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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他痛苦,让他后悔?

就是让琉璃离开他,另嫁他人了。

皇后久居深宫,就算要帮琉璃选夫婿,也要借助宫外的人,才能打探清楚男方的人品好坏,许二夫人不就是皇后在宫外的人吗?

或许是楚恒过于思念琉璃,又或许是楚恒知道要面对小皇后的愤怒指责,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不管如何,楚恒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马上进宫去见许仪。

三宝牵来了两匹马。

“三宝,马上跟我进宫去,我们要抢在许二夫人之前见到小东西。”

楚恒胡思乱想过后,便想抢在周雪莲之前进宫。他骑马,周雪莲坐马车,他的速度快过周雪莲的。

三宝就是不明白自家爷干嘛要与许二夫人过意不去?

三宝想问的时候,楚恒已经策马而去,三宝只得追上他。

主仆俩一路飞奔,很快就追上了周雪莲的马车。

巍峨的皇宫就在远方,楚恒沉着脸吩咐着三宝:“三宝,你去挡住许二夫人的去路,我先进宫。”

“爷,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呀,奴才怎么敢?”

楚恒瞪他,“我的王妃要是被人抢了,我宰了你。”

三宝苦哈哈的,“爷,又不是奴才弄丢琉璃姑娘的,是爷自己的错。”

楚恒又是怒目圆瞪,“我是王爷还是你是王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么多废话。”

三宝立即一副为了主子愿意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对楚恒说道:“爷,奴才去挡路,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爷可得保住奴才这条命。”

楚恒应着:“你当小东西是杀人狂魔呀,她捏死一只蚂蚁都会心疼的。”

三宝嘀咕:不是他去挡路,爷说得倒是轻松。

奉了楚恒之命,三宝骑着马跑到周雪莲的马车前面,装着不小心的样子从马背上摔在地上。

而楚恒却是加快了速度,似是不知道自己的奴才掉下马,只顾着策马狂奔进宫。

三宝摔在地上,惊得许府的车夫紧急勒住了马,马车内的周雪莲以及她的贴身丫环差点因为紧急停车而跌倒,丫环当即推开车门,问着车夫:“怎么回事?”

“有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路。”

丫环望过去,发现是个太监,她连忙对周雪莲说道:“太太,是位公公摔着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下车过去看看。”听说是位公公,周雪莲便想到了离许府不远的恒王府,她对丫环说道:“是不是恒王身边的三宝公公?”

“奴婢去看看。”

丫环下了车,和车夫一起上前察看,三宝还爬在地上,一副摔得很重的样子,马儿就站在一旁,偶尔会用嘴巴去碰碰三宝。

“三宝公公,真的是你?你没事吧?”丫环认出了三宝,对车上的周雪莲说道:“太太,是恒王爷身边的三宝公公。”

闻听是三宝受伤了,周雪莲跟着下车。

丫环和车夫把三宝扶起来,三宝不停地哎哟哎哟的。

“三宝公公,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摔着?”周雪莲关心地问着,三宝先向她施了一礼,说道:“咱家这两天都在照顾着生病的王爷,没有休息好,刚才在马背上打了个盹,结果就从上面摔下来了,哎哟,摔得我真是痛呀。”

周雪莲是知道恒王回京了,也知道恒王被雨淋了一场,受了风寒重感冒,便相信了三宝的说词,她就是奇怪听马蹄声,刚才还有人经过的,不是恒王吗?如果是恒王的话,他的近侍受了伤,他竟然不管不顾?

