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推了推他,嗔道:“你每次都横冲直撞的,恨不得…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嘛!”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从后面强要了一次,好在他还知道轻重,没伤到我。

第五十九章 端午惊

到了端午那一日,各宫门口都挂上了艾草、菖蒲等,宫女们的头上也都戴了五毒绒花,妃嫔们的身上都戴着五毒荷包,里面放了驱蚊避虫的药草等等。

上午迎神,中午皇上和后宫妃嫔一同用了午膳,下午便在太液池边的水榭里欣赏龙舟比赛。

“皇后娘娘,臣妾准备了好几个荷包,里面都装了金银锞子,到时候就用这个打赏,又体面又便宜。”王贤妃笑呵呵的跟我说着话。

我也应和着她:“贤妃姐姐心思向来巧妙。”

几艘龙舟下了水,池边站满了看热闹的宫女太监,往年是没这样热闹过的,还是和淑妃想着既是与民同庆,不如就干脆放了大家一块儿看比赛,只要有人当值,不当值的就可以过来。我也觉得好,就答应了。

江守全笑着过来说:“皇上,娘娘,只等您二位金口一开,比赛就要开始啦!”

我看着启恒,启恒一抬手,道:“那就开始吧!”

江守全走到栏杆边上,扯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有旨,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锣鼓声骤然响起,龙舟上的人们开始随着鼓点奋力往前划着。王贤妃忙道:“比赛开始了,咱们快来投注吧!我可是看好了白色的那队,瞧他们船上的人,个个看着龙精虎猛的。”

和淑妃笑道:“我看着蓝色那队不错。”

郑贵妃投了红色的,我应个景儿投了黄色的,其余妃嫔也投了自己看中的。然后又开始即兴赋诗,因皇上在,个个卯足了劲儿拔得头筹。

看了几首诗,我就觉得有些吃力,便对启恒道:“臣妾有些累,也是时候该喝安胎药了,想先行告退。”

“嗯,你回去吧,喝药要紧。”

我便对在座的嫔妃笑道:“你们只管热闹着,本宫要回去歇息了,淑妃,若还是不尽兴,就把皇上珍藏的那几坛子佳酿拿出来分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心疼。”

淑妃笑道:“有娘娘这句话,臣妾待会儿就放心的问皇上讨要了。”

我笑睨启恒一眼,他摸了摸下巴,笑道:“皇后很会拿朕的东西做人情。”我笑着施礼告退,就听到底下有位卑的嫔妃窃窃私语:“皇上待皇后可真好!”我一笑而过,不与理论。

走到半路上,靠着春分,抚着头说:“定是那锣鼓声吵得,有些头疼,让人抬了步辇过来把!”

春分扶我到一旁坐下,等着步辇,才坐了一会儿,就看到霍青往这边走来,对我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安好。”

我冷笑道:“你少往皇上那里去几次,本宫必定安好。”

霍青笑了笑,一点也没觉得尴尬不安,然后奉上一朵五毒绒花,说:“这是微臣的一点心意,麻烦娘娘转交给谷雨。”

春分接过绒花,打趣道:“哟,就这几个月,将军就患上相思病啦?”

霍青这下才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他一眼,道:“行了,本宫会帮你转交的,也就三个月,你们就能成正经夫妻了,到时候天天腻在一起,可别相看两厌才好。”

“娘娘和皇上伉俪情深,微臣很是羡慕。”

我怔了怔,倒是头一次听到伉俪情深四个字,哂笑一回,却见一个陌生的小太监急匆匆到了我面前,跪下说:“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春分蹙眉斥道:“什么不好了,好好的说话!”

小太监脸色惨白的说:“谷雨…谷雨姑姑她…”

我忙站起身,霍青更是一手提起他喝道:“谷雨怎么了,快说!”

小太监支支吾吾的,指着前面道:“奴才、奴才也说不清楚,只听说谷雨姑娘落水了,就在那儿…”

霍青一把扔开他,大步走过去,我也心下焦急,跟了过去。春分扶着我劝道:“娘娘等等,等步辇来了抬娘娘去,也不知到底怎么样,这样过去,娘娘小心龙胎呀!”

“我多走几步路不会死!”我着实慌乱,生怕谷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丫头又不懂水性,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水呢!

快走几步,就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我心道不好,直直跑过去,拨开人群,就见霍青咬着自己的手背跪了下来。肩膀颤抖着。我一面摇头一面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春分立马将我拦下,求道:“娘娘,为了您的龙胎,不能啊!”

