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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吼,将苏培元震的回神,瞧到叶迹翎铁青的俊脸,忙道:“王爷恕罪,下官正在回想,今日…今日王妃还见到了,见到了…海宁王!”

“什么?”叶迹翎心中暗惊,俊眉立刻蹙拢,嗓音压低了一分,问的有些急切,“海宁王到此做什么?他不是离京办差么?他见到王妃说了什么?”

“回王爷,海宁王从京外刚归来,至驿馆暂歇片刻,正巧遇到了王妃到来,下官要出去迎接王妃时,海宁王提议要一道去瞧瞧王妃,他与王妃之间也没有交谈,后来王妃随肖将军走了,海宁王便也离开驿馆了!”苏培元据实以告。

叶迹翎抿唇,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雨中,不断的有雨水从蓑衣上滴落,神情肃穆,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苏培元虽撑着伞,却仍有半个身子也已全部淋湿,池秋池冰立在马前,静等着主子出来。

久久的,叶迹翎才开口,“苏大人,此事需慎言,万勿张扬出去。”说完,便一转身,朝马匹走去。

“王爷!”

苏培元怔楞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又追上去,急急的低语道:“下官记起来了,王妃临行前,曾到正堂来找过海宁王,虽不曾说什么,但下官瞧着王妃神色略有异常。”

“本王知道了。”

叶迹翎点点头,一跃上马,缰绳一甩,朝城中心而去。

身后,飞溅起水渍无数…

肖夜自一堵背墙后闪身出来,在苏培元转身之际,箭步上前,阴冷着眸子问道:“苏大人,可曾是我朝公主出事了?”

“肖将军!”

苏培元惊楞下,他不知肖夜都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什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恭亲王妃她,她…”

“她到底怎样?”肖夜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冷厉的骇人。

苏培元咽了咽唾沫,想起叶迹翎的告诫,摇头道:“本官不知,恭亲王不曾说,本官自是不知晓。”

“哼!我朝公主若有危险,你们大邺难辞其咎!”肖夜冷哼一声,豁然回身,疾步至屋中取了长剑,带了两名部下,连蓑衣也顾不得披上,便策马追去!

雨,渐渐小了,潺潺雨雾中,又见快马飞驰,今日,注定不平静…&

第七十八章莫名被掳,陷入危机[VIP]

傅筝醒来时,窗外的雨,依旧如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下的正欢快。

入目,一张花梨大理石几案,案上摞着各种名人书帖,一排十方宝砚,各色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多。另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玉兰。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而她此时,就躺在这张卧榻上。

“这是哪里?”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傅筝撑着坐起,这间宽敞的屋子,她能确定不在馨香园,倒有些像是书房,却又不及书房的严谨,颈间传来微微的痛,令她不禁轻拢眉,隐约记得,似乎她昏迷前,颈子上被人切了一手肘…她,被人抓了吗?

脑中,这个想法一旦腾升起,傅筝便如坐针毡,有了那夜被掳的不堪经历,她本能的便去掀被子检查衣物,却在下一刻,双颊猛的发白,如遭雷击!

“别看了,你的衣裙全湿了,本王便好心替你换了一套!”Pxxf。

随着开门声,一道天蓝色的身影闲适的迈进来,伴着慵懒的嗓音,清晰的飘入了傅筝的耳朵,她一惊,倏地的扭过头去,眼眸顿时睁大,“海宁王!”

心跳,在这一刻沸腾,果真如此,果真那个淫棍是海宁王!

激动之余,傅筝一跳下床,赤着双足,便冲到了叶羽宁面前,双拳抡起,恶狠狠的捶向他,“淫棍!本公主杀了你!”

叶羽宁一楞之下,轻轻闪避,便躲开了傅筝的粉拳,不以为意的邪笑,“平阳公主,听闻你婚前便不贞,此时还立什么贞洁牌坊?”

“你——”傅筝气血上涌,踉跄而退,眼中的愤恨,如利刃凌迟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本公主清不清白,你自己清楚!”

“平阳公主,你…”叶羽宁听着感觉不对,眉睫轻蹙,微敛了痞笑,道:“本王顶天立地,碰过女人无数,有哪个是碰过后不承认的?公主千金之躯,一开口就骂本王淫棍,本王淫什么了?淫公主了么?还是…呵呵,公主寂寞难耐,而你那本就不好女色的夫君,又嫌你脏不愿碰你,所以便…激将本王?”

