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出宫回府备嫁,宫中娘娘会赐下教养嬷嬷,仔细认真的学上至少一两年的规矩,再等十二监备好嫁娶一应事宜后,还要等礼部呈上最近合适嫁娶的好日子,由皇帝或者皇后做主挑好日子,这才举行盛大的嫁娶仪式。

当然,相对而言,宗室子那头会简单很多,还有惯例是直接交给各家府中自办,美其名曰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实则不过就是懒得多管闲事。

而皇子之中,自然是太子的婚事最是不同一般。

傅家姑娘离宫回到安平侯府后不久,府上就迎来了正式的赐婚旨意,同圣旨一并前来的,还有皇后赐下来的两位教养嬷嬷以及数箱赏赐。

幸好,安平侯侯这边一早就得了信儿,是隔房晋平侯府的大太太特地过来传话的,说是替宫里的宸妃娘娘带信,先说一声恭喜了。

那会儿,安平侯府虽高兴,却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们家是侯府没错,可侯府啊,京城里的王公贵族还会少?区区一个侯府,放在平头百姓跟前自是庞然大物,可搁在宫里的娘娘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尤其是,安家那头……

就这么提心吊胆了几天后,自家姑娘回府了,紧接着赐婚旨意也来了,还有教养嬷嬷和诸多赏赐。整个安平侯府都沸腾了,第一个来恭贺的,自然又是隔房的晋平侯府。

一门双侯不是说着完的,搁在别家,都分家近百年了,就不说关系有多疏远,肯定是亲近不起来的。不过在傅家,两个侯府平素还是多有来往的,是实实在在的守望相助。

只这般,安平侯府成了眼下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家。

他们其实已经尽可能低调行事了,传承百年的世家,自是深谙低调的好处。可他们本身就是侯府,同族的晋平侯府出了个宸妃娘娘,还育有一子,他们安平侯府如今又出了个太子妃。

在这种情况下,过分的低调就是不近人情。

一时间,京城里的风向又变了。

万幸的是,除了太子妃外,二皇子妃也定下来了。虽说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可谁让二皇子妃是鲁国公府的二姑娘呢?

鲁国公府按说是比安平侯府能耐的,但这个是理论上来说的,或者却确切的说,应该是祖上之间的差距。

可惜,祖宗能耐不代表后辈也能耐,鲁国公府传到现在,最出名的就是他家嗜酒如命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大公子,其次便是厌恶官场作风成日在脂粉堆里吟诗作对的二公子。

唯一靠谱的后辈就是他家大姑娘了,多年前就嫁给了翊王当侧妃。

这么个没事都要瞎蹦跶的人家,如今得了天大的恩赏,顿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在安平侯府一再告诫家里人要低调要平和之际,鲁国公府的大公子手笔极大的包下了京城一整条街面的酒楼饭馆,大摆流水宴,庆祝他妹子成为二皇子妃。

像这种闹得惊天动地的消息,根本就用不着瞒,鲁国公府中午大摆宴席,到傍晚宫里就听说了消息。

不单谢昼知道了,皇子所、后宫等等,反正甭管该不该知道,都知道了。

二皇子气得差点儿吐血。

他是不清楚鲁国公府的二姑娘本身如何,可他现在太清楚他未来的大舅哥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这二皇子知晓了,没道理太子会不知道。

太子很高兴,具体表现为他当天晚膳直接吃多了,撑得他在房里连连打转,最后还吃了山楂丸,这才略微好受了一点儿。

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还在那儿叨逼鲁国公府太张扬,相较而言,出了个太子妃的安平侯府却是□□生了,安生到给人一种怂怂的感觉。

可太子毫不在意。

怂就怂呗,别说安平侯府了,身为皇后娘家的安府,这些年来不都是怂着的?说好听点儿就是韬光养晦,说难听点儿就是胆小鬼,没本事胆子也小,又觉得自家的前程本就不在于本朝,而在于太子登基之后……

总之,怂没错,嚣张才是错。

与此同时,后宫各处也得了信儿,安雪莲实力演绎懵逼。

她完全不清楚鲁国公府是个什么情况!

努力搜索原主记忆,仅有的印象大概就是鲁国公府的大姑娘嫁给了翊王殿下,也就是谢昼唯一一个同胞弟弟。因那位是亲王侧妃,以往逢年过节也是会入宫向皇后磕头请安的。其实别说往年了,去年她就曾随宗妇们一起入宫过。

只是,她是侧妃,没资格在皇后面前露正脸,连磕头都是正妃们在前,她们这些当侧妃的跪在最后头,行完礼就离开了。

反正对于安雪莲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这身为亲王侧妃的大姑娘尚且如此,待字闺中的二姑娘就更别提了。安雪莲已经很努力的去想了,记忆里好像就是个模样清秀的干煸豆芽菜。

行叭,反正离大婚还有至少两年多。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大致的情况,安雪莲越想越有性质,唤了锦绣到跟前,问她还知道什么事儿不成?

