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具体的动作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就是那种**一般的感觉却萦绕在心头, 久久不能散去。真要说的话,就仿佛是做了一个极仙的美梦, 哪怕梦醒了,那种如梦似幻的美妙感觉却是深深的烙刻在了心头,让他不断的回忆、品味着。

“朕刚为爱妃写的赋可送出去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 皇帝又满脸可惜的摇了摇头:“书到用时方恨少,朕从小跟着先皇学习为君之道、治国之策,对于诗词歌赋仅称得上是略懂一二,画技也谈不上精通,可惜啊可惜……真的是太可惜了。”

讲道理, 翻过年皇帝也不过三十出头,想要做到样样精通肯定是不现实的。偏他还遇到上一位更现实的亲爹, 牢记前朝覆灭的教训, 对公主们倒是宽容得很,对皇子们格外严苛。

谢昼还是太子呢, 先皇对他的要求已经不能单单用严苛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苦水里泡大的。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遇上了雅妃这个神仙妃子。

“唉,唉……”

跟前的大太监眼见皇上连连叹息, 忙上前劝了几句。

可谢昼还是径自叹着气,又因此事与国事无关,他倒也不介意同跟前伺候的人说说:“朕写的赋文,连爱妃的三成美好都体现不出。这要是朕当初能仔细在诗词上下苦功夫,如今也不会为此烦恼了。假如朕的画技能够再好一些,朕就不但能为爱妃作诗写赋,还能为雅妃作画。”

大太监姓刘,算起来在谢昼跟前伺候已经将近三十年了,算得上是最了解谢昼的几人之一。

可这会儿,他愣是没想明白了。

因为除夕宫宴他也去了_(┐「e:)_

不过,比起时不时还会使点小性子彰显下存在感的娘娘们,刘太监就太!太现实了。哪怕他打心底里觉得雅妃昨晚跳的那支舞相当得辣眼睛,他还是选择尊重皇帝的想法。

那是皇上的爱妃!

皇上觉得好就是好!

这般想着,刘太监笑着给了个建议:“那不如就请昨晚在场的擅文者,替皇上作赋?”

谢昼愣住了,迟疑了半晌后,抚掌大笑:“好好好!此主意妙哉!百官之中必有擅长作诗写赋之人,朕记得还有几位极擅丹青……”

刘太监笑眯眯的低头退下。

深藏功与名。

其实,有资格参加除夕宫宴的官员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职者才能参与,当然不排除额外得了恩宠的。但官员数量本来就是呈金字塔状的,越往上人数越少,这还得排除武官们。

本朝的武官倒不至于是目不识丁的,但作诗写赋就太为难人家了,因此又要排除近半数人。

好在还有宗室凑数,像谢昼这般被先皇压着学习政务的只此一例,旁的宗室子弟,哪怕是不学无术的,多半人都能随口吟诗作对。

就这样,谢昼在一番苦思冥想后,果断的决定将所有宗室子弟全算在内,再加上他的皇子们,以及昨晚在场的所有文臣。

几乎就是一网打尽。

这天下午,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口谕就已发了出去。

比起在京城各处的宗室子弟和文臣们外,其实宫里才是第一时间得到皇上最新口谕的。

是的,谢昼将皇子们也算在内了。

真·一视同仁。

暂时住在鸾凤宫的太子也收到了来自于他父皇的口谕。

太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以前,在太子心目中,他的父皇是英明的是睿智的是无所不能的。反观他的母后,整日里神情恹恹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明明是一国之后,却宫权旁落……

可这是以前!!

