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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今天在酒楼里月圣门那一番友爱的场景是作秀宣传!杜小曼顿时像吞了个苍蝇,敷衍地点头:“好好,谢谢仙姑。”

月芹走到门边,又道:“这两位妹妹只是中了些迷香。为了方便和杜掌柜说话,得罪了她们,过一时她们就会醒了。”

月芹走了大约半个多钟头之后,绿琉和碧璃才醒过来,两个人都很茫然,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杜小曼松了一口气。

夜晚,在哪里都能睡着的杜小曼居然失眠了。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开工,发现依然没有客人。

连那对弹弦子的父女也不见了。

杜小曼纳闷了,月圣门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吃饭,为什么上次酒楼照开,生意照做,这次却会是这个结果?

天气热,采买回的食材再不消耗就会变质,杜小曼心痛不已。

有两个新来的小伙计,不敢找杜小曼,畏畏缩缩去求曹师傅,想要辞工回家。

曹师傅委婉地过来告知杜小曼,杜小曼摆摆手:“想走的话,就走吧。过几天酒楼缓过来了,我们再招新人也就是了。”让时阑给他们结算了薪水。

到了中午,还是没有客人登门,杜小曼说:“以往客人多的时候,我们都顾不上好好吃午饭,要么就是在厨房随便吃点,今天刚好没人,我们在大堂吃!”

一道道菜端上桌,杜小曼去后厨招呼大家吃饭,几个小伙计抖索索地说:“掌柜的,饭就不必了,我们家里也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

杜小曼僵了三秒钟,点点头:“好,等吃完饭,我让时阑给你们结算工钱。”

最终,在桌上吃饭的只有杜小曼、绿琉、碧璃、时阑、曹师傅、小三和胜福。

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刚要开业的时候。

时阑笑嘻嘻地夹菜:“这个滑鲶鱼片做得甚好,嗯嗯,鲜极,妙极。掌柜的,你也来一块尝尝?”

杜小曼悻悻地说:“我自己会夹。”

时阑遂夹起一大块鱼片又放进自己碗中:“掌柜的,现在的情形,是必然的,不单今天,恐怕明天,后天,酒楼里依然不会有客人。”

杜小曼不吭声,绿琉忧心地看着她,碧璃狠狠地瞪了时阑一眼,曹师傅打了个哈哈:“鲶鱼片好吃吗?我还以为姜放多了,呵呵…”

时阑咽下一口鱼肉,接着道:“其实客人不敢上门,可以体谅。谢少庄主在酒楼里进进出出,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这家酒楼是被白麓山庄罩的,所以掌柜的你开张许久,从没人敢来找茬砸场。但月圣门的人昨天在这里吃饭的情形,很明显是对掌柜的你另眼相看了,白麓山庄又是月圣门的宿敌,不管月圣门是想拉拢你,还是要与白麓山庄正面交锋,这座酒楼都已成危险之地,平常的老百姓不敢再来凑热闹。”

原来如此,怪不得酒楼重装之前那顿饭没事,这顿饭却有问题了。

时阑这样把话挑明了说,堂中的尴尬气氛却消退了很多。

杜小曼无奈:“可是我们没生意做怎么办?”

这次时阑却不说话了,曹师傅又打哈哈道:“人总是健忘的,过几天就好,呵呵…”

吃完饭,杜小曼没精打采地到空荡荡的二楼坐着,时阑挑起纱帘,拿着一块软布擦琴:“掌柜的,这家酒楼反正你也不会开下去了,何必在意这两天的生意?”

杜小曼一惊,猛地抬头:“谁说的?”

时阑截住她的话:“掌柜的你被月圣门和右相同时盯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杭州,恐怕曹师傅他们都要重新找事做了。”

杜小曼捂住额头:“我不想。”

对,她连逃到外国去都想过,但是这家酒楼是她花了心血一点点做的,也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

相处了这些天,曹师傅他们都像她的家人一样,她不想丢弃。

想当初她雄心壮志开了酒楼,梦想着能够赚大钱,好好做生意,却原来梦想只是梦想。现实就是一根冷酷的大棒槌。

时阑弯着桃花眼,笑嘻嘻地说:“其实,眼下有一个好办法。谢少庄主与掌柜的看起来郎情妾意,假如你嫁给了谢况弈,自然证明你不恨男人,那么月圣门就会放弃你,宁右相也不会盯着你了,岂不两全其美?白麓山庄在杭州城有不少生意,掌柜的你做了少庄主夫人,可就不只是这一家酒楼了,你想开多少家玩,就开多少家。”牙齿露得更多了些,“说不定,区区还能混到一个二掌柜做做。”

杜小曼感到头顶有乌鸦飞过:“哦,哈,哈,你还能更扯一点么?”

