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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我爱你,哪怕地老天荒,也不变心…”情到深处时,他在她耳边动情的呢喃。

傅筝喜及而泣,“夫君,我也爱你,傅筝爱萧遥,永远都爱…”

是的,这一夜后,他们之间,再没有秘密,再没有隔阂,从此在南疆边境之城,远离朝堂纷争,相亲相爱,没有仇恨,没有苦痛,陪伴着两个心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无穷…

而当初,京城那一别,便是数年…

PS:明天开始,情节进入大转折,亲们做好思想准备哦,还有,本想上大盘肉的,可是听闻扫黄队太厉害了,无孔不入,所以,只能上小肉了…今天没有人冒泡,好寂寞,都不要潜水了哇,我更新正常了,你们却不见了,伤心

第237章:数年之后,风云惊变(一)

八年后。

南疆城外,一处果园内,迎着晨起的朝阳,孩童的欢笑声,如动听的银铃,遍响在整个园子里,他们采摘着丰收的果实,小脸上的笑容,如花儿般绽放。

“这棵梨树好高哦!哥,你能采到最高的那枝丫上的梨吗?”叶蔷粉嫩的小脸,仰的高高的,无比激动的用小手指着叫唤道。

“当然能,只要蔷儿想要,哥就采来给你,你等着啊!”叶萧抬头,看着那棵六七米高的梨树,自信满满的说道。

叶蔷欢跳,“好好,哥哥好棒,蔷儿要三颗梨!”他厅看好。zVXC。

“蔷儿郡主,我也帮你采一颗梨!”正在不远处摘苹果的王乾之子王绍康听到,将苹果一扔,跑过来豪气的拍着胸脯说道。

“嘻嘻,你轻功练好了吗?好高呢,你能上得去吗?”叶蔷歪着脑袋瞅他,“咯咯”的笑起来。

“绍康还差火候着呢,得再练个两年!”叶萧摆摆手,噙着笑道,他虽才八岁,却与其父叶迹翎相貌如出一辙,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一身武功,尽得叶迹翎真传,但毕竟年纪尚小,功力不深,然,轻功跃高六七米也是没问题的。

闻言,王绍康焉了表情,“好像我现在只能跳起一丈多高…”

池松提着一筐水蜜桃过来,擦了把额上的汗,笑眯眯的道:“恐怕就只有小王爷的轻功能探得着那么高的梨子,我们都不行呢!”

“我比你们都年长,练功的时间自然比你们长,你们再练练,也能探着呢!”叶萧笑言,说完,便退后两步,脚下一纵飞跃起,直上梨树顶,采了三颗特大的梨,然后稳稳的落下来,“蔷儿,给你!”

“谢谢哥!”叶蔷把梨抱在怀里,蹦蹦跳跳的向远处的凉亭跑去,边跑边喊着,“娘亲,哥哥帮我采到大梨了!”

凉亭里,几个闲聊的妇人闻声看过去,诺妍忙奔出去接叶蔷,并着急的道:“郡主,你慢点儿跑,小心摔着!”

傅筝浅笑盈盈,“这丫头真不知像谁了,性子毛毛躁躁的。”

“呵呵,像公主和驸马爷的结合体啊,公主以前性子静,但嫁给驸马爷后,可是有些活泼了,驸马爷也是啊!”海静抿着嘴笑道。

“可不是嘛,郡主自然是像王妃和主子了!”瑾珍也笑着打趣,并一扭头喊道:“瑛儿,睿儿,你们几个去洗水果,端一盘来让王妃尝尝!”

“是,娘亲!”李瑛答应一声,便招呼着池睿、尹雨儿和宋沫儿四个半大的孩子去水池边洗他们摘来的桃子、梨和苹果去了。

这处果园,是八年前所建,傅筝因为闲来无事,便想在王府后园种几棵果树,后来叶迹翎说,那不如在城外开辟一处果园,可以种上各种水果,平日请农夫帮忙培育料理,她们这一群女人,也可以享受闲情逸致,亲手栽种几棵,感受田园风光,不至于男人不在府里时,纷纷寂寞的喊无聊。

于是,这果园就这样建起来了,到果子成熟时,她们便带着一群孩子亲自来采摘,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那真是其乐无穷呢!

