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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将小皇弟放到床榻上,轻轻抚摸着娘的脸庞,一寸一寸,极近缠绵,两个妹妹松开我的手,扑倒床榻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们在门口听见了娘吃痛的声音,害怕娘受伤了,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爹说,小弟弟叫萧盈廷,四皇子。

娘坐月子的这段日子里,前朝里也是一片喜庆,所以那些要废后的人也没再折腾,我想,这个时候若是还有人敢要说废后的话,爹一定会直接灭了那些人的。

萧家的男人,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尤其当萧家的男人坐上那个位置,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就更加爱得肆无忌惮了。

舅舅说,喝过四弟的满月酒之后,再走。

娘说,过了年再走吧,我没说话,看着舅舅,舅舅摇了摇头,只说到时候请娘多照顾着点舅妈就好。

我知道,满月酒之后,我跟皓然还是要跟着舅舅走。

从那之后,只要跟爹回了凤宫之后,我都会一直留在凤宫陪着娘,看两个妹妹耍宝,小弟长得像娘,真的很像,比两个小妹还要像,只有那一双眼像爹。

小弟很闹,娘说,我最乖了,因为我生下来就没哭闹过,之后的弟弟妹妹却是一个比一个闹得慌,但是我看着娘眼底一片柔和,我知道,娘疼我们,哪一个她都疼,因为我们都是娘的孩子。

(不要再给鸡蛋啦,某花开始勤奋更番外啦,新坑书名《重生之老婆我最大》现代坑,估摸着一月开始填,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某花。PS:希望喜欢阿曼的童鞋们都给一篇小长评送给本文,鞠躬啦。)

正文 衍儿番外(九)

舅舅带着我跟皓然离开皇城的时候,站在凤宫最高的那一处阁楼里,抱着小弟,福儿与禄儿跟着爹来送我,两个小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其实我也舍不得两个妹妹,福儿甚至闹着要跟我一起走,爹不舍得,爹说,女儿是生来疼的,男儿要走出去,保护自己的妻女,萧家的女人,天生就是受宠的。

跟舅舅离开的时候,舅舅摸了摸的头,舅舅说,很快就能见到爹了,但是我没想到娘会一起来。

南南写信说,她娘说娘亲是个尊贵的女子,担得起天下人的敬仰,我告诉南南,以后她会见到这个女人的,因为我告诉她,我要娶她,那么这个尊贵的女人将会做她的婆婆。

舅舅带着我跟皓然从龙城走,绕过大片的草原,我又见到了沧浪的小王子,舅舅说,咱们先去关中看看,然后再回来,草原上就要入冬了,到时候也就见不着几个牧民了。

小王子硬是要跟着我们一起游历,舅舅倒是无所谓,只是沧浪的族长,也就是小王子图木的父亲,舅舅不知道告诉了他什么,他同意了。

所以离开这片草原的时候,图木跟着我。我想,也就是那个时候,图木惦记上福儿的吧,福儿那个时候开始习字了,每次娘给我写信的时候,福儿都会带上自己稚嫩的一封信,或许是一张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的画,直到娘在信里告诉我那是什么的时候我才知道,禄儿没给我写信,娘说禄儿嫌自己的字不好看,等字练好看了再给我写。

看着禄儿的信,我总是会忍不住笑,看着禄儿说自己那天怎么惹爹生气了,我总是会跟皓然笑得没了形象,我知道皓然其实很疼福儿的,比起禄儿来说,其实福儿更加招人喜欢,图木自从见过一次福儿写来的信后,就不屑,说我的妹妹没有我说的那么好,但是渐渐的,每次有信写来的时候,图木都会凑过来看福儿的那一份。

福儿一回画了一张自己的画像给我,虽然我觉得画里的福儿根本就像是只小猪,但是福儿说,这就是她,衍儿哥哥无比漂亮的福儿妹妹。

独独那张画像,不翼而飞了。

关中很辽阔,四处苍茫,我们在关中见识了各色的人物,舅舅说,这里的人,豪爽大气,但是这里的人不够聪明,他们崇尚自由自在,但是人生在世,你若真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要绕一个大圈子的。

舅舅对我还有皓然说话的时候,图木也很认真地记下来,这个少年狷狂但却聪慧,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跟他一起玩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关中的酒,很烈,喝下肚的时候像烧刀子一般,我们三个人喝下第一杯的时候就倒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关中四处都蔓起一股肃杀,我在城门口看到了皇诏,娘要跟着爹,御驾亲征了。

舅舅摸了摸我的头,他说,你看,舅舅没有骗你,的确是要开战了。

握木儿与铁达汗的人,彪悍嗜血,在他们眼底,除了自己的人,都是牲口,我跟皓然一次溜出去玩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几户游牧散户被一对握木儿人用刺刀刺死,洗劫一空之后,放火少了那几处蒙古包。

图木问过,你娘要来吗?

