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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说道:“不过是一个妾室,从后门进府便行,连鞭炮都不必燃放。”

妾,本来就是不能从正门入的,府里也不必大肆操办,如果楚恒给玉府几分的面子,可以请一些好朋友过府来喝上两杯,不想抬举玉屏的话,什么客都不用请。

玉老爷被琉璃一句话咽得难受。

可他又无从反驳。

琉璃说的都是事实。

顿了片刻,玉老爷继续说道:“琉璃姑娘,玉某知晓王爷很喜欢姑娘你,我孙女在我们家里宠坏了的,她入府后,还望琉璃姑娘多多包容一下,别与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琉璃不客气地驳着:“二十岁了,不是小丫头。”

不等玉老爷回话,她继续说道:“玉小姐进府也与我无关,玉老爷不必与我说这些。”

玉老爷沉下了脸,虽然琉璃说的是事实,他还是觉得琉璃过于清高,不给他面子。“要不是琉璃姑娘占据了王爷的心,玉某也不必厚着脸皮对姑娘说这些。琉璃姑娘,玉某知道姑娘是个心大的,不过王爷终究是王爷,他怎么可能只有姑娘你一个女人?他抬了我们玉屏入府后,以后还会抬更多姑娘入府为妾的,还会有两侧妃,玉某也是为了姑娘好,只要王爷心在姑娘那里,姑娘何必计较那么多,女子该明白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琉璃直视着玉老爷,更加的不客气,“我与王爷的事,不劳玉老爷操心了。既然王爷答应了迎玉屏姑娘入府,玉老爷还是回府好好地帮玉屏姑娘准备嫁妆吧。哦,对了,玉老爷说的三从四德,可得好好地教会玉屏姑娘,毕竟玉屏姑娘是入府为妾的,当人家妾室的,连所生的子女都低人一等。”

玉老爷被琉璃驳得差点吐血。

他愤而站起来,甩甩衣袖:“我玉家的姑娘自是懂得三从四德的,不像某些人心那么大,要知道这个世道是以男人为天的。”说着,他甩袖而去。

琉璃对着他的背影说一句:“玉家的家教是挺好的,未出嫁的姑娘天天往别人的府里钻,厚着脸皮缠住一个男人。”

玉老爷气得停下来扭头瞪她,想骂她几句,见她端正地坐在石桌前,冷冷地看着他,他想骂的话咽回去,记起这里是恒王府,楚恒对这个女子有多么的宠爱,他是知晓的。

狠狠地一甩袖,玉老爷子走了。

琉璃目送着他离去,嘴角弯出一抹涩涩的笑。

玉屏都还没有进门呢,他们玉府的人就来她的面前下马威了。

是欺她无依无靠吗?还是以为她好拿捏?

她是打算离开楚恒,在她还没有离开这前,玉府的人想来她这里下马威,门都没有。

玉府。

玉老爷下了马车,下人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老爷子回来了。”

“让玉屏小姐到我的书房见我。”

玉老爷黑着脸吩咐着下人。

“是。”

下人察觉到玉老爷的脸色不好,赶紧跑去找玉屏。

不久后,玉屏带着她的贴身丫环来到了玉老爷的书房前,她让丫环在外面候着,她自己敲着门,等到爷爷让她进去了,她才推门进去。

玉老爷坐在案台内生闷气,见孙女推门进来,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格外的刺眼,想到楚恒说过的话,他的闷气更深,恶狠狠地瞪着玉屏。玉屏走过来向他福了福身问好,抬头见爷爷脸色黑得像雷公,她关心地问:“爷爷怎么了?爷爷不是去恒王府吗?是谁惹爷爷生气了,爷爷告诉孙女,孙女抽死他!”

“玉屏,你是大家闺秀,别动不动就要抽死谁谁的。”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玉老爷,被孙女的话气得猛拍桌子,训斥着:“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你哪一点像大家闺秀?”

玉屏眨着无辜的眼神,“爷爷,孙女是想替你出气呢。”

“你要抽就抽你自己,爷爷都是被你气死的,你这个孽障,爷爷这副老脸都是被你丢尽的,你说你非要嫁恒王,恒王要是愿意娶你,爷爷自然欢喜,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娶你的,是爷爷厚着脸皮逼着他迎你入府,还是为妾,是妾,玉屏,你知道什么是妾吧?你看看你爹的那几位妾室就知道了。”

玉屏脸色一下子煞白,着急地问:“爷爷,是不是恒哥哥反悔了?他不肯再迎我入府吗?”

