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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不知太子妃可有云笙的消息?”

到底是露出了女儿家的端倪,沈曼掩唇轻笑了一下,但是眼底却是很快澄净下来,“若是云笙哥哥真不来,凤姑娘不如就搬进太子府里来吧。”

叶如凤挑了挑眉,放下杯盏,“太子妃这是…要替太子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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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不安于室:皇后天下正文 梅落疏雪浅浅痕

“若是形势不比人强,定是要娶,而我又舍不得走的话,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叶如凤。”沈曼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如凤,别怪她自私,若真的无法力挽狂澜的话,她是真的希望那个人是叶如凤。

叶如凤却没有放下茶盏,嘴角扬着一抹调皮的笑,“太子妃倒是大方,就不怕被云笙拒绝之后改了心意,喜欢上太子?”停了停,叶如凤的眼底一抹狡黠,“说实话,太子…很优秀。”简直就是完美的腹黑极品男,若自己遇见的不是云笙,而是他的话,估摸着这小心肝还真是为他跳的。

沈曼抿了抿唇,“喜欢二哥的人,前仆后继,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只要他心在我身上就好。”

叶如凤倒是回应了沈曼的眼神,“太子妃打得算盘无端地好,只是,叶如凤不认命。”

沈曼点了点头,嘴角忽而笑了起来,“凤姑娘好魄力。”

叶如凤也不客气,只是摇了摇头,“若是太子妃的话,只怕比如凤决绝更多,如凤比不过太子妃。”

沈曼低下头,抿了口微温的茶水,“云笙哥哥入京了,明日你随我去西山,自是能见到的。”

沈曼看见叶如凤放在膝上的手死死地握着拳头,紧了又紧,只怕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神情却是一抹冷,“既是投给太子妃的拜帖,我去不去,无所谓。”

沈曼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彼岸繁花

等叶如凤死死咬着唇,出现在厅堂外的时候,沈曼招了招手,“马车已在府外停好,一路上也都打点妥当了,我今日得进宫拜见母后,就不陪你去了。”

待叶如凤难得有些扭捏地走远了之后,沈曼却是抚了抚额头,有些累了,昨晚沈曼曾问过二哥关于秦氏的事情,但是二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沈曼相信自己的直觉,秦氏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许与这次选秀有关,又或者不是,总之,沈曼觉得还是进宫去陪陪比较好。

差人将衍儿还有两个女儿都给带过来,沈曼领着孩子就进宫去了。

秦氏没想到沈曼会来,瞧见衍儿的时候倒是笑得舒心极了,边上老嬷嬷眼神闪了闪,沈曼暗自留了心眼,不过却是什么话也没问,“衍儿在家老说惦记皇奶奶,这不就给母后给领过来瞧瞧。”

衍儿跟了先生之后,最开心不过的就是萧子墨了,只不过萧子墨也没开心太多,这先生授课的时间跟自己上早朝的时候差不多,等他下了朝回到府里,衍儿已经黏着沈曼了。萧子墨恨不得将这小人丢到宫里去才好,不过说实话萧子墨也舍不得,再说了沈曼肯定是不同意的。

“衍儿给皇奶奶请安。”衍儿小胳膊小腿现如今倒是走得顺顺当当,只是那么小的身子,又这般粉雕玉琢的,瞧着就是欢喜。

秦氏可舍不得小家伙跪地上,连忙弯下腰将小东西给抱到自己膝上,“衍儿想皇奶奶了,怎么都不知道叫你爹你娘带进宫来陪陪皇奶奶呢?”