闻言,傅筝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又被气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子瞪的死死的,他侮辱她的话语,令她脑中的弦,一根根变得清晰,她真是气糊涂了,这男人的嗓音,与那淫棍的嗓音相比,差别很大,而且他们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那淫棍虽也是气的她要命,但没有这样的辱她,而这海宁王,言语里却下流的很…

“平阳公主,怎么样,若是你需要,本王倒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叶羽宁勾起漫笑,在傅筝的失神中,健臂一揽,将她圈入了怀中。

傅筝陡然惊醒,羞愤的双颊通红,立刻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大周公主,便知道我是恭亲王妃,还敢对我无礼…”

“呵呵,不就是叶迹翎的女人吗?那又如何,他碰你了吗?新婚夜,似乎听闻他撇下新娘子摔门走人了吧?”叶羽宁肆无忌惮的轻佻的笑着,将怀中反抗的女人,打横一抱,便朝床榻走去,这一举动,惊的傅筝花容失色,本能的尖叫,“不许碰我!不许对我无礼,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告诉夫君!”

“哈哈!”

叶羽宁狂笑着,双手一松,傅筝被抛在了锦被上,他长腿一屈,跪坐在榻沿,扯起她的皓腕,“平阳公主,本王掳你到此,你猜,本王最想做的是什么?”

“你…你别碰我,否则,我真的会告御状的!”傅筝恐惧的直摇头,那夜的惨事重新上演,她千疮百孔的心,一滴滴的在往外淌着血,清丽的眸中,满是惊骇,在他狂野的笑容下,身子瑟瑟发抖,似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啧啧,瞧你这样,本王还没吃你呢,就已经让人没胃口了!”叶羽宁嫌恶的咂咂嘴,大掌一甩,傅筝仰面倒在了榻上,心中虽喜,却不敢表露出来,依他的话,让自己抖的更厉害,并极怯懦的问道:“我的衣裙,真是你换的吗?你在我昏迷时,有没有非礼我?”

女气气在。“你说呢?”叶羽宁起身,整整松垮的长衫,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模样,斜睨向傅筝的眸光里,捉弄的兴味十足,而无一分男女情爱的欲望,其实,傅筝若认真观察,便不会错过他从始到终的这种眼光。

傅筝摇头,“我不知道。”

“呵呵,那本王也不知道。”叶羽宁噙起笑,眼眸中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精光,算算时辰,那人,该是快到了吧!

“到底有没有?”傅筝微怒,小脸纠结成一团。

叶羽宁还是那般笑,闲闲的道:“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你——”

傅筝气极,也趁着这男人不对她无礼了,忙从床上下来,快速的穿上绣鞋,急着逃离这狼窝,哪知,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一双大手,便从后面拥住了她,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令她全身烫红,“怎么,刚来就想走么?你不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接你么?”

“你放开我!”傅筝双手朝后拍打,又惊又怒,她真不知这男人掳她的目的何在,听他弦外之音,似是专门掳她为等叶迹翎来的,难道,难道又是一个和叶迹翎有仇的人吗?

“平阳公主,你还是最好乖乖的,不然,即使本王最不屑和叶迹翎用同一个女人,却也想惩罚下你,明白么?”叶羽宁嗓音很慵懒,慢条斯理,不急不躁,说完还故意吹一口热气在傅筝后颈,激起她一阵痒意,在她浑身颤抖时,又吐出一句,“不知叶迹翎亲眼看到本王和你赤裸在床上,他会怎样呢?

第七十九章笑里藏刀,傅筝脱险[VIP]

海宁王府外,叶迹翎翻身下马。

听着后面跟来的马蹄声,他沉着的脸上,未有丝毫变化,身形未动,静等着马匹主人的到来。

肖夜果真追来,在叶迹翎的预料之内,在他与苏培元交谈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肖夜在暗处张望着他,从新婚前一夜,池冰回来禀报他的事里,他已判断出,肖夜对傅筝,绝非是臣子的忠心,更多的是,男女之情。

缓缓回身,肖夜正从马上下来,雨水浸湿了整个身体,叶迹翎轻笑,“肖将军,这一路跟踪着本王,可是有事?”

