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走进来,凤梧宫所有当值人员恭身:“参见相爷。”

品易、明珠亦轻轻俯身。

少忧见状,也不好维持闯宫的样子,恭身向皇后娘娘的方向请安,向后退了两步。

端木徳淑就像没有听见,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徐知乎看着不远处的背影。

品易上前一步,恭手:“相爷可有什么事?”

徐知乎扫他一眼,又看向端木徳淑:“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回相爷,时好时坏,也是慢慢的养着。”

养什么!莫不是还真放心里,要学什么殉情!徐知乎直接走过去。

品易没有拦他,有什么好拦的,相爷若这能让皇后娘娘动一动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怕……

戏珠担心的看眼品易,相爷过去了!你怎么不拦着!娘娘现在不能受刺激!

徐知乎走过去,看她一眼,端木徳淑没有一点反应。

品易朝欣圆使个眼色,欣圆立即带着不相干的人下去了。

徐知乎冷笑一声:“怎么?真伤怀上了。”

端木徳淑看着窗外一店,她知道他来了,也听得见,只是突然觉得没了理会的必要,怎么算是一个头,争一个输赢?!为端木家除了这个祸患?她有何必再费那个心力,只要自己去了,留个一言半语,让所有的宫人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她几乎可以一举数得。

刚德胜归来的宗之毅未必不会冲动的杀了徐知乎,她身为皇后想毁了徐知乎不难,哎,就是这些生生死死的,又有谁能保证静妃能护好她的一双儿女,自家能按期望成长,一直有些摇摆不定罢了。

徐知乎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想的也不过是几个孩子的未来,和该布的暗装和忠心耿耿的人要用在哪里,就是都想了一遍,也依旧不放心。哎,生来都是债。

“端木徳淑想殉情就直接一点,不过,你可不太配,想想你的身份,你觉得死后好意思见审判还是好意思想众鬼展现你龌龊的心思,你也不必做出今天的样子,做下那种事觉得全世界都会同情你们吗!都是报应,知道吗!端木徳淑,你们狼狈为奸,本身就该被人人喊打万人唾弃,他能死在战场上,你该为他高兴,你说呢。”

徐知乎走进她,顺手将她的椅子转过来,对着自己,冷笑的看着她:“这可不像你,还是现在就准备好为端木家收尸了。”

还是跟这种人一快死了吧。

“看你如此痛苦,不如,本相再送你一条消息,希儿思念父亲,本相已经派人送他去广林了,你说姜氏见了更好的希儿和护送而去的都统会不会又心情不好,再做出什么蠢事来,酿成什么大错,弄到夫妻离心离德……”

等他走了就投井自杀吧,这种人,多活一分钟都是祸害。

“为了那么个东西,人死心死了?果然是两个不要脸面的人,还想感情动地了,真令本想佩服,能把苟且之事做的这样的光明正大的,也唯有不知羞耻,不懂人伦的你们,都死了皇城也干净。”

她还是悬梁吧,还能被救下来,然后说他jianyin未遂,等着看宗之毅给他一个结果后,自己再死,若是自己死了他狡辩活了,啧啧啧,太不值了,陪这种东西送命,还不烦死她。

听见了。

徐知乎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无形中一阵肝火上涌,怎么!死了个该死的,还当回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深情。”深情的令人作呕:“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不去死,还把句子标榜的如此正义。”

这不是去死了,没完没了的不嫌吵的慌,烦。

徐知乎伸出手搭在她的座椅上:“真深情,哀莫大于心死是吗?”徐知乎慢慢的垂下头与她眉眼相对,突然低声开口:“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想。

“想知道他死的多惨吗?”

也不想。

徐知乎突然笑了,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开口:“人——是我杀的!”

端木徳淑突然看向他!

徐知乎更加恼火,直接将她都椅子拽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她:“怎么!现在有反映了!刚才不是很硬气!不是什么都不想听,现在不过是提她一下,就这么激动,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了,你觉得你自己很对是不是!”

端木徳淑开口,声音暗哑:“人是你杀的!”

