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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嫂是二品诰命夫人,自然要进宫给太妃娘娘请安的,哦,我大嫂便是婉嫔娘娘的娘亲,婉嫔娘娘在宫里很闷,王嬷嬷生了一场重病,已经去了,婉嫔娘娘伤心之余越加的沉闷,需要有人陪伴她,开解开解她,叔叔想着你和婉嫔娘娘年纪相当,又是同宗同族的姐妹,便想让你进宫去陪陪婉嫔娘娘,侄女的意下如何?”

苏俊枫的确是打算在三天后的太妃千秋节把苏心瑶送进皇宫。

他亲亲的侄女苏婉儿进宫三年有余都未能获得皇上的临幸,他认为应该换一颗棋子了。如今苏婉儿被禁足,帝后昨晚又吵了架,据他宫里的眼线回报,皇上今天都没有踏足凤仪宫,小皇后居然也没有去向皇上道歉认错,瞧帝后这架势是要僵持的,这个时候苏心瑶进宫是最合适的。

苏心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听到苏俊枫把话挑明了说,她还是有点心慌慌的,皇宫如同龙潭虎穴,进去后稍有差池,连命都会丢掉,严重的还会牵连到家族。

但她又不能反抗。

她爹的前途还被族叔捏着呢,她要是反抗了,惹怒了族叔,她爹连七品县官的官职都保不住,对于这位年轻的族叔来说,想捏死她爹容易过吃饭。

“侄女没有意见。婉嫔娘娘心情不好,侄女做为她的姐妹,理应陪陪她的,可惜侄女进京晚了点。”苏心瑶温顺地表达了她的意愿。

苏俊枫笑了笑,这个侄女是个识趣的。“那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准备准备,我会安排一位宫里的嬷嬷帮你恶补一下宫里的礼仪,免得你进了宫后冲撞贵人。”

苏心瑶连忙站起来,向苏俊枫道谢:“侄女谢谢族叔。”

“就叫我叔叔吧,我见到你爹还是要叫一声大哥的。”苏俊枫让苏心瑶省去那个族字,直接叫叔叔更显得亲近。

“是。”

苏俊枫对自己越好,苏心瑶的心越是往下沉。

“叔叔唤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些,既然你没有意见,愿意进宫去陪陪你婉嫔姐姐,那你回去好好地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管家一声。”苏俊枫愿意花点时间来见苏心瑶,已经很抬举苏心瑶的了。

苏心瑶朝他福福身,“侄女打扰叔叔了,侄女先回怡院。”

苏俊枫温和地嗯了一声。

苏心瑶带着春夏离开了大厅。

在她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叔叔的视线盯着她看。

苏俊枫重新端起了香茗,优雅地品尝起来。

出了大厅的苏心瑶脚下有点虚浮,走路有点儿晃的,春夏担心地扶住她,关心地低问:“小姐,你怎么了?”

苏心瑶摇了摇头,她站了片刻,压抑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对春夏说道:“我们回怡院吧。”

春夏点头,扶着她朝怡院的方向走回。

回到怡院进了屋里,苏心瑶就让春夏关上了屋门,春夏依言照做,关上门后她转身不解地问着:“小姐,你怎么了?”在小少爷面前的时候,小姐不是表现得好好的吗?比大家闺秀还像大家闺秀,她就感觉得到小少爷对小姐很满意的。

“小姐不想进宫陪伴婉嫔娘娘吗?”春夏除了有点跳脱之外,对苏心瑶的心思还是能摸清的。她帮苏心瑶倒了一杯水,低声说道:“小姐进京就是为了进宫,现在小少爷已经把话向小姐挑明了,小姐该高兴才是。”

老爷太太都盼着小姐进宫后能够成功地留在宫里,最好就得到帝宠,那样的话,老爷就能高升了,要是小姐能够生下皇子,那么老爷还能封侯呢。

苏心瑶捧起了那杯水,猛喝了几口,然后捧着杯子,锁着秀气的眉,深思地说道:“我总是觉得族叔挑中我是有其他原因的,我们苏氏一族的女儿何其多,比我身份高的多了去,族叔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我?婉嫔娘娘自己就有好几个妹妹,要相陪的话,让她的妹妹进宫不就行了,何必让我这个不知道疏隔了多少代的族妹进宫?”

