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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爷倒是一直抱着孩子,让萧子墨小心扶着沈曼起身之后,回过头对着秦氏笑了笑,“这可是老爷我的嫡长孙,哪儿能少了压岁钱?是不是,我的好孙儿?”

小家伙见过萧老爷的机会少,但从小就不人生,尤其看到爹娘还要给他下跪,便是咯咯地乐个不停,萧老爷倒是一直抱着小家伙,小家伙牵着萧老爷的手也不哭不闹,等轮到萧子琛跪下的时候,萧老爷眯了眯眼。

“老四,这家里可就是你还未成家了。”

萧子琛对着老爷子讪笑了两下,“娘已经让孩儿挑画了,过两日就去见见。”萧老爷听到这里才点了点头,开了席,萧老爷便是一直抱着衍儿,衍儿能吃些泡软的饭与菜了,跟回来的砚台与秋心就将专门准备给衍儿吃的那份移到萧老爷那边。

沈曼看着那情形,却是真的想不通公公是个什么意思,待宴尾的时候,沈曼总算抱回了自己的儿子,那边就听见公公要二哥留了下来。

带着孩子回了沈园,沈曼本还想等到二哥回来,可是冬日里人本来就怕冷贪睡,更何况沈曼现在的身子重,等萧子墨轻手轻脚摸上床的时候,沈曼早就睡迷糊一回了。

强睁开眼,沈曼就看见萧子墨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吵到你了?”

萧子墨在外间暖炉边上将身子都烤暖和了才进来的,没想到还是叫沈曼醒了过来,沈曼轻轻摇了摇头,人就是再困,二哥不在身边她都睡不安生,“爹留你说什么了?”

正文 又是一年好年关

沈曼将身子往里面移了一些,萧子墨趁势也上了牙床,鼻息间尽是沈曼身上的味道,叫萧子墨觉得通体舒畅,倦怠也随之涌了上来,半眯着眼,萧子墨小心地避开阿曼隆起的小腹,厚实的掌心不停地摸着鼓起的一处,直到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住萧子墨的***扰,踢着小腿踹了萧子墨两脚,沈曼呀了一声,却是嗔怪了萧子墨一句,“你吵得孩子都踢你了。”

萧子墨却是嗤嗤地笑起来,搂过阿曼的肩膀,额抵着额,呼吸之间尽是缠绵,“这孩子可真不乖,尽敢踢着自己的爹跟娘。”

沈曼倒是被萧子墨这孩子气的举动给弄得完全清醒过来,好在肚子里的小家伙稍稍蹬了两下子,大致是真的困了,倒是又安静下来,手心相扣,沈曼将二哥的手给握到自己胸前,一处一处仔细摩挲过去,萧子墨却是轻声哼了一下,由着阿曼把玩自己的手。

“你还没告诉我,爹到底留你说了什么?”沈曼的声音轻柔极了,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听的人心底有一种甜美的味道,萧子墨将身子贴得更近一些,语气里染上一层朦胧的睡意,晚宴上喝的酒,后劲总算是上来了,“爹问我年后登基,旁人会不会闲话。”

“年后宫阙也修好了,新政及早定下来对百姓也好。”

“爹又问我,媳妇好不好。”

“…”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不偏不倚她做不到,轻微地拧起细眉,鼻尖上皱起几道细细的纹路,却不知道闭着眼的萧子墨是怎么知道的,提起被阿曼扣着的手,手背亲昵地蹭了蹭沈曼的鼻尖,暖暖的,痒痒的。

“我说我媳妇好着呢,有勇有谋,还是战场上的圣女,全军上下,除了我,就听她的话。”萧子墨顿了顿,眸子睁开,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我媳妇还替我生了个聪明又漂亮的儿子,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两个呢,这么好的媳妇,我上哪儿找去?”