“对,像你们这种人难道不该给循规蹈矩的人们让路,你的位置不该让更能胜任的人坐——”

端木徳淑一巴掌要扇过去。

徐知乎立即捉住她的手臂,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想跟他动手,对不起!他觉得脏!

端木徳淑直接抬脚就踹!疯了一样的抓着徐知乎要把他打死。

徐知乎没有料到她如此,躲的异常狼狈,有一下还被她踹中了膝盖骨!

戏珠顿时要上去拉架。

品易拉住她,让娘娘发泄出来也好。

徐知乎怎么可能制不住一个女人,三两下捞捞的钳制住乱动的端木徳淑,目光阴寒的看着她:“你为他报仇!就你——”

端木徳淑眼睛通红,挣扎的要踹死徐知乎。

徐知乎将她钳制在桌子上,想看一只蝼蚁:“以前是让着你,你真以为你能手眼通天!”

端木徳淑抬头猛然向他头上撞去。

徐知乎轻易的躲开,看着她笑笑:“幼稚!你也别着急,下一个肯定你是你!”

“放开我!徐知乎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是你们!别以为你这幅皮囊有什么,上赶上往上送也未必有人愿意收,上次勾引我是不是很开心,可惜脏成这个样子,本相没有兴趣!”

端木徳淑恨不得弄死他,可无奈一点活动的空间都没有,徐知乎说的对,她就像一只蝼蚁,关键时候,她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了,连想杀的人都弄不死:“滚开!”

“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徐知乎不屑于顾的放下她,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甩到一遍:“你那些心思,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怎么想说我谋国!我就是谋了又如何!真以为宗之毅是你的底牌!你看看我能不能与他分庭抗衡!别拿宗之毅威胁人,我若是不把他当人,他连人都当不上,你以为雷冥九为什么那么委曲求全,不过是没本事,而我看你!现在纯粹是恶心!端木徳淑咱两谁未来更痛苦只能是你!你!和你的家人,终究要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信你就等着看!”

端木徳淑闻言拿起窗台上的花盆瞬间砸过去!

徐知乎轻轻闪过。

花盆摔的粉碎!

徐知乎轻蔑的看着端木徳淑:“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从根上就坏了,何必再硬撑着一副皮……”囊。

端木徳淑瞬间冲过去。

徐知乎猛然将她一推!这种人配近他的身!

端木徳淑整个人摔在碎开的花盆上,瓷片划破她的手腕,血瞬间冒了出来。

徐知乎脚下意识的动了向她的方向动了一下,但下一刻生生停住!都是她自找的你!

品易一动不动。

戏珠想动,但看着品易不动,又怕坏了事,急的心肝肺乱跳,娘娘受伤了你看不见吗!娘娘受伤了!

端木徳淑余光瞥见了徐知乎微不可查的动作,本想把碎片扔他脸上的动作突然停下,起身的动作停住,心里立即转了上万个弯,布满献血的手撑在地上,想起来,似乎又使不上力,又跌落回去,眼里立即布满了泪珠,不能为力又自我厌弃的看着手腕上的血一点点的滴下来,泪水也掉了来,无声的落泪。

徐知乎顿时看向品易:“还冷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们主子受伤了!”

戏珠立即跑了两步,但见品易没动,想着自己是不是跑错了?可是娘娘受伤了,当然娘娘最重要!

戏珠也不管了直接冲过去,不顾地上的狼藉,跪下来掏出手帕要为娘娘止血。

端木徳淑倔强的推开她的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徐知乎,瓷片一点点的对准自己的脉搏:“徐知乎,我成全你,不求你别的,只求你看在我和他还算都如了你意的份上,别为难我的孩子。”说完闭上眼,瓷片对着手腕猛然用力……

——噹——瓷片落在地上!

徐知乎站在手边:“想就这么死!未免也太便宜你!还有你以为割下去就死了!万一不死呢,不如你对着那根柱子用力撞下去,说不定会有一个傻愣的好结果。”

端木徳淑突然抱住他的腿,哭的异常厉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不让我喜欢你,我就不喜欢你!我喜欢别人还不行吗,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这样对我对我的家人,我是令人恶人,我想恶心人吗!我有什么办法,有什么选择!