衍儿嘟了嘟嘴巴,“衍儿要跟先生认字呢…”衍儿喜欢跟着娘亲一起习字,而且先生没有娘好看…

秦氏倒是笑着点了点衍儿,“这么小就这么聪明,长大了可怎么了得呦。”

沈曼笑了笑,边上两个小丫头依依呀呀地伸手要抱抱,沈曼轻轻拍了拍两个女儿,倒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间小太监说是太子殿下下了朝也过来了。

沈曼想,定是听了自己昨晚的事情,二哥也留了心思了吧。

沈曼站着身子,冲着二哥轻轻弯了下膝,这边就给萧子墨给扶住带到自己身边站好,“儿臣给母后请安来了。”

秦氏倒是挑了挑眉,“若不是阿曼在这儿,你只是早忘记了我这个娘了。”

轻轻松开沈曼的腰肢,萧子墨走到一边去,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萧子墨倒是随性一些,伸手帮秦氏揉了揉肩,“娘,你可是一国之母,这么小心眼,可要不得啊。”

秦氏横了一眼萧子墨,轻轻拍开萧子墨的手,“走开走开,捏得我肩疼死了,我今晚就是留阿曼在宫里陪我了,你不舍得也得舍得。”

萧子墨倒是无所谓,手又落到秦氏肩上,“娘,没事,我跟阿曼都留下陪你,反正宫里这么大,你随便找个地儿让我呆住就成。”

秦氏低下头去笑,但是眼底却落满了一片冰霜,衍儿仰头,正好对上秦氏眼底的那一片萧索,衍儿抿了抿唇,他虽聪明,但却实在还不懂,只是小小的手牵住秦氏的,咧开嘴笑得无比天真浪漫。

那一瞬间,那个笑容叫秦氏有些恍惚,她记得那年冬日,子墨粉端端地冲到自己屋里,只为了给自己一块梅花玉,那样的笑,如此温暖。

轻轻环紧了衍儿,背后的萧子墨却是眼底一沉,与沈曼对视一眼,却是真的肯定娘亲有些不对劲,只是不知道为何。

沈曼若是当时瞧见了秦氏眼底的神情,或许便是能拦一拦了,只不过,很多事情,注定要一个结局,就好像秦氏用了那样激烈的手法,让新朝的第一次选秀成为一场闹剧,又或者说是,一个悲剧,罢了。

很多年以后,当衍儿长成一位翩跹少年之后,再回想起记忆里皇祖母那天的眼神,衍儿忽然觉得很心疼。皇祖母没有生在宫里,但却一样活得辛苦,而四皇叔却从皇祖母去后搬回了云城,每年只肯入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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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鹣鲽情深生死别

因为萧子墨一家子都入了宫,秦氏就留人在自己寝宫里面用膳,晚间的时候,圣祖皇帝处理完了前朝的事物,倒是也过来了这边。

前朝留下很多的问题,大局初定之后,倒是方方面面都涌出水面,好在这会儿四个儿子都在身边,处理起来愈发地得心应手,但毕竟事情繁多,萧老爷好久没有这样子一家人安安静静吃过饭了。

席间衍儿倒是一直被萧老爷给带在身边,与秦氏两个人喜爱极了,沈曼却觉得愈发古怪起来,看父皇那举手投足间,对婆婆也是爱护有加,当着他们晚辈的面,都给秦氏夹菜,每次秦氏都笑笑地回萧老爷一眼,明明两个人看起来对极了,但是沈曼就是觉得越来越古怪。

怀里的福儿察觉到娘亲不肯用心对自己了,倒是撅着嘴巴,使劲拉着沈曼的衣襟,沈曼回过神,连忙轻轻哄了两声,隔壁萧子墨倒是伺候着禄儿不亦乐乎。

沈曼只希望,自己多心了。

但,不是。

彼岸繁花

萧子墨一家第二天没有离开皇宫,而原本定在第二日发布的秀女结果也从礼部除名了,因为新朝的端仪皇后,薨。

沈曼与萧子墨前天晚上没有留在秦氏宫里,而是回了当初才进宫时候住的那一处,结果天蒙蒙亮的时候,圣祖皇帝身侧的近身小太监都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萧子墨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沈曼疼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帮萧子墨整理还朝服,两个人一同去了凤宫。

下人跪满了前殿,萧子墨扣着沈曼的手一寸都不肯松开,直到秦氏的寝宫门前。朱红的大门掩着,但是里面却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萧子墨脸色却一瞬间惨白,沈曼想笑,想让二哥放宽心,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进来吧。”里面一个暗哑的声音,像是公公的,又不像是他的,沈曼不知道,萧子墨却是挺直了身子一动不动,沈曼伸手推开殿门,里面没有燃灯,但是挑高的阁楼窗外泄进一点光亮,等沈曼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之后,就看到床榻上,公公一身明黄的亵衣,怀里死死地抱着一个雪白的声音。

是…婆婆?

