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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误会,就是十年,怪不得我看着南阳,心中一点感觉也没有,原来她根本不是你…这代价,太惨重了!若非南阳心术不正,我就不会拿错玉佩,也不会娶错她,她也不会死了!”叶迹翎勾了勾唇,心中感慨万端。

有风,吹散纱幔,透过飞舞的空隙,叶迹翎拥着傅筝,眺望远方,“你看,那边就是大周所在的方向,我建了这么高的亭子,经常站在这里看你,想像着你在做什么,是否也如我想你那般的想我。阿筝,你知道么?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觉得熟悉,便将你想成了蔷儿,所以,对你做的好多事情,都是情不自禁的,也曾以为,我拿你在当蔷儿的替代品,可是后来才发现,你就是傅筝,我爱的人,也成了傅筝,可是我依然忘不了蔷儿,于是,很久的时间里,我不明白,我怎能同时爱两个女人,对你不公,对蔷儿也不公,但我偏偏就放不开你,哪怕背弃了许诺蔷儿的只娶她一人,让自己自责痛苦,也是那般的不能放了你…”

“夫君,新婚夜,你挑起我的盖头,我当时就看傻了,我一眼就认出你好像我的遥哥哥,但遥哥哥是大周人,怎么可能做了大邺的王爷,所以,我便不敢认你了,更不敢问你。”傅筝叹气,双手侧抱住他的腰身,把脸贴上他的身子,幽幽的道:“你倒是给我解释,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又是怎么做了大邺恭亲王的?”

叶迹翎低下头来,凄然一笑,“阿筝,我不是有意的,这件事说来话长。从我记事起,我便跟我娘生活在大周,身边再没有别人,别人笑我没爹,我屡次问我娘,我爹是谁,可是我娘从来不告诉我,只说我的出身,是带给我爹的耻辱,也不能说出来,否则我们会有杀身之祸,于是我便再也不问,但我心里知道,我爹肯定不是大周人,因为我娘经常提及大邺,说起大邺的种种,每每说这些时,脸上都带着很美的笑容,人人都说我相貌好看,生的比女子都好看,殊不知,我的相貌,完全像了我娘,有时我很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我爹,倒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我娘,而是我想从我的脸上,寻找到我爹的影子,从未见过他,起码能让我知道,他是何模样…”

“我八岁那年春天,我娘生了猛病,我们没钱抓药请大夫,我只好上山采草药,日夜守在床头,悉心照顾,然而,即便如此,我娘的病,仍是一日重过一日,我娘眼看自己时日无多,心情便更加不好,天天以泪洗面,生怕她死后,我会无依无靠,于是,我再次问起我爹,我娘这才说,我本该算是大邺人,因为我爹是大邺人,还说,我爹是大邺皇族中人,她出身歌姬,低贱配不上我爹,所以,她被迫怀着身孕,被人赶到大周…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娘临终时,她交待我的话,她说,她的尸骨,就埋在大周,那个男人抛弃她,她就是死了,也不想回大邺看到他,还说,我这辈子,只能姓萧,她希望我活的逍遥自在,于是给我取名萧遥。”

说到这里,叶迹翎突然握住傅筝的肩膀,腥红了双目,神情激动的低吼,“阿筝,你知道吗?我是个不孝子,我对不起我娘,我答应了她,却仍是姓了叶,我恨这个姓,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顶着叶姓,才能让自己站的更高,才能为我娘讨回公道,我们母子颠沛流离八年,她年纪轻轻就病死,我成了孤儿,受尽欺凌,几番差点儿被恶人抓去卖给妓馆当伶人小倌儿,这些苦,我不姓叶,我能讨得回来吗?

第195章:处置阮玥,陈年旧事

“夫君…”傅筝被他按的双肩发疼,忍不住含泪道:“你弄疼我了…”

“阿筝!”叶迹翎松手,将傅筝拥入怀中,激动的神情淡去几分,却仍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将怀中的人儿更紧的收拢,喃喃道:“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还有小宝,我们才是一家人,最亲最亲的人,不会有利益算计,不会有阴谋诡计,是不是?”