我迟早人老珠黄,我就不能为自己寻条出路,九点下出生那么久了皇上可又说过封为太子,他要封我妹妹为皇后的时候谁理解过我的感受,我脏……我脏……我难道就不想问心无愧、光明磊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谁给我机会了!谁给我机会了!”

端木徳淑放开他的腿,笑的眼里都是泪,整个人跪在散落的泥土,地上溅的到处都是血迹!“宫里一年年的进新人,除了选秀还有进贡,皇上每个月来我凤梧宫几次都清清楚楚,我为什么不能给自己选一条出路,说皇上厚待我?

皇上真的厚待过我吗!他想对我发脾气就对我发脾气,想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他!你不要我,他如此待我,我有什么好!

我分明就是一个人人厌弃的人!只有雷冥九肯要,只有雷冥九觉得我好,我投靠他有什么不对!我让他帮我得到想要的有什么不对!你们现在都来声讨我!我又去找谁伸张正义!”

“我没脸母仪天下……呵呵……我是怎么登上这个位置的我心里清楚,我凭什么母仪天下,你说的对,我这种烂人就该去死,死的远远的还你们一个清净!”

端木徳淑突然抬起头倔强的看着徐知乎:“我只有一件事求你,不要上伤害孩子们,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死有余辜,但孩子们没有,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看在我曾经那样爱慕你的份上,看在我成全你给后宫一个清净的份上,我求你。”

端木徳淑说完目光决绝的看向不远处的柱子,踉跄又倔强的起身!

戏珠要疯了!要疯了!“娘娘!娘娘!你不要犯傻!娘娘——”

端木徳淑挣开戏珠的手:“跪下!”

“娘娘!娘娘不可以啊——娘娘——”

端木徳淑直直的站着,手上都是血迹,地上,裙子上,戏珠的手上身上,到处都是!

端木徳淑踢开她的手,闭上眼,决然的撞了过去!

徐知乎立即拽住她的胳膊,几近憎恶的看着她:“你觉得你演的很好!很真实是不是!端木徳淑别以为所有人看不穿你!品易都没有动一下脚步。”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还是伸手了吗?怎么,不脏了吗?为什么还碰?不是很恶心吗?

端木徳淑面上丝毫不变,眼泪含在眼睛里柔弱的看着徐知乎,任他嘲讽任他不屑于顾,任他眼里写满想把她掐死的情绪。

端木徳淑伸出手圈住他的腰,靠近他怀里,委屈的抽噎着,一句话不说。

徐知乎心里乱作一团,他如果是个男人,现在就该推开这个虚伪的女人!让她不得好死!

端木徳淑抽噎着,身体贴在他身上,听着他浅淡的近乎没有呼吸,一时间也拿不定他的想法。

但刚刚他那小小的一步,还有伸手的举动,都说明他不是不能算计,徐知乎,可千万不要让人瞧不起你,我还等着看你怎么死呢!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像你说的要跟宗之毅分庭抗衡。

端木徳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吻上他的唇。

徐知乎立即将她胳膊拉下来!心底一片烦躁!

端木徳淑又期上去,再次吻住他。

徐知乎再次将她拉下来:“端木徳——”

“我喜欢你……”端木徳淑重新抬起带血的手臂,踮起脚吃力的,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小心翼翼又珍而重之的吻着。

徐知乎知道他该推开她!端木徳淑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她在算计他!她在等他回应后,嘲讽的嘲笑他!徐知乎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她一点都不软弱!从来都不!

一滴苦咸的味道在他嘴里化开,他像突然没了意识一样,一动不动。

端木徳淑慢慢的吻着他,手慢慢的伸进他扣得一丝不苟的衣襟里。

少忧立即想上前!相爷疯了吗!忘了刚才说过的话!

戏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相爷青丝如水的衣袍上染上了血迹,从来扣的严谨的衣带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品易转身悄悄退了下去。

戏珠愣愣的看看他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少忧,最后慢慢的起身,跟在品易身后离开!

