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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啪嗒”一声,滴在她的手背上,仅仅这一声,便惊醒了萧洛宁,眼睛豁然睁开,对上那双含泪的眸子,心下一紧,关切焦急的话已出口,“沐瑶,怎么哭了?”说着,便要伸手去为秦沐瑶拭泪——

“别动!”

秦沐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他只要稍动一下,那匕首便会被动的插进他的心口!

萧洛宁错愕的睁大了眸子,看着秦沐瑶慌乱的表情,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把目光慢慢向下移,直到她手上的匕首撞进他的瞳孔,眸子倏的一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匕首几乎抵在了他的心脏之处!

秦沐瑶的手还在颤抖着,上下牙齿不断的碰在一起,眼泪胡乱的顺着脸颊往下流,透过眸中的水雾,望着萧洛宁那平静异常的脸,及眸中一闪而逝的受伤后恢复的淡然。

萧洛宁把所有的心痛都悄悄的掩藏在了心底,深眸静默如海,无一丝的波澜。

直视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薄唇轻动,语气平缓,“沐瑶,你…想要我死吗?”

秦沐瑶紧紧咬着下唇,不敢言语一声,只不断的抽噎着。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你若想杀我,确是个好兵器。五年前,我没有死掉,五年后,能死在你手里,我毫无怨言。沐瑶,别哭了,动手吧!我死了,你便可以和萧洛枫在一起了,我们三人也算都解脱了!”

萧洛宁闭上了眼睛,如安睡一般,视生死如无物。

秦沐瑶惊惧的摇着头,“不…不…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语落,刀尖回转,反手便向自己肚子上刺去!

萧洛宁听着话音不对,睁眼的同时,一掌拍向秦沐瑶的右臂,迫使那匕首从她手中滑脱,掉落在了床下。

“沐瑶,有没有伤到你?”

萧洛宁一个翻身坐起,抱住秦沐瑶,慌乱的检查着她的身子,并急急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你要杀我,我不反抗就是,你干嘛向自己下手?”

“为什么?洛宁,你说为什么?我谋刺于你,你该杀了我的,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好不好?”秦沐瑶全无理智的胡乱喊着,哭泣着。

萧洛宁眼眶泛红,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儿,“不,沐瑶,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一点儿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痛,心痛你竟偷了我的匕首来杀我,但你终是没有下手,说明你心里对我是有感情的,不完全都是恨,对不对?”

“洛宁,你放手好不好?只要你肯对我罢手,我相公愿意把这江山拱手相让,永生永世绝不与你相争,我们一家人远离京城,他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可以吗?你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要缠着我呢?”秦沐瑶转过了身子,泪眼朦胧的哀求着。

萧洛宁身子一震,冷笑道:“沐瑶,你说的好轻巧!这天朝上下有近一半的官员是拥立萧洛枫的,你让他罢手?可能吗?况且,你们幸福了,抛下我一个人痛苦,你不觉得残忍吗?天下美人何其多?可是我爱的人是你秦沐瑶,与别的女人都无关,你要我怎么罢手?要我怎么成全?”

秦沐瑶绝望的趴在了床上,把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死死的咬着床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该了解他了,何必还要寄希望于他?天真的以为他会答应?

萧洛宁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沐瑶,缓缓的补充道:“沐瑶,别再求我了,要我放手,除非我死!五年前我把匕首插进胸口的时候,就跟你说过,爱上你,哪怕是错,这一生我也要错到底!”

秦沐瑶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

萧洛宁紧紧的闭了一下眸子,躺下,猿臂伸出,强制的揽过秦沐瑶,扣着她让她枕在他的胸口处,一手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轻语道:“沐瑶,别再哭了,也别再抗拒我,我能忍着不碰你,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不要连一点儿温情也不给我。”

“你这个恶魔!你放开我,我不要挨到你,我的身子不许你玷污!”秦沐瑶使劲儿的挣扎着,拳打脚踢的想远离这个表面温和内里腹黑的男人!

萧洛宁无奈的道:“我不碰你,我说话算话,我会耐心的等你接受我,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你,我现在只是想感受一下拥着心爱之人入眠的滋味儿!昨晚为了照顾你,我一夜没睡,呆会还要上朝去,你别闹了,让我小休一下,不然在金殿上睡着的话会让朝臣们耻笑的!”