锦绣作为皇后的贴身大宫女,要熟悉的可不仅仅是鸾凤宫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包括整个后宫,甚至外头的世家大族里的新鲜事儿,都要做到耳熟能详。别的不说,总不能主子问起来,她来个一问三不知吧?

当下,锦绣便道:“鲁国公府早就已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素来不知何谓收敛,原先国公府大老爷身子骨还康健时,瞧着尚好,可自打那位意外坠马受重伤后,家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了府上的大公子。从那时起,鲁国公府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安雪莲脑补了一出阴谋诡计,临了又觉得狐疑,鲁国公府就算再怎么不靠谱,这大姑娘是亲王侧妃,二姑娘又成了二皇子妃,谢昼……真不怕搞出事儿来?

就算真不怕出事,可这连襟什么的,还是叔叔跟侄儿当连襟,这口味也是够独特的。

这厢,安雪莲还在为人家操心,那厢,安家人终于耐不住递了牌子进来。

考虑到总是想借口避而不见终究不好,安雪莲到底还是允了,同意两天后的上午见一面。

本以为来的只有安母一人,不过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安雪莲才得知来的还有她大弟媳妇。

比起后头几个弟媳妇,安雪莲至少对这个大弟媳妇还是有些印象的,是属于难得见过几面的娘家人。当然,见是原主见的,不是她本人。

想着来都来了,也没必要特地赶人离开,安雪莲还是赐了座,只是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兴许是娘家人已经习惯了她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倒并不觉得惊讶。安母更是在落座后不久,就急急的道出了来意。

“娘娘,娴儿在宫中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人?自打她离宫回府后,就一直病着,问她什么都不说,眼瞅着就快要瘦脱型了……”

安母虽然语气急切,面上也露出了心疼的神情,不过总得来说还算稳得住,她身畔的大儿媳却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几乎要落下泪来。

安雪莲正琢磨这话要怎么回答,就看到她大弟媳妇一脸难忍悲痛的模样,顿时无奈了:“娴儿没冲撞谁,只是本宫思来想去没寻到适合她的姻缘,就索性撂了她的牌子,让她回府自行聘嫁了。”

“没适合她的姻缘?”安娴之母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可娘娘您先前不是这么说的啊!您不是说……”

“本宫说什么了?”安雪莲一派淡定,幸亏原主是个稳得住的,所谓的看好安氏女,多半是暗示,从未明言或者承诺过什么。在当时看着似乎是谨慎过了头,不过如今倒是方便了她推卸责任。

这话一出,安娴之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婆婆。

然而,安雪莲又开了口:“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也知道合不合适只是我的想法,你们不一定赞同。可你们要明白一件事儿,皇上已经下了赐婚的旨意,你们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安娴之母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颤颤巍巍的道:“可、可娴儿对太子殿下痴心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安雪莲:我对狗皇帝痴心一片?我侄女对狗儿子痴心一片?

敲你妈的痴心一片→_→

第063章

一片痴心?

安雪莲一个没忍住, 直接反问道:“他俩见过?”

讲真,别说太子和安娴了,就连安雪莲都没怎么见过自家侄女。除了这次大选外,印象中也就是多年前的某个年关里,安母曾领着孙女入宫拜见皇后,可安雪莲都搞不清楚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安娴, 也有可能是安母的其他孙女?

正这么想着,就听安娴之母急急的回道:“见过的, 自是见过的。娘娘您忘了吗?大概七八年前, 娴儿入宫给您拜年,正好太子殿下也在, 他俩见过的。”

安雪莲:……

好想骂脏话。

所以, 安雪莲居然没猜错, 多年前安母带着进宫的孙女果然就是安娴。哪怕具体年份记不清楚了,不过应该就是七八年吧。

然而, 太子今年才十三岁。

安雪莲满脸都写着冷漠, 面对大弟媳那充满着殷切期望的脸, 她冷冰冰的应了一声:“噢。”

“娘娘, 您看……”安娴之母还是不想放弃,事实上她之所以特地跟着婆婆入宫,也会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可惜, 安雪莲完全不想接她的话,只扭头看向安母:“最近天气炎热,母亲不如早些回府歇着去, 免得赶上日头最高时,中了暑可要不得。若日后还有什么事儿,再递牌子入宫便是了。”

安母满嘴苦涩,她已经明白事情没了回旋的余地,当下便依着安雪莲所言点了点头,准备告退。

可安娴之母却是真急了,方才还是一副绝望悲伤的模样,这会儿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起身了,还想往前头凑:“娘娘、娘娘,求求您了,您就心疼心疼您那可怜的小侄女吧!她今年才十二岁,打小就金娇玉贵的养大,从来没经历过任何挫折,如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孩子眼瞅着就要钻牛角尖想不开了,您、您就行行好救救她吧!”