“夫君,小心我的肚子,别压着了!”傅筝稍稍推开他一些,站久了身子困乏,便道:“我们先回屋去吧,回去你慢慢讲给我听。你说的对,我是你最亲的人,哪怕我自己死了,也不会害你,如同你待我这般好。”“好,我们回屋,日后当夫妻同心,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叶迹翎噙泪而笑,单手抚上傅筝的脸庞,幽幽的道:“年少时许你一妻,却在未娶你前先纳两侧妃,虽是先帝硬塞于我,无法违抗,但终究是我负你在先,是以,我从不准她们怀孕,她们都不配孕育我的孩子,因为我想,终有一天,我会娶到你,我要还你誓言,她们不能留,没有生育过,或休离,或遣散,都会很容易,所以,阿筝,处理完南阳的丧事,我就要赶去南疆,这一次,我打算带走你,有太后在,我一天也不安心你独在京城,阮玥和胡秋洁,我在走前会处置掉,以后,我只有阿筝你一个妻!”

“夫君!”傅筝讶异,将他的话,在脑海中细细思索,良久,点点头,“好,嫁鸡随鸡,夫君去哪里,我定然相随。只是,阮玥有错,胡秋洁似乎没有,你要休了她吗?那是不是有些无情了?”

“有些事,你不懂,胡秋洁并不简单,我一直在等她背后的大鱼上钩而已,否则早就处置掉了!至于阮玥,当真一天也不能留了!”叶迹翎淡声说着,牵着傅筝的手,从楼梯上走下。

傅筝懵懂,男人的心思,永远要比女人深的多,她不再问,只是点点头,“我听你的,夫君决定就好。”

有的人,可以同情,可以不忍心,可是对于阮玥这种人,她也不会善良到无知,阮玥几番害她性命,她要再不忍心,就真的是叶迹翎口中的蠢货了!

回了屋,叶迹翎扶傅筝在摇椅上躺下,轻啄下她的唇,微笑,“我唤丫环进来陪你呆会儿,我先去书房忙点事,一会儿就来陪你。”

他起身走时,傅筝拽住了他的手臂,望着他的眸子,眼中染上悲哀,“遥哥哥,我没守住清白之身给你,你恨吗?”

“蔷儿,别想过去的事了,终究,是我欠你太多,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叶迹翎勉强露出笑容,躲开她的眼神里,夹杂着深深的内疚和自责,面对她,他实难启齿那晚的事,现在这么纷乱的情形,还是先瞒着,以后再说吧。

书房。

仰靠在椅中,静静的听完了张毅、尹奕、宋梓墨、王乾和李亮的详细禀报,叶迹翎深思之后,沉声道:“尹奕撤回,无需再监视阮玥,加入宋梓墨三人的队伍,一并看紧胡秋洁,阮玥那里,已经很清楚,早被太后买通,为太后卖命去了,那么,本王也再留不得她!”

“是,奴才遵命!”尹奕拱手道。Pxxf。

“请示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张毅头低下去,恭敬的问道。

叶迹翎勾唇一笑,眸中划过凌厉的光,缓缓说道:“寻个错,将小嘎子仗毙,本王看他祖坟里是长虫子了,敢和本王的女人通奸,一起来谋害本王,不将他先阉后杀,已是本王开恩了!”

“是,奴才记下了,主子,处决在何时?”

“今日吧,记着,拖出拙园,不要惊吓到王妃。”

“是!”

稍顿,叶迹翎把玩着拇指上戴的玉扳指,徐徐道:“今夜子时,阮侧妃服毒自尽,原因争宠恃娇,被本王训斥,想不开而自杀!至于她身边的那个陪嫁丫环,死罪饶过,调去火房做最下等奴才!”

闻言,几人只是稍稍一惊,便豁然明白,张毅跪下去,“主子且放心,奴才会办好的。”

“开始操办南阳王妃的丧事吧,皇上提议葬于昭陵,待本王百年后,让她和本王同葬,本王当时…”叶迹翎烦燥的屈指揉上额心,当时他不知道真正的蔷儿是傅筝,所以就一口答应了,生不能为夫妻,死后结发,也算他的一点弥补心意,可是…“哎,算了,待晚些时候,本王进宫和皇上重新商量吧!”

“那么主子,阮侧妃的丧事,明天一并开始办吗?将她的墓地安于何处?”张毅问道。

“黄花园。”叶迹翎不假思索的道,那地方,是供给京城大户的墓园,将阮玥葬在那儿,也算看在她服侍他两年的份上,对她不错了。

“是!”

