血,被楚煜阻止了,“别用衣袖。”

琉璃和青烟跟过来,见状,琉璃连忙递上她的帕子。

楚煜用琉璃的帕子帮许仪擦了鼻血。

阴德福很快就捧了一杯清水回来,许仪让他把清水倒在她的手掌,然后再拍她的额。

“我来。”

楚煜伸手从阴德福的手里接过了那杯清水,倒了点清水在掌心,然后拉开了许仪的手,他亲自帮许仪拍着额。

片刻后,血止住了。

琉璃那条帕子却满是血。

虽然止了血,楚煜还是弯腰把许仪抱了起来,继续往回走,依旧吩咐奴才们去请太医。

许仪是撞伤流血的,要请太医来帮她仔细检查检查。

“皇上,我,我可以自己走路。”许仪不习惯被楚煜抱着走,他那张脸还绷着如同大理石呢。自知犯了错的话仪,现在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要被皇上责罚。

皇上让她坐稳,抓紧马鞍,她却抓住了皇上的龙袍,害得皇上跟着她一起摔倒,要命的是,她轻薄了皇上的嘴巴,还踩了皇上一踩。

记起楚煜说过的话,吵到他,他都可以要了吵到他的人的命。

许仪的心就直打鼓,这次不知道楚煜会如何罚她?

千万不要拖她出去杖毙呀,她宁愿像婉妃那样被禁足,要么就像以前那样赶她到景宁宫自生自灭。

楚煜垂眸瞪了她一眼,那一瞪让许仪缩了缩,不敢再说什么,僵着身子放任楚煜抱着她走,心里想着,希望小皇帝不要把她剁来喂狗。

楚煜直接抱着许仪回他的乾真宫,把她放躺在他的龙床上,于是小皇后很荣幸地又躺在龙床上了。

太医带着两名医女前来。

楚煜不让太医帮许仪检查,只允许两名医女近前,由医女把检查结果告诉太医,让太医开药。

“皇上,不用开药的,只要止住了血就行。”许仪最怕喝那黑糊糊的又苦得要命的中药,不过是撞了一下鼻子,只要止住了血,就没事,哪里需要吃药的?

楚煜一记刀眼劈过来,冷哼着:“你是太医?”

许仪立即噤声,好吧,她是犯错的人,她没有发言权。

医女帮许仪检查过后,把许仪的情况告诉了太医,太医也觉得许仪不用吃药,不过他善于察颜观色,瞧皇上的意思是要开药给皇后,于是太医开了补中益气的药方。

楚煜拿过太医开的药方,瞧了一眼后,冷着脸吩咐着太医:“把笔给朕。”

太医连忙双手奉上了笔。

楚煜拿着笔在药方上添了一味药,添好后就把药方递给其中一名医女,吩咐医女抓药。

医女要按着药方抓药的,自然要看药单,当她看到楚煜在药方上添了一味“黄连”时,医女心里讶异,面上却不敢有所显示,默默地去帮许仪抓了药,再把抓好的药交给琉璃去熬药。

“你们都退下。”

楚煜挥手让大家退下。

躺在床上的许仪一见楚煜挥手让大家退下,意识到楚煜要与她算帐了,她求助地看向青烟和阴德福,两个人接到她求助的眼神,偷偷地瞄了瞄皇帝的脸色,之后装作没有看到许仪的求助一样,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皇帝的寝室里就只有帝后二人了。

许仪连忙自床上坐起来,又翻身下床,非常主动地跪下认错,“皇上,对不起,是臣妾的错,臣妾害得皇上摔跤,臣妾该死。”

楚煜瞪着她,半响才挤出话来:“你是真的该死。”

许仪心一揪,不会吧,他真的打算赐死她?

她不过是顺口一说的,又不是真的想死。

“起来!”

