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听了,羡慕地眼睛都快红了,一头猪怎么也得下十来个猪崽儿吧,好好拉扯大,明年一卖,少说也有二三十两!

“韩岳你说你,自打你娶了媳妇,家里又盖房又办喜事的,现在还猎了头野猪,再过几年,你们家老三肯定考个秀才回来!”与韩家、林家关系不错的村人,笑着说起了吉祥话。

韩岳很爱听,笑道:“真有那天,我请全村人吃席!”

村人们顿时夸得更热情了。

胡全挤在里面,嫉妒地泼了一盆冷水:“野猪又不是家猪,哪有那么好养活,没准明早就死了。”

村人们都呸他,韩岳刚想瞪他一眼,就见前面两个弟弟与媳妇一起赶过来了。

韩岳就忘了胡全的丧气话,黑眸明亮地看着媳妇。

陈娇哪知道他猎了好东西,男人一早上出的门,天快黑透了也不见回来,韩江、韩旭往老虎山上找了好几次都没看到韩岳的人影,陈娇就忍不住担心了,怕韩岳在山里遇到猛兽,没打到猎物反而成了猎物,有去无回。

心慌慌的,突然听说韩岳猎了野猪,她与两个小叔子赶紧出来确认。

村人们围成一圈看野猪,陈娇最先看见的,是韩岳。他脸上都是汗,豆大的汗珠还沿着脸庞往下滚呢,一身粗布衣裳都快湿透了,两边肩膀上的绳子已经陷进了衣料,里面不定勒成了什么样。

“快回家吧。”陈娇有点心疼,再强壮的男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韩江、韩旭赶过去帮大哥抬野猪,哥仨一起抬,韩岳便轻松不少。

韩家的猪圈是现成的,韩岳将野猪松绑放了进去。

野猪围着猪圈墙哼哼了一圈,找不到出路,可能也是累了,缩到原来的猪窝趴着了。

在韩岳眼里,这头野猪就是他的发财路,自己都顾不得吃饭,领着两个弟弟去老虎山采野猪爱吃的野草了,经常在山里打猎,韩岳倒是摸索出野鸡、野兔、野猪的口味儿了。

喂饱了野猪,韩岳终于没劲儿了,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

两个弟弟去睡了,陈娇站在炕沿前问他:“看你累的,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不洗了,你帮我擦擦。”韩岳一动不想动,躺在那儿使唤媳妇。今天他猎了野猪,使唤娇小姐也有底气。

他以前从来没叫陈娇帮过这种忙,陈娇看出男人是真累到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思,提了一桶水再端一盆水放到炕沿上,她插上屋门,脱了鞋,跪坐在韩岳身旁。闻着韩岳身上的浓浓汗味儿,陈娇无比庆幸,幸好现在炕上铺的是炕席了,如果是炕褥,被韩岳这么一躺,必须洗洗晒晒才行。

“衣服脱了。”男人莫名看着她傻笑,陈娇哼了哼,催他。

“胳膊酸,动不了。”韩岳懒懒地道。

陈娇不信,但也没有与他争这个,低头帮他宽衣,两人做了几个月的夫妻了,又不是没看过。

扔了他汗臭的上衣,陈娇立即看到了韩岳肩膀上的两条深深的绳子勒痕。

“疼不疼?”她颤声问,都不敢碰那儿。

“疼也值了。”韩岳突然将她拉到怀里,用力抱住了。

陈娇倒下来时,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无意中一抿嘴,咸得她直皱眉,气得挣扎起来:“松开,臭死了!”

韩岳就不松,扬起脑袋在娇小姐嫩嫩的脸蛋上吧唧几口,怕她真生气,才没敢去亲嘴。

夫妻俩闹了会儿,陈娇再继续帮他擦,擦到裤腰那儿,在韩岳期待的目光中,陈娇将巾子往他胸口一扔,不管了。

韩岳知足了,跳下地,自己飞快地擦了几把。

晚饭是野菜馅儿的包子,韩岳一连吃了五个。

陈娇目瞪口呆。

吃完了,韩岳又去看了看野猪,见野猪舒舒服服地躺在窝里,他这才安心。

“如果猪崽儿能养起来,卖了就给你买支簪子。”

今晚韩岳是没力气生孩子了,搂着娇娇小小的媳妇,他蹭了蹭她脑顶的头发,轻声哄道。

陈娇看看他,试着问:“金簪子还是银簪子?”