经过了今个儿上午的一番洗脑后,太子已经对母后改观了。万万没想到啊,一天都还未过去,他现在也要对父皇!改观了。

——母后啊,可能没那么蠢笨不堪。

——父皇啊,大概也没那般睿智英明。

太子的内心陷入了挣扎,原有的三观开始逐渐崩塌,他回忆了以前的种种事情,边回忆边分析思考,立马就有了很多的感悟。

然后,作业还是没写。

口谕是下达到鸾凤宫的,虽然是点明给太子的,可安雪莲这边还是知道了。同时送到她跟前的还有太子杵在门口呆立许久的消息。

锦绣急切的帮忙解释道:“娘娘,太子殿下心里肯定也是不情不愿的。只是碍于皇上的命令,这才不得不写。娘娘您看,单从太子殿下得了皇上口谕后,呆呆立在原地许久这一点来看,就知道殿下的心是向着娘娘的!”

安雪莲点头:“嗯,我信。”

“还有……娘娘您说什么?您相信?”

“对呀,我相信岚儿肯定不想写这篇赋文。”拜托,哪个孩子写作文?这跟作文的内容是什么压根就没关系!她上辈子是没能接受完义务教育就遇到了末日天灾,可不代表她没上过学。

写作文诶!

咱们学生狗都不爱写作文!

想起今个儿还是正月初一,安雪莲愈发的同情起了小太子。太惨了,莫名其妙多了个寒假作业,还不是学校老师布置的功课,而是当爹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随口布置的作业。

打个比方,正月里跟父母去亲戚家拜访,高兴的吃着喝着呢,当爹的突然宣布,来,就今个儿走亲戚这件事写一篇不小于800字的作文。

太惨了!

安雪莲深深的心疼上了她崽,忙让人唤他过来。

虽然这会儿还不到摆晚膳的时候,不过其实也快了。按说都这个点了,不该让孩子再吃点心什么的,可她太心疼这崽崽了。

“来,先吃两块芝麻糖甜甜嘴,你父皇让你写的功课先放放,回头慢慢琢磨,慢工出细活,咱不急。”渣皇帝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保不准回头就给忘了。

嘴里被塞了一块芝麻糖的太子,都快!忍不住落泪了。

急忙忙的咽下糖后,太子哽咽的道:“母后您受委屈了。”

安雪莲:???

妈个鸡,难道那智障也给她布置了作业?!

离婚吧!

幸好,这么惨烈的事情并未发生,太子很快就替她解了惑。

“母后,父皇他在朝政方面确实做得非常好,可他似乎真的没考虑过您的感受。您可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生闷气,甭管父皇他宠爱哪个嫔妃,您才是皇后!”

被傻儿子同情一脸是什么感觉?

安雪莲差点儿没崩住表情,心说皇帝宠幸谁关她屁事啊!同时也十分庆幸不用写作文。

当天的晚膳是在母慈子孝的氛围中吃完的,也因为气氛太好了,互相让菜的直接后果是,母子俩都吃撑了。

人呢,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再说这大冬天的,鸾凤宫作为皇后寝宫,炭给的是足足的,就愈发让人倍感困意。

其实按说这会儿时辰还挺早的,刚用过晚膳不久,换成皇帝事务繁忙时,这个点可能还不一定翻了牌子,以往就常有皇帝用完晚膳再批个把时辰奏折后,才临时起意回后宫某个妃嫔处的。

也因此,这会儿众妃嫔们都还未褪去妆容,好几人还反其道而行,从午睡醒来后,开始沐浴熏香梳妆打扮,晚膳人家是不用的,要保持最好的状态迎接皇帝的到来。

不过这跟安雪莲的关系不大,她呀,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当然困了就睡。

冬天嘛,就算暂时还不算特别特别困,钻到被窝里躺着也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呼zzzzz~锦绣快被秒睡的皇后弄崩溃了,虽说皇上许久不曾来鸾凤宫留宿,可皇上不留宿是他的事儿,身为皇上的女人,还是应该有这等直觉的。尤其皇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错了,起码侍寝是绝对没问题的。

结果,皇后却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锦绣急得团团转,偏她还不敢直接唤醒皇后,哪怕皇后没有起床气,可她能秒睡啊!你喊醒她有什么用?说句话的工夫!,人家又睡过去了。

更要命的是,这时候伺候太子的宫女跑过来告诉她,太子殿下也已经睡下了。

所以,万一此时此刻皇帝来到了鸾凤宫,看到的就是睡得喷香的母子俩?

