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安雪莲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儿,谁让她是个心大的呢?反正眼不见为净嘛,二皇子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因为皇子公主们都是坐在一块儿,而后宫嫔妃们则是坐在另外一边,安雪莲只需要将目光投向……

偏就在这时,苟昭仪又出来刷存在

感了。

安雪莲脸色瞬间又黑了,心说,坑人者人恒坑之,这话多少还是有点儿道理的。毕竟,自打她穿越以后,每次除夕宫宴都要搞出事情来,而如今轮到别人搞她了……

很不爽怎么办!!

苟昭仪显然没意识到从她出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安雪莲往死里得罪了。她这个情况跟二皇子还不同,说白了,哪怕二皇子已经大婚,搁在这群古人眼里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可到底他今年也才十五岁,当然到明天就十六岁了。安雪莲是不喜二皇子,却也不会真的出手对付他。

绝不是因为懒,真不是。

可苟昭仪呢?

安雪莲默默的翻出了心里的小黑账,记下了苟昭仪的名字。

此时,苟昭仪已然开了口。

“皇上!妾有一事不吐不快。”

谢昼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是谁。”

苟昭仪:……

众妃嫔:噗哈哈哈哈!

谢昼当然不可能真就不认识苟昭仪了,可他明显就是想落对方的面子。不过,话都是点到为止的,谢昼很快就又说:“退下吧,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基本上,到这份上了,但凡有点儿眼力劲儿的人就该老老实实的退下了,毕竟谢昼再狗,那也是皇帝。

可苟昭仪显然在此时已然忘了她自己姓啥,愣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选择再度开口:“皇上!妾有一话不得不说!您既已将力昭仪贬为了昭仪,那她怎能同时抚养三位皇子公主?她只是个昭仪啊!依着宫规,唯有嫔以上者才有资格亲自抚养孩子。”

苟昭仪的语速非常之快,更难得的是,她在缺了门牙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口齿清晰的将话说完,而且她开口时,是刻意低着头的,不妨碍说话的同时,也没让别人看到她少了门牙。

安雪莲心说,这应该是私底下练了蛮久的吧?跟德云社练的?

她还能在心里逼逼,身畔的谢昼已经脸黑如锅底了。

可不是吗?苟昭仪这个话,明着像是将矛头对准了力昭仪的,可仔细一品,这分明就是在说谢昼的不是。

要么就是谢昼不遵守祖宗礼法,擅自让力昭仪亲自抚养孩子。

要么就是谢昼这么大的人了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完全不考虑后果的将人家有儿女的贬斥为昭仪。

甭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谢昼都有错。

可皇帝能有错吗?这要是摊上一个宽宏大量的,那兴许还凑合,可谢昼这么小气巴拉的一狗子……

饶是谢昼还未开口,安雪莲已经提前给苟昭仪点上了一整排的蜡。

“照你的意思,朕应当如何做呢?”许久,久到底下的众臣们都忍不住想要跪下时,谢昼终于开了口。

跟苟昭仪那飞快的语速不同,谢昼这话说得相当得慢,隐隐有一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的感觉。

苟昭仪愣住了。

在她原先的预想之中,谢昼应该会立刻发作力昭仪才对,将

她的孩子们都夺走。当然,苟昭仪还没有脸大到认为谢昼会将力昭仪的孩子让她抚养。说白了,她不是为了利益出手的,而是单纯的为了报复。

报复力昭仪当初给了她的那一巴掌,将她打伤也罢,偏就将她的门牙打落,弄得她破了相,再也不能服侍谢昼了。

身为后宫嫔妃,连服侍皇上的资格都没有了,无疑是剥夺了她的将来。如果她是有孩子的倒也罢了,偏生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横竖已经这般了,至于昭仪会不会再降份位,对于苟昭仪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她如今最期待的,就是力昭仪轮到她这般境地。

可谢昼这话的意思……

见苟昭仪迟迟不曾开口,谢昼冷哼一声:“说啊!方才倒是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这会儿又变成哑巴了?你倒是说说看,依你看,朕要怎么做才……呵呵,才能让你满意呢?”