“驸马爷,请实话告诉我,公主此刻在哪里?”肖夜没心思拐弯抹角,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直截了当的问道。

“肖将军多虑了,平阳此刻在王府,今日天气不妥,待天晴了,肖将军若不放心的话,可来恭亲王府喝茶。”叶迹翎淡淡的笑,徐徐说道。

肖夜双拳一紧,目光越过叶迹翎,望向海宁王府的大门,激动道:“驸马爷来此做何?公主是不是在里面?”

“肖将军,本王去哪里,需要向将军解释吗?傅筝是本王的内人,本王自会保她平安,肖将军若一意干涉,恐怕会…适得其反!”叶迹翎眸子一沉,目光冷睨向那两扇大门,口气冷硬的说道。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点的太明,只一个眼神,一个词语的暗示,便能懂。肖夜看着叶迹翎,原地沉默了稍许,重重的抱拳,“拜托驸马爷了!”语落,返身上马,乘雨而归去!

下声声这。“池秋池冰,回王府驾马车到此候着。”叶迹翎嗓音低沉的扔下话,抬脚步上石阶,肖夜是聪明的,若坚持跟进去,恐怕叶羽宁非但不承认,还会逼得他杀人灭口。

“是,王爷!”

池秋池冰领命,一跳上马,向恭亲王府急奔而去。

屋里,傅筝蹲在西墙角落里,嘤嘤抽噎着,叶羽宁闲适的躺在竹椅上,手中把玩着折扇,在吓哭那女人后,他心情便越发的舒畅,这种报复的感觉,很是酣畅淋漓,嘴角不禁轻勾起,漫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平阳公主,若你夫君来寻你,你可别说,本王是欺负了你,不然…怕是你连小妾也做不成了!”听着那委屈的哭声,叶羽宁嗓音轻快的揶揄,将折扇轻轻敲击在手心,嘴角的笑意,越见深浓。

傅筝略微抬眸,吸着鼻子道:“海宁王,你死了这条心吧!恭亲王是不会来寻我的,他巴不得我犯错,然后借机狠狠的罚我,所以,你最好快些放了我,这样谁都没有麻烦!”

“是么?那本王再把你丢回大街上?啧啧,那怎能行?本王累死累活的从大雨中救回你,岂能连声叶迹翎的谢谢都听不到,就丢你回去?”叶羽宁懒洋洋的笑着,侧起耳朵,聆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

“怎么是你救的我?明明我在轿子里,是你…”

“嘘!”

叶羽宁突然将食指压在唇上,阻断了傅筝生气的辩解,她正茫然之际,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心中,猛的忐忑不安,又隐隐泛着激动,会不会…会不会是叶迹翎来救她了?

随着心脏的不规则跳跃,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停在了门外,继而,便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启禀王爷,恭亲王到访!”

闻言,傅筝一震,连呼吸都紧窒起来,竟然真的是他!他竟真的来救她了么?平日最讨厌的男人,此刻听到他的到来,她竟惊喜交集!

“进来吧!”叶羽宁姿势未动,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

“吱——”

两扇雕花红漆门,从外面推开,海宁王府的中年管家,躬身迎进来一道颀长身影的男子,蓑衣斗笠已褪下,一袭暗绯色的锦袍,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清清冷冷的表情,不愠不喜,从容的迈前,自叶羽宁面前停下,拱手浅笑,“二哥,别来无恙!”

“呵呵,二哥今日刚回京,五弟这么快便来访,这真叫二哥受宠若惊呢!”叶羽宁缓缓起身,闲笑着,一派惊喜的神情,又似很不悦的瞪向管家,“怎么不早来禀报?该本王去前厅的,怎好将恭亲王迎到内室来?”

“回王爷,奴才…”Pxxf。

“夫君!”

管家为难的话,才开了头,傅筝已从角落爬站起,激动的轻唤一声,便急急的扑向叶迹翎,“我在这儿!”

叶迹翎一震,缓缓回眸,便见那个纤瘦的人儿,已泪眼婆娑的撞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泣不成声,“夫君,带我回去,海宁王他…”

“平阳,别哭了,这样子成何体统?”叶迹翎蹙眉,轻声训斥着,抬手扳开傅筝环在他腰上的手,朝叶羽宁轻笑道:“二哥,听下人禀报说,平阳在东街失踪了,我派了人出去寻找,闲来无事,想到二哥今日回京,我便冒雨来访,不曾想,竟在二哥这里见到平阳,这是怎么回事啊?”