锦绣:……我太难了。

事实证明,一般当你认为自己很难的时候,肯定有人比你更难。

尚书府。

吏部尚书韩大人疯了!

他白日里刚收到了来自于皇上写的赋文,只匆匆看了一遍,他就差点儿吐了。本着不能一个人遭罪的想法,他直接将那赋文拍到了他弟脸上,并口吐芬芳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结果,到了傍晚时分,新的打击就来了。

皇上啊!居然让他给他大侄女写一篇赋文,还说要写出新意来写出高度来写出深度来。

所以这要怎么办呢?

状元郎出身的韩大人,生平头一次对着纸笔抓耳挠腮,脑海里更是空空如也……

哦不,也不是真的空空如也,确切的说,他的脑子里是有伴奏的。

duang起来~

duang!duang!!duang!!!

结果就在他快被自己逼死时,他那蠢弟弟突然闯进了他的书房:“大哥!你要用功也得挑个日子吧?昨晚你入宫赴宴了,说好的今晚是咱们全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你忘了?”

嗯,是忘了。

在duang声之下,忘了吃饭这种小事儿不是很正常的吗?这得有多大的心,才能轻松愉快的吃饭?是不是最好还直接吃撑了?吃完要不要倒头就睡啊?

假如眼神能杀人,雅妃之父怕是要当场暴毙了。

然而,事实却是蠢弟弟完全不会看人脸色,只一个劲儿的催促他赶紧出来,所有人都等着他入席呢。

韩大人最终还是放下了笔,站起身目光深沉的看向蠢弟弟。

“历朝历代都有祸国妖姬,我万万不曾想到,自家还有幸出个妖妃。更未曾料到的是,别家的是狐狸精,咱们韩家的是个鸭精。”

第026章

类似的情形在京城各处一一上演, 其中不但有三品以上的文臣, 而且连宗室子都包括在内, 甚至几位年岁已长的王爷都没能幸免于难。

要不怎么说谢昼是真的一视同仁呢?

他祸害了儿子们,还不忘侄子们, 也没将众臣撂下一旁不管。横竖都已经这般了, 那么就算是已年迈的皇叔们也照样不能放过。

康王府。

老康王去年刚过了六十大寿,这在如今这个年代, 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是先帝的同胞弟弟,是当今的亲叔叔,自然有资格参加除夕宫宴。

昨个儿, 他从宫中回到府里,还乐呵呵的告诉府上的人,说皇上果然还是看重他们这些老臣们,特地令宫妃为他们表演了一个特别好笑的节目,还亲自出面配合演出……

结果, 话才说完不到一天,新的口谕就来了。

老康王这才幡然醒悟, 同时不由的潸然泪下。他呀, 昨晚刚顾看热闹了,这会儿让他写赋作诗, 还必须是通篇洋溢着赞美之词。这咋写呢?咋写!

幸好,老康王及时想到,他的儿子也一同赴宴了,当下命人唤来康王世子, 将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儿子。

康王世子:……

不是,我也要写的!!

然而这年头,父亲的权威是无限的,尤其他爹还是位亲王殿下。康王世子在犹豫了两秒后,果断认怂,接下了这个任务。随后他回到自己的书房,唤来了他的儿子。

谁还没个儿子呢?!

“庭儿,为父都帮你想好了。皇上不是说,作诗写赋或者丹青都可以吗?那这样,你写一首诗,再写一篇赋,最后再作一幅画。成了!”

康王孙子:……

我果然是个孙砸!

……

像康王府这般,能够祖孙三代一齐入宫赴宴的,哪怕是在世家云集的京城都是很稀罕的。更多的,就算能够携带家眷赴宴,那带的也多半是自家夫人。

虽说京城里有不少才女,可显然给雅妃吹彩虹屁这种任务是绝对不能交给这些人来办的。总!总不能让一个美女吹另外一个吧?