我点头,我告诉图木,我要带他去见我娘,图木是除了皓然之外,我交的第一个朋友,一样的傲气,只是他外显,我内敛罢了。

图木又问我,那个经常跟你写信的妹妹,来不来?

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不会来的吧,妹妹那么小,军旅跋涉,别说娘肯不肯,依着爹疼爱妹妹的心,定是不允的。

舅舅那段时间很忙,我知道,应该跟爹娘过来有关。娘对我说过,说舅舅世上最好的哥哥,我知道,娘希望我跟舅舅一样,保护好我的弟弟还有妹妹们,其实我最想的,就是保护好娘,但是我知道,娘有一个爹就足够了。

但是我还是想变强,我想让娘以我为荣。

我第一次杀人之后,那晚,爹抱了抱我,他说,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晚没睡,但是如果我想要去找娘的话,他同意。

娘帮我洗干净了脸还有发,娘说,不怕,不怕,那人该死。

如果我不动手,那人可能会伤到我在乎的人,不管是谁,我不允许。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刀锋没入骨肉里的声音,会那样刺耳。娘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娘没说别的,只是拍着我的背,娘陪着我整晚没睡。

战争结束的时候,舅舅说,我不用再走了,这片天下,要想永远走完,除非我不做皇帝,走到七老八十,或许我才算是看尽人生百态了。

图木站在娘跟前,很恭敬地跪下,他说,长大了要娶福儿。

娘说,我家福儿是金铃公主,娶她的,必须得是王侯将相,图木骄傲地站着,若干年后,他站在金銮殿上,呈上求亲书的时候,娘淡淡地笑了。

用一片江山来娶一个女人,不管怎样,那个男人最爱的那个女人。

回到京里,我继续学习帝王之术,舅妈生下了我的第二个表弟,跟舅舅很像,娘很疼这个表弟,长大之后,这个表弟也很喜欢娘。

“启禀殿下,查到生事之人了。”黑影跪在桌案前,我停下手中的笔,看过去,这黑影是父皇交给我的,从爷爷那时候起,黑影的势力都是直接从上一代人手里交给下一任的手中,就像爷爷把它交给爹,爹又把它留给自己一样。

为君之道,我根本不用学,就跟爹一样,娘说,爹和我都是天生的王者,不用学,只需要稍稍的磨练,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便是一代明君。

娘说,王者之道,运筹帷幄的不止是一个小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帝国,它拥有广袤的疆土,千万计的子民,他的一举一动把握着历史的进度。

但是娘还说,一个王,若是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那么,那个位置,让出来吧,管它的脚下堆积了多少鲜血与白骨,既然坐不稳它,与其被人从上面赶下去,不如自己让出那个位置。

娘说,能者居之。

正文 衍儿番外(十)

只要是娘曾经说过的话,我都记得牢牢的,我有两个双生妹妹,还有一个小弟,他们都叫我大哥,按照娘说的,她不可能陪我们百年,百年之后,她会随着父皇而去,剩下的弟弟与妹妹们,都交给我,我要保他们一生安康喜乐。

我想,萧家的人,异常护短,就是从娘这里开始的吧。

但其实,在我心里,我最想做的,就是保护娘,不让娘为了任何事情烦心。

那群大臣又蠢蠢欲动了,他知道,父皇的皇后只能是娘亲,除了娘,不需要别的女人住进来。

“殿下,属下会收拾得干净利落。”黑影躬下身子,我从四年前接手影卫起,处事雷厉风行,但只有遇上皇后娘娘的事情,我必定是赶尽杀绝。我知道这些事情,爹都知道,但爹却从未多说过一句。

我忽然间发现,掌控人的权利与***是那样简单的一件事,虽然它们并不好玩。

当黑影退出去之后,我从桌案后站起身,没一会儿,一道娇小的身子就闪到书房,唰地藏到我身后,小手死死地拽着我的袖子,紧跟着就冲进来一个火红的身影,却有着与先前那人一样玲珑剔透的面容。

“禄儿,你每次就知道躲在衍哥哥后面,羞不羞!”仰起头,我对上那带点娇蛮意味的小脸蛋,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那福儿就不害羞,老喜欢欺负禄儿?”