还有族叔老是盯着她看,心她心慌慌,这是对前路摸不清的慌乱。

春夏想的却是另一层,“小姐,不管丞相大人为何选中小姐,总之这是小姐的机会,小姐可得把握好,奴婢听说当今皇上还很年轻的,好像才十六七岁,而且生得俊美非凡。小姐,咱们的丞相大人也很好看,奴婢看他一眼,差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吓得奴婢不敢再看他,就怕会被迷住丢了小姐的脸。”

苏心瑶不说话。

族叔是很俊美,当今皇上听说也是个美男子,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前路,至于男子,撞入她心房的只有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公子。

许仪并不知道苏俊枫打算安排一个影子进宫破坏她和楚煜的感情,貌似她和皇帝夫君没啥感情。她下午在小围场里学骑马,或许是喜欢上白云了,又或者是林太妃那些话起到作用,她学得很认真,也放开了胆子,一个下午,她就敢骑着白云奔跑了。

青烟和阴德福看着那小小的身影骑在马背上策马奔跑,两个人都感动不已。

“阴公公,娘娘总算学会骑马了。”

阴德福笑着:“皇上知道了想必会龙心大悦的,娘娘不管学什么都很认真地学了。”

提及皇上,青烟就严谨起来,对楚煜那点爱慕之心已经被打醒,现在让她多看楚煜一眼,她都不敢了。“阴公公,皇上还在生娘娘的气吗?娘娘已经知道错了,瞧娘娘今天去上书房念书很认真,下午学骑马也是认认真真的。”

阴德福扭头看了看四周围,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他和青烟的对话,才压低声音:“青烟,皇上的气还未消,不过皇上还是关心娘娘的。你好好地劝劝娘娘,让娘娘去向皇上道个歉,认个错,再努力地学习挽回皇上的宠爱。”

青烟苦着脸,“阴公公,奴婢劝过了,不管奴婢说什么,娘娘都不说话。就连太妃娘娘也亲自来劝过娘娘了,娘娘也没有表态,奴婢瞧着娘娘的性子也是倔。”

皇后若是失去皇上的宠爱,整个凤仪宫也会失去地位的。

在宫里当差的人最怕跟着不被重视的主子。

想到小皇后的性子,阴德福亦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许仪才从白云背上翻下来,青烟迎过去,拿着帕子帮许仪擦拭小脸上的汗,“娘娘渴吗?”

许仪摇头,“回凤仪宫再喝。”

“奴才见过娘娘。”

阴德福过来行礼,许仪这才看到阴德福,她今天下午来小围场的时候,阴德福并没有跟着来的。“阴公公,你怎么在这里?”她赶紧望望阴德福的后面,没有看到楚煜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奴才来的时候,娘娘正策马狂奔,奴才不敢惊扰娘娘。”阴德福解释着。

许仪哦了一声,擦掉了脸上的汗水后,她小声地对阴德福说道:“阴公公借一步说话。”

阴德福躬着身子跟着她走到一边去。

“娘娘请说。”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那个,皇上还在生气吗?”许仪是没有主动认错,但也关心着楚煜是否还生气,那关系到她的性命,她能不关心吗?

阴德福却以为她是关心楚煜,心里欢喜面上却一片忧愁,“娘娘昨晚可把皇上气得不轻,皇上回到乾真宫后还摔了好几个花瓶,奴才侍候皇上十几年,不曾见过皇上气成那般的。”

许仪撇撇嘴,腹诽着:就他气吗?她也气呢,她是连气带吓,他那生气的样子恐怖吓人,脸黑得堪比雷公。

瞧许仪不说话,阴德福再次说道:“娘娘,皇上也是为了你好的,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放眼后宫无人能比,娘娘应该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

人人都劝她体谅皇上,怎么没有人劝皇上体谅她呀。

望望渐渐西沉的太阳,想到天黑了又要去学她不喜欢的琴,许仪就不想向楚煜低头,他要气就气吧,她是真的不喜欢学琴。

今晚再去望月阁,她还是睡觉。

昨晚没有睡好,中午只睡了半个时辰,她现在就困得不行,只想快点回凤仪宫洗洗睡了。

“没事了,本宫回凤仪宫去。”

许仪撇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娘娘。”

阴德福躬着身子追在许仪身后走着,一边跟着许仪走一边说道:“娘娘,皇上午膳的时候只用了半碗汤,饭菜都没有动,皇上日理万机,很累的,不吃饭那会饿坏身子。”

许仪听得好笑,她是受委屈的那个都没有绝食以示抗议呢,小皇帝好意思装胃口不好吗?