萧子墨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近到能看清娘亲脸上那一抹安然地笑之后,萧子墨却像是不信一般,轻轻碰了碰娘亲已经冰凉的脸庞。

“娘,我是子墨啊,别睡了…”

圣祖皇帝睁了一夜不曾阖眼的视线,飘然地落到了面前跪着的儿子儿媳身上,却又像是有些疯癫,“是我不好,逼死了向菀啊,向菀,过去二十年了,爱你却重舍不得恨你啊…”

为什么要这样…

“老爷,年少时候,我期许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遇见你的时候,躲在屏风后头,我想,就是他了。却原来,子墨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后来,她跟着进了门…我不是个好妻子啊,我到现在,都不为生下子琛而后悔…但是我…对不起你。”

“一轮春,一轮冬,我在萧府里,看花开花落,却始终等不来自己的清醒,有句诗,叫长醉不愿醒,我想啊,可是我还是等不到。”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心意的,可现在,我知道,你懂的,只是我太激烈了,现在,我只求一处安生,免我苦,免我伤,免我郁郁寡欢,免我良心煎熬,免我死无人葬。老爷…向菀的爱,葬在那深宅里,活不回来了啊…”

彼岸繁花

世人说,圣祖皇帝与端仪皇后鹣鲽情深,当圣祖皇帝从暴毙的端仪皇后寝宫走出来的时候,两鬓飘白。

宫里发出的讣告是暴毙,外界虽奇怪,但却也没法子细究,照着国母的身份行了葬礼,入帝陵,圣祖皇帝下了诏书,死同棺,天下哗然。

原先呆在宫里的秀女,全都让礼部给送回去本家,一个都没有留下,大臣们原本都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的,这么一来倒是全乱了套了,不过皇后薨逝,的确是行不得大典的,圣祖皇帝又下了一道诏书,五年内,不纳秀女入宫。

天下又是一片哗然。

等萧子墨与沈曼回都太子府的时候,已是半月后了。

叶如凤没有等沈曼他们回来,留了书柬已经走了,沈曼问过随风,说是云笙也走了,沈曼点了点头,倒是不担心了,只是二哥一回来就把自己跟两个女儿关到一起,沈曼有些放心不下。

推开门,把手中的食盒放下,沈曼看到二哥坐在两个孩子床边,两个孩子却是已经睡着了,沈曼过去将二哥给揽到自己胸前,“二哥,奕儿死的时候,脸上的笑被大口大口的血给染模糊去了,但我去看着他,一眼都没眨,他笑得很开心,死,是一种解脱。”

萧子墨的头贴着沈曼的胸,鼻端尽是沈曼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却又无比的温柔,萧子墨叹了口气,身子没有动,却是伸手环住了沈曼的腰。

“阿曼,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些年,我都没有好好陪陪过娘。”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沈曼嘴角轻轻笑了一下,能开口说话,就好了。

“娘活得太累了,这样子,或许才是娘要的,娘最疼你了,她不怪你的。”沈曼轻轻抚着萧子墨的发,萧子墨却是身子一僵后蓦地放松下来。

“阿曼,我们好好的,一定好好的,好不好?”