苟昭仪浑身一颤,她终于明白了,她惹恼了谢昼。

谢昼平生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指手画脚,以前面对先帝时,那他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忍着憋着。可他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居然随便来个小嫔妃都敢对他指手画脚?

“朕让你说!”

苟昭仪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又因为谢昼那话语气太重了,旁边的皇子公主以及后宫妃嫔们纷纷离座跪下,自然底下的勋贵重臣也不例外。

安雪莲倒是没跪,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皇子公主们。

因为她坐在高座之上,等于底下人其实有个什么小动作她都是能看清楚的。这就好比她上辈子还在上学的时候,讲台上的老师是将下面学生狗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的。

居高临下,这角度特别赞。

赞到什么程度呢?当苟昭仪再三表明昭仪不可亲自抚养孩子时,二皇子面上的神色明显不对,没有愤怒也没有疑惑,当然更没有欣喜,就是那种特别平静的表情,就仿佛苟昭仪说的压根就不是他的养母,而仅仅是在谈论今个儿的天气情况。

倒是紧挨着大公主坐的二公主,面上露出了惊惶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力昭仪。

没错,这次二公主也出席了除夕宫宴。

算起来这还是二公主头一次参加这般场面盛大的宴请,她看起来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一直悄悄的拽着大公主的手。从安雪莲的角度看过去,大公主好几次要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时,都伸到一半卡住了,就看到她扭头去看二公主,随后才得以伸出手拿到点心。

而此时,随着众人的跪下,二公主已经快哭出来了。

“今个儿是除夕之夜,朕本来是想着与众臣同庆除夕,没想到出来个这么没眼力劲儿的!”

谢昼语气相当得不好,见他这般,安雪莲也坐不住了,甭管怎么说,苟昭仪都是后宫妃嫔,而她最重要的责任就是掌管后宫。

安雪莲起身请罪,不过神情却是一派轻松:“皇上勿恼,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昼不解的看过来,他身为皇帝肯定不能

跟一个小小的昭仪过不去,可他认为皇后素来跟他一心,所以才故意这般表态,相信今天过后,皇后应该会给苟昭仪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听安雪莲又道:“力昭仪虽然方方面面都不出众,几乎谈不上有任何长处,但有一点还是很不错的,那就是她很会教养儿女。”

力昭仪:……

谢昼:……

不用证据了,你肯定是在骂她!

安雪莲继续往下说:“正巧,二皇子妃有了身孕,皇上何不借着这个天大的喜事儿,给力昭仪升个份位呢?”

力昭仪:这个可以有!!

哪怕她没有开口说话,那两眼亮晶晶的哟,只怕这会儿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跳起了秧歌。

谢昼刚开始微微一怔,随即他就悟了。

要惩罚苟昭仪最好的方式,压根就不是降了她的份位,而是让她最期待的事情彻底落空,甚至比落空更惨一些,直接来个反向操作。

“嗯,正值除夕宫宴,朕忽闻二皇子妃有喜,感念力昭仪育儿有功,特赐力昭仪为力嫔。”

口谕也是圣旨,有了谢昼的这番话,力昭仪……哦不,力嫔成功的升回了嫔位。

力嫔当即感激涕零,忙不迭的谢恩。

不过谢昼显然没心思应付这个了,让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又让人将满脸不敢置信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的苟昭仪带下去。之后,他扭头看向雅妃。

雅妃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觉得不妙。

“爱妃啊,今晚你会上台吗?朕相当得期待。”

哦,就这破事儿啊!

雅妃狂点头:“回皇上的话,妾谨遵皇后娘娘的懿旨,为您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谢昼顿时深感满意。

横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他倒是没再催促,而是让御乐坊再度奏乐,举杯跟众爱卿共贺新年。

他是快落了,可众爱卿快落不起来。

雅妃会表演节目,这个事儿本身就是个鬼故事。

再听听雅妃方才说了些什么,她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这下子,喝着杯中酒,众臣们魂不守舍,就仿佛这将是他们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杯酒。

来!