嫉妒倒是不至于,毕竟雅妃那duangduang作响的舞蹈确实没啥好嫉妒的。

一时间,京城里一片愁云惨雾。

明明此时还是正月里啊!

喜庆的除夕刚过去,热闹的正月刚到来,怎么就集体陷入了生无可恋状态呢?

皇上的口谕是初一这天傍晚前发到各个府邸的,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没能睡个好觉。

次日,也就是正月初二,被duang声折腾了一整夜的众臣们,备轿的备轿,备马车的备马车,齐刷刷的来到了吏部尚书府门口集会。

这就很吓人了。

一群人就跟集体默哀似的,聚集到了人家府门口。又因为巷道不够宽,其实也并非真的不够宽敞,而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哪怕用门庭若市这个词,都无法形容出尚书府门前的盛况。

咋说呢?

就跟安雪莲上辈子末日天灾还未到来前的春运火车站差不多吧……

尚书府的大管家听闻有客拜访,正打算将人先引到偏厅里,再视来客的具体身份决定告知府中哪位主子过来待客。结果,他才走到大门口,就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因为来客众多,车马轿辇没办法都进来,所以这些京城里的一二品大员们齐刷刷的下马车、下轿,腿着到了吏部尚书府门口,还按照品阶高低,齐刷刷的站成了三排。

头一排是一品、从一品的官员。

第二排是二品、从二品的官员。

然后就是第三排。

后到的人粗略一看就知道该怎么排队,很快就能找准自己的位置,立正站好后,面上一片冷漠之情,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方方方……

韩管家说他有点儿方。

当了三十多年的管家,哪怕往年也有不少客人赶在正月里拜访,可从来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过。

高门大户啊!

谁家过来拜访不是让小厮提前送拜帖上门的?就算没有正式拜帖,那起码也会提前支会一声。退一步说,这些繁文缛节都可以省略掉,可请问今个儿不是正月初二吗!吗?

正月初二回门日,众位大臣不好好的待在家中等外嫁的姐妹、女儿、孙女们回门,跑到这里来齐齐静站是什么鬼?!

尚书府门口的街面叫做庆丰街,除了尚书府外,还有几户人家,当然无一不是有底蕴的高门大户。

搁在平日里,一贯安静的家门口搞的个菜市口似的,人家肯定会不高兴。可今个儿却是特例,尚书府相邻的几个府邸,包括他对门的人家,在得知了此事后,均沉默的整理衣衫,随后就走到了静站的人群之中。

通知自家大老爷是必须的,可他腿软,跑不动了。

尽管过程略有些艰难,不过到底消息还是传到了吏部尚书韩大人耳中。

韩大人都不需要亲眼看,光听管家的描述,他就倍感窒息,几乎当场宣布闭门谢客。

然而,他不是雅妃,雅妃是仗着皇帝对她的宠爱,说闭关就闭关,只要皇帝不找她麻烦,别人就算心里再气也只能憋着。

可问题不就是出在这个圣宠上吗?

韩大人太绝望了,他拖着两条腿,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乌压压的人群。

那一刻,有种心跳停止的感觉。

“各位请入府。”

前排全都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啊!后面的,单个拎出来,韩大人倒是不怕的,可要是一群二品三品的官员集体在他家门口抗议呢?你就说,你怂不?

别人怂不怂暂且不提,反正韩大人是怂了。

将这些人迎入府中,韩大人顶着满脸的绝望,用几乎泫然欲泣的口吻道:“韩某先给各位赔不是了,可这事儿吧,也不能赖我,对吧?”

跳舞的是雅妃,搞事的是皇帝,他就是个小可怜好不好?!

韩大人很想说服各位同僚,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咱们直接找正主儿算账不是很好吗?

同僚们数脸冷漠。

祸水东引失败后,韩大人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策略问题,他认为是他甩锅的对象出错。代入自己想想就知道了,哪怕明知道!道皇帝犯了错,你敢指出来?