少忧紧紧的握着拳,一时间不知道该怨恨谁!下了这么大心里!做了这么多牺牲!为什么最后是这个结果!他不是不能接受!他是——

辞诡、诫谄是不是早就看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再不说话,不要危及皇后安全,剩下的什么都行……呵呵……好一个皇后娘娘……

少忧愤而离开。

端木徳淑带着他倒在榻上,解开他的衣衫,温柔的吻着所有令她憎恶的眉眼,这个男人,就像他说的,自己对他来说一文不值,甚至她自以为是的威胁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

可,那又怎么样,再无用、再恶心,你不是一样喜欢这具皮囊,喜欢的脏了臭了也要惦记!你现在躺在这里,还现在觉得你比阿九干净吗!

如果阿九该死!你呢!你现在想不想死一死?想不想,道貌岸然的丞相大人!

端木徳淑轻轻勒住他的耳唇温柔的厮磨……

徐知乎呼吸突然骤然急促,不知道是怨恨她还会自己!疯了般把她压在榻上!这是你自找的!徐知乎的眼睛泛着红光,衣衫尽褪。

端木徳淑柔弱无依又顺从的看着他……

他的肌肉很结实,每一个线条都堪称完美。

端木徳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烈焰之上,雨势倾盆而下,瞬间化成雾气主宰不了一场游戏。

她什么都不是,即便是她挑起的,她如今也痛苦的任人宰割!

但!那又怎样,只要他泥足深陷!

端木徳淑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肉里,目光恶毒,任疼痛难耐也绝不吭一声!

徐知乎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怨恨!忍的痛苦!明明知道不应该……但她依旧让人疯狂,她就想要吸干他的精血,共赴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死局,他却困在网中,已经没了出路……

第335章 你敢(一)

万籁俱静,徐知乎冷静的起身,穿着衣服,却无法平复剧烈的心跳和令人炫目的极光。

端木徳淑伸出手缠住他的颈项。

徐知乎挣开她。

端木徳淑又缠上去,藕白色的臂膀圈着他的肩膀,跪在他身后,俏生生的:“喜欢吗?”

徐知乎一言不发。

端木徳淑的手背滑过他的脸颊。

徐知乎躲开,不让她碰。

端木徳淑笑笑,抱住他,头放在肩上:“怎么办?变了自己讨厌的人,是不是要以死谢天下。”

徐知乎不想跟她吵,至少今天不想。

端木徳淑笑的像个孩子:“第一次……”

徐知乎猛然挣开她站起来!冷漠的系着腰带。

端木徳淑才不怕他,刚才别那么卖力或许还有些说服力!端木徳淑起身。

“穿上衣服!”

端木徳淑无辜的看自己一眼,不是穿了一件,喊什么,端木徳淑下榻,光着脚踩在地上。

徐知乎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死寂一片,他竟然……

端木徳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又慢慢的退回来,靠近他怀里,神色慵懒妩媚,手指勾着他散在胸前的头发,开口:“放心,你表现的非常好,比他们都好……”

徐知乎愤恨的看向她!

端木徳淑已离开他怀中,拿起踏上的单衣,一边走一边套在身上,转身离开,走了一半又回头对他笑笑:“虽然你头发很漂亮,但还是提醒你,记得梳头,这样出去,败露的更好。”说完心情不错的转身离开。

徐知乎一脚踹飞了刚刚用过的座椅:端木徳淑!

明珠早已候在走廊,为娘娘穿好衣服。

品易拿着医药包,看看娘娘的身世,已经不出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有点庆幸,总算还有点事做不是吗。

徐知乎把自己关在明心堂谁也不见。

诫谄、辞诡不解的看着少忧,相爷怎么了?怎么觉得气氛很不对!

少忧没说话!让他怎么说!这简直——简直——

这件事应该是秘密压死在所有人的心上,永远不要见光。

翌日,少忧被管家匆匆叫出来,告诉他皇后娘娘来了时,他觉得皇后娘娘疯了?!这个时间?相爷在与众顾命大臣议事,你来做什么!?