“我,我真是后悔刚才没下手,萧洛宁,你比混蛋还可恶!”

她奶奶的,是谁说温润如玉的男人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脾气好,性格好?全部拉出去枪毙一百次!

萧洛宁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慵懒的回道:“我刚才给了你机会杀我了,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只有一次,别再想着第二次了,不然我就要背弃承诺,把你直接变成我的女人了!”

“萧洛宁,你去死!”

秦沐瑶气的牙痒痒,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现在手脚都被困住,唯一自由的就是嘴巴了,于是,想也没想的,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萧洛宁的胳膊上!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禁锢她,用尽了手段

萧洛宁闷哼一声,刚睡着的他被突然的疼痛给弄醒了,一转眸,便见秦沐瑶死咬着他左手臂不放,亏得他中衣外衣罩衫穿了三层,饶是这样,大概也被咬出血了,因为疼痛的感觉很清晰的传入了大脑。

眼睛悄悄的闭上,没有睁开,只微蹙着眉,不吭一声。她要发泄,就发泄吧,只要能让她出气,一刀他都挨过了,还在乎咬这一口吗?

秦沐瑶一直咬到感觉口中涌上一股淡淡的血腹味,才不自觉的停下了,怔忡了一会儿,倏的松了口,惊惧的抬眸望向萧洛宁的脸。

没反应?他不疼吗?还是睡的太沉了?

脑中正兀自胡思乱想着,萧洛宁却睁开了眼睛,淡淡的道:“咬够了的话,就睡吧,现在时辰还早,多睡会儿。”

“你…你真是神经病!”

秦沐瑶愕然的驳着,眼眶却迅速湿润了。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她回秦家的前一晚,萧洛枫欲强要了她,她哭,他哄她,然后她也曾这般生气的咬过他的胸口,他戏谑说,“就当是不小心被野猫抓了!那咱们换换,我咬你这里一口,你骂我,如何?”

“怎么又哭了?”

头顶响起一道暗哑低沉的嗓音,是萧洛宁!

秦沐瑶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道:“关你屁事!”

“呃…沐瑶,你这粗话是越说越顺口了!多点涵养不好吗?别哭了,哭多了眼睛会肿的。”萧洛宁伸手拭了拭秦沐瑶的眼睛,略略的责备着,语气中又尽是心疼。

“你有涵养可是你卑鄙无耻,我不要狗屁涵养,但我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秦沐瑶气冲冲的吼道。

萧洛宁皱眉,叹气道:“好了,知道你对我有一肚子的不满,别一直说了行吗?我都明白的,我现在很困,你让我安省的睡一会儿行吗?”

“不行!你不顺我的意,我凭什么让你好过?你起来,不许睡!我们继续吵架!”秦沐瑶偏偏要无理取闹,报复的心理很严重。

“丫头,你要再闹,你会有两个下场。第一,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身子;第二,我把你点穴了,叫你一动也不能动。你自己考虑一下。”

萧洛宁酷酷的说完,又闭上眼睛去睡了。

秦沐瑶气的想咬舌头,那被点穴的滋味儿她是尝过的,而清白要是被萧洛宁毁了,她就没脸见她家男人了!

权衡轻重,眼前这个恶男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所以,秦沐瑶只得咽下这口气,恨恨的偏过了脸。

萧洛宁满意的轻呼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时辰一到,萧洛宁便准时醒来更衣之后上朝去了。

走之前,还不忘在秦沐瑶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而秦沐瑶在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也睁开了眼睛,利落的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沿着门缝向外看去,共有四个太监四个宫女,还有两名大内侍卫!

缩回了身子,暗叹,这十个人,她该如何对付?

主意还没想出来,门却“吱——”的一声开了,进来两名宫女,端着洗漱的盆和水,恭敬的行礼后,道:“王妃,奴婢侍候您洗漱!”

