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蒸好,李秋兰又把猪肉熬油,肥肉炼油,瘦肉留着三十晚上炒菜用,下去李秋兰狠了狠心用油煎了藕合,剩下的油又小心的装到碗里留着炒菜吃。看着李秋兰小心翼翼的样子,白若臻就想若是她有很多钱该多好,让他们家都吃的满嘴流油。

晚上的时候李秋兰用油炖了一锅白菜炖海带,还凉拌了一叠海米,一家子人吃的很是开心。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一大早上吃过李秋兰擀的面条然后偷偷的给祖宗上供,以前的时候还能给祖宗烧纸上香,如今年景不允许,只能给上供一些好吃的,然后等晚上的时候再给供碗饺子给祖宗磕头也就了事。

当然了,年夜饭是白若臻掌勺,一家人对白若臻的手艺早就知晓,白若云和白立善一大早连门都不出,就等着白若臻开火做饭。

然而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多,白若臻才开始做饭,排骨新鲜的,还有猪肉,晒干的鱼也泡好了,忙活一个多小时,白家的桌子上摆上了六个菜,而且都是硬菜。

白若云和白立善乐的见牙不见眼,眼睛盯着桌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了,今天年三十了,我说两句。”白建生是一家之主,特意倒了一杯酒,不光他,就连白立强和李秋兰白若臻跟前也都倒了酒,只有白若云和白立强跟前各自一碗白开水。

白建生说,“这一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臻臻下乡了,臻臻定亲了,你们大姐也下乡了,如今在异乡也不知道怎么过年,咱们也先不管了,咱们一家子今天虽然不齐全,可也难得了,毕竟过了年夏天的时候你们二姐就嫁人了,明年过年咱们家又少一个人。”

“爸,不会少的。”白若臻抿嘴笑笑然后看向白立强,“让立强处个对象,娶个媳妇回来,说不定能多俩呢。”

白立强一愣,“咋还能俩呢?”

白若臻扑哧一声笑了,白若云急吼吼的解释,“新娶的嫂子进门就怀孩子呗。”

白立强一噎差点把酒喷了。

而白建生听了却非常高兴,“但愿立强能领个媳妇回来。”

一向厚脸皮的白立强居然脸红了,李秋兰赶紧给儿子打圆场,“不急不急,才十七呢,当谁都跟你们二姐是的这么想嫁人啊。”

白若臻撇撇嘴,“您之前还说您十七就嫁给我爸了呢。”

“你这孩子。”李秋兰拿筷子敲她,“还打趣爸妈了。”

白若臻躲开,端起酒杯,“祝愿我们一家新的一年里越来越好。”

白建生夫妻连带白立强赶紧端起酒杯,白若云和白立善不甘示弱把碗也端了起来,碰杯之后,白若臻喝了一口,还别说,这个酒鬼酒味道还真是不错。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吃完,桌上竟然还剩了菜,这在白家简直是少见,李秋兰很高兴道,“年夜饭剩下了说明新的一年咱们都能吃饱饭。”

愿望很美好,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饭后李秋兰和面包饺子,白若臻给调馅,芹菜肉的,白菜肉里馋了海米的,两种馅包两种,一年到头百财不断,人也勤勤快快。

外面没有一点鞭炮的声音,要不是时不时的有孩子在外面玩闹的声音,似乎都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

像白家还算好的,尤其是顾长青来了这次带的东西也多,能好好过个年,有些日子不好过的人家甚至平时吃什么今天还是吃什么,家里的孩子兴许连块肉都吃不上。白若臻和李秋兰包着饺子看向眼巴巴盯着的白若云说,“你不出去玩?”