玉老爷重重地哼了一声,“就算他依言迎你入府,你以后都不会幸福的,我看他多半是让你守一辈子活寡的,还有那个琉璃姑娘,她也不是你能拿捏的,爷爷刚才被她下面子下得无地自容。”

“是琉璃那个贱人气着爷爷了?”听到楚恒并没有反悔,玉屏的心安定下来,知道是琉璃气着爷爷了,玉屏怒道:“那个贱人敢这样子对爷爷,等我过府后我捏死她,我就算是给恒哥哥做妾,也是恒哥哥的女人,她算什么东西?以为宫里出来的就了不起呀,她在恒王府里就是一个厨娘,是恒哥哥抬举她,她才能过得那般滋润。我还没有过门,我管不着,我过门了,可由不得她在后院里作威作福。”

玉屏都忘记自己进府只是做一个妾室,在王爷不授权的情况下,她根本就管不到王府的后院。

“屏丫头!”玉老爷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台,怒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开口闭口贱人的,人家是从宫里出来的,论身份并不比你低,最主要人家有王爷的宠爱,你有什么?屏丫头,爷爷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进王府是做什么的?”

被爷爷训斥了,玉屏气焰灭了不少,小声地说道:“不是进府当贵妾的吗,虽说也是妾,却和我爹的那些妾室不一样的,我爹的那些妾室都是从丫头抬起来的,要不就是从青楼里买回来的青倌。再说了,王府的妾能和我们这些普通大户人家的妾相比吗?”

“只要是做恒哥哥的女人,哪怕是妾室,玉屏也愿意。”玉屏说到这里有点娇羞,她盼着秋天快点到来,那样她便能嫁入王府,成为楚恒的女人了,一想到楚恒那俊挺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玉屏的脸烧得通红。

玉老爷恨铁不成钢,瞪了孙女儿片刻,他语重心长地劝着:“屏丫头,趁这件事还没有真正地定下来,爷爷再提醒你一次。刚才爷爷的确去了恒王府,本想让恒王带着你一起进京的,恒王拒绝了。然后恒王告诉爷爷,你是为妾的,这辈子都不能再穿大红色的衣服,你生来就喜欢红色,你能做到吗?你娘帮你准备的凤冠霞帔,大红嫁衣,你都没有资格穿戴。还有,恒王说了琉璃姑娘在他心里就是他的王妃,你以后要去琉璃姑娘那里侍候,王府的后院交给琉璃姑娘打理,你是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管王府后院的。先不说王爷会不会去你的院子里,就算你以后怀孕生子,你的孩子都是庶出的,而且你的孩子出生后,你不能自己抚养,要被抱走的。”

玉屏傻了眼。

好半天,她傻傻地问:“爷爷,你和恒哥哥是忘年之交,我们玉家以前帮他那么多,他就不能包容我吗?我只喜欢穿红衣,换了其他衣裳,我穿着不舒服。我娘帮我精心准备的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只要恒哥哥应允了,我就能穿的不是吗?琉璃那个贱人又不是王妃,凭什么要我一个王爷的女人去侍候她?”

玉老爷叹着气,“人家说的都在理,谁叫你只是个妾呀,是妾就要守着妾室的规矩,你看你爹的那些妾室,哪个敢穿红衣的?若是犯了,你娘早就把她发卖了。对呀,你是妾室,随时都会被主母发卖的。屏丫头,你是见过你爹的妾室在你娘面前是如何侍候的,她们见到你都得小心讨好,你确定你要过她们那样的生活吗?”

玉屏当然不愿意。

“爷爷,咱们帮了恒哥哥那么多…”

“屏丫头,别再提过去的事,提得多了,真惹怒了恒王,他反脸无情时,我们玉府都会被灭,别忘了人家是皇室王爷,整个南蛮都是他的封地,我们都是他的子民,他想对付我们容易得很,他能忍这么多年,那是他念旧情,否则…屏丫头,听爷爷的话,这门亲事算了吧,趁还没有传开,爷爷去跟王爷说,咱们不嫁了。”

“你是玉家嫡出的小姐呀,却去给别人当妾,玉家的颜面都会丢尽的。虽说爷爷因为你是逼了王爷,你可知我们心里有多痛?你是我们疼着捧着长大的,本想帮你寻一个如意郎君的,你偏偏要给别人当妾,你娘亲背后哭了多少次,你是否知道?你奶奶提到你,就恨铁不成钢,你那些庶妹在心里如何看你,如何笑你的,你可曾想过?”