“好。”

(三更完成,喽喽喽,就要收尾了,亲们鞠躬,留言啊。)

正文 抵死缠绵共温情

沈曼知道,萧子墨心疼。这几年陪着萧子墨一步步走下来,沈曼知道,萧府里面,萧子墨真正亲厚的人只有秦氏与老四萧子琛,不然当初战场之上也不会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挡下了那只羽箭,秦氏走了二哥也不至于萧索成这般。

沈曼也疼,自打怀着衍儿那次,秦氏将自己搂在怀里睡了一晚上,沈曼才是真的认她是自己的娘亲了,而不是婆婆,即便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二哥,却不是自己这个儿媳。

人心有所偏向,她自己做了娘亲之后也明白,那是无可避免的,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当是占了爹娘最大的心力,就好像衍儿,沈曼想,无论自己将来还会不会有儿子,谁都比不过衍儿的。

真的。

萧子墨一把拉过阿曼的手,将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头埋在沈曼的颈间,呼吸里淡淡的,却含着一丝清酒的味道,沈曼叹息,环上自己的胳膊,将脑袋歪靠在萧子墨的,“二哥,喝酒了?”

轻轻嗯了一声,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沈曼偏过头,借着迷蒙的光线,一点点亲吻上萧子墨俊逸的侧脸,微凉的唇瓣,却灼烧起一片蔓延开去的火热,萧子墨的眼底有些干涩,有些酸疼,直到沈曼的亲吻落到唇下的时候,萧子墨颤着唇却是覆上沈曼的,反客为主。

唇舌之间,如同两尾亲昵的鱼,彼此交缠,谁也分不清是谁在给予温暖,但却又拼尽全力。

疼,谁不会?这世上谁过得不辛苦?萧老爷不是权倾天下,成了天子吗?可沈曼在宫里这些天看的清清楚楚,秦氏的死彻底瓦解了他的外壳,两鬓斑白之下,那颗心却也是支离破碎,沈曼甚至觉得,他没有心了,他的心就是秦氏,秦氏走了,心也就不在了。

二哥?世人眼中,二哥何其风光?少年英豪,意气风发,可这背后受得罪,谁又知道?哪个少年不想狷狂一次?可是二哥却从未有过,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小的人,步步为营,一步步走到今天,狠利绝杀的背后,他会不苦?沈曼知道,也就是睡在自己边上的时候会沉一点,平素里的二哥一直浅眠,只要细微的动静都能叫他醒来,午夜梦回,那些梦靥不至于叫他冷汗淋漓,却一样扰人安枕。

这些,谁又知道?

还有自己,沈曼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会成了这样的女子。雍容华贵,气定神闲,就如同宫阙里活色生香的一卷画,冬夏秋冬任意闲步,却不知道,那双眼后多少算计,多少冷情?欠下的命,只一条,但足够自己一生内疚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她与他绑死了,这辈子,挣脱不了,他们的相爱伤了太多的人,注定是要伴随着诅咒的,就如无休说的那样,有得有失,外人看不见他们的失,只羡慕他们的得,于是所有的苦与涩,只能自己吞咽…

身子被二哥死死地禁锢住,那样的用力,沈曼也疼,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积攒下来的柔情蜜意尽数投入到这场抵死的欢爱缠绵中去。

沈曼的身子被萧子墨轻然地抱起,快步走到隔间,掀开被褥放了下去,随之便覆上一具身子,沈曼睁着一双温柔的眼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指尖一点点细细描摹过他的脸庞,泪水却是一瞬间涌出。

他们爱得太自私了,于是老天用各种法子在惩罚他们。那个她不知道葬到哪里的孩子,现如今,轮到二哥了。上苍总是这般,它总是用各种手段夺走他们为数不多的幸福,只留下愈发冰冷华贵的东西来填补,可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一把纸扇,一艘画船,泛舟江山,轻绵相依偎。

一蓑烟雨任江南的梦,终究是雾里看花,越来越远了…

可是她爱他,有什么办法呢?若她也离了他,他定是撑不住啊,他不是真的神,他如所有人一般,有血有泪,那些压抑下来的泪凝成毒,寸寸伤心,他从不曾是能肆意放纵的人啊。

身子随着他的进入开始了止不住的颤抖,一如惹人娇怜的鲜花,辗转吟啼,只换来一波席过一波的欢愉,他们相爱着,于是他们只能交付彼此的身躯,在愈发冷寒的冬日里,借着彼此的温热取走严寒,他们…只剩下彼此了…