安雪莲只觉得很好笑:“救她?你想让本宫怎么救她?”

“只要娘娘肯全了她一片痴心,她自然会好起来的!”

“所以,你是想让本宫抗旨不遵?还是让本宫以死相逼,逼皇上收回圣旨?”安雪莲玩味的看着她,“最好是让皇上厌弃了本宫,再顺便厌弃太子?对了,还不止如此,圣旨已下,这么干还极有可能把安平侯府往死里得罪。这买卖划算啊,一票下去开罪所有人,直接送本宫和太子上路。”

“娘娘!”

这下,不单是安娴之母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跪倒在地,连带安母也跟着跪了下去。

安雪莲趁着没人注意她,直接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讲道理,原主希望娘家侄女成为太子妃,很大一部分的缘由在于她快凉了。她是多年心病抑郁成疾,等于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原主自己认为活得没意思,离世几乎是早晚的事情。

也因此,让娘家侄女成为太子妃,是她生前能为儿子以及娘家做的唯一的事情。

历史上极少会有两代元后同是一家的情况,不过有一种情况是特例。那就是元后早逝,那太子妃跟她是一家就没什么问题了。事实上,若非安雪莲的穿越打乱了所有的情况,依着原主对谢昼的了解,她这个临终遗愿是极有可能被允许的。

皇后一旦过世,所谓的皇后母家就属于名存实亡了。到时候,甭管谢昼立不立继皇后,安家都算是彻底退出了京城世家贵族的圈子。

这个时候,安家再出个太子妃,对整个朝政是没有影响的。尤其谢昼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立继皇后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区区一个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白了,就是安雪莲死,安家就能再出个太子妃。反过来,安雪莲活,那安家绝不可能再有人嫁到宫里来,甭管是皇帝还是皇子,乃至宗室里,都要避开皇后母家。

很多事情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其实,安雪莲本身都没想那么多,她单纯就是不想看到表哥表妹生出傻子来,才出手搞事的。可后来,看到谢昼那不同于一般的狂喜和欣慰,她暗地里琢磨了半天,才终于想通了。

还顺便想了想万一她没主动提出来,谢昼会怎么做。

大概率还是会同意的,大不了先同意再暗中搞些手段。十来岁的姑娘虽不似幼童那般容易夭折,但出个什么意外还是比较容易的。再不济,就寻个背景深厚的侧妃,选那种大两岁的。以前,就有让正妃在家里慢慢悠悠的待嫁,侧妃先入太子潜邸的旧例。到时候正妃一等数年,侧妃连孩子都生了……

身为皇帝,真要整人多的是法子。

远的就不说了,当初莫家不就能耐到敢出手拿捏皇帝,得以让小闺女避开大选入了宫。结果呢?谢昼就算再怎么饥渴,为了争那一口气,他也忍住了!

你送啊,你送来朕也不碰!你还能强了朕?!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其他的话无需多说,你们只需牢牢记住一件事儿。”安雪莲冷着脸,一字一顿的道:“记住,圣旨已下。”

撂下这句话,安雪莲就让锦绣送客。

毕竟,身为皇后还是要给皇帝留点儿面子的。再渣再狗再不是东西,那也是皇帝啊,还能离咋滴?

安家婆媳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鸾凤宫,只觉得宫道真长,日头真大,心里则是空落落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似有不敢置信,又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总之,等俩人回到府上时,早已汗湿后背。

尤其是安娴之母,她整个人就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愣是在酷暑时节感到手脚冰冷,浑身直打摆子。

见俩人进宫一趟吓惨了回来,家里人也被吓得不轻,急得六神无主,又是请大夫又是打算让人赶紧唤老爷回来。等忙活了一圈,还是安母先定下神来,制止了家人去唤老爷。

“没事儿,娘娘没生气。她若是真的生气了,就不会同咱们讲那番话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皇上对娘娘有什么不满?”这是安家人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

可惜,真相离他们猜得南辕北辙。

万幸的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安母还是记住了。她几乎是牢牢的刻在了心上:“娘娘说,圣旨已下。”

安娴之母终于哭了出来:“真的不能挽回了吗?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们希望呢?给了希望又把希望夺走,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我倒是罢了,娴儿将来还怎么嫁人呢?咱们府上是什么情况,就算将来能寻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娴儿能愿意?”