“嗯。”

秦沐瑶简单的应了一声,那俩宫女便细心轻柔的忙开了,谁也没有多余的话,气氛沉闷极了。

完毕后,早膳便已经端了进来,很丰盛,而且都是秦沐瑶喜欢的菜肴和粥。

简单的吃了点,然后拭净了嘴角,起身,便朝门口走去,但是手刚放到门栓上,那俩宫女便道:“王妃,皇上有命,请王妃在房里休息,不要随意走动。”

“皇上?如果我不听命呢?”秦沐瑶狐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反问道。

“回王妃,自今日起,太子殿下已贵为天朝皇帝,如果王妃执意,奴婢们自然不敢拦,但是奴婢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两个宫女“扑通”跪了下来,唯唯诺诺的说道。

秦沐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郁气闷在心里,狠狠的踢了一脚木门,咒骂道:“该死的臭男人!卑鄙无耻下流!”

重新返回床上,倒头便趴下了。

“奴婢谢王妃!奴婢告退!”那俩宫女磕了三个头退出去了。

秦沐瑶无可奈何的揪着床单,天马行空的思考着。

她该怎么办?如何接近中殿呢?这萧洛宁滴水不漏,竟摸着了她的性子,用这些奴才的性命来要挟她,她若真不管不顾,怕是这些可怜的奴才又要血溅钦安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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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里,萧洛宁正襟危坐,双目炯炯有神的扫视着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朗声道:“众卿家还有事要奏吗?”

礼部侍郎一步迈出,躬身道:“启禀皇上,关于登基大典礼部已在筹备当中,龙袍和龙靴、金冠会在五日内赶制妥当。另外,请皇上明示,日后皇上寝宫定于哪宫,臣等好按典制装修。”

“就定在含元殿好了!番邦太子和五公主何时到京?”萧洛宁问道。

“回皇上,在皇上登基大典的三日后到达!”

“好!”萧洛宁点点头,看向萧洛羽和萧洛扬,“齐王,离王,此次番邦来天朝的全部接待事宜,交由你二人,可有问题?”

两人拱手,“回皇上,臣弟遵旨!”

萧洛宁环视了一遍大殿,继续道:“此番五公主来京,是应番邦王与太上皇六年前之约,为五公主选驸马的,朕虽未立太子妃,却即将继位,是以,不在参选之列,剩下四位皇弟,无论五公主意属何人,皆得联姻,免得破坏了我两国邦交!”

萧洛枫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萧洛天嘴角轻勾,扬起一抹笑,余光瞥见萧洛扬若有所思的表情,挑了挑眉,率先向萧洛宁回道:“臣弟遵旨!”

其它三人便跟着一拱手,“臣弟遵旨!”

洛宁眼帘挑了一下,满意的看着服从于他的萧洛枫和萧洛天,轻扯出了一抹笑。

这时,礼部侍郎又奏道:“启禀皇上,皇上不在参选之内的话,那是否向全国征选秀女,为皇上选妃立后?”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夜阑珊,心事大如天

番邦与天启国的交界处是凌州。

夜幕深沉,月朗星稀,偶尔有鸟鸣的声音传来,在万籁俱寂的夜空里格外的清晰响亮。

而此刻,凌州驿馆的一间上等卧房内,却是灯火通明。

窗边立着一抹黄白相间的娇媚身影,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

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而自娇挺的鼻子以下整个脸颊全被一袭黄色面纱遮住了,透过薄薄的面纱,亦可隐约看清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

这无疑是个精致漂亮的女子,且是个最容易魅惑世间男子的女子。

女子秀眉微蹙,抬眸望月,清凉的夜空偶尔送吹来缕缕微风,令她心上一颤,睹月思人,一股淡淡的忧伤渐入眸中,泛起阵阵的水雾。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惊扰了女子神伤的凌乱思绪,缓缓转眸,望向门口,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响起,“皇妹,睡了吗?”

女子抬起食指,用指尖沾了沾眼睫上的泪痕,嗓音如娇莺初啭,清脆悦耳,“皇兄,我还没就寝,请进!”

门开了,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刚毅的线条,略带冷峻的脸孔,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方,是高挺的鼻子,一袭墨绿的长衫罩体,高大的身材魁梧挺拔,整个给人一种豪迈不羁的感觉。

男子看到女子,冷毅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径自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指指对面的凳子,“皇妹坐,皇兄有话问你。”

“嗯。”

金漫华乖巧的笑笑,走到跟前坐下,“皇兄,有什么事吗?”