“咦?这位竟是平阳公主,五弟的恭亲王妃么?”叶羽宁大惊,看看傅筝,再看向叶迹翎,旋即一脸抱歉,“五弟,真对不住,二哥不知她是五弟妹,路过东街时,见到这女子跌倒在雨地里,你也知,二哥生性风流,又见她有几分姿色,便一时…一时心痒,将她带回了府,不过,她性子烈的很,二哥也没怎么着,她就哭成那样,然后…咳咳,五弟妹还是五弟妹,五弟且放心!”

闻言,傅筝脸色大变,一时竟苍白如纸,纤指戳着叶羽宁,气的浑身发抖,“你,你胡说,明明你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且罢,我便这就带平阳回去了,改日再来二哥府上叨扰。”叶迹翎恍然大悟,似完全没听到傅筝的指控,便轻巧的打断了她,淡笑着拱手告辞。

“好,二哥送五弟出府。”

“谢二哥!”

叶迹翎牵了傅筝的手,缓缓步出海宁王府,在叶羽宁的注视下,踏上了池秋池冰驾来的马车,车门关上,马车驶动,在细雨斜织中,朝恭亲王府而去

第八十章马车里,某人按耐不住[VIP]

愁绪、悲凉、不安、委屈,还有劫后余生的百感交集,满满的充斥着傅筝此时脆弱的心脏,她坐在小榻的角落,身子倚在车壁上,偏着脸,纤手紧紧的按着嘴巴,不敢发出泣声,泪水却从指缝间一颗颗掉落…

她的身子,还剩下几分干净,她不知道;那个淫棍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叶迹翎会怎样评价她,她几乎能猜到,他会骂她,千夫所指,水性扬花…

马车徐徐前行,雨点拍打着车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均匀而清脆。

“傅筝…”叶迹翎斜倚在小榻的另一端,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她,眼神晦暗深邃,嗓音略有些低沉,“你在驿馆里,去寻海宁王做什么?”

“没,没有什么…”傅筝摇头,身子忍不住的轻抖,背对着叶迹翎,她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却是万万不敢轻易说出原因。

叶迹翎沉默,车厢里,一时静寂,只偶尔听得她难以控制的抽噎声,心中,有一处柔软,因她而绽开,更多的愧疚和不忍,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她的心思,以他的睿智,不难猜出,她在大邺人生地不熟,能让她去找叶羽宁的理由,无非便是有关那件事,只是他不知,她怎么会将叶羽宁认作…

然而,叶羽宁掳走她,却也非她的缘故,只是因为他,多年以来,因他们之间的仇怨纠葛,叶羽宁不过是在报复他,那番言辞,暧昧暗示之至,不知,他是否晚来了一步…

心思停留在此,叶迹翎微垂的眼眸中,陡然腾升起了一股子阴寒,搭在榻沿上大掌,顿时紧捏,不曾去看傅筝,喉咙里发出低沉暗哑的轻问,“你是怎么被海宁王带走的,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夫君,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轿子倾倒时,我跌了下去,突然就感觉脖颈痛了一下,然后就昏过去了,再醒来时,我就在海宁王府那间屋子了。”傅筝依然偏着脸,竟有些不敢去正视叶迹翎,眸光垂落在衣裙上,一颗心又紧紧的揪起来,嗓音里哭腔甚浓,“他对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说我淋了雨,就给我换了衣裙,然后…我醒来,他明明就叫我平阳公主,我们在驿馆见过的,他是故意抓走我的,故意的!”

“你醒来后,他有没有…非礼你?本王进来时,你哭什么?”叶迹翎强压着心头的怒,尽量让声音平和,以免越是吓着她。

傅筝用力吸着鼻子,“没有,只是抱了一下我,没有像…像你那么无耻的亲我摸我,我哭,是因为他说,要碰我…然后我就用力的哭,他嫌我吊胃口,就把我扔墙角里了,然后,没一会儿,你就来了…你们,你们皇家姓叶的男人,都,都无耻!”