“你一旦入了王府为妾,你娘在你爹的妾室跟前都抬不起头来,你就成了她们拿来刺你娘的那根刺。”

玉老爷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一心想成为楚恒女人的孙女。

“刚才爷爷与琉璃姑娘隐晦地过了几招,以往她是懒得理你,但她真要理起来的话,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还有王爷的宠爱,你有什么?你一旦进了府,我们都不是王府的亲戚,因为你是妾室,我们在王府跟前直不起腰,是无法帮你撑腰作主的,可琉璃不同,她不仅有王爷帮她撑脸,她背后还有皇后娘娘,你别以为山高皇帝远的,皇后的手伸不到这里来,那是琉璃没有告诉皇后娘娘吧,一旦说了,你真以为皇后会容许咱们为难她的人?”

“屏丫头呀,从宫里出来的人都厉害着呢,你一旦犯在她的手里,她真的能把你发卖了,到时候你是哭天不应喊地不灵,我们又帮不到你,因为你是个妾室。”

玉屏的脸越来越白。

爷爷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将她凌迟得体无完肤。

她一心想着嫁给楚恒,一心想着有玉家作为她的后盾,爷爷和楚恒又是忘年之交,就算她入府为妾,也能活出正室的风采。至于楚恒不爱她,她想等她入了府,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楚恒一定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的。

她知道琉璃到如今还是冰清玉洁的,也就是说楚恒未尝过女人的滋味。

玉屏听说过男人一旦尝到了那种甜头,很容易就上瘾的。

她就不信她得不到楚恒的宠爱。

“爷爷,琉璃不愿意与别人共同侍候恒哥哥,她知道恒哥哥要迎我入府,说不定她会离开呢。她毕竟不是王府真正的奴婢,她随时都可以离开的,只要她走了,恒哥哥就是我的了。”

玉屏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主要是她和琉璃争了多年,她不愿意认输,就算得不到楚恒的爱,她也要入府去隔应琉璃,不让琉璃和楚恒恩恩爱爱。

玉老爷冷笑:“你以为恒王会放琉璃姑娘离去?南蛮是他的地盘,没有他的同意,琉璃姑娘是插翅都难飞。屏丫头,你回去好好地想想,爷爷会吩咐下去,封锁所有你要入恒王府为妾的消息,为你留条后路。”

第112章 爪伤丽嫔

“爷爷。”玉屏不甘心地叫着,玉老爷冷冷地瞪着她,她还想再说的话只得咽了回去,爷爷还不曾这样子看过她,“是。”她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便退出了玉老爷的书房。

她一走,玉老爷便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屏退出书房后,并没有回到她的院子里,而是带着丫环往外走,并吩咐着:“帮我安排马车,我要去恒王府。”

她自己去找琉璃,让琉璃离开南蛮,如果楚恒不让琉璃走,她就想办法帮助琉璃离开,等琉璃走出南蛮的地界后,她再派人对琉璃下手,她不会要了琉璃的命,琉璃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她怕杀了琉璃会连累整个玉家,她可以让人玷污琉璃,只要琉璃不清不白了,那么琉璃就不会再嫁给楚恒,楚恒也不会要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

玉屏到达恒王府的时候,被告知琉璃姑娘并不在府上,连王爷也不在,她更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恒哥哥不在,我可以进去等他。”

被挡在门外的玉屏怒斥着守门的人,“你们敢拦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守门人上下地打量她一番,其中一个人老实地答着:“玉姑娘,我们也是奉了王爷之命,王爷说从今天开始,未经王爷的同意不允许玉姑娘擅自入府,玉姑娘想进去的话,等我们王爷回来了,征得王爷同意再说吧。”

玉屏变了脸,“恒哥哥真的这样说?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说?我自由出入王府都多少年了?肯定不是恒哥哥说的,是不是琉璃那个贱人吩咐你们这样做的?等恒哥哥回来,我一定会告诉恒哥哥的。”