平静的八年,她们七对,皆夫妻恩爱,儿女绕膝,日子过的充实快乐,感情好的如一家人似的,尤其是叶迹翎,把傅筝宠上了天,整个南疆城的百姓,人人津津乐道,好多大户家的男子,纷纷效仿恭亲王,也只娶一妻,保持家庭和睦,而叶迹翎治理下的南疆,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无盗匪,无贪吏,军强民富,深受军民拥戴。

“娘亲,这天是不是快下雨了?好像有乌云飘过来了!”叶蔷放下捧着的梨,爬上傅筝的腿,抱住她的肩膀,一双乌黑的大眼珠,瞅着天空问道。

瞧瞧快变天了,傅筝皱眉,“嗯,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孩子们,上马车回府喽!”

筱琴起身去招呼,几个还在玩闹的孩子忙听话的奔过来,一群大人小孩儿乘了三辆马车,车夫装了几筐果子,便向城里驶去。

回府,安顿了孩子,刚进大厅,傅筝便觉气氛甚是凝重,抬眼看去,叶迹翎背对着厅门,僵硬着身子挺立在最前方,两侧分别立着张毅、池秋池冰等人,脸上皆是怒意深重,一股肃杀之气,席卷着整个大厅。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傅筝疑惑间,询问着迈进双脚。

“参见王妃!”

一干人回过头来,看到傅筝,敛了敛神色,拱手行礼。

叶迹翎将手心的信捏成团,缓缓回身,赤红的双目中,隐约有氤氲的水汽波光潋滟,他极力隐忍,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阿筝,你们回来了!”

“夫君,你…”傅筝瞧出不对劲儿,轻咬着唇瓣走近,挽上叶迹翎的手臂,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你先回房休息吧。”叶迹翎心头酸涩,嗓音愈发哽咽,他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眸中的水汽逼回,拨开傅筝的手,笑的极不自然,“我呆会儿便回来,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吩咐厨房炖了燕窝给你,赶紧回屋去吃吧。”

“哦。”傅筝讷讷的应声,低了头朝外走去,心中突然涌上了不安,这样子的叶迹迹翎,定是有事瞒着她,否则以他临大事泰然自若的性子,绝不会如此,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他已三十岁了,做事更是沉稳有余,而她分明在他掩藏的情绪中,看到了伤心的痕迹。

出了厅门,傅筝走了几步后,猛的滞下了步子,在原地停站几秒后,便悄悄返回,躲在厅门外,四周的丫环下人,一个也没有,似是被摒退了,她摒住了呼吸,侧耳聆听。

厅里,尹奕拱手,恨声道:“主子,就让奴才带人先去大周,将老夫人的遗骨迎回南疆吧!”

“莫急!我娘她临终时,曾交待,就让她葬在大周,面朝大邺就好,而且南疆从此刻起,也并不安全,所以,现在由大周皇帝暂时代为照看我娘,我很放心,等为我娘讨回这个公道,再决定将我娘安葬在何处!”叶迹翎堂堂七尺男子,说到此处,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毅额上有青筋突起,眸中是无法隐忍的暴怒,“主子,士可忍孰不可忍!主子这些年步步退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这次我们绝不能再退,皇上必须大义灭亲,以报这血海深仇,否则,主子也是先帝骨血,有资格取而代之,他日将老夫人追封厚葬,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家老夫人才有资格位列中宫,与先帝同棺共枕!”

“对,主子当如此!老夫人无名无份三十年,生前受尽迫害,死后还遭刨坟鞭尸,这等奇耻大辱,血债深仇,我们必须报!”池冰因震怒,而扭曲了面容,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其它几人,池秋、宋梓墨、李亮、王乾,还有几名军中心腹参将,皆同仇敌忾的道:“奴才等人,誓死效忠王爷!”

