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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去帮许仪倒了一杯开水,让许仪喝了半杯暖暖身子。

“娘娘想吃什么吗?太妃给你做去。”林太妃就像一位母亲那样,孩子回来了,她就想着做点好吃的给孩子吃。

“太妃不用了,我不饿。”许仪拉住了林太妃,不让林太妃去忙,瞧见林太妃在做着的衣服,她好奇地问:“太妃,你在做衣服吗?”

林太妃把她刚刚做好的那套衣服拿过来,然后交到许仪的手里,柔声说道:“太妃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娘娘,唯有女红还拿得出手,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娘娘做了一身便服,这些料子都是娘娘平时让人送来的,衣服刚刚才做好,娘娘就来了,正好,娘娘把衣服带回去,也省得太妃再请人送过去。”

听说衣服是做给自己的,许仪欢笑地就要翻开折叠好的衣服来看,嘴里欢喜地说道:“太妃亲自做给我的衣服?太妃对我真好,我试试合不合身。”

林太妃却不着痕迹地按住了她要翻看衣服的手,许仪望向她,林太妃眸子闪烁,许仪心领神会,这套衣服里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是林太妃不想让人看到的。

林太妃把里衣拿给许仪看,还有肚兜,她做的是全套,从肚兜到外衣,都齐全了。

“娘娘试试,应该合适的。”林太妃让许仪试着里衣。

“好。”许仪站起来,林太妃拿着里衣比试了一下,笑道:“大小合适。”

许仪拿着里衣细细地看着针线,一针一线很整齐,一针一线也是林太妃对她的关爱之心。她亲娘还没有亲手做过衣服给她穿呢。

林太妃帮她做的肚兜上还绣着鸳鸯戏水,许仪一看贴身的衣物绣着鸳鸯戏水,脸不自然地就红起来,林太妃拉着她重新坐下来,细细地问着她和楚煜最近如何,知道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深,如膝似胶的,林太妃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其他原因,叹了一口气,拉着许仪的手说道:“娘娘,你是个幸福的,好好地和皇上过日子,多关心关心皇上,皇上对你的好,比你对他的好,好太多了。”

“太妃,我会的。”

林太妃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天又暗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吧,娘娘,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吧,免得一会儿下雪路不好走,你又是个怕冷的。以后没事,就不用来看我了,路远,天气又冷。”

“没事,我多穿几件衣服出门便可。”许仪没有听出林太妃话里有话。

林太妃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爱怜地帮她整理一下衣衫,又爱怜地捧着她的脸,手指温柔地拂抚着她的皮肤,许仪不说话也不动,温顺地放任林太妃细细地端祥着她,心里却觉得今天的林太妃有点古怪。

“真的长大了。”林太妃的话里有欣慰。她把里衣重新折叠好,然后把整套衣服交给青烟,再次催着许仪离开。

许仪很不舍地被林太妃催着出门。

高公公看到青烟捧着林太妃做给许仪的那套衣服,眼睛眯了眯,直盯着衣服看,青烟对这个冷血无情的冷宫公公向来没有好感,见状当即没好气地说道:“高公公一直盯着娘娘的衣服干嘛?还怀疑娘娘会在衣服里藏着什么东西不成?”

没想到高公公还真回答:“我是怀疑衣服里面藏着东西。”

青烟气死。

“高公公,那是我做给皇后娘娘的一套衣服,高公公要是怀疑我在衣服里藏着东西,我抖给公公看看。”林太妃忽然接过话,她扭身就从青烟的手里拿起那些衣服,当着高公公的面,一件件地抖动着衣服。

“高公公,你好大的胆,太妃做套衣服给本宫,碍着你了?”许仪想阻止林太妃都来不及,她生气地板起脸,端起皇后的架子训斥着高公公。

高公公见衣服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在许仪斥责他的时候,他朝许仪躬下身子,不咸不淡地回答着:“娘娘,奴才是奉先帝之命看管着林太妃的,林太妃藏了一些东西,只要是林太妃送出去的东西,不管是送给谁,奴才都要查看一番,奴才也是奉先帝之命,并非有意冒犯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许仪瞪他。

楚煜似是提及过林太妃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但是什么东西,楚煜并没有说。

原来高公公在冷宫死守着也是为了那东西呀。

许仪冷冷地说道:“刚才太妃已经当着高公公的面翻动过衣服,高公公确定衣服里面没有藏着东西吧?那本宫可以带着太妃帮本宫做的衣服走了吗?”