“本王怎么无耻了?本王是你夫君,难道亲不得你,摸不得你,碰不得你吗?”闻听这话,叶迹翎倏地抬眸,盯着傅筝的眼神里,有着难忍的阴郁,心中的紧张,也自因她描述的经过,而稍稍放松下来,对叶羽宁的脾性,他自是极了解的,会怀疑不安,可能也只是因为她,毕竟她是他名副其实的女人,若被别的男人欺辱了,戴了真正的绿帽子,换谁也承受不了,而叶羽宁,即使再胆大,对他也是有所忌惮的,岂敢真的去碰他的王妃?

“我…我就觉得无耻!那么脏的事,你竟然…竟然乐在其中,你也说,我婚前失贞,不干净了,那干嘛还要跟我圆房?”傅筝被堵的语塞,双颊泛了红,憋了半响,才憋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闻言,叶迹翎简直无语,一张俊脸黑如墨炭,“那是成年男女正常的生理需要,也是一种肉体的享受,至于你,本王是不想资源浪费了,白白供你吃穿用度!”

“你…你别浪费阮侧妃和胡侧妃就好了,我情愿你浪费我!而且我…我现在更脏了,那个混蛋换了我的衣裙,不知道有没有对我…”傅筝说着,方才止住的泪水,又倾泻而下,把脸用力的贴在冰冷的车壁上,哭的伤心绝望。

“傅筝!”

叶迹翎心头一堵,身子微起,大手自后揽抱住了她,轻声道:“你自己的身子,他有没有碰你,你该有感觉的。”

“感觉?”傅筝一懵,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肢体接触,或者是受了那般委屈后,她需要一个有安全感的怀抱,便身子只是僵了僵,而没有如之前一般的剧烈挣扎。

想起今早起来,看到她全身赤裸,还以为自己失身了,结果他说,她半夜有些发烧,身子烫的很,才帮她脱了衣服的,并没有碰她一下,她本来也奇怪,怎么没有下身难受的感觉,现在经他一提醒,她才恍然,好像真的没有感觉,身体正常的很。后没没来。

“怎样?”叶迹翎看着她发呆,光洁的下颚抵在她肩上,出声道。

傅筝立刻摇头,脸上添了抹惊喜,“没有感觉,那说明,我还是我,那个混蛋故意在糊弄我,是不是?”

“嗯,不过…”叶迹翎点点头,眼眸闪烁间,唇边荡漾起一抹邪邪的笑,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故作正经的接道:“最好是,回去再检查检查,才能确定你是不是完好的。”

“哦,检查一下,可是,那要怎么检查啊?”傅筝疑惑的当口,猛的想起了新婚夜他说的验身,小脸一变,立刻摇头,“不要,我不要嬷嬷检查!”

“嗯,我帮你检查,不要嬷嬷。”叶迹翎轻轻的笑,丹唇翘起,那双凤眼,勾起一抹媚态的美,心中,一遍遍的回响着那夜的美妙,只如此的轻拥着她,身体竟起了巨大的反应,令他蠢蠢欲动。

“夫君,你会检查吗?你…”傅筝一时迷茫,不耻下问的当口,大脑猛然开窍,顿时羞赧的娇嗔道:“你还说自己不无耻,明明奸诈的很,想着要占我便宜,不准检查!”

叶迹翎不理她,眸中竟多了抹促狭的笑,这女人虽然聪慧,但还是有些小迷糊的,而这迷糊,便是对男女情事了解的太少,看来,他得慢慢引导她…

“对了,夫君,海宁王欺负我,我要找皇上给我作主,你们大邺太没有王法了,明知我的身份,还敢抓我,辱我,这海宁王太胆大了!”傅筝由于激动,蜷缩着的身子突然一起,肩胛撞疼了叶迹翎的下颚,只听他一声闷哼,糗着俊脸道:“你谋杀亲夫啊?”

“夫君!”

傅筝被惊吓到,忙偏回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太生气了,要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会被他怎样呢!”

“傅筝,关于今天的事,你脑子里统统忘掉,不要声张,关于海宁王的胆大包天,交给本王处理,明白么?”叶迹翎严肃了神情,凛冽的眼神中,暗暗划过道道杀机,拥在傅筝腰际的大手,亦在渐渐收紧。

傅筝一惊,楞楞的看着叶迹翎,感受到他握着她腰肢的疼,大邺的政局,她不了解,却能在他的眼神和动作中,了解他心中的怒,不禁傻傻的问道:“你会为我讨回公道的,是不是?”