当粗重的呼吸随着抽动而止住之后,身子里泛起了欢愉过后的温潮,呼吸之间竟是奢靡的味道,沈曼的手被萧子墨死死扣着,十指连心,用一种罕见的力道,只是指尖也已经泛白变冷,但是谁都不肯松开,只是回应了更大的力道。

沈曼偏过头,轻轻吻住二哥的唇,一点点的厮磨,不急不缓,两片唇瓣却是始终黏着。

“阿曼…一生一世…”

只求今生,定不了来世;但若来世相遇,自不会放手。

阿曼…

彼岸繁花

醒过来的时候,沈曼裹着被褥坐起身,腰际的酸疼叫沈曼有些愣神,扣儿进来后,卷起帘幔,“夫人,可醒了,我去让人准备热水。”

沈曼轻轻点了点头,脸颊上氤氲的红瑟缩了一下,却是觉得有些凉,“二哥呢?”

扣儿笑了一下,鬓角别的那朵白色绢花让沈曼有些眼酸,“太子今早入宫去了,吩咐咱们照顾好夫人。”

沈曼轻轻点了下头,是的,这日子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止步不前,二哥却是连感伤的时间都没得空下,又进宫去了。

“衍儿可还好?一会儿抱过来我瞧瞧。”

(咳咳,算是亲们要的H了吧,哈哈,爬走爬走。这两天结文,不知道亲们想看什么番外,留言说说吧,_

正文 凤阙暖冬沁午后

乾穹元年冬,端仪皇后薨;月余,圣祖皇帝伤心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颁下诏令,退居深宫,册太子萧子墨为新皇,史称圣元帝。

乾穹元年隆冬,祭拜天地,圣元帝登基,尊圣祖皇帝为太上皇,居苍穹殿,一切用度为尊;登基大典时,圣元帝颁布诏书,封前太子妃萧沈氏为后,尊为嘉善皇后,入主凤宫;封世子萧盈衍为昭庆太子,入主东宫;两位公主接入凤宫,由皇后亲自抚养,飨万石皇粮;封已故萧华氏为瑶妃,其女萧卿卿为卿公主。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免北地赋税一年,南方减半,天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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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穹元年的祈福排在今冬。

沈曼想,这算是自己嫁给二哥之后第四个年关了,想想,仿若梦境一般,自己竟从一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的弱女一朝之间却成了母仪天下的嘉善皇后,这一切的确像一场梦,不真实,却觉得也不够温暖。

因国丧,砚台的亲事匆匆办的,否则就要拖上个一整年,沈曼不舍得。二哥留大哥住宫里,掌管太医院,砚台虽已从自己脱了籍,成了四品夫人,但是平素里,还是会到凤宫来,沈曼也习惯了这几天丫头在自己面前互相掐着闹着。

这样想着还剩下三个丫鬟,碧玺沈曼是不用操心了,当初在沈园的时候,就与二哥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青影对上眼,现如今青影成了宫里的侍卫统领,倒也不错。至于秋心与扣儿,沈曼想了想倒是舍不得两个丫头嫁远了,便是让碧玺给留意了宫里的人,若是不错,倒是嫁在宫里也好。

“夫人,这身凤袍不用改了吧?”扣儿与秋心蹲着身子帮沈曼整妥了冬日祈福用的一身行头,一人身高的黄铜镜里,沈曼看着自己的身子,只觉得有些单薄。

萧子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样的沈曼,朝着两个示意噤声之后,趁着沈曼没注意,一把就将人给抱了个满怀,头上的环佩流苏叮叮当当响得愉快极了。

两个丫头没敢看夫人脸上的红晕,连忙躬身退了下去,沈曼止不住外人怎么喊自己,但是四个丫鬟,倒是只许她们喊自己夫人。

萧子墨反正宠着阿曼,随她。

反正衣裳也被二哥这么一抱也折腾乱了,沈曼也就懒得管,头上的环佩只要别扎着二哥就好,沈曼倾着身子,说话也就有些吃力。

萧子墨自然是舍不得阿曼劳力的,将沈曼给抱离了地,窝在自个儿怀里之后,萧子墨只把人往榻上带。沈曼的身子骨受不住寒,但这次冬日祈福帝后却是一定要去的,萧子墨特意吩咐司坊的管事嬷嬷替沈曼这身衣里面添了层火棉。

