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方沁姝连推他机会都没有,熟知她会做什么反应的白显瑜,早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令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从她离家出走开始,那是去年十月,到现在快一年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与她这样待在一起过。

白显瑜的吻有些霸道,亲的方沁姝有些喘不上气了,又有异样的感觉袭来,脸红之际,人已经被他从柜子旁抱到了床边。

他待她一直都很温柔,初进府时她胆小,他也是耐心的哄着她,从没有过这么急切强烈的时候,方沁姝抬手抵在了他胸膛上,却被他抓着往下挪去,她轻轻挣扎,转眼的,又被他剥了精光。

快十月了,天凉的,白显瑜将她罩进了被子内,握住了她的脚踝,在她羞到想要躲起来的视线下,缓缓往上,看着她动情,再听她嘤咛。

“你就记得皇后。”白显瑜咬了下她的耳垂,“嗯?”

“没有。”方沁姝的声音如泣,在他熟悉的撩拨之下,紧紧抓住了他的后背,哼了声,眯着眼面颊泛着潮红。

“睁开眼看着我。”

方沁姝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咬了嘴唇不想发出声音来,他一个挺进,这声儿就脱口而出了,白显瑜的手轻抚过她的嘴唇,低头攫获,将那声都吞入腹中,声音低哑:“你光想着别人,就没有想我。”

方沁姝回答不出来了,轻哼着,由他摆弄,又抵不过他,哭腔承认:“想。”

白显瑜亲了亲她的鼻子:“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方沁姝看着他,像极了兔儿,委委屈屈的:“你吃醋了?”

白显瑜不就是这么败给了她,再也没起来过,他又亲了亲她撅起来的嘴:“你还没回答我。”

方沁姝倒是想回答,出口的都是嘤咛声,她的手上推在了他胸膛上,声音颤着:“慢,慢一点。”

“那你说。”

白显瑜低下头靠在她耳畔,轻轻一咬,听她轻抽了口气:“你,你最重要。”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都得是你的相公,知不知道。”

方沁姝哪里还有声音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她来回答,只是一遍遍的告诉她,一遍遍在她耳畔重复,一遍遍的勾起她这帐内的旖旎。

要将一年来的分离都弥补回来。

方沁姝后来是昏睡过去了,迷迷糊糊被他抱去了沐浴,又迷迷糊糊抱回来,躺下后窝在他怀里,无比的安静乖巧。

生下孩子后她都没怎么变,这几个月下来人比有身孕时瘦了一圈,又回到以前那样子,脸上倒添了几抹为人母时的柔和,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迷糊的。

怀里的人轻哼了声,白显瑜抱紧她,想起了当初向德王求娶她回来时的情形。

德王登基后,父亲被德王手底下的暗卫所杀,他继承侯爵,成了侯爷。

后宫中留下的妃子,有几个被送去了宗庙,像兔儿这样的,方大人又是派不大上用处的文官,留在宫中无用,最后也会被送去宗庙,对他而言这却是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会有的机会,所以他向德王讨了她。

在侯府里见到她时,她脸上满是惧怕,在那儿坐立不安,因为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她的胆子一直很小,之前见到她都是如此,稍有什么就容易惊吓到她。

所以在看到他之后,在还不知道他身份的那些天里,她对他这个最初仅见过几回面,算不上很熟的人充满了依赖。

那时深在宫中的她,连白侯爷已故,他已继承侯爵的事都不知道,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德王赐婚给丧妻的白侯爷做填房,而他是白家二少爷。

“原来你是白家二少爷。”

那是她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有些放松下情绪,没那么紧张,下意识朝他靠拢,不愿意和那几个府里的妈妈站在一起,于是他便向屋里的人使了眼色,暂且瞒下了他的身份。

“是啊。”白显瑜陪着她坐下来,遣散了屋内的人,笑着安抚了她。

但他的话半点效用都起不了,她想到自己要嫁给白侯爷,一个比她父亲还要年长的人,她便很想哭,又想回宫去,便求他:“你放我走好不好。”

一双白皙的手,有些肉,握在手中应该很舒服,那时她揪着他的衣服,红着眼眶,泪水垂在那儿也不敢掉落下来,就是可怜的兔儿。

但他不能答应她,便问她:“你不想嫁给侯爷?”

方沁姝摇头,皇后娘娘被囚在永和宫中,太后娘娘那儿她又求不到,被送出宫后身边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她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那你离开这儿能去哪里?”

她哪里都去不了,她不能再回宫,更不能逃回方家去,因为这样会牵连爹和娘,但她真的不想嫁给白侯爷,方沁姝的眼泪掉了下来,没哭出声,瞧着就令他动容不已,哪里舍得再让她伤心。

他便哄了一句:“那嫁给我呢?”