“会。”叶迹翎答了一个字,眸光透过车窗,看向那潺潺的雨雾,心中,已有了决定,对于叶羽宁的嚣张,他不会永远漠视下去,如果,这是死去的那个人想看到的局面,那便来吧!

傅筝露出了笑容,“好,那我信你,不过,我很好奇啊,你是专门来寻我的,还是真的无意碰到的?”

“你认为,本王需要冒着大雨来专门拜访海宁王么?”叶迹翎回过神来,瞟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嗯,那是专门来寻我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海宁王府?”傅筝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叶迹翎终于烦了,不耐的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京城之地,复杂的很,以后不准再出王府,本王可以救你一次,但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这么幸运!”他指的幸运是,保得贞操,不被人凌辱。Pxxf。

被训斥,傅筝颇为委屈,刚刚好转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进了谷底,她负气的扳开他依然抱着她的大手,身子完全背转,眼眶悄悄又泛红,若他是她的遥哥哥,肯定能认得她,肯定不会这般凶她的,所以,他不是,绝对不是!

“傅筝!”

叶迹翎蹙眉,心中愈发的烦燥起来,他最见不得女人耍脾气,玩心计,都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巴不得他去哄,然而,这个女人,是巴不得他一脚踢开她,这种感觉,令他心中无端的冒火,不由伸手去拉她,口气依然冲的很,“本王打你了么?你摆张脸给谁看?”

傅筝不语,一动不动。

“过来!”叶迹翎怒了,强硬的命令道。

傅筝只当没听到,他扯她,她往回拽,看也不看他一眼,无声的较着劲儿,原本一开始,她还想忍气吞声的顺着他,以保大周安宁,但是事态的发展,并非她想像的,她的态度怎样,似乎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决定,鬼才知道,他心里究竟对她的事,是怎么打算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迹翎眸色一沉,扯她的动作停下,丹唇微翘起,漾起邪肆的笑,在她的微微怔楞中,温热的唇,突的滑进她雪白的纤颈,手臂同时从她腋下穿过,大掌精准的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啊!你干什么?色狼!色狼!”傅筝大惊,立刻便叫嚷开来,他湿滑的舌,舔诋着她的颈间,激起她本能的颤栗,那双色爪,隔着衣服揉捏似还不满足,竟从她领口往进探,急的她又羞又怒,低头便去咬他,他却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嘴巴,嗓音暗哑,低低的轻笑,“傅筝,你是想叫的让外面的池秋池冰都听到么?”

“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害怕!”傅筝急的快哭出来了,小嘴在他厚实的掌心中,含糊不清的哀求道。

“乖,别怕,本王不会对你粗暴的,男女之事,只要捅破了第一次,就不害怕了!”叶迹翎吻上傅筝的耳垂,充满磁性的嗓音,有着魅惑的力量,竟让傅筝的颤栗,渐渐减缓,大脑也渐成空白,直到他略微冰凉的指,钻进了她的肚兜,握住了她的一只娇乳,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顿时,双颊如滴了血般的酡红,羞赧的不知所措,想反驳的话,堵在喉咙,绵软的一个音也发不出…

她僵硬的身子,令他不悦的蹙眉,吻在她颈间的唇,缓缓滑动,大掌移开,从侧面贴上她的唇,将她的小嘴全部吸纳,舌尖在她唇瓣舔诋一圈,然后技巧的橇开她的贝齿,钻进她的口腹,卷裹了她的丁香小舌…

紊乱的呼吸,酥麻的颤栗,令傅筝身子软绵绵的瘫软在叶迹翎怀里,颊上的红,蔓延了全身,烫的她紧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丝质衣料上冰凉,她的反应,和不经意的蠕动,将他满身的欲火,点燃到极致,一触即发!

“呜呜…”

傅筝大脑里,空白的那根弦,在他温柔的吻中,在缺氧窒息的难受中,突然回笼,方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已撩起了她的裙子,隔着丝滑的底裤,缓缓探向她的双腿间…

“呜呜…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