干了这杯酒,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

他们不想要惊喜呜呜呜。

要说众臣们从听到雅妃那话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二皇子妃怀孕,什么力昭仪力嫔的,对他们来说,前面的事情都已经彻底得翻篇了。

如今的他们,满脑子都是雅妃的身影。

雅妃的duangduang舞,雅妃的劈叉舞,雅妃的升天舞,当然还有雅妃的载歌载舞……

那些原本以为已经彻底忘怀了的记忆,就好似陡然间复苏了一般,全都不由自主的从脑海深处的记忆里蹦了出来。

最可怕的是什么呢?大脑啊,它是自动剪辑的,关键它没把可怕的记忆销毁,反而将雅妃那些“经典

”的歌舞节目里的最洗脑的画面,剪辑到了一起。

duangduang~!

看我给你们表演个劈叉!

横劈叉!竖劈叉!劈着叉呀,我上天啦!

汴水流~啊哈!泗水流~啊哈!

流、流啊……流到瓜州古渡头~啊!

吴吴吴吴山点点愁~~~

对了,还有那力嫔举大缸以及举人的画面。

众臣们:……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自己?

最可怕的是,这仅仅是过去的记忆!

当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过不去的记忆。

一想到,已经创造了这般多惊悚历史的雅妃,都能说出今晚给皇上准备了一个大惊喜,那他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告退了?还好还好,因为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他们今天出门之前,都吩咐了管家要提前请好大夫。

而这里头,最绝望的就是雅妃的大伯父韩大人了。

他就听到旁边的官员说:“你们府上都请了大夫?这个没用!你们就应该把大夫带到宫门口,让他坐在车里啊!到时候,我被人抬着出去,直接送到马车里头,大夫就可以给我诊治了。”

多么有远见的想法啊!

不是大过年的,你说这话,真的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吗?

韩大人刚想开口,就听到另一人说:“你这法子好,我得学起来。唉,也不是咱们不讲究,这实在是没办法,再怎么着也没有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事儿了。”

“就是就是!要是怕家里的老太太想太多,就别告诉她。咱们呀,肩负着全府上下的希望,咬咬牙撑着点儿,困难总归是一时的,会过去的。”

韩大人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知从何时开始,宫宴上已经没有了女眷的存在。当然,宗妇们还是在的,但重臣们都已经不带女眷入宫赴宴了。

也是,怎么忍心自家媳妇跟着一起吃苦头呢?要苦就苦他们好了。

美酒入喉,化作苦水,生生的往肚子里咽。

“酒入愁肠愁更愁!人生真的是太苦了!”

“来,干了这一杯!”

韩大人:……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假装自己不存在就是了。

舞台上,表演还在继续,不过认真观看的人寥寥无几。当然,甭管表演得好坏,他们都完全没有意见。说真的,只要不吓唬他们,哪怕真的表演得很一般,那又怎样呢?

经历了数次摧残蹂躏之后,他们如今对歌舞表演的要求已经放到了最低最低,只要不吓人就好,不吓人就好。

但……可能吗?

因为来年又是大选年了,这次哪怕没有安雪莲的监督,后宫的那些小嫔妃们也都豁出去了,一个两个的都拿出了真本事,想要趁着新人尚未入宫之前,将皇上的心牢牢的拴住。

当然,独宠什么的,这种梦还是别做了,她们也没太大的梦想,也就是想着在来

年大选之前,让谢昼多翻翻她们的牌子,最好能怀个孩子。

就好像周昭仪那样。

周昭仪已经身怀六甲了,不过她这胎挺稳当的,太医也说问题不大。预产期大概是在来年的三月里,正好在大选开始之前。又因为从正月过后,就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儿,因此基本可以猜到,她到时候无论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能在后宫刷一波存在。