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嫁不了好人家,而是即便真的高攀了,安娴也不会愿意的。

本以为是笃笃定的太子妃,甚至是将来的一国之母,猛然间落到只能嫁到三四品官员的府上,这心理落差也忒大了。

可问题是,以安娴的条件,她还真就只能在这里头选。更惨的是,这都属于比较乐观的情况,要知道,她祖父如今是四品官,她爹才六品……

当然,官职还是能往上升的。可考虑到安娴如今都已经十二岁了,就算她能再拖几年,最多及笄时总该要定亲了。三年时间,大概够她爹升到五品?

甭管从哪方面看,安娴的婚事都凉了。

此时,安娴尚在自己院中,完全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何事。倒是她娘哭得肝肠寸断,不停的说女儿这辈子都被毁了。

哭了半晌,安娴之母猛的抬起头来,似是临时想起了什么,大声的问道:“那、那能不能让娴儿当太子侧妃呢?”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如鸡。

显然,这题目超纲了啊!

过了好半天,安母才极慢的开了口:“这事儿先缓缓吧,咱们今个儿刚入宫过……这样吧,等中秋,到时候我再递牌子入宫见见娘娘。到时候你就别去了,我看看能不能带娴儿去。”

“好,我听母亲的。”重燃希望后,她瞬间又有了动力,忙不迭的告退,想立马将此事告诉女儿,同时她还有很多话要叮嘱女儿。

**

人在宫中的安雪莲决计想不到,她娘家弟媳这么有才,连如此神奇的骚操作都能想到。

其实也不怪她想不到,实在是如此能屈能伸的人才,确实不可多得。

——都快赶得上渣皇帝了。

她自认为处理完毕一件事儿,吃饱喝足后,一身轻松的歇了个午觉。

等午睡醒来,雅妃就到了。

安雪莲深刻怀疑,雅妃有她的作息时间表,不然怎么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呢?她刚吃完下午茶,雅妃就来了,要说这里头没鬼,她是不信的。

还真叫安雪莲猜对了。

雅妃呀,她让人盯着御膳房,看到御膳房的人往鸾凤宫送点心了,噢,那就代表皇后起身了。

此方法也同样适用于上午,反正送点心就代表人清醒了。等她从宝韵宫过来,点心肯定吃完了。

多聪明的肥鸭鸭呢!

“娘娘,新人们都已安排妥当,您要瞧一瞧吗?”

安雪莲点了点头,顺势接过了雅妃递过来的图纸,定睛一看……就很失望。

“长乐宫没进新人?”

“丽妃娘娘不喜欢宫中太吵闹,再者她如今已身怀六甲,贸然入了新人,恐怕也不大合适。”雅妃解释道,“等她生完了,若皇上给某个新来的妹妹提了份位,倒是可以搬去长乐宫的偏殿住。”

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

安雪莲点了点头:“那就按妹妹说的办吧。对了,皇上最近可曾宠幸了新人?”

“尚不曾。”

“不急。”安雪莲算了算日子,“估摸着今个儿就该有音讯了。”

真不知道该说安雪莲足够了解谢昼,还是她本身就具备了乌鸦嘴的功能。反正到下午后半晌,就传来消息说,谢昼翻了柳昭仪的牌子。

柳昭仪,据说出身才情都很不错,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说,还极擅歌舞弹唱,明显就是家里人在洞悉了谢昼的喜好后,加班加点紧急培训的。算算时间也刚好,谢昼暴露自己的喜好是在九年前的大选上,九年的时间确实足够量身定做一个符合谢昼品位的美人儿。

当然,这些其实都属于附加值,真正能够打动谢昼的是……

她长得好看。

毫不夸张的说,柳昭仪完全称得上是这一批刚入宫新人里面的颜值担当。

对于谢昼第一个翻柳昭仪牌子,安雪莲真的是毫不意外。

谢昼啊,他肤浅的一比。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采访一下您对皇后的看法。

谢昼:皇后啊,她虽然长得不如丽妃好看,跳舞不如雅妃迷人baba……可她对朕的一片痴心天地可鉴,朕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作者:采访一下您对皇上的看法。

安雪莲:丫就是个肤浅的渣男!

