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已使用的麻绳、皮鞭和布条,还有蜡烛、鹅毛、脚镣、铁链和角先生,唔,接下来用些甚么好呢?

我捏着皮鞭,摸着下巴,思索一时,决定选用蜡烛,作为S.M必备的蜡烛,怎能不上场呢?

心随意动,我马上拿起打火石,啪地一声点燃了蜡烛,内掺催情香料的蜜蜡很快地融化,红艳艳的、亮晶晶的蜡油,随着我双手的移动,一点一点地滴到皇上那依旧紧致浑圆,但却多了一条鞭痕的右后臀上。

一点、两点、三四点,完工。

一朵栩栩如生的腊梅,跃然于大梁国最尊贵的后臀之上,简直堪称完美。

皇上的眉微微皱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觉得难堪,不过这关我甚么事,我这会儿,只要自己快活。

鞭子也使了,蜡烛也滴了,但我总觉得还少了点甚么。唔,S.M的精髓,究竟在哪里?我想,不仅在于一个“虐”字,更多的,应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么,怎样才能更好地达到这个目的呢?

我深深凝望于皇上埋藏于被褥之中的,尚未觉醒的龙眼,突然有了主意。

“臣妾方才过于粗鲁,实在是得罪了。皇上请放心,接下来臣妾的演示,一定极尽温柔,让皇上飘飘欲仙。”我再一次凑近皇上耳边,用蜜一样的声音继续蛊惑着他。而藏在身后的右手,早已弃掉了蜡烛,改拈起一根洁白的,轻飘飘的鹅毛。

取自大梁国养鹅圣地齐州的鹅毛,柔中带刚,尤其是尖梢,很是与众不同,据说,当其轻轻地扫过大腿内侧时,会予人以飘飘欲仙的酥麻之感。我想,这传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你看,咱们皇上光滑细腻的大腿内侧,不是已经生出细密的鸡皮疙瘩了么?

皇上紧咬着牙,哦,应该是紧咬着那团布条,而他的姿势,随着鹅羽的轻抚,渐渐地舒服起来。我敏锐地留意到了这一现象,遂仔细观察起来,只见皇上被捆绑的双手双脚,竟在奋力朝上撑起,将他的身子与被褥,隔开了一定的距离。他这是要作甚么?是想在这里来几个俯卧撑?可他身下又没有美人儿,这俯卧撑做了还不是白做?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眼角无意中扫过皇上身下,才发现了端倪,原来是皇上那生于茂密草丛之中的那话儿,已不知何时傲然挺立,犹如擎天一柱,直指那空荡荡的织锦被褥。

此情此景,让我忍不住掩嘴而笑,看来我们的皇上,已经忍不住了呢。

好,实在是太好了,就是要你忍不住,憋不住,直到忍出内伤,憋出XXX炎。

我一手皮鞭,一手鹅毛,皮鞭末梢轻轻扫过皇上的大腿内侧,鹅毛尖更是直触傲然挺立的龙根。

瞧,瞧,布条被越咬越紧了,哎呦,皇上,您可得小心牙关。不过此刻皇上可瞧不见我“关切”的眼神,他的眼睛,早已忍耐不住地紧紧闭上了,只余那遗传自太妃的浓密睫毛,轻微微地颤动,将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心情展露无疑。

我一面双管齐下地撩拨皇上,一面朝床头的柜子上瞧去,皮鞭、麻绳、布条、蜡烛、鹅毛,都已用上了,尚余脚镣、铁链和角先生还没使用。看皇上那么配合,脚镣和铁链恐怕是用不着了,至于角先生嘛…

我朝皇上那深藏于臀瓣之间,尚未被开发过的菊花处扫了一眼,心想,这回还是算了,皇上方才是突然驾到,让我有些匆忙,准备得不够充分,那些个灌肠之类的前期工作,尚未到位,为了避免一些突发事故,爆菊花之类的招数,还是留待下回再实践罢,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他还是皇上,只要我还是皇后,总会有机会的。

等我琢磨完这些,再去瞧皇上时,发现他身下的那个擎天一柱,已经涨大到了极点,好似再轻触一下,立即就会喷涌而出。我连忙收手,将皮鞭和鹅毛丢到了一旁——要的就是这份欲求不得,倘若让他在这里喷射出来,岂不是便宜了他,白累着了我?