禄儿拽了拽我的衣襟,声音有些弱弱的,含着一丝甜腻,“衍哥哥,姐姐要带我去冷宫,禄儿怕…”

柔柔软软的目光,沁着一点水色,叫人心疼极了,我将身后的禄儿给护到身侧,拍了拍她的手背,抬头问福儿,“好端端过去冷宫做什么?”

福儿却是偏过头,“我听人说冷宫那人以前欺负过娘,我要替娘报仇!”

我眼眯了眯,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我想起那年回宫时候宫外遇见的那个小女孩,我开始好奇关于冷宫的那段过往了。

当我开始动手查冷宫的事,也就是早就过世的贵妃时,有一股力量阻着我,当年的事情,似乎隔住了一切,我若是想要知道,必须去问几位姨,或者,爹还有娘。

爹亲自找的我,书房里,我听见了当年那段往事,知道了除了福儿还有禄儿之外,我还有一个妹妹,比我慢一点离开娘的身子,却从未开口叫过我一声哥哥的妹妹,唯一。

爹说,若是不想娘伤心,就不要去动冷宫,就那样子吧。

我答应了爹,虽然好几次,我都在御花园一脚看着那个身影怯懦地躲在一边偷看,我只是愈发疼宠我的两个妹妹,连着唯一的那一份。我想起舅舅带我去的那座孤坟,我的妹妹。

廷儿很皮,除了爹跟娘,谁都管不住。

这宫里的人,差不多都被廷儿整过,但是廷儿很聪明,只是不肯用功,一次娘气得不轻,结果廷儿抱着娘,廷儿说,哥哥已经够好了,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听见了,并且答应了,让两个妹妹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让廷儿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子,就足够好了。

圈圈在一年冬天送完信后消失了。我派人去找过,但是没有人见过圈圈,就算是宫里的人,见过圈圈的人也不多,娘说,圈圈有灵性的,圈圈大了,要给自己找个媳妇儿了。

福儿跟禄儿不开心了好久,就是廷儿也有些担心,廷儿与圈圈凑到一起,比起当初福儿跟禄儿抓圈圈还要闹腾。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圈圈回来了,带来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幼仔,娘用鲜奶喂它们,从那之后,圈圈只跟在我身边,懒懒的。

我十六岁的时候,爹说,可以选妃了。

娘让南南住到宫里来。第一眼见到南南的时候,南南冲我笑了,不同于小时候那般,南南变得更漂亮了,见到我也会笑,眉眼弯弯的,很甜。

两个妹妹还有廷儿嘴巴很甜,带着南南总爱叫南南嫂子。娘笑也不拦着,南南告诉我说,娘真棒。

我不知道真棒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那是夸娘,因为南南的眼底有着赞赏。

我大婚之后开始上朝听政,爹给我四年时间,一年专听,一年专看,一年专议,一年论定。

第四年的时候,图木带着求亲书上京了。

福儿那段日子拽着我的袖口,问我,西辽远不远,她能不能常回家看爹娘还有我们。我舍不得,娘也舍不得,但是娘说,图木是个好男人,会对福儿好的。

图木用十里红妆娶走了福儿,没多久,禄儿离宫出走了,因为萧卿卿说,禄儿是个丑八怪。

爹把卿卿嫁到了关中,比福儿近,但是永远不会回宫了,我派人去找禄儿,禄儿却被当成了小乞儿,被玉尘山庄的庄主给捡了回去。

娘说,总算有个有人嫁得不远,若是惦记了,立马就能看见。

爹的身子开始日日反复,爹总是不肯吃药,要娘哄着,哄到有一天,爹开始咳血。舅舅说,那是爹在打天下的时候受过的伤发作了,加上这些年的国事操劳,油尽灯枯了。

我不敢告诉娘,舅舅摸着我的头,说,一切的事情,你娘都心里有数,若真是孝顺,就叫人把福儿还有禄儿都叫回来吧。

爹走的时候一直牵着娘的手,娘亲自帮爹换了身衣袍,束发,娘说,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娘说,爹在下面等着她,她要去陪着他,不然爹会发火的。

我、福儿、禄儿、廷儿跪在爹的灵前,求娘,不要丢下我们。娘看着我们淡淡的笑,娘从未哭过,娘抱着我,看着福儿、禄儿还有廷儿,娘说,她舍不得我们,但是她最舍得的,就是爹了。

娘躺在爹的身边,当棺木一寸寸在我们面前钉死的时候,我第一次哭,我给了娘一只小瓶子,娘没喝。

南南站在我身边,发间簪着白色的绢花,南南说,如果我比她先死的话,她也跟娘一样,陪着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