白若云摇摇头,“不出去。陪你们包饺子。”

白若臻一笑,啥陪她们包饺子啊,说白了就是想等着吃饺子呗,不过这饺子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才下锅,出了锅也得先敬祖宗,等她们能吃上口的时候估计得十二点多了。

看了眼手表才八点多,白若臻便说,“你带立善出去玩就是了,等下饺子的时候我去找你们。”

“不骗人?”白若云道。

白若臻摇头,“不骗人,骗人是小狗。”

白若云撇嘴,“真幼稚。”不过还是站起来和白立善出去玩了。

吃完饭的时候白建生就带白立强串门去了,此时家里就剩白若臻和李秋兰了,李秋兰迅速的捏着饺子叹了口气,“你大姐也不知道咋过的年。”

白若臻没吭声,她听见白若欣的名字都觉得糟心,自然巴不得她一辈子别回来,不过白若欣再怎么样也是她妈的闺女,她能一辈子不见白若欣,但她妈肯定放不下,索性就当没听见了。

“那贵州听说穷的狠,你大姐那性子.....”李秋兰本想牢骚几句,不过看二闺女脸色平淡没有谈下去的意思便住了嘴,“你别怨恨她了,反正她现在也那样了。”

白若臻把饺子一放,看着李秋兰,“妈,你是觉得我怨恨她怨恨的不对?她去那里是我让她去的吗?要不是我命好恰好分到下河村,又命好的碰见长青哥,你觉得我会去哪里?会不会也是去的贵州?如果我去了贵州,而大姐却永远留在了城里,妈,这话您还能说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会觉得白家爸妈很糊涂,但是即便儿女再坏,做父母的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举个例子,我自己的亲舅舅挺不是东西,喝了酒还会打我外公,我爸妈看不下去把外公接到我家养老,然而我外公还担心我舅舅吃不上饭喝不上热水晚上偷偷起来回去给做饭烧水。可恨的是舅舅,但是可怜的是外公的苦心。

第一百章

李秋兰也没料到自己不过一句牢骚, 居然引来二闺女如此一段话, 她怔了怔, “臻臻,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若臻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却明显不达眼底,“妈,那您什么意思?”

“我.....”李秋兰愣了愣,“我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妈并没有希望你去贵州。”

白若臻又笑了笑,突然觉得烦心, 李秋兰和白若臻对她是很好, 给她从没感觉到的母爱,可同样的李秋兰和白建生也是白若欣的父母,做父母的心疼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可她就是听不得一点点关于白若欣的事情。

她现在过的好是不假, 可得来这一切不是该感谢白若欣骗她下了乡,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换了白若欣去下河村她能和顾长青处对象吗?肯定不能的。

换了她要去贵州她能去吗?不能的。因为当初裴国红就说过,她都打好招呼了, 她们俩会去一样的地方。

“妈,你知道吗,裴国红当初就跟我说过,她都和她姑姑说好了,把我们俩分到一起去。”白若臻说,“裴国红现在就在商和那边, 离这省城非常近,周末都能请假回来。”

李秋兰皱着眉叹了口气,“臻臻别气,妈没有别的意思,妈只是....”她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再坏也是妈肚子里出来的,妈知道她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妈不该提她,可妈的心.....”她摇摇头,“你可以恨她,妈不怨你,可妈狠不下这个心啊。你现在或许不理解妈,等哪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明白了。”

白若臻一点都不想明白,嗯了一声继续包饺子。

母女俩没再讨论白若欣的事,但是也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屋里静悄悄的。

外面时不时的传来小孩的吵闹声,李秋兰把最后一个饺子包完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妈不该提她,大过年的,你也别和妈置气行吗?”

白若臻嗯了一声,笑了笑,“我不生妈的气的。”

其实就在刚才,白若臻是想了很多的,想到上辈子她的父母,母亲是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姑母,父亲是楚国公,然而却因为尚主一辈子碌碌无为,母亲强势霸道不允许父亲纳妾,然而父亲年少时也曾反叛,于是在外面与其他女人生下一儿一女。甚至为了确保那兄妹俩安全成长,将两个孩子养在外面十多年都无人知。

后来她母亲还是知道了,拉着她和哥哥的手哭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就把那两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弄死了。从此他父亲再也没踏入过她母亲的房中。

而她母亲呢?从那时起就要励志做人上人,然后从以前的不在意皇后之位,开始谋划她进宫之事。

以前她想不通为何小梨说母亲早就知晓皇帝的计划还没等解决而她就被皇帝解决了,如今想来,恐怕母亲是舍弃了她,想用她来换取皇帝的命然后推哥哥上台。

与母亲的冷酷无情相比,白若臻突然觉得李秋兰才是一个真的母亲。

孩子再坏再被人唾弃,她也不会不认自己的女儿,哪怕曾经被白若欣气到发疯气到颤抖,可当得知白若欣生活的并不好的时候,依然心里会担心。

白若臻明白,这才是一个母亲,而她曾经的母亲.....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的李秋兰虽然不完美,可到底是疼她的。