第064章

肤浅的谢昼对这一届秀女的总体质量给出了比较满意的反馈。

用五颗星为总满意度打分的话,大概能打四颗半星。

头一个被翻牌子的柳昭仪就不用说了,以谢昼颜狗的本性,就算柳昭仪旁的方面略微有些欠缺,只要她能保持她的颜值,想来日后的圣宠断然不会少的。

柳昭仪被安排在德明宫的偏殿之中,而德明宫的一宫之主则是曾经一度在宫中拥有着相当高的知名度,且直到如今都仍然是传说中的人物——凉嫔娘娘。

整个后宫之中,有幸被谢昼改封号的,唯有凉嫔和狞嫔这二位。

可狞嫔属于事发有因的,她本身挺好看的,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变得又胖又丑。但这个缺点在后宫并不是拉到仇恨值,而她膝下又只得一女,两厢一结合,她在后宫里算是非常令人放心且多少还能得到一些同情的人。

凉嫔就不同了,她虽然已经凉了,可架不住她长得好看啊!

但凡是对谢昼有那么一些了解的后宫妃嫔们,都对谢昼的人品节操不抱任何希望。对,前头是给人改了封号,也确实久不去凉嫔处了,可谁知道哪天谢昼脑子一抽,又重新给了凉嫔宠爱呢?

有丽妃这个榜样在,感觉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好在,凉嫔虽然还有起复的可能性,可到目前为止她确实是凉了的,也因此雅妃大着胆子搞了她,把新进秀女里的颜值担当塞到了她的德明宫里。

昭仪属于高位妃嫔里的底层人物,可甭管怎么说,她是有在自己宫里给谢昼侍寝的权利。也因此,前头一日谢昼赶到了德明宫,在凉嫔森然的目光注视下,揽着柳昭仪进了偏殿。

当晚,凉嫔睁眼到天亮。

随后她就可劲儿的教了柳昭仪一通宫规。

打骂是没有的,但身为先入宫的姐姐,教导一下后入宫的妹妹某些宫规,却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柳昭仪都想好了今晚一定要跟谢昼倒倒苦水,结果,下午就听说谢昼翻了别人的牌子。

被凉嫔折腾的时候,她都没掉眼泪,一听到这个消息,她顿时忍不住红了眼圈,还是刚教的宫规让她将眼泪强行憋了回去,等回了内室才哭了出来。

就想不通。

明个儿昨晚如此恩爱,谢昼还夸她娇俏如三春之桃,又赏了她不少东西,结果才多久,一天时间都不到,居然就翻了其他人的牌子?!?

这已经不单单是想不通那么简单了,涉世未深的柳昭仪直接就伤心上了。

她隐隐的醒悟到,凉嫔之所以敢明着教训她,估摸着是已经提前猜到今晚她不会被翻牌子了。

可凉嫔又是如何猜到的?难道……

后宫真是个大染缸,柳昭仪多单纯的一小姑娘,才入宫没多久,就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首先醒悟的一个道理就是,皇上啊,可能没她想的那般完美。

浑然不知自己在柳昭仪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已经彻底蹦跶的谢昼,心情十分美好的翻了丁婕妤的牌子。

丁婕妤也是个大美人。

兴许这话说的不太合适,因为但凡选秀入宫的,全都是美人,区别只在于美到什么程度,美称什么风格而已。

相较于娇俏可人的柳昭仪,丁婕妤是个偏性感风格的女子,她年岁不轻了,据说是生辰日子不对,上届大选时,她还差些日子没满十三周岁。结果这届她就十六了,确切的说,她的十六岁生辰是在宫里过的,学着宫规顺便就过生了。

甭管怎么说,丁婕妤这一款在此时还是比较少见的,兴许是因为风气缘故,多数人还是更推崇端庄风格的。当然,其他类似于俏丽的、娇憨的、温柔的……等等,都还是挺有市场的,性感这一挂的,就不是很好说亲。

幸好,还有谢昼在。

美滋滋的饱餐了一顿后,谢昼次日上朝时,都是神清气爽的。

大选真好啊,美人还是新鲜的最好。时间一久,就算再美,总有种腻味了的感觉。可惜啊,大选三年才举办一次。

当天下午,谢昼又翻了周婕妤的牌子。

于是,感悟人生真理的人,变成了丁婕妤。

在差不多半个月时间里,谢昼将刚入宫的新人们都宠幸了一遍。大概在心里排出了美味顺序后,他又回过头来找了丁婕妤。

谢昼这番做派,成功的引起了后宫众怒。

就很不地道!

“怎的皇上真打算搞那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把戏?就算喜欢年轻的,新鲜过后总该消停了吧?难不成还一轮一轮的下去?”

“尝鲜就尝鲜,鲍参翅肚吃多了,偶尔挟两筷子爽口小菜也是应该的。可那玩意儿总不能当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