我奋不顾身的推开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就见谷雨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发白,嘴唇泛紫,早已没了呼吸。

“不!”我厉声长啸,心中大恸,又觉下体一股暖流涌出,眼前漆黑一片,口中咸腥呛出,身子瘫软了下去。

谷雨,谷雨…

“娘娘,外面湿气重,小心着了凉。”

“娘娘,奴婢一直陪着您呢,不会有事的。”

“娘娘,您看奴婢最近的绣功是不是进步了很多?这可是给公主缝制的小衣服,奴婢不上心怎么成呢?”

“娘娘…”

谷雨,我说我要偿还亏欠你的,我说这辈子要你幸福的,我说要你平安快乐的…谷雨,你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你马上就能离开这可怕的炼狱了…为什么,为什么!

“谷雨!”我猛地睁开眼,却只看到了素色的绡纱帐。

有人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定睛一看,是启恒。他俯下身问我:“阿娆,你觉得怎么样?”

我张开嘴,只问出一句话:“谷雨呢?”

启恒沉默了下来,春分忙过来道:“娘娘总算醒了,可吓坏奴婢了呢!”

我下意识的摸向小腹:“孩子…”

“你受了惊吓,孩子险些没保住,太医说了,从现在开始你要静养,不能再胡思乱想,更不能动了胎气。至于谷雨那丫头,朕会好好安抚霍青的。”启恒帮我掖了掖被子,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知道谷雨是救不回来了,我知道。

他看着我低声又道:“阿娆,不管你多喜欢那丫头,你都要记着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为了孩子,不许再想她,听到没有!”

我闭上眼,眼角流下一滴泪,沙哑着声音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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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避祸华清宫

承欢殿里终日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我茫然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空落落的帐幔发呆,心底和小腹都沉沉的痛着,眼眶干涩想哭,却不敢哭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她已经受不住任何意外,哪怕是一点小小的伤害,都可能让我再次失去她。而谷雨,我最疼爱的丫头,就这样离开了我的生命。

可我是皇后,执掌凤印、手握权柄,却连一个宫女的命都保不住!

春分掀开帷幄,霜降端着药碗站在一旁,雨水扶起我,把靠枕垫在我背后,春分接过霜降手中的药碗,准备喂我喝药。

“谷雨的尸体呢?”三天了,我终于开口。

春分暗暗舒了口气,柔声道:“霍将军说起来也算情深意重,说虽然谷雨没能在生前嫁给他,但毕竟已经是他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了,所以把谷雨的尸体接回去,以霍夫人的名义好好安葬了。”

我心口酸楚,又沉默了半晌,春分继续说道:“娘娘切莫再伤心了,要是谷雨泉下有知,恐怕会十分难受,娘娘不是最见不得她不开心的吗?您就让她安心上路,好不好?”

我抹掉一滴泪,强撑起来把药喝了,又问:“皇上来过没有?”

春分道:“皇上下朝之后来过,娘娘正睡着,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另外…和淑妃、雅德妃和王贤妃等妃嫔都来拜见,只是奴婢推脱娘娘身子不适,没让她们进来。哦,琅琊郡王妃派人送来些药材,奴婢交给沈太医了。”

我点点头,讽刺的笑道:“郑贵妃呢?她如今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吗?是不是盼着我一尸两命没成功,失望了。”

春分欲言又止,我看着她,她叹了口气,道:“听说,齐王妃她…有喜了。”

我怔了怔,冷笑一声:“是么!”

春分示意霜降和雨水退下,坐到我床边,叹道:“若齐王妃此次一举得男,齐王就坐稳了太子之位,郑贵妃就会越发的有恃无恐了。”

我没有答话,春分又道:“娘娘可还记得那日的情形了?那个脸生的小太监!照理说宫中诸人知道娘娘怀胎,这种忌讳的事怎敢到娘娘面前来嚼舌根?若换做旁人,恐怕避之不及的,可是那人却像故意引了娘娘去似的!之后奴婢派人去寻那太监,却发现竟无人知晓那太监是哪个宫中的,娘娘,此事太过蹊跷了呀!”

“我知道,事发地点距离太液池不远,那太监不去找皇上等人,却偏偏找我,分明想用谷雨的死来刺激我,让我保不住这胎。而我,差一点就让她们得逞了!”我喘了几口气,春分忙为我掖了掖被角,我抓住她的手,又道,“还有谷雨,她惯常都在自己屋里做针线的,也改了贪玩的脾气,早上咱们叫她一块儿去看龙舟,她都没去,没理由后来又想去的。你说,她怎么就离了自己屋里去水边了呢?”