少忧匆忙赶去。

皇后已经带着明珠走了进来,正慢慢走着,两人都没有穿宫装,皇后娘娘一身普通的夫人打扮,但没有面纱,眉目如此醒目,明心堂的人几人不认识她。

戏珠就是一个空气,两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但其实无比耀眼!

少忧急忙上前!对皇后娘娘的情绪十分复杂,她是皇后,可她亦是他们主子上辈子的孽债,除一个皇后娘娘,他们都能谋两个国家了!“奴才参见娘娘。”

端木徳淑和善的看他一眼,目光温柔:“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戏珠四处走走。”

看娘娘说的,这里是您老能随便走走地方:“娘娘要找相爷……”

“就是随便看看,怎么也是一家人,不来家里走走,走时不合适。”说完看向戏珠:“相府最好看的莫过于‘别有洞天’本宫带你去看看。”

戏珠腿都要吓软了,娘娘这是要做什么,这里是相府,监国的地方,出入的都是朝中大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要应:“诶。”

少忧瞬间明白,皇后娘娘这是要玉石俱焚了,让管家看着人,急忙向明心堂走去。

少忧没有功夫管在场人异样的眼光,若是这些人出去时遇到皇后娘娘,才是真异样!

少忧在相爷耳边耳语几句!

相爷看眼少忧。

少忧点点头,人在呢,前院溜达呢,估计一会就溜达到明心堂了。

徐知乎点点头让他下去,继续商讨着今天的要务。

少忧心中焦急,您倒是说话啊,要怎么办,将人赶出去还是架走,但看着相爷不为所动的样子,少忧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退了下去。

会议继续。

少忧站在明心堂外,不一会就打听打听皇后娘娘走了没有,或者走到哪了,结果没有一次是想听的消息,您去后院祸害祸害夫人也行啊,事态也好控制:“尽量不要人过来,听懂了吗?”

“明白。”

辞诡看少忧一眼,想问问,但依旧没有问,端着茶进去又出来。

会议结束的像往常一样,平淡无奇又皆大欢喜。

三五参加今天事宜的人有说有笑的出来。

端木徳淑手里拿着一束花,神色如常的从龚月门进来。

少忧见状顿时有一种,我草的感觉!果然没安好心。

贺南齐正笑的高兴,突然觉得自己眼花,他好像看到皇后娘娘了?肯定是自己眼花,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在这里!等等!皇后娘娘?我草!

老太傅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眼睛笑成一条顺:“看什么呢?”顺着学生的目光看过去,下台阶的动作险些没有踩空!一定是他老眼昏花,定时是,要不然皇后娘娘怎么在这里?

大理寺卿王大人跟在两人身后,怎么不走了,咦?那不是皇后娘娘吗?这两人傻了吗!还不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太傅、贺南齐恨不得掐死老王,他们本想当没看见赶紧走人,这下好了!你有几个脑袋能被砍!

贺南齐,老太傅也急忙恭身请安:“参见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走了过来,站定,盈盈一笑;“起身吧。”

同时,徐知乎从书房走出来,一身玄色官服中规中矩的穿在他身上,身姿笔直的站在屋檐下,临危不惧,身姿傲然,阳光照在他身上,瞬间让身旁的人黯然失色。

端木徳淑见到他,顿时笑颜如花,提起裙角跑过去,伸出手:“这么晚才出来,不是说陪我看花吗,我摘的,好看吗?”

贺南齐觉得自己怎么不去死!

老太傅耳朵不好使,真的!相爷一定要相信他!

大理寺卿仿佛才察觉出事情不对,顿时身体僵直。

“问你花呢?好看吗?”

徐知乎看了她一会,仅片刻,伸出手接过来,背到伸手,神色安然若素,声音平静无波:“嗯,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那边还有好多,我们一起去看。”端木徳淑去拉徐知乎。

贺南齐觉得自己还是死透了最好!

王大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少忧一动不动的,盯着三个人的神色,此刻三个人全跪在了地上,头贴着地面,胆子不大的已经瑟瑟发抖,老太傅几乎快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