“此仇不报,本王…枉为人子!”叶迹翎望向厅外,琥珀色的眸中,划过道道狠戾的幽光,和毁天灭地的决然!

厅外,傅筝扶着墙角,身子绵软的滑下,脸色苍白如纸,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她可怜的婆婆,竟被人刨坟鞭尸了么?怎么会这么残忍?那个人…是太后么?这世上,怎能有这么阴毒的女人,连死去二十多年的人都不放过!

“轰——”

一声惊雷,大雨瓢泼而下,傅筝仰头,禁不住泪流满面,四年前,她父皇病重,临终时改立二皇兄傅寻琰为太子,由二皇兄继承了皇位,登上了九五之尊,她母妃也终于扬眉吐气,被尊为端太妃,颐养宫中,而皇后却被新任天子下诏陪葬,结束了荣华耀武扬威的一生,她和叶迹翎终于放心下来,安心的住在南疆。曾在两年前,他们秘密前往大周,拜祭过一次叶迹翎的母亲,就只怕行踪被太后查到,所以这八年来,也只去过那么一次,平时都是在王府中建了祠堂,每日早晚上香祭拜的,怎么就会被太后真的…

厅里,他们还在继续商议着,傅筝倚着墙站起身,脚步不稳的往拙园走去,却没回房,而是去了祠堂,她跪在萧红泪的灵位前,久久的不曾起身,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她丈夫的母亲,还是她极为钦佩的女子,她最爱让叶迹翎给她讲述三十年前,萧红泪街头卖唱筹款赈灾的故事,那样义薄云天、敢爱敢恨的女子,却惨痛一生…

当大雨过后,细雨连绵时,傅筝身旁,多跪下了一个人,她侧眸看去,哽咽的唤出声,“夫君…”

“阿筝,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我真该死,可是我死后,也无颜去见我娘,我还有什么脸面唤她一声娘呢?”叶迹翎将头杵在蒲团上,泣不成声。

傅筝倾身抱住他,“夫君,是不是太后?我听到你们谈话了,是不是?”

第238章:数年之后,风云惊变(二)

“阿筝,你皇兄派人送来秘信,信上说,大周凤城县令呈上加急奏表,七月十五,一夜之间,我娘坟墓被人刨开,棺木被橇,白骨被人鞭打,曝尸山头,有山上附近居住的百姓瞧见,记下了行凶之人的模样,报告了官府,县令派人追击,将凶犯阻在了城外,抓获归案,严邢拷打下,凶犯供出,是受大邺太后的命令,查寻萧红泪的坟墓,然后毁之…”叶迹翎已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只断断续续的唤着,“娘…娘…”

“夫君,那婆婆的遗骨,如今…”傅筝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感同身受,有泪水滑落眼角。

叶迹翎耸动着双肩,反手抱住傅筝,“娘亲的遗骨,已被你皇兄派人运回大周京城,重置棺木,安放在普罗寺,由寺里的高僧,日夜念经超度。”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傅筝轻问。

“连夜上书,派人送折子给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列了数条太后所犯之罪,力请皇上用国法处置太后,斩杀太后于街市,死不留全尸!”叶迹翎说这话时,眼眸里迸出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傅筝没有意外的点头,抬指拭去叶迹翎眼角的泪痕,看着他说道:“皇上会公正吗?皇上是孝子,应该不会答应的。”