“妈,我不生气的。”白若臻又重复了一遍,心里那根刺也算放下。

见她笑的不像作假,李秋兰提起来的心也微微放下,大闺女山高路远究竟什么情形她也不知道,二女儿这里却是要嫁人了的,总不能在她出嫁前心里不痛快。

两人把饺子端起来然后靠在一起吃花生瓜子说闲话,她们家没有电视机也没有收音机,即便是无聊的年三十也只能靠在一起吃花生瓜子了。

到了十点多,白建生和白立强回来了,白立强满脸的喜色,“二姐,我今晚手气可好了,玩扑克赢了一块钱。”

白若臻困意全无,“这么厉害?”每年过年的时候闲着没事的都聚在一起打扑克闲聊,像他们玩扑克其实赌注非常小,能赢一块钱简直是非常厉害了。

白立强满脸得意,“那可不,手气好的很。”

“行了,去洗洗手,待会还得敬祖宗呢。”李秋兰打个哈欠开始烧水。

白若臻站起来说,“我去把若云和立善叫回来。”

“不用叫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白立强喝了杯热水,“刚才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她俩了,就若云那贪吃劲儿闻着味儿就回来了。”

白若臻刚想笑,门就被推开了,“妈,下饺子了没?”

白立强一摊手,意思是果然是这样。

白建生难得好心情,乐呵呵道,“看来我家云云以后得找个做厨子的对象啊。”

“这个可以考虑。”白若云像模像样的思考后得出这个结论。

这话逗得白建生哈哈大笑,白若臻他们也乐了,看来白若云心眼多的前提下还得加一个词那就是吃货云了。

时间到了十一点,李秋兰烧开水下了饺子,打出来偷偷在里屋祭拜祖宗,然后又在灶王那放了碗一家人把门关严实了悄无声息的磕头,最后又上了一炷香,纸是不敢烧的,生怕被人发现。

祭拜完祖宗李秋兰把饺子放锅里又热了热,一家人又围在一起吃热乎乎的饺子。

白若臻不饿,吃了几个就不吃了,李秋兰给她夹了几个芹菜馅儿的说,“马上嫁人了,到婆家勤快着点。”

白建生不乐意了,把芹菜的给她换成白菜的,“咱就不,我闺女嫁进顾家又不是伺候人的,闺女,以前咋样还咋样。”

“唉你这人,大过年的和我过不去。”李秋兰瞪眼不满了。

白建生乐呵呵道,“今天我就向着闺女了。”说着又给白若臻夹了一个。

白若臻笑眯眯的吃饺子,“还是爸爸好。”

白建生朝李秋兰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李秋兰索性也不管了,自顾自的吃饺子。

饺子吃完差不多十二点了,白若臻脸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外面只有小孩子的吵闹声,依然没有鞭炮声。

白家除了姑姑家也没啥亲戚,而姑姑家又和自家不来往,所以初二也不用走亲戚了。

其实白若臻知道,姥姥家是有亲戚的,只是前几天打右派的时候姥姥一家都一家被下放了,如今在哪里别说白若臻不知道,就是李秋兰也不知道。许多事李秋兰和白建生并没有跟孩子们说,不过因为他们家一直没事,所以白若臻有时候猜想是父母跟姥姥家划清界限了,要不然白家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

“臻臻,起床了。”李秋兰在外面收拾东西朝里屋喊了一声。

白若臻爬起来才发现屋里四个人就剩她一个了,至于白若云那就是个闲不住的,指不定拉着白立善去哪玩了,白立强也是,他这么大自然有几个好友还有同事如今也不见踪影。

初一白若臻一天哪都没去,初二一大早索性直接睡到九点,起来吃了早饭刚想和李秋兰说无聊,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哥,嫂子,我们回来了。”

白若臻一脸懵的看向她妈,“妈,是我姑?”

李秋兰显然也听出来了,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咋来了?

不好!