她说过不喜欢见到他就跪,她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既然她不喜欢,他可以尽量减少她下跪。

“臣妾有罪,臣妾不敢起来。”

许仪低垂着头,想着如果小皇帝真的要她的命,她该如何自救?

“朕的话你听不见吗?朕让你起来。”

楚煜加重了语气,许仪这才谢恩爬站起来,虽是站起来了,还是垂着头,不敢看楚煜。

“抬起头来。”

许仪无奈,只能抬头仰眸看着楚煜,脸上不自然地堆起讨好的笑,“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保证以后都认认真真地骑马,再也不怕马了,不会再麻烦皇上去监督的。皇上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不想死。”

楚煜的视线落在她两片柔软的唇瓣上。

在小围场上那意外的亲吻,就像一块石头掷入了他平静的心湖,他还没有亲过女人,不过春宫图看过无数,对于男女之间的欢爱及亲吻,他都很清楚,就是没有实战经验。

自他十四岁开始,他身边的近侍就拿春宫图给他看,别人看得会脸红耳赤,他看得津津有味却面无表情,身体上也没有反应。

因为跟着医圣学医术,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太监,他还曾在晚上偷偷地出宫去了京城最大的妓院,偷偷地观赏别人的实战现场,可惜还是刺激不到他。

宫里那么多的佳丽,他从心里是抗拒临幸她们,面对她们的时候,他更是平静得很。

如果不是小东西在第二次压住他,两只小手摸到了他胸前两点,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太监,他只是患了一种病,这种病只有对的人碰他,他才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楚煜知道小皇后还很小,他再禽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碰她,最岂码要养她到十三岁,这几年,他是看得到,吃不到,考验他的忍功。没有尝过许仪的甜美,他自然能忍。

刚才四唇相触时,她的唇如他想像中那般柔软,他回神比许仪快,其实他很想按住她的后脑勺,趁机吻她一回的,考虑到她的年纪太小,他终是忍住了,等着她回神离开他的身体。

可是她离开后,他又后悔了。

许仪被楚煜这样盯着,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在小围场的那一幕,她的脸轰地就烧起来。仰起的头迅速地低下,紧张得掌心直冒冷汗。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和异性亲吻过,没想到穿越一回,在快九岁的年纪就献出了她的初吻,妈呀,她这是什么恋?小学恋情?在现代里,她还常感叹如今的孩子越来越早熟了,没想到她也早熟了一回。不,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一直都很成熟,她毕竟二十九岁了呀。

一只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许仪被迫着抬头,重新对上了楚煜那张俊颜,她愣愣地望着他,脑抽地想着:他,他该不会想继续吧?

楚煜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了。

许仪全身发冷,小皇帝真的要…

“撞得痛吗?”低沉略显嘶哑的问话敲进了她的耳膜。

呃?

许仪在想着如果小皇帝真的强吻她,她要不要像上次那样拒绝,还是当个小白兔放任禽兽皇帝占尽便宜?没想到楚煜问的却是她撞得痛不痛?

脸上的红晕又染上几分,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是关心她撞痛否,不是想非礼她。

“谢谢皇上关心,现在不痛了。”当时撞上的时候,是挺痛的。

楚煜嗯了一声,松开了擒住她下巴的手,也不再抚拂她的唇,淡冷地说道:“以后有朕在你的身后,你别怕,就算天塌了,朕都会帮你顶住的。”

许仪眨眨眼,这话,怎么听着都很熟悉呀。

对了,她写小说的时候,男主就很喜欢对女主说这句话,每当男主这样说了之后,女主都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后半生有依靠了。

但现在是楚煜对她说这句话,他可以当男主,她可不想当女主,她最多就当个看戏的观众。再者,她也不会相信楚煜会真的对她好。

“谢皇上。”

虽然不相信楚煜会成为她的靠山,许仪还是道谢。

不得不说,当一个俊美的男人对女人说这句话时,哪怕是许仪都会有点小小的感动。

“你为什么会怕马?你说你差点被大水牛踩死,是几岁的事?”楚煜坐了下来,温淡地开口。

啊!