见许仪没有什么反应,阴德福只得把话明说:“皇上的食欲向来不好,只有娘娘陪着用膳,看娘娘吃得香,皇上才会有食欲。娘娘,晚膳的时候去乾真宫陪皇上用膳吧。”

“阴公公,皇上没有召本宫去乾真宫用膳,本宫就算身为皇后也不能去的。”在皇宫里住了三个月,许仪已经摸清楚,皇上用膳的时候,除非他自己打破规矩,否则就无人能去陪他用膳。

楚煜还在生她的气呢,她犯不着拿热脸去贴他那张冷脸。

他有脾气,她也有。

第097章 让她减肥就是为了抱她?

许仪的话让阴德福哑口无言。

皇上在等着娘娘向他道歉认错,但娘娘是很认真地学习了,就是不愿意去向皇上低头认错。午膳的时候,皇上的确胃口不好,却没有说过要让许仪去乾真宫用膳,没有他的同意,许仪也是不宜去乾真宫陪着皇上用膳。

阴德福无法劝得许仪去向皇上认错,在送许仪回到凤仪宫后,他只得悻悻地去御书房,皇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楚煜看到阴德福回来了,抬眸看他一眼,又继续忙他的。

阴德福躬着身子走到楚煜的身边轻声问着:“皇上,要传膳了吗?”

楚煜看看外面的天色,淡冷地说道:“那就传吧,朕在御书房里用膳便可。”

“是。”

阴德福朝外面扬声吩咐着:“传膳。”

吩咐传膳后,阴德福堆着笑脸继续说:“皇上,皇后娘娘下午学骑马进步很大,已经敢自己骑着马奔跑,娘娘学得可认真了。”

楚煜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阴德福偷瞄他的神色,知道他在听着,于是继续往下说:“奴才瞧着娘娘是知道错的。不过青烟说娘娘胃口不好,午膳什么都没有吃。从小围场回来的时候,脸色特别差。”

楚煜眉毛动了动。

阴德福继续说:“娘娘还说头痛,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楚煜总算停止了看奏章,他放下了朱笔并合上了手里拿的那本奏章,歪着脑袋看着阴德福,阴德福陪着笑脸,他忍不住一个弹指就弹向阴德福的额,阴德福吃痛还得陪笑脸。

“阴德福,你是朕的近侍,跟在朕身边的时间最长,你也最了解朕,朕一直视你为朕的人。”

“奴才谢谢皇上的信任,奴才永远都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是皇上的人。”阴德福对楚煜的忠心的确无人可以相提并论。

楚煜冷哼:“朕怎么觉得你刚刚是站在皇后那一边的,你替皇后说着好话。是皇后托你来说情,还是你自己编造的?”他被小东西气得吃不下,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说小东西因为他发脾气而吃不下去,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奴才不敢,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楚煜冷哼:“实话?真是实话,你现在就出去自领五十棍。”

阴德福:…

自领五十棍就是实话,不是实话就不用被打。

阴德福左右为难呀。

楚煜又瞟着他,“阴德福,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皇后不向朕认错,朕是不会先低头的。”阴德福无非就是想让他和小东西和好。

小东西打了他的脸,阴德福不知道,阴德福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帮着小东西说话了。

楚煜这样说让阴德福垮下了脸,“皇上是在乎娘娘的,娘娘还是个孩子,皇上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呀。奴才瞧着皇上为了娘娘吃不下饭,奴才心疼呀。”

“你去她那里,她都说了什么?她可有愧疚之色?可曾关心过朕半句?没有对吧,她都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干嘛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朕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像她这样对朕的。”

说到底,楚煜就是帝皇的尊严让他低不下头。

楚煜对许仪那么了解,阴德福再无话可说。

“启禀皇上。”

外面传来小太监的禀报声,阴德福立即走出去,低声问着:“什么事?”