她和谢况弈只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什么时候郎情妾意这么猥琐了?

时阑正色:“我说真的,你一个孤身女子在外面,总不是个办法,总要找个男子做依靠。”垂下眼帘,手指一拂琴弦,“谢少庄主,挺不错的。唉,我可是卖身给你了,如果你总不嫁人,很可能我就是候补啊。”

为什么女人非要找个男人做依靠,难道就不能靠自己?

杜小曼懒得和他辩解,站起身:“放心吧,我嫁过人,还没离,再嫁就是重婚,不会残害你这良家少男的。”

你不是应该猜到我是唐晋媗了?还假惺惺废什么话。

她眼前一花,蓦然多出一堵人墙。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时阑,居然挡在了她面前。

“掌柜的嫁过人?”他低头看她,桃花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我看不像。”

杜小曼打了个哆嗦,汗毛直竖,猛地后退一步,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嘈杂声。

二楼的隔音效果如此好,还能传到楼上来…杜小曼不及多想,快步奔到楼梯处,楼下的大厅中,站着几个衙役打扮的人。

“少废话,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杜小曼脑子嗡地一响,两手发凉,慢慢走下楼梯。

为首的官差抬头看见了她,横着眉毛问:“你就是酒楼的老板杜晓?”手中的镣铐一扬,“和我们回府衙一趟。”

杜小曼听见自己的声音僵硬地说:“几位官爷为什么抓我?”

那为首官差道:“朱宝桂朱员外,你认识么?”

杜小曼点头:“朱员外是我们的老客户,经常来吃饭。”

那官差冷冷道:“昨天夜里,朱宝桂暴毙在家中,疑似被害,杜掌柜,和我们走一趟吧。”

杜小曼的脑子一懵。

朱员外…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没了的事情。一时间不能接受。

杜小曼其实一直挺喜欢朱员外,他只是有些附庸风雅,但付钱爽快,从不挑三拣四,也不拿架子,不对小伙计使脸色,比一些文绉绉的老爷好伺候的多。他一到店里,小伙计都争着去服侍他那一桌。

怎么会好端端的就…

那官差看了看僵住的她:“另外,你们酒楼中,有位琴娘,是哪一个,我们也要带她回府衙。”

杜小曼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身后时阑的声音道:“几位官爷,弹琴的是区区。”

几个官差的神情都变了变。时阑走到杜小曼身边,恭恭敬敬一揖:“因店中一时没有找到琴娘,故而先由区区弹琴,以纱帘遮挡,许多人以为区区是个女子,实则谬误也…”

那官差不耐烦地一挥手:“什么蛐蛐蝈蝈的,一起带回衙门!”

几个官差一拥而上,往杜小曼和时阑身上套上锁链,推搡出门。

绿琉和碧璃扑上来阻拦,被官差们推倒在地。

杜小曼第三次踏进杭州府衙,却是第一次上公堂。她跪在堂上,心中百味陈杂。

为什么朱员外会死?为什么她会变成疑犯?凶手到底是谁?难道和月圣门有关?

时阑昂然不肯跪:“吾是读书人,可见官不跪。”捕快在他的腿弯处踹了一脚,正要把他按到在地,鼓声三下,周围衙役高呼威武,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从屏风后转出——知府大人升堂了。

时阑到底还是被按着跪倒在杜小曼身边,杜小曼偷眼去看那位知府大人,吃了一惊,脱口道:“原来未成年也能做知府。”

端坐在堂上的红衣官员,官帽之下,赫然是一张无比年轻的娃娃脸。长眉明眸,玉肤红唇,脸虽然绷得紧紧的,仍尤带稚气,看起来最多十六七。

啊啊啊,这个朝代太彪悍了吧,惯出美男神童的吗?一个美青年右相,还有个美少年知府,皇帝的眼光太好了!

时阑悄悄用手肘撞撞她,低声道:“牛知府年已近而立。”

杜小曼倒抽一口冷气,两眼发直地看着牛知府。不可能吧,这张脸说十八都嫌大,居然快三十了?

时阑再小声说:“谨慎,谨慎,牛知府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看起来小,你我要倒霉了。”

堂上的牛知府神色又冷峻了几分,一拍惊堂木:“堂下二人,哪个是不二酒楼的掌柜杜晓?”

杜小曼连忙说:“是我。”时阑悄声提点:“知府大人面前,要自称草民。”

牛知府冷冷向他一瞥:“本府未曾问话者,不要叽叽咕咕。”

时阑一脸恭敬:“学生时阑,知错了。”

牛知府无视了他,又皱眉问堂下的捕快:“本府让你们拿不二酒楼的琴娘,为何没带来,却有个不相干的人?”