他开始追根问底了。

许仪后悔自己说话口无遮拦的,怎么就把那话说出来了呀。都是被楚煜吓到的,如果不是他逼着自己去学骑术,她也不会把那些话说出来。

“是臣妾四岁的事。”虽悔得肠子发青,许仪还是撒了谎。她五岁才进宫,五岁之前的事,想必小皇帝是不知道的。“臣妾进宫之前很好动,有一天跟着娘亲去庄上,偷偷地跑出去,遇到了一个放牛哥哥,我很好奇地凑近前去,就差点被牛踩死了。”

楚煜闪烁着眸子,“原来如此。”

见他似是相信了,许仪松一口气。

还好看多了古风小说,知道有钱人家都有庄子的,庄子周围往往有很多佃户,放牛娃是少不了的存在。

“一会喝了药后,就在这里休息休息,明天继续去小围场骑马,朕不会天天去盯着你,不过你别想再像今天这样偷懒,朕会派人去盯着,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偷懒,偷懒了一刻钟,就杖打你身边人十下,朕想凤清宫的奴才受罚,你都心疼舍不得,替他们求情,你自己身边的人一旦受罚,你会更加的心疼舍不得吧。”

闻言,许仪连忙应着:“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地学习骑术,绝对不会偷懒的,求皇上饶了青烟和琉璃吧。”心里却在大骂楚煜不是人,居然拿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

一想到以后都要去骑那高高大大的马,许仪就忧伤,晚上睡觉怕都会被吓醒。但不学又不行,楚煜利用她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呢。

楚煜打了一个喷嚏,许仪猛地望看他。

楚煜面无表情,“皇后在心里骂朕吧,骂得还很激烈吧,是不是问候了朕的祖宗十八代?”

许仪:…

“臣妾不敢。”

“不敢?”楚煜冷哼,“朕只要接近你就会打喷嚏,不是你在心里骂朕,是谁?”

“皇上冤枉呀,俗话都说一男二女三感冒,打一个喷嚏代表是男的在想你,打两个就代表是女的在想你,打三个就是感冒该看太医了,皇上打了一个…当臣妾什么都没有说过。”小皇帝是男人,男人想他的话,嗯,那是同志。

楚煜当即又打一个喷嚏,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朕打了两个。”

许仪嘻嘻地笑,“那就是皇上的美人们在想皇上呢,皇上今晚翻她们的牌子吧,免得长夜漫漫,她们孤枕难眠。”

楚煜抿抿唇后说:“皇后不会孤枕难眠吗?”

“咳咳…”许仪被口水呛到。

楚煜瞪她。

许仪勉强地止住咳,小心地提醒楚煜:“皇上,臣妾还是个孩子,孩子还不懂什么叫做孤枕难眠,只知道沾床便睡,呵呵,是的,就这样,臣妾还是个孩子呢。”

可惜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不能发那个“我还是个孩子”的图片。

“皇后会长大的。”

楚煜一语双关。

许仪听得心惊肉跳,越发的小心回答:“臣妾还不足九岁,距离长大成年还要九年呢。”

楚煜剑眉一锁,“九年后,皇后十八,该生孩子了。”

“咳咳…”

许仪又被口水呛到。

十八岁生孩子?生他的头,好,就算她十八岁可以生孩子,他能让她生出孩子来吗?他不举呢,披着男儿身,实则上是太监一枚。

楚煜又皱着眉瞪她。

“皇上,臣妾的药什么时候熬好,臣妾觉得头有点晕,可能是连吓带撞的后果,想早点喝了药休息。”她懒得和一个太监讨论生孩子的话题。

楚煜闪烁着黑眸,淡淡地说道:“一会儿就好。”

“皇上忙,皇上先去忙吧。”

楚煜沉脸,“皇后是赶朕走?这是朕的寝宫。”