高公公再施一礼,“冒犯娘娘了,娘娘可以走了,以后没事最好还是少来冷宫。”

许仪哼着:“本宫爱来便来,还轮不到你来管。”

“奴才也是为了娘娘好。”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当然不希望本宫来,本宫不来,你就能像以前那样毒打这里面的人。我偏要来,我就是要来,气死你。”许仪还记恨着高公公的人差点打死她的事,就算那名太监后来被楚煜碎了,但高公公毫发无损。

林太妃拍了拍许仪的手背,安抚着:“娘娘别与高公公一般计较,回去吧。”

许仪狠狠地瞪了高公公两眼,才在林太妃的目送下,带着青烟和珠儿离开。

主仆三人走后,冷宫的大门重新关上。

高公公压低了声音,冷声对林太妃说道:“太妃最好就把东西交出来,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

林太妃看都不看他,扭头转身回她的屋里去。

高公公的眼里掠过了杀气。

却说许仪主仆俩走出冷宫后,青烟和珠儿还在骂着高公公,许仪一句话都不说。

“那个高公公太过份了,不过是冷宫的一名总管,论品级,论地位,远远不如阴公公呢,却比阴公公还要嚣张,太妃做给娘娘的衣服,他都想检查。”青烟骂着,珠儿亦附和。

见许仪一句话都不说,珠儿以为她在生气,正想关心几句,许仪开口了,“你们俩继续骂,一路骂回去,就要让人知道高公公检查翻看过林太妃送给我的衣服。”

青烟和珠儿面面相视,不太明白许仪的意思,许仪让她们骂,她们骂便是。

许仪想着林太妃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翻看衣服的动作,这套衣服里藏着什么秘密?但林太妃又当着高公公的面抖过了衣服,如果里面藏着东西,一抖,东西就会掉出来的,可什么东西都不见掉出来。

心急地想知道林太妃藏在衣服里面的秘密,许仪加快了脚步。

一回到凤仪宫,她就从青烟手里抱过那套衣服,径直进了自己的寝室,飞快地拿起了衣服来看,衣服做得很好看,绣满了花样,许仪翻来覆去地看,就是看不到衣服有什么秘密。

她又把中衣,里衣,甚至肚兜都重新看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秘密。

难道是她理解错了?衣服单纯是衣服,并没有秘密可言?

如果没有秘密藏在里面,林太妃干嘛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当场就试穿衣服?

许仪拿着外衣细看,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她蹙着眉把衣服翻转过来,然后她看到了一幅山水图画,是林太妃绣到衣服上的,不过不是绣在外面,而是绣在了里面,因为外头也绣着花样,针线交错间不细看的话就发现不到里面亦绣着东西。林太妃亦是心灵手巧,利用外面的针线交错,在里面绣成了一幅山水画。

许仪把衣服铺在床上,惊叹林太妃的女红,那幅山水画应该是大楚境内的某个地方,反正看起来就是一幅锦锈河山。

她就是不明白,林太妃干嘛在衣服的里面绣一幅锦绣山河?

第131章 各自行动

“娘娘,皇上下朝回来了。”青烟走进来对许仪说道,见许仪把衣服铺在床上,正盯着衣服后,她有点好奇地走过来,许仪却把衣服拿起来,翻转回原来的样子,对青烟说道:“林太妃做给我的衣服太好看了,青烟,你看她绣的这些花样,真的很好看。”

林太妃在衣服的里面绣了一幅山水画的事,许仪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太妃的意思,也知道那是反常的,很少有人会在衣服里面绣着山水画,林太妃那样做必定有她的深意。

考虑到林太妃身上有着秘密,先帝到死了都还想从林太妃那里索要那些东西,在还没有弄清楚那山水画的深意前,许仪不想让青烟知道。

青烟拿过林太妃做的衣服,也惊叹林太妃的女红,赞叹着:“娘娘,奴婢听说林太妃出身将门,以为林太妃只会舞刀弄剑呢,没想到林太妃的女红也这么好。奴婢的女红在林太妃跟前,都自叹不如。”

许仪的女红就更不用说了,她至今连一个荷包都还没有做出来。青烟本想帮她做的,她又不让,说是送给皇上的,她得亲手做。青烟有时候挺同情皇上的,等娘娘的荷包,等了一年多都没有等到手。

就像皇上等娘娘长大那般,等了好几年才等到娘娘长大,看来皇上生来就是为了等娘娘的。

“太妃不会武功的。”许仪拿回衣服折叠起来,“她要是会武功,就不会被高公公欺负了。”林太妃出身将门是真,应该是她的父母亲人想让她成为真正的闺阁千金吧,并没有让她习武,更不让她跟着父兄上战场,本想让她过着高门贵女的生活,可惜她却进了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