“阴公公,丽嫔主子送了补汤来给皇上。”

阴德福朝外面望去,远远地瞧见了丽嫔带着她的贴身宫女等着见皇上,宫女手里的确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丽嫔送来的补汤。

“我进去问问皇上的意思。”阴德福转身回到书房里,见楚煜绕出了案台,正准备去偏厅,他上前几步,恭敬地禀报:“皇上,丽嫔主子送了补汤来,皇上要不要让丽嫔主子进来?”

楚煜停顿脚步,想到许仪不喜欢自己,但后宫中喜欢他的女人多了去,他用得着去讨好许仪?这样一想,他破天荒地吩咐阴德福:“让丽嫔进来。”

阴德福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

楚煜在阴德福跨过门槛时又叫住了阴德福,在阴德福折回来恭恭敬敬地等着他新的吩咐时,他有点沮丧地说道:“让丽嫔回去,朕也不需要喝什么补汤,让她以后不要再送补汤来,朕不想喝。”

小东西不喜欢他,就是嫌他女人太多。

“皇上,丽嫔主子也是关心皇上。”阴德福倒是希望主子对诸妃都能够雨露均沾的。

“朕知道,除了小东西,谁都关心朕。”

阴德福明白了,皇上还在恼小皇后,如果此刻来的是小皇后,想必皇上就会让小皇后进来,而不是像对待丽嫔这样。

“皇上,娘娘还是个孩子,要哄的。”阴德福小心地提醒着皇上。

“朕让你去对丽嫔说,不是让你在替皇后说话。”楚煜有点恼羞成怒地喝斥着阴德福。哄?让他去哄她?

阴德福被斥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赶紧出去让丽嫔离开。

帝后吵架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丽嫔就是想抓着这样的机会来亲近皇上,偏偏皇上每次都不见她。丽嫔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听了阴德福的话后,她从宫女手里捧过了托盘,再把托盘递给阴德福,“阴公公,皇上不想见我,还请阴公公帮我把这碗汤送进去给皇上喝,告诉皇上,我很担心皇上的龙体。”

阴德福没有推拒,接过了托盘,对丽嫔说道:“丽嫔主子放心,奴才会把丽嫔主子的话转述给皇上的。丽嫔主子请回吧。”

“谢谢阴公公。”

丽嫔向阴德福道歉,视线越过了阴德福,深深地看向那紧闭着的门的书房,最终无奈地转身离去。

阴德福目送着她离开,再看看丽嫔送来的补汤,他自言自语着:“几位嫔妃其实都温柔体贴,皇上都不喜欢,唉。”

帝皇的喜好不同,他也无能为力。

丽嫔带着贴身宫女紫英回到玉贤宫,刚进去就听到了悠扬动听的琴音,是苏婉儿在弹琴。

丽嫔顿住脚步。

紫英察颜观色,然后说了一句:“自从皇上让主子只能在玉贤宫里弹琴,那个婉嫔就天天都在弹琴,分明就是讽刺主子的琴弹得不如她好,非但没有吸引到皇上还被皇上勒令只能在玉贤宫弹琴。”

丽嫔绞着自己的帕子,恨恨地说道:“当我不知道她这是故意讽刺我吗?如果她背后没有相府撑腰,我早就撕了她。”

这是丽嫔最嫉恨苏婉儿的地方。

当年她们都是一起参加选秀,苏婉儿不仅被选中,还当场就封了妃位,是除了小皇后之外,获封最高的秀女。小皇后是长公主的侄女,这个无法相比。苏婉儿之所以被当场封妃,就是因为她来自相府。