韩大人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他很快就又有了主意。

“管家,去将二老爷唤来。”

打发下人寻蠢弟弟后,韩大人满脸堆笑的道:“雅妃娘娘是我大侄女,可其实我同娘娘并不熟悉,在她入宫之前,我统共也没见过她几面。倒是她父亲极为疼爱她,真当应了那句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又怕化……待会儿我弟过来,几位同他说说?”

诸位大人仍旧是满脸冷漠的看着他。

不多会儿,雅妃之父就赶来了。

更确切的说,是人未到声先到。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后,有个声音嚷嚷着道:“大哥!大哥我写完了!燕儿的舞蹈是我打小看着她练成的,就算多年未见,我还是记得很清楚!写完了!”

随着话音落下,雅妃之父兴高采烈的举着一篇赋文就冲了进来……

原本有资格参加除夕宫宴的就是三品以上官员,虽说赶来尚书府的并不是所有人,但来的却都是位高权重的重臣。要命的是,雅妃之父仅仅只是个礼部郎中,且不说礼部没太大的实权,就连他这个品阶……

五品官员放在外头吓唬没见识的平头百姓是完全没问题的,搁在面前这一群重臣眼里。

他就是个弟弟!!

雅妃之父敢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高官,仿佛是觉得他还不够凄惨,礼部尚书忽的上前两步,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的看着他。

哪怕按照实权来论,礼部尚书的权势是远不如他亲哥吏部尚书的,可他还是好害怕。

“大哥!!”

然而他大哥并不想救他,毕竟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礼部尚书在盯着自己的下属看了半晌后,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赋文,低头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又转手给同僚们传阅品鉴。

在场的都是在文学造诣上颇高之人,看一篇赋文还是相当快的,只是在看完之!之后,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冷漠脸+死鱼眼。

雅妃之父压力好大啊,他就快跟管家一样吓尿了。

紧接着,众人开始对他的赋文进行了360°全方位无死角的批判。俗称,鸡蛋里挑骨头。

从五岁启蒙到如今,雅妃之父写了无数的赋文,然而今个儿却成为了他一辈子的梦魇,因为这么多的肱股之臣亲自给他批文注释,让他深深的反省自己似乎不配当官,理应跟他幺儿一起上家学,从启蒙读物开始重新学一遍。

末了,终于有人问:“我记得韩大人的弟弟未去宫宴现场?所以,这是凭空想象出来写的赋文?”

韩大人点头称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虽亲眼所见那一幕,可正因为是亲眼所见,这才无法落笔。”

也是,毕竟一想到除夕宫宴的那一幕,脑海里就开始duangduang作响,脑子都快炸了,还写啥赋文呢?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韩大人眼见危机过去,忙趁机道:“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各位是如何看待的。皇上一贯注重实际,很少会在赋文上面纠结。这就很奇怪了,若说皇上一时兴起自己作诗写赋,那倒没什么,可竟然下达口谕令咱们一起……”

“对对,很奇怪,相当得可疑!”

“说的没错!先前我不曾仔细思量,如今被韩大人一言点醒,仿佛这确实不太符合皇上一贯的行事作风?你们认为呢?”

“诸位同僚,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有人进谗言?”

“确有这般可能。”

“过分了吧?这矛头是直指咱们这些朝廷股肱之臣!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在韩大人的有意引导下,大家纷纷调转矛头,目标直指某个可能并不存在的奸佞小人。

有时候,一起痛骂某个人是很能增加友谊的,哪怕仅仅是一时的塑料情谊亦无妨。

如此这般,大家纷纷口吐芬芳,怒骂能出这种馊主意的人,绝对是缺德冒泡,合该断子绝孙!

第027章

一群朝廷的股肱之臣啊!

就跟菜市口的老妇人一般, 凑在一起连声咒骂某个不干人事的人。当然, 雅妃之父不在其内, 他非但没开骂,而且他也不属于股肱之臣。

然而, 骂归骂, 诗词赋文依旧还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