自然,升份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小嫔妃们并不敢拿妃位上、嫔位上的娘娘说事儿,连定目标都是偷偷摸摸的瞄准了周昭仪的。只要能顺便的被翻牌子,怀上之后,便是生了公主,那不还有凉嫔娘娘这个先例吗?最最次,哪怕无法升位,但凡有了亲骨肉,将来的人生可就大有不同了。

在场众人都各有心思,不过特别统一的事儿,再没有人记得二皇子妃怀孕一事了。

二皇子脸色铁青一片,却又不敢叫人看到,只能借着挟菜喝酒的机会,掩饰一二。

可他这种做法,兴许是瞒得过帝后的,毕竟两者之间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的。但像近在咫尺的太子,却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

太子笑得特别喜庆,喜庆都有些冒傻气了,可他毫无所觉,只乐呵呵的跟周遭的人说话。

呃,除了太子妃。

最近一段时间,安雪莲还是挺忙的,甭管怎么说,每到年关里,总是会有一些人递牌子求见。太子妃不敢叨扰皇后,只能悲悲切切的躲在毓霖宫暗自神伤,可眼下有大好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瞧皇后了,太子妃简直就是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皇后猛瞧,就是那种痴痴的看……

太子当然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他只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没眼看了。

说实话,要不是这是自己的媳妇,他都要以为这傻子暗恋他母后了。瞧瞧这眼神,就跟那种登徒子盯着人家美女猛瞧一般,换个性别的话,她早就被人打死了。

太子不想跟自家傻婆娘讲话,他扭头就跟二皇子勾搭上了:“二弟啊!”

二皇子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这其他人是可以顺利的翻篇了,可唯独二皇子没办法做到。他本来是想着,借二皇子妃怀孕一事,在谢昼跟前刷一波存在感,最重要的是,二皇子妃肚子里的这一个,将是谢昼的第一个孙辈儿。

他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人嘛,本来就会特别在乎第一个。这第一个儿子,第一个闺女,当然还有第一个孙子。

二皇子盘算着,如此一来,只要再有个引头,就能顺理成章的给自己换个妈了。毕竟,力昭仪的身份实在是太低太低了,她不配当自己的妈。

引头当然是很容易找的,哪怕二皇子自从大婚之后就离开了宫中,但他每日里都是要上御学的,再加上他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怎么着还是有些门路的。兴许想要干大事儿不容易,打听一些琐碎的小事儿还是非常容易的。

譬如,苟昭仪和力昭仪之间的仇怨,以及苟昭仪跑到皇后跟前说的那一席

话……

对于二皇子来说,那是正中下怀。

于是,他使了点儿小手段,想借此达成自己的心愿。

然后就来了个反向操作,将力昭仪拱上了嫔位。

其实这么想想,二皇子和力嫔真的特别有母子相,俩人都是满腹的阴谋诡计,却缺乏相对应的智商。偏生,又格外得擅长反向操作,骚到不行。

太子并不知道二皇子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可这不妨碍他看不惯二皇子。他只举起酒杯:“来,二弟,干了这一杯。大哥祝福你来年一举夺男。”

话是好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无奈,这位是太子殿下,二皇子纵是心里颇为不满,还是得干了这杯酒,正打算敷衍过去各吃各的,却见太子招呼了一声,让宫女将他面前刚上来不久的两道蜜饯糕点送到大公主处。

皇子和公主的膳食本来就是不同的,太子的就更不同了。像太子让端过去的两道蜜饯糕点,全是大公主跟前没有的。收到这份礼物的大公主眼睛都直了,随即就冲着太子露出了一个缺牙的笑容。

“噗!”太子差点儿没崩住,缺了门牙的苟昭仪是怎么瞧怎么丑,可换成是大公主的话,还是有些可爱……可笑的。

这要咋说呢?