直到现在他都清楚记得她当时看他的神情,有些懵,呆呆看着他,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哭红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赧然,忙躲开了他的视线:“你放我出府好不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离开阜阳城后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来。”

在这之前他白显瑜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把她娶进门做他的妻子,尽管心中是有过想法的,但真实能够实现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人在眼前,成亲的日子就在几天之后,他怎么会放她走。

她是容易受惊的兔儿,为了不吓到她,白显瑜那期间都瞒下了自己的身份,每天都与她见面,陪她谈心解闷,让她逐渐熟悉自己,熟悉侯府。

而那些天里,从她嘴里提到最多的,就是皇后。

白显瑜是将她风光迎进门的,为了不委屈她,也是为了让她安心,成亲头一晚就将她送回了方家,未免引起什么意外,在那儿安排了几个人手。

而方沁姝,是在洞房花烛夜时才知道他才是白侯爷,是自己以后的夫君。

难怪从方家出来时母亲嘱咐自己要和侯爷好好过日子,还教导她要与侯爷和睦相处,早为侯爷生下子嗣。

当时她太难过了,又不想让爹娘他们看出来,所以没能转过弯来想白侯爷一把年纪儿子都有两个了怎么还会需要自己为他生下子嗣,却不想…他才是侯爷。

虽是恼羞了,方沁姝那时更多的却是庆幸,那时虽说她对感情还有些懵懂,却知道自己对白显瑜有好感,那和对大哥他们是不一样的。

新婚之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白显瑜还是担心会吓着她,圆房是在陪她归宁回来后的那晚,顺理成章的,又带给了白显瑜意外的惊喜。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累睡过去,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特别的乖巧。

想到此,怀里的人醒了,窗外的天色却才刚步入了夜,方沁姝仰头看他,迷迷糊糊的,又往他怀里钻了几分,嘟囔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白显瑜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再睡会儿。”

“玥儿呢。”

“奶娘带着,放心罢。”

方沁姝嗯了声,一手环绕在他身上,已是习惯了他这样拥着她睡,也想念他的怀抱。

白显瑜眼底闪过温和,嗯,也不算是一模一样,她如今胆子大了不少。

第138章 番外二:灵珠

灵珠出生时,大晋和南平那场仗已经过去了六七年,谢岐他们也在山中也藏了有七八年。

灵珠阿娘是绪风族的族长,阿爹是前南平相国大人,她是两个人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是族中最为受宠的小公主。

因为养在山中,鲜少和外界接触,灵珠单纯善良,对什么都是充满好奇的,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缠着阿爹让他讲外面的事给她听,还要拉着阿爹的徒弟祁风一块儿听,而她最最好奇的,就是阿爹他们做的事,和阿爹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

画上的女子美极了,是她见过最美的,看起来十五六的年纪,盯着画看的时候,画中人微笑的模样,仿佛是要从里面走出来似的。

打从见到这幅画开始后,她便又缠着阿爹给她讲这个画上女子的故事。

阿爹并不常提起,说的最多的都是南平的事,直到她十二那年才知道,那原来就是阿爹口中,被掳去大晋,生下小皇子没多久就过世的虹玥公主。

灵珠出生前南平王室就不存在了,但只要听阿爹说起来,她便是能想到这位公主是多么善良的人,受到所有南平百姓的爱戴与喜欢。

阿爹年轻的时候好像也喜欢她?

那时才十二岁的灵珠有些发愁,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阿娘。

后院的屋檐下,灵珠坐在那儿,双手托腮,皱着眉头问一旁的少年:“祁风,你说像虹玥公主那么好的人,我看着都喜欢呢,阿爹也一定喜欢。”

“虹玥公主已经过世了。”祁风将吹到她头发上的小细草捡去,没惊动她。

“你说得对,公主已经过世了,所以我不用告诉阿娘。”灵珠认真的点点头,觉得他的话十分有道理,要不然以阿娘的火爆脾气,阿爹不是要睡书房去了。

“师傅和羌将军他们都很尊敬公主。”

灵珠站了起来,迈上台阶,站到他面前望着他,眨了眨眼:“祁风,你们这阵子在忙什么,我见你时常下山去。”

又一阵风吹过来,卷起了沙尘,祁风往外站了站替她挡住风:“师傅有些安排。”

灵珠鼓起嘴瞪着他:“你又敷衍我,阿爹安排你什么了。”

祁风无奈:“没有。”

灵珠一跺脚:“就有!”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了娇笑声:“灵珠,又与祁风拌嘴呢,他是你哥哥,你可不能欺负了他。”

灵珠扭头,看到朝这儿走来的阿仙,十四五的年纪,在绪风族中算是生的好看的,一年前就有很多族里的年轻人追求她,可她心气儿高的很,谁也看不上,就喜欢来找祁风说话。

灵珠不喜欢她总说她是祁风的妹妹,也不喜欢她靠祁风太近,不等她走近,就已经挡在了祁风面前强调:“他不是我哥哥。”

阿仙笑眯眯道:“祁风是谢大人的徒弟,你应该算是小师妹了。”

灵珠这点身高站在祁风面前,一点都不妨碍阿仙给祁风抛媚眼,而灵珠正对着,就是阿仙那比她要澎湃太多的胸前之物,要不然族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追求阿仙,她的身材可是族里数一数二的。

想到这儿,灵珠便瞪了她一眼:“你乱说!”