皇上此时的表情,极为好看,我欣赏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皮鞭,在他左边的后臀上,也留下了一道痕迹,这样才够对称不是?

两道鞭痕,配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腊梅,真是一道独特而又美丽的风景线,我满意地拍拍手,哼着小调,将所有的作案工具迅速收好。

待到现场清理干净,只余下紫檀床上的皇上时,我开始犯难了。他仍被捆绑着双手双脚,该如何解开?我的意思是,若是由我来解开,百分之百地,会遭到他强烈而粗暴的打击报复,甚至会将我当场扑倒,借以消火——倘若真是这样,我刚才可就是白忙活了。

当然,我也可以换人进来帮皇上解开,可这副少儿不宜的场景,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万一把我定个谋害皇上的罪名,打入了天牢怎办?我不能铤而走险。

怎么办,怎么办呢?都怪我,光顾着图一时的快活,光顾着泄心头之恨,却忘了该怎样去收尾。

我坐在紫檀床尾,看着仍呈俯卧撑状态的皇上,苦恼地叹了口气。突然,一道灵光闪现,我,有主意了。

虽然这主意也算不得万无一失,但管他呢,先解了眼前之困再说。

我抓起地上的宽袖大袍披在身上,疾步走出瑟瑟帷幕去,将春桃唤到寝室外间,低声吩咐了几句。

“娘娘,这可是欺君之罪!”春桃一脸讶然,压低了声音惊呼道。

“少废话。”我连皇上打都打了,虐都虐了,还在乎骗他这一回?我没好气地瞪了胆小的春桃一眼,将她赶了出去。

我整了整衣衫,重回寝室里间,端端正正地冲着紫檀床一福,盈盈笑道:“皇上,臣妾今日的演示,到此结束,现在就给皇上松开束缚。”

我说完,便走上前去,先将绑在皇上脚上的麻绳解开,我倒不担心他趁机踢我一脚,毕竟好歹是皇上,这点风度应该还是有的。随后,我移到床头,小心翼翼地先解开皇上的左手,再解开皇上的右手,但无论我怎样小心翼翼,还是难免地,被忍耐多时、终于脱开束缚的皇上,粗鲁地、毫无礼貌而言地,强行鉔住,动弹不得。

糟了,我没想到皇上竟如此迫不及待,或者说,是已濒临暴怒的边缘?万一让他把我推倒在床,强暴一回,那我岂不是马上有声转败,虐人不成反受其辱了?

第64章欺君

因皇上尚未穿上裘裤,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那一抹灼热,这让我很有些心慌害怕。

还好,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瑟瑟帷幕外,春桃有如天籁般的声音适时响起:“启禀皇上,边关有战报传来。”

边关战报,我想,对于一位君主来说,没有比这更为要紧的事了罢,倘若不是,那他一准儿是个昏君。所幸,我的上司并非一位昏君,我能感觉到,春桃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骤然紧绷,随后,他放开了钳制住我的手。

我趁机起身,迅速掠到床尾他够不着的地方,再躲到七宝账后,偷眼朝他看去。只见他扯出口中所塞的布条,随手扔至一旁,然后迅速地提上裘裤,系上裤带,同时,朝外吩咐道:“摆驾回宫。”

自始至终,他都没朝我这边望上一眼,看来军机在他的心中,的确占有无可比拟的重要位置。

但是我想,刚才紫檀床上的经历,一定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你瞧他那别扭的走姿,显然是勃发的某处,尚未平息嘛。

可怜见的,亏得他本领高超,这样也能走得动路,也幸亏裘裤和袍服都够宽大,不然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带着怜悯的,幸灾乐祸的心情,朝着皇上明黄色的背影,口中啧啧出声。

然而很快,春桃就走了进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娘娘,等皇上一回到蓬莱殿,就会知道奴婢方才的禀报是骗他的,那时他不会龙颜大怒才怪呢。奴婢获罪倒没甚么,但以皇上的英明,能猜不到那是娘娘的调虎离山之计?”