撇下自己近侍不管不顾的楚恒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这次他没有说求见皇后,而是说他要进宫给张太妃请安,所以他很轻松地进入了皇宫。

皇上还在议政殿与群臣说着事,许仪则在南苑念书,凌太傅今天又布置了作业,要求三位学生自由发挥地写一篇文章。谁先完成作业的,谁就可以下课,完不成的,或者写出来的文章让凌太傅不满意的,重写!休想回家吃饭。

写文章难不倒许仪。

凌太傅说写好了文章就可以提前下课,她就写得飞快的。

惠王和燕王则在绞尽脑汁,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写了一点点又觉得不好,揉掉了一张张的纸。见许仪写得很认真,速度也快,两位小王爷羡慕不已。

他们明明比小皇嫂先上学的,小皇嫂却后来居上,轻轻松松就把他们俩甩在了身后,凌太傅就常批评他们俩连个姑娘家都不如,说得两位爷无地自容,发奋读书却还是无法像小皇嫂那样下笔有神。

“皇嫂,皇嫂。”燕王小声地叫着许仪。

许仪听到他的叫声,先是偷瞄着凌太傅,见凌太傅自顾自地看着他的书,她小声应着:“怎么啦?”

燕王拿起自己的纸,小声问着许仪:“皇嫂,你是以什么为题?”

“季节。”

许仪是应景而写。

燕王哦了一声,又小声问:“皇嫂,臣弟写什么是好?臣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皇嫂能不能帮臣弟写一篇?”

惠王也求助地看向了许仪。

许仪再次瞄瞄凌太傅,小声地对惠王说道:“惠皇弟喜欢花,不如就以花为题写一篇吧。至于燕皇弟,燕皇弟喜欢什么就以什么为题。”

燕王顿时垮下胖脸,小皇嫂减肥成功,他还是像当年那般胖乎乎的,皇帝哥哥有时候都会说他,不能再胖下去,否则娶不到王妃,然后他母妃就会限制他的饮食,饿得他嗷嗷叫,可是那样也未能让他减肥,反而因为饿肚子而想尽办法去弄吃的。

他这个吃货能以吃为题写一篇文章吗?

他除了吃,也没有其他喜好了。

眼见惠王有了目标,开始动笔写文章,燕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以“民以食为天”为题写一篇吃饭最大的文章。

下朝后,楚煜回到后宫。

“皇上,恒王进宫了。”

阴德福禀报着。

楚煜哦了一声,“他现在哪里?”

“在凤仪宫等着见娘娘,娘娘还在南苑呢。恒王便在凤仪宫等了快有一个时辰。”

楚煜脚下未停,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随他,朕答应过仪儿,大皇兄和琉璃的事,朕不插手的。”

阴德福陪着笑脸,“皇上,恒王感染了风寒,还没有完全康复呢,他被凤仪宫的奴才挡在宫门外,似乎不太好吧。”心里却在想着,皇上未必太宠皇后了吧,因为皇后一句话,皇上连自己亲兄长的事都不管了。

不过想到恒王做的事,触动了皇后娘娘的某根弦,那根弦也是皇上很在意的,阴德福也就不同情恒王了。

楚煜顿住脚步,问道:“他该不会就站在太阳底下晒着吧?”

“奴才没有去看过,不清楚。”

楚煜想了想,“还是随他吧,苦肉计其实挺好用的,仪儿心善,苦肉计用得狠一点,说不定那一关就过去了。”楚煜说着继续往前走,步行着去南苑,因为时间上还早,坐马车的话,到了南苑还要等一段时间。

阴德福不好再说什么。

他带着人跟在楚煜后面走,不知不觉便进了御花园,去南苑,御花园是必经之处嘛。

“臣女心瑶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等候多时的苏心瑶远远看到楚煜,就带着宫女太监迎过来,在距离楚煜几步远的时候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向楚煜行礼,她的声音很甜美,很软,是男人听了她的声音,骨头都会酥软。

“心瑶不必多礼。”

楚煜上前几步,虚扶了苏心瑶一把,等苏心瑶起来后,他看到苏心瑶的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就像看到他的仪儿一样,面露温柔,柔声说着苏心瑶:“太阳大,就在屋里歇着,瞧你的脸都被晒红了,脸上还有汗珠。”他说话的同时,从苏心瑶手里拿过她的帕子,体贴地帮苏心瑶拭汗。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苏婉儿看着,苏婉儿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嫉恨苏心瑶得到皇上的体贴,曾经,皇上也会这样对她的,可自打四年前开始,她算计皇上失败被皇上夺了妃位,又禁足三个月,皇上对她就不咸不淡的,连琴都不想听了。