“玉姑娘,你请回吧,还有请别再辱骂我们未来的王妃,否则我们会拿扫把赶你走的。”另外一名门人冷着脸斥着玉屏,从王爷吩咐他们不让玉屏再私自入王府开始,府里的人便明白了风向,王爷的心是在琉璃姑娘身上的,并且向着琉璃姑娘。这位玉姑娘就算在将来要入府,也是为妾,没啥地位。

下人都是人精,没有地位的,他们自然不会讨好。

“你们!”玉屏气得咬牙切齿的,她的丫环怕她会造次,连忙拉住她低声劝着:“二小姐,王爷既然不在府里,二小姐先回去吧,等到二小姐进府得到王爷的宠爱了,还怕对付不了两条看门狗吗?”

玉屏一想也是,楚恒不在这里,这些人估计被琉璃那个贱人收买了,她再在这里纠缠也占不到便宜,在丫环的劝说下恨恨地离开,离开之前还骂着两个看门的人,说什么等她进府后再治他们的罪。

两个看门人听得直眨白眼。

这个玉屏姑娘越来越野蛮兼没脑子,真不知道玉家是怎么养女儿的,养了这样一个不知羞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出来,还是嫡出的小姐呢。要不是这个二小姐厚颜无耻一直缠着他们王爷,王爷和琉璃姑娘早就喜结连理了。虽说琉璃姑娘因为玉屏姑娘而不肯嫁与王爷,被很多人说琉璃姑娘心大,不过很多人都理解琉璃姑娘的,特别是女性,没有几个人真的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楚煜答应许仪会宣周雪莲进宫陪许仪,说到做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的许仪,还没有起床呢,青烟就在床前恭敬地说道:“娘娘可算醒了,二夫人已经进宫,在外面等候多时。”

许仪眨着眼,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她摘下了刺客大哥的面具,证实了刺客大哥就是她的皇帝夫君,然后的然后夫妻俩敞开心扉谈了一次,她知道了楚煜不临幸后妃的真正原因,是那家伙有病,只对她有反应,其他女人都没有办法把他变成真正的男人。

这种病叫什么来着?她在现代里看过关于这种病的描述,好像叫做寡情病。得了这种病的男人,平时与正常的男人没有两样,唯一的区别是面对女人时没有半点反应,如同太监一样。这种男人如果遇到能让他动情的女子,那他就只能娶那个女子,否则一辈子都成为了真正的男人。要是遇不到能让他动情的女子,他比太监还太监。

当然了,对于女人来说,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担心他会出轨,就算大方地送他到其他女人的床上,他都办不成事。

许仪一直以为书上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现实里还真有这样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是皇帝呢。

楚煜如果不是得了这种怪病会不会碰其他女人,这个问题让许仪纠结,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好在她是能让楚煜动情的那个女人,她不用担心他会碰其他女人,她对楚煜的看法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再想起昨天晚上的同床共枕以及楚煜数次的唇舌纠缠,许仪的脸莫名地烧红起来。

青烟挂起了帐子,见许仪心是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一张俏脸红红的,她以为许仪不舒服,连忙用手摸了摸许仪的额,“娘娘的体温正常呀,怎么脸红红的,娘娘有没有不舒服?”

“我的脸红吗?”许仪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觉得有点热热的感觉,“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

“今天是阴天,还有风,奴婢不觉得热呀。”青烟满脸的狐疑。京城与南蛮的气温不一样,南蛮此刻太阳高照,而京城却是阴天,凉风阵阵的,很舒服。

“皇上是什么时候走的。”许仪转移了话题,随口问着青烟,她人跟着坐起来,青烟拿过她的衣裳,听了她的话,青烟不解地问:“娘娘,皇上来了吗?奴婢没有看到皇上呀。”

许仪:…

对了,昨晚楚煜是扮作刺客来她的凤仪宫的,虽说留宿在凤仪宫,其他人却不知道。

想必他在天刚蒙蒙亮便走了吧。

“我可能做梦了吧。”许仪不好意思地讪笑。

青烟听得却喜滋滋的,“娘娘能梦到皇上那是好事。”

许仪失笑,她只要表现得对楚煜在乎一点,她身边的人就开心不已。难道她平时表现得对皇上很差劲?