别家姑娘是笑起来真好看,他家的却是看起来真好笑。

万幸的是,大公主没注意到这一幕,她只忙着吃吃吃呢。

至于二皇子,因为方才太子的那一番做派,他下意识的顺着太子的目光看了过去。第一眼,他看到的也是胖成球的大公主,第二眼却是落到了紧紧挨着大公主的二公主身上。

二公主是他的同胞妹妹。

可惜,二皇子一贯不喜这个妹妹,他总觉得,若非因为这个妹妹,他也不至于失去了母妃。甭管那会儿,他父皇是否厌弃了他母妃,但假如母妃还活着,保不准还有翻牌的机会。偏生,他母妃难产死了,死在了他父皇最厌恶的时候。

不由的,二皇子捏紧了杯口,面沉如水。

相距不远的二公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愈发的用力拽住大公主的胳膊。大公主其实已经不小了,她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直接用手抓糕点吃,可二公主紧紧的拽着她的右胳膊,弄得她压根就没办法用筷子挟点心。

最终,忍受不了糕点的诱惑,她自暴自弃的用空着的左手抓起了糕点就往嘴里塞,结果正对上了她母妃那震惊的表情。顿时,嘴里的糕点不香了。

大公主:……qaq

一场宫宴,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谢昼,早已忘了先前的不快,耐心的期待着雅妃为他精心准备的大惊喜。

惊喜其实来得挺快的,在前面一系列不出错也没太多新意的歌舞表演之后,大概也就是酒过三巡,雅妃要准备登台亮相了。

她今个儿的这一身是有讲究的,虽然看似是宫装,但只要到时候将外头的大氅衣一脱,里头的衣裳也能将就着当舞衣。当然,肯定比不上真的

舞衣那般方便的,但她今晚要表演的节目,却跟方不方便没有太大的关系。

“爱妃!”谢昼期待的看向已经起身的雅妃,却不见雅妃去后台准备,而是径直走到了自己跟前。

没等谢昼询问出声,突然间就觉得脑袋有些晕眩,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一般。他以为是方才多喝了两杯酒,也没太在意,毕竟他的酒量还是挺不错的。

而此时,雅妃已经走到了谢昼跟前。

“皇上~皇上,妾想邀请您与妾共舞。”雅妃一脸的羞涩难当,心里却忍不住在骂娘。

……

就在汤池事件之后不久,安雪莲就将雅妃偷偷的叫到一边,仔细的叮嘱再三。

安雪莲说:“皇上他这人吧,他其实特别闷骚,又闷又骚。但是他不说,就是想让咱们拼命去猜。所以你看,本宫说要建造汤池,皇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亲自督建。这里头的意思,你懂了?”

才经历过汤池事件,雅妃她不懂也得懂啊!

所以,她装作特别懂的模样点点头。

“皇上呀,他其实早就想亲自上台高歌一曲,最好是能跟妹妹你一起跳个舞,可他不是身份特殊吗?雅妃妹妹,你懂得?”

不,这次她选择不懂。

然而,安雪莲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强行让她摁头答应了下来。

……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雅妃心里苦啊,心说万一谢昼不答应,甚至给她脸子瞧什么的,她一定会将安雪莲供出来的。这什么玩意儿啊!身为皇上,最大的梦想居然是上台表演歌舞?

怎么想怎么不靠谱,能答应吗?

当然能。

毕竟……

皇帝谢昼,【智商-10】。

皇帝谢昼,【幻觉+20】。

安雪莲是真的被气到了,想想看,她的汤池她的姐妹团,全被谢昼那狗东西给糟蹋了。这要是都宽宏大量的选择了原谅,那她还不如直接去戴原谅帽呢!

也因此,她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传说中的降智打击。

“爱妃!爱妃!”谢昼很快就起了身,主动拉起了雅妃的小手,“走,爱妃与朕共舞一曲!”

雅妃:……卧槽!

随着谢昼的上台,勋贵重臣们纷纷选择跳汤碗自杀。真不开玩笑,好几人都忍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往汤碗里摁。当然,在汤碗里溺死的难度太高太高了,最终他们也只是顶着一脸的汤汤水水,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瞪着台上的谢昼。

这一刻,雅妃已经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