春分凝重的说道:“奴婢问过禄子,他说有个侍卫来找谷雨,说是霍将军想见她,所以…”

“那侍卫是哪个宫里的,禄子可看清楚腰牌了?”我疾声问道。

春分深吸一口气,道:“看清楚了,是宜春宫的。”

宜春宫,是齐王寝宫。

是他们!是郑贵妃和齐王!

他们打得好主意啊!我这胎若不保,而齐王妃诞下皇上第一个皇孙,他们的地位再无人可超越了!甚至还有谷雨和霍青,也是他们的算计对象!谷雨是我的人呢,嫁给了霍青,那么霍青自然会欠我一份人情,他们是想断了我与霍青联手的后招啊!

“奴婢还看过谷雨的尸身,她…身上有伤。”

我的手按在心口,一字一字的说:“她不是淹死的。”

春分点头,我闭上眼睛,谷雨的生命,又停在了这一年,我以为我能让她永远的快乐下去,却终究失败了。

那么,我自己呢?当春天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我和谷雨的命运都将改变,谷雨走了,什么时候是我?或是,我的孩子?

“春分,这宫里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孩子的命没了,我的命也会没了的。”

“娘娘有什么打算吗?”

“请皇上晚上过来,由他定夺,咱们得想想,去哪里最好。”

陪都上阳宫离京城太远,若到了那里出了事,远水救不了近火。至于九成宫,到了夏季后宫妃嫔都要前去避暑,与后宫无二。又想着我的预产期在腊月底,所以最后决定去华清宫,那里地气最暖,可缓解我的腿疾一二。

“虽定了去华清宫,但是你身子虚弱,下红不止,还是等身体好了朕再安排。到时候,沈七必要跟在你身边的,还有你这儿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个都不能减少,免得到时候人手不齐。至于稳婆和奶娘,过些日子朕给你寻几个好的。你若还不放心,朕就招你母亲去华清宫相陪。”

我摇头叹道:“上回姐姐来看我,说父亲身体不怎么好了,母亲总在他身边,不能因我的事让家中担心。我身边宫女太监不少,不必再有人陪着了。”

“也好,你若想家人了,告诉朕,朕给你安排。”

我靠进他怀中,默默祈祷这孩子能平安出世。

安心的调养了大半个月,下红之症止住,又修养了小半个月,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于是,准备六月间前往华清宫,正好后宫妃嫔们要去九成宫避暑,等我的车驾一离开皇宫,启恒便带着妃嫔等前往九成宫去了。

此时住进华清宫,有些热了,但为了保命,再热我也得忍了。

按照启恒的吩咐,我暂时住进后殿,后殿没有建造温泉池,又有树林掩映,因此不算太热。车马劳顿,又兼身体才好,一来便躺下休息,睡着了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我于清晨山林里的鸟鸣声醒转,看着窗外薄薄的晨曦,心想我真是累着了,从前都有择席的毛病,昨夜竟一宿无梦。

春分打起帘子,笑道:“娘娘的气色看上去不错,看来这华清宫果真养人。请娘娘盥洗,奴婢去叫沈太医来。”

沈七过来把了脉,说了一切正常,让我继续静养。

第六十一章 密谋狸猫换太子

华清宫中伺候我的人都是清了又清的,加上没有那许多烦心事,心境平复了下来,每天都喝着调理身体的安胎药,起居饮食都料理的最好。这样,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加之过了四个月孕吐减轻,能吃能喝,人也丰腴了。

七月一过,到了八月中旬整个华清宫都清凉了下来,到了八月底,我估摸着月份差不多可以辨别男女,便让沈七过来把脉。

看着沈七按在我腕上的手指,我心中祈祷着此胎一定要是女儿,一定要是女儿啊!

沈七诊过我两手腕脉,又看过我的腹形,问过我这几个月来的饮食,最后说道:“此胎…一如从前。”

一如从前,从前是位皇子,这么说,此胎亦是。

我沉默了下来,一心期盼是位公主,对外也都是这样说的。可是,怎么老天爷就不知眷顾我呢!难道又要我得而复失吗?不、不可以!我绝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绝不能再让他步玉儿的后尘!

“娘娘在担心什么?”沈七问道。

我长叹一声,说:“你要知道,这个皇子诞下之后,就是嫡子。”

沈七明白过来,点头道:“是,此胎一落地,便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了。”

我看着突起的小腹,缓缓道:“此子前景堪忧。”

众人都显得忧心忡忡,我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独留春分在身边。春分给我倒了杯清水,递给我,说:“娘娘也不必太忧心了,孩子还没落地,谁也没把握认定就是皇子。也许,到时候落地了是位公主呢?”