沈曼孩子气地微翘着唇,“哪有这么好。”

萧子墨却是低低地笑起来,胸口的震动带着沈曼脸上烧起一片热,咬着唇却是不想理二哥了。萧子墨停下笑,“不好?我媳妇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爹还说,要是不好,或者再娶一个,说萧家不在乎多养两口人。”

“哪里是两口?就是几十口几百口,都养得起呢。”

沈曼阖上眼睑,却是不可否认胸口泛起的一点酸,萧子墨难得瞧见阿曼吃醋的样子,眼眉梢上带着的笑却是无比魅人,“哪能,我还没阿曼有钱呢,这云城大半的银子都让阿曼赚了,我要是不对阿曼好点,这么个金光闪闪的媳妇,我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

萧子墨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沈曼忽然就觉得有些困了,眼睛细细地眯着,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萧子墨将被褥拢紧了,紧紧扣着阿曼的身子,“阿曼,我跟爹说,开春我要陪着我媳妇生孩子,不上帝都了。”

彼岸繁花

今年守岁的,是萧子墨。

沈曼因着身子,守不了夜,年夜饭的时候倒是请了宋家一起来,宋家的小姐秀外慧中,人也长得娇小玲珑,沈曼曾见到两次四弟将她气得脸红红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一个姑娘。既然秦氏将人请到一处吃年夜饭,这亲只怕开春后也是要定下来的。

萧老爷这回是请了亲家的人一起来,季氏与李氏的家人也请了过来,当然沈家也来了,沈曼知道,开春之后萧老爷就要上京,而这顿饭,到底是要吃得喜庆团圆。

非但如此,萧老爷要让人请了云山上的叶如凤跟云笙一起过来,沈曼见到云笙与叶如凤的时候笑了笑,席间倒是看见云笙对叶如凤的体贴,沈曼想,这样子就好了,当年,果真是需要再勇敢一些,云笙也不至于逃得这般远。

沈曼其实知道萧老爷请了叶如凤过来的用意,的确,青城叶家的银子是眼下萧老爷最需要用的,新政才力,各处都要用钱用人,青城与风城便是最强力的后盾,所以联姻是最万无一失的手段。

不过很显然,叶如凤很聪明。

软言软语将萧老爷才开口的试探给堵了回去,叶如凤倒是笑盈盈地偏过头看了一眼云笙,“家里说是等过了年后再挑个好日子让我与云笙成亲呢。”

沈曼倒是多瞧了两眼二哥,二哥回瞪了一眼,却是将衍儿给抱到自己怀里,力道稍稍有点大,衍儿稍稍嘟了嘟嘴,但是想起每一回背着娘亲,爹到嘴的威胁,衍儿只能隐忍作罢。

本来沈曼问过要不要将紫薇阁的卿卿也接过来的,只不过带话过去的人说孩子有些风寒,就不过来了,沈曼想想也作罢了。

似乎,整个萧家的人,对那个孩子都不甚上心,沈曼想,或许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彼岸繁花

萧子墨先将阿曼还有孩子送回到沈园,与前年一样,让老四萧子琛过去陪着沈曼,大哥倒是临时向沈曼借走了砚台,沈曼笑了笑也应了。

衍儿被城里的烟火声吵得睡不着,沈曼干脆就让下人围了炉火,摆上精致的点心,请老四还有宋家小姐一处坐下,也算是自己的小年宴了。

宋家小姐很喜欢沈曼,只不过举止间多少还有些放不开,沈曼见了也不奇怪,毕竟外人眼中的自己太过传奇了吧。

碧玺将托盘放下后,“夫人,小少爷可是收了不少红包呢。”

沈曼将孩子搂在怀里,衍儿自己依依呀呀地说着,沈曼也懒得理,“唔,收了多少?”

衍儿倒是不乐意了,拽过碧玺手里的一个红包,委屈极了地扣在自己胸前,“娘,不要衍儿了?”

边上萧子琛正巧咬了一块甜点,噗一声倒是落了不少残渣到火炉子上,飘起不少火星。

正文 开春新禧好风光

几位女眷倒是愣了一下,萧子琛有些讪讪地放下那半块糕点,抹了抹嘴角,“二哥年后不去京都是吧?那我也不回了,二哥都不去,没意思。”

沈曼看了看宋家小姐,“也是,年后的好日子多,萧家也好办场喜事了。”

这一回却是连着宋小姐与萧子琛一起打趣进去,怀里的衍儿倒是配合极了地瘪了瘪嘴,一边的秋心连忙说,“小少爷莫不是困了吧?”