捕快答道:“禀大人,那个男的,就是琴娘。”

牛知府的眉皱得更紧:“据本府查得,朱员外每天去不二酒楼,是听一名女子弹琴。”

杜小曼指向时阑:“那名所谓的女子就是他。我,草民,为了赚钱,让他在纱帘里弹琴,如果知道了他是男人,还是我店里本来就有的小伙计,来听曲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所以…我们就没有说他的性别,是朱员外把他当成了女子…”

时阑接着说:“杜掌柜所说,句句属实。全酒楼的人都能作证。”

牛知府的双唇动了动:“来人,验看他是否是男子。”

几名精壮衙役走上前,把连呼不要的时阑拖出了公堂。

约二十分钟之后,时阑又被拖了回来,头发稍有凌乱,衣襟微敞,衙役们肯定地禀报:“大人,小的们把他扒光了仔细查过,的确是个男的。”

杜小曼同情地看了看时阑,牛知府微微颔首,俯视堂下:“昨天晚上,你二人身在何处?”

果然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判案都要问疑犯这些问题,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有没有时间证人。

杜小曼底气十足地说:“昨天草民的酒楼没什么客人,很早就关门休息了。全酒楼的人都是我们的证人。”

牛知府冷冷道:“酒楼中的人,皆是你的伙计,他们的证词,不足以让本府相信。除此之外,还有无其他人证?”

有…萧白客。问题是,要怎么联系萧大侠?

牛知府看着杜小曼呆滞的脸:“那就是没有了?本府看你脸色黯淡,眼中有红丝,眼外有黑晕,可不像很早就睡了。”

杜小曼道:“我失眠了。”

牛知府冷笑一声:“还有那时阑,你脸上的伤,应是斗殴留下的瘀伤,痕迹清晰,伤不过两日,伤从何来?”

杜小曼张了张嘴:“那是被谢…”

牛知府截断她的话:“本府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杜晓,你与那月圣门,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杜小曼急了:“知府大人,我真的和月圣门不熟!她们来我这酒楼吃过两顿饭而已!你们官府把月圣门惯得在杭州城横着走,人人都怕,喊她们仙姑,仙姑登门我哪敢不招待?我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赶客人?这也有罪?”

牛知府再冷笑一声:“是吗?”屏风后忽然闪出一个蓝衣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在牛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牛知府神色越来越黑,最终冷冷一瞥堂下,一拍惊堂木:“今日先审到这里,且将这两人暂时收押,退堂!”起身匆匆走向后堂。

时阑和杜小曼被衙役们牵着,到了州府的大牢中。牢里阴暗潮湿,一股股恶臭让杜小曼几欲作呕,她心中无限苦逼,无限凄凉。

这几天咋就这么倒霉呢?接二连三出状况,这回好了,成了杀人嫌犯,还坐牢了。看那个牛知府一脸“凶手就是你”的样子,说不定就这样给她定罪了,她就要变成架空版的窦娥了。

这是什么糟烂的命运啊!肯定是北岳帝君在天庭使绊子!玄女娘娘,拜托你和小仙女们给力点啊。

就算不会做怨妇鬼,我也不要做冤魂回到天庭!

衙役把杜小曼和时阑推进最尽头的一间空牢房中,杜小曼满心悲愤,忍不住发牢骚:“朝廷选官员,就不能不看脸,选几个实干的吗?又不是搞偶像团体,要美男有个鬼用,一个个只会判冤假错案!”

宁景徽、牛知府,一个两个都看不清事实,只会想象脑补!看看萧白客,多么睿智的伯伯!眼神和分析能力,还是要岁月的沉淀和磨练!小白脸,不行。

时阑被那道检查打击得很深,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牛瀚古,是个意外,朝廷本来也不想的…”

杜小曼发现,时阑和游戏里的NPC一样,有爱讲八卦的癖好。

比如现在,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草堆上,又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她讲牛知府的八卦。

“当年,一个宁景徽少年得志,十几岁被点为状元,升迁又快,许多大臣都有非议,那些读书读到胡子都白了的人也说,朝廷爱少年,他们寒了心,所以皇上打算提拔些年岁稍长的人,做做均衡。唉,像我这种年轻的读书人,就这么开始倒了霉。”

宁景徽中状元之后的几届科考,皇帝都吩咐审卷的官员,挑选那些笔迹成熟,文字沧桑的卷子,凡事字里带着稚气,文中透着青春的,一概弃之。

在某一届,审卷官奉命择卷,发现了一张字迹特别旧派,文章尤其陈腐的卷子。论证有据,调理清晰,引经据典,无不古板,似乎还透着一股经年不得志的愤愤之气,遂大喜,当即把这张卷子呈到御前。皇帝打开,顿觉一股老迈沧桑之气铺面而来,打开封条,见卷子上的名字叫牛瀚古,亦充满了老学究的气息,立刻提起朱笔,亲自点选。

到了殿试的时候,皇帝发现,一群沧桑的中老年里,居然站着一个嫩嫩的少年郎,不禁大惊:“你是何人?”