老相爷在先帝朝就是丞相,当今天子继位后依旧是丞相,直到苏婉儿的小叔接了丞相之职,老相爷才退出朝堂,但其的影响力还很大,皇上不得不给苏婉儿几分颜面。

现在苏婉儿被夺妃位降为嫔,还被禁足,可是她背后有相府撑着,丽嫔哪怕想整死她,还要顾忌相府。丽嫔的娘家父兄又是依附着苏相爷的,反倒是丽嫔顾忌众多。

不过后宫诸妃为了争宠,闹点矛盾是很正常的。

丽嫔带着紫英往里走,跨过了两道宫门后,便看到苏婉儿在院子里的一株桃花树底下坐着弹琴。苏婉儿的琴弹得极好,皇上以往去凤清宫都是听她弹琴,她人本来就娇俏可人,专致地弹琴时,美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瞧见丽嫔回来了,云嫣仅是瞟了丽嫔一眼,似是在嘲讽丽嫔去讨好皇上又失败。

丽嫔一肚子火,捕捉到云嫣无声的嘲讽,冷不防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云嫣就吃了她的一巴掌。

捂住被打的脸,云嫣愤怒地质问:“丽嫔主子凭什么打奴婢。”

“你在嘲笑谁呢?”丽嫔冷着脸质问云嫣,现在不管云嫣是否在嘲笑她,她都咬定云嫣是在嘲笑她。

苏婉儿停止了弹琴,见丽嫔粉脸含怒,自己的宫女挨了打受了委屈,她冷下脸来,冷冷地指责着丽嫔:“妹妹好生无理,本宫在这里弹琴,云嫣在本宫身边侍候,怎么就嘲笑妹妹了?妹妹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云嫣,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云嫣是本宫的人,还轮不到妹妹来教训。”

丽嫔笑,是冷笑,“婉姐姐也知道妹妹在御花园里弹琴,被皇上嫌弃的事,婉姐姐的琴弹得好,也用不着天天在我的宫里弹奏,这不是在讽刺我吗?婉姐姐身边这个贱奴才每次看到妹妹,都是面带着嘲讽的,不就是讽刺妹妹我吗?妹妹给皇上送汤,未能留在御书房陪皇上用膳,婉姐姐身边这个贱奴才想必也是在嘲笑妹妹讨好皇上失败吧?”

苏婉儿皱眉,“丽妹妹自己弹不好琴,还不许别人弹了?别人弹琴就是在讽刺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妹妹关心皇上,给皇上送补汤,皇上不留妹妹陪着用膳,妹妹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既然不知道何来的嘲笑一说?”

丽嫔就是故意找茬。

苏婉儿更不会承认自己天天弹琴就是讽刺丽嫔不自量力,没有那样的琴技,居然想用琴音去吸引皇上,结果吃力不讨好。

丽嫔被苏婉儿质问得恼羞成怒,冷不防的就砸了苏婉儿的琴,惊得苏婉儿快速站起来,想抢救自己的琴,还是慢了半步,她心爱的琴被丽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丽嫔!”

苏婉儿气得脸色铁青。

这个女人以往都是对她极力讨好,极力巴结的,每次见到她都是姐姐长,姐姐短。她现在是被禁足,也失去了妃位,但还是嫔,与丽嫔平起平坐,丽嫔就敢挑衅她了。

丽嫔心里堆积着火,她无视苏婉儿的脸色铁青,冷冷地说道:“玉贤宫是我的寝宫,婉姐姐可别忘了你还是寄住在我玉贤宫中的,我不喜欢听到琴音,就不准你们再弹琴。婉姐姐要是想弹琴的,请到外面去弹,有本事的就回凤清宫去。”

“你!”

苏婉儿被气得心口发痛。

她被禁足,不能迈出玉贤宫半步。

凤清宫本是皇贵妃居住,皇上让她住进去,可见对她的宠爱,可皇上的宠爱就像浮云那般,一飘便过,飘过后便是无情,被赶出凤清宫不说,连一座宫殿都不再给她,让她只能依附着丽嫔而住。

皇上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住在玉贤宫被丽嫔欺负。

“哼!”

丽嫔冷冷地哼了一声,对紫英说道:“紫英,我们进屋。”

说着,撇下此刻处于劣势的苏婉儿,带着紫英高傲地进了主殿。

苏婉儿也是嫔,可玉贤宫并不是她的寝宫,丽嫔才是一宫之主,主殿当然是丽嫔的地盘。

望着丽嫔那趾高气扬的背影,苏婉儿咬碎了一嘴的牙。

“主子。”云嫣关心地叫着。

苏婉儿瞟一眼自己的断琴,冷着脸说道:“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