“对,我知道他不会答应,但我必须先把礼数做到了,等到他驳回奏折,我才师出有名,清君侧——清太后那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叶迹翎眸中荡起深邃的幽光,徐徐说道:“阿筝,我曾为你袖手天下,隐逸八年,但是今日,我不得不为了母亲去夺这天下,你或许还不知,当年我们搬到南疆时,我手中握有原本三分之二的兵权,然而,一年年下来,皇上不断的从我手里要兵权,我有你,有儿女,我想给你们母子一个安稳的家,所以我一直在忍,一点一点的把兵权分给他,直到现在,我只握有二分之一了,便是南疆大省三十万的兵力,其它原本在京师的兵马,已全部收回到了皇上手中,皇上能掌控的,目前有五十万兵力,悬殊较大,我若不反击,迟早会被皇上全部吞并,下场可想而知,若是反击,不一定能胜,一旦失败,我们全家便会共赴黄泉,你一直都知道,我和皇上之间,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当年不过是权宜之计,我这树欲静,而他和太后风不止,我无从选择。”

“夫君…”傅筝久久的看着他,将他的大掌按在她心口处,如夜的眸中,是坚定的决然,“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阻止你,你若反,我陪你,你若不反,我们依然生死同衾!”

“阿筝!”叶迹翎眸中湿气加重,抱着她的双臂,在渐渐收紧,她在他怀中轻声道:“夫君,你胜算有几分?”

“五分。”叶迹翎答道。

“我们向我皇兄借兵,悬殊二十万,那便借兵二十万,以相等兵力挥师京都,还你不公,报婆婆之仇,我的仇和你的仇!”傅筝平静的眼中,浮起晦涩的深沉。

叶迹翎却摇头,“阿筝,别忘了,你皇兄的皇后,是明暖,是太后的娘家人,我们借兵的话,会让你皇兄为难的,他只能中立,谁也不帮。而且,若二哥答应借兵,大阪的金腾云,也必然会受琳儿所求,出兵相助她皇兄的,届时,三国就又全乱了!”

“那怎么办?我们不怕死,但不能让萧儿和蔷儿送命啊!”傅筝略有些急了,方才的淡定渐渐消褪。

“如若败军,阿筝,我会安排好人,护送你和萧儿蔷儿去大周,将你们母子日后就托付给二哥了,不必陪我死,你还要替我照顾咱们的孩子,还有池秋他们的妻儿,你们都在大周好好的活下去,有你皇兄做大周皇帝,我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那么疼你这个妹妹…”叶迹翎看着她,轻轻的笑,修长的指,一寸寸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声音空洞而绵长,“阿筝,我们相识已近二十年,相守近十年,这些年有你陪伴,我死而无憾,但是我会努力的活着,只要能活下来,我便不会丢下你…”

“夫君…”有什么憋闷的东西,在胸腔里炸开,傅筝喘不过气来,亦说不出话来,将头深深的埋在叶迹翎胸前,让自己放纵的哭泣。

八年的时光,在指间匆匆而过,甜蜜的日子里,他们总嫌时间太短,而如今,才真正感觉到了短暂,幸福是什么,是爱人之间的生死相依,是家人之间相濡以沫的情…

说家死中。十日后。

皇宫,慈云宫。

“啪!”

一声巨响,惊骇了满殿的宫人,包括太后。眼前摔着一份奏折,封皮上两个大字极为醒目:南疆。zVXC。

早朝刚下,一袭龙袍的叶迹舜,怀着冲天怒火的站在太后面前,他的怒容,使得俊逸的脸庞几近扭曲,“全部给朕滚下去!”

“遵旨!”宫人们,包括那依然男扮女装的刘嬷嬷,在皇帝凌厉的气势下,皆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皇上,这是做什么?”太后很不满的蹙眉,将手中的早茶重重的搁在了案几上。

叶迹舜一掌扫落掉那盏茶,茶水四溅开来,有几滴溅到了他龙袍上,及太后的脸上,却止不住他的怒意,“做什么?太后还问朕做什么!朕还想问太后,你究竟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皇上,你怎么跟哀家说话的?哀家可是你母后!”太后怒不可揭,从榻上站起,迎上他冷厉的双眸。

“对,就因为你是朕的母后,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饶恕你的过错,让你坐稳太后之位,而你呢?连朕都不禁要问问,你还有良心吗?这等刨坟鞭尸的缺德事,你竟能做得出来,朕真是小看你了!”叶迹舜双拳用力的攥起,憎恨的眼神,几乎要将太后戳穿,若非眼前的女人,是生他的亲娘,他真想一巴掌掴上去!