那少年端端正正答道:“淮南郡试子牛瀚古。”

杜小曼不禁说:“真是个悲剧。”

殿试的时候,皇帝稍微安慰地发现,这个少年虽然长得嫩,其实已经及冠了,还有一颗沧桑的心,一派陈中带酸的言辞,居然压倒了大多胡子大把的中年。最终,皇帝不得不叹服地给了他个榜眼。

时阑叹了口气:“那牛瀚古是命好,像吾这种既不迂腐,也不古板的少年才子,就只能郁郁不得志矣。”

杜小曼怎么听,这句话里都含着深深的嫉妒。

她安慰时阑:“不要紧,人总会老的。再过几十年,你就有机会了。”

时阑一脸悲愤地看了看她:“对,掌柜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不会在牢里呆太久,宁景徽既然怀疑你,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就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酒楼,你昨晚有没有出去杀人,他最清楚。”

杜小曼不解:“那为什么牛知府还抓我?”

他难道不是宁景徽的手下?难道不是宁景徽命令他在户口问题上放她过关?既然宁景徽知道她昨晚没有离开酒楼去杀人,为什么姓牛的还要把她抓到衙门审讯加蹲监狱?

时阑再叹了口气:“牛知府的脾气和他的姓很像,那位宁右相,可能不大能拿得住他。”

牛知府去年年底刚刚调任杭州知府,之前一位知府疑似与月圣门有勾结,被朝廷找个借口撤了,调来了作风凌厉的牛瀚古。但是,现在朝廷可能有点后悔,因为牛瀚古激进且不服从上级调派,常常自作主张,还质疑朝廷太放纵月圣门,据说已经磨刀霍霍,准备端掉月圣门的老巢。

裕王、十七皇子、宁景徽三巨头一起秘密驾临杭州城,大约也是为了压制蠢蠢欲动的牛瀚古,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坏了朝廷的灭邪教大计。

杜小曼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朝廷的故事这么曲折精彩。时阑到底是什么来历呢?能把江湖的秘闻和朝廷的八卦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时阑道:“掌柜的,假如是宁景徽让牛瀚古放你上了户口,那牛知府心中一定早有不满,这次便是故意把你抓进衙门。公然在堂上问你是否和月圣门有瓜葛,他一定认定你与命案有关,此举也是和宁景徽较劲,但有宁景徽在,他就动不了你。”

真复杂…杜小曼听得有点晕。

正在此时,牢房外响起脚步声,他们谈论的主角站到了牢房外。

杜小曼看见那大红的知府官服,大喜。难道时阑的分析这么快就应验?牛知府是来放他们的?

她欣喜地向外望,正对上了牛瀚古毫无感情的视线。

牛知府的身量其实颇高,但那张娃娃脸在昏黄的灯光里,显得更稚嫩了。他向牢中看了看,转头问身边的狱卒:“为何把这二人关在了一间牢房?”

狱卒道:“未得大人发话,小的不敢擅做主张,便把他两人暂时关在这里。”

牛瀚古淡淡道:“一个继续关着,另一个带到女牢房。”

狱卒取钥匙开锁,杜小曼站起身抗议:“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不是把他扒光检查过了吗?怎么还要带他去女牢房?”

牛瀚古看都懒得看她:“不是他,是你。”

狱卒抖抖手里的铁链:“小姑娘,走吧。”

好吧,我是女扮男装的全世界都能看出来!杜小曼认命地摸摸鼻子,出了牢房,被狱卒牵到了另一个小牢房。

单人单间,牢里还有床铺木桌小板凳,床铺上还有凉席薄被,墙角的恭桶前被一块木板挡住,比较干净,没什么臭气。

这就是女牢房和男牢房的区别?好像待遇是好一点。

杜小曼四处打量了一番,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坐了许久,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等一下应该就能尝到牢饭是什么味道了吧。

牢门锁链又响了,杜小曼抬头,走进牢门的人,是宁景徽。

宁右相站在这污秽的大牢里,依然像一幅淡雅的江南水墨,杜小曼却似乎在他的脑后看到了光圈。

她在心中痛哭流涕:“右相,你可来了!”

宁景徽温和地看着她,歉疚地道:“让你受委屈了。”

杜小曼的内心澎湃得更厉害了,连声音都有点哽咽:“不要紧,能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