叶迹翎起身,欲往外走时,又忽的想起一事,回头道:“尹奕,宋梓墨,你二人的婚事,恐怕得延后了,丧事为大,且再等等吧!”

“是,全凭主子决定。”俩人脑袋一下子就垂下了,闷闷的应道。

屋里,俩丫环你一言我一语,闹的正欢,皆为傅筝苦尽甘来而高兴激动,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兴奋坏了,南阳的死,简直对她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她们的公主再不用受欺负了,还可以做唯一的王妃,尽得驸马宠爱呢!

“好了,你俩话这么多,不如去给我端点心来,我有些小饿了!”傅筝听的耳朵都长茧了,不由叹气道。

“是,公主,您等等,奴婢马上就端来!”俩丫环蹦跳着出门,却险些撞到欲进门的叶迹翎,尴尬的请了安,便偷笑着跑远了。

叶迹翎进来,含笑道:“你这俩丫头现在高兴,要是知道我把她们的婚事延后了,就该哭了吧!”

“延后?”傅筝闻声抬头,楞了楞便明白过来,继而笑道:“该哭的是尹奕和宋梓墨吧,姑娘家可得矜持些的。”

“呵呵,矜持是表面的,心里定会失落呢,只不过没办法,南阳的死太突然…得了,以后再说吧!”叶迹翎故作轻松的说着,将傅筝抱起,放在床上,“我还有些困,你陪我躺会儿。”

“嗯。”

“阿筝,我的故事,你还要听吗?”

“听啊,我想了解你的全部,你以前都没告诉我,关于你娘和你流落街头的事,为什么有人要卖你去…去那种地方呢?”

“就因为我相貌好看,人人都夸我说,这个少年很漂亮,但漂亮又怎样,我没钱安葬我娘,连口棺材也买不起,于是我到街头卖身葬母,却有地痞瞧上了我的脸,硬是抓走我,想将我卖给南风妓馆当伶人小倌,侍候那些有龙阳之癖的男人,我自是不从,在当夜打伤看守我的人,连夜逃出妓馆,却有无数的人追我,要将我重新抓回去,在我绝望之时,是普罗寺的师父救了我,当时师父游历四方正巧经过那里,见我可怜,便出手相救,我见师父身怀武功,便跪求师父收我为徒,师父说,我和他有缘,且发现我骨骼奇特,说我是练武的天才,便欢喜的答应了。后来,我娘的尸首,由师父帮忙,葬在了一座满是蔷薇花的山头,我娘生前便喜欢蔷薇,死后能与蔷薇相伴,多好…”

“夫君,你娘…不,是我的婆婆,她的坟墓,在大周哪里呢?是京城吗?有机会回大周的话,我该去拜祭的!”

“在大周的凤城,离京城很远,等小宝出世,南疆安定后,我带你去看娘亲,她一定很高兴看到你。”

“好!”

“安葬了娘亲后,我便随师父去了大周京城,上了普罗寺,每日在寺中潜心学武,也是到了寺里,我才发现,原来我师父竟是普罗寺的一等高僧,退隐多年,也有很多年未曾收过徒弟,我在寺里身份比较特殊,因为师父辈份高,方丈大师是师父的徒孙,所以连方丈都得称仅仅八岁的我为师叔,我的日子便过的很好,我一心想学到高深的武功,再也不受人欺凌,方丈见我好学,便允我随意出入藏经阁,翻看各种武功秘籍,在我空闲时,教我识文断字,师父则提点我武功,如此一晃三年,在我十一岁那年初秋,便遇到了你,后来的不告而别,而是因为突然有人来普罗寺找我,且提及我娘,说他们是大邺人,是我娘的朋友派他们来大周接我的,辗转寻找多年,才寻到我,要带我回大邺。当时,我并不信他们,但师父看了他们的印鉴后,说他们身份不凡,让我不要放弃这个机会,或许…可以寻到我爹!因师父的话,我便毅然答应了,可是当时走的太急,不到天黑,我无处寻你,虽凭着玉佩知道你是南阳公主,但太后所在的地方,我岂敢进去找你?当时我想,我先去大邺找我爹,待我见过我爹后,我就回来大周找你,你是公主,是住在皇宫里的,我学会了武功,可以去皇宫里做一名侍卫,这样就可以见到你,然而,世事难料,这一别,便是十年…”