太后一楞,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沉着脸道:“这事皇上怎么知道?”

“朕怎么知道?你问问叶迹翎,看他知不知道!”叶迹舜怒吼,一指头戳上那封折子,咬牙切齿道:“萧红泪死了二十多年了,她一个死人,只剩下骨头了,她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竟能下如此狠手,母后啊母后,如若朕是叶迹翎,朕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太后眼眸中,划过道道震惊,在呆滞了片刻后,猛的想到了什么,忙拿起折子翻开,快速的浏览一遍后,瞬间便白了脸,“舜儿,他叶迹翎好大的胆子,敢让舜儿弑母,你可不能答应他啊!”

“母后,你现在知道怕了么?朕告诉你,从朕记事起,你便口口声声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好,朕是你难产险些搭上命生下来的,所以朕让自己的双眼蒙蔽,对百姓对朝堂公正廉明,对你却徇私枉法,连朕心爱的女人,也几乎保不住,八年了,朕八年不曾见到她,朕心里的苦,你可曾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都是你!朕从八年前平阳走的那一天便开始恨你,可你是朕的生母,朕不能亲手弑母,遭天打雷劈,所以朕要保你,而保你的代价,你知道是什么?叶迹翎是第一次上了这样的折子,就说明他已做了谋反的打算,朕若不答应他杀你,他就会立刻起兵,这是逼朕在大邺江山和你之间做选择!母后,你记住,生灵涂炭,战火连天,这就是你最想看到的,朕的江山若失去了,就是你一手成全的!”

叶迹舜说着,步步后退,唇边溢出讽刺的笑来,“母后,朕如果败了,请恕朕无能为力保不住你的命,因为朕的命,也将会终结!”

“舜儿!”太后在叶迹舜即将退出大殿时,猛的清醒过来,大喊道:“你怎么会败?你现在兵力比他多,他谋反是不义之举,你是皇帝,你肯定会赢的!这是绝好的机会,一旦你赢了,叶迹翎就终于完蛋了,杀了他,让他们母子去地下团聚,她萧红泪别想赢哀家,哀家就是让她死了也不能安生!哀家恨她,恨不得亲自鞭她的尸!让她挫骨扬灰!”

“疯子!”

叶迹舜看着她,不断摇头,“简直是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步出慈云宫时,叶迹舜步履踉跄了下,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眸中打转,这些年,他活的很累,似乎,终于到了可以解脱的时候了!

一别数年,再相见,成仇人…

南疆。

傍晚的夕阳,染红了一方天际,徜徉在橘色的园子里,傅筝心思冗长。

“阿筝,累了么?若累了我背你走。”叶迹翎拥住她的肩头,看向她的眼眸中,深情缱绻。

“嗯,为了让夫君背我,就是不累也得说累了。”傅筝狡黠的眨眼,嫣然巧笑。

叶迹翎佯怒,“好啊,你敢跟为夫玩心计,瞧为夫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挠向她的腋下,她最怕痒,立刻大笑起来,忙着躲避,他怎会让她得逞,轻易就将她抱了个满怀,鼻尖贴上她的鼻尖,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眼尾一丝邪笑,“阿筝,逛累的话,我们回房吧!”

第239章:数年之后,风云惊变(三)

对于这个所谓的回房,傅筝羞赧无语,任由叶迹翎抱起,藕臂勾上他的后颈,将脸轻轻贴在了他胸口处,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低眸看一眼怀中人儿妩媚动人的模样,叶迹翎体内急速的蹿过了什么,迈开步子前行,在风云变幻之前,他们能多温馨一刻,便是奢求来的福。

“夫君,我应该多给你生两个孩子的,只有萧儿蔷儿,好孤单。”傅筝蹭了蹭他冰凉的衣衫,低声说道。

“不孤单,阿筝,我有儿有女就够了,无所谓多少。在你生产那日,我便发过誓的,再不让你受生产之苦,所以不要再想孩子的事,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啊!”叶迹翎轻笑,霞光中脸上泛起柔和的光。