她的族妹出身不如她,因为长着一张与皇后相似的脸,哪怕没有封号,也比她得宠。

苏婉儿既要与苏心瑶联手对付皇后,夺得帝宠,又恨极了苏心瑶。

楚煜体贴的动作让苏心瑶的脸更红,皇上是真的很好看,温柔体贴的时候醉死人,苏心瑶本来对楚煜是没有男女之情的,不过在她决定与苏婉儿联手对付皇后开始,她便开始学着爱楚煜。

事实上像楚煜这般年轻俊美的君皇,很容易就夺得美人芳心的。

“谢谢皇上。”苏心瑶红着脸向楚煜道谢。

楚煜把帕子还给她,又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步上了一条曲廊,两个人沿着曲廊慢慢地走着。

苏心瑶紧张得手心出汗。

皇上的手掌宽大而有力,被他拉着手,如同触了电一般。

“心瑶是在赏花吗?”楚煜温和地问着,苏心瑶娇羞地看他两眼后,垂下眼眸,软声答着:“臣女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皇上下朝的。”

楚煜哦了一声,“等朕有事?”

苏心瑶又娇羞地看他,哪怕她看的是他的侧脸,她都觉皇上真的很好看,怪不得后宫诸妃想方设法想见皇上一面,哪怕得不到皇上的临幸,能见皇上一面也值了。

“皇上,臣女学着做了玫瑰酥,想请皇上去尝尝臣女的手艺,不知皇上能不能赏脸?”

“玫瑰酥?你亲自做的?”楚煜停下来,偏头灼灼地看着她,他那深如无底洞又似燃烧着烈火的眼神,烧得苏心瑶一颗心乱跳,不知道是不是心态改变的原因,她越来越觉得皇上的眼神炽烈,她只要被皇上这样看着,就芳心乱跳,似是渴望发生点什么。

“是臣女亲自做的。”

楚煜笑,苏心瑶极少能看到楚煜的笑容,应该说是极少能看到楚煜对她笑,一时间有点怔忡,心里想着:皇上笑得真好看。“既然是心瑶亲手做的,朕就赏个脸去尝尝,现在能吃了吗?朕一会儿还要去接皇后的,不能在你的庆福宫逗留太久。”

和她在一起时还想着小皇后。

苏心瑶心里生出了几分的嫉妒,如同婉姐姐说的,她也有一张和小皇后差不多的脸,为什么小皇后是后宫之主,深得帝宠,而她呢,连名份都没有,皇上对她是不错,她想要更多。

“臣女已经做好的了,皇上去了就能吃。”心里是嫉妒着许仪,苏心瑶的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还是那副娇羞的样子,她与许仪有五分的相似,楚煜看着她的娇羞,就像看到许仪娇羞的样子,他眼神更柔,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伸手,他又一次握拉着苏心瑶柔软的玉手,“好,朕现在就去试试。”

苏心瑶笑,温顺地放任他拉着她走。

偶尔,她看到盛放的花儿,还会停下来发出几声惊叹,说那花儿真美呀。然后皇上居然亲自去摘下了她说很美的花儿,亲手帮她把花朵戴到她的头上。

苏心瑶受宠若惊,觉得自己过去四年真是笨,如果她早一点像现在这般讨好皇上,向皇上撒撒娇的,说不定她早就被封妃,能怀上皇嗣呢。

“鲜花配佳人,好看。”

楚煜帮苏心瑶插上了摘来的花儿后,退后两步细细地打量着含羞带怯的苏心瑶,夸赞着苏心瑶长得好看。

阴德福看到皇上今天反常地亲近心瑶姑娘,直在心里嘀咕,不知道皇上唱的是哪一出。

幸好小皇后还没有下课,否则让小皇后看到了,帝后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得被拉开了。

“皇上,是臣女好看,还是皇后娘娘好看?”苏心瑶忽然问着楚煜,并且小心留意着楚煜的神色。见楚煜没有变脸,更没有不悦,反而认真地端祥她,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皇后还是个孩子,白白嫩嫩的,虽然很好看,却少了点什么味儿,心瑶亭亭玉立,虽不及皇后俏丽,倒是多了几分皇后没有的妩媚味儿。”楚煜回答得很认真,希望他这句话不要传到仪儿的耳里,又希望传到仪儿的耳里,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吃醋?