“夫君,那你找到爹了吗?你爹是…”

“阿筝,我从来没想到,我爹竟会是大邺的皇帝,当我被秘密带到大邺皇宫,当那个穿着龙袍,年过半百的男人,握着我的手,用匕首割破我的手指,将我的血,滴入水碗里,与他的血相融时,我才知道,他在用滴血认亲,来证明我是他的儿子。他抱着我,抱的很紧很紧,他竟哭了,堂堂一国之君,竟抱着我哭,我当时很震憾,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开口叫他父皇,从出生到十一岁,第一次见到我爹是何模样,第一次知道,我并不是别人口中骂的野种,我也有爹,可是我没有了娘,于是,我质问我爹,问他为何要赶我娘去大周,质问他为何要抛弃我们母子,他哭着给我讲了他和我娘之间的故事…”

听到这里,傅筝激动万分,“先帝竟然哭了?是什么样的故事,竟能让一个心怀天下的冷情皇帝落泪?”

叶迹翎眸光飘忽,心绪随着回忆,而飘回当年的那一天午后…

“萧遥,朕是你父皇,是你亲生的爹,你娘姓萧,闺名红泪,朕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那一年洪灾之后,朕微服私访,视察民情,有许多城外的受灾百姓,全部涌进了京城,朝廷组织了赈灾,在众多的官兵高吼着施粥的人群里,朕看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混在官兵堆里,忙碌的接济着百姓,她干活很利索,逢人便笑,对待每个百姓都很和气,使得燥动的百姓,都安静下来,听她的指挥,排队领粥,她很漂亮,一双眼睛,清澈如水,身在那浑浊的人群里,耀眼的如夜明珠,散发着全身的光芒,朕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猜测着她的来历,心中对她好奇极了。”

“当一轮的粥发放完毕时,还有好多百姓没领到,那时分,全国各地多处受灾,朝廷缺银子,各地的赈灾银都是有限的,看到百姓们饥饿的样子,红泪竟在一旁摆了摊子,招呼城中的富商,她给他们当街吟唱,以此换银子买米施于百姓,她的歌喉特别美,比宫里的歌姬唱的都好,于是,便有了那样的场景,两个相邻的摊子上,一边熬粥施粥,一边响起着动人的吟唱,官兵、百姓、富商们,皆为她的义举而鼓掌,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和穷苦的百姓一起,和谐融洽的相处,这是朕一生从未见到过的场景,也是朕从不敢想像的场景。”

“朕派了人去打听,方才知道,红泪竟是京城歌舞坊卖艺不卖身的歌女,红泪的美,不仅仅是容貌,而是她有颗金子般鲜亮的心,她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能号召全城的百姓,一起为洪灾出力行善,她性子是温柔的,也是高傲的,在朕有意和她搭讪时,她竟回以朕冷眼,将朕拒之门外,朕对她更加的刮目相看,也对她愈发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频频出宫去找她,时间久了,朕和她已彼此情深,她虽知道了朕的身份,却不愿入宫陪朕,朕给她赎身,将她另行安置在一处别院里,与她如胶似膝,却有一日,朕失去了她的踪影,她不见了,在外出闲逛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别院…”

“朕知道后,勃然大怒,派出了无数的人寻找她,几乎将大邺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朕不相信她会那么绝情的离开朕,为此,朕从不曾放弃找她,这一找,便是七八年,朕是那么爱她,承受不了失去她的打击,也幸得老天眷顾,一日在京城盲目的寻她时,偶然听到有从大周做生意的商人谈论,说从大周见过一个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孩子,那女人特别像当年名动京城的歌姬萧红泪,朕闻听激动万分,马上便派人去了大周,辗转有信送回,亦喜亦悲,喜的是,在凤城真的打听到了红泪,而悲的是,红泪竟然死了,她的孩子也不知下落…”

“朕在悲痛之下,便命人在大周全力寻找那个孩子,朕要知道红泪的一切,要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红泪和朕的孩子,寻到今日,终于寻到了你,萧遥,你真是朕的儿子,朕竟不知,当年红泪离开时,竟已怀了朕的骨肉!”