韩岳忍不住拍了下她,笑道:“还金簪子,你倒真会要。”

眼下这条件,买根银簪子就不错了,最多最多送她一根外面包金的簪子。

陈娇也笑,笑完了,她认真地问他:“你现在对我,算死心塌地了吗?”

韩岳不懂怎样叫死心塌地,对上她漂亮的桃花眼,他低头亲她:“嗯,死心塌地了。”

死心塌地,就是愿意对她好吧。

陈娇听了,闭上眼睛,心里念着菩萨。

但菩萨并没有出现,晚上陈娇也没有做菩萨的梦。

睡醒了,陈娇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男人,她悄悄撇了撇嘴,原来他只是说说的。

第18章

野猪不好养,田氏领着女儿女婿回了一趟娘家,她爹田老翁是养猪好手,多少能出些主意。

外孙女、外孙女婿登门,田老翁很高兴,热情地招待了韩岳。

一老一少去猪舍旁高谈阔论了,陈娇与田家的女眷们在屋里坐着。

“月底韩家老二就娶媳妇了吧?”外祖母先提到了这事。

陈娇点点头。

外祖母哼了哼,撇着嘴道:“曹家的事我听说过,珍珠她娘是个好吃懒做的赖皮,最喜欢占别人家便宜,隔壁家的柿子树有几枝伸到曹家院子里,都被珍珠她娘摘了,人家上门讨要她都不还。还有那个珍珠,跟她娘一样一样的,等她过了门,肯定会惦记你的东西,娇娇你可得把值钱物都藏好了!”

老太太发完言,大舅母也开口了:“对,娇娇最近太老实了,你是咱们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韩岳对你好,他们家穷咱们也不计较了,但娇娇不能被那曹珍珠欺负了。娇娇你记着,不用管她怀没怀孩子,有什么活儿尽管推给她,咱们不去伺候外人。”

二舅母跟着出主意:“她敢仗着身孕给你气生,韩岳帮着你也就算了,不然娇娇就回娘家住去!”

三舅母最后道:“最好是分家,我们娇娇有嫁妆,韩岳又能干,分家了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被围在中间的陈娇,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妇人们是不是想太远了,曹珍珠还没进门呢啊。

不过,几位长辈虽然说得直白,陈娇却感受到了至亲之间的关心,如果不是把你当亲人,谁会管你与妯娌相处得如何?

就在此时,田氏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感慨道:“韩岳爹娘死得早,他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哥的,兄弟三人感情那么深,轻易不会分家的。”她就希望女儿聪明点,娇滴滴的一朵花,别被曹珍珠那狗尾巴草给欺负了。

陈娇是国公府出来的贵女,在她的认识里,高门大户少有分家一说,所以,只要曹珍珠别太胡搅蛮缠,陈娇也不会轻易怂恿韩岳与两个亲弟弟分家。

晌午娘仨在田家吃的饭,饭后一起回大旺村了。

田老翁借了韩岳一头一百多斤的家猪,说是野猪刚抓回来胆小生疑,不爱吃食,有家猪带着,野猪很快就习惯了。

韩岳可宝贝他的野猪了,每隔一会儿都要去看看两头猪的相处情况,发现大野猪并没有欺负白白胖胖的家猪,两头猪相处得似乎还不错,野猪果然也越来越主动吃猪食了,韩岳终于放了心,夜里抱着陈娇乐:“等野猪生了,咱们送一头母猪崽儿给外祖父。”

陈娇天天听他念叨猪,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可自打猎了野猪,韩岳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陈娇也就忍了下来,猪就猪吧,猪能卖钱,挺好的。