傅筝幽幽一叹,再没接话,这八年来,她不知劝过他多少回,他始终立场坚定,坚决不再让她怀孕,而每次行房前,都去喝一碗黑糊糊的避孕药汁,有时要的急,顾不得喝药,完事后,便催着她去沐浴,降低怀孕的机率。后来,他听当地一位老大夫说,行房时男人控制住,不要把种子喷射进女人体内,女人自然不会怀孕,也不用再喝避孕药麻烦又伤身体,他大喜照做,如此八年,她竟真的未曾再怀孕过。过可便也。

回房,叶迹翎捏捏她的脸颊,戏谑的逗她,“怎么,还为孩子的事不开心么?现在这种局面,可更不适合生孩子了,所以,一个字也不要想!”

“嗯,不想了,等我们平安度过这一关,然后…再想!”傅筝仰面倒在床上,瞳仁狡黠的转动,笑的欢快。

“好啊,再给我上套呢!”叶迹翎何其睿智,扑上她的身子,俊美的脸庞在她眼前无限放大,丹唇勾带起笑来,“美人,这事由不得你想,总之这辈子你甭再考虑生孩子了!”

傅筝推他,嗔怪道:“哎呀,你这男人,真是的,旁的男人都喜欢多子多孙,你就一根筋!”

叶迹翎烦燥的蹙眉,“别闹!你怎么不说,旁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一个女人给生两个孩子,那加起来就有十个八个了,哪怕一个女人难产死了,还有其它的女人顶上,而我只有一个你,怎敢拿你的性命来赌?阿筝,我们不说这事儿了好不好?你天天唠叨,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我…”

“不许再提!”

叶迹翎直接打断,且精准的吻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堵回肚子里,吻的略有些急,他湿滑的舌,灵巧的钻入她口中,勾缠起她的舌,娴熟的挑逗着她敏感的身子,她在他的吻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嗯哼…”

缠绵的激吻中,他含糊不清的低喃,“阿筝,今天我们换个姿势。”

“嗯,随便你…”傅筝不想拒绝,也不想迎合他,开口便是她的口头语,这三个字一出,叶迹翎便吃吃的笑,“那可真就是随便我怎样了!”

语落,他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将她从床上抱下,却是抵在了墙上,大掌揉上她的雪乳,看着她闭上眼睛,隐忍低喘,他诱惑的低语,“阿筝,想要就说出来,别忍着难受…”

“我…我才不想要!”傅筝理智尚存,很要面子的厥起小嘴道。

“是么?”叶迹翎邪肆的勾起笑,腾出一只手,从她的胸前滑下,经过她平坦的小腹,钻入她腿间的地带,被充盈的感觉霎时满足了她,她抑制不住的攀紧了他的双肩,随着他的手指的出入,她瘫软在他身上,任他索取和给予,然而,在她正餍足情动时,他却突然抽离了她,忍着翻江倒海的情潮,朝她坏笑,“阿筝,到底想不想要?”

“呜呜…”傅筝难受的抓他捶他,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紧贴,并胡乱的去扯他腰间的玉带,他却不看她的行动,非要她说出来,“想不想?不说就不给你。”

“坏蛋!”傅筝羞恼不已,仰头看他,媚眼如丝,那撩人的样子,和眸中赤裸裸的邀请,让叶迹翎的意志瞬间瓦解,他倒抽一口冷气,单手迅速解掉了玉带,撩起袍子,抬起她的腿盘在他腰间,低吼一声,冲进了她身体…

红烛摇曳中,从床下到床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傅筝不记得他要了她多少次,只记得每一次他都带着她冲上了云端,然后累的跟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休憩,他细细的吻遍她每寸肌肤,让她在欢愉之后,享受温情的快感…

“阿筝,累了么?”叶迹翎嗓音沙哑的轻问,爱怜的抬指抚过她的眉眼。

“好累呢,全身都像散架了,给你说啊,再不来了!”傅筝小嘴瘪起,懒洋洋的说道。

叶迹翎低笑,“呵呵,才几次就累的不行啦?我还想要…”zVXC。

“不许要了!”傅筝忙打断他,羞嗔的瞪眼,“我要睡觉,今晚不许再碰我!