自从秦氏走了之后,萧老爷,也就是圣祖皇帝却不管事,朝里大小的事物都交给萧子墨来做,的确也累,现如今做了皇上,只是更累。

沈曼看着萧子墨脸上那一点疲色,倒也明白前朝的时候大大小小,都得操心,定是累极了,这几晚,自己都等不到二哥就寝,只是一早醒来人已经上了前朝,但是被褥里面却是有他的气味,沈曼说不心疼才怪。

反正丫鬟也都看见了,沈曼也不用理会那些个丫鬟背后怎么消化自己,盘腿在凤榻上坐好,指尖按着萧子墨的脑门,轻轻揉着,“二哥,得了空就睡会儿,瞧着气色倒是比在宫外时候还要差了。”

萧子墨听话地闭上眼,只是却又止不住胸口的笑,嘴角微微扬起,“阿曼,你又嫌弃我了。不是嫌弃我身上有味儿,就是嫌弃我丑了,你怎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把我当衍儿一样哄哄呢?”

扑哧一下,却是真的禁不住笑开去,眉眼处荡漾出一波一波的潋滟风情,沈曼的眼底带着一抹黠促,“衍儿还没三岁,二哥,我到时我问问你,跟自己儿子吃个什么醋?要真想,我倒是帮你张罗进几个新人,可好?”

萧子墨翻了个身,咕哝了两句,脸贴着沈曼的小腹,热气隔着衣襟一点点渗进来,“只要阿曼,别的,不稀罕。”

沈曼眼角轻轻眯了眯,倒是解了这繁琐的凤袍,顺带着替萧子墨褪去龙袍,起身落下帷幔,两个人盖着棉褥难得偷了个空睡个午觉。

说睡觉其实也都不困,只是两个人这样交颈缠绵却又暖入心扉,只这般懒洋洋的,倒是难得清闲。

如果不是衍儿小胳膊小腿蹬蹬蹬地冲进寝殿的话,萧子墨觉得一切都完美了。

“娘…”软绵绵的声音,一见到沈曼,萧盈衍就自发成了这样,其实平素里对着太傅他们,萧盈衍的声音脆生生,带着一股子天生的骄傲与聪慧,也不至于像个奶娃娃,但偏生到了沈曼这里,就一直脱不去那一层柔软。

沈曼从萧子墨怀里钻了出来,脸蛋红红的,掀起帘幔一脚,就看见小家伙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沈曼嘘了一声,却朝着小家伙招了招手,沈曼知道小家伙定是看见了二哥的衣袍才不敢过来的。

小家伙贴着床榻站着,沈曼看着小家伙脸上被冷风冻红了一层,心疼得不了,连忙脱了小家伙的外袍,让小家伙也爬上了床,自己背贴着二哥的胸口,轻轻环紧了孩子。

沈曼轻声问着,“课业都学完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

小家伙仰着头,小嘴轻轻碰了碰沈曼脸颊,“衍儿想娘亲…”

沈曼眼角添了喜,还没等沈曼夸两句,背后萧子墨的声音闷闷的,“就说了你偏心衍儿,这会儿就露给背给我,哼!”

(二更,番外请慎重昂,逼急了我,一个番外都木有!嘿嘿,那啥,喜欢花花的,再次邀请入群。)

正文 冬宴家团人不圆

背后的萧子墨伸手一捞,探到沈曼胸前,将小家伙硬是从沈曼怀里给抱到自己身上。 萧子墨稍稍坐正了身子,沈曼背过身子朝着萧子墨,沈曼懒懒地靠在萧子墨身前,这边小家伙却是坐到萧子墨身上。

萧子墨抿了抿嘴,死小孩,难得自己将前朝的事情一股脑儿丢了找阿曼清闲一下,居然敢爬到自己才能躺的凤榻上来找阿曼,真是皮痒痒了,他倒是不介意做个严父,揍他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