碧玺与扣儿扶着沈曼慢慢地站起来,沈曼现在坐着还能抱一抱衍儿,站起身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抱不住衍儿。

萧子琛看着情形倒是拉着宋家小姐起身,“那小弟也不打扰二嫂休息了,我这就送她回院子。”

沈曼点了点头,回到房里就看见秋心已经将小家伙放到床上,沈曼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由着两个丫头将自己的外裳解开,忽然想起这几个丫头都不小了。

“你们几个开春要是再不找到好人家,别人可是要说我这个主子虐待下人了。”沈曼想过了,这几个丫头的亲事的确拖不得了,“这样,你们自己挑挑,挑顺眼了,夫人我替你们说亲,可都记得了?”

难得沈曼发现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居然也有这样脸红的时候,沈曼心情大好地上了床,小家伙晃着小小的身子,轻轻扑到沈曼手边,小脑袋蹭了蹭沈曼颈侧,自从爹回来之后,他就不准自己蹭着娘亲一起睡,好不容易一天爹不在家,他要蹭回来。

衍儿虽然会开口说话了,但是话不多,除了跟沈曼在一起的时候,软绵绵地叫一声娘亲之后,沈曼便是什么都依着他,可是爹不许,那个爹…衍儿嘟了嘟嘴,沈曼哪里不知道二哥与衍儿之间的明争暗斗,不过她觉得,装傻比较好。

萧子墨天亮的时候便回了萧府,看到床榻上一大一小睡得正香,萧子墨倒是没舍得把儿子从阿曼身边巴走,只是将一大一小往里面移了一点,所以当沈曼醒来的时候,小家伙爬过自己,硬是挤到了自己与二哥中间,沈曼眯着眼亲了一口小家伙,晨光泄进窗格子的时候,只听见小家伙脆生生的笑。

沈曼看了一眼二哥,瞧见萧子墨还睡着,想也知道昨晚在军营里定是睡得不够安生,冲着小家伙嘘了一声,小家伙倒是只要能腻到自己怀里就安安静静,眼角笑得纯良极了,叫看见的人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无声地对着孩子说着什么,衍儿嫩嫩的小手抓着沈曼的不松开,沈曼想要让衍儿睡到里面去,可惜小家伙就是腻在中间不肯说到里头去,沈曼只好轻轻挪着自己的身子往里面靠过去,然后就听见边上一生哼。

“衍儿太腻着你了,萧家可没有这样男儿。”

没等萧子墨把话说完,这边沈曼将衍儿死死揽到自己胸前,“衍儿还小,离不得娘也是应当的。”

萧子墨却是睁开眼,眼底哪里有初醒时泛的一点迷蒙,“我跟大哥商量过了,衍儿毕竟身子骨不好,等过两年,就让大哥带过去江南调养,阿曼,这是为了衍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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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的时候,萧老爷就带着三房的人上了京,大哥萧子衿还有掌管云城,暂时不能动,沈曼现在的身子不好动,萧子墨就留下来陪沈曼,不过也轻松不得,这大局初定,多少有些地方势力盘踞,到时候还是要领兵扫荡清楚的。

至于老四,开春没多久秦氏就让季氏与沈曼一起去宋家下了定,立春后娶进门来。

这些倒是无足轻重,倒是珈蓝,年后就向萧子墨行辞,萧子墨知道,珈蓝有自己的琼珈王朝要回,倒是没拦着,只是让珈蓝领着一支队伍回去,全听珈蓝发落。

珈蓝走的那天,砚台呆在沈园一整天没出去,沈曼知道珈蓝与砚台肯定有过若有若无的情愫,只不过既然珈蓝选择了回到琼珈王朝,那么砚台便是真的不适合珈蓝了,而没两天,大哥倒是来向自己提亲了,沈曼问过砚台,倒是点头应了下来,沈曼笑了笑,又嫁出去一个,沈曼从没想过砚台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大嫂,不过她倒是真喜欢砚台的。

“碧玺,把先前砚台扣下的月俸,照着每月五两的,都给补上,算是彩头了。”

沈曼知道自己这个未来大嫂对月俸认死理,只是没想到等自己开口说了,这边砚台却是嘀咕着说她小气了,沈曼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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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爷回帝都之后,一切登基事宜都准备好之后,国号乾穹,萧老爷帝号圣祖,登基为帝。