李秋兰这个念头一起,赶紧把灶台上的面粉等好东西往里屋搬,“臻臻,快,把好东西全搬里屋藏起来。”太久不和这个小姑子打招呼险些忘了这个小姑子的德性了,那就是雁过拔毛,啥小便宜都会占的,之前她还想大闺女到底随了谁,如今听见小姑子的声音顿时明了,可不就随了她姑妈了吗。

白若臻惊讶道,“我姑她...”

“先别管,赶紧收拾东西。”李秋兰顾不上解释,飞速的收拾东西。

白若臻奥了一声直接把顾长青带来的那俩袋子提到里屋塞她床头上那个柜子里去了,完了看还有面粉啥的也赶紧搬进来,东西塞满,柜子嗒上了锁。

李秋兰环视一圈屋里,嗯,不错,又成了原先的模样了,就剩锅台上半袋子玉米面,要是飞要那就分他们一点。

“嫂子,在不在家啊。”门外又响了一声。

李秋兰装作刚起来,“来了。谁啊大清早的....”

白若臻赶紧拉住她,“妈,还有饺子。”

李秋兰一看,哎呦桌上还有早上剩下的饺子呢,肉馅的呢,可不能便宜了他们,赶紧端着塞到橱子里盖上盖子嗒也上了锁。

见没有其他之前东西后李秋兰才慢吞吞的去开门,“谁啊。”

“大嫂,是我,建红。”门外的白建红笑着喊了声,“咋这么久不开门呢,我还以为不在家呢。”

李秋兰拉开门,“你们咋来了。”

白建红拨开她的手招呼自己男人和孩子进来,说,“大嫂这话说的,这是我哥家我还不能来了?”抬头看见白若臻,“哟,这是我侄女?老大还是老二来着?老二?我记得老二打小长的就好。

白若臻乖巧的叫了声姑姑姑父,白建红啧啧两声,“长的真好,怪不得找个工人对象。”

李秋兰顿时警铃大作,“你咋知道她找了个工人对象?”

白建红惊讶说,“不是你让隔壁王嫂跟我说的吗?咋了?大嫂你不会连这样的事都不跟我说?我好歹是白家人,老二也是我侄女呢。”

白若臻看了她一眼,问道,“姑,你还记得我叫啥不?”

白建红看着她想了半天,然后卡了壳,忘了问了。

第一百零一章

李秋兰呵了一声, 她就说吗, 多少年不来往了,连她闺女是老大老二都得靠猜, 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却突然跑出来认亲戚来了, 她一点都不相信这里面没有猫腻,果不其然,是隔壁那个王桂花搞的鬼,这个仇她记下了。

白建红被问住了,讪笑道,“姑脑子不好使给忘记了。”

闻言白若臻委屈巴巴的看向白建红,“姑, 你咋连我叫啥都不记得了,我太伤心了。”

“哎呀,姑不是说了吗,姑脑子不好使。”白建红辩解道。

白若臻一脸无辜的看她,“那你脑子不好使咋还记得我家住哪呢?”

“我....”白建红一噎,接着道,“我这不是有你姑父吗。”

旁边白建红的丈夫黄国柱赶紧点头,“其实姑父脑子也不好使了,我们一路问过来的。”

白若臻又瞄了一眼她家一儿一女, “那表弟和表妹呢?”

白建红讪笑,“他俩蠢的狠。”

“奥。”白若臻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姑一家都是傻子啊。”

白建红生气了, “嘿,你说谁是傻子啊。”

“就是,你这个臭女人,你们一家子才是傻子呢。”白建红的闺女黄小桃瞪着眼指着白若臻就骂,“你是傻子,你妈是傻子,你爸也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你骂谁呢。”李秋兰本就烦白建红一家子顿时火大,上去就给黄小桃一巴掌,然后指着白建红骂道,“别大过年的给人找不痛快,不想好好说话马上给我滚。”

白建红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胸膛起伏半天想起来这趟的最终目的,便按捺下心中的愤怒,然后呵斥黄小桃,“黄小桃你给我闭嘴。”

“姑,表妹的嘴巴咋跟抹了大粪是的。”白若臻皱眉道,“一大早的没刷牙吗。”

黄小桃还想骂被白建红瞪了一眼缩了回去,一双吊销眼死死的盯着白若臻。

白建红心里不快,对白若臻说,“老二啊,不是我说你,你说的话也忒难听了吧,我好歹是你亲姑啊,你别忘了,你爸可就我一个亲妹子了。”

“可姑你自己说的自己脑子不好使,姑父脑子不好使,表弟表妹是蠢蛋的啊,那不是傻子是啥啊?”白若臻看起来无辜极了,“姑,不是傻子那是啥?”