是啊,是啊,我就说嘛,此计并非万全之策,只是为了一解燃眉之急,现在燃眉之急解除了,后患之忧就紧接着来了。

怎办,怎办,怎么办?都怪我,事情尚未考虑周全,就直接对皇上下了手,其实S.M本身没甚么,对此我大可解释为新的房事招数,但险就险在,我让皇上憋着了,作为一名下属,怎能还没履行职责,就把上司给骗走了呢?

若说皇上不会因此而勃然大怒,才怪。

幸好,作为一名专业的职场人士,我素来有急智,这回也不例外,在电光石火之间,我已有了应对的主意,心内随即安定下来。

我见春桃仍是一脸急色,忙安慰了她几句,随后便整了整衣衫,匆匆去了大殿,于宝座之上端然坐好——这倒不是为了郑重其事,而是怕被暴怒的皇上“就地正法”。

春桃方才所料的不错,没过多大会儿,就见皇上又回到了甘泉宫,步履匆匆地踏入大殿,他一定是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赶忙走下台阶,躬身下拜,口称:“臣妾见过皇上。”虽然他才刚来过,但“皇上您怎么又来了”这样的话,却是万万不敢讲出口的。

虽然我躬着身子,但仍能感觉到皇上那如刀般的眼神,不住地在我后背之上划割。

度秒如年,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皇上收回了目光,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她压抑着怒火的一声:“平身。”

我慢慢地直起身来,动作从容不迫,表情镇定自若,仿佛甚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知皇上看见我这副样子,会不会更生气,不过,让他也生一回气,不正是我的目的所在么?

我站立良久,方听得皇上饱含着恼怒的一声问询:“为何假传军情?你可知这是大罪?”

“回皇上,是因为臣妾害怕。”我将早已设计好的回答,以不徐不缓的语调讲了出来。

“哦?为何会害怕?”皇上的声音,显得很沉闷。

我垂着头,嘟囔道:“臣妾害怕被皇上强暴。”

“甚么?”皇上的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惊诧,显然,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

“强暴。”我再次小声而清晰地嘟囔道。

“你…”皇上只吐出一个“你”字,就再也没了话。

我成功地让皇上语塞了。

“难道在梓童看来,朕的临幸,就如同强暴一般?”皇上的声音,愈发地低沉了,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压出的一般。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朝四周瞄了一眼,很好,耳聪目明的夏荷,早已把闲杂人等带开了,此时在我与皇上的方圆数丈之内,再无一只可能听到我们谈话的耳朵。

我收回目光,委屈作答:“臣妾不敢,是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虽贵为皇后,却是同后宫之中的其他任何一名嫔妃一样,日夜盼望着皇上的临幸,又哪会视之为强暴?”

“那你是甚么意思?”皇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的语气,就更加的委屈了:“臣妾是害怕…害怕皇上又如同那日玉清池边一般,行事才到一半,就弃臣妾而去…臣妾真的害怕…至今还胆战心惊呢。”

哼,告诉你,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我就是为了报那玉清池畔的一推之仇,让你也尝了鞭子尝蜡烛,末了还憋出一身的欲求不能。

接下来,有那么的一刹那,我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皇上满身的怒气,仿佛都在听见“玉清池”的那一瞬间,平息了,他的语气,明显的缓和下来:“怎么,梓童还是没想明白?”

我瘪着嘴,摇摇头,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明白,不然也不会两次三番御书房里又惹您生气了。”

皇上突然就笑了起来,绣了蓝色龙纹的明黄色袍服下摆,随着他的笑声微微缠着,他朝我走近两步,低下头附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等过些日子,朕自会把这件琐事告诉你,让你明白。”

又是琐事?我忍不住出声问道:“皇上今日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可就是为了这件琐事?”