苏心瑶听后更是心花怒放,婉姐姐说得对,她比小皇后成熟,皇上又是个正常的年轻男子,久久都得不到释放,只要她肯放下身段,皇上绝对会偏爱她的。

心花怒放的苏心瑶捕捉不到楚煜眼眸深处的冷冽。

回到庆福宫,苏心瑶不仅奉上了自己亲手做的玫瑰酥,还端上来她帮楚煜熬的补汤,对楚煜是极尽体贴,使尽浑身解数把楚煜留在庆福宫。

楚煜不喜甜食,除非是许仪做的甜食,他才会赏脸。不过为了蒙住苏心瑶,他忍着想吐,优雅地吃着玫瑰酥,吃了两口还夸着苏心瑶:“心瑶的手艺不错,比御膳房做的好吃。”

阴德福在这个时候要是还瞧不出皇上是故意,他就枉为皇上的近侍了。瞧着楚煜慢条斯理地吃着玫瑰酥,阴德福想笑。

楚煜不着痕迹地赏了他一记刀眼,阴德福只得憋着笑,头颅垂得低低的。

“阴德福,你也尝尝心瑶做的玫瑰酥,是真心不错,朕觉得很好吃,比御膳房做的好。”楚煜自己在受着罪,哪肯让阴德福逍遥自在的,当即就端起了那只摆满了玫瑰酥的盘子,把整盘的玫瑰酥递给阴德福,“这些都赏给你了,好好地吃,真心不错呢。”

阴德福:…

他也是个不喜甜食的人,可皇上赏赐,他又不能不吃。

阴德福堆着笑双手接过那盘玫瑰酥,很感动的样子,“奴才谢谢皇上赏赐。”

“嗯,吃吧,你跟在朕身边多年,与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楚煜视线灼灼地盯着阴德福,要阴德福把整盘玫瑰酥吃完,当阴德福拿起一块玫瑰酥放进嘴里的时候,楚煜眼底有着笑。

妈呀,好甜!

阴德福吃了一口后就想吐,可皇上盯着,心瑶姑娘也在盯着,阴德福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心瑶,这些玫瑰酥,你做了多少?”楚煜勉强地啃完了一块玫瑰酥,就不着痕迹地端起了一杯茶,却是一口气喝光了那杯茶,实在是那玫瑰酥太甜,比仪儿煮的糖水还要甜。

苏心瑶眼见楚煜把整盘的玫瑰酥赏给了阴德福,笑容是僵了僵的,再听到楚煜的问话,她以为楚煜喜欢吃,连忙回答着:“臣女做了不少,皇上还要吗?臣女进去把余下的那些都端出来给皇上吃。”

楚煜摇头,“朕现在不要了。你不是还炖了补汤给朕喝吗,朕先喝补汤,你把余下的那些玫瑰酥装进食盒里,朕一会儿带去南苑给皇后吃,皇后最爱吃甜食了。”

苏心瑶的兴奋冷却,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笑道:“皇上对皇后娘娘真好,臣女是第一次学做这种点心,做好后,已经差人送了一点给皇后和婉姐姐品尝的,还有太妃娘娘那里。”

楚煜哦了一声,“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送有,那就不用了。”

苏心瑶笑笑,“燕王和惠王两位王爷不也在上书房里读书嘛,臣女把余下的玫瑰酥都装进食盒里,皇上带去给两位王爷尝尝鲜吧,这玫瑰花还是从御花园里采摘而来,臣女知道那些花是惠王送来的,算是臣女感谢惠王送来的花儿了。皇上还能因此拉近与两位王爷的关系。”

楚煜笑,“那就这样吧。”

“是。”

苏心瑶唤来了一名宫女,吩咐那名宫女去小厨房里把余下的玫瑰酥装进食盒里,让皇上带到南苑上书房赏给两位小王爷吃。

夏季的天,变幻莫测,它可以前一刻阳光明媚,下一刻就会乌云密布的。它也可以东边挂着太阳,西边却下着大雨,有时候一条路相隔,就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站在路那边的人,被雨淋成落汤鸡,站在路另一边的人则看着别人被淋,哈哈大笑。

叶兴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不时看着天边的黑云,对车内的琉璃说道:“姑娘,快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避避?”