傅上上到。忆及父皇,叶迹翎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傅筝的胸前,有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衣料,她反手抱住他,眼中亦噙满了泪水,“夫君,婆婆真是个令人钦佩的善良女子,可惜,婆婆和先帝,竟因误会而分别多年,婆婆病逝时,都不曾知道真相,还以为是先帝抛弃了她,将她抛至大周,那么的怀恨先帝…”

“是啊,听父皇讲述后,我便告诉父皇,我们母子那八年的生活,将娘亲告诉我的所有事,一一说给父皇听,父皇听罢,很坚定的说,一定是皇后,就是现今的大邺太后背着他做的,因为当年他坚持要纳娘亲为妃,皇后不同意,皇后母家势力大,鼓动朝臣们全力反对,我娘又出身低贱,根本没资格入宫为妃,父皇当时也年轻气盛,一次和皇后激烈的争吵后,甩给皇后一巴掌,就扬长而去,几月没临幸过皇后,放眼后宫,只有皇后有那胆子敢将我娘劫出京城,扔到大周边境,敢威胁不准我娘再踏入大邺一步。”叶迹翎嗓音中,夹杂着哽咽,含糊不清的说道。

傅筝轻问,“那再后来呢?”

“我们父子相认后,父皇为保我前程地位,及我的性命,就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对外宣布,收我为养子,赐姓叶字国姓,还取了和皇后嫡子叶迹舜相同的‘迹’字,来暗显我的身份,他将我娘视为他的正妻,视我为嫡子,还故意将我养在皇后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是在皇后宫里长大,父皇他对我百般宠爱,将对我娘的愧疚和爱,全部给了我,而我也在得知这些真相后,发誓总有一天,要夺回大邺的江山,将皇后踩在脚底下,为我娘报仇雪恨,皇后待我名义上很好,暗地里屡下杀手,我偷练绝世武功,将我从普罗寺带来的秘籍全数学成,凭着暗藏的武功,一次次躲过皇后的暗杀,后来又发现她在我的膳食里下慢性毒药,我便开始暗带银针试毒,那日在寿宴上,你也看到了,而她一直不知道我已发现她的诡计,死性不改。”

“太后可真狠,皇上怎会有这样一个娘!”

“阿筝,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去大周找你,萧遥不见了,活着的只有叶迹翎,尽管我并不屑这个皇家姓,但我没办法抛开它,而让自己卑微的活在最底层,让那个活生生拆散我爹娘的女人高高在上,拥有一切,所以,我在父皇的庇佑下,一步步艰难的生存着,我告诉自己,只有我变得强大,我才能有资格报仇,有资格迎娶你,你就是我这十年来的精神支柱,无论伤心绝望,还是痛苦无助时,只要拿出木雕,只要想到你,我便有了勇气和力量继续走下去。”叶迹翎说到这儿,坐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他的木雕,笑中含泪,“阿筝,你看,我也一直带在身边,从未丢弃过!”

傅筝撑着手肘坐起,将她的木雕也重新拿出,把两个木雕贴在一起,不巧,两张嘴正好重合,双颊顿时绯红,羞囧的想要分开,叶迹翎却不准,抬手抹去眼角的眼痕,嘴边扬起邪气的笑,“别分开,他们这么艰难,历经十年才相聚,你忍心分开吗?”

“夫君,我…”

叶迹翎又渐凝重了神色,“阿筝,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今天终于说出来,我心里的重负也松卸了,现今有最爱的你在身边,这江山于我来说,也不再有致命的吸引力,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只有迎头而上,这些,你能理解吗?”

傅筝看着他,缓缓点头,眼中一抹坚定,“夫君,我明白,我仍是那句话,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阿筝!”

叶迹翎心中暖意横流,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分别已太久,身心合一的感觉,也过去太久,他的大手,撩起她的裙子,从她的亵裤里探入,摸上她的花丛,挑逗抚弄,她立时娇喘吟吟,脸庞如朝霞倾洒下的红云,羞涩诱人…

“阿筝,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夫君,我…也想你!”