林太妃的一生让许仪同情,她敢说林太妃对先帝是有爱的,但亦有恨。

“娘娘,皇上下朝了。”青烟再一次提及楚煜已经下朝回后宫的事。

许仪哦了一声,把折叠的衣服整齐地放在床上,青烟本想帮她收起来,被她阻止了,“这是林太妃亲手做给我的衣服,不用收藏起来了,就放在床上,我可以时刻看着,就算不穿,欣赏太妃的绣功也不错,我还可以跟着学习学习呢,皇上的荷包,也该做出来啦。”

提及做荷包的事,许仪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做荷包不难,是她对针线活不感兴趣,她就是那样的人,不感兴趣的事,让她做,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每当拿起针线,她就直打瞌睡,往往是绣了两针,她就搁下了。

她宁愿读读书,写写字,画画,都不想做女红。

就是这样子,她的荷包做了一年多还没有做出来。

“我去迎他,免得他又抱怨我不把他放在心上。”许仪带着青烟走出了寝室,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煜意气风发地朝她走来。

记得初见他的时候,他是冰冷的,阴沉的,哪怕青涩亦让人不敢亲近,总觉得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事实证明他是真的不好相处,阴险无情。如今的他在她面前,却换了一个人似的,温柔深情,沉稳而成熟,其实他的年纪放在二十一世纪里还是很年轻的,在许仪的眼里,男人未满二十五岁都算青涩,不够成熟。

“臣妾叩见皇上。”许仪中规中矩地向楚煜行礼。

楚煜几步就跨到她的跟前,扶住她,轻斥着:“都说了不用你向朕行礼。”她说过她不喜欢动不动就跪,所以他慢慢地不用她向他行礼。

“皇上冷吗?”许仪抬手摸摸他的俊颜,“脸上冷冰冰的,青烟,你去厨房里端碗热好的补汤来给皇上喝了暖暖身子。”

“是。”

青烟福了福身,就赶紧去端补汤。

楚煜拉着许仪重新回到许仪的寝室里,阴德福等奴才很识趣地守在屋外,没有跟着进去打扰帝后的相处。

进了屋,楚煜就不客气地把许仪往他的怀里带,低下头来寻着她的唇,先索吻一番,才松开气息不顺的许仪,大手还贪婪地摸着她的脸,低哑地说道:“仪儿,朕很开心。”

许仪仰眸对上他深情的注视,声音不由自主就跟着放得温柔,刚刚一番缠吻让她的声音软而妩媚,“皇上因何事而开心?能告诉臣妾吗,让臣妾也乐乐。”

楚煜低头戳两下她的唇,宠溺地说:“朕下朝回来,你就准备好了热汤要给朕喝了暖身子呀,朕开心,这是你对朕的关心。”

许仪怔忡。

一碗热汤就能让他高兴成这般,看来她回报给他的真的太少。

嗯,她得忍着不喜,赶紧做好那个做了一年多的荷包,再往荷包里面塞道平安符,保他平平安安的。

“怎么了?”爱妻的怔忡让楚煜不解。

许仪回过神来,反手就搂住他的腰肢,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大,她有点愧疚地说道:“楚煜,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的,会更关心你的。”

她这番话让楚煜更开心,他发狠地搂了她一把,便放开了她,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子前坐下,青烟这才端着补汤进来,刚才帝后卿卿我我的,她不好意思进来。

青烟把补汤放下后,默默地出去。

许仪说道:“补汤不是我炖的,不过是我吩咐青烟她们准备好的,我知道你每天都要过来,便每天都让人准备了补汤,你平时忙,日理万机,睡眠也不够充足,虽说你年轻也有不错的内力,还是得注意身体。”

楚煜闪着眸子,“这么说我有很多时候都没有喝上你准备给我的补汤了?那我今天能不能补回来?”

许仪失笑,“你想喝多少都有,只要你不怕别人怀疑你肾亏就行。”汤水喝多了,跑茅厕的次数就会增多。

楚煜意有所指:“朕的肾极好,仪儿不必担心。”

许仪的脸上绯起两朵红云,嗔了他一眼,不理他了,起身去拿林太妃送给她的衣服。

楚煜知道她懂的,呵呵地低笑两声,便喝着爱妻帮他准备的补汤。汤汤水水他其实不爱喝,每天用膳的时候,他最多就是喝大半碗的汤,偶尔喝完一碗,还是许仪体贴地帮他盛的,不过要是许仪帮他准备的补汤,再多,他都会喝完。

许仪的厨艺很一般,偶尔下厨做点小吃的,楚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还夸许仪的厨艺在御厨之上,让御厨们很想和皇后比试比试厨艺。

从楚煜身上,许仪理解到了一句情话,“有情饮水饱。”

楚煜爱她,所以不管她做什么给他吃,好不好吃,他都会喜欢,都会吃得津津有味的。

见许仪拿着一套衣服坐回座位上,楚煜随意看一眼,发现是新衣服后,他才多看几眼,问:“仪儿,这套衣服是谁做给你的?”