白建红被她气的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反驳,那话可不就是她说的吗,但是她不能认下啊,便叹了口气说,“侄女啊,你就不让你姑坐下喝口水?”

白若臻奥了一声慢吞吞道,“妈,家里水壶漏了,要不你去王婶家借把水壶烧水?”

“烧啥烧,以后家里就喝凉水。”李秋兰气哼哼道,大冬天的喝凉水冻不死你。

白若臻又奥了一声,然后歉意的看向白建红,“姑,不是我不给您水喝,家里没热水,这不,我弟弟和妹妹因为家里连热水都没有气的一天都不回来。姑你家有水壶吗?要不拿来给我家用用呗,保证过几天就还。”

“凭啥用我家的啊,不借。”白建红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白若臻委屈道,“姑你还是我爸亲妹子呢,你就忍心看着你唯一的亲哥喝凉水啊,姑你的心咋这么狠呢。”

黄国柱拿手戳了戳白建红,白建红看他,黄国柱用眼神示意她说正事。

“你和妹夫眉来眼去的干啥啊?”李秋兰抱着胳膊哼道。

白建红坐直了身体四处看屋里的摆设,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没啥,对了大嫂,你看这大过年的也不给俩孩子点压岁钱?”

李秋兰惊讶了一下,“你不也没给臻臻吗?”

“她都这么大了要啥啊,不嫌害臊啊。”白建红撇撇嘴说,“嫂子,听说臻臻对象家里很有钱?这次是不是给你们不少?你看你妹夫厂里有好位置,现在就缺钱打点,你借我们点呗?”

“不借。”李秋兰还没说话,白若臻气呼呼道,“我借你家水壶你都不借,还想找我们借钱?先不说我妈没有,就算有都不借。”

“嘿,你这死丫头。”白建红气的扬起手,想起来的目的又讪讪放下,转头对李秋兰说,“大嫂,你也不管管。”

李秋兰哼了一声,“我觉得我闺女这话说的特别好,我家五个孩子,而且老五身体还不好,你家才俩孩子想必日子过的好,年前我还想着去你家借点钱呢,没想到你先来了,要不你直接给我点?”

“我哪有啊,有的话就不来找你们借了。”白建红说完又问,“我哥呢?我不跟你说,我跟我哥说。”

李秋兰撇撇嘴,“就算你哥来也一样。”

“那不一定。”白建红扬了扬眉毛,“我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子。”

“嗯,多少年都不来往的亲妹子。”李秋兰补充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啥好心呐。”

“嘿,你咋骂人呢?”白建红眉头皱起,“李秋兰,我敬你是我大嫂,你别得寸进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以前是地主,信不信我去举报你。”

李秋兰刚想说你去举报啊,门就被推开了,白建生和白立强进来了,白建生问道,“白建红,你要举报谁啊。”

白建红立即委屈道,“哥,你说我这些年日子过的难都不好意思回来,这年初二的走娘家不是被你媳妇骂就是被你闺女码,哥你可得替我主持公道。”

白建生看了眼自己的亲妹妹,他们兄妹俩早点丧母,十几岁的时候没了爹,应该说他费心劳力的把白建红养大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养个白眼狼,自打出嫁就再也不回来了,这都多少年了,都在省城住着,他愣是没见过亲妹子。后来若云和立善出生,立善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补身体,家里穷,白建生求到白建红门上,可白建红明明在家却是连门都不开,打那时候起更是不回来了。

现在倒是来了,一回来就闹事,他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发现这个妹子这些年非但没有长进反而变本加厉,成了比泼妇还要讨人厌的女人。

“哥,你说话啊。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妹子。”白建红气呼呼的说。

白建生冷着脸慢悠悠的说,“自己走,别让我赶你们。”

白建红惊讶的看着她哥,“哥,我可是你亲妹子,咱俩相互扶持长大的。”

“相互扶持?”白建生摇摇头,“你这话说的可真有良心啊,白建红,我早就没你这妹子了,别让我赶你,那样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