耳畔有细细的发丝拂过,是皇上点了点头。

我又问:“既然皇上已准备替臣妾答疑解惑,那为何不现在就告诉臣妾?”

黄上一声轻笑,离了我耳畔,转到我的正面来,道,“梓童别这样性急,时候还未到呢。”

我仰首看他,只见他的眉眼之间,早已寻不见方才欲求不得的难受摸样,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坚毅之色,但这片坚毅之色间,却并不见踌躇满志,反而,有一丝的愁绪,抑或是,烦恼?

皇上,大梁国至高无上的最贵人儿,他在愁些甚么,烦恼些甚么?一件所谓的琐事,就能让他这样?我突然觉得,金口玉言的皇上口中讲出的话,有时候也并不那么可信。

皇上突然伸出手,将我不知何时散落于面颊的一缕头发掠到耳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早就听说梓童颁下了让王御女等人迁宫的旨意,不知现如今可搬过去了?”

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事儿来?我可不信他是随口一问。不过此事也没甚么可瞒的,我如实作答道:“回皇上,因邵采女中毒时,王御女同梅御女都有嫌疑,因此她三人至今未搬,不过待邵采女完全康复后,便要搬过去了。”

皇上随意点了点头,道:“既然还没搬,那就抓紧着办罢,紫云阁确实是太远了。”

太远了?紫云阁位置不偏不倚,离他的蓬莱阁很远也不假,但那里住着的三位嫔妃,无一不是份位低下,根本没有在自己的宫室迎驾的资格,他要临幸哪个,直接召去蓬莱阁侍寝便得,紫云阁再远,又与他有甚么妨碍?

难道,皇上是想翟升谁的份位?可也没听说他最近翻了谁的牌子呀?他这究竟是甚么意思?

算了,管他甚么意思,既然上级有命,那我照办便是,反正这迁宫的旨意,本就是出自我这里。

于是我躬一躬身,回答皇上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一定尽早让王御女等人搬去淑景院。”

皇上似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此时,皇上都是站着讲话的,这好像有点不合待客的礼节,我连忙朝台阶之上一伸手,道:“请皇上上座,臣妾这就命人奉茶。”

皇上却没有动身,只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梓童自便罢。”他说完,便转身朝大殿门口走去。

我只得垂首,躬身,高呼:“臣妾恭送皇上。”

那明黄色的,绣了蓝色龙纹的袍服下摆,消失在大殿门口,我直起身来,满意地,满足地,笑了起来。

快步赶来我身边伺候的春桃,一脸的不可思议:“娘娘,方才可吓坏奴婢了,奴婢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要降罪于娘娘,可您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为甚么笑不出来?我,简氏,今日捆绑了真龙天子一次:鞭打了大梁国最尊贵的屁股两次;滴腊梅花一次;让九五之尊险些憋出内伤一次;还谎报军情哄骗了英明的圣上一次。这回,我不但报了玉清池之仇,而且还赚大了。

哼哼,要是皇上再敢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用角先生对付他了。

不过,我的上司,尊贵的皇上,还真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这让我在大仇得报之余,又不免生出几分佩服来。

仇虽然报了,但事情还没完,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方才皇上是在听我提起玉清池之事后,才缓和了神色,而且,他反复两次提到了所谓的“琐事”,看来这件“琐事”,就是导致他在玉清池边大发脾气的原因,也是导致我两次御书房遭到冷遇的原因。

唔,看来,这件琐事很重要,很关键,我得提前掌握些信息才是。

“夏荷。”我出生唤道。

“奴婢在。”夏荷快步走到我身边,应道。

我吩咐她道:“去查,看看皇上今日下朝后,忙碌了些甚么,竟连龙袍都没来得及换。”

第65章余毒

“是,娘娘。”夏荷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来回报,称:“娘娘,听蓬莱阁的侍卫讲,皇上今日下朝后,并未去哪里,只是待在蓬莱阁后殿,同万公公待在一起。”