“林太妃做的。我去看过了林太妃,林太妃说衣服刚做好,既然我去了就让我把衣服带回来,也省得她差人送。”许仪把衣服翻转过来,对楚煜说道:“楚煜,你看林太妃在衣服的里面绣了一幅山水画,我总觉得她是别有深意的。当时在她屋子里,我想当场翻看衣服,她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看外衣,只让我看里衣和中衣。”

闻言,楚煜停止了喝汤,站起来走到许仪的跟前,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件衣服,一幅山水画被林太妃用不同颜色的针线汇制而成。林太妃怎么会在衣服上绣山水画?

楚煜蹙着眉深思,林太妃手里有黑羽军的令牌以及一张藏宝图,在她的父兄阵亡后,她父兄手里的兵权是被先帝回收,不过黑羽军是林家的私家军,不纳入正式军队里,却又是被皇室允许存在的。

林太妃当年曾向许仪提及过她的过往,不过有很多事情她并没有告诉许仪,并不是不信任许仪,而是不想让许仪知道太多被卷入漩涡里。但楚煜身为大楚的君皇,他是清楚林家的私家军之所以被皇室允许存在,那是因为大楚的开国皇帝与林家的先祖一同打江山,据说开国皇帝与林家的先祖还曾经是一对师兄弟,林家先祖精于行兵布局,跟着师兄打江山时,建了一支军队追随的。

等到江山定,国家立,开国皇帝为了感谢师弟的鼎力支持,格外开恩允许林家先祖建立的那支军队不编入国家的军队,又能存在于世上。林家先祖是个识趣而低调的人,建功立业后,他便把那支命名为黑羽军的军队隐藏起来,而调动黑羽军的令牌则成了林家的传家之宝,代代相传。

至于那份藏宝图,楚煜就无法确定藏宝图到底是真的藏宝图,还是兵器图。

因为年代的久远,除了皇室中人以及林家嫡系的后代,就没有几个人知道黑羽军的存在,都当成是开国传奇故事。

不过也因为年代的久远,皇室与林家的关系渐行渐远,再无以前的融洽及信任,皇帝开始想要黑羽军令牌,虽说黑羽军已经隐藏起来,军队的数量却不会改变,有人老了,就要提前替自己物色后继承人,通过各方面的考察后,确定合格了再授艺,之后才会让自己的传人顶上,据说都是家族式的,也如林家的令牌那般代代相传。

先帝是最想得到令牌的人,不过只要林家还有后人在,令牌就不可能交出来,先帝才会把林太妃迎入宫,先宠后害,逼着林太妃的父兄造反,哪怕林太妃的父兄没有造反,先帝让先皇后的兄弟在军中使计,终是让林太妃的父兄战死沙场。

林太妃的父兄战死沙场后,先帝以为自己就能得到了令牌,可在林家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令牌,先帝才会怀疑令牌交给了林太妃,否则林太妃的父兄也不会战死沙场,因为他们会用令牌调来黑羽军破敌。

女儿的死,父兄的死,让林太妃对先帝由爱生恨,不管先帝怎么威逼诱哄,林太妃都没有吐露关于令牌的半句。先帝不甘心,死前都留下了遗命给高公公,让高公公继续逼迫林太妃交出令牌。

先帝热衷于得到令牌,他的儿子继位了却不热衷,楚煜是个自信心非常大的人,他想靠着自己的实力及威望治理天下。如果不是怕知道林家发家史的相府抢走令牌,楚煜都懒得让人盯着林太妃。

高公公在冷宫多年,肯定也把林太妃现在的住处搜了个遍的,都没有搜到令牌,一度让人怀疑林太妃也不知道令牌的存在。现在楚煜看到绣在衣服上的山水画时,忍不住猜测,难道林太妃是把林家令牌所在地告诉许仪?还是藏宝图所在地?