衣衫,一件件剥落,纱帐垂下,他埋首在她胸前,享受着久违的情欲涌动,她隆高的雪白肚子,阻碍了他的进攻,他将她侧身,从背后缓缓进入她,有力缓慢的出入,却将彼此的情潮,刺激到最深处…&

第196章:三国鼎力,兄弟同心

欢愉过后,傅筝便沉沉的睡着了,待到醒来时,天色已迟幕,烛台燃的正亮,睡时揽着她的臂膀已不在,她揉揉眼睛,左右瞧去,诺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身边的温暖,不知何时已离去。

翻动了下身子,发觉全身酸软无力,果然纵欲不是好事,想到叶迹翎驰骋在她身上,满足舒服的神情,她便脸颊发烫,那男人还无耻的说,知道她是蔷儿后,再欢爱,感觉又不一样了,像是跨越千年,重拾年少青涩的爱情,那般的纯净美好。

门“吱——”一声开了,傅筝心下一“咯噔”,忙把被子拉高,遮住她春光外泄的娇躯,这才把头偷偷探出纱帐,看是不是叶迹翎进来了,哪知,有些小小的失望,进来的是海静和诺妍。

“咦?公主,您醒了?”诺妍率先发现她,几步奔过来,随手就去扯纱帐,傅筝颊上泛红,死拽着制止她,“不要,我…我还没穿衣服!”

“呃…”诺妍楞下,纳闷儿的嘀咕,“大白天睡觉,还脱衣服了吗?”

“诺妍!”海静后脚跟进来,“咳咳”两声,脸色有些囧,“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侍候公主更衣用膳了!”

“哦。”诺妍不好意思的伸伸舌头,但仍是疑惑,“但我就是想不通嘛!”

“等你和尹奕成了亲,你就知道了!”傅筝没好气的瞪一眼,羞嗔道:“还不拿衣服给我?”

诺妍脑子有些糊,一时转不过来,又不敢继续问,只得扯着僵硬的脸,取了衣服送过来,傅筝接过,随口问道:“夫君呢?怎么不见他?”

“驸马爷出府了,似乎是进宫去了,还没回来呢!”海静答道,说完,似是思考了下,才低声道:“公主,下午的时候,奴婢听说小嘎子被活活打死了!”

“啊?为什么?”傅筝一惊,穿衣的动作滞下。

诺妍撇撇嘴,道:“管家作主,仗邢,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反正能让管家那么动怒,不等驸马爷回来禀报,就下令仗毙,肯定是小嘎子犯了必须死的罪,这种事,咱在大周后宫里见多了!”

傅筝无语,她自是知道什么罪,敢和阮玥通奸,叶迹翎岂能容他活命?男人的尊严哪!不过,她也给他戴绿帽子,他怎么不追查那淫棍,然后杀了那淫棍呢?有点儿想不通。

如今,小嘎子死了,阮玥会有什么下场呢?

傅筝盘算了会儿,头有些疼,便甩甩脑袋不再想了,那些男人的事,她才不管,只要安心养胎就好了!

皇宫,上书房。

一张巨大的军事图,展开在桌台上,叶迹舜凝神看着,俊眉紧蹙,“皇弟,这一仗,势在必行吗?”

“皇上,大阪太过猖獗,和谈根本不成,骚扰我边境,对我百姓残忍杀戮,无一分悔过之意,大阪派的主将是二皇子,三言两语谈崩了,简直狂妄至极,扬言要拿下我大邺江山,让皇兄您向大阪俯首称臣,臣弟当即便驳回,主战!”叶迹翎拱手道。

叶迹舜脸色顿青,怒道:“胆子不小,敢让朕称臣,这大阪二皇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吧?朕本不想开战,是不想边境百姓受战乱之苦,现在看来,不将大阪的气焰打下去,还以为朕怕了他们呢!”

“是,微臣就是如此考虑的,此时迫于无奈归来,未请示皇上,微臣罪不容恕!”叶迹翎直到此时,才顾得上郑重的跪下请罪。

叶迹舜微叹,“起来吧,朕没说要治你的罪,也只有你,能拿得下平阳,朕…再说,你敢临阵抛下军务,朕相信你定是安排好了,万无一失才会走,决不会置边境十五大军于不顾的!”

“是,国之大事,微臣自不敢玩忽职守,皇上信任微臣,微臣岂能有二心?是以,临时任命何修远为副帅,统率大军,现今和大阪两军对峙,大阪亦不敢轻举妄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微臣总觉蹊跷,敌方扬言要打,却迟迟不战,在微臣离开南疆后,每日收八百里加急公文禀报,直到现在,都未有所行动,何副帅请示,要不要我军主动出击,微臣已批复下去,静观其变,并派探子潜去大阪军营,探查敌情,微臣在南疆时,另已派人去大周,因为大周军队也在向南疆和大阪的边境凉州城靠近,似也想有作行事,但微臣暂时还不知道,大周意欲何为,是和我大邺联手打大阪,还是同大阪联手攻我大邺?”