这天下,正式改姓萧了。

云城萧家素来就有好名声在外,尤其萧家军治军严谨,倒是没有什么地方说要造反之类的,风城、青城还有龙城的家主全都进了京,龙城卫皓然倒是早就将军队全都交给了萧家,而青城与风城虽不至于这般,但却是将钱财与人才都交了出来,风城更是除了当年的祖训,在新开的一届科举中,风城来的举人甚多。

沈园却是没得安静多少,接生婆都请到了沈园里住下,几个丫鬟嬷嬷只差围着沈曼转了,沈曼这段时间挑嘴得厉害,倒是便宜了圈圈,那些个参茸补品被圈圈吃得整只都肥了大半圈。

萧子墨怕衍儿分了沈曼的心,就把孩子丢过去给秦氏带,沈曼本不肯的,可是衍儿撅着嘴,到底没哭出声来,沈曼知道,肯定是萧子墨害的,可是自己又实在带不了,只能作罢。

四月里的时候,萧家二少奶奶终于生了。

(努力更啊更,亲们,就要结尾了,所以亲们,有留言么?留吧留吧。)

正文 双生娇女喜临门

早上起来的时候,沈曼的肚子开始疼起来,萧子墨上一回赶回来的时候,沈曼已经在生了,这一回却是陪在边上。 *

萧子墨从开春之后就一直没睡安生过,沈曼这次怀着孩子很吃力,非但挑嘴,就是晚上也睡不安生,腿上浮肿得厉害,而偏偏老四才娶了媳妇,便是这军营的事情都让大哥担待过去,好在林之泽与南凡净都留在军营里帮忙,倒是省下了很多心思。

可是这样萧子墨非但不能轻松点,倒是自个儿近乎神经质起来,晚上用热水帮阿曼泡了脚,等阿曼躺好之后却是轻轻按着阿曼的腿脚,阿曼每晚都觉得身子胀得厉害,又不好用药,只能让大哥开些泡脚的药材舒缓舒缓。

当沈曼身下渗出湿热的时候,萧子墨倒是比沈曼还醒得要早,连忙摇醒了沈曼,慌手慌脚地冲着门外喊人,等丫鬟嬷嬷进了一屋子的时候,堂堂萧家二少爷却是被丫头给推了出去的。

萧家人都站满了院子,萧子墨想起上回沈曼身上流了那么多的血,却是手脚发凉,沈君安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萧子墨连苦笑都挤不出来,沈君安笑着拍了拍萧子墨的肩,“阿曼的身子不错,你放心。”

虽然阿曼已经生过一次孩子,可惜生衍儿的时候宫门不曾打开,所以与平常人第一胎也差不多,而且这一次肚子里有两个,折磨得阿曼力气也没了。

砚台记得沈君安的交代,连忙在沈曼舌下放了一片参片,沈曼身子浸满了汗水,嬷嬷让丫鬟烧热了炉火,解了沈曼的衣襟,却是换了一件绵衫,只是没一会儿衣裳就又湿透了。

沈曼从不知道原来生个孩子这么疼,上一回生孩子都没这么疼,这一回却像是要将身子撕开一般,指甲掐进手掌心里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沈曼疼得差点晕过去,边上的嬷嬷却是一直帮沈曼打气。

“二少奶奶,您吸口气,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屋子里沈曼喊得撕心裂肺,屋外萧子墨几次都要冲进去了,却都被萧子琛还有沈君安拦了下来,“二哥,你冷静,二嫂肯定没事的。”

“是啊,我是大夫,你要信我。”

这一胎却是生得辛苦,晚间天空一片红霞烧起的时候,等在院子里一整天没吃饭的众人总算听见了屋里一声嘹亮的哭声。

萧子墨整个人都呆住。

没一会儿,门被人打开,两个嬷嬷抱着两个才清洗干净的小孩出来,“恭喜二少爷,生了,二少奶奶生了两位千金小姐。”

萧子墨只扫了一眼两个襁褓里如花的小脸蛋,才想要冲进去看看沈曼,连嬷嬷都来不及说里面正在帮二少奶奶清理,要萧子墨等等再进去的时候,这边萧子墨却是生生顿住脚。

襁褓里两张一模一样的粉嫩脸蛋上,其中一个的右脸颊上却多是一小块红印子,萧子墨双手颤了颤,却是小心翼翼地抱过这个婴孩,柔若无骨的身子,萧子墨抱得小心翼翼,脸上却是一片惊喜的样子。

嬷嬷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一个孩子,竟是觉得古怪,二公子怎么只抱那个孩子,这个呢?