“好好,不碰了,老婆最大,听老婆的话。”叶迹翎噙着笑点头,原本就在逗她,看她着急的模样,他满心愉悦,将她一抱滚进被子里,感慨低语,“阿筝,南疆的这八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八年,你呢?”

“呵呵,当然也是啦,京城的那一年可真不好,我们一直在吵架,误会伤心种种呢!”傅筝笑道。

“嗯,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阿筝,愿老天能眷顾我们,让我们能活到白发苍苍时,还能携手看夕阳,到香山看红叶。”叶迹翎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唇。…

京城方面,很快便有人赶至南疆,进行说和。

来人是当朝丞相,曾与叶迹翎同朝为官时,两人私交不错,他带来了叶迹舜的亲笔信,及无数的金银赏赐。

大厅中,叶迹翎阅完信,平静的放至一边,淡淡的道:“丞相大人,皇上言及,说他为人子,不能亲手弑母,那么敢问皇上,本王是否为人子,是否可以不孝?倘若今日,皇上是本王,面对自己的生母被如此残害,他是否可以退一步苟且偷生?”

“王爷,此事我私心里说一句,太后确实做的太过份了,死者为大,对死人不敬,活人岂能好过?而皇上此举,也在情理之中,皇上不忍弑母,只能选择废黜太后尊号,而太后一旦被废,以太后骄傲的性子,肯定会受不了,那么与其看太后死,不如看她悲惨的下场,这样的处置结果,王爷也不愿意接受吗?”丞相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叶迹翎涔冷一笑,“呵,丞相可以去请教皇上,看本王给过太后多少次机会?太后又是否有悔改之心?如今本王母亲死不安宁,也都怪本王太仁心,才纵容太后一次次的变本加厉!皇上若想让本王罢手也可以,除非太后在本王母亲萧红泪的尸骨前,跪上七天七夜,三步一叩首至先帝陵寝前,送我母亲梓棺入帝陵,与先帝同寝一棺,追封我母亲为先帝皇后,公告天下,将我母亲之名载入皇室玉碟!”

“什么?”丞相震惊,倏地起身,“王爷生母是…是萧红泪?追封为先帝皇后,那么王爷其实是…”

叶迹翎颔首,“不错,本王乃先帝亲生之子!三十年前,本王还在娘亲腹中时,娘亲被太后秘密绑送至大周,与父皇隔绝,导致我娘亲未婚生子,在大周颠沛流离数年,最后客死异乡,死时都不曾得见父皇一面!我十一岁时被父皇寻回大邺,以养子之名赐姓叶,十年里,我数次在太后的魔掌下逃生,这些皇上他都清楚,就是因为中间隔着皇上,顾念着手足之情,所以我一忍再忍,忍到今日,丞相你说,天理昭昭,这因果该不该报?皇上不处置太后,天子不公,何以治天下?”

丞相无言,久久的才点点头,拱手道:“王爷,我会将王爷的要求上奏于皇上,由皇上定夺!”

“丞相奔波一趟辛苦了!”叶迹翎抱拳,淡声道。

丞相叹气,“若辛苦一趟,能解决了此事,不让百姓承受战乱之苦,本官也算欣慰了,可惜…这么大的事,本官无能为力啊!”

叶迹翎浅笑,有些事可以让步,有些事肝脑涂地也要做。

远在京城皇宫的叶迹舜,在等待多日后,丞相终于归来,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上书房里,整整一天未进食,不见任何人。

直到次日朝上,他宣布驳回恭亲王上表,朝廷全面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