“皇妹,我那会儿听凌州县令说,天启国七日后新皇要登基了,这新皇乃是原太子萧洛宁,至今未立太子妃,这一登基便是皇帝,那么自然是要立皇后的,你若能嫁给皇帝,做一国之后,岂不是美事?”金铁真若有所思的说着,表情甚是复杂。

金漫华怔楞了一下,眸中涌上不悦,“皇兄,父王不是让我自己选驸马么?那我肯定是看上谁就嫁谁,看不上就谁也不嫁,管他是不是皇帝呢!”

“皇妹,这两国联姻可不是儿戏,此番天朝皇室中,你肯定得选出一个,怎么能一个也不嫁呢?这可是六年前就定下的事儿,只是那会儿你才十二岁,年纪太小给搁下了,如今你都十八岁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金铁真微蹙着眉,然语气中却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金漫华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十八岁!这年龄放在她的时代才是高中生呢!晕死!从十五岁以后,她好磨歹磨,才磨得她父王又多留了她三年,要不然三年前就把嫁人了!

可是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磨不下去了,因为她父王说,人家天朝皇子中最小的六皇子年龄都二十五岁了,不能让人家不娶王妃的等着她选驸马了!

“皇兄,我选择一个可以,但是我要选自己喜欢的,你别强迫我嫁给天朝皇帝,我不喜欢三宫六院的争宠。”

“好,皇妹喜欢哪一个皇子亲王就嫁哪一个,皇兄只盼你能找到一个疼爱珍惜你的男人就好。”金铁真执起放在桌上的那一双纤纤素手,真心的笑道。

金漫华灿然一笑,“嗯,谢谢皇兄。”

“那好,你早些休息,我们还要赶十天的路才能到达京城,别累着了。”

金铁真站起了身,“皇兄回屋了。”

“恭送皇兄!”

“呵呵,傻丫头!”

金铁真刮了刮金漫华的鼻子,宠溺的笑着出去了。

金漫华懒懒的往床上一歪,心思又神游了,她六年前心脏病突发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番邦国,而且穿到了番邦王最珍贵的五公主身上,原本二十八岁的她变成了十二岁的小公主,并且一醒来就听说番邦王给她已订下了婚事,为此她郁闷了很多天。

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六年,这中间,她遍访了番邦的能人异士,想穿回现代,可是都没有用,从此她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心爱的男人,再也不得见,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想念着异时空的一切,都会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此番来天启国,她的目的不完全在选驸马嫁人上,她想在天启国继续寻找高人,虽然番邦王和众兄弟姐妹都很疼爱她,可是她还是想回现代,她的爸爸妈妈一定急坏了吧!

另一间房里,金铁真推门进来,一个一袭红衣且用红纱遮面的女子立刻迎了上来,娇柔着嗓音道:“夫君,你回来了!”

“嗯,刚刚去看了下皇妹,夜深了,明儿个还要赶路,我们早点儿歇了吧。”金铁真说着,搂过了红衣女子的柳腰,邪笑道:“玉儿,侍候夫君如何?”

“呵呵,那是自然,玉儿给您宽衣。”红衣女子娇媚的笑着,拿下了面纱,动作轻巧熟练的为金铁真宽衣解带。

金铁真伸出食指轻挑的勾起了玉儿光洁的下巴,眸底尽是赞赏之意,“玉儿,你们天启国的女子都是像你这般的漂亮娇小吗?”

“夫君既然到了天启国,多看看不就了解了吗?”玉儿嫣然一笑,玉臂攀上了金铁真的腰,出口的声音柔媚无骨,“只是,夫君可别一转身就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把玉儿给丢下了!”

“哈哈,玉儿担心了?不会的,我就是再娶多少,玉儿还是我的爱妾,没人能取代的。”

金铁真大笑着,拦腰抱起玉儿,向床上走去。

衣衫尽落,帘幔里,男人女人很快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女人的吟哦与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将这满室的温度提高到了极致…

激情过后,女人如慵懒的猫儿一般蜷缩在男人健硕的怀中,垂下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透漏着她不与人知的心事…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遇萧洛扬,徳语传信

秦沐瑶憋到第五天,终于要疯了!