“同万公公一起待在蓬莱阁后殿?只有他们两人?”我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那会儿没能派上用场的角先生…咳咳,想歪了,想歪了,且不说皇上尚未开那窍儿,这万公公的年纪,也同皇上不登对。

夏荷显然不知我脑中的胡思乱想,仍旧一脸的严肃,回答道:“是,娘娘,据蓬莱阁的侍卫称,皇上同万公公待在偏殿,门窗俱锁,无人得知他们在做什么,待皇上从偏殿出来,就径直来娘娘这里了。”

从偏殿出来后,就径直来我这里了?看来皇上口中所谓的“琐事”,还真同我有关?到底是什么琐事呢,这样的神神秘秘,还把门窗都锁着,不过既然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就只有等待了,等皇上自己给我一个解释。

夏荷禀完,退至我身侧站定,这时春桃上前,抱怨道,“娘娘,您今早没用早膳,现在已是午时,总该用些午膳罢?”

她这不提还好,一提,我马上觉得饥肠辘辘起来,忙道:“摆膳,就搁在大殿,本宫要赏歌舞。”

春桃诧异看我一眼,道:“娘娘今日心情很不错。”

那是,我大仇得报,玉清池皇上暴怒谜团也即将揭开,心情自然很不错,而这随时能开宴席,随时通赏歌舞,乃是担任皇后一职的特权,我更是要尽力享用,才对得起这日日的辛劳,和时不时地来自上级的刁难。

皇后的话,即是懿旨,春桃将开宴的命令一传达下去,马上便有珍馐佳流水一般地端上来,而尚仪局动作更快,酒菜尚未上齐,歌舞单子就摆到我面前了。

我瞅了瞅歌舞单红中带金的封面,没有动手,只朝春桃瞟了一眼,春桃马上拿起来,念给我听:“四方乐,孔雀王,凉州舞…”她念完,问道:“不知娘娘想先点哪一支?”

我一手举美酒,一手托腮,想了想,道:”孔雀王罢——你且请个太医去紫云阁瞧瞧,看邵采女身体如何,若是已调养好,就让她们择日迁宫罢。”

“是,娘娘。”春桃应声去传旨。

我举起筷子,立于我身后布菜的冬梅马上将那“玉露团”、“白龙”、“仙人脔”,各样夹了点子,搁到我面前的玛瑙缠丝碟里,又顺着我的眼神,将“金粟平”拣了几个,奉于我面前,几个菜尚未吃完,便有太医到甘泉宫,来禀报紫云阁诊脉的情况。

我将人宣进来一看,却见是吕郭,顿时有些不高兴——如今六宫上下,都知道我与他有隙,春桃怎么还派了他去紫云阁?

春桃许是看出我面色不虞,忙禀道:“娘娘,奴婢本来是请的蒋太医,可邵采女却非要点吕太医去,奴婢这才…”

我明白了,虽然众人都认为邵采女的毒是蒋太医查出来的,也是蒋太医所解的,但邵采女自己去是心知肚明,她的毒最先是吕郭查出来的,再加上她一直疑菊香,肯定就把那日的一干人等都给疑上了,所以,她而今只信赖吕郭。

既然是邵采女自己点的人,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放下心来,冲春桃微微点头,春桃会意退至一旁。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吕郭俯地,行了个大礼。

这是在向我表明一种态度么,我微微笑起来,抬手示意:“平身。”

“谢娘娘。”吕郭起身,垂手站好。

我搁下筷子,问道,“吕太医,不知邵采女所染之毒,可曾痊愈?”

吕离躬身回答道:“回禀娘娘,邵采女所染之毒,已然痊愈,只是拖的时日久了,多少对身子有些损害。”

“唉。”我叹了口气,“那了是没办法的事,都导下毒之人太过歹毒。委屈了邵采女了。只不知吕太医所说的‘对身子有些损害’,具体是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