青烟侍候许仪更衣,梳头,珠儿等人则准备了洗脸水。

许仪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青烟帮她梳头,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的裙摆,她低头便看到了一团白白的小东西,那是她的小白狼,她笑着弯下腰去抱起了小白狼,摸着小白狼的毛,“小东西,你怎么进来了。”

小白狼用它的狼头磨蹭许仪几下,低低地叫了两声,活像能听懂许仪说的话似的

“娘娘,其他主子们都来了。”一名宫女进来禀报着。

许仪一边摸着小白狼的头一边问:“今天是初几?怎么都来了?”

宫女答着:“十五。”

许仪哦了一声,“这么快又到十五了,让她们在厅里等着吧。”

“是。”

帮许仪梳好头的青烟说了一句:“娘娘,二夫人还在厅里等着呢。”

“二夫人?你说我娘?”许仪霍地扭头看向青烟,惊喜地问着,青烟点头:“是呀,二夫人一早就进了宫,娘娘还没有起,二夫人便在厅里等着,叮嘱奴婢等人不要吵醒娘娘,说让娘娘多睡会儿。”

许仪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说。”

青烟无辜至极,“奴婢在娘娘醒来的时候就说了呀。”娘娘没有听到?

许仪:…

她醒来后在想着昨晚与楚煜的点点滴滴,根本就没有听到青烟在说什么。汗,她居然因为楚煜而忽略了自己的亲娘,她什么时候变得那般花痴的?

“珠儿,你先去把我娘带到泰安殿好生侍候着,我一会儿就去见我娘。”许仪吩咐着珠儿,不想让自己的娘亲在正殿里与那些女人一起,她是皇后,但她母亲现在什么品级都没有,见了那些女人还得行礼。她许仪的亲娘才不向那些女人行礼呢,她得与楚煜提提,恢复她母亲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

父亲可以不用回朝为官,伴君如伴虎,她怕父亲在朝中的官位高了,又是国丈,会为了心性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可以让父亲挂个虚职,远离朝政中心才是保命保家的最好办法。

“是。”

珠儿应了一声,转身便去带周雪莲前往泰安殿。

凤仪宫的正殿里,以苏婉儿为首的嫔妃们依照着品级而坐,因为许仪还没有出来,她们便悠闲地喝着茶,吃点心,谈天说地的,就是声音压得很低。

“怎么不见心瑶姑娘?”

丽嫔似是随口问着,她还看着苏婉儿,说苏婉儿:“婉姐姐,心瑶姑娘可是你的妹妹,不懂的规矩,婉姐姐可得提醒她。”

苏婉儿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浅浅地笑着,“丽妹妹是否糊涂了,今天是我们来给皇后请安的日子,我们都是皇上的嫔妃,可我的妹妹并不是皇上的嫔妃,今天不来给皇后请安不是很正常吗?”

丽嫔顿时哑口无言。

皇上对苏心瑶是不错,一直不让苏心瑶出宫,大家都以为皇上早晚会给苏心瑶名份的,可是等了四年,还是没有动静,当然了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苏心瑶没有被封妃那是好事。

“话说心瑶姑娘什么时候能出宫?”周美人接过了丽嫔的话,她也是住在玉贤宫的,以往就是依附着丽嫔,在丽嫔与苏婉儿斗的时候,她偶尔会帮着丽嫔。

大家明知道皇上不会准许苏心瑶出宫的,周美人还这样问,是故意给苏婉儿难堪。

周美人的话音一落,大家的视线刷刷地望向了苏婉儿,苏婉儿在心里把周美人骂了一遍,面上却云淡风轻,“我妹妹深得皇上的宠爱,皇上哪舍得让她出宫,她要是出了宫,皇上怕是会魂不守舍。”

众人齐齐在心里吐了苏婉儿一句。

皇上不让苏心瑶出宫,那是因为苏心瑶像小皇后,小皇后出了宫,皇上才会魂不守舍,苏心瑶不过是替身吧了。

丽嫔就不客气地嘲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也敢说深得皇上宠爱。”她又讽刺苏婉儿:“婉姐姐以前也是深得皇上宠爱,怎么从妃变成了嫔?”