“也是,”我故作轻松的一笑,“就算落地是皇子,我们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想办法呢!”

春分笑着点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毅色,我本想问,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便不好再问了。

一入九月,下过几场秋雨,天气越发冷了下来,后殿不宜再住。我搬入芙蓉汤,可惜孕妇不能泡温泉,但那温泉里涌出来的热气,到很是让我喜欢,也让我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

只是这几日春分总看着有些古怪,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又犹豫着不敢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我忍不住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总这么躲躲藏藏的做什么?难道你我之间还需要避忌什么吗?”

春分屏退了其余人等,对我道:“是琅琊郡王有话要奴婢带给娘娘。”

启悯?

“什么话你说。”

春分斟酌一番,道:“郡王说,郡王妃所怀似乎是女儿。”

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春分跪下请罪道:“娘娘恕罪,只因娘娘总担心此胎的男女,奴婢便私下告知了郡王。”

我微微蹙眉:“你又告诉他做什么?他还能帮我什么不成…”话到一半,我忽然停住,启悯做事从来都计谋深远,这个时候传来这样一句话,又是知道我在忧心此胎男女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王妃所怀是女。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春分抬眸看我一眼,低声道:“娘娘,郡王还说,娘娘此胎落地,一定会如娘娘心中所愿,是个女儿!”

“可沈七医术精湛,是绝对不会错的,我…”我脑中如遭雷击,懵在了那里。我这胎多半是男孩儿,启悯特意传话来说王妃所怀是女儿,又说我孩子落地一定会得偿所愿!

我的天,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啊!

我抓住春分的手,心都颤抖起来,问道:“春分,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春分道:“奴婢也不甚清楚,传话的人只说了这么多,再多的话,恐怕也不好说了。”

我想了想,立即道:“不行,我要亲自见一见他才好,只是我身在离宫,他轻易又过不来…”

“娘娘若想见他,倒也不难。”我示意她说下去,她道,“过几日让沈太医回京一趟,就说缺几味药材,到时候让郡王扮作小跟班跟了来,见上娘娘一面,等娘娘知晓郡王的本意,商量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来,再送他回去。”

“这…”我有些犹豫。

春分当机立断:“娘娘别再犹豫了,说不定,郡王真的有法子了却娘娘的后顾之忧呢!”

我沉吟半晌,最后说:“好吧,这事你去安排,记住了,千万要小心!”

“娘娘放心,为了娘娘和皇子的安全,奴婢会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来应对的。”

我便等着几日之后,与启悯相见。

九月底,因华清宫少了几味药材,沈医令奉命回太医署寻药,来回两日功夫。第二日,他身后的一个脸嫩的小医官弓着腰,捧着一盒药材跟在他身后,来了华清宫,一来,便入芙蓉汤给我诊脉。

我看着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小医官,面上闪过焦虑之色。春分一使眼色,对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霜降立即带着宫人退下,殿内只剩我们四人。我忙起身看向启悯。

春分轻咳一声,道:“娘娘进内殿休息吧,奴婢和沈太医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我对启悯微微颔首,先后走入内殿。才一进去关上门,启悯就拉住我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笑道:“还好,气色尚可。”

我却急切问道:“你给我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王妃当真怀的女胎?这、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他扶着我坐到软榻上,握住我的手,道,“你先回答我,若你生下男胎,有没有想过要让他继承大统?”

我断然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若只要他平平安安,这就好办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十分温柔,又用手轻轻抚了抚,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在前朝的时候,景宗皇帝的中宫无子,而当时贤妃有子,中宫害怕被景宗废除,因此在晚上侍寝的时候,让身边的宫女代替,最后产下一子,对外却说是中宫所生。我的办法虽然与这不一样,但也类似,景宗中宫这一招叫‘借腹生子’,我的便叫做郡主换太子!”

第六十二章 启悯的深远

虽然我之前也有所猜测,但是听他亲口说出,还是禁不住大惊失色。

“这…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是灭族的大罪啊!”我指尖颤抖,惊惶不定的说道。

启悯捏住我的指尖,神色肃穆的看着我,说:“阿娆,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怎么还是如此脆弱不堪?你还要不要这孩子平安长大了?你还要不要为玉儿报仇,为谷雨报仇了!你父亲是如何被陷害的,你母亲家人是如何被构陷入狱的?这些你都忘了,都不要追究了吗!”

一声接一声的追问,仿若当头棒喝,将我惊醒。

是啊,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却还是这么畏畏缩缩的!我手握皇后权柄,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谷雨死在我面前!我要是再不狠下心来,还要等到失去多少才能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