“楚煜,你说林太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别有深意的?”许仪轻声问着楚煜。

楚煜把衣服递还给许仪,说道:“不管林太妃是不是别有深意,这衣服都是林太妃送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那…”

楚煜修长的手指轻按着许仪的嘴唇,他低沉地说:“仪儿,林太妃不想明说,其用意也是不想让你卷入太多纷争之中,你心里清楚便可,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你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没有了秘密的林太妃,命就不会值钱。”

如果一幅山水图画真的是林太妃的秘密所在,那么她便把秘密泄露给许仪,就等于是把她的命都交出来了。

许仪脸色变得沉凝,“我没有告诉别人,连青烟和珠儿都不知道。楚煜,你不要对林太妃下手好不好,林太妃对我真的很好。谁对我好不好,我心里清楚的,她把我当成女儿来疼着,你和她都是我看重的人,我不希望你的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

楚煜爱怜地把她拥入怀里,承诺着:“仪儿,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对林太妃下手,我父皇渴望得到那些东西,那是我父皇,并不代表我。”

“谢谢你。”

楚煜笑着:“谢什么呀,她对你是有点利用,好在她对你也是真的喜欢,看在她对你也有真心的份上,我是不会对她下手,但我不能保证她就不会出意外。知道她身上有秘密的人,如今不止皇室与林家的人,还有些人也知道了,朕不想要的东西,别人却千方百计想得到。林太妃也是个聪明的人,她应该有所察觉了。”

才会把秘密绣在送给许仪的衣服上。

先帝总以为令牌在林太妃手里,看过了山水画后,楚煜敢说令牌并不在林太妃手里,而是被藏在某个地方,有可能是那画里的真实地儿,也有可能是那幅画的后面…

画的后面?

楚煜想到了一个可能,却不动声色,打算晚上亲自去一趟林府。

用过午膳后,许仪又陪着楚煜批阅奏章一个时辰,楚煜便实现了他早上出门的承诺,带着许仪去宫里的梅林里赏雪中的经梅。

冬天的黑夜来得特别的快,许仪觉得好像才到了梅林,天就黑了。

虽然很不舍,因为天气实在太冷,许仪还是温顺地跟着楚煜回乾真宫,她想回凤仪宫的,楚煜不让,那不让的意思是什么,许仪很清楚。

晚膳,许仪被楚煜又逼又哄地喝了半碗的药膳,说是帮她调理身体的,好在药味是重了点,倒是不像以前那般苦。

一番欢爱后,楚煜命人打来了热水,他抱着软得不想动的许仪泡澡。

泡澡又泡了很长时间,重新回到寝室的时候,许仪早就累得睡过去,在梦中,她恨恨地骂着曾经扮作刺客大哥的楚煜,去他娘的不能人道,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战斗机,她不是对手呀。

累死她了!

说好的不会再放肆的呢?

男人在欢爱时说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许仪累得沉睡,楚煜却神采奕奕的,无半点的困意,许仪要是还醒着,绝对会骂老天爷的不公平。

帮许仪盖好被子后,楚煜爱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低柔地说道:“仪儿,你先睡,朕出宫办点事,等你明天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人肯定是朕。”

许仪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楚煜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从他的寝室里消失,而守在屋外的阴德福等人却不知道皇帝已经溜走了。

楚煜的寝室里是有密道的,除了他和影卫知道之外,连阴德福这个近侍都不知道。

相府。

房里,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低泣声交织在一起,在黑夜里低低地回荡着。

房外,苏竞面无表情,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心里其实在同情着被他带来侍候小少爷的清倌。

只要小少爷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小少爷就会沉怒,然后丽春院里那些清倌便成了小少爷发泄的对象。小少爷每次都要换人,那些清倌年纪还小,被卖进青楼的时间都不长,哪经受得到小少爷近似摧残的折磨。她们一见到他,就吓得发抖。

苏竞有点冤,他不过是奉命行事,那些小姑娘怕他干嘛?

房里的低泣声越来越弱,苏竞忍不住想着,他家小少爷面对小皇后的时候,会是这般摧残吗?

“苏竞,热水。”

苏俊枫的声音从房里飘出来。

“是。”

苏竞赶紧去准备热水送进耳房里。

“小少爷,热水备好了。”

苏俊枫从房里出来,转入了耳房清洗他自己,苏竞则是进去把被摧残得晕了过去的可怜小姑娘用被子包好,带离苏俊枫的房间,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相府,把小姑娘送回丽春院,过了今晚,那个小姑娘就要开始接客了。

这也是那些清倌害怕见到苏竞出现的原因,如果苏竞没有出现,鸨母不会逼着她们接客,预防苏俊枫要人嘛,一旦进了相府后被苏竞送回来的,不管年纪大小,鸨母都会逼着她们接客。

等苏竞从丽春院回来后,苏俊枫才从耳房里出来。

虽说是清倌,因他特别的瞧不上女人,打心里嫌弃丽春院里的人,每次完事后他都要不停地清洗他自己的身子。

一只信鸽不知道从何方起飞的,反正是稳稳地落在了苏竞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