月底,韩江要成亲了。

哥仨提前跟村人们借了桌椅,摆了满满一院子。

眼看明天就要迎亲了,黄昏时分,曹珍珠她娘,胡氏又来了韩家。

韩岳露面客气了下,就让二弟韩江去招待,他继续洗碗,从村人那里借的碗,有的是一直没用的,积了尘土,韩岳过得穷,人却爱干净,必须刷一遍才行。

韩江陪胡氏看了看他与曹珍珠的新房,胡氏敲敲屋里的柜子,不太满意,小声对韩江道:“你大哥真是的,你看看他屋里用的什么柜子,再看看他给你预备的这些,老二啊老二,往后夫妻俩过日子,你得留个心眼。”

韩江嗤笑:“我大哥屋里的柜子,都是嫂子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您要是看不上我哥买的这些,也陪珍珠一套好的?”

胡氏老脸一白,跟着又红了,撇撇嘴,她亲昵地嗔怪韩江:“你个傻老二,你跟我犟什么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与珍珠打算?难不成买了好柜子是给我用的?以前就你们哥仨过,你大哥肯定不会偏心,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哥俩都有媳妇,老二你想想,若你手里有钱,你是愿意花在兄弟头上,还是花在你媳妇儿子身上?”

韩江没接话了。

胡氏又朝上房那边努努嘴:“看见没,你大哥都舍不得让你嫂子刷碗,私底下肯定偷偷给她买东西讨好她了,他花的,可是你们兄弟一起攒的银子。”

“我大哥不是那种人。”韩江不悦地道。

胡氏笑:“是不是,往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胡氏又领着韩江去了猪圈前,看着猪圈里的两头猪,胡氏也欢喜,笑着对韩江道:“老二啊,之前你来提亲,我看你们哥俩手里是真没银子,聘金就少要了,现在有了这猪,你们得给我贴补点,毕竟珍珠还没过门就给你们老韩家怀了孩子,这样吧,等野猪下崽儿了,你们送我们两只。”

韩江又不是傻子,自家兄弟再怎么计较都是自家的事,银子去不了别人手,胡氏来争,那就是外人了。

“您要是真不愿意结这门亲,现在我就把东西还回去,酒席也不办了。”看着一脸贪婪的胡氏,韩江平平静静地道。他倒要看看,珍珠怀着他的骨肉,一旦他不娶了,老虔婆怎么善后。

胡氏是来占便宜的,没想到碰了个硬钉子,只恨女儿太傻叫男人占了便宜,害她失了讨价还价的资格。

“不给就不给,说什么气话,你儿子你不要了?”胡氏厚着脸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韩江懒得跟她计较,也不留饭,直接撵人了。

胡氏两手空空回了家,免不得又把曹珍珠一顿臭骂,诸如赔钱货、不要脸之类的。

曹珍珠一点都不生气,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家,离开把她当丫鬟使唤的爹娘了,韩家再穷,她的处境也会比娘家好,更何况,韩家有了野猪,日子眼瞅着就要好起来了。

第二天,韩江热热闹闹地来迎亲了,他烦胡氏,媳妇孩子还是高兴接回家的。

曹珍珠的肚子还没有鼓起来,至少外人看不出区别,描描眉毛涂涂嘴唇,大眼睛尖下巴,放到村里,容貌也算中等以上的,不然韩江也不会跟她好。

韩家的小院从早上一直热闹到天黑,大人小孩子进进出出的,陈娇嫌乱,但喜事喜宴,只能忍。

好不容易客人都走了,韩江去厢房洞房花烛了,韩岳、韩旭忙着收拾院子。

陈娇要帮忙,韩岳知道她累,笑着叫她回屋待着去。

院子就这么大,夫妻俩的谈话传到了厢房,曹珍珠竖着耳朵听了,羡慕地对丈夫道:“大哥对嫂子真好,你也会那样对我吗?什么都不用我干?”

韩江一边脱鞋一边看了她一眼:“你跟嫂子比什么?嫂子在娘家就娇生惯养啥也不干,你是吗?”