叶迹翎起身,指向军事图,“皇上请看,这里是南疆,这是凉州,大周的军队,此刻就在这一块儿,三军呈鼎力之局势,如今首要的是,得摸清大周的意图,免得我军腹背受敌,被大周黄雀在后,所以,南阳的死,微臣以为,暂时不能透漏出去,绝不能让大周知道,不然,大周一定会站在大阪那边的!”

“不好,朕已将国书发出去了!”闻言,叶迹舜脸色惊变,“已发出七八天了!”

叶迹翎俊眉倏蹙,神色严谨的道:“赶紧派人追,不分昼夜的赶路,也一定要将国书截回才行!”

“郎青,马上宣御林军统领,快!”

他舜舜阳。“是!”

郎青飞奔出门,叶迹舜一拳捶在桌上,“该死的,到底杀南阳的真凶是何人?太后坦言不是她,还撞了柱子,太后一向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所以朕信!”

“皇上息怒,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叶迹翎语气更加凝重,眸中微现阴霾,“微臣侧妃胡秋洁,近几月发现,行为不轨,竟身怀武功,背后还有一个主子,夜半与主子接头,传递私信,微臣的手下截住一次信,是微臣和南阳大婚那日,信上只有几个字:平阳无惧,攻南阳。微臣早派了人,日夜监视胡秋洁,想查到她的秘密,揪出她背后之人,而皇上也知,胡秋洁是兵部侍郞胡坤之义女,胡秋洁行踪神秘,那么胡坤…”

叶迹舜震惊,“什么?竟有这种事!难道胡坤是她的主子吗?攻南阳…难道是胡坤杀了南阳吗?”

“不好说,但微臣提议,皇上先控制住胡坤要紧,他知道兵部太多的军情秘密,也许,这次大阪挑衅,和胡坤脱不了干系!”叶迹翎缓缓说道。

叶迹舜额上有青筋突起,一眼盯着叶迹翎,“皇弟,关于胡秋洁和胡坤,这可是大事,皇弟能肯定属实吗?”

“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属实!”叶迹翎拱手,挺胸而道。

叶迹舜点点头,“好,朕知道了!皇弟行事一向缜密,要尽快查明才好,对了,如果国书追不回来,南阳死了,平阳还在,大周国君会不会因着平阳,而和谈此事?”

“哎,难啊,平阳根本不受宠,母家毫无势力,说话无份量的。”叶迹翎摇头,想了想,道:“现在能想的另一个办法,就是查出杀南阳的真凶,将真凶交给大周处置,这样,再依着两国多年交好,外交上有希望和谈的。”叶迹舜烦燥万分,“是啊,要不然,和大周再一开战,我大邺就难办了,粮草是没问题,但苦的是百姓,平阳夹在中间,也难办!”

叶迹翎暗叹,一个傅筝,让他和叶迹舜的间隙渐无,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大邺的江山,是姓叶的,他再有私心,也不能拿父皇留下的基业开玩笑,公与私,他要分的很清楚。

很快,御林军统领叩见,叶迹舜严厉叮嘱一番,统领便带人急速出宫去了。

夜色已深,叶迹翎告退前,极为难的道:“皇上,关于南阳的陵寝,臣弟想…想还是将她另行安葬吧,臣弟百年后,要与傅筝同棺而葬的。”

“这是平阳的意思?”叶迹舜蹙眉,本就阴沉了一晚的俊脸,此刻更加的难看。

叶迹翎立刻摇头,“不,是臣弟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南阳要葬入昭陵的事,也不知道,昭陵是先帝赐给臣弟的陵寝。”

“那你说,将南阳葬哪里?总不能葬在低等的陵寝吧?你和她没拜堂,有没有圆房,朕不知道,但她好歹算你的王妃,能单独安葬吗?”叶迹舜口气有些不善,不悦的瞪眼道。

叶迹翎有些头疼,沉默了半响,才道:“那算了,就昭陵吧。”反正他和傅筝还要活很多年,等到时看情况,若他有朝一日为帝,再另修陵寝,不就和南阳分开了吗?