阿仙抬手笑着捏了捏灵珠的脸颊,被灵珠拍开后也不生气,对祁风道:“祁风,我煮了红豆汤,等会儿你来喝啊。”

末了又抛了个眉眼,这才款款离开。

离开时那背影,腰身扭动着,瞧着特别的吸引人。

灵珠气坏了,转过身抬起双手往祁风眼睛上捂:“不许看,你不许看!”

她扑过来力道不小,祁风往后退了步,都被她给压到墙上去了,无奈将她的手拿下来,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没看。”

灵珠凶巴巴着神色:“红豆汤也不许喝!”

祁风笑了:“我不喝。”

“以后她冲着你笑你也不许和她说话。”

祁风见她越说越离谱,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大家都是族里的人,怎么能见了面不说话。”

“我说不行就不行,她喜欢你就不行!”灵珠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可惜身高不够啊,便直接踩在了他的脚上,两个人的身子靠的极近,她的额头都已经碰到他的脸颊了,因为视线的关系她看不到他,所以也没看到他脸上渐渐浮起来的红。

“灵珠,你先放开我。”少年情窦已开,鼻息下嗅见这少女芬芳,心自然跳的快速,“等会儿让人瞧见了可不好。”

“那就算你答应我了。”灵珠松开手退了一步,抬起头看他,“你还没告诉我,这回你出山要做什么。”

“师傅吩咐的事,不能告诉你。”

灵珠平时很听阿爹阿娘的话,都说了两遍是阿爹吩咐的,她也就不再纠缠他非要说出来:“那你要去多久?”

“半年吧。”

灵珠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看了他好几眼:“这么久!”

祁风笑着带她回去,灵珠拿他没办法,就掰着数日子,等他回来。

可这一等,说是半年,却整整是九个月才回来,她的生日都过了,在看到他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后,灵珠一下猜到他是去大晋了,聪明的她这回没表现出来,偷偷跑去阿爹书房听墙脚,得知祁风很快又要出发去大晋,还要去阜阳城时,灵珠谁也没告诉,自己准备起行囊来,半个月后,在祁风出发后,悄悄也跟上了。

为了不让他发现,灵珠跟的有些远,山里的路她都熟悉,也不怕会跟丢,保持着距离,四五天后出山时祁风都没发现她。

等他们到山脚下休息时,灵珠才突然出现,要跟着祁风一块儿去大晋。

“我还知道你要去阜阳城。”灵珠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你要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阜阳城。”

两个人一起长大的,祁风哪能不知道她的脾气,她这样偷跑出来,连师傅和族长都没告知,他要是不带着她,她真能一个人跑去大晋。

送回去她又不肯,怎么办,只能带在身边啊。

祁风派人往山里送了个消息,没在南平逗留,很快带着大家出发前去大晋。

灵珠在沿途知道了祁风这几年往外跑所做的事。

王室被灭后,南平的百姓日子过的并不好,尤其是这几年,缴贡越收越高,无视他们收成不好的事实,硬要百姓将粮食拿出来。

百姓吵了闹了都没用,南平这里如今是官官相护,如今的大晋皇帝是虹玥公主的儿子,他们去阜阳城,一是为了了解大晋皇帝,二是要想办法见皇帝一面,南平的事刻不容缓。

到阜阳城已是冬天,一路前来越走越冷,灵珠却是越走越高兴,南平都没有看遍的她,大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百姓的穿着,铺子里卖的东西,还有闹市去中好玩的好看的,应接不暇。

很快的,元宵灯会时灵珠拉着祁风出来陪她看花灯,在十廊桥那儿见到了个和虹玥公主生的很像的男子。

灵珠跑下去试探后,祁风跟踪他们回去的马车到了宫门口那儿,确认了男子的身份,就是皇上。

此后他们留在阜阳城中做了许多事。

灵珠入宫后他们分别了许久,直到永和宫大火,借机救了皇后和小公主离开,几天之后他们才在九庄见面。

灵珠受了些伤,木槿替她换好药后,灵珠趴在那儿发呆,看到祁风进来,一下就起身了,就这么望着他,张着圆圆的大眼睛:“祁风,我好想你。”