“丽嫔你!”苏婉儿最恨的便是自己失去了妃位成了嫔。

偏偏丽嫔最喜欢的就是拿这事来刺她。

丽嫔笑得得意,“要是心瑶姑娘哪天侍了寝,被封了妃,我倒是信她深得皇上的宠爱。”

苏婉儿恨恨在心里说道:她一定会帮苏心瑶的,让苏心瑶早点侍寝,就算她自己也会嫉妒,苏心瑶还是苏氏女,是她小叔的棋子,只要苏心瑶侍了寝,苏心瑶在宫里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能与她联手,她一样可以踩死这些女人。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来?”

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

“是呀,都巳时了。”其他人跟着附和。

丽嫔酸酸地说道:“那是皇后娘娘,娘娘让我们等上一天,我们也得等。”

众人都不说话了,心里都泛酸意。

小皇后深得帝宠又是中宫皇后,如同丽嫔所说,就算让她们等上一天,她们也得等。

许仪此刻还在泰安殿,她还没有用膳,心急着见亲娘,便吩咐青烟把早膳移到了泰安殿,娘俩一起吃。周雪莲开始还拒绝,不敢与女儿同桌用膳,虽说两个人是母女关系,可在宫里女儿是皇后,亲娘却是平民百姓,宫规礼教不允许母女俩同桌而食。

在许仪一再坚持下,周雪莲才坐了下来。

“娘娘越发瘦了,要多吃点。”周雪莲不怎么吃,不停地夹菜给许仪。

“娘,你别叫我娘娘,你以往都是叫女儿仪儿的。这是女儿的宫中,周围都是女儿的人,娘不必拘束的。”许仪也夹了点菜放进周雪莲的碗里,拜楚煜宠妻所赐,她能经常与周雪莲相处,哪怕她不是真正的许仪,感受到周雪莲那发自内心的母爱,她慢慢地融入了自己的感情,真的把周雪莲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周雪莲浅笑,“那好,皇上不在的时候,娘就叫你的名字。”

“就算皇上在,娘也可以叫女儿仪儿的,皇上不会怪罪娘。他要是敢怪罪娘,我就把他踹下…”床字被许仪咽了回去,夫妻俩并未圆房,皇上潜入凤仪宫与她同床共枕,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仪儿。”周雪莲吓得低叫着,“仪儿不可以对皇上无礼。”她知道皇上现在很宠女儿,女儿守得云开见月明,周雪莲是打心里高兴的,她就怕女儿恃宠而骄。

在皇宫里,得到帝宠又恃宠而骄最招人恨,也最容易失去帝宠,周雪莲是过来人,她深知男人的恩宠不会太长久,特别是皇帝的恩宠。

许仪吐吐舌头,“娘,我知道了。”

见女儿俏皮的样子,周雪莲是又好笑又无奈,她这个女儿快要被皇上宠坏了。每次帝后闹矛盾,她都吓得半死,皇帝却次次主动低头,着实让周雪莲意外。

“仪儿,你还要去见诸位娘娘,别让人家久等了。”周雪莲知道逢初一十五,女儿就要接见诸妃。许仪现在还在用早膳,她便知道女儿还没有见过诸妃。

许仪撇撇嘴,嘀咕着:“她们请安很无聊的,又没什么大事,都是在说些小事。”她还不如看看书,写写字。

“仪儿。”周雪莲失笑地叫着。

许仪又吐吐舌头,放下了筷子,“娘,我吃饱了,既然娘怕她们久等了,那我先去见她们,一会儿再带娘去御花园转转,湖边的柳树更绿了,今天有风,风一吹,柳枝如同婀娜多姿的姑娘一般。还有那些花呀,都开了,前不久惠皇弟又送了一批花进宫,我差人送了几盆给娘的,娘觉得那些花好看吗?”

每次惠王送花进宫,最好的都是送进凤仪宫,那是楚煜吩咐的。

整个皇宫中就数凤仪宫里面的花最珍贵,也开得最好。

许仪孝顺,每次收到花,都会送几盆给自己的父母观赏,也会送给张大妃,连冷宫里的林太妃,她都会送,后宫诸妃对此是羡慕嫉妒恨。

“好看,惠王爷培育的花都是极好的,他的花在外面要几十两银一盆呢,特别珍贵的品种,好几百两银一盆。”花是不能吃,可那是女儿送的,周雪莲把女儿送给她的那些盆栽花看得比什么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