萧子墨怕自己粗手粗脚弄疼了孩子,抱着孩子问嬷嬷,“她脸上这块…”

嬷嬷都是没多想,“刚才洗的时候仔细瞧过了,该是胎记之类的。”

其实嬷嬷还是觉得挺心疼的,两个小小姐生得不知道多漂亮,粉嫩嫩的脸颊,水润润的唇,城里人只说是萧二少的儿子生得好,她们见过了,也的确是,可这回这双生小姐却是真正漂亮极了。

只可惜…抱在二少爷怀里的妹妹却是脸上多了块红…

萧子墨却是不去管嬷嬷脸上的可怜神情,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随后的秦氏手里,人却是走到屋里去,沈曼经过一番折腾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丫鬟帮沈曼擦干了身子,换上新的被褥便是不敢打扰夫人休息。

萧子墨进来的时候秋心她们正好帮沈曼安顿好。

彼岸繁花

沈曼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萧子墨不敢动,嬷嬷说沈曼身子疼,不好随意碰去,萧子墨就靠着床沿睡了一会儿,却是半点都不敢吵着沈曼。

沈曼是真的累极了,这段时间,两个小家伙没少折腾她,晚上就一直睡不好,生完孩子之后她就困极了睡过去,却是这段时日里睡得最安生的一次了。

“阿曼,醒了?来,先喝口水。”

小心翼翼地喂了阿曼喝了一口温水,沈曼才别了下头,“孩子呢?”

萧子墨连忙叫下人把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给抱了进来,“瞧,我就说了是女儿,果真是女儿,长得可漂亮了呢,昨晚上劳娘亲给带了。”

这两个孩子很像秦氏年轻时候,倒是叫秦氏喜欢得不得了,至于衍儿倒是跟着秦氏趴在榻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头靠头睡得迷迷糊糊的,“奶奶,她们是衍儿的妹妹吗?”

秦氏一句小心肝就把衍儿给搂到自己怀里,“是啊,你娘给衍儿生了两个妹妹,衍儿看看,漂亮不?”

衍儿看了看两个妹妹,小眼睛还闭着,衍儿靠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两个妹妹的肉呼呼的小脸蛋,“好看,衍儿好看,妹妹也好看。”

秦氏这一回却真是笑得没力气,边上张嬷嬷也眯着眼角在笑,“小少爷就知道夸自己漂亮了。”

衍儿回头扑到秦氏怀里,“奶奶也好看,娘最好看。”

这边秦氏倒是乐坏了,这孩子也太古灵精怪了,“那你爹,好不好看?”

衍儿小脸皱了皱,却是将脑袋藏到秦氏怀里,不肯说话了,引得秦氏她们跟着又是一乐。

正文 新芽初露解牵绊

沈曼的手轻轻碰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脸颊,眼底却是满满的笑,神情是疲乏过后的一种慵懒与倦怠,“真好,一模一样…”

萧子墨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将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指给阿曼看,“你看,这个是妹妹,脸上有一块胭脂,瞧?”

沈曼抬起头,这才发现,真的是一块,粉粉的,拇指般大小,像是一瓣桃花,沈曼有些心疼,两个孩子明明生得一样粉雕玉琢,为什么这个女儿脸上就多了块胎记呢?

可是沈曼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萧子墨会格外亲昵这个女儿呢,当初衍儿出世的时候,她可是知道直到自己醒过来之前,二哥可是连看都没有好好看过衍儿一眼的。

其实沈曼不知道,在萧子墨眼里,这个初生的,脸上染上一块胭脂色胎印的孩子,便是当初唯一的轮回转世…

“二哥想过娶名没有?”沈曼将剩下那个孩子轻轻地揽到自己胸前,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沈曼却觉得身子疼得厉害,不再是那般撕裂式的疼痛,只不过是因为移动而将原本就撕裂的伤口继续扯一下。

沈曼轻轻拧了下眉,但是神情间却是静静的恬淡,萧子墨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女儿放到她们娘亲身边,现在他可是有子有女凑成一个好字了!