“南阳的尸首已放十多日,不能再放了,要尽快出殡,礼部已挑了日子,就在后天,朕没什么意见,你意下如何?”叶迹舜点点头,说道。Pxxf。

“后天也好,这事一了结,臣弟得赶去南疆了,军情拖不得,那就后天吧。今儿个太晚了,明天臣弟得去邢部,和几位查案的大人商讨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胡秋洁那里,也得好好部署一番,试着将那人引出来才好!”

“好,你去吧!”

“臣弟告退!”

PS:今天更新六千,还有三千字,晚些来看。么么…下章开始情节会有大转˜

第197章:阮玥服毒,有客突来

叶迹翎归来时,夜色已很晚了,傅筝坚持等他,倚在床头无聊的翻看着书,听到外面下人的请安声,顿时精神一振,搁下书起身去迎。

“夫君!”

欢喜的唤一声,笨重的身子,便扑进了叶迹翎怀里,他笑着皱眉,声音温柔好听,“阿筝,你呀小心啊,别撞到肚子了!”Pxxf。

傅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腼腆的笑,“我知道的,我就是终于等到你,高兴嘛!”

“呵呵,都这么晚了,困了就先睡啊,不要一直等我,你现在是孕妇,本身就贪睡,不要勉强啊!”叶迹翎揉乱她额前的发丝,宠溺无限,“晚膳用了么?”

“用了,我傍晚醒来时,你都不在了,我不想晚上睡时还看不到你,所以就想等你嘛!对了,你用晚膳了吗?”傅筝颊上泛起羞涩的红,姣美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的甜美诱人。

叶迹翎心下一动,眸中荡起邪气来,“阿筝,我饿了。”

“你真没用膳?那我叫人赶紧去厨房…”傅筝心疼的话,还未说完,樱唇便被堵住,他火热的舌,在她的口中攻城掠地,大掌扣着她的后脑,身体离她稍远,怕挤压到孩子,上身却全倾过来,贪恋的吻着她,将她傻乎乎的话,全憋回了肚子,他的热情,令她心中悸动,以前沉重的心理包袱,如今全部不存在了,她豁然而晴的心,随着他的情而跳动,她情不自禁的将藕臂攀上他的脖颈,青涩的回吻他,用她的丁香小舌去挑逗他的,勾缠他的,他狂喜万分,继而吻的更加热烈和深情…

叶迹翎越吻,需要的越多,全身的血液,都朝身体的某一处涌动,他眸中情欲纷涌,那一处在不断的茁壮膨胀,她在他的吻中,全身酥软,瘫在他的怀中,娇喘吟吟,听着这动情的呻吟,叶迹翎直觉更加的受到刺激和鼓励,他突的抱起她,急步走向大床…

“夫君,不,不行啊,你还没用膳…”身子落入柔软的锦褥,傅筝从迷醉中猛的清醒,虽知道他要干什么,尽管她也想要他,但她还是更心疼他的胃,不能让他饿出病来。

叶迹翎一手去褪她的衣裙,一手捏捏她敏感的耳朵,嘴角的笑容里,满是揶揄的邪笑,“早用过了,和皇上在崇文殿一起用的,我说饿了,是想吃你!”

“呜,坏蛋,敢调戏我,敢让我担心,本公主下令,罚你今晚睡书房!”傅筝羞恼,娇嗔着去阻止他,腮帮子鼓的圆圆的,一脸坚决。

“啊?不要了吧,老婆,你忍心让我睡书房么?禁欲半个多月呢,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太狠心了!”叶迹翎惊讶,继而满脸的委屈,足像个吃不到糖果的孩子,可怜兮兮的,惹人心生不忍。

傅筝一向善良,见状,嘴巴瘪了瘪,“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允许你睡床吧,不过,你头朝东,我头朝西,各睡各的。”

“什么?坏丫头,你这比罚我睡书房更狠,直接让我能看不能吃,那不是更折磨人吗?”叶迹翎一听,清俊的脸顿时黑线,不依的扳开她的手,迅速褪掉她的外裙,抓住她的脚,拿掉拖鞋,欲脱她亵裤,她却机灵的“哎哟”一声,惊的他忙停下问她,“怎么了?”

“小宝抗议了,他说,父王好坏,好流氓!”傅筝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