五天没有见到萧洛枫,她心神不宁,不知他睡得好不好?吃饭好不好?心情怎样?反正,不论哪方面都让她担心不已。

砸掉了屋里能砸的所有东西,首饰、玉器、金银铜器、古董字画,连桌子都让她给掀了,满地的狼藉,包括宫女刚刚送进来的丰盛的午膳。

唯一牢牢捏在手心的,是她从发间拿下的百合簪。

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看她的名字与他的名字,看他们夫妻合二为一,住在彼此的心尖上。

靠着墙根儿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簪子,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禁不住喃喃而语,“相公,宝贝儿好想你…好想好想…唔唔…暖儿曦儿辰儿念儿…娘亲也好想你们…”

一道急促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紧接着门外有对话声响起。

“皇上,王妃情绪现在很激动,奴婢们不敢劝。”

“她怎么了?”

“王妃砸了好多东西,现在好像在哭。”

“嗯,朕知道了,传旨,叫御膳房送安神汤过来。”

“奴婢遵旨!”

门被重重的推开,萧洛宁两步跨了进来,一袭明黄的锦衣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无比的尊贵霸气、俊美无俦。

狭长的眸子四下快速扫了一遍,寻到角落里坐在地上的人儿,绕过满地的碎片凌乱,慢步走到跟前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五指伸出,轻抚上那满是泪痕的脸颊,心疼的软语,“沐瑶,别这样,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秦沐瑶的双眸只静静的盯着手中的簪子,余光都不曾瞟一眼面前的男人。

无话可说,无理可讲,所以,她选择沉默。

萧洛宁瞥见那簪子上的小字,眼神有片刻的黯淡,然后抿抿唇柔声道:“沐瑶,你不喜欢呆在这里,那我带你到含元殿暖阁住好不好?”

语落,双手横抱起秦沐瑶,走到床边放下,拿出锦帕细心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再抱下地,牵起她瘦削的纤指,朝外走去。

秦沐瑶又如木偶一般,茫然的被动的跟着萧洛宁走着。

大殿中,唐雪依如失了魂般将目光死死的定在萧洛宁与秦沐瑶相握的手上,脸色惨白,眸中的神采早已黯然,待那两人走近,强扯出一抹笑意,轻唤道:“皇上!”

萧洛宁眼神淡淡的扫过来,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宁太妃有事?”

“没,没有。”唐雪依嗫着唇,小声道。

萧洛宁挑了挑眉,“朕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不再看一眼唐雪依,牵着神思恍忽的秦沐瑶出了钦安殿,一路向含元殿而去。

背转的身子,看不到身后深爱他的女人眸中的痛苦与绝望,更看不到唐雪依摇摇欲坠的身子,在颤抖了几下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萧洛扬没有带随从,慵懒的靠在宫墙上,把玩着手里的玉笛。

一刻钟前,他得到了手下心腹夜冥的报告,萧洛宁从上书房匆匆忙忙的去了钦安殿,因为钦安殿来人禀报,睿王妃出状况了!

当然,上书房侍候的太监里,有一人在一年前就已经被他买通了,他不想机关算尽,计谋深深,尔虞我诈,只想简单的生活,可是他亦明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他若单纯了,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所以,他不为争权夺利,只为自保而已。

把玩玉笛的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钦安殿的方向,这个时分,他倒是希望秦沐瑶好好的闹腾,最好闹的萧洛宁整天心神不宁,无心理政,对萧洛枫放松警惕才好,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一下番邦公主,使得能保住萧洛枫的地位,至少保住萧洛枫的性命,令萧洛宁无论如何也不敢妄动杀机。

蓦地,相牵的两道人影映入眼帘,萧洛扬眼眸跳动了一下,微微眯了起来。

身子未动,也并未躲闪,嘴角扬起了一抹阳光般的笑容,待那两人渐渐走近,才恭敬的站直了身子,单膝跪地行礼道:“臣弟参见皇上!”

“六弟平身!”萧洛宁淡然一笑,将掌心欲抽回的小手不着痕迹的握的更紧。

“谢皇上!”萧洛扬起了身,微笑着向秦沐瑶拱手道:“洛扬见过三皇嫂!”

秦沐瑶原本一直低着头想事情,在听到萧洛扬请安见礼的声音后,才回了神,意识回拢,忙着想抽回手,让张扬这般看到,她满脸通红,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