大哥喜欢伺候嫂子,他却喜欢被媳妇伺候。

曹珍珠听了那话能高兴才怪,抓起枕头朝韩江丢去。

女人穿着红衣裳,在烛火的映照下还挺好看,韩江笑笑,凑过去搂着人道:“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成亲了,咱不提那个。”

说着,他便搂着曹珍珠亲了起来。

曹珍珠开始当他只是亲亲,后来发现韩江还想扯她裤子,她就急了,小声道:“小心孩子!”

韩江气喘吁吁地道:“已经过了仨月了,能干了。”

他虽然今年才娶媳妇,可小时候就听过夫妻之间的事。

曹珍珠拗不过他,夫妻俩小心翼翼地圆了房。

弟弟洞房花烛,韩岳扫完院子回到屋里,看见陈娇坐在炕头,面前摆着她的首饰盒。

他面露疑惑,都要睡觉了,她还想打扮打扮?

“明早弟妹敬茶,你说我送她哪个好?”

陈娇拿起一根杏花簪子,再拿起一只劣质的琥珀镯子,拿不定主意。这都是原身攒下来的首饰,或许村女们会稀罕,陈娇一样都看不上,也很少戴这个。明日新妇敬茶,她身为嫂子,理该送弟妹一样首饰当见面礼。

她看不上的首饰,在韩岳眼里却都是好东西。

“送条帕子意思意思就行,用不上这些。”韩岳上炕,帮她将摆在外面的几样首饰都放回盒子。

陈娇吃惊地看着他:“只送一条帕子?弟妹会不会不高兴?”

韩岳怪异地瞄了她一眼:“要么帕子,要么枕巾,村里妯娌送礼都这样,又不是大户人家。”

真是过惯好日子的娇小姐,成亲这么久,他没见她给自己添首饰,现在送弟妹倒是大方了。

韩岳希望自家妯娌和睦,但他可不想娇小姐傻乎乎地把好东西往外送,尤其是他还没摸透曹珍珠的为人,有胡氏那样一个娘,韩岳真不敢对曹珍珠抱什么太高的期待。

陈娇是不知道村人之间的送礼习惯,现在知道了,她就放弃首饰,下地去柜子里翻出几条帕子。

原身的帕子陈娇不习惯用,她过来后,陆陆续续缝了几条。

她盘腿坐在那儿挑,韩岳默默看着,觉得她的脸蛋好看,她的小手好看,她绣的帕子也好看,或是鱼戏莲叶间,或是美人当秋千。

“这条吧,鸳鸯戏水,寓意也好。”陈娇选出一条帕子,递给他看。

韩岳瞅瞅帕子边角栩栩如生的一对儿鸳鸯,就像她跟他,想也不想就塞自己袖子里了:“这条我用,我也没帕子了。”

陈娇:……

他根本就不用帕子好不好?出汗了都是用手一抹!

“还我。”陈娇扑过来抢。

韩岳也不躲,等她到了跟前,他一抱一压,就把娇小姐摁躺那儿了。

天越来越热,陈娇出了好多的汗。

刚得了新帕子的韩岳,这就拿出他的鸳鸯帕子,笑着帮她擦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天,曹珍珠收到了陈娇的帕子,展开一看,粗布糙帕上面绣了一只野猪。

她很生气,韩江瞅了瞅,认出来了,那是大哥的针线……

哈哈哈,笑死我了,嗷,今天好热,咱们商量商量,可以不加更么?

第19章

早上曹珍珠给兄嫂敬茶时,陈娇就按照韩岳说的,送了一条细棉布的帕子,她没用过的。

帕子上绣着牡丹花,一看又是新的,曹珍珠挺喜欢,这是她迄今为止拥有过的最好的帕子了。

简单地喝了茶认了人,韩岳使唤二弟去做早饭,他现在是大伯子,给自己媳妇做饭可以,再做饭伺候弟妹,不像回事,而二弟伺候媳妇、嫂子,就是应该的。

韩江下意识地就看向曹珍珠,他去曹家做过客,知道曹珍珠怀孕时也做饭的。

曹珍珠看懂了自家男人的意思,是,她在娘家不受爹娘宠爱,怀着孕也指使她做这个做那个的,但她现在在韩家,凭什么大嫂一没怀娃二没生病,却要让她一个孕妇做饭?

为了自己享清闲,曹珍珠笑笑,看着韩岳道:“大哥说笑了,有我跟嫂子两个妇人在,哪有让男人做饭的道理?”说完,曹珍珠马上转向陈娇,客客气气地道:“嫂子是娇小姐,按理说该我做饭烧火的,只是我现在身子重,不敢累着,在我坐完月子之前,就劳烦嫂子多辛苦辛苦吧,等我生完了,咱们俩再一起忙。”

陈娇听了,淡淡地扫了曹珍珠一眼,行啊,亏她还觉得外祖母与三个舅母想太多了,没想到这曹珍珠刚嫁过来第一天,就来使唤她了。

陈娇愿意学做农家饭,愿意做饭给韩岳哥仨吃,一是因为她要得到韩岳的死心塌地,二也是韩岳哥仨对她好,非农忙时候都不用她干活儿。曹珍珠有孕,陈娇能体谅,可曹珍珠上来就对她颐指气使,说的好听实则就是命令她,陈娇好好的一个国公府贵女,凭什么受这气?

陈娇看眼曹珍珠的肚子,故意疑惑道:“什么叫身子重?”

陈娇就不信了,曹珍珠还敢直言她未婚先孕的事不成?

曹珍珠脸刷的红了,她以为韩家人都知道她怀孕了,默认的事,未料陈娇居然这样问。

桌子底下,曹珍珠偷偷地扯了扯韩江的裤腿。

韩江刚要催媳妇做饭,那边韩岳冷着脸道:“二弟去做饭。”

他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娇小姐伺候耍心眼的曹珍珠的,但曹珍珠怀了身孕,上面又有悠闲的嫂子对照着,韩岳也做不出使唤曹珍珠的事,要怪就怪二弟管不住裤裆。

兄长威严,韩江不敢再吭声,绷着脸去做饭了。

剩下的几人,陈娇率先回了东屋。

她一走,曹珍珠也去厢房待着了。

老三韩旭默默地低头坐,韩岳走到后院,训斥抱柴禾的二弟道:“珍珠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想使唤她做活儿?”

韩江闷闷道:“人家刘刚媳妇七个月了,前几天还下地帮忙呢,娶媳妇就是为了伺候我的,不然我娶她做什么?”又不是人人都像嫂子那么美,如果曹珍珠也长嫂子那样,让他把曹珍珠当菩萨供着他都乐意。

“少啰嗦,她生完孩子之前,饭都你做。”韩岳不跟弟弟扯那么多,直接定了下规矩。

韩江屁都不敢放。

韩岳去了东屋。

陈娇坐在炕头,手里拿着五根彩色的丝线编成手链,要过端午了,手上缠了五彩线能辟邪。

韩岳进来,陈娇懒懒扫了他一眼。

韩岳低声道:“我们在家,不用你做饭,哪天我与二弟出门,她大着肚子,你委屈点做做饭?”

陈娇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问:“你们不在家,我就回娘家吃去,再给三弟带饭回来,反正别指望我去伺候她。”

陈娇自认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把曹珍珠换成红梅,她愿意在红梅不方便的时候照顾对方,但曹珍珠,刚进门就来对付她,这种人,不配陈娇屈尊降贵。

韩岳皱眉。

陈娇才不管他怎么想,如果得到韩岳死心塌地的代价是让她给讨厌的人做牛做马,陈娇宁可不要了。

皱眉不管用,韩岳叹口气,无奈地道:“你这样,往后怎么当妯娌?”

陈娇想了想,她也不能白白指望一直让曹珍珠伺候自己,就道:“你们不在,我们俩轮流做饭也行。”她伺候曹珍珠一顿,曹珍珠再伺候她一顿,很公平。