“娘说名字等爹封了才行,这是咱们新朝第一对公主,精贵着呢。”萧子墨看着两个歪头睡得正香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阿曼不知道,当着两个孩子睁开眼的时候,有多像阿曼,赶明个儿去问问大哥,阿曼小时候是不是比她们还要可爱。

沈曼想想也是,公公现在已经登基为帝,这两个孩子算是公公登基后萧家的第一胎,倒果真是精贵着呢。

萧子墨看着沈曼轻轻环着两个女儿的温柔模样,心口忍不住一热,“爹起的肯定是封号,小名咱们自己想,等想好了报上去就好,成不?”

沈曼倒是有些好笑地仰起头,瓷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生产后的苍白,“这回倒是偷懒没给想过,二哥可有好听的名字?”

“双生娇女,福禄双全,谐音迎福、迎禄,大得叫盈福,小的盈禄,这样就一个福儿一个禄儿,可好?”萧子墨昨个儿守着阿曼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两个孩子的名字,想了好多句诗词歌赋,但却一个个又给否了,最后这福禄两字,眼不惊人,但却是越念越好听,待醒来之后,萧子墨却是愈发福儿、禄儿这两个小名了。

沈曼轻轻念了一遍,便轻轻点了点两个宝贝女儿的额头,“福儿、禄儿,倒是好听呢。”

彼岸繁花

午间的时候,秦氏带着衍儿过来看沈曼,本来秦氏是觉得这会儿沈曼刚生产完,有两个孩子要操心,肯定是顾不上衍儿的,想把衍儿留在自己这边照顾,可这小鬼却是哑巴吧地看着自己,等自己要起身走了,就噘着嘴巴软绵绵地叫一声娘,唤得秦氏心疼死了,反正这孩子平日里最心疼他娘,秦氏干脆就带了过来。

秦氏倒是想起了子墨小时候的事情,这个儿子从小就生得好看聪明极了,一点都不比衍儿差,只不过子墨却从来不会这样黏着自己,子墨与老爷之间的关系,她知道子墨全都是为了自己,替自己心疼的,但是子墨却不会像衍儿这般,黏着自己…

那样的温暖,那样的依赖,现在想来,还真是欠了很多东西。

秦氏带着衍儿过来的时候,在园子里停了一下,初春的院子里,嫩色的芽儿透着喜庆,秦氏忍不住多留了两步。

却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柳如风。

当年的事,秦氏从不曾后悔,但却有些亏欠,她虽为女子,但却不同于当世别的女子,她骨子里是桀骜的,便是被这深宅,被这豪门给绑缚住了,她依然渴求一丝自由,而他,便是自己报复一切的工具,秦氏想,对他,便是唯一的不公平。

她利用他解了气,害死了贴身的丫鬟,尤其是他,为了自己,褪了杀气,干脆进了府入了奴籍,专心伺候起花草来。秦氏知道,她欠了他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柳如风站在院子边的假山前面,去了帽檐,面庞算不得英俊,但却非常有棱有角,自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味道,就像是那种沉淀沧桑之后的冷漠与平静,叫人不敢靠近,但却不会觉得害怕。

当年为了进萧家,柳如风在她面前自废一肩,生生地劈碎那一处肩胛骨,换她视而不见的二十年,这般的隐忍与痛苦,却又有谁知道?但就像是柳如风当初对萧家二少爷说过的那样,梅这个东西开在冬日里,天生含着一股清冷劲儿,可以摘,可以剪,可以折,可它一样有自己的傲骨,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你,直到一瞬间变得枯萎。

梅,只有盛放在冰雪压不折的枝头,那才是真正的梅。就像他喜欢的那个人,只有当那双眼里盛放着报复地快意,拼尽全力去找一个宣泄口的向菀…

是的,向菀,这个名字,他藏在心里甚至都不敢念,一次一次,止与萧家太太或是萧夫人,那样子的向菀,才是叫他心动的向菀。

现如今,那个男人站在了权利的巅峰,她应该也就要上京了吧,所以他等在这里,等一个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