这时前面的屋内传来了轻微的动静,灵珠竖起耳朵听了下,没明白,便缠着祁风也不管别的:“之前入宫你也不来看我。”

“还疼不疼。”

祁风神情微动,将心思落到她身上,灵珠点点头:“疼,可疼死了。”

“那好好躺着,不要起来。”

祁风的脸色微有些红,想将她按下去躺着,灵珠不肯,要他说说这大半年里的事:“你不是带皇上回了一趟南平,见到阿爹没有,阿爹是不是问起我了。”

她快趴到他身上了,祁风坐在那儿却后退不得,便稳着心神道:“师傅也下山了,过阵子也会来大晋。”

“阿爹要来大晋!”灵珠抓着他的手紧张了,“惨了惨了,那他一定会生我的气,还会教训我。”

灵珠说完,一下抱住了他:“祁风,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

他抱过她许多次,她那鬼灵精的性子,指不定就忽然会跳上来挂到她身上,可这一回不太一样,若说刚才还能保持些镇定,这会儿她软软的身子贴着自己,祁风脸上的红晕,都快染到了耳根子后。

连回抱她的动作都不敢了。

灵珠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脸颊轻轻蹭了下他的脖子:“你怎么了?”

“你还受着伤,先躺下。”

祁风扶住了她的肩膀,灵珠早一步离开了,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面前的人已经掀起了袖子给他看,想让他看手臂上的伤。

对屋那儿的动静越来越大,这农舍的隔音效果真的不太好,那窗户有跟没有一个样,灵珠还觉得奇怪呢,一台头,祁风的脸超级红,没等她开口,祁风已经起身了。

留下一句话:“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灵珠懵了一阵,急忙追了出去。

祁风走的也快,人影在墙角晃过后就不见了,灵珠一直追到了树林里,还想往里找呢,又被他给拉了回来,见她穿成这样就出来,要带她回去。

“祁风,你怎么了?”天色暗暗的,也瞧不仔细他的脸色,但灵珠记得他刚刚脸红的样子,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摸了摸,还是烫的,更担心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祁风垂眸看着她,眼底都是她担忧的样子,视线落到她微翘的唇上,那思绪里,躁动不止。

他低低喊了她一声:“灵珠。”

“嗯?”

灵珠的看着她,面前的脸越来越近,到他抓住了她的手,脸颊已经到了眼前。

灵珠的心突突的开始狂跳,太近了太近了,可是又好期待。

那期待的样子都已经表露在脸上了,她一直这样,毫不遮掩心里对他的想法,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手心里都快冒汗了。

忽然,她的眼睛被他给捂住了,正要去拨开,他的气息已经近了,贴上了她的嘴唇,软软的,热热的。

初始是浅尝,有些生疏,试探的亲吻着,一下下啄着,充满了羞涩。

两个人的心都悸动着,灵珠被他捂住眼睛后,就只剩下感官,全都源自于这碰触,心砰砰砰的,双手不自觉揪住了他的衣服,觉得不太够,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

须臾,他便攻占了进来。

八九月,林内的风有些冷,不知何时她身上多了他的衣服,周身便都是他的气味,好喜欢,灵珠的手挂在他脖子上,比那鸣唱的鸟儿还要雀跃。

祁风意犹未尽,将她抵在了树上,再度袭来。

风幽幽吹着,此时好像也不那么冷了,反倒是生出一股别样的暖意来,在林中四溢。

第139章 番外三:瑞珠

何家被抄家之后,就剩下个空荡荡的府邸,祖母身体不好,小弟才三岁,合府上下这些女眷里,能够充的出做门面的,就只有十五岁的大小姐何瑞珠。

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她何瑞珠还是何大学士府嫡出的大小姐,祖父在朝中颇有威望,父亲官职也不低,母亲出自名门,若不是她年幼时就与沈家二少爷定下了亲事,何大学士府的门槛早就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沈家出了一位即将要嫁入皇家的太子妃,今后如无意外是要当皇后的,这样的两家人,不论是谁,在阜阳城中都是被攀附的对象。

而她也到了年纪就要嫁入沈家,婚期都定下了,太子出事,三皇子造反,祖父宫门口以死明志,父母亲在家上吊身亡,何家,忽然衰败。

何瑞珠被迫快速长大,承担起何家剩下一些人的生计,照顾祖母,养大弟弟。

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与沈家的婚事。

阜阳城中流传起了一阵子关于她和沈家二少爷的事,无关之人不嫌事多,何家这般后,就连外祖父家都不敢沾上来,碍于祖父当初是跟着三皇子一块儿造反的,怕会被新皇惦记上,影响到今后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