许仪点头,“哦,那臣妾走。”

说着,她还真的想走。

“回榻上躺着!”见她想走,楚煜阴了阴脸,冷声喝斥着,见他又变脸,许仪只得认命地回到龙榻前,认命地爬上龙榻躺下,不过她一直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楚煜,惹得楚煜没好气地说她:“皇后这样看着朕干嘛?以为朕会碰你这种连奶都还没有断的小娃娃吗?就皇后那样的,朕还咽不下去。”

许仪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皇上,臣妾早就断奶了,现在牛奶都没有得喝。”

“从明天起,朕就让御膳房每天送牛奶到凤仪宫让皇后喝个够,免得你抱怨朕不给奶你喝。”

许仪:…

摸摸自己还算胖的脸,许仪只好顺着楚煜的话说下去:“皇上说得对,臣妾这样的,皇上咽不下去,不过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看皇上不是把皇上当成登徒子防着,而是觉得皇上真好看,脸上就像长了两朵花似的,越看越好看,臣妾想对着两朵花睡。”

楚煜黑脸,咬牙切齿的:“朕是男人,不是花!”

小东西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把他形容成两朵花。

许仪拍马屁拍在马腿上,还被马腿踢一脚,她连忙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说多错多。

“来人!”

楚煜气难消,沉声唤着。

许仪头皮都绷紧了,睁着大眼小心地看着这条变色龙。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脸就好比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她深谙此理,怎么还老是犯在这里?

进来一名宫女。

楚煜吩咐她:“去搬两盆开得最好的花来。”她要看着花睡,他就让她看个够。

许仪:…

男人心海底针,又比针眼还小。

她不过是形容错误,用词不当,他犯得着与她斤斤计较吗?

那名宫女不知道皇上要两盆花做什么,不敢多问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就赶紧出去搬花。

很快,两盆花搬了进来。

楚煜指着龙榻前,吩咐:“就摆在那里让皇后好好地瞧着。”

“是。”

奴才们把两盆花搬到了龙榻前。

楚煜挥挥手,奴才们又悄然退出去。

“皇后,朕送你两盆花,每盆花都开着好几朵的花呢,皇后好好地看着花休息吧。”

许仪恭敬地应:“是,臣妾谢过皇上赏花。”唉,一句话惹来两盆花,怎么不赏点钱给她花花?

房里安静了,帝后都不说话。

直到琉璃捧着熬好的药进来。

见到两盆开得正旺的花摆在龙榻前,琉璃先是一怔,随即低眉垂眸的,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样,她捧着还冒着热气的药走到桌前,把药摆在桌子上,对楚煜说道:“皇上,娘娘的药熬好了。”

楚煜嗯了一声,“药都是你亲自熬的?没有经他人之手?”

“是奴婢亲自熬的,没有经他人之手。皇上,奴婢帮娘娘试试药吧。”琉璃知道皇上比小皇后要小心得多,小皇后平时吃什么都没有防备之心,大都是她和青烟主动用银针试验膳食有没有毒的。

楚煜没有答话,等于默认。

琉璃便替许仪试药。

一口药水入喉,苦得琉璃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好苦!

这碗药按照皇上的意思,添了黄连,黄连有多苦,谁都知道。

许仪见琉璃皱着脸,就知道那药肯定苦。中药嘛,都是苦的。

她不要喝药。

头一歪,许仪的脸偏向了里边,闭上两眼准备装睡。

琉璃试了药后垂立在一旁,过了一刻钟后,楚煜帮琉璃把了把脉,确定琉璃体内无毒,而药又冷了些,便点了点头。

琉璃走到榻前,温声对许仪说道:“娘娘,起来喝药了。”

许仪不动,也不回应。

琉璃见状又说了一次,许仪还是不动,琉璃只得凑近前去察看,见许仪睡得很香的样子,她无奈地扭头对楚煜说道:“皇上,娘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