琉璃推开了车门,望望天边的黑云,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去哪找地方避避?这天真怪,刚才还晒得很呢,现在就要下雨了。”

叶兴嗯着:“夏季多雨,天气反复无常。”

他们就是看到天气好,刚才路过了一个小镇,只在小镇上用了膳就重新踏上了上京之路,哪想到走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老天爷变了天。

“看这天色估计会下大雨,一会儿小心点赶车便是。”

叶兴点头,“姑娘放心,我会的。”

琉璃坐回车内,并关上了车门。

赶了半个月的路,离京城还是远着。

她倒不是心急回京,就是常常想到楚恒。

楚恒现在到了哪里?他骑马比她坐马车快,估计快到京城了吧。

等她回到了京城,他也应该离开了。

离开后,琉璃也冷静了很多,她会想念楚恒,但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楚恒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就挥剑断情丝。以后,她也不嫁人了,就在京城里开间酒楼,赚点钱过自己的小日子。要是娘娘还愿意的话,她也可以重新回到娘娘的身边,不再是当宫女而是当嬷嬷的了。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如果不愿意出宫,就可以留在皇宫里当教养嬷嬷或者成为某宫的管事姑姑。

很快,大雨来临。

叶兴放慢了速度,雨势大,马也跑不快。

琉璃推开窗看,发现雨势极大,她对叶兴说道:“叶兴,雨太大,要不就停在路边,等雨停了再走。”

“好…”叶兴才说了一个好字,朦胧中却看到前方突然冒出了十几名持刀剑的蒙面黑衣人,惊得他立即勒住了马,就从身侧抄起一把大刀,那是他带着防身用的,同时他着急地对马车内的琉璃说道:“姑娘,不好了,我们遇到了抢匪。”

琉璃的心格登一下,推开车门看前方,还真的看到十几名黑衣人持着武器堵住了大路,这种天气还能遇到抢匪?

十几名黑衣人不给两个人多想的时间,冒着大雨冲过来。

叶兴不会武功,他虽然手持着大刀,看出对方来势汹汹,人又多,他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的,他着急地对琉璃说道:“姑娘,我挡住他们,你快点逃。”

琉璃揪着心,却很冷静,“他们不是劫财的,是冲着我们来的,叶兴,快马加鞭往前冲。还有,你把大刀给我,我会几招三脚猫功夫,我挡住他们的刀剑,你只管赶车。”

“姑娘,你来赶车,我挡住他们的刀剑…”

叶兴的话未说完,琉璃已经抢过了他手里的大刀,叶兴只得一鞭挥到马臀部上,马儿吃痛,立即冒着雨撒开四蹄往前奔跑着。

“琉璃姑娘还真是个美人儿,别跑呀,先陪爷爽一爽。”

有一名黑衣人居然叫出了琉璃的名字。

而他的话则让琉璃变脸。

琉璃说得没有错,这些人并不是抢匪,而是冲着她来的。而且对方还想玷污她…

这些黑衣人正是玉屏拜托华闪请来暗杀琉璃的江湖杀手,他们本来是跟着王府侍卫一路往京城追去的,数天前接到华闪的传书,华闪怀疑琉璃还在他们的后面,让他们多方打听一下。这些江湖杀手虽说不是一流的杀手,认识的人却很多,在他们拜托道上的人帮忙打探消息时,竟然让他们找到了琉璃的踪影,于是他们抄着近路赶来,在这里截住了琉璃。

琉璃沉着地握紧大刀,准备与黑衣人决一死战时,又冒出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身如闪电,出手如风,她都没有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出手的,更没有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耳边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鲜血飞溅。

“叶兴,停车。”

琉璃意识到后面冒出来的人是救他们的